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长公主,你太霸道! 作者:文雅的老鸨 文案 一个胆小无节操女设计师车祸穿到一个未知的朝代成了宫女,还被长公主看上了。 凌初夏,本来一个直女,却被才貌双绝的长公主不经意一点点掰弯… 楚霜浅,腹黑霸道长公主,一心只有楚风朝的皇位,但被一个宫女闯了进来,计划一点点地被打乱了。 凌初夏:你心中除了皇位,还有什么呢? 楚霜浅:你逾越了。 凌初夏: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回答一次吗? 楚霜浅:…… 你说过优秀的帝王家容不下情爱,可我偏偏像只飞蛾,扑向让自己灰飞烟灭的火上。而你这团火又如何?会不会对我这只痴傻的飞蛾有那么一点怜悯? 江山有着不能割舍的理由,那美人又如何? 本文有虐,各位看官请留意,虐虐更健康,保证HE。 本文乃gl百合文,误入,不喜请绕道~老鸨拜谢~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近水楼台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凌初夏,楚霜浅 ┃ 配角:墨芯,画皮,千色,楚忠业,楚知遥,楚熵,等等等等 ┃ 其它:gl,百合 ==================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凌初夏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简陋的建筑,但是对身为设计师的她来说,第一反应就是打量这房子的设计,梁子虽然看起来简陋,但是那木材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而且单看结构,应该是非常坚固,只是缺少了贵气,多了几分古色古香。   只是自己睡得床很硬,严格来说这不算是床,在凌初夏的认知里面,她所睡过的床都是软软的,她很快就确认了自己睡着的是一块木板…   而鼻尖传来的药味,不难闻,可还是让她皱起了眉头,她一向不喜欢药味,尤其是中药。   那么问题来了…   特么她是在哪里?刚才自己驾着车赶往机场,回想起来…好像是撞到了什么,然后自己好像是晕过去了…   凌初夏捂住头坐起来,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的头的确包扎了起来,还有着一种撕裂的疼痛。   环顾四周,木桌木凳子木床,而且设计还是古色古香的,像是古代一样的门窗,没有风扇,没有灯,不过还好现在是上午,房内是暗了点,但是还算看得清楚,而她发现药味的来源是桌上那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凌初夏第一感觉是什么?   卧草,现在医务人员的智商是被狗吃了还是怎样,车祸受伤了怎么不送去医院反而来了横店!   “卧草…疼死了…”   凌初夏不小心激动,头更是多了几分痛意,疼得她全身都僵硬起来。   叽呀——   那老旧的木门被推开,一个身着古装的女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看到本来躺卧已久的人儿居然坐了起来,她捂住嘴巴,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凌初夏注意来人,心里又不禁吐槽了一番…   尼玛!这孩子入戏太深了吧!   “初夏!你终于醒了!”   那女孩跑了过去把凌初夏抱住了,一边笑一边哭的,简直把喜极而泣给演绎得淋漓尽致,凌初夏不禁纳闷起来,这影视圈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这么有实力的演员?   “欸欸欸,小姐,你先别激动,是谁把我给弄到这里来的,医生呢?”   凌初夏把小姑娘推开,这才看清楚了这女孩的样子,女孩很消瘦,而且皮肤也有点蜡黄,看起来像是常年做苦工的苦命女,但好在这女孩长得还不错,挺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睛,黝黑还闪烁着好看的光,这才让她看起来不像是僵尸,凌初夏都开始佩服化妆师的技术了。   “初夏你说什么,你和我是前年入宫的,还有医生是什么?”   那女孩坐在凌初夏的身旁,伸出那瘦弱的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凌初夏的伤口,却见凌初夏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入你妹的宫!小姐你别吓我!我知道你演技好,但是不可以入戏太深啊!”   凌初夏有点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背后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心里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她不敢相信,尼玛自己这是穿越了不成!?   “初夏你怎么了,你别吓小竹啊!”   那叫小竹的女孩像是急哭了一样,一时间手足无措的…   凌初夏抚额…这是什么情况…再冷静想想,自己车祸受伤了,该被送到医院才对,难道这里真的不是横店,真不是拍戏!?   叽呀——   那老旧的木门再次被打开,这时一个跟小竹穿得一模一样衣着的人走了进来,来人较为圆润,并不如小竹一般骨瘦如柴,可肤色一样带了点蜡黄,她长相较于小竹更为普通,较为显眼的是她眼角的那颗泪痣。   “子月你来啦!你看看初夏好像…好像不太正常…”   名唤子月的那个女子走了过去,看得凌初夏更是一惊,这一个人演技好还不够,还要多一个来吓唬她?   “是不是头撞到了…所以才…”   子月也走了过去,眼中有掩不住的担忧,恐怕也是因为与小竹一样看见凌初夏醒了却又神智不太正常的状态吧,看起来这三人的感情该是不错的吧!   “无论如何,初夏,先把药喝了,这可是我和竹子跟神农宫的公公求了很久才求来的药,趁热喝了…”   子月把桌上的药端了起来,然后递到凌初夏身前,此时的凌初夏还久久无法回神…   “请问…现在是什么朝代?”   凌初夏并没有接过药,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目光呆滞…   “这里是楚风国,现在是楚风朝,朔帝十年…初夏你还好吧?”   好…好…好条毛啊!   尼玛老娘真的穿越了!?老娘历史不好啊!什么楚风朝!?朔帝是谁?难道不知道老娘历史全挂了吗?!   不过…根据她残余的记忆…貌似真的没有楚风朝这朝代吧!   难道是架空!?尼玛的…草泥马奔腾而过的节奏啊!   无论怎样不愿意,凌初夏还是接受了自己穿越了的事实…自己对现在这个社会的一无所知用自己被撞到了头失忆了给搪塞了过去,好在小竹和子月也是单纯的姑娘,也没有怀疑,还心疼地跑了几趟饕餮宫给要了几个猪脑袋给熬了几次汤让凌初夏喝了,说是补补脑袋,让凌初夏感觉到穿越到这未知时代多少了有点亲切感。说起这次,这身躯是怎么受伤的呢,听说是打扫时踩了下自己的裙摆,头磕到柱子上去了…看来这裙摆真是太碍事了…   可凌初夏怎样想都不甘心,自己这才刚得了一个国际服装设计大奖,心想着终于熬出头了,正要去意大利米兰领奖的,这还不算,自己才结束了单身的行列,刚找了个年轻有为的高富帅,热恋了一个月,尼玛这就赶上了穿越的热潮,穿越就穿越吧!尼玛还穿成了宫女!还让不让人活!   说好的穿越主角开挂呢!?   说到模样,说起来也奇怪,还是自己穿越前的模样,标准的美女一枚,不过就是比较瘦,好在肤色也没有像小竹和子月一样蜡黄蜡黄的,但是就是显得有些苍白,而且还带着几分疲态,五官一样,可这脸色根本就是跟穿越前有着天壤之别啊!可知道老娘穿越前是各种保养品往身上涂的,可现在…哎~也难怪这具身躯进了宫两年都没被什么皇子看上然后上演什么狗血悲情剧,不过也好,就这样隐藏着自己美色,平凡下去吧!   不管怎么说,凌初夏还是很不愿意地接受了事实,开始了她宫女的悲催工作,她所在的单位…哦,不是,她所在的宫殿是无尘宫,听起来像是什么修仙门派出尘脱俗一样牛掰的名字,可就是一个负责打扫打杂的机构,平日里就是扫扫御花园和各种宫殿,然后擦擦各种古董之类的,看起来很轻松,可这是磨人的活,可知一个宫殿就足够她扫个半天了,还每天要到入夜才能休息,伙食也不好,凌初夏终于知道为什么小竹和子月都快成僵尸了,过不久自己也要成僵尸了…   苍天啊!我好好一个设计师大好青年怎么就这么悲催呢!你特么是玩我来着吧!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华丽分割线--------------------------------   一个月过去了,凌初夏大概也摸清了这皇宫的局势,听说朔帝是个明君,可是体弱多病,这就让那些皇子开始了争权夺位的念头,而朔帝最疼爱的是长公主和太子,而这场争霸战最有优势和实力的也就是这两位了,大家没有听错,是长公主和太子,这楚风朝并没有明令说过女子不能当皇帝,只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历史,看来这楚风朝的长公主是要当一回武则天了。   皇宫里呢,当然是不能得罪长公主和太子了,但是还有两个人不能得罪的就是林平治林公公和敏贵妃了,林平治是整个皇宫的管事太监,而且还是朔帝身边的红人,名字倒是起得不错,林平治林平之,不知道辟邪剑法练得怎样了?   敏贵妃是太子的母后,听说挺不好惹的,谁见着她都得给几分面子。   这宫女和太监间呢,最不缺的就是话题,凌初夏很快融入了这一群人,打听到了这宫里的一些传闻和禁忌。   听说长公主为人内敛隐忍,不苟言笑,却是非常有手段,善于收买人心,连朝上的几位大臣都敬她几分,还听说她才貌双绝,那容貌简直是楚风朝的一段佳话,可却至今未招驸马,应该是为了皇位战斗着,女强人嘛,正常,而她也是很多宫女的楷模。   而太子呢,听说为人和善,知书达理,也不似长公主一样强硬,待宫里人都是彬彬有礼的,没有什么架子,笼络人心的手段也不亚于长公主,很多宫女都视他为偶像呢!   长公主和太子走的完全不是同一个套路,然而对凌初夏来说,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一只小小的宫女,她只想安分守己地工作直到找到穿回去的方法。   平日里扫扫地,擦擦古董,和宫女太监们聊聊八卦,这日子还算过得去,只不过今日有一个消息传了过来,让无尘宫炸开了锅,那就是听说太子和长公主的宫里都要多招一个打扫的宫女!   先不说是偶像级人物太子和长公主,而且长公主的冷月宫和太子的金銮宫的待遇都比无尘宫的好太多了,宫女们都争先恐后的去报名,但唯独凌初夏却偏偏不愿。   在她看来,伴君如伴虎,而且什么缺人,不过是这长公主和太子要多一个线人跑跑腿之类的,方便他们收集对手的情报了,这事做好了自然是好,做不好了,命也就这样丢了,这种差事,凌初夏才不愿呢!   可命运偏偏选择了她…   因为她不小心得罪了从冷月宫来招人的长公主的贴身侍女…   事情是这样的…   凌初夏扫着扫着地,想着要怎样穿回去的事情,突然一阵冷风传来,感觉有一个人出现在她身后,要知道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灵异事件,而且她凌初夏向来怕鬼,她吓一跳,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扑通一下就把来人给扑到了,自己那脏脏的手还抹在别人干净的衣衫上…   她只觉身下的人,眼光似是有阵阵寒意…   “就你了。”   那人出了声,凌初夏才从尴尬中回过神来。   “啊?”   难得精明的凌初夏摆出一副白痴样子,本来还有气的人也消气了,这宫女愣起来的模样还挺滑稽的,让人气不起来。   “我说,你被选入冷月宫了。”   什么!!   凌初夏只觉天雷滚滚…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开坑,先发一章试试水温,冰山神君结文后再继续更下去,喜欢的看官请点收藏! 求收藏~保证不吭! 宫斗这东西很费脑的,如有什么不逻辑和漏洞请各位看官不吝啬的告知老鸨~ 保证HE! 撒花吧!收藏吧~ ☆、怪自己太聪明!   “我说,你被选入冷月宫了。”   那长公主的近身侍女重复,也随即推开凌初夏,然后很优雅地站了起来,总不能就这样躺着说话吧,成何体统!   凌初夏只觉有一道雷劈了下来,自己左闪右避的,都到后院来打扫了,已经避开会被选中的几率了,怎么这人会走到后院来!   “呃…那个姐姐…您看我笨手笨脚的…去了冷月宫恐怕也是闯祸多过帮忙…您看…”   您看能不能收回成命啊!   那女子打量着凌初夏,只见她眼中有着闪避,看起来对这份差事是不愿的,那灵动的眼睛还在稍稍转动,看起来还想动什么脑筋,能知道这份差事不好当的都是聪明人,因为聪明人才知道,这次招的不只是一个打杂的,而是招一个能收集情报的线人。   “你不愿?”   那女子挑眉,摆出一副快要生气的姿态,吓得凌初夏立刻摇头摆手,道:“当然不是,姐姐!我是怕我难当大任!”   谁知道这宫里说错一句话会不会被一刀咔嚓了,凌初夏立刻狗腿地讨好地对着那女子微笑。   “不过去个做个打杂的,当什么大任…”   那女子一笑,倒是化去了她眼中不少霜雪,也散去了不少寒意,而且眼神里的试探性,凌初夏自然是看得非常清楚,她这是试探着自己到底是不是知道这次被调去冷月宫的实质性任务,凌初夏却好作死的不小心摆出了一副为难的模样,让那女子更加确信凌初夏是个聪明的人。   “我叫墨芯,你不必多说了,收拾一下,随我回冷月宫。”   墨芯满意地笑了,这次来,她知道定然很多人争先恐后地想要进冷月宫,而她偏偏不要这些为了更好待遇,或者为见长公主一面的人,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能被利益收买的人可以为任何人效力,只要有利益,这种人放在冷月宫里太危险了。而她找了个借口上茅厕,逛到了后院,发现居然一个宫女默默地在扫地,本想走过去问她叫什么名字,谁知道这胆子小的宫女居然吓了一跳,还扑到了自己身上。而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避之则吉的样子,恐怕这也是她不去报名的理由,因为她知道这差事真正的性质。   “呃…”   这下真是好日子到头了,自己到底什么地方被她看上了,说样貌,自己虽然有几分,但是自己刚才冒冒失失地扑倒她身上,应该是不会招我才对…凌初夏想起了刚才那试探性的眼神…原来她是要找真正知道这差事性质的人!而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糊涂虫!   都怪自己太聪明了!   “还不快去!”   墨芯喊了一声,把愣神的凌初夏喊了回来,凌初夏现在骑虎难下,哎~没办法了,至少见一步走一步了!哦了一声就离开了,心里却默默吐槽,什么墨芯,简直就是黑心,这简直是逼我往火坑里跳,连侍女都这么腹黑,那长公主该是鬼畜吧!想到这里,凌初夏都不禁不寒而栗。   而此时无尘宫的管事张宫主也找到了墨芯,恭恭敬敬地低着头跟墨芯说话:“墨大人,原来您来这里了,不知您有什么心仪的人选了吗?”   张宫主年过三十,是宫里高资历的宫女,去年被提升为无尘宫宫主,为人和善,但是对于手下还是比较严苛的,但是凌初夏对她的印象一直不错,至少没有像电视剧里的那些什么尚宫的打压自己的手下,她和张宫主相处得还算不错。   “有了。”   墨芯也回抱礼貌的笑容,长公主的三个贴身侍女中,数墨芯最好相处了,还好这次是她来了,若要是那冰块脸千色或是那阴晴不定的画皮来了,那张宫主可是招架不住啊,想想都觉得后怕。听说上次千色去过一趟饕餮宫,饕餮宫的一个御厨就被辞退了,还有画皮,上次去过一次天衣宫,就把那梁宫主给吓得病了一个月…   “不知道墨大人选的是谁?”   张宫主还是挺自信的,她对手下比较严苛,所以她的手下的质素都不错,至少还没有人敢在她眼皮底下偷懒的。   “嗯…真是个好问题,我忘了问她的名字,不过她往那里去了。”   墨芯指了指刚刚凌初夏离开的方向,远方的一间简陋的房子,那里有好多并列的房子,而墨芯指着的那间正是凌初夏住的房子。   “那是元竹,子月和初夏住的房子,小的去问问。”   张宫主心里纳闷,据她所知,这次元竹,子月和初夏都没有去报名,这墨芯怎么就看上了她们其中一个呢。   “嗯。”   说完,墨芯便往前厅走去,等待凌初夏一起回冷月宫,她想赶在太子的人来之前,把这人才给收了。   --------------------------------华丽分割线------------------------------------   “初夏,你自己要小心…”   初夏简单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和两个自己来到这世界后对自己最好的朋友道别。   小竹和子月都是不争不抢的人,而且她们是打算年龄一到就出宫嫁人的,只想安安稳稳地在宫里过日子,也不想去什么冷月宫金銮宫的。   “我知道的竹子,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虽然无尘宫没什么纷争,但毕竟这是皇宫,勾心斗角什么的最常有了,她是真的担心这两个朋友,她们还太单纯。   “你真是倒霉,这扫着地的都能…哎~”   子月比起小竹,她还算比较知道人性丑恶这回事,初夏也比较放心她。   “要不是有任务…我也想与你俩一般躲在房子里…子月,你要照顾好竹子…”   初夏这一去,也不知是福是祸,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两个丫头,尤其是小竹,不过有子月在,她也稍微放心下来了,在她们的相处模式里,小竹就是小妹,所以子月和初夏都特别照顾她,   “初夏,子月,竹子,你们在吗?”   张宫主敲了敲门,初夏应了一声,张宫主才推门进来,脸上也有一些不舍得深情,毕竟这三个姑娘跟了自己一年了,而且乖巧能干,任谁走了她也是不舍得。   “墨芯选中的人是谁?”   此时,初夏叹了口气,心中骂了那黑心千遍万遍,还让不让人好好地过日子了!   “是我,张宫主。”   初夏拿起行李,走到张宫主身边,神情像是赴死一般,难看极了。   “嗯,跟我到前厅吧!”   “初夏,我们送你!”   ---------------------------------华丽分割线------------------------------   “嗯,我们走吧!”   墨芯看到了凌初夏,也不多说什么,就要拉着凌初夏走了。   “张宫主,这次真是劳烦你了。”   “好说…”   凌初夏跟着墨芯走出无尘宫,回头看,看见小竹和子月还站在门口目送着自己,自己这鼻子都酸了起来。   卧草,老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只是换个地方工作又不是送死!   “等等。”   凌初夏对墨芯说了句,然后回头,把小竹和子月抱起来,小竹那孩子连眼睛都红了。   嘱咐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跟着墨芯走了。   “你叫什么?”   墨芯满不在意地领在前头,但凌初夏看不到墨芯嘴角的笑,墨芯认为这小宫女挺重情义的,重情义的人脾气硬,但是却不容易背叛,墨芯越来越觉得这次她找了一个好帮手。   “我叫凌初夏。”   墨芯‘嗯’了一声,那清冷的声音又传来了:“我看你在无尘宫过得挺自在的,但是在冷月宫要有点规矩,见到长公主,记得自称奴婢。”   墨芯看人很少会看错,这凌初夏的性子定是挺坦荡的,但是规矩始终是规矩,她不想自己招回来的人第一天就得罪长公主一刀被咔嚓了。   “是…”   是,是,是你妹!老娘可是国际服装设计大奖的得主啊!奴婢你妹!好吧…她现在是奴婢…   走在偌大的皇宫走廊,空荡荡的,时不时有几个巡逻兵来回,但他们像是机械一样,没什么表情,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这清冷的感觉看起来挺渗人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过了多少个回廊和花园,终于来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前,大门上还有一个牌匾,用真的黄金龙飞凤舞地写了‘冷月宫’三字。   宫殿里吹来一阵冷风,冷得凌初夏有点哆嗦,这不会是传说中的阴气吧!难道长公主杀过很多人,很多人都死在这冷月宫里?!   墨芯看着凌初夏那哆嗦害怕的小模样,再想起刚才她胆小的途径,她瞬间看穿了这小宫女心中的疑惑。   “冷月宫很干净,只是长公主怕热,里边有个冰窟,所以冷月宫会比其他宫殿冷上一些…”   墨芯笑了笑,这人聪明是聪明,但是胆子倒是小了点,而且那呆愣的模样怎样都让人觉得好笑。   “哦…嗯…”   凌初夏的老脸都红了起来,这人居然看得出她在想什么,她是学了读心术吧!   “我没学读心术,只是稍微猜测你在想什么罢了。”   又被戳破了心思…凌初夏感觉自己在这个人面前简直是无法吐槽了,怎么她会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猜测你妹!   墨芯领着凌初夏去她的房间,而路上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和墨芯穿着同样服饰的女子,她长得很漂亮,只是比起墨芯,她的脸少了些情绪,腰间有一个漂亮的袋子,很鲜艳,而她好像在等墨芯,看到墨芯,那张漂亮的脸才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等我?”   墨芯看着她,也笑了,这一笑竟然让凌初夏觉得好温柔,这腹黑的人居然也有温柔的一面!   “嗯…”   那女子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开始打量凌初夏,凌初夏这被打量得非常不自然,然后豁出去回看了那女子一眼,仿佛在说,老娘长得美,你看不够吗!那女子也不畏惧凌初夏带了点敌意的眼神,只是点了点头,道:“不错…”   声音很好听,但是怎么听也觉得有些疲累,很奇怪的,只是短短的相聚,那女子便走了,而墨芯也好像习惯了一般,继续领着凌初夏走,想起这黑心刚才那温柔的笑容,她不禁低声嘀咕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对上眼了呢…”   声音很低,几乎连凌初夏自己都听不见,但却见前方领路的墨芯竟是停下脚步,这时凌初夏背后也沁出了层冷汗,这黑心该不会是听见了吧!   “真聪明,你猜对了。”   真听见了!尼玛你只顺风耳还是什么!这么小声了还听见,不出声的也听见!   都怪自己太聪明!   “她叫画皮,你没什么事别惹她,到时要是生不如死的时候,我也帮不了你…”   墨芯的声音继续传来,让凌初夏心里拔凉拔凉的,自己这是进了什么地方,每个人都奇奇怪怪的,眼前这黑心已经让自己生不如死了!   墨芯把凌初夏带了下去,吩咐了一些平日的事务,也就打扫打扫,倒也没什么难度,一整天也不见传说中的长公主,凌初夏也总算安安稳稳地过了一天。   接下来几天也不见长公主,听黑心说,长公主有事要办,出宫去了,这些天也认识了宫里其他两个宫女,一个叫小紫,一个叫小琪,但是她俩都比较寡言,很少搭理自己,但是能力却不是盖的,可以干净利落地把冷月宫打扫得干干净净,而凌初夏的工作也因此减少了,自己也乐得清闲,平时就打扫打扫,而且这里的膳食和俸禄也比较好,期间也没什么大事发生,直到…   宫中传来消息…   长公主要回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这里也开始更了,让大家久等了,长公主下章出现~~ 老鸨大学事多,更文时间不定,大家给点耐心哈! 某位在这里评论了关于同性恋的事情,但之后她删了,连老鸨给她的回复也没了,不过她回复在静静评论的内容跟她删的内容一模一样。 老鸨只想说,首先老鸨尊重她的宗教,但是老鸨不同意她拿圣经来说事,圣经说同性恋是罪,可圣经也说过奴隶制是合法的,但我们都觉得这是荒唐的不是么?曾经白人决定黑人应不应该活下去,男人决定女人应不应该受教育,我们都觉得这些太荒唐,为什么现在又由异性恋去决定同性恋能不能相爱呢?这个世界真正该被憎恨的,不是同性恋,而是有些国家因为女人没有包头巾而被割鼻子,战乱国家里的孩子以为记者的相机是武器高举双手,平民无故被高射炮平射... 无论如何,希望大家别受到任何人的影响,开心看文。 写了这么上述这么严肃的东西,你们别以为老鸨是严肃的人,老鸨就是个逗比~~哇咔咔~~ ☆、长公主驾到!   长公主要回宫了,清冷的冷月宫才有点了生气,那小紫和小琪那两个丫头也忙碌了起来,又是去饕餮宫又是去天衣宫的,如临大敌一般,让凌初夏也感觉到紧张了起来,看来好日子到头了。   “小紫小紫,有什么要让我做的吗?”   那黑心终日不见人影,凌初夏一时间除了打扫也不懂要做什么好,也只好抓住四处奔波的小紫了。   “嗯…你去擦擦干净公主房里的瓷器,记住别乱碰公主房里的东西。”   小紫其实人还不错,只是平时很少搭理凌初夏,因为在冷月宫久了,长公主喜静,她和小琪也慢慢地少言起来了。   凌初夏当然知道不能乱碰,这公主寝室里一盒胭脂一把梳子都比她的命还贵重,自己怎么敢乱碰呢,她还不想这么快脑袋身体分家。   凌初夏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公主的寝室,虽然没进过去,但也路过这里不下二十次,拿起布,推开门,一阵淡香扑鼻而来,不似现代那种香水味,这种味道更像是一种天然的花香,不刺鼻,让人感觉身心舒畅。   凌初夏第一次来这房间,这房间的色调偏冷,不似皇宫里那种又金又银的怪俗气的。   公主的房间分了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就是刚推开门看见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书柜,摆放了一张贵妃椅,一张檀木桌和四张椅子,这部分最吸引凌初夏的就是那满满都是书籍的书柜了,像个图书馆一般,她曾经梦想着自己的家也弄个小图书馆,这下这公主的房间简直是圆了她的一个小小遐想。   一进门的右手边可以看到两扇门,一扇门是通向公主的浴池,那浴池池底用了火焰玄石打造,所以池里的水是常年温热的,而浴池的四面都是用水晶和琉璃砌成的,有着四个凤头,那些凤头喷洒出温水泛起阵阵雾气,看起来就像是酒池肉林,有够奢华的。   而另一扇门自然就是公主的睡房了,最合凌初夏眼缘的当然就是那张床了,圆形的床用了淡蓝色的床单,床单上用银线绣满了各种图案,大多是祥云的图案,看起来大方又舒服,像是睡在云端一样。这房里还有一个大屏风,有着很精致的雕刻,看来这里也是长公主的换衣间。睡房有一种另类的香气,凌初夏发现了这房间里放了一鼎熏香炉,里面虽然没有放熏香,但是房里依然残留了熏香的香味。   “这长公主品味不错…”   作为设计师,她对自己的品味和审美有一定的自信,心里开始想像这自己的家若是设计成什么样什么样,那该多好,但是看到这房里的铜镜,里面的自己可是穿着古代的宫女服,这时很适时的卧槽都出来了。   好悲催!自己怎么就穿了呢!穿了还不能过好日子!   什么都不说了,她只好打起精神把房里的瓷器都擦了一遍,仔仔细细地比刷自己家的马桶还要仔细…   她现在只想快点擦完快点走,她不想靠长公主太近,她深知这些皇子皇女什么的脾气肯定是奇奇怪怪的,为了皇位肯定得心狠手辣,自古无情帝王家,她怕她的鞋底不小心留了点灰尘在房里都得让人抓去砍,她还不想死呢!   擦着擦着不禁,哼起歌来,是一些比较幽怨的古风歌曲,并没有唱出歌词,只是哼着旋律,这下心情像是放松了下来,也没注意到她身后来了三个人。   “歌声不错。”   一把带着几分缱绻,几分性感的,充满磁性,却又不失清冷的声音传来,乍听起来就觉得声音的主人是个大美人,而且还是那种知性的成熟的御姐型的美人儿。   只是这时凌初夏哪里想到这么多,这把陌生的声音让她瞬间挺直了腰背,鬓角一滴冷汗路过…   不会吧…不是说晚上才会回到吗?…怎么…   凌初夏转身跪下,把头低下,有多低就多低,然后颤抖的声音就这样传了出来。   在这楚风国,宫女按礼是不用跪的,可凌初夏这一紧张,膝盖都软下去了,还顾得上什么规矩。   “奴婢参见公主!”   久久不见有声响,却听见一阵清脆和幸灾乐祸的笑声传来,凌初夏稍微抬头,看到三个人,一个一袭白色宫装,出尘脱俗,全身散发出仙气,同时也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而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是凌初夏没见过的,而发出笑声的是那个墨芯!对!就是黑心!   她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笑!   “起来吧!”   那把好听极了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凌初夏‘哦哦’了两声,正要起身,却听见墨芯干咳了几声,她立刻会过意来,连忙道:“奴…奴婢谢过公主…”   卧槽!我这双膝盖只是跪过双亲,现在还要跪这长公主,真是马勒戈壁了…还奴婢!奴婢条毛啊!   心中暗中吐槽后,也缓缓站了起来,但头也不敢抬起来,这长公主的气场太强大,她不敢抬头看她。   “公主,这宫女是属下依照公主的意思,从无尘宫里调过来的,还不熟冷月宫里的规矩…”   墨芯这也为凌初夏捏了把冷汗,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忘了规矩呢…   “你,唤什么?”   长公主的声音传来了过来,凌初夏用蚊子叫一般的声音说:“凌初夏。”这三字,但还好长公主的耳力和那黑心的耳力一般好,似乎是听清楚了,也听见她‘嗯’的一声。   “抬头,看着本宫。”   长公主的吩咐,凌初夏这小小宫女能够不听吗?她只好硬着头皮抬头,这短短的瞬间她的心里运动可是精彩极了,她还在想,会不会看见自己的样子,一个看不顺眼,把自己给咔嚓了。   凌初夏闪闪缩缩地抬头看长公主,眼前的女人的的确确让她好好惊艳了一把!   长公主盘了一个华丽的发髻,青丝又长又柔顺垂在胸前,她的眉眼很好看,她的眼眸像是一颗墨色的宝石,闪烁着诱人的光芒,但却不经意间透出冷艳的感觉,让人不敢靠近。   再说那高挺的鼻子,和那形状极好的唇,她上唇有点翘,听人说这是最适合接吻的唇形…她的肤色很白皙红润,第一次凌初夏真正看见了小说里常描述的玉骨冰肌…   她那绝美的脸没什么情绪,反而是多了几分疲态,恐怕是这几天在宫外奔波而来的疲惫,此时此刻,凌初夏也终于知道人称才貌双绝的长公主果真是名不虚传…   冷艳高贵…原来这才是传说中的高冷…现代中的什么女神啊什么的都弱爆了有木有!   凌初夏的毛病又犯了,她身为一名设计师,她对美有一定的执着…   楚霜浅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这宫女一开始给自己的形象是有点冒失,而且还有些胆小,如今她的眼神却很不同,为什么不同,因为通常别人打量自己的眼光多多少少都是带着欲望的,但眼前这宫女完全是用欣赏的眼光看这自己,仿佛在打量着一件极贵重的古董…   “嗯…”   楚霜浅只是嗯了一声,扫了一眼墨芯,墨芯会意,点了点头。   随即那好听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打扫方面有小紫和小琪,初夏…”   凌楚霜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个激灵,马上条件反射的做了一个啼笑皆非的反应。   “到!”   很快,又感到了自己失礼,马上又把头低了下来,脸像被火舌一样烧过一样,红得像个煮熟的虾子。   “你就来为本宫磨墨吧…”   磨墨?!磨墨?!尼玛你逗我玩儿呢!公主大人您老身边有多少人伺候着!咦…好像也不多…但是有那什么黑心画皮的,您老为什么要我这个小人物磨墨呢!   “呃…”   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应,她是本着离长公主越远越好的宗旨,可这怎么越来越近了!   苍天啊!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不愿?”   楚霜浅挑眉,看着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人,有几分滑稽,难怪墨芯说她像一只小仓鼠一样,鬼鬼祟祟胆子小,小模样得挺逗人的。   凌初夏看着楚霜浅挑眉的样子,样子美极了,果然是美到惨绝人寰…爱美之心人人皆有,也不能怪凌初夏突然犯花痴…   “嗯?”   楚霜浅好耐心,也不介意凌初夏看着自己发愣,这种眼神,她看多了。   凌初夏立刻回过神来,不愿?当然是不愿了,可必须答应啊!您老多牛掰啊,不愿也得做啊!   “当然愿意!”   凌初夏发挥她狗腿的本能,谄媚地挤出一个笑容,只觉墨芯笑得更欢了,这黑心的好像特别喜欢看她出丑。   “你下去吧!本宫乏了,明日再来。”   楚霜浅说着,踏着莲步走到那精致的大屏风后面,然后凌初夏很快就听到一些衣物厮磨的声音,看来长公主是在更衣了,自己很礼貌地向黑心和身旁那个一身黑衣的女人点了点头,然后快速离开了。   半晌…大屏风里传来了楚霜浅的声音…   “真如你所说,胆小得很…”   话声刚落,只见楚霜浅身着一身比较轻便的衣衫出来了,本来盘得华丽的发髻如今也就只随便挽了一个髻,少了分冷艳,多了份慵懒和缱绻…   “公主,什么时候开始给她任务?”   墨芯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楚霜凝已经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梳着自己拿一头亮丽的青丝。   “不急…本宫还想亲自看看…此人的能耐和忠诚。”   楚霜浅对着铜镜露出一个浅笑,这宫女很重要,她必须准确的掌握太子的动向,而且她对墨芯选的人有信心。   凌初夏这个人,如果能对自己效忠的话,说不定是个好用的棋子呢…   ----------------------------------华丽分割线------------------------------------   哎呀妈啊!这可是长公主啊!以后还是少见为妙!   可长公主驾到了…   而且自己还要帮那长公主磨墨…好日子…要完了…   磨墨什么的不过是个幌子,这公主恐怕是要摸清她的底牌吧,还要测试自己是否忠诚…   这要是装傻装蠢呢,要是这长公主一个怒起来,被踢回无尘宫那当然是最好,可是若是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给砍了,那可是大大不值啊!   若是尽心尽力的话,恐怕自己是淌定了这争权夺位的浑水了,所以还是中规中矩就好了…   但是这分寸…该怎么拿捏呢?…   可她对长公主那寝室的小图书馆可是很感兴趣,现在若能得了长公主欢心,要求能够在那小图书馆里待个半天也可以圆了她一直以来的愿望了~   总算为这份差事,找到了一点点的安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趁有空就更了吧,怕又会有什么事蹦出来要老鸨去处理了... 长公主出来了,评评和花花都给我冒泡!! 众人:评评和花花是谁? 老鸨:....我想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冰山神君结文啦!但还有番外哦~别错过~ ☆、磨个墨也能出事?   次日,凌初夏本来想犯一下赖床病,可是想到今天要帮公主磨墨,这会儿天还未亮,凌初夏就梳洗好了,挑着灯,摸着黑来到了公主的寝宫前等待。   这宫女的服装不见得多厚,这冷风一吹来,凌初夏就打了个喷嚏,冷得身躯直哆嗦,心里默默吐槽着,自己这是作了什么孽,天还没亮就来这里等长公主睡醒,挑粪也没这么早吧!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见那叫画皮的近身侍女走了过来,她突然对凌初夏绽放了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跟初见时的完全是两个人似的,这画皮是人格分裂吧!   但别人对自己笑,自己总是要笑回去吧,于是乎凌初夏回报了一个特灿烂的微笑,天知道她现在特想骂粗口!   “你在等公主?”   画皮当然知道凌初夏被长公主钦点去磨墨,没想到这人这么早就在这候着了,这天都还没亮呢,还真是有点毅力。   “是的,画皮大人。”   凌初夏恭恭敬敬地,黑心的说过别惹画皮,不然自己会生不如死,还是疏离一点好…   “唤我画皮便好,公主已经起了,如今在书殿。”   画皮眼色间有些调笑的意味,看着凌初夏脸色的变化倒是种享受,听墨芯说此人胆子小,不知道何时能够见识见识。   “起…起了?”   这长公主是妖精吧!自己已经起得很早了,岂料这长公主起得更早,都在书殿候着了!自己这算不算迟到?卧槽了!   “我…我先走了!”   凌初夏赶紧挑着灯往书殿走去,这公主一定是妖孽,才几点啊!才卯时啊!才五点多啊!敢情这公主是寅时就醒了!   凌初夏气喘吁吁地走到书殿前,楚霜浅点了一盏青灯,没有华丽的宫服,她现在只是一身白衣轻纱,那青丝并没有盘起,任由它们随意垂下,脸上并未施粉黛,少了分冷艳,多了分慵懒和恬静。她就安静地坐着,青丝垂到脚边,那专注的眼神看着桌上的奏折,昏黄的灯火照在她脸上,多了几分柔和和媚态。   凌初夏此时愣了,她的确是被楚霜浅的模样迷住了,尼玛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呢,根本就是妖孽啊!要是放在现代,什么国际巨星什么女神都得靠边站!   “醒了?”   楚霜浅抬眼,看着有些气喘得凌初夏呆愣了站在门前,着迷一样的看着自己,只差口水没流下来了。   凌初夏从这美如画的画面中回过神来,见鬼了!居然被这女的不小心迷住了!   “呃…公主,奴婢不知原来公主这么早起…”   凌初夏低着头走了进去,这公主会不会突然发怒把自己杖刑的?   “没事,今日本宫睡不好,所以便来书殿批阅一些奏折。”   说完,楚霜浅继续低头看着手上那份薄薄的奏折,那略带慵懒的声音传来。   “磨墨吧…”   凌初夏‘是’的一声,一手拿起右手的衣袖,然后开始安静地磨墨…   然后现场陷入一场安静,凌初夏的目光不禁移到楚霜浅的奏者上…   无双城官员涉贪,   残害良民,欺压百姓,   微臣巍之良恳请…   看到这里凌初夏没有再看下去,凌初夏觉得她不能看,不然自己这就是在消磨楚霜浅对自己的信任,她直觉这是试验,楚霜浅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凌初夏心中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自己怎么就摊上这活了呢…自己原本只是一只平凡地小宫女,上班等下班,默默寻找穿回去的方法,可不是像现在这样时刻提心吊胆,步步为营啊!   想到这里,嗡嗡嗡的一阵让凌初夏身体都僵硬起来的声音传来,凌初夏只见一只大大的蜜蜂飞在她眼前,她无可否认很胆小,她怕死怕鬼怕蜜蜂怕蟑螂!   也不管是什么场合,凌初夏只管把手中的小砚石丢掉,墨汁弹了起来,她一声惊呼,把这静寂的晨晓划破了,让本来波澜不惊的楚霜浅也被吓了一跳,白色的衣袖被弹起来的墨汁沾脏了,那肇事者早已经躲在她的身后,那蜜蜂都让她的惊呼给吓跑了。   凌初夏还拉着楚霜浅的衣物,哆哆发颤地躲在楚霜浅身后,她小时候不小心捅破过蜂窝,被蜜蜂叮的满身包,那时候全身疼不说,还发了几天的高烧,从此她就极度怕蜜蜂,非常怕!   “怕够了?”   楚霜浅的语气直降到冰点,全皇宫的人都知道长公主有洁癖,这墨汁还沾到衣上了,让她感到非常不自在。   “呃….”   凌初夏一个激灵,被那声音的温度给冻得回过神来,立刻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冷汗都飙出来了。   “对不起公主!我知错了!啊!不是,奴婢知错了!”   凌初夏跪下来向着楚霜浅磕头,她胆子小,她的小命还不想丢呢,抬眼一看,公主那洁白的衣袖沾了点墨汁,对于楚霜浅来说,这已经是非常让她受不了的事情了。   楚霜浅深呼一口气,站了起来,一阵冷香随着她起身的动作飘来。   “罢了,本宫要去沐浴更衣,你辰时再来伺候吧!”   说完,楚霜浅便拖着长长的裙摆走了出去,凌初夏紧绷的身躯才松了下来,她病恹恹地模样,仿佛打败仗的将军…   磨个墨也出问题,这日子可难过了,这下她可真的是惹公主生气了…   她看了一眼桌上狼狈的情况,她找了一块布擦干净了桌上的墨汁,这才算把这书桌给收拾好了,还好那些奏折没有沾到墨汁…   收拾完残局,她才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子换了件衣裳,自己的衣角也沾到了点墨汁,恐怕公主看到也会不顺眼吧!   不过凌初夏非常幸运,因为如果在楚霜浅离开后她偷看那些奏折或者乱碰什么的话,她就大难临头了,因为那个黑衣女子,千色一直在角落盯住她,不管怎样,楚霜浅对于凌初夏多了几分信任,虽然过程并不完美。   -----------------------------------华丽分割线-------------------------------------   辰时,也就是早上七点,凌初夏很快就在书殿门前待着了,果然那妖精一样的长公主,在凌初夏到达不久,她也就到了。   楚霜浅换了一身粉色的衣裳,并没有刚才那件白衣那么慵懒,这粉色的衣衫看起来更大方,也没宫服那般沉重,而青丝也没像刚才那样随意披落,她如今倒是随意挽了个髻,全身看起来落落大方的。   “参见公主。”   凌初夏欠身行礼,只见楚霜浅在她身边走过,带来一阵冷香之余,还传来了楚霜浅独有的充满了磁性的却又略带清冷的声音。   “进来吧。”   短短三个字,让凌初夏立刻紧跟在后,每次见着这长公主,都让凌初夏感觉好像老鼠见着猫一般,但是这老鼠可以没有躲避的资格和资本。   楚霜浅坐在桌前,然后又打开了奏折认真地看…这时凌初夏纳闷了,这奏折怎么能随便让后宫的人看呢?就算是长公主还是太子,都是不妥的吧…   凌初夏心思一转,看来这朔帝是挺信任长公主的,也不知道那太子有没有像长公主一般,能批阅奏折…   “在想什么?”   那清冷的声音传来,下了凌初夏一跳,就好像刚才做了亏心事一般,她立刻吞了吞口水,摇了摇头,答道:“没…没有…”   楚霜浅把奏折合起,道:“记住…”   不过记住两个字,凌初夏立刻挺直了腰,那认真地态度只差行军礼了。   “皇上的心思,谁都不能妄自猜度。”   凌初夏几乎都要石化了,这冷月宫里的人都是会读心术的吧!她不过就想了想这朔帝,这长公主怎么就看出来了!   “但是…”   凌初夏恢复过来,听到‘但是’二字,这难道还有后话?   “不对外人说的话,本宫想应该没人会知道的。”   尼玛!你就知道了啊!您老什么都知道!你是神算行了吧!   咦!?   凌初夏冷静下来,公主这话是…想想可以,但是如果不多嘴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是这个意思吧…但是她更想告诉自己的是,我可以对她说出我自己的想法吧,她想告诉自己,她不是外人…!自己怎么敢呢,若是一句话不合意,她会不会…把我五马分尸了…   “你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本宫在说什么。”   说完,正要拿起另一份奏折来看,门口却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参见公主。”   小紫欠身行礼,看她的神色,似是有几分为难。   “什么事?”   楚霜浅眼也不抬,神色自若,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样子。   “金銮宫有人来通传,太子想请公主到金銮宫一聚。”   小紫说话的声音虽然尽量保持稳定,可是这为难略带恐慌的样子已经出卖了她,看来这太子也不是传言中的那么美好吧!也是,这宫里任谁都有几分心计,何况是这争权的太子呢,恐怕也是和这长公主一样级别的怪物吧!   “本宫知道了,本宫随后便到。”   反倒是楚霜浅,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仿佛只是去吃个便饭似的,谁知道太子摆的是不是鸿门宴啊!   “初夏。”   楚霜浅把奏折合起,站了起来,然后移着莲步,离开,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凌初夏当然立刻狗腿地跟了过去。   “为本宫选件衣裳吧!”   凌初夏再度被雷劈!什么!选衣裳!难道我设计师的身份被您老给识破了?呸呸呸!不可能,要是真识破了你不是妖精,你简直是神!   但这长公主会不会又给自己什么考验什么的,欸,不管了,不过就是选件衣裳嘛,自己的专长,选错了还能死不成?!   凌初夏‘是’了一声,便跟着楚霜浅的屁股走,选衣裳就好,别让我跟着你去那太子的鸿门宴,免得你俩相争,殃及我这池鱼…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最近又忙了起来,这些都是之前写下的,没多少存货了,得省点发... 咱初夏和长公主大人开始互动了,萌萌哒~~ 老鸨无耻求花花,求花花,求花花啊~~~ ☆、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了!   第二次进入公主的寝殿,入门,还是那个小图书馆,让凌初夏几乎都不想移开脚步,但是必须移开脚步,跟随楚霜浅的寝室,只见画皮站在房内,似乎等候了楚霜浅多时…   这…难道是…这长公主早就知道了太子会请她过去?这长公主难道真的是神算不成!   那大屏风上挂了好多件服饰,各种颜色都有,但并非像现在楚霜浅穿着的那么休闲,挂着的可都是那厚重华丽的宫装。   这下子,凌初夏那设计师的基因跑出来了,长公主就站在那大屏风旁,她走过去,好好地打量了那些华丽的宫装,都是极品的丝绸,就算不摸,看看也知道穿起来极为舒服。   她想了想,现在长公主是去太子那里,既然是去对手的地方,那么气场一定不能输,但也不能太霸道,毕竟是客人,必须进退有度,公主喜欢的色调都是偏冷偏淡,那么就选一些看起来落落大方还高贵优雅的颜色那就可以了。   她看了看,很快就选中了一件淡紫色和白色相隔的宫装,看起来高贵淡雅,却又不失大方,穿在长公主这妖孽身上一定能散发一定的气场,所以她决定了。   “公…公主,奴婢觉得,淡紫色那件挺不错的。”   楚霜浅抬眼一看,那件亦是自己这次看中的服饰,她看了凌初夏一眼,淡紫色这件,淡雅高贵,不失大方,这丫头倒是知道什么叫进退有度,只是…胆子真是小了一点。   “嗯,就那件吧,过来帮本宫穿上。”   穿上?!公主您老是玩我来着吧!自己穿这繁冗的宫装,都有点手足无措,我怎么能够帮你穿呢!   不过既然长公主都开口了,难道自己还能拒绝吗?   她拿起那件淡紫色的宫装,握在手里,果然是柔顺滑腻,尼玛这让她快爱不释手了有木有,心中又燃起了设计师的因子,她走到楚霜浅身前,只见楚霜浅只脱剩里衣,而且这里衣还是件薄纱,那粉色的肚兜若隐若现,还凸显出了那丰满的双峰!   凌初夏心里一颤,尼玛的,这女人也太过分了吧!长得美也就算了,身材还这么好!让人情何以堪,看看自己,顶多就是个B罩杯,这公主怎么看也有D罩杯啊!   看的身为女人的自己都脸红心跳了,自己在当设计师的时候,连女人的裸体都看过了,男人都摸过了,自己这是在害羞什么!?   凌初夏平复心情,阻止鼻血流下来,开始帮楚霜浅穿衣服,这不动还不打紧,一动起来,凌初夏就好像回到了现代那时候,自己对着人体模型捣鼓个不停,有时候一弄就是一整天,眼神也开始认真起来,她非常爱自己的专业。   楚霜浅看着在自己身上忙碌的凌初夏,她的眼神竟是少有的认真,而且还能看出她眼中的那团火,一种炽热的,对某种事物有着执着的火焰。   凌初夏这一入神起来,简直忘了自己在哪里,就像把眼前人当作了人体模型,终于快要穿好了,她把最后一件外衣的领口拉平,岂料这时她的手指和手背都不小心碰着了楚霜浅那傲人的双峰,她自己倒是没多在意,毕竟自己做设计师的,女人男人的身体她碰得不少,可她忘了,她服侍着的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物…   楚霜浅没动,那眼神紧紧盯着凌初夏,这丫头碰着了自己的…她还若无其事的继续…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轻薄过自己,但看着凌初夏那认真的神情,她却又无法真的发火,怎样也气不起来。   一阵寒意从楚霜浅身上传来,凌初夏这才从自己的世界回过神来,这公主…她刚才好像是非礼了长公主…天…这下糟了,自己太沉醉于自己的世界了…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凌初夏抬眼,发现楚霜浅也看着她,那眼神里更是多了几分寒意和怒意….   凌初夏立刻像触电般地抽出手,然后双手举起,像是被警察逮个正着的小贼一般,看到凌初夏这般滑稽的模样,楚霜浅哪里还气得起来,她稍作整理,便走到画皮那里。   “公…公主,那奴婢先退下了…”   凌初夏欠身,刚要离开,却听见楚霜浅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情绪。   “本宫没让你走。”   是强制性地把自己留下,凌初夏第一次感到这长公主不经意间霸道的一面,留自己在这里干啥?   难道说,刚才她不小心碰到了长公主的胸,她要把自己的手给剁下来!   不要啊有木有!她的手还要用来画设计图的!   凌初夏只好待在楚霜浅的身旁,看着画皮帮楚霜浅上妆,那画皮的手的确很巧,比起现代的专业化妆师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那手法快而且准确,很快就把公主那张绝美的脸化得更妖孽起来。   化妆后,楚霜浅的脸看起来多了份红润,红唇轻点,眉眼间多了分媚和艳,再盘好头发,配上头饰,凌初夏终于知道什么叫倾国倾城了…   长公主简直就是妖孽,要是她是皇帝的妃子,一定是那种祸国殃民的绝代妖姬…   “让墨芯在冷月宫门口等本宫。”   画皮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剩下凌初夏和楚霜浅在房内,一时间陷入了让人感觉到有耳鸣错觉的沉默…而楚霜浅还在稍微整理自己的妆容,凌初夏已经走神了。   “初夏。”   楚霜浅叫了一声,凌初夏习惯性地挺直了腰背,等待楚霜浅的吩咐,心里也暗自骂了自己一句‘狗腿’!   “你…”   你一个字从楚霜浅的唇间吐出,凌初夏心里便开始害怕了,尼玛不会让我陪你去太子那里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想懂啊!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你可以回去无尘宫一趟,今日本宫会入夜才回。”   这一句话,楚霜浅给了凌初夏两个讯息,第一:她让凌初夏回去无尘宫打听打听最近有什么新的传闻;第二:她必须在入夜前回宫伺候。   “是,奴婢明白。”   奴婢明白四个字,包含了凌初夏了解楚霜浅暗地里给她的任务,此事楚霜浅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浅笑了。   “嗯,下去吧!”   凌初夏松了一口气,摊上你着一尊大佛我都感到每天玩的就是心跳了,尼玛还要摊上太子这尊大佛的话,我恐怕要比小竹和子月都要快成僵尸。   凌初夏以劫后余生的脚步离开了公主的寝殿,然后名正言顺地要往无尘宫走去了,还可以顺道探望小竹和子月,这长公主看起来还算挺厚道的嘛。   就在冷月宫门口,她看到了那黑心的和画皮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还看见黑心的很温柔地整理了画皮胸前的发。   尼玛!闪瞎我的狗眼了!老娘穿到这鬼地方来,没了个高富帅男朋友就算了,你们还在老娘面前秀恩爱!?原来这朝代已经这么开放了吗!美国才刚刚同性恋婚姻合法化啊喂!   目不斜视,当她们透明,凌初夏想当只小透明,越过她们,只可惜腹黑如墨芯,她怎么会让凌初夏如愿。   “初夏,这么急,去哪呢?”   凌初夏叹了口气,果然,她就知道这黑心的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   “嗯,去无尘宫。”   墨芯带着调笑的笑容走到凌初夏身旁,凑到她耳边,吐气如兰,极轻的声音在凌初夏耳边回荡。   “听说…你把墨汁撒到公主身上了…”   凌初夏闪了闪,用手揉搓自己的耳朵,把那麻痒的感觉驱赶,心中骂了墨芯一千遍,说话就说话,有必要靠这么近!?   “嗯,是不小心的…”   墨芯笑了起来,拍了拍凌初夏的肩膀,道:“运气不错,上次长公主把弄湿了自己衣衫的宫女处于杖刑呢!”   凌初夏身躯一冷,机械般地转头对着墨芯,她那讨厌的笑脸和神色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自己这算是在阎王爷那里走了一回吗?   “以后小心点。”   画皮的声音传来,此时的她又没有了早上那时的灿烂笑容,她此刻看起来有几分严肃,让凌初夏感觉现在的画皮又是另一个人了一般。   “呃…谢谢提醒…”   说完,凌初夏便提着裙子走了,这长公主果然是变态,不过就是弄湿了她的衣衫,有必要要把别人给杖刑了吗?!自己墨汁弄到她的衣袖,没有把自己给杀了真的是谢天谢地了!   “你怎么没告诉她,长公主那次是在外国使节面前被撒了一身水才把那宫女杖罚的?”   在外国使节面前狼狈不堪,影响了国体,楚霜浅没有把那宫女拉出去砍了已经算仁慈了。   “我就是想看看这丫头胆小得像一只小仓鼠的样子,好画皮,你看刚才她的表情不是很有趣么?”   墨芯说着,宠溺地把手覆上画皮的脸,只见画皮的脸一红,点了点头。   “是挺有趣的。”   画皮拉下墨芯的手,道:“公主快来了,我还有任务,先走了。”   墨芯应了一声,便放开了画皮,画皮取下腰间的那华丽的袋子,然后回到了自己房子里。   墨芯叹了口气…   哎…这太子又想玩什么花样了?   然后她看了看凌初夏离去的地方,又叹了一口气…   这丫头聪明是聪明,就是胆子小了点,也不知以后会在长公主手下有什么造化… 作者有话要说:  都没评没花好桑心... 老鸨顿墙角哭去... 最近老鸨很忙,课业上的,辩论社上的各种忙各种开会,我也是醉了... 所以更期不定,但肯定不坑,话说冰山神君的番外都还没有空去码...实在是对不住了,老鸨会尽快的把番外给码出来... ☆、遇上一只吃货皇子   在去无尘宫的路上,凌初夏走在空荡荡的皇宫回廊,时不时见到一些巡逻的巡逻兵来回走过,但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冒失的太监,急冲冲地向她跑来,这凌初夏就觉得奇怪了,这皇宫里,走一步路都要比别人优雅,这太监跌跌撞撞的,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那太监跑到凌初夏跟前,然后喘着气对凌初夏说了一句话。   “你…你…别跟别人说你见过我!”   不像其他太监的声音,这小太监的声音倒是挺低沉的,而且样子长得挺俊,眉目间还有些熟悉,大体说出来又不看出哪里熟悉。   这太监说完就跑了,而很快就看见了几个在饕餮宫有过一面之缘的公公跑了过来。   “你…有没有看过一个长得挺俊的小太监!?”   声音倒是挺细尖的,到现在凌初夏都不习惯这些公公的声音。凌初夏心思一转,她觉得刚才那个可能不是太监,因为他的声音是偏低沉的,难道是刺客什么的?但是看他跌跌撞撞的,能进来皇宫的刺客身手该是不错,怎么可能这么狼狈,所以凌初夏决定卖刚才那太监一个人情。   “没见过。”   带头的公公似乎很疑惑,喃喃自语道:“难道看错了,没到这里来?”   那带头的公公看了看凌初夏,神色淡定,天知道凌初夏现在的心情有多复杂啊,如果被发现了她窝藏一个奇怪的人,自己该被林平治那老妖怪给拿去煎皮拆骨。   “真没有?”   那带头的公公还是有点疑惑,他看着凌初夏有点眼熟,但是却记不起哪里见过。   “真没有。”   凌初夏礼貌稍微躬下身,那带头的公公还是不信,语气不善地道:“你什么宫的?”   凌初夏清了清喉咙,然后从怀里拿出冷月宫独有的腰牌。   “奴婢是冷月宫的。”   那带头的公公一看,似乎吓得不轻,嘴脸都换了一副,立刻换了一副讨好的样子,对着凌初夏笑意盈盈的。   “是奴才没眼力,叨饶宫女姐姐了。”   姐你妹!老娘一看就比你年轻好不好!你这声姐姐叫得我浑身不舒畅!不舒畅有没有!   “公公客气了。”   说完,凌初夏便非常霸气地绕过一行人,走了,半晌,那班公公也散去了,凌初夏也没被刚才的小插曲影响,继续带着仿佛放了半天假的心情去无尘宫。   “谢谢你啊!”   熟悉的声音传来,刚才那俊俏的太监又走了过来,感谢一样的拍了拍凌初夏的肩膀,凌初夏这是被吓到了,有谁突然从后面出现感谢人的啊!   “你…你不是走了吗?!”   凌初夏惊恐一般地看着眼前的太监,那太监自觉自己突兀了,这才清了清喉咙,负手而立,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怀中拿出一个令牌,两条金龙威武地盘旋在令牌上,而令牌上写了个‘业’字。   “本王乃七皇子,楚忠业。”   这是什么剧情转变!?这…这…凌初夏反应过来,本来想欠身行礼,但却被楚忠业阻止了,只听见这货欢乐的声音传了过来。   “本王认你这个朋友,不必向本王行礼,你叫什么名?”   楚忠业笑得很爽朗,像个大男孩儿,让人讨厌不起来。   “奴婢叫凌初夏,皇子殿下这是折煞奴婢了,奴婢怎么能当皇子殿下的朋友呢?”   谁知道你有什么阴谋,想让我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突然说当朋友什么的,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上当吗?   “欸~你帮了本王就是本王的朋友,来!”   楚忠业拉起凌初夏走到一个角落,凌初夏这是慌了,这楚忠业是要干嘛?拖自己到角落,难道要把自己给那个了?   楚忠业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包纸,在凌初夏还凌乱之际,楚忠业打开了纸,里面有两串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   凌初夏这是也欢乐起来了,这皇宫里看得多的是鲍参翅肚,山珍海味的,她自己吃的也是粗茶淡饭,好久都没看过这冰糖葫芦啊龙须糖啊葱油饼啊之类的民间小食了!   “哈!不错,就是冰糖葫芦!给你!”   楚忠业把一串冰糖葫芦递给了凌初夏,凌初夏却不敢接,虽然她很想吃,可是这毕竟不合礼。   “拿着吧!本王可是乔装进去饕餮宫偷出来吃的。”   凌初夏也不纠结了,拿起那串冰糖葫芦吃了起来,那层糖衣甜滋滋的,让她心情也好了起来。   “好吃吧!本王多辛苦才从那些奴才们口中得知饕餮宫的公公从宫外偷带了些冰糖葫芦进来。”   凌初夏就这样和楚忠业躲在角落,甜滋滋地吃着冰糖葫芦,突然间她觉得这皇宫里的皇子皇女挺可怜的,送到她们面前的虽然是山珍海味,但是却必须通过层层测试,确认没毒没危险才能端上去,到自己眼前的时候饭菜都凉了,而且民间的食物,这些皇子皇女一概是不能碰,一是危险,二是这些民间食物配不上他们的身份。   “皇子殿下穿了一身太监服就是为了偷冰糖葫芦?”   楚忠业很快就把冰糖葫芦吃完了,嘴里又甜又酸的感觉让他十分满足。   “这些民间小食别人不稀罕本王我可稀罕了,民以食为天,有什么好吃的,定不能错过!”   楚忠业满足地笑了,还是那副爽朗的笑容,看得凌初夏挺心酸的,眼前这人追求的,也不过是最简单的幸福罢了,却生在帝王家,肯定有百般无奈吧!   “好了初夏,你是本王的朋友,你也不必自称奴婢什么了,本王要回去了,不然那班奴才该急了!”   楚忠业整理好自己略有些凌乱的服装,然后转身,正要离开。   “你是大皇姐的宫里的宫女吧,要我找到好吃的一定去找你,今日的事是我俩的小秘密哦!”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跑了,凌初夏看着手中的冰糖葫芦怔怔入神…   竟然遇上一只吃货皇子…这以后的生活恐怕就更有趣了…   凌初夏摇头苦笑,快速把冰糖葫芦吃完后便去无尘宫了。   ------------------------------华丽分割线------------------------------------   回到无尘宫,刚好是午饭时间,凌初夏走到饭堂找大家,无尘宫的宫女看起来都非常想念凌初夏,每个都围着她问冷月宫的生活如何如何,凌初夏好脾气地应付过来后,才能好好地与小竹和子月说话。   一番嘘寒问暖后,两人跟凌初夏聊起了一件倒也还挺新鲜的事情。   听说最近斐将军府要办喜事了,斐将军的的大公子斐剑要迎娶兵部尚书的闺女为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听说是太子把兵部尚书的闺女给举荐过去的,但这也只是传闻,斐将军府倒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都是宫里人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出来的。   凌初夏似是捉住了什么重要的情报,若这太子真是那媒人,那必定是另有所图,尤其还是将军和兵部这么敏感的职位,毕竟现在自己现在吃的住的都是长公主管着的,先不论真假,此事必须告知长公主那妖孽。   任务完成了,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她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小竹和子月后,便回冷月宫了。   天色已黄昏,在这偌大的皇宫,这迷离的天色并没多浪漫,反而增添了几分阴森,凌初夏向来怕鬼,尤其是皇宫这种地方,她更怕,所以加快了脚步。   路过时听见了几个公公窃窃私语地说道:“听说这玄华宫又死了一个宫女。”   另一个公公也开口:“听说是自缢死的,死状可恐怖了…”   “玄华宫都已经空置了好几年了,可怎么总有宫女跑去那里自杀呢…”   “听说是那梅娘娘阴魂不散,找替身…”   一阵冷风吹来,冷得人直哆嗦,那几个公公纷纷说着不说了不说了,走了走了。   偏偏这时的凌初夏回冷月宫必先路过这玄华宫…她现在已经快要腿软了…   玄华宫她听说过,以前有个叫梅娘娘的挺得宠,后来被人陷害,结果孩子没了,悲痛之下自缢而亡,朔帝悲痛,后来这玄华宫也就空置下来了,谁也不能住进去,当作是对这梅娘娘最后的一点心意,只是这几年间一直有宫女到那宫里自杀,大多是自缢而亡,这乱神怪力的事情在宫里很常见,虽不知道多少分是真多少分是假,可这已经足够让凌初夏吓得腿软了。   她加快了脚步,路过玄华宫时,冷风嗖嗖,她冷汗都沁出了一层又一层了,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一边低着头走,索性做个鸵鸟,她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她只想快点离开玄华宫的范围,岂料这么样个低着头走,却撞到了一个软软的身躯,还撞了个满怀,现在杯弓蛇影的她当然当场吓了一跳,以为这撞鬼还是啥,岂料一抬头,那张熟悉,而且倾国倾城的脸孔出现在自己眼前…   “公主…”   凌初夏心里一个咯噔,这下惨了,又要得罪公主了…   楚霜浅眉头轻蹙,看着眼前这人一脸惊恐的样子,而且刚才碰到自己身体的手也是极为冰凉的,她再看了看周围,这‘玄华宫’三个大字正在不远处,心中了然,想笑,却没有表露出来,原来这丫头还怕鬼…   “奴婢…”   刚想说对不起什么的,却听见楚霜浅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   “罢了,回宫吧!”   在这样惊恐的时候,有一个把声音说:回宫吧!就犹如自己在一个寒冷的夜里,又饿又累,有一个家人蹦出来说:回家吧!一样感动,这不,咱们无节操的吐槽帝凌初夏都要红了眼睛了。   凌初夏跟在楚霜浅身后,看了看她的随从,是那天见过的黑衣女子,她依旧冷着脸,仿佛对刚才的事视而不见。凌初夏心中暗叹,还好不是那黑心的,不然她又不知道要打趣自己多久了。   “若是怕,以后便早些回。”   楚霜浅的声音传来,一开始凌初夏还以为这妖孽关心自己,可细想一下,这长公主是在打趣自己啊!尼玛,果然这一冷月宫的人都是腹黑的主!   凌初夏这张老脸也不禁红了起来…人家不就是怕鬼嘛,很好笑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之前写下的,冰山神君番外可能今天可能明天,这两天老鸨有点时间如果没有什么突发事件又要老鸨处理的话。 凌初夏是不是好逗?我也是醉了。 别看凌初夏这么逗,这么胆小,她的智商可是和老鸨一般高的! 众人:那肯定是个脑残了... 老鸨:滚! ☆、长公主有秘密情人?!   回到冷月宫,天已经全黑了,她一路跟着楚霜浅来到寝宫,然后楚霜浅才在那小图书馆里坐了下来。   “有话要说”   楚霜浅随手拿了本书籍就低头看,而那黑衣女子停在门外并没有跟进来。   凌初夏清了清喉咙,然后用小心翼翼的声音道:“宫里有一个传闻,斐将军府大公子斐剑要娶亲,对方是兵部尚书的闺女,最主要的是牵线的是太子。”   听到这里,楚霜浅皱起眉头,抬眼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斐剑要娶亲?”   听到这句话,凌初夏感觉这长公主是不是抓错重点了,重点是‘牵线的是太子’啊!   咦?!不对,看公主这幅模样,难道说…她跟这个斐剑之间有什么猫腻?   “本宫明白了,你退下吧,明日辰时再来伺候。”   凌初夏这才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任务总归是完成了,她踏出房门,带上门后,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踏着轻快的脚步回房间了。   许是今天被那玄华宫吓了一下,用尽了所有力气去害怕的凌初夏一躺下便睡着了,明日又是新的考验。   ------------------------------华丽分割线---------------------------   翌日,天刚亮,凌初夏准时准点地在公主寝殿前候着,很快,便见楚霜浅穿了件淡蓝色的衣裳出来,并非宫装,就像平时在宫里一样休闲。   “参见公主。”   凌初夏开始习惯自己是奴婢这种模式,这种事做多了自然就熟能生巧了,她欠一欠身,向楚霜浅行礼。   “跟本宫到书殿吧。”   像昨日一样,楚霜浅很安静地批阅这奏折,而自己则默默地磨墨,今日没有蜜蜂,所以像昨日一样的闹剧并没有出现。   凌初夏磨好了墨,安静地站在身后,她感觉时间流逝地很慢,整个人在这安静地环境里昏昏欲睡的,也不知道浑浑噩噩的站了多久,那墨芯的声音把凌初夏给惊醒了。   “公主,斐少将军来了。”   楚霜浅放下奏折,大袖一挥,道:“本宫明白了,你下去吧!”   凌初夏这才回神,这斐少将军说的难道是斐剑?楚霜浅跟斐剑只见真的有猫腻?难道斐剑是楚霜浅的秘密情人?这回听见情人要结婚了,马上召见兴师问罪?   难得凌初夏也有了兴趣,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可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的。   “初夏,本宫到前厅见一见斐少将军,你吩咐下去,谁也不准进去打扰。”   嗷~~~可惜了!凌初夏无幸看见楚霜浅和情郎会面的情景,心里一片挫折。   “奴婢明白。”   此时,楚霜浅已经站了起来,然后拖着长长的裙摆往前厅去了,而凌初夏也去吩咐小紫和小琪没什么事不要进前厅。   虽然凌初夏怀着一颗八卦的心,想要看看那斐剑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竟然能得到这妖孽公主的垂青,但是前厅大门已然紧闭,蚊子都飞不进去,声音也透不出来,这斐剑的毛她都看不见。   说起来也奇怪,自己好像还是第一次某个人这么充满好奇心,以前自己也只是对服装设计有很大的好奇心,对人也是第一次,就算是自己那个高富帅的男票,她也不怎么上心…   “在想什么?”   一把低沉淳厚的声音从后而至,吓了凌初夏一跳,她回头,看见的是楚忠业那招牌式大男孩的笑容,这凌初夏吓得更厉害了,这另一尊大佛怎么又来了!   凌初夏平复一下心情,打量了一下楚忠业,他现在一身绿色上好丝绸,上边纹绣这好看的竹子竹叶的图案,银线绲边,头上戴着一个羊脂白玉的束发冠笄,白玉腰带下悬挂着一个价值不菲的玉佩,巧妙地承托出一个非凡的皇子身段。   “呃…奴婢参见…”   还没说完,楚忠业就出声阻止:“欸,说了别自称奴婢的,来来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楚忠业把凌初夏拉到一旁,动作哪里想高贵的皇族,倒像是要听八卦的八婆。   “呃…我在想,这斐剑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得到公主的垂青。”   她想想,这长公主眼高于顶,凡夫俗子当然入不了她的眼,看来这斐剑倒是有不小的能耐。   “垂青?据本王所知,大皇姐对斐大哥的感情就好像一个妹妹对哥哥一样,不过嘛…”   凌初夏的心不知怎么地,她听到楚霜浅对斐剑没有意思的时候,竟然有些高兴。   “不过?”   这楚忠业神神秘秘地一手遮住自己的嘴,然后附耳到凌初夏身边道:“不过,本王知道斐大哥一直对大皇姐有意思~”   凌初夏倒是没什么意外,这长公主堪称才貌双绝,有人爱慕那也没什么奇怪,只是心里有点闷闷的,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对了,皇子殿下来冷月宫是不是找公主?”   楚忠业摇了摇头,然后指着凌初夏,道:“本王来找你的。”   凌初夏受宠若惊,这吃货难道又搜寻了什么好吃的来找自己了?   “不知皇子殿下来找奴…来找我有什么事?”   楚忠业又摆出了那灿烂的笑脸,然后一直负在身后的右手拿出一包纸,还传来阵阵香味。   “是豆沙包哦!”   打开手上的纸,果然两个白白净净的包子出现在眼前,楚忠业递了一个给凌初夏,一个留给了自己。   撕开包子,里面那暗红色的红豆馅儿让人垂涎三尺。   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关于斐剑的事情,凌初夏这才知道原来斐剑是楚风国最年轻有为的少将军,年中想把女儿嫁给她的人都快踏破斐将军府的门槛了。   长公主在十二岁的时候被送到斐将军府习武,结识了斐剑,两人就像是青梅竹马,直到十五岁楚霜浅才被接了回宫,而斐剑从此就对楚霜浅念念不忘,但是偏偏楚霜浅对斐剑,心湖却纹丝不动,这斐剑对长公主也算是痴心情长剑,楚霜浅对斐剑却是冰冰冷冷的,从未有过任何表示。   “皇子殿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该是妖孽长公主的私密事,怎么这吃货皇子就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大皇姐是本王的亲姐啊,咱们是上官皇后同一条肠子出来的,大皇姐在斐将军府那时候我还去探望过几次呢,他们的事本王自然知道。”   难怪这楚忠业的眉眼间这么熟悉,原来和长公主长得像啊!只是楚忠业经常都是笑脸迎人的,所以才让凌初夏没有联想到长公主那不苟言笑的脸。   不过听说上官皇后在五年前已经去世了,就是她去世了,长公主就被接回到宫中的。上官皇后去世后,朔帝再无立新后,而太子的亲娘,就是现在的敏贵妃掌管着六宫,虽然没有皇后的名衔,但是却有着皇后的实权,在大家眼中,这敏贵妃已经是皇后了。儿子是太子,自己坐拥掌管六宫的实权,这敏贵妃的气焰也算是一时无两了。   “奴婢参见七皇子。”   此时,墨芯来了,她欠一欠身,恭恭敬敬地对楚忠业行礼。   “起来吧!”   楚忠业收起了笑容,板起脸,摆起皇子的架势。   “得了你,凭咱俩的交情,都给你行礼了,别对我摆皇子的架势。”   墨芯用手肘碰了碰楚忠业的胸膛,楚忠业作状很痛,但却掩不住嘴边那灿烂的笑容。   凌初夏这时候也愣了,这七皇子真的这么没架子?尼玛跟谁都能玩在一起,跟那妖孽公主也差太远了吧!   “进去多久了?”   楚忠业对着前厅抬了抬下巴,看他们的相处模式,像是有着很深的默契。   “嗯…一炷香时间了,大概半刻就会出来了。”   墨芯说着,任凌初夏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自己,自古蛇鼠一家亲,难道这楚忠业也是个腹黑的主?!   果然,半刻后那斐剑打开门走了出来,果然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他那英气的轮廓带着倔强,一头黑发打理得整整齐齐,因为是武将,那身段也非常结实,身着一身墨绿色的衣衫。最让凌初夏最形象深刻的是他那双眼睛,明亮而且锐利,不禁让凌初夏惊叹,果然是出入战场的人。   但这斐剑此时的表情不太好看,好像是碰了一鼻子灰的表情,此时,楚霜浅也从后出了来。   “斐少将军。”   语气比平时更是冷了几分,更是带了几分威胁的口气,斐剑停下脚步。   “希望你能明白本宫说的话。”   说完,大袖一挥,便霸气地转身离开。   “初夏,过来。”   声音不大,但是带着不可违抗的语气,吓到凌初夏马上像只小狗一样跟上楚霜浅的脚步,而楚霜浅亲自出声要人了,楚忠业也不敢把凌初夏留下,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   跟到楚霜浅到书殿,楚霜浅坐下批阅奏折并无出声,但是凌初夏能肯定,楚霜浅情绪不高,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场,凌初夏只好乖乖地磨墨,不敢打扰。   “的确是太子牵线。”   许久,凌初夏以为楚霜浅一整天都不会说话的时候,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间。   楚霜浅说这句话的话,那么就是说宫中的传闻不假,真的是太子牵线把兵部尚书的闺女卖了给斐将军府。   “明日本宫要召见兵部尚书林正朗,你让墨芯去通传。”   呃…楚霜浅这是暴风雨来袭的前奏啊,说的也是,太子这招用得挺卑劣的,用这种手段去为自己拉拢朝中大臣,是个很容易得手的手段,但却不太高明。   这妖孽长公主,恐怕要放一放大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半夜更文我也是醉了,别问了,老鸨就是失眠了... 伦家长公主是初夏小仓鼠的,谁也不许抢! 斐剑:老鸨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老鸨:.... 撒花花呗~~ ☆、长公主的手段   这一天,就在楚霜浅的低气压中度过了,而凌初夏总觉得明天又是另一场暴风雨了。   早上,凌初夏如常陪着楚霜浅在书殿批阅奏折,吃过早点后,小琪便来通传说那兵部尚书林正朗来了。   林正朗来到书殿,向楚霜浅行了个大礼。   “起来吧。”   “谢公主。”   楚霜浅抬眼,那冰冷的眸看着林正朗,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听说,林大人的千金要嫁人了?”   林正朗显然眼中有惊慌一闪而过,他想张口,却暗示性地看了看凌初夏,凌初夏注意到了,原来这林正朗是觉得自己碍事了。   “公主,奴婢先行告退。”   凌初夏还是有点眼力的,这林正朗要说的话,定然是不想第三者听见。   “不必。”   楚霜浅叫停了凌初夏,然后用威胁性十足的眼神看了一眼林正朗,道:“本宫认为,事无不可对人言,林大人,您认为呢?”   那林正朗擦了擦汗,连忙点头称是,他还打量了凌初夏一眼,他素闻冷月宫只有五个婢女,他都见过,这陪伴在楚霜浅身旁的是个新面孔,然而这等机密的事情这宫女竟然可以旁听,那么楚霜浅对此人的信任定然不低。   这时凌初夏也懵了,这长公主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很清楚楚霜浅还没完完全全地信任自己,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把她留下来呢?   “本宫认为,令千金值得更好的人。”   林正朗大概也知道了是太子牵的线,让他的闺女嫁给斐剑,而他也暗中给了不少好处自己。太子和长公主一直都是明争暗斗的,这朝中谁都知道,选好阵营的自然是好,像他这种左右摇摆的才是最危险的,因为随时都可能里外不是人。   “可是…”   “可是?”   楚霜浅挑眉,那眼中是不可违逆的威严。   林正朗一惊,擦擦额上的汗,然后谄媚的笑着,道:“不知公主心中有什么人选呢?”   “本宫觉得,暻王不错,您认为呢?”   暻王,是楚霜浅的叔叔,朔帝的皇弟,从小便极为疼爱楚霜浅和楚忠业,手握五座城池的兵权,是楚霜浅的一大靠山。暻王待人谦厚,能嫁给她自然是好,而且还能就此攀上皇族门第,对林正朗来说当然是一笔好交易,但是太子那里怎样也不能得罪。   兵部尚书统管这全国的军事,是军事后勤的老大,能拉拢到这兵部尚书自然对争权的楚霜浅来说有着莫大的利益,她也会在兵权上面得到很大的裨益,自古兵权对于争权者来说是根基也是最大的筹码,长公主这一步,简直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能与暻王结亲自然是微臣的福分,可是…”   楚霜浅自然知道这林正朗的顾忌,挥了挥手道:“昨日斐少将军来见过本宫。”   林正朗此时直盯着楚霜浅,这长公主的手段当真是厉害,原来都为这件事铺好了路,看来传言中,长公主的能力比太子要胜上一筹,看来并不假。   “作为本宫的老朋友,斐少将军昨日是来向本宫道别的。”   道别?凌初夏鄙视一样地看着楚霜浅,这腹黑的长公主说什么道别,明明就是自己请斐剑来约谈的,但是她也很感兴趣,这公主到底让斐剑做了什么。   “今日他就向父皇请缨,恐怕这几日里,就会到贪狼国边界行军了。”   贪狼国一向来与楚风国交战,可贪狼国的地理因素一直没有楚风国的土地肥沃,而且他们的粮食一直处于不足的状态,所以即便他们的将士骁勇善战,也必须接受节节败退的结果,而这与贪狼国的军事一直都是斐将军在控制,所以斐剑去边界帮忙也无可厚非。   楚霜浅的话很清楚,就是说,斐剑不会娶你家的女儿,他要上战场去了。   听到这里,凌初夏也是有几分难受的,她能肯定的是,肯定不是斐剑主动要求去贪狼国边界的,而是昨日与这妖孽长公主谈过后才被逼去的。这妖孽长公主居然用斐剑对自己的情谊,让他去贪狼国边界,成全自己这次的行动,果然,这长公主的心是石头做的,想到这里,她也觉得这斐剑挺可怜的。   “那…微臣就感谢长公主牵这红线了。”   林正朗正乐得这长公主为自己铺好了后路,而他也对这长公主多了几分敬畏,他从来觉得女人在朝堂上毫无作为,可这长公主的手段真是让他刮目相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林大人是聪明人,该明白本宫的用意。”   林正朗走了后,凌初夏一直在身后默不作声,因为她看到了这皇宫中令她失望的一面。斐剑一事,还有就是林正朗的女儿。这高官皇族的子女都是牢笼里的金丝雀,他们最终只是提高家族利益的筹码,就这样辜负自己的一生。   她从不觉得心计在楚霜浅身上是例外的,但是当她真正见证这一刻的发生时,她心里真的多了几分不舒畅,在她的认知里,两个人结婚,必须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的,而不是像现在,只是一笔交易。   “初夏…”   楚霜浅的声音想起,凌初夏立刻应了一声。   “这世界上,谁都有自身的利用价值,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最终只会被这世界淘汰,本宫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楚霜浅不经意间叹了口气,她留下凌初夏,是想让她看看这皇宫中真正的险恶,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善人,在皇宫里,她更是一个狠绝的角色,身为她的手下,必须对这些状况习以为常。   “奴婢明白。”   她也明白了楚霜浅留下她的用意了,虽然深谙其中的道理,但是她还是不习惯,不习惯生活在处处都是算计的环境,但是她想,总有一天她会习惯的,因为这就是皇宫里的生存法则。   “参见公主。”   此时,一个相貌平凡的宫女走了进来,她的样子很平凡,宫里一抓一把大,但是很肯定的是,凌初夏并没有见过这个人。   “嗯,起来吧。”   那宫女对着这长公主依然神色淡定,看来已经接触过楚霜浅好多次了。   “属下打听到了,斐少将军今早就拜见过皇上,后日便会启程。”   楚霜浅‘嗯’了一声,并没有露出任何情绪,这长公主看来真是铁石心肠,连丁点愧疚感都没有吗?这可是爱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男人啊!   那宫女禀报完正想离开,却被楚霜浅叫住了,而且这一声还把凌初夏雷得内外皆焦。   “画皮。”   画皮!画皮!尼玛这人是画皮!?她记忆中画皮是长得很漂亮的美人儿,怎会如此般平凡!等等…画皮?难道这画皮会易容术?画皮画皮,从来都没有一个真正的模样不是吗?   “让饕餮宫送些糕点过来。”   画皮应了后,便离开了。天啊!原来这冷月宫里处处都是高手,那腹黑的墨芯,这千变万化的画皮,还有那神出鬼没的黑衣女子…呃…好像是叫千色来着,小紫和小琪都有着惊人的打扫能力,冷月宫里就自己最平凡,长公主大人啊!您老为什么就硬要把我留在您身边来吓唬我呢!   “你还没用早点吧?”   楚霜浅说话了,凌初夏愣了愣,这是在问我,房里没人,这长公主真的是在问自己?!   “本宫在问你。”   楚霜浅接下来的话让凌初夏确认了的确是在问自己,但是凌初夏受宠若惊啊有木有!她的确还没用早点,今日睡迟了,早点都还没用便赶来伺候了,这公主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的是妖孽不成?   “是…”   凌初夏只好如实回答,反正在冷月宫里是无法说谎的,这宫里的人都是会读心术的有没有!   楚霜浅看了看凌初夏那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嘴角破天荒地勾起一个大弧度。   “本宫听见了你的肚子在抗议…”   “呃….”   凌初夏这下尴尬了,刚才想东西想得太入神,都没注意到自己肚子抗议的声音,真的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等下糕点送来了你便去吃吧,用过早点后再来伺候。”   凌初夏连忙点了点头,头快低到地上去了,怎么每次都会在这长公主面前出丑,难道她是自己的克星不成?!不不不,她何止是自己的克星,还是整个皇宫的克星呢!   楚霜浅看了看凌初夏脸上那精彩的表情,心里也扫去了不少刚才积下的阴霾,这丫头胆小如鼠,而且呆愣呆愣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欺负她。   “你得全部吃完,别辜负了本宫的一番心意。”   楚霜浅神色恢复如常,还是那副淡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凌初夏应了一声,然后想想,不对劲,这长公主怎么突然说这句话…那饕餮宫到底会送多少糕点过来?!   然而凌初夏很快就知道了,这长公主的腹黑果然是名不虚传的,饕餮宫弄来了八大碟糕点,每样都是非常甜腻,吃一碟她就感觉到饱了,怎么还吃得下八大碟!   “一个人享用这么多糕点?看来公主挺疼你的。”   此时的墨芯走了过来,这里是冷月宫的饭堂,平时一向冷清,这墨芯也不知道是不是嗅到了自己的气味就跑过来了。   “嗯。”   凌初夏也不懂说什么,难道要她说,我现在恨不得把这些糕点都拍在这长公主脸上!这根本就是要撑死人的节奏!然后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墨芯,仿佛在说,你就帮忙我吃一点吧,吃不完公主会生气的。   墨芯显然是看得出那眼里的小恳求,可她以什么闻名?腹黑啊有没有,她有可能会让凌初夏如愿么?   “公主是赐给你一个人吃的,你得一~个~人~吃完,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凌初夏啃着盘中的糕点,好吃是好吃,可是吃多了也会觉得腻的好不好,什么消息,她都没心思听了。   “今天晚上…太子会来冷月宫…”   仿佛是鬼魅一样的声音,当——的一声,凌初夏手中的糕点掉回到盘子里去。   不会吧…这战火蔓延到冷月宫来了?会不会突然上演什么刺客刺杀,然后把冷月宫血洗了啊!   墨芯看着凌初夏那惊慌的小模样,嘴角忍不住的笑意,她想要的效果果然达到了。   “我是想告诉你,让你有心理准备。”   说完,墨芯便一阵风般地走了,凌初夏看着饭堂的门口,这黑心的果然没有什么好事。   太子要来了,估计也是为了斐剑和林正朗女儿的事情,这事儿成不了了,他来冷月宫恐怕是算账来着…那妖孽长公主,大概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吧!她到底又有了什么对策呢?   无论如何,她只是一个小人物,看来要准备一下防范措施,以免殃及池鱼…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长公主挺狠的,这些之后会看到更多... 写宫廷文就是这里麻烦,各种心机,活活把自己洗脑成一只心机婊,老鸨是汉子!汉子有木有! 漏洞神马的,求指出,老鸨尽可能改~~ 啥也别说了,撒花花~~ ☆、服侍长公主沐浴!?   终于把那八大碟的糕点解决完了,撑得凌初夏快要吐出来了,她挺着自己都快直不起来的身子回到了书殿,那罪魁祸首还是那么优雅自在地在批阅着奏折。   尼玛就真的这么多奏折要批阅吗?!   “参见公主。”   凌初夏像平时一样行了行礼,楚霜浅抬眼,看到了凌初夏那古怪还略带点痛苦的神情,不禁苦笑起来,这丫头不会真的把那些糕点都吃完了吧?真是不知道说她聪明好呢,还是笨好呢…   “本宫感觉有点炎热。”   楚霜浅合上奏折,站起身来,这厢凌初夏就开始吐槽了,这冷月宫不是有个冰窟吗?!您老还觉得热!?热的话怎么不去抱住冰块睡觉啊!   “本宫要沐浴。”   说完,楚霜浅就移着莲步走出了书殿,凌初夏叹了口气,这下自己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你来伺候。”   什么!?凌初夏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长公主这是让自己服侍她沐浴啊有木有!不过就想一想,这老脸怎么就红了起来了?平时长公主沐浴不是都是画皮或墨芯伺候的吗?!怎么这种香艳的活居然轮到了自己了?   “画皮和墨芯有事外出了。”   楚霜浅似是看穿了凌初夏的心思,凌初夏顿时像是被九天神雷给劈了个里外皆焦,这长公主又发挥她读心术的特长了…这冷月宫里的真的不能说别人坏话的,连想也不行,这宫里的人都是妖孽!   “顺便替本宫选今晚要穿的衣裳。”   今晚太子要来,恐怕长公主也要穿得更隆重些,今日她是主人,穿得霸道些也不成问题,而且那太子八成是来‘寻仇’的,那么气场上绝对不能输,那么冷色调的宫服大概都能淘汰了。   呸呸呸!果然一提到服装凌初夏就上身了,现在面前这道坎是要服饰长公主沐浴啊!该不会让自己给她擦背吧!   默默跟着,胡思乱想的同时,已经到了寝殿,进去那浴室后,凌初夏更是汗流浃背,这该如何是好,自己从来都没有服侍过别人洗澡,而且对象还是有着尊贵身份的长公主。   已经有衣裳挂在这大浴池的大屏风上,而楚霜浅已经走到了浴池旁,凌初夏只敢留在屏风后,半步都踏不出,这虽然说都是女人,可自己多少也会害羞啊…呸呸呸!自己给那些红果果的模特儿穿衣的时候还不一样脸不红气不喘的,怕什么?!   可尼玛就是怕啊!怕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到本宫的寝室挑件今晚要穿的衣裳吧!”   听到这句话凌初夏如获大赦,但同时心里也有点小小的失望,凌初夏自己也搞不清楚这种情绪,不过很快的,不用服侍长公主对凌初夏来说如同豁免了死罪一般开心,她应了一声,踏着轻快的脚步走到寝室,看到那熟悉的大屏风上果然是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宫服,不得不佩服这天衣宫的功夫,这每件衣服的裁剪和布料都是极品。   赞叹了一番后,凌初夏也开始挑选起来,马上就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次她很快就淘汰了所有冷色调的宫服,来到了热色调的衣服范围,深紫,深红,深蓝…最后凌初夏的目光停留在一件黑色宫服身上。本来黑色衣服会看起来让人感觉沉重,偏偏这件黑色的宫服,有着金线镶边,银线在黑色的宫服上纹绣了孔雀翎的图案,看起来少了沉重,反而多了高贵神秘,还带着庄严和霸气,这凌初夏一看,就喜欢上了这件。   衣服挑好了,又要回到那令人窒息的大浴池?!无论如何,凌初夏也不敢怠慢,等会儿公主问她为何迟迟未归,定下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那就不好了,所以她还是回到了那浴室,躲在大屏风后,听见大浴池里传来潺潺水声,池水的流动声让她能联想到长公主这妖孽光着娇躯,在水里自在地畅游,体态优美,身姿淡雅,仿佛一条神秘的美人鱼。   呸呸呸!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中画面!定下心来,凌初夏告诉自己,这只是自己对美的执着,所以才会偏执地不断幻想到各种迪士尼女主!   “挑好了?”   里面传来楚霜浅慵懒的声音,这语气没有平时的冷清,反而听起来更随和,看起来这长公主洗澡时便是最放松的时候了。   “挑好了。”   凌初夏回答得很干脆,她对自己的目光向来有信心而且这还是她的专业有没有!   之后,便再无传来楚霜浅的声音,半刻后,凌初夏听见了一阵较大的水声,看来楚霜浅洗完了…凌初夏又开始紧张了起来,无由来的紧张…   她站在大屏风后,她看着挂在屏风上的肚兜和里衣都刷一声地被取下,随即便有一阵衣物厮磨的声音传来。   “初夏,过来…”   楚霜浅的声音传出,带着磁性,却没了刚才的慵懒,此刻又恢复了平时的清冷。   凌初夏一滴冷汗从鬓角流下,她拖着沉重的脚步,绕到大屏风后,只见楚霜浅已经穿好了那件白色的肚兜和那层轻纱一般的里衣,她的好身材完全曝露在凌初夏眼前,让她不禁又惊艳了一把。   楚霜浅长得颇高,据凌初夏目测有一米七,那双大长腿又直又白,那腰细得不盈一握,那傲人的双峰…打住…凌初夏都开始觉得鼻子有些发热,难道这是流鼻血的前奏?!   “看够了?”   楚霜浅脸上没什么情绪,但是双颊有可疑的红,可是现在精神紧张的凌初夏哪里会注意到这点,楚霜浅会脸红,这也是因为自己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炽热的打量,心里有些怒火,但是看到凌初夏打量自己那呆愣的模样,随即又觉得好笑。   凌初夏似乎还意识不到什么情况,她只管点点头,然后机械一般地把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拿下来,可楚霜浅再度传来的声音让她心里又是一颤。   “好看吗?”   这妖孽长公主的确长得很好看,是太好看了,样貌好,身材好,让身为女人的凌初夏都看得脸红心跳的能不好看吗?   “好看…”   这才开口,凌初夏便觉得自己失言,这可是红果果地调戏了长公主啊!她抬眼看了看楚霜浅,只见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那好看的柳眉轻蹙,看得凌初夏心里又是一惊!这长公主难道是生气了,心里一慌起来,连忙道:“不是不是…”   “嗯?”   不是不是,楚霜浅理解为不好看,这可是更加得罪了长公主了,敢说长公主长得不好看,‘嗯?’的一声让凌初夏的脑袋都快炸开来了,急得都快哭了,凌初夏开始鄙视自己,不过‘嗯’一声就快把自己吓哭了,可这关系到自己的小命啊,也不能怪自己害怕啊!   这丫头果然像墨芯说得一般,很有让人去欺负她的欲望,楚霜浅看到凌初夏快要急坏的小模样,她也不打算继续戏弄她了,她轻叹了一口气,道:“穿上吧!”   嗯!剧情转变得太快,凌初夏一时反应不过来,还以为楚霜浅会大发脾气,然后把她拖出去啥的,但是此刻她抬头看了下楚霜浅,发现她眼角带着玩味儿的笑,这时凌初夏才恍然大悟,这长公主是耍她来着!   得!您老玩啥都行!就别要了小人的命就万事大吉!   凌初夏开始为楚霜浅穿衣,此次她特别小心,不再不小心碰到楚霜浅的敏感部位,但是凌初夏的手因为刚才害怕而残留下来冰冷的颤抖,让楚霜浅发觉了。   “你很怕本宫?”   楚霜浅觉得凌初夏很怕自己,仿佛自己就像是一个会吃人的怪物一样,她还能感觉到这凌初夏时不时都会想要避开自己。   凌初夏感觉又一个炸弹投下轰炸自己的精神,这公主怎么问了自己这么尴尬的问题,自己真的好怕她的有木有!可又不能这么直接说出来啊!   凌初夏停下手上的动作,支支吾吾的,却吐不出半个字。   “告诉本宫。”   楚霜浅这句话带着不可违抗的语气,这下凌初夏连腰都挺直了,清了清喉咙,颤抖的声音传来。   “奴婢…对公主…是敬畏…”   凌初夏找了一个她认为最得体的说法,但是楚霜浅依然眉头紧蹙,显然不太满意,凌初夏心里暗想糟了…这长公主是妖孽会读心术,自己在想什么是骗不了她的。   “本宫看得出,你对本宫是畏惧,而不是敬畏。”   楚霜浅清冷的声音在凌初夏耳边炸开,果然什么都瞒不了这妖孽长公主,自己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就在凌初夏胡思乱想之际,只觉得下颚有一点清凉的感觉传来,只见楚霜浅用食指把凌初夏的下巴给抬了起来,在凌初夏看来,这是红果果的调戏!如果楚霜浅下一句是:妞,给爷笑一个!那简直就是有钱纨绔子弟调戏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的戏码了!   “本宫很可怕么?”   凌初夏被迫与楚霜浅的眼神对视,此刻的气氛有些奇怪,楚霜浅刚洗了澡,如今的肤色就像是出水芙蓉,发际还有水滴流下,双唇殷红,性感至极,简直就是一个勾引人的妖孽!   凌初夏吞了吞口水,这长公主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要来勾引自己!   半晌,楚霜浅放开凌初夏,道:“记住,本宫想要的手下并非对本宫只有畏惧之情,本宫要她完全诚服。”   好霸道的口气!凌初夏感觉此刻的楚霜浅很帅气,若是放在现代,她定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商界女强人之类的,楚霜浅都开口了,像一只鸵鸟一样过活,也不是办法,凌初夏想,或许她真的要开始尝试打开心扉,真心去辅助这霸道的长公主。   “奴婢明白。”   然后凌初夏继续手上的工作,享受着楚霜浅身上传来的香味,让凌初夏都开始怀疑,难道这就是古人说的,体香?   “你知道你与小紫和小琪之间的差别么?”   凌初夏也觉得奇怪,这楚霜浅问起了,她也想知道答案,这小琪和小紫做事沉稳,怎么自己却偏偏被长公主给看中了呢?凌初夏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   “你比她们想得更多,更懂进退,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听楚霜浅说出口,凌初夏第一次感到来到这世界后原来自己是有那么多优点的。   “奴婢明白了。”   忍住心中的一丝高兴,淡定地把楚霜浅的衣服给穿好了,然后她们一同回到寝室,凌初夏把自己选中的衣服告诉了楚霜浅,只见楚霜浅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这两次选衣服,她都能感觉到凌初夏的心思是缜密的,至少两次都是选了她心中想要穿的衣服。   “初夏…”   楚霜浅顿了顿,续道:“今晚你就陪在本宫左右,本宫要好好招待太子殿下。”   凌初夏几乎要晕过去,果然她最不想做的事情,楚霜浅都让她做了…   苍天啊——我想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长公主~~老鸨帮你暖床!! 长公主:滚! 老鸨蹲墙角画圈圈... 长公主的外貌被老鸨写得太美了有木有,那身材...也难怪凌初夏会被掰弯。 太子要来了,且看看双方到底有什么筹码吧! ☆、超级淡定的长公主   “怎么?不愿?”   楚霜浅挑眉,凌初夏叹了口气,愿愿愿,您老让我做什么都愿!不愿还能怎样,我还能咬你不成!   “奴婢自当愿意。”   楚霜浅淡笑,那清冷地声音传来:“今日你就看看本宫的对手之一,是个怎样的人。”   对手之一?!凌初夏只知道这朝中只有太子和长公主在皇位争夺战上有着绝对的优势,楚霜浅说对手之一,那么就是说还有其他对手,她所谓的对手并非是普普通通的阿猫阿狗,那些根本入不了楚霜浅的眼,那么就是说还有除了太子和长公主外有力的对手了。   “奴婢明白。”   楚霜浅走着出门外,道:“本宫想看看书。”   这句话让凌初夏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她终于可以在长公主的图书馆逗留了!她盼了好几天,终于可以满足自己的小小的遐想了。   走到那小小图书馆,楚霜浅随手抽了一本书来读,反正不用磨墨,凌初夏眼神发光地打量着这小图书馆,然后幻想着各种时装杂志,小说,阅读刊物都放了满满的几个书柜,然后房中弄个沙发,自己就倚在沙发上阅读,打发休闲时光…   “你很喜欢阅读?”   楚霜浅发现凌初夏那发光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自己房里的书柜,然后嘴角还不经意地勾起一抹微笑,看来很喜欢这里。   “呃…嗯…”   凌初夏回过神来,自己像是被看破心事一样脸上有点热,这妖孽长公主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看穿别人的心事,实在太过分了!但是凌初夏没想过的是,是自己那千变万化的表情出卖了自己。   “那你读过好多书?识很多字?”   楚霜浅就好像闲聊一样,没有了平时让人紧张的气氛。   “呃…没…奴婢家里穷,哪里有书让奴婢读呢,识字的话,奴婢常常去私塾偷听,识字但不多,不过奴婢倒是知道很多很有趣的故事。”   凌初夏如果说自己读过很多的话那难免会引人怀疑,这送进来做宫女的,家里肯定都是穷人家,穷人家连吃都成问题了,哪里还能买什么书。识字不多凌初夏难道跟楚霜浅讲说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是国内最年轻有为的青年设计师之一?   “有趣的故事?”   楚霜浅来了兴趣,这丫头很少会提起自己的事,这倒想让她知道这丫头更多的事。   “嗯…笑傲江湖啊,神雕侠侣啊,白发魔女传啊,射雕英雄传啊……..”凌初夏说着自己上学时阅读过的金庸老爷爷的书,黄易的,古龙的都一一数出来,想起那时候,自己除了画画,就是捧着书来读,时间过得特别快,那时候家里人还以为自己自闭呢。   凌初夏说得兴起的时候,突然脸都红了起来,那长公主托着腮,嘴角带着微笑,很有兴趣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是一把镰刀,分分钟会把她的魂都给收割过去,这时候凌初夏的脸就更红了。   “都…都是听家乡的说书人说的…”   这长公主的眼神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怎么像在勾引自己一样…   “你说的,本宫都没听过…他日若是有闲暇时间,那么就说与本宫听吧!”   说完,长公主又埋头她自己的书上,凌初夏低头一瞄,看到了书的名字:治国策。   凌初夏抚额…长公主看的书果然不是我们常人爱看的,恐怕这书柜里满满都是其他关于怎么治国打仗的书吧!   “本宫房里还有一些民间的读物,是本宫托人搜索回来的,你可以拿一两本去读,但是别太招摇,毕竟民间的读物宫里是不允许存在的。”   这是凌初夏听过的楚霜浅最好听的声音了…天啊!她真的能借回去看吗?真的可以吗!   “真的…真的可以吗?”   凌初夏试探性地再问一次,她简直不相信闲暇的时间能好好安静地品尝一本书!   “嗯。”   楚霜浅应了一声,凌初夏对楚霜浅的印象简直从瘟神提升到女神级别!但是也就这么一瞬间女神,很快又跌回瘟神,因为她想起今天可是要见那个太子!不过说到底,现在的凌初夏倒是对楚霜浅多了几分好印象。   “谢谢公主!”   时光就在凌初夏既兴奋又有点忐忑的心情中度过了,黑夜来临了…太子那尊大佛也要来了…   -------------------------------------华丽分割线------------------------------------   墨芯回来了,她帮长公主换上凌初夏选好的那套宫装,然后候在前厅,等待太子的到来,而凌初夏则站在楚霜浅身后,头稍微低着,样子不卑不亢,就好像一个透明小人物一样不起眼的躲在一个角落。   “太子来了。”   墨芯从门外走了进来,跟楚霜浅通传了一声,然后便走到一个角落,安静地站着,听到这句话,凌初夏也挺直了腰背。   楚霜浅站了起来,那黑色宫装长长地拖在地上,华丽而高贵。   很快,一个身着枣红色上等丝绸做成的蟒袍,头上戴着羊脂玉做成的束发冠笄,脚上穿着金色绲边黑色长靴,白玉腰带下挂着的是太子专有的王储玉,他眉目柔和,眼睛弯弯地总像是在笑,嘴角带着一个温和的笑容,看起来像是个温润的翩翩公子。但是经过凌初夏坚定,这太子的颜值并没有长公主和楚忠业高,但他有一种很温和的气质,就像是温柔得掉渣的人一样。凌初夏本来很喜欢谦和的人,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打从心里不喜欢这个人,她觉得这太子就是典型的绵里藏针。   而他身旁则跟着公公,白白净净地像个小白脸,但不难看出他目光的鬼祟,看来也是个小滑头。   “参见太子殿下。”   在场的人都恭恭敬敬地行礼,而楚霜浅则在随后欠了欠身,淡然道:“参见太子。”   那太子露出一个温柔如晨曦的笑容,然后那低沉充满磁性,略有点沙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皇姐何须多礼,请起吧。”   然后那太子坐在长公主给他准备好的席位,轻抿了一口酒。   楚霜浅依然是平时的那副淡定的样子,半晌便开口。   “太子来拜访本宫,不知所谓何事?”   太子轻笑一声,然后那神情略带担忧地道:“皇弟这不是来安慰皇姐吗”   楚霜浅眼里是了然的神色,但是却好像是顺水推舟一般,道:“安慰本宫?”   太子喝了一杯酒,然后站起来,手负在身后,道:“皇弟听闻斐少将军出征到贪狼国边界了,想必皇姐心里一定苦闷得紧。”   太子站了起来,长公主也随即站了起来,手中举起酒杯,绕过桌子,来到太子身前。   “太子何出此言?”   凌初夏此时不得不佩服楚霜浅的演技,这无辜的小模样真的很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让人以为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全楚风国都知道,皇姐与斐少将军两小无猜,关系特别好,斐少将军走了,皇姐难免会伤心,皇弟这不是来关心皇姐了吗?”   太子显然道行不如楚霜浅,真以为楚霜浅什么都不知道,这还好声好气的道明来意。   看来这太子是想把长公主和斐剑的关系给宣扬出去,传到朔帝耳边,说不定朔帝也会觉得长公主和斐剑情投意合,把长公主给嫁出去了,这嫁了出去,长公主争皇位一事可以说是没什么可能了。   “呵…”   楚霜浅淡笑,又斟满了一杯酒,递给了太子。   “太子莫要失言了。”   这句话一出,几乎把全场的气氛都凝结了起来了,陷入一片沉默,谁有不敢出声,包括那太子,嘴角温和的笑也垮了下来。   “本宫与斐少将军之间只是兄妹之情,太子这么一说,岂不是说本宫与斐少将军在某种意义上乱/伦了,败坏了皇家之风。”   这顶帽子扣得狠狠的,这太子也一时无力反驳,楚霜浅说出乱/伦二字难免有些太过严苛,但是看她一副淡定的样子,那淡定的语气,让人真的相信了这就是乱/伦。楚霜浅就是有这种魅力和气场,无论说什么,就算没道理也能压住全场。   凌初夏明显看见太子额间有冷汗流下,私自传出流言败坏皇族名节,污蔑皇族声誉,这罪名,谁也担当不起。   “皇姐明知道…皇弟不是这个意思…”   楚霜浅轻笑起来,在凌初夏眼里,这是一抹冷笑,她捉起太子的手,一副慈祥温和的样子。   “本宫自然知道太子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宫中一直流传这败坏皇族声誉的传言的话,本宫也是很困惑的,要是不小心牵扯到太子,那更是大大不好了。”   楚霜浅的话说得很明白,你最好把你散播出去的流言给收回来,不然你得吃不完兜着走!   “呃…皇姐放心,皇弟会让那些多嘴的宫人闭上他们的嘴。”   这一仗,太子算是完败了…这公主本来是被太子寻仇来着,岂料不过一句‘乱/伦’,反而将太子给打得落花流水,看来太子想把长公主这妖孽给嫁出去的计划得取消了。   “那真是麻烦太子了。”   说完,楚霜浅再把太子的酒杯给满上,但太子的脸色就不如之前那么好了。   “听闻皇姐打算把兵部尚书的千金嫁给暻王。”   太子脸色不好了,所谓温润如玉也不过是个面具,这妖孽长公主一招就把这面具给打碎了。   “的确如此,兵部尚书的千金,为人谦和,高贵大方,知书达理,若是嫁给暻王,那必是天作之合。”   楚霜浅走回自己的席位,缓缓坐了下来,明明说这一件很严肃的事,这长公主说起来却像是普通闲聊一般,也难怪这太子的样子看起来快要发作了,这妖孽长公主是变相的目中无人啊!   “皇弟认为暻王依旧深爱着已逝的暻王妃,恐怕不会轻易接受皇姐的好意。”   太子的嘴边扯出一抹冷笑,温和笑容背后,也终于露出如蛇蝎一般的狠毒了。   “哦?是吗?”   楚霜浅并不在意太子在说些什么,她清楚太子话里的意思,可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就像是什么都在她掌握之中的感觉。   楚霜浅抬眼,看见太子脸色不太好,了然一笑,所谓进退有度,也该把场子给收拾好了。   “本宫自然会尊重暻王的意愿,有劳太子费心了。”   这是给了太子一个下台阶,而太子的脸色也缓了过来。   “太子脸色不太好,不知是否身体抱恙?”   楚霜浅也适时地给了太子一个离开的借口,太子当然不会放过   “是有些不舒服,看来皇弟也该告辞了。”   楚霜浅担忧地点点头,道:“太子要好好地照顾身子,恭送太子。”   太子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这唇枪舌战都输得这么惨了,难道还留下给人看笑话么?   这太子来,想必是要提醒楚霜浅,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公主,始终是要嫁出去的,其次,他想告诉楚霜浅,就算斐剑跑了,他也不会让楚霜浅的计划如愿的。   凌初夏简单地分析了太子,这太子的情商和智商远没有楚霜浅来得高,这是怎么成了楚霜浅的第一大对手的,难道就是因为太子的名衔还是背后还有什么势力支撑着?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厉害,情商智商远比不过楚霜浅这妖孽,但是他这种典型的表面很贤德,内里很蛇蝎的绵里藏针形还是有几分他的优势的,而且他的背后当然是有靠山在。 好久没见静静了,看到她的评论,老鸨好嗨森~当然其他读者大大的评论老鸨也很嗨森~ 楚霜浅口中的其他对手,以后会一一交待,一个国家里总不会单纯到只有两个帮派在争皇位。 好啦~~撒花花~~ ☆、长公主听故事时间   这一场仗就这样结束了,凌初夏一直知道楚霜浅很强,只是没想到她把演技和腹黑都掌握得如此精准,淡定自如,进退有度,适时给下台阶,这太子若是与长公主单挑,十条命都不够他输。   凌初夏在宴席结束后便伺候楚霜浅回房就寝了,路上凌初夏若有所思,这太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资本呢?   “在想什么?”   楚霜浅的声音传来,凌初夏回过神来,然后摇了摇头说没有。   “嗯?”   凌初夏知道这长公主肯定又看穿了自己,所以也只好如实回答了。   “奴婢大胆,只是在猜测太子殿下背后有着什么势力。”   楚霜浅笑了笑,停下脚步,看着凌初夏,道:“想必你也知道太子的母后是敏贵妃。”   凌初夏点了点头。   “而敏贵妃的父亲,是当朝丞相,文懿。”   凌初夏此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娘亲那一边有这么一个大靠山啊,难怪这太子明明能力没楚霜浅强,但却能在皇位争夺战中与长公主并驾齐驱。   但…但长公主的亲娘上官皇后也该有自己的背景啊!楚霜浅看了看凌初夏那古灵精怪的小模样,也大概猜得到她在想什么。   “本宫的母后…”   长公主顿了顿,而凌初夏则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上官一家被当朝丞相文懿揭发,说上官一家通番卖国,而被午门抄斩。母后一直在深宫中不问世事,父皇也很宠爱母后,他认为此事与母后无关,所以母后的地位也因此毫无动摇…可母后始终还是…郁郁寡欢,最后…”   说到这里,凌初夏也明白了,而凌初夏也是第一次看见楚霜浅眼里流淌而出的悲伤,这强大无比的长公主也有脆弱的一面,而凌初夏也知道了,长公主早已经失去了她母后那边的靠山,那这些年来,这长公主也不好过吧…   凌初夏开始怀疑,这文懿揭发上官一家通番卖国到底实情是真是假,毕竟电视剧里也不乏这种大奸臣,文懿可能就是这种大反派。   “初夏,此事,你能听出多少?”   楚霜浅进入了寝室里,开始把身上厚重的宫装脱下。   “奴婢认为…奴婢认为…丞相文懿不简单。”   话声刚落,楚霜浅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看凌初夏,那眼里有着欣赏的目光,顿时让凌初夏受宠若惊。   “初夏,你真的很聪明。”   凌初夏低下头,她不是没受别人称赞过,只是听见楚霜浅的称赞,她总是觉得特别开心。   “明日你便来与本宫说说你知道的故事吧!”   楚霜浅走到屏风后,再也看不到人影。   “啊?”   凌初夏回过神来,这长公主刚说的是什么?说故事?   “就是今日你与本宫提及的那些故事…”   凌初夏感觉一道天雷劈下…公主您老日理万机…怎么突然想听故事了…   “奴婢知道。”   凌初夏低头,却很快见楚霜浅换了件松垮的睡衣出来,一件月牙色的长袍,凌初夏此时就翻了个白眼,你明明可以自己更衣,却偏偏每次都要我帮你穿,这不是玩我吗!   “以后不用自称奴婢了,自称属下就好。”   说完,楚霜浅坐在梳妆台前把头上的簪子和头饰干净利落地拿下来,凌初夏几乎要跌倒了,这长公主应该是平时自己做这些东西的,不然手法怎么会如此娴熟。   但想一想刚才楚霜浅的话,话里的意思是我升职了的意思嘛?不用再做奴婢,做手下了   “奴婢…属下明白…”   凌初夏心里窃喜,这长公主人还不错嘛,这么快就给自己升职了,不过这俸禄不知有没有增加。   “你下去休息吧,本宫也要休息了。”   这折腾一晚上的,任谁也该累了,凌初夏跪安后便去睡了,明天又是新的挑战。   公主寝室里,楚霜浅拿起一把梳子,安静地梳理着,但她的神色,很明显在等些什么似的。   “公主。”   身后,出现一个人影,依然是一身黑衣的千色,她恭敬地在楚霜浅身后行礼,并非像其余人只是欠一欠身,而是单膝跪了下来,说是向公主请安,更不如说像是跟自己的主人请安。   “如何?”   楚霜浅放下梳子,然后转身把千色扶了起来。   “笙王果然实在招兵买马,而且还与武林中人联系甚密。”   楚霜浅叹了口气,仿佛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样子,她留意了笙王很久,笙王是朔帝的八皇弟,当时的皇位争夺是他和朔帝的斗争,岂料先帝还是喜欢皇后所生的朔帝而不是贵妃所生的笙王。   笙王皇位无望,更被朔帝分到偏远的琉璃城封为一方之王,朝中已经很久没有笙王的消息,但是楚霜浅和笙王很久以前接触过几次,她知道这个人不简单,所以一直以来都有多加留意。   “父皇知道此事吗?”   楚霜浅走到床边,坐了下去,闭上眼睛,一脸疲累。   “一无所知。”   楚霜浅摇了摇头,父皇居然没有去防备最应该防备之人…笙王比之太子,他更是这皇位有力的争夺者。   “千色,据你前几日监视凌初夏的结果,你觉得如何?”   千色思索了一下,郑重地道:“公主,初夏为人还算老实,不在公主身边的时候她通常都呆在自己房间里睡觉,去无尘宫那次也只是与之前感情不错的两个宫女谈得较深入。”   顿了顿,续道:“此人懂进退而且聪明,虽然…胆子小了点,加以磨练,属下相信以后定然是公主又一个得力助手。”   楚霜浅笑了笑,胆子小了点?脑海里忽然浮现凌初夏被吓到的样子,她也有点忍俊不住。   “公主,初夏…似乎很能逗公主开心。”   千色很少看见楚霜浅如此由衷的笑容,难道这凌初夏真有什么魔力不成?   “本宫只是想到了初夏那副滑稽的模样。”   楚霜浅遣退了千色,然后便躺在了床上,准备入眠。   千色看着月色,嘴边也难得有一丝笑容,公主估计不知道刚才自己的笑容有多真实吧!凌初夏…真是个奇怪的人呢…   ---------------------------------------华丽分割线--------------------------------------   翌日,凌初夏如常服侍楚霜浅,一旁磨墨,也同时在打瞌睡,凌初夏估计是忘了,今日公主要听故事的事情了。   楚霜浅拇指和中指张开,然后缓缓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估计也是有些乏了。   “初夏。”   初夏从几乎昏睡过去的精神状态立刻调整到紧张状态。   “是!”   楚霜浅轻笑,这人怎么就这么容易紧张呢?   “给本宫说说故事吧!”   楚霜浅放下笔,转身看着凌初夏,这下凌初夏可不自在了,突然叫别人说故事什么的,太突然了吧!   “公主…要听什么故事?”   凌初夏立刻从脑海中翻出了好多书名,楚霜浅想了想,道:“就讲初夏你喜欢的故事吧!”   我喜欢的?我很多都很喜欢啊有没有!喜欢的…   “不如就说神雕侠侣吧!”   楚霜浅并不介意是什么故事,只是她想知道,这丫头肚子里还藏着掖着什么东西,如若要一个重情义的人诚服于自己,那么自己必先打入她的心,这些手段楚霜浅从懂事开始就知道了。   楚霜浅点了点头,然后凌初夏就开始说,说从嘉兴庙开始到桃花岛,到全真,再到古墓,然后遇见了孙婆婆和小龙女。   “小龙女该是杨过以后的妻子吧?”   楚霜浅打了个岔,凌初夏一惊,这妖孽长公主不止会读心术,还是剧透党呢!   “呃…公主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楚霜浅想了想,那清冷的声音流淌而出。   “据你所说的,本宫认为那杨过该是一个亦正亦邪,随心所欲,浪荡不羁,重情重义的人,那么按剧情推算下去,最大逆不道的该是和自己的师傅相爱,这才能成就一个经历各种苦难的感人爱情故事,不是吗”   凌初夏几乎要晕过去,公主,你牛掰,我认输了好吗?!   “杨过真的会和小龙女相爱,但过程也很艰难,公主还要听下去吗?”   楚霜浅点了点头,然后凌初夏就继续说下去,当然没有说得很仔细,但是不能忽略的重点都没漏,楚霜浅也听得入神,说到小龙女被甄志丙给那个的时候,凌初夏很清楚看见楚霜浅的眉头皱了一下,此时,凌初夏很好奇地问了一句:“若公主是杨过,你还会如何待小龙女?”   楚霜浅几乎没有犹豫地脱口而出:“如初。”   如初…待她如初,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那甄志丙呢?”   也与刚才那般,楚霜浅几乎是毫无犹豫地说出口。   “杀了。”   凌初夏随即感觉全身一阵冷风吹过,刚才楚霜浅说‘杀了’的时候,她真的是感觉到了传说中杀气…冰冷的,让人不安。   武林大会,金轮法王,绝情谷,杨过断臂,郭襄,十六年之约,神雕侠,绝情谷底重逢,守卫襄阳,再到华山之巅,凌初夏几乎是用了两个时辰来说完,连凌初夏都觉得自己牛掰,一个长篇小说,一个长命电视剧居然让自己用了两个时辰就说完了。   凌初夏之所以喜欢这个故事,是因为她认为金老爷子把两人的机遇都写的那么坎坷,兜兜转转还是爱着对方。小龙女失去了清白,但杨过依然爱着她。杨过被各种女子喜爱着,但依然爱着小龙女。   楚霜浅听完后,若有所思,凌初夏看得出这长公主还沉浸在故事里面,还不等她想到什么,楚霜浅便开口。   “初夏,你会对爱如此执着,生死相许吗?”   凌初夏想了想,她是那种及时行乐,敢爱敢恨的人,若是真的遇上了她应该会爱得浓烈,她不能确定能不能生死相许,但她知道一句话,你若不离,我便不弃,这也是凌初夏喜欢神雕侠侣的原因,虽然其中的情节很纠结,但是她就是喜欢这种一生爱一人的情。   “属下觉得…我应该会吧…”   人生一回,遇到了自己真正爱的人,就执着地去爱一回痛快吧!   “那公主您呢?”   楚霜浅眼神暗淡了下来,然后转过身子,又提起那只毛笔。   “本宫…此生只会为万民而活。”   自古无情帝王家,优秀的君主更是如此,这也是楚霜浅不会去爱的原因吧…   听到这样的答案,凌初夏心里无来由的一疼,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闷在胸口。   “如果本宫只是黎民百姓,本宫想会与杨过与小龙女一样,就算违背伦常,也痛痛快快地爱一回。”   半晌后,楚霜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故事很动人,这也是她从民间的故事集里没看过的故事,江湖爱恨情仇,正邪难分…   “可惜…这世间没有如果。”   楚霜浅没有说话,凌初夏也不敢说话,这下房里安静到了极点。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宫里容得下任何罪孽,贪婪,奢华,谎言,权欲,卑微,纸醉金迷,生杀大权……唯独容不下…   天长地久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之后,老鸨会停更一个星期,因为老鸨这个星期实在是很忙,2个考试,3个小测验,还有大大小小的作业要交,还有辩论社的一些事,课外活动的事要处理,一时间喘不过气来,今晚能不能睡也是个问题。 说回本文,老鸨实在是喜欢神雕侠侣这种师徒的禁断之恋,可能老鸨骨子里就不是个安分的人吧!哈哈哈哈哈~~ 笙王,这角色绝对不简单。 好啦,你们尽量撒花,给评,给老鸨储存能量,让1个星期后老鸨可以满血回来! ☆、见朔帝,挨板子!   在冷月宫里又这样过了半个月,凌初夏就像平时一样般在楚霜浅身边,偶尔被墨芯腹黑地玩闹一下,楚霜浅也没特别交代什么任务给凌初夏,所以凌初夏也乐得清闲,还借了公主那小图书馆里一本‘妖物志’回去看,这小日子也过得挺滋润的。   经过半个月的风平浪静,也终于迎来了新一波的挑战,听说朔帝要来探望长公主,这冷月宫里来来回回地忙个不停,连墨芯也出来督促小紫和小琪打扫的工作,看来又有什么暴风雨要袭来了。   凌初夏肯定没想到,这是一次多么痛的领悟…   冷月宫进入戒备状态,而楚霜浅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地在书殿批阅奏折,凌初夏都在想,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能让楚霜浅这副淡定无比的面具给撕去呢?   “在父皇面前…”   楚霜浅停下手中的笔,叹了口气,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让凌初夏立刻打起精神。   “勿要乱说话,若是无事,那就不要开口。”   楚霜浅似是有什么忧虑,凌初夏就觉得奇怪了,她就一个小小宫女,这朔帝难道还会找自己搭话不成?   “属下明白。”   楚霜浅点了点头,看了看天色,也快晌午了,那朔帝也快来了,她站起身,移着莲步,身上穿的是今早凌初夏为她挑选的一袭水蓝色的宫装,长长的裙摆拖在身后,向着大门走去。   凌初夏随着楚霜浅来到冷月宫大门前,等着迎接这楚风国的一国之主,朔帝。   天气炎热,凌初夏的额间都已经是细汗密布了,可这长公主却依旧是一副淡定的模样,连滴汗都没有,这长公主不是怕热吗?怎么还能如此淡定自如?   很快,一把尖细的声音传来,凌初夏记得是林平治那货的声音,阴阳怪气的,每次都听得凌初夏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皇上驾到!”   人未到声先到,很快,一袭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便出现在冷月宫门口,他星眸剑眉,高挺的鼻子,那薄唇抿在一起,目光锐利,但是脸色却显得苍白,是个老帅哥,但显然是有些病态,传言朔帝身子一直不好,看来并不假。   “参见皇上!”   冷月宫全体跪了下来,向着朔帝行了个大礼,朔帝扫了所有人一眼,然后右手握拳捂住嘴巴咳嗽了两声才让大家起来。   本来也没什么,楚霜浅请了朔帝入座,大家喝喝酒,说说家常,就好像普通家里老爸对女儿之间的谈话,但是看得出,楚霜浅对朔帝总是有些疏远,语气不冷不淡,像是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话一般。   本来凌初夏以为这一切都会这样平淡的结束,但是她却注意到朔帝的脸色多了几分不满的神色,但是随即又有些愧疚的情绪,凌初夏也开始赞叹这朔帝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   果然,朔帝语气带着不满地开口了。   “霜儿,那是你新招的宫女?”   凌初夏明显看到楚霜浅手中的酒杯震了一震,神色愣了一愣,然后恢复淡定地道:“是。”   “告诉朕,你叫什么名?”   凌初夏背后沁出一层冷汗,这朔帝怎么把怒气都撒在自己身上了,这不科学啊有没有。   “她叫…”   楚霜浅还没说完,朔帝便截断了她的话:“霜儿倒是护短得很,朕这是在问她!”   本来苍白的脸多了几分因为愤怒而起的红润,凌初夏立刻走出去跪了下来。   “奴婢贱名凌初夏。”   朔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看向楚霜浅。   “霜儿,你倒是挺宠这个奴才的嘛。”   朔帝所知道的是,自己的女儿从来不喜欢别人靠近自己,所以冷月宫里的宫女少之又少,连那三个近身侍女墨芯,画皮和千色也很少像凌初夏一样伴在她的身旁。   凌初夏一听朔帝酸溜溜得语气,难道这朔帝是个女儿控?他的语气分明是在吃醋啊!   “不过就是一个奴才,有什么宠不宠的。”   楚霜浅的脸色倒是有些不悦,凌初夏倒是第一次看到楚霜浅不太淡定的模样,楚霜浅一直想在朔帝面前拉开与自己的距离,难道这朔帝真的是个女儿控不成?   “朕看,倒是不尽然。”   不得不说这朔帝的眼光很毒辣,楚霜浅对于凌初夏的确是有些不同,她喜欢凌初夏什么也瞒不住自己,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做事进退有度,而且也有不一般的睿智。   “传言霜儿你最近做事变得散漫了,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奴才?”   做事散漫?这妖孽长公主天还没亮就出来批阅奏折,您老哪里听来的做事散漫,卧槽!凌初夏无名火起,她最讨厌的就是明明已经很努力的人却被别人否定了一切,这些她在刚入设计这行的时候都经历过,她很清楚这种委屈。   凌初夏看了看楚霜浅,她皱起了眉头,明显心有不甘,可是并没有开口反驳。   凌初夏第一次有这么大的勇气,她恨极了这种被人误会的委屈!   “皇上,恕奴婢大胆,公主每天天还没亮就开始批阅奏折,深夜方才入寝,宫中有许多不实的传言,但是奴婢相信,谣言止于智者。”   凌初夏火在头上,这长公主怎么就不反驳呢,明明自己也陪着她一同努力的,偏偏她却什么都不为自己辩护!凌初夏这句话也很简单易明,谣言止于智者,就是说皇上你相信了就是因为你蠢!   “初夏!”   楚霜浅心中一慌,这平时胆小如鼠的丫头怎么突然就闹起脾气来了,她也一时措手不及,一时间什么也想不到。   “大胆!竟敢贸然顶撞朕!”   朔帝拍了拍桌子,全部人都看得出龙颜大怒,墨芯,画皮和千色也在一旁捏了把冷汗,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公主应该告诉过她最好不要开口的!   “来人!把这奴才拉下去砍了!”   凌初夏此时才知道事情大条了…自己竟然一时冲动顶撞了这位身份最为尊贵的人!想过自己很多死去的方式,但是她万万没想过自己居然是因为顶撞皇上而被处死!   林平治恭恭敬敬地呆在朔帝身旁,可也用心疼的眼神看向凌初夏,他之前觉得这丫头挺机灵的,怎么会在这种时刻顶撞了皇帝,难道是胆子壮了?   凌初夏也注意到了林平治的目光,她第一次觉得这林平治也没这么可恶,至少他的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心疼。   “父皇!初夏虽然出言顶撞,但是她的本意也只是向着本宫罢了。”   朔帝稍微冷静了下来,他也希望自己女儿身边有个如此忠心的人,他也自然不会相信自己女儿是个散漫的人,他在生气怎么楚霜浅都不来向自己请安,而且他气不过这宫女竟然出言顶撞自己。   “父皇,儿臣知道父皇一向疼爱女儿,肯定不舍女儿失去一个得力的帮手的。”   朔帝衣袖一挥,哼了一声,然后楚霜浅给了凌初夏一个眼色,凌初夏会意,立刻道:“奴婢该死,贸然顶撞了皇上,是奴婢一时失言。”   朔帝像是消气了不少,看来这死罪是免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赏她二十大板,让你长长记性!”   说完,刚才朔帝带来的两个侍卫就进来把凌初夏拖出去,她向楚霜浅投向求救的眼神,可楚霜浅一脸为难…看来也是爱莫能助了。   殿里的事情凌初夏什么也不知道了,她被两个侍卫拖到刑宫,把她按在长凳上,然后就高高举起了那把木板子。   凌初夏偏过头,看着那高举的木板子,我的天!心中各种草泥马奔腾而过…逞什么英雄,这下自己可要遭殃了!   “大哥大哥!打轻点可以吗!我身子骨弱受不了的!”   那用刑的侍卫看了她一眼,看凌初夏长得还挺清秀可人,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抱歉,我必须依法执行。”   嗷————————凌初夏都快要哭出来了!   啪——一个板子落下,凌初夏只觉得屁股穿来火辣辣地疼,仿佛屁股的脂肪和肌肉都要被打碎了一般,头上已经沁满了冷汗。   卧槽————啪————   整个刑房几乎都充斥着凌初夏的痛呼,她一个现代人,哪里受过这么重的刑罚,这下把朔帝全身上下骂了个遍。   才打了十板子,凌初夏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那执刑的侍卫看到凌初夏唇色发白,脸色铁青,整个小脸蛋都沁满了汗,心中也有些不忍了,那力道终究是小了些。   这二十板子下去,凌初夏也喊得全身无力了,她只觉屁股上的衣服粘稠的,恐怕是血水都黏住了衣物,屁股都打开了花,伤口贴住衣物,疼得她都快麻木了。   别说走,她现在连动一下都觉得极疼…她心里默默地骂了一遍脏话,然后才安慰自己说,自己这算是体会过了古代的杖刑了。   “你还行吗?”   那两个侍卫想要把凌初夏给拖回去,可看凌初夏这是疼得动弹不得。   行?你来试试看…姐保证把你的蛋都给打碎…   “别…别碰我…疼…”   但她现在也只能用仅余的力气说出这些话来,她动不了,这一动恐怕是要了她的命…   也不等她支撑多久,她终于昏了过去,陷入了一片黑暗…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了黑心的声音…   她是冷月宫的人,交给我们吧…   哦…终于有人来回收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回来了,但忙碌的生活还没结束,只能保证尽量有时间就更文。 你看!咱们小初夏英勇了一回!但素却遭了顿打! 凌初夏:以后也不强出头了,我只是一只小仓鼠。 老鸨:你不勇敢点,怎么推到长公主? 凌初夏:...那你帮我开挂吧! 老鸨:不行,推到都要我帮忙,那不如我连床也帮你上了。 凌初夏:长公主,她欺负我... 楚霜浅:想来一丈红的刑法也好久没用过了... 老鸨顶锅盖飘走~~ ☆、上药   当凌初夏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全了,而自己已经趴在了自己的床上。   自己顶撞了朔帝,被打了二十板子?本以为是一场梦,可臀部传来那刺痛简直让她无法忍受,她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   “哎!疼…”   她刚想动一动,却发现根本无法牵扯到背上和臀部上的肌肉,不然她根本忍受不了那撕裂般的痛…好吧!她很怕痛的…   “醒了?”   坐在自己房内的是那黑心的,她正悠闲的喝着茶,看来一直都在房内等自己醒来。   “唔…”   凌初夏喉咙有点干涸,整个人都不好了,头有点痛,这板子挨得真是多后遗症。   “醒了我就帮你上药了。”   说完,墨芯就拿着一瓶子不知名的东西走向凌初夏。上药?上药?就是要脱了裤子然后上药?!脱裤子?!   “为什么…不在我还昏着的时候上药…”   这就是凌初夏最大的疑惑,她为什么要等自己醒了才上药,让自己尴尬?让自己感觉到痛!腹黑?!   凌初夏看向墨芯的表情,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此时此刻,凌初夏杀了墨芯的心都有了,这腹黑的人怎么在这种时刻还这么腹黑呢!   “别这么看着我,你回来的时候已经上过一次了。”   墨芯说着,坐到床边,然后伸手去脱凌初夏的里裤,凌初夏这才发现,里裤没有了那黏黏稠稠的感觉,血水已经都清理好了,可那伤口还是疼的厉害。   凌初夏红着脸,配合墨芯的动作,顺利地把里裤和亵裤都脱了下来,凌初夏把头埋在被窝里,不去看墨芯,这么大个人了,才让人把屁股都看光了,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谁…谁帮我换的裤子?”   墨芯打开瓶子,听着凌初夏埋在被窝里闷闷的声音,忍俊不住,原来这人这么容易害羞。   “我帮你换的,都是女人你怕什么?”   凌初夏翻了翻白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画皮的事?就是因为我是女人我才怕!   凌初夏没有再出声,只觉得屁股凉凉,却带着刺骨的痛,一阵冰凉的触觉碰到了自己臀部的皮肤上,顿时疼得自己大叫起来。   啊————   “欸!你别叫啊!”   “疼疼疼…啊——”   “欸!你别乱动!你别叫啊!”   “疼啊!你轻点轻点啊!”   “别乱动啊!我上不了药!你别叫啊!”   “墨芯墨芯…轻点轻点!我受不了了!”   “我已经很轻了,你别动!”   “哪里轻了!好疼!”   “再吵我就让画皮给你上药,把你的屁股画成你的脸!”   “好狠毒!疼疼疼——”   “真想把你打昏了再上药!”   “别别别,我很怕疼的!”   正当墨芯和凌初夏两个人进行天人交战的时候,门口有一个人站着,映着月光,眉头紧蹙,看来对于眼前的画面也觉得百般无奈。   “本宫来吧!”   四个字,顿时让房间里的嘈杂停了下来,墨芯和凌初夏机械般地把头转向门口的那个人,冷月宫的主人,长公主楚霜浅。   本来已经沁出一层薄汗的凌初夏如今更是再沁出一层冷汗,而墨芯本来惊讶的表情渐渐变成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她不坏好意地看了看凌初夏。   凌初夏用着祈求的眼光看着墨芯,可墨芯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让凌初夏心里的警钟大响,这墨芯又要做黑心事了!   “那就有劳公主了。”   墨芯说完,就把药瓶子放在桌上,此时可是轮到凌初夏急了。   “不不不…怎么能劳烦公主…”   她只是一个小小宫女,怎么值得让长公主动手为自己上药,这可是要折寿的啊,而且…她只要想到如果长公主看到自己的小屁屁,那自己更是无地自容了。   “不必多言。”   楚霜浅挥了挥袖,仿佛有一股并不能违抗的气场弥漫在空气中,墨芯向楚霜浅行了行礼,然后离开,顺手还带上了门…   “公…公..公主…”   凌初夏简直不可相信,这长公主居然放低身段,帮一个卑微的宫女上药!凌初夏简直受了很大的惊吓!   楚霜浅反之很淡定,她拿起药,坐到床边,看了看凌初夏的伤口,眉头也不禁蹙得更紧,本来一片血肉模糊,虽然已经开始结痂,但还是不堪入目得很。   她修长的手指沾上了药膏,然后轻轻点在凌初夏的屁股上,冰冰凉凉的,力道犹如羽毛,可却见凌初夏的身体依然随即紧绷起来。   “疼吗?”   凌初夏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使劲地摇了摇头,楚霜浅看她那副忍痛的模样,有些滑稽,让她也有些忍俊不住。   “乖乖上药,不然会留疤。”   凌初夏心里嘀咕了一句,反正屁股也不会有人看到,留疤便留疤…   嘶————   好疼!   可很奇怪,被楚霜浅触碰到肌肤时,自己的身体居然觉得有些热,凌初夏感觉自己应该是生病了…   忍住痛,不敢喊出声,下唇都要被咬破了,凌初夏还是不敢大叫出声,只是在鼻间偶尔传来几声闷哼。   “痛,便叫出来罢!”   楚霜浅看到她下唇都快要咬出血了,心中有些不忍,便让这丫头都喊出来。   “疼……”   楚霜浅听到后,惩罚性地把力道加重了一点,只听见凌初夏‘啊——’的一声响彻房间。   “若是怕疼,为何还敢出言冒犯父皇?”   原来长公主是问罪来着,她也不想啊,她一时冲动就这样做了。   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刚入行时,自己的师父对自己说的话。   ‘你的设计图再好,于我也只是一堆废纸,因为这些只是抄袭回来的!’   然后那些自己画了好几个通宵的设计图很侮辱性地被丢在自己的脸上,散落一地…自己努力的成品…居然变成了抄袭品…被狠狠地践踏…她怎么能甘心…   不过就是因为她把自己的设计理念告诉过自己的师妹…所以自己的所有努力…都让她的师妹给抢夺了…   也就是有了这次的经历,她对别人的防备心加强了很多,学会了戴上假面具做人,对别人亲疏有度,为自己铺平了事业的道路,也终于在设计界上慢慢地有了名气。   她特别讨厌这种感觉,这种被别人践踏自己努力的感觉。   “属下只是一时胡言乱语…”   当自己是胡言乱语吧,这种事怎么也解释不了的。   “本宫看得出,你并非胡言乱语。”   凌初夏对上楚霜浅的目光,那目光里是了解与宽容,让凌初夏的鼻子一酸,仿佛所有的委屈都会被眼前的人所理解…   “日后,别再冲动,在宫里一句不得体的话都会丢了性命,凡事三思而行。”   凌初夏深吸一口气,把想哭的情绪逼了回去,点了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药也上得差不多了,楚霜浅把凌初夏的里裤和亵裤给穿上,然后把药放到桌上,动作一气呵成。   “宫中自然会有很多对本宫不利的流言,如你所言,谣言止于智者,你不去信便是了。”   凌初夏点了点头,此时楚霜浅轻叹了一口气。   “你休息几日再来伺候吧!”   楚霜浅本来在书殿里待得好好地,可被这丫头痛呼的声音给扰了,心中也有些担心,所以便来看看她,岂料一来便看到墨芯根本无法给这怕痛的家伙上药,心中不忍,也只好自己动手了。   “谢公主。”   楚霜浅打开门,月光照进来,楚霜浅那张绝美的脸被月光模糊了起来,朦胧得像误堕凡尘的仙子,亦真亦幻,凌初夏一时间也看痴了。   “好好休息,本宫明日再来看你。”   然后关门,周遭陷入一阵安静…   凌初夏感觉心跳得有些快…难道真的生病了?   凌初夏甩一甩头,从床头拿起那本‘妖物志’趴着看了起来,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凌初夏合上书,头就这样枕着书本睡下了。   --------------------------------华丽分割线--------------------------------   翌日,凌初夏还睡得正舒服,那房间的门被轻轻打开,那人很安静,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楚霜浅坐在床边,看着凌初夏的睡颜,还轻蹙的眉头,倒是少了平时对自己那故意的疏离,现在的凌初夏的脸有点润红,倒是多了几分亲切。   仿佛一股魔力,楚霜浅伸出玉手覆上凌初夏的脸,这才发现有不寻常的高温。楚霜浅蹙了蹙眉头,本来覆在凌初夏脸上的手移到额头,温度的确是比正常的体温高上一些,竟是发了高热。   “公主……”   楚霜浅以为凌初夏醒了,可看她还是闭着眼睛,楚霜浅苦笑,原来是梦呓。   “公主……磨墨…”   楚霜浅扑哧地笑了出来,这丫头真是个活宝,她站起来,走到门边,唤了声‘千色’,便见千色依然一身黑衣地出现在楚霜浅眼前。   “千色,去药膳宫取点退热的药和一些补身子的药来。”   千色点了点头,但是疑惑地看了下楚霜浅。   “公主…这是…”   “那丫头发高热。”   千色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千色抬头看了看这蔚蓝的天空…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公主,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第一次这么关心一个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有木有很有爱?哇咔咔~ 最近老鸨课业压力大,精神衰弱,总是睡不好,而且接踵而来的考试让我□□乏术,所以更得会比较慢。 老鸨:请问小初夏的屁股触感如何? 楚霜浅:本宫只碰到一堆结痂的皮肤... 凌初夏:我下次一定把美美的屁股呈现于你眼前! 楚霜浅:.... 老鸨: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喝药   凌初夏睁开朦胧的眼睛,感觉眼皮沉重,浑身发冷发热,头都点痛有点重,这种感觉她很清楚什么,是发烧了,她做设计师的时候经常熬夜,把体质给弄弱了,经常会感冒发烧,所以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醒了?”   又是这句?!每次醒来就是这句?这次又是谁?!   凌初夏眼珠子往上一抬,看见的,是一脸淡然的画皮。   “画…画皮…”   画皮‘嗯’了一声,然后把桌上的药端起来,然后坐到床边。   凌初夏嗅到那股中药味已经有点作呕,她紧蹙着眉头用干哑的声音道:“画皮…我不想喝…”   画皮并没有理会凌初夏,把碗放在床边,然后把趴着的凌初夏给轻轻翻了个侧身,扯到了臀部上的伤口,疼得她嘶嘶叫的,脸上也渐渐沁出一层冷汗。   “忍着点。”   画皮坐到床头,让凌初夏的重量都靠自己身上…凌初夏翻了个白眼,这可是最惨痛的喝药经验,屁股上又有伤,还要喝那又苦又涩的中药,凌初夏感觉都快要哭出来了。   “画皮画皮…好画皮,我真的不想喝,我以前也经常发高热的,过一两天就会好了,不用喝药的…”   画皮还是那淡漠的表情,并没有理会凌初夏,把药端起来,勺了一汤匙,放在嘴边吹。   “画皮画皮…”   凌初夏用手可怜兮兮地捉住画皮的衣袖,轻轻地摇,苦苦地祈求,她真的很怕喝中药,每次喝了都会吐,吐得胃都疼了。   “是公主吩咐,务必让你吃下去。”   终于画皮开口了,她也有点犹豫,看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真的很怕吃药。   凌初夏靠在画皮身上用可怜兮兮地眼神看着她,而画皮则用犹豫不决的眼神看着凌初夏,这样的姿势怎样看都有些暧昧,而这画面却也正巧让来探病的长公主楚霜浅看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楚霜浅觉得心里闷闷地,还有些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用去了一样的感觉,感觉有些无名火,可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怎么了?”   两人同时望向楚霜浅,只见楚霜浅的脸色有些冷,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公主…她…”   画皮爱莫能助地看了一眼凌初夏,眼中的意思就好像在说:公主来了,你就算死也得喝下去了…   “公主…我…不喝药可以吗?”   凌初夏像是犯错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可那小眼睛却是抬了起来看着楚霜浅,看进她的眼里,等待楚霜浅最终的宣判。   时间不过一瞬,但是凌初夏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不可以。”   凌初夏翻了翻白眼,仿佛要昏过去一样,果然楚霜浅一个腹黑的人是不可能赦免自己的!   “病了就要吃药,别像个孩子一样。”   楚霜浅冷眼看着凌初夏,吓得凌初夏立刻低下头来,然后认命一样地点了点头,画皮才一勺一勺地给凌初夏喂下去。   凌初夏的五官都给拧在了一起,一脸的嫌弃,恶心作呕,喝这中药看起来像是给她喂屎一样,那面目简直是滑稽到了极点。   终于,在凌初夏极度煎熬中,终于把这碗中药给喝完了,而画皮也慢慢将凌初夏给放了下来,画皮知道楚霜浅有话要与凌初夏说,所以自己识趣地带着空碗离开了。   “公主,是不是有话要对属下说?”   楚霜浅坐在木椅上,俯瞰着凌初夏,那眼神里带着庄严和认真,看来公主是有什么要吩咐自己做了。   “嗯,你也知道,如今皇位争夺之人是本宫与太子,其实还有两人,这两人一直在暗处,连父皇都没有戒备他们。”   凌初夏点了点头,她多少也能猜得到,这争夺皇位的人肯定不止公主和太子,自古以来觊觎皇位的人,总是不乏什么大臣,什么王爵的,电视剧也有播,这争权夺位的人总是多不胜数,尔虞我诈。   “其中一个是笙王,虽身在千里之外的琉璃城,但他已经在招兵买马,不得不防,还有一个是无忧王,他看起来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但本宫知道他恨父皇,什么原因本宫并不知道,他手握的兵力亦是非同小可,不得不防。”   凌初夏听了进去,分析了下,这笙王在千里之外的地方,招兵买马,皇帝根本防不胜防,另一个无忧王,他表面是个与世无争的人,这种人最善于笑里藏刀,若皇帝没有派人渗入内部,根本不会防备此人。这长公主在防备心上,真的是比她父皇强多了,至少该防的她都调查清楚了。   “不知公主想让属下怎么做?”   既然告诉自己这些,那么肯定是有事让自己办了,凌初夏现在也不会像刚开始时那么抗拒任务,因为她觉得自己很可能已经回不去了,或许在这里好好地辅助长公主是个不错的选择。   “本宫想让你,尽快打开这宫里的人脉,本宫想知道这里有谁是无忧王和笙王的人。”   最靠近皇帝的人是公公和宫女,所以这些人里肯定有笙王和无忧王的人,不然他们无法掌握皇帝的动向,他们就不能好好地实行他们的计划。   但是凌初夏有一点不明的是,为什么公主不把这两个人的动向告诉朔帝,这样不是更能把这两个人的计划给打乱吗?难道说…   公主并不想打乱他们的计划?那么公主有什么计划?   “公主…属下有一事不明。”   楚霜浅看着这趴着凌初夏,本来一副狼狈的样子如今却摆起了一副严肃的神情,真是不禁让人觉得有很大的违和感。她眼神示意凌初夏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公主直接告诉皇上的话,那这两个人的计划不就会被打乱吗?公主…您到底有什么计划?”   楚霜浅笑了笑,似乎很满意凌初夏的疑惑,这个人总会知道自己的心在想些什么。   “无忧王…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兵力来源,他志不在皇位,却是要杀了父皇。”   楚霜浅说这句话,却让凌初夏不寒而栗起来,这长公主的语气听起来是想和无忧王合作,可明知道这人想要杀了她父皇,她还想和此人合作,难道…她也想她父皇死   “公主…”   她不知道该不该问,她怕问了出来,长公主会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给咔嚓了…   楚霜浅瞄了她一眼,看着她紧蹙的眉头,似乎猜到了什么,她点了点头,道:“你猜的不错,本宫恨自己的父皇,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这一句话仿佛是一个炮弹,炸得凌初夏体无完肤,这女儿居然记恨上了自己的父亲,可是回头想想…这长公主母亲那一边的家人全都被处死了…下令的定是朔帝,看来这件事对长公主的影响很大吧…   “等你好了,便到冷月宫外去走走吧,记住,要把无忧王和笙王的人给找出来。”   说得倒是容易,这能潜入宫中的宫女和公公,定是有几分能耐,如果只是自己能刷刷嘴皮子就引出来了,那也太叫人失望了,看来大考验要来临了。   凌初夏还若有所思的时候,却看见楚霜浅看着自己,那如墨玉般漂亮的眼睛与自己对视着,凌初夏感觉自己的脸开始热起来,只是善于察言观色的她居然没有发现楚霜浅此刻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还疼吗?”   “啊?”   凌初夏‘啊’了一声,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楚霜浅说的是她的屁股,她刷的一下脸立刻红得像个虾子。   “好些了,没昨日那般严重…”   楚霜浅迟疑了一下,轻蹙着眉头,道:“今日上过药了吗?”   凌初夏心中的警钟大响,难道这妖孽长公主又想帮自己上药,这种囧事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了。   “呃…公主,我…”   楚霜浅干咳几声,道:“本宫明白了,待会儿便让墨芯过来。”   说完,她便离开了。   带上门,楚霜浅叹了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看到这丫头与自己对望的时候,心跳居然快了几分,难道…自己也要生病了?   凌初夏趴在床上,若有所思,连自己的女儿都想杀了自己,那朔帝到底是有多不济,传言中他还是一位明君,但看来并非是什么好丈夫好父亲了。   在宫中打开人脉,说起来容易,可这对凌初夏来说非常难,或许她需要从最大的那位出手,练辟邪剑法那位,林平治。   无尘宫,天衣宫,饕餮宫一定是先从宫主下手,还有一个,宫内的秘密赌场,那里是公公们和侍卫们最喜欢聚集的地方,那里恐怕也是一个情报收集点,但那里一向没有宫女进入…那该怎么办?找画皮帮忙?   凌初夏想了很多,但是还是养好了伤在说,这事也急不得。   凌初夏养伤期间,楚忠业也来过几次,可是碍于男女有别,通常都是来询问伤势,然后顺道与墨芯喝几杯酒再离开。   凌初夏养伤这期间,感觉真是太悠闲了,吃了睡睡了吃,简直就是大爷式的享受啊!可是凌初夏不记得的是,通常在她最放松的时候,总会有事发生,这不,事情又来了。   传言中那个爱玩的二公主来冷月宫了,所谓的爱玩,并不是爱玩闹,而是爱玩男人,听说男宠是一批一批地往她自己的行宫里藏,皇帝也管不着这事,儿女太多,谁还管得了这么多。   可当凌初夏和这二公主‘交流’过后,才发现根本不是传言中的那样男宠一批一批藏…而是女宠一批一批藏啊!   这二公主根本就是有磨/镜之癖的妖孽啊!!   为何说是妖孽…?‘交流’过后,便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智商低的朋友真是伤不起,分分钟能把你气得自爆身亡。 姐单身,可经他一句话,弄得所有人都以为我俩有啥似的,问题是姐不仅不喜欢他,我还讨厌他好吗!他能不能有点自知自明,我不是注重颜值的人,只是他颜值低智商低工作能力低,而且几乎我讨厌的他都做齐了。真的气得我快炸毛了,越描越黑这种事难道他活到了现在还不懂吗?姐的修养一秒被他给击溃了! 还说得好像我也有份把事情给搞出来一样,姐是躺枪好吗?躺枪!我什么都没有做就被黑了好吗!还是你把我给拖下水的好吗! 甭说了,越说越气!姐一世英名就这样尽丧了! ☆、妖孽二公主   二公主楚知遥来冷月宫拜访楚霜浅,凌初夏是完全不知道这个消息的,因为这两日她都趴在那小小的房间里,吃了睡,睡了吃,滋润得都不想打听其他事了,然而,这件事后她以后也不敢了…   款待过后,楚知遥趁着楚霜浅要回去批阅奏折,自己在冷月宫溜达溜达。   听说最近大皇姐收了一个小宫女,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去看看…   这楚知遥一旦有了好奇心,那么就会锲而不舍的去寻找答案,因为她是公主,只要没有去到长公主不让去的地方,冷月宫里的人是不会阻止的。   而楚知遥好像非常熟悉地来到了冷月宫宫女的房间,一间一间探索过后,就在最后一间房间找到了这还在趴着睡觉的凌初夏。   许是开门声惊动了凌初夏,她嗯哼了一声,然后继续睡下,可是嘴里喃喃的说着话。   “墨芯…我不饿…让我睡睡”   楚知遥饶有兴致地看着睡得像猪一样的凌初夏。   一会儿,凌初夏的声音又传来了。   “画皮吗…我想睡睡…”   不见有人回答,睡得迷迷糊糊的凌初夏又说话了。   “是千色…?我睡睡就起…”   似乎听到千色这名字,楚知遥挑起了眉,走向凌初夏,坐在床边,俯身,在凌初夏耳边吐气如兰。   “本宫是二公主,楚知遥。”   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楚知遥的声音带了几分慵懒缱绻,性感至极,热气吐在凌初夏耳边,让她感觉一阵麻痒,伸手想要抓的时候,却摸上了一张滑腻了脸,更可怕的是,当她正要缩手的时候,一个冰冷的手却捉住自己的手往那滑腻的脸上送!   再睡死也该醒了!凌初夏飞快地让脑袋清醒,一个侧身,睁开那惺忪的眼睛,惊慌地看着来人。   是一张自己从未见过的脸出现在眼前,一张媚而不俗的脸,白皙干净,粉黛轻施,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蛋,而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美眸,闪烁着光芒,如黑夜的繁星明亮,还带了分妩媚,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手竟是被此人握住,覆在她一边脸上!   眼前之人一身淡橘色宫装,那如瀑的青丝随便挽了个髻用一根珍珠白银镶边的发钗固定着,简单却不失华贵。   能穿如此华丽的宫装,肯定是宫中的公主,娘娘,郡主之类,但是如今她却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还在微微颤抖。   本宫是二公主,楚知遥…   本宫是二公主,楚知遥…   耳边一直浮现的是这句话!   “参…参加二公主!”   凌初夏想要起身行礼,岂料臀部传来那撕裂的痛楚让自己一个不稳倒回在床上,还是仰卧那种,重量压住屁股,她想大叫痛呼,可是碍于眼前有一个公主级别的人物,她只好独自留着冷汗忍着。   “二公主…恕罪,奴婢…”   凌初夏还没说完,楚知遥便欺身上去,以一个压住凌初夏的姿势看着她,凌初夏只觉楚知遥的青丝从脖子滑下,落到她的脸上,绕得她痒痒的,可是天知道她现在哪里还能注意这些细节,现在的她好像即将被人强了一般被压住了啊!   “宫里竟是有如此貌美的宫女,以前本宫怎么没发现呢?”   楚知遥放开凌初夏的手,然后摸上了凌初夏的脸,来回抚摸,像是把玩着什么古玩一般。   “皮肤还算滑腻…”   凌初夏只见楚知遥的眼里露出了猎人一般的眼神,而她就是那只猎物…   天杀的…这二公主是想怎样…不会想要强要了自己吧!   “大皇姐不识情趣,不如你来摘星宫服侍本宫,做本宫的小小女宠如何?”   凌初夏只觉一道天雷劈下,这女人喜欢女人,而且还光天化日下调/戏自己,哦,不!不是调戏了!是赤/裸/裸的想要把自己给吃了!   “二公主…”   请自重三字还没说出来,便见门外投进的阳光被一个黑影遮住,楚霜浅正冷冽地看着楚知遥,那双眼看不出什么情绪。   “知遥,胡闹够了。”   语气如常,但是好像比平时冷了几分。   楚知遥起身,只瞄了楚霜浅一眼,然后眼神停留在楚霜浅身旁的千色身上,意味深长。   楚知遥走过楚霜浅身旁时,楚霜浅低声地说话声让楚知遥停下脚步。   “知遥,别把你的荒唐带到冷月宫来。”   楚知遥娇媚一笑,想小孩般拉了拉楚霜浅的手。   “大皇姐~~人家不就是开个玩笑嘛~”   “是不是玩笑,你自己最清楚。”   似是被楚霜浅的气势给震慑住了,楚知遥知情识趣地收起了嘴边那玩世不恭的笑容。   楚知遥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然后附耳到楚霜浅耳边。   “大皇姐,你倒是挺护着这小宫女的。”   说完,她看了千色一眼便离开了,而凌初夏还留在床上风中凌乱,她机械般地转头看向楚霜浅,只见楚霜浅也看着她。   “长公主…属下…”   凌初夏急了,急着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要解释什么,对啊,自己解释什么,这都是那二公主强制性压在自己身上啊!   楚霜浅没说什么,转身便离开,千色还顺带关上了门…   凌初夏瞬间石化…   尼玛!我是受害者耶!怎么变成我好像是压人的那个!都没人来安慰我一下吗!   一个激动,不小心扯动了臀部的伤口,疼得凌初夏差点喊娘!   悲催啊!自己睡个午觉被人压了,还被长公主看见了,还没人来安慰自己一下,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不行!那二公主是妖孽!以后看到了得躲着点,不然自己什么时候被吃了也不知道!   楚霜浅回到了书殿,可是奏折里的字她一个也看不进去,如果不是千色通报说楚知遥进了那丫头的房间,自己也不会及时赶到,若非及时赶到,后果也将不堪设想…   可是看到楚知遥压在凌初夏身上的画面,如今依然深刻地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心神不宁,还有楚知遥离开前那一句…   大皇姐,你倒是挺护着这小宫女的。   自己的心有点乱,她不知道为何,总是无法专心地做另外的事情。   楚霜浅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已是黄昏了,自己回来也有两个时辰了,竟是什么也没做…   她叹了口气,独自走到凌初夏的房间,轻轻地打开门,只见那人趴着双手撑在两侧,津津有味地看着从自己那儿借回来的书。   凌初夏转头一看,竟是长公主,正慌乱的想要行礼,却见楚霜浅挥了挥手。   “免了。”   凌初夏低着头,好像做错事的孩子,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啊,可是为什么现在心里好像做贼心虚一般。   “知遥她…”   楚霜浅坐在床边,顿了顿,续道:“你以后便多留心些。”   楚知遥的癖好楚霜浅当然知道,当宫里都风传二公主收了好多男宠,而与楚知遥较为亲密的楚霜浅才知道,什么男宠,分明就是一批批的女宠往自己宫里送,这些荒唐她平日也当眼不见为净了,偏偏这孩子竟是荒唐到自己的行宫来了!   “公主…今日之事…”   我不是自愿的啊!明明就是那二公主偏要压到自己的身上,自己是被逼的啊!可是…她为什么怕楚霜浅会误解?…百思不得其解…   楚霜浅一听到今日之事便心绪不宁,而随即又听见凌初夏的声音传来。   “属下是被逼的,属下是不会离开冷月宫的。”   楚霜浅自然知道楚知遥的行径和凌初夏的性格,这当然是凌初夏被逼的,可是当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自己却感觉到无比的舒心,心绪似乎归于平静了。   “本宫知道了,你休息吧!”   说完,楚霜浅便离开了,然而凌初夏也舒了一口气,好像憋了一整天的东西终于给吐出来了,这感觉酸爽,她的目光回到了那本妖物志上,刚才本来看得难以下咽的内容顿时津津有味起来。   次日,凌初夏试着下床走动,虽然拉扯到伤口还会有些痛,但是若再不下床,她感觉她的腿都要废了。   她蹒跚地走到大门前,打开门,阳光照了进来,金黄色的阳光洒在身上,填了上几分暖意,清醒的空气让凌初夏仰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她嗅了嗅身上的衣服有些汗臭,毕竟养伤这几日都是擦擦身子,她又拉不下脸让别人帮忙自己换衣服,这衣服便一直穿着了,所以现在她第一件事便是打算洗澡!   她到井边辛辛苦苦地打了桶水,正想要把它提到自己房内的时候却发现使不上力,这一使力便比刚才打水还要疼,她无奈的靠在井边,想着看看谁经过能帮个忙。   可她站得脚都快麻了,都没人经过,这冷月宫的人都去哪了?!   黑心的!?千色!画皮!?小紫小琪!   “哎~~~~~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她本想慢慢拖着水桶一步一步走回去,可这一弯腰就疼的厉害,她翻着白眼,望着苍天…   不过就想洗个澡,天啊你也要玩我!   “哎哟~~小可怜~怎么了?需要帮忙?”   那声音好熟悉,吓得凌初夏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果然看见身着一身鸾凤宫装,露出白皙洁白的香肩,正一脸妖孽妖孽地看着凌初夏的人。   凌初夏下意识的反应是逃…可是这里是皇宫…她是主子,她一个小小宫女能逃去哪里。   “参…参见二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老鸨会比较忙...嗯,其实几乎最近一直都很忙,所以情绪也有点难以控制,会暴躁了些。上一章的作者有话说就能看出最近老鸨暴躁了吧!哈哈!谣言止于智者,居然用这句话来安慰我,真是谢谢各位读者大大了。 若是平时,老鸨会四两拨千斤地忽悠过去,可最近的状态是,惹我者死,所以难免会有点想要大开杀戒的念头。 好啦,明早老鸨5点就要起,有个活动要搞,回来还要开个会,我也是醉了,不说了,睡觉去了。 撒花花呗~~ ☆、晴天霹雳   凌初夏欠了欠身,低着头,并不去看楚知遥的笑容。凌初夏也暗自纳闷,怎么这二公主身边都没有跟着一两个宫女之类的,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来来去去。   “真是不巧,大皇姐现在不在冷月宫,她去见父皇了。”   楚知遥环绕着凌初夏走了一圈,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凌初夏眉毛跳了一下,长公主去见朔帝了那么久是说千色画皮和黑心很可能都跟去了,难怪这冷月宫怪冷清的,可是小紫和小琪呢?   “呃…那么二公主是来…”   凌初夏见楚知遥走近了一步,她便退了一步,保持着最安全的距离。   “本宫是来…找你的,你信么?”   楚知遥走近了一大步,凌初夏退不及只觉下巴被她冰冷的食指给端了起来。   “二公主折煞奴婢了…奴婢不过是…”   凌初夏别过头,并不敢看她那双特别明亮的眼睛,可她还没说完,便听见千色那清冷的声音传来。   “奴婢参见二公主。”   楚知遥似乎没有什么惊讶,那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得逞的狡黠,她回头,正看见千色身着一身常年不变的黑色长袍正色地与她行礼。   “大皇姐果然疼你,居然把千色留在这里护着你…”   楚知遥轻声地对着凌初夏说,那语气阴阳怪气的,听不出她的到底是什么情绪。   “既然大皇姐不在…本宫便下次再来…”   楚知遥看着千色一脸无情绪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不知千色能否送本宫回去?”   凌初夏只想默默地做一只小隐形,她默默地拖了水桶一小步,抬头一看,那两人依旧在对峙,她再拉了一小步…   “奴婢遵命。”   千色点了点头,只见楚知遥笑得更娇媚了,她提步边走,千色跟了过去。   “不知二公主能否稍等片刻?”   千色看了看龟行的凌初夏,一脸露出痛苦地神情,一边拖着水桶慢慢走,心中有些不忍。   楚知遥看了看凌初夏,随即明白,点了点头。   千色以极快的身法,那步伐快得几乎脚尖都碰不到地面,她走到水井旁,以惊人的臂力很快地打了两桶水,然后提着两个水桶以鬼魅般的步伐飞到凌初夏身边。   凌初夏目瞪口呆地看着千色…她一直知道千色懂武功,但是她没想到她能见识到传说中的轻功,而且千色那速度比那飞人博尔特还要快上几倍…这已经不是人的速度了吧…   “水桶拿来吧。”   凌初夏默默地把手中的桶给了她只见她一手提了两个桶,另一手提了一个水桶,走进了凌初夏的房间,只听见里边有倒水的声音…   “好了。”   千色从房间了闪了出来,然后便走到了楚知遥身后跟着她离开。   凌初夏还默默地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不行!她想学武功!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对不对!?   洗过澡后,她也到宫里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筋骨,不然都以为自己手脚都残了。   今日冷月宫的确没人,千色去送楚知遥了,黑心的,画皮,长公主,连同小琪小紫都不在,这是什么日子?!这冷月宫里难道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当自己还在胡思乱想什么的时候,她听见了杂乱了脚步声。   长公主顶着一张冰块脸回来了,这脸色比之平常更是冷了几分,什么的墨芯和画皮脸色也极为难看,而且长公主的脚步有些快,虽然脸上没表露什么,但凌初夏看得出她在生气,而且是特别生气的那种。   长公主只是淡淡地留下一句话,但凌初夏分明看出了长公主眼底下燃烧着的火星子,她大袖一挥,走入了书殿。   “初夏,过来。”   黑心的和画皮给了凌初夏一个眼色,然后停在原地没有再跟上,但凌初夏现在脑袋根本一团浆糊,根本会意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长公主去见了朔帝,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初夏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长公主进了书殿,然后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公…公主…”   只见楚霜浅背对着凌初夏,并没有回头看她,可是她气息不稳,貌似是在尽量平息什么情绪似的。   半晌,楚霜浅才缓缓开口。   “初夏…你…”   我??凌初夏惊得一身冷汗,这件事难道关我事?!   “父皇调你去敏贵妃那伺候一个月。”   凌初夏简直想当场跌坐在地上,聚光灯打在自己身上演一出悲情戏…她这是流年不利么?   “公…公主…这…”   凌初夏如今脑袋空白,根本缓不过来,这朔帝是跟自己有仇还是怎样,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找自己麻烦,自己屁股的伤才刚好啊喂!   “依父皇所言,敏贵妃身边的婢女回乡了,需要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过去。”   楚霜浅说着,凌初夏立马翻了个白眼,聪明伶俐…聪明伶俐…   我聪明怪我咯?   “公主,属下这…”   “圣旨已下。”   “呃…”   楚霜浅转身,走到凌初夏身前,那眼里是少见的担忧。她深知敏贵妃的手段,她这次主动要求朔帝让凌初夏过去肯定另有所图,她担心的…就是敏贵妃会对初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初夏,本宫会想办法把你接回来,你万事小心。”   语重心长的说了一番,凌初夏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冷月宫的生活,现在又要把自己送到另一个虎口去,而且这个虎口还张牙舞爪地想要撕了自己…   “属下知道了…”   凌初夏低下头,叹了口气,这回去,都不知道会不会让敏贵妃给折磨死,让死对头的靠山给招了去,恐怕凶多吉少吧…难道!?   难道!?是因为知道兵部尚书许配给斐剑的消息是我透露给楚霜浅知道的,所以要把气给撒在自己身上?   凌初夏这么一想,简直背后都沁出了一层冷汗…   或许她终于知道了画皮为什么要易容出去打听消息,难道就是怕寻仇?   长公主恐怕也没有想到,凌初夏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搜刮到如此震撼的情报,若是成功,这太子的皇位恐怕就没什么悬念了,可是却硬生生让凌初夏给破坏了。   那么!?竹子和子月怎么样了!这消息可是她们透露给凌初夏的!   “公主!”   心理活动结束,凌初夏一声紧张的呼唤,让楚霜浅也吓了一跳。   “竹子…竹子和子月…就是无尘宫那两个婢女怎样了?”   楚霜浅摇了摇头,道:“她们没事,敏贵妃和太子针对的是本宫,才会拿你开刀。”   而且凌初夏在冷月宫的时间最短,敏贵妃这恐怕是挑个最软的来欺负了。   “真的因为太子牵线一事?”   楚霜浅叹了口气,既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   “无论如何…本宫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楚霜浅这句话,凌初夏记了一辈子,或许她也没有想到因为这句话,让她有了一个信念,一个有楚霜浅在,她就不会有事的信念。   凌初夏是个得力的助手,恐怕敏贵妃此举除了要把气撒在凌初夏身上外,还想除去她的得力助手。   这宫里,使的便是如此阴狠的计谋,人命从来都只是举手投足间的事。   “公主,属下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   凌初夏闭上眼睛,这怎么好像真的赶上了赴死的赶脚了…   天知道,凌初夏现在真的很想哭,很想把那敏贵妃强/奸一遍又一遍,咦?她不是男的。好吧!把那敏贵妃拖进小黑屋里用针扎死她!呃…想到这一幕…该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吧…不会吧!   “公主…”   凌初夏第一次主动地看向楚霜浅的眼睛。   “属下信你。”   信你能平安地把我带回来。   “嗯…”   ----------------------------------华丽分割线-------------------------------------   千色跟着楚知遥走,可这根本不是回楚知遥的秋月宫,楚知遥根本带着千色在游花园!   “二公主不是要回秋月宫么?”   楚知遥停下脚步,回头对千色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   “难得能与千色同行,本宫可舍不得这么快就分离。”   说完,楚知遥紧盯着千色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千色长得很美,轮廓中带着几分英气,把青丝盘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十分干练,唯独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眼中荡出冰冷的寒意,让人看了不禁想退避三舍,可唯独这楚知遥喜欢靠近。   “二公主…属下还要…”   回去伺候长公主呢!   可是楚知遥笑了笑,并不理会,大皇姐身边有墨芯有画皮在,千色根本可以少操这个心。   “再陪本宫走走。”   楚知遥和千色就这样安静地走在御花园中,两方都没有说话,一来没有话题,而来千色一向话少。   “千色可否记得本宫在十二岁时遇刺的事呢?”   楚知遥停了下来,手里把玩着一朵鲜花,可眼神却失了焦,似是在回想什么。   “记得。”   千色自然记得,那时候楚知遥在行宫遇刺,是楚霜浅洞察先机让千色去保护楚知遥,楚知遥这条小命才保了下来,指示行刺的人和目的楚霜浅都非常清楚,只是苦无证据,无法把那人给定罪。   指示行刺的是丞相文懿,至于目的便是因为当时楚知遥才智过人深得朔帝喜爱,文懿避免太子再增添对手,想要先下手为强,后来失败了,楚知遥从此也就锋芒尽收,快快活活地当个不思长进的二公主了。   “你救了本宫,本宫至今都未曾好好地向你道谢呢。”   楚知遥今年十八,此事过去了六年,但依然历历在目,而她也忘不了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人,如何用手中的剑护着自己。   “那是属下应该做的。”   楚知遥也料到千色会这么说,只是苦笑了一下。   “千色啊~”   楚知遥转身,那双软弱无骨的纤手敷上千色的脸,只见千色露出惊讶的神色,然后后退一步。   “你这么无趣,本宫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戏言,千色知道楚知遥性格一向如此,所以她把这句话当成了戏言,她很久以后才知道,原来楚知遥对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没有半分虚假。 作者有话要说:  嗯,老鸨来更文啦~~ 最近情绪好多了,也考过试了,不过还有一个作业要交一个报告要做,哎... 昨天老鸨又失眠了,老鸨睡眠质素一直都不好,一睡下去一定会做梦,有时候还一夜碎梦,每天醒来都好累,读者大大们有什么可以改变睡眠质素的建议么? ☆、第一天的刁难   隔天,初夏就收拾好细软,准备到敏贵妃的凰栾宫去了,初夏收拾行装的速度极慢,尽量拖迟自己受死的时间。   可那凰栾宫唤作若水的宫女一大早就来了,仿佛恨不得初夏早点死一般。   “初夏…”   就在凌初夏离开之前,楚霜浅一袭白衣落地地站在她身后,一声呼唤,把凌初夏给唤了回神。回首,依然是楚霜浅那高傲冷漠的绝色容颜,可凌初夏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还有她眼底有着叫担忧的情绪像涟漪般荡开来…   “万事小心。”   只有在楚霜浅有能力不及的事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凌初夏明白,这次去凰栾宫,行事必定要小心,万事皆要忍耐。   “属下知道。”   凌初夏看着楚霜浅眼中燃烧着的,难以察觉的担忧,她的心感觉一阵疼,却又一阵暖,可不容她多想,她便回过头,继续她离开的路。   冷月宫门前,是那个一身绿衣的若水,人如其名,她长得十分水灵,凌初夏对她第一影响就是她那双水灵的大眼睛,仿佛有着巨大的漩涡会把人给吸进去,其次是她嘴角的梨涡,她对着凌初夏笑,笑得那般无害,看不出一丝歹心。   凌初夏对若水的第一印象其实不错,可是碍于她是敏贵妃的人,所以她无论如何也对她没有好感。   “初夏妹妹,你好。”   声音很温柔,像是丝绸一般,圆润而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很干净。   “你好,若水姐姐。”   凌初夏对她点了点头,露出标准的微笑,只见若水冲她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嘴角的梨涡笑起来像个无邪的少女。   “初夏妹妹的笑容当真好看。”   说完,若水向她招了招手,凌初夏便走到她的身边。   “走吧,我们回凰栾宫,这段日子,我会带着你熟悉凰栾宫的规矩。”   凌初夏‘嗯’了一声,便跟着若水走了,可她依旧不舍得回头,冷月宫并看不见楚霜浅的身影,反而是那黑心的在门口目送着她,没有腹黑的笑容,没有玩味的眼神,她只是安静地看着,距离太远,她看不出墨芯的情绪,但大概也是担忧吧…   凰栾宫几乎和冷月宫是对端,凌初夏跟着若水走了好久才到的,途中若水与凌初夏轻松地聊着天,但是半分没有提到凰栾宫的规矩。   “到了。”   若水停在凰栾宫门前,凌初夏看着凰栾宫那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顿时有些昏眩,难熬的日子要来了。   “此时娘娘大约还未起,我先带你到你的房间换身衣裳吧!”   若水说着,声音依旧温柔,她带着凌初夏来到一排简陋的房间前,然后进入了最右手边的那一间。   “这是你的房间。”   若水推开木门,里面已经打扫干净,而且床上还有一套绿色的衣裳,看来这若水的准备功夫也挺周到的。   “不知若水姐姐的房间在哪呢?”   其实凌初夏也只是随口问一句,哪知那站在她身后的若水居然沉默起来,她纳闷的回头,竟见若水的脸有些红。   这若水,怎么突然如此沉寂起来,而且…那脸怎么红了?   “这些事你不需要知道,娘娘莫约还有半个时辰便要醒来,你手脚快些,我在门外等你。”   若水说完便出去了,留下凌初夏风中凌乱…怎么感觉自己刚才好像问错了问题一般。   凌初夏利索地更换了衣裳后,便到门外找若水去了,她推开门,只见若水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副有着蛋蛋地忧伤的样子,凌初夏忽然觉得,这个若水的性格或许没有她的笑容那么灿烂。   “若水姐姐。”   凌初夏唤了她一声,若水回过神来,本来蒙上一层忧伤的眸子瞬间明亮了起来,像是个带上面具的人。   “走吧,去娘娘寝宫前候着,顺便我给你说说凰栾宫的规矩。”   一路上,若水把凰栾宫的规矩娓娓道来,说得很仔细,倒也不像是想要害她的人。   敏贵妃会在亥时入睡,辰时起床,期间不能喧哗。   敏贵妃吃早饭时不喜被打扰,只会留下若水伺候。   敏贵妃在巳时会去和朔帝请安。   随后,敏贵妃会处理六宫杂事,其后沐浴更衣都是若水伺候。   敏贵妃会在午时午睡,期间不能打扰。   而凌初夏的任务就是在敏贵妃处理六宫之事时听从她的吩咐,其余很多事都是若水在管。   凰栾宫宫人很多,其中接近十成的宫人都是打杂的,真正是近身宫女的只有若水一人,如今再加自己一个。   其实自己不算什么近身宫女,只能算个等着被折磨的倒霉鬼。   “还有一样…”   凌初夏挺直了腰背,等着听若水的吩咐。   “若是娘娘寝宫里传出什么声音,莫问莫管。”   若水这么一说,凌初夏浑身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什么声音?难道说闹鬼?不是吧!这么恐怖?   说着,若水和凌初夏便来到了寝宫前等候,只见若水换了一副不卑不亢地样子,凌初夏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也只是站在一旁当个隐形人。   良久,里边传来了一把妩媚的声音。   “若水,进来。”   缱绻的慵懒地声音,仿佛是勾人的妖精,凌初夏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敏贵妃肯定是个妖媚的女人。   若水默默地走了进去,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凌初夏就这样站着…好久好久…   寝宫里好像传来了一些声音,可是凌初夏并听不清楚,像是呢喃的声音,又好像痛苦地呻/吟…   凌初夏顿时吓了一下,这不是吧,大白天难道闹鬼!!?   凌初夏吓得脚都在颤抖,可是没有任何人的吩咐她又不敢擅自离开,只好这样站着,过了莫约半个时辰,寝宫的门才打开。   凌初夏好奇地抬头一看,不禁让她惊艳了一把。   她对敏贵妃的印象完全是错误的,因为敏贵妃根本不是什么妖媚的女人,反而长得非常有仙气,就像是画里飘下来的人一般!   她稍微打量了敏贵妃一眼,她粉黛轻施,一双眼有着水般的柔和,嘴角带着笑,看起来很温和,可是偏偏有这样一张脱俗的脸的人,声音居然那么媚,而且还有很多恶毒的传言!   凌初夏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美丽的女人,都是带刺的。   “你便是凌初夏?”   敏贵妃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是若水,凌初夏不敢再抬头,她也看不出若水现在的情绪。   “是。”   敏贵妃走近,用食指抬起凌初夏的头,只觉敏贵妃的指有点凉,而且她的身上还传来了一阵清淡的茉莉花香。   凌初夏这才看清楚敏贵妃的样子,已经三十多岁的女人却逆生长成二十多岁的样子,岁月根本无法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而且还长得如此般仙气,难怪朔帝会如此宠爱此人。   “长得倒是不错。”   敏贵妃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凌初夏看得出那是抹冷笑,仿佛是给自己警示,未来的日子不好过一般。   “能耐也不小。”   这句话透露了太多,凌初夏把眼眸低下来,此刻不说话,或许对她会更好。   “跟来吧。”   敏贵妃带着若水和凌初夏进入了凰栾宫里的一个小佛堂,里边摆着几尊佛像,香炉里还燃着袅袅轻烟,佛堂内的右侧有一张木桌,上边有着文房四宝。   “你帮本宫抄十遍法华经吧,三日后本宫要到玉观音寺祈福。”   凌初夏心里一个咯噔,法华经这么大一本书,还要抄上十遍,尼玛你是在逗我玩儿是不!   “是…是…”   凌初夏流着冷汗回答,她总觉得这只是小事,恐怕还有更多要为难她的事接踵而来。   “若是抄不完,本宫…”   敏贵妃对着凌初夏战战兢兢的小模样露出一抹冷笑,然后便与若水出去了,留下凌初夏在这小小的佛堂里…   凌初夏叹了口气,走到桌案前磨墨,开始她的苦逼抄经的日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没人来招呼自己,肚子又饿,手又累,凌初夏感觉自己快要饿死在这小佛堂里的时候,若水端着食物推开了门。   “初夏。”   她温柔的声音唤了初夏一声,初夏嗅到那食物的香味立刻精神了起来。   “这是你的午饭,抱歉刚才有事要处理,所以迟了。”   若水把饭菜端到凌初夏桌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凌初夏刚想要感谢若水,却见若水嘴唇有点肿,双颊有点红晕。   “若水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若水闪避凌初夏的眼神,讪笑着说没事,可脸却更红了,她交待了几句,大概就是这两天凌初夏都会在这里抄经,然后有人送饭菜来之类的,然后便离开了。   这若水怎么奇奇怪怪的,一时那么阳光灿烂,一时又那么闪闪烁烁。   凌初夏也不想这么多了,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确实是饿坏了,在冷月宫她可是早饭午饭晚饭一餐不缺,一来凰栾宫就缺了餐早饭。   突然她想起了长公主那个妖孽…   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又忙着批阅着奏折,累时又托着腮假寐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你们看出了什么猫腻了么?呵呵~~ 之后几天老鸨有个培训营,老鸨是副营长,会很忙,所以这几天都无法更了,抱歉啦~ 看得出咱们小初夏在思/春咩?在想咱们长公主鸟~ 现在还看不出长公主霸道,但是咱们长公主在感情上可是很霸道,她现在不,因为她还没开窍,科科~ 还有这文会虐,怎么虐?看老鸨心情,哈哈~反正是HE。 还有,晋江怎么就没有一个给评论点赞的功能呢,有时候看了你们的评论又不懂回复什么才好,想点个赞聊表心意也不成~哎~ ☆、第二天就出事了   隔天,凌初夏依旧一大早就在小佛堂里抄书,鼻间是淡淡的焚香的味道,手中握住的毛笔一笔一画认真地写着,仿佛虔诚的教徒默念着佛经,那刻的心境多么平静。   早餐午餐和晚餐都有其他宫女送来,凌初夏突然觉得平静得有点不安,这敏贵妃不但没有再给自己难堪,而且这一整天也不见她的踪影。   凌初夏伸了伸懒腰,十本法华经,她如今以最快的速度也只抄了五本,明天是最后一天了,根本不可能抄完的,也不知道那敏贵妃会用什么方法来折磨自己。   许是成天呆在这小佛堂里感觉到有些胸闷,凌初夏打算到外面走一圈吸吸新鲜空气再回来继续抄。   可是这个决定,却让她后悔了好久。   凌初夏拉开小佛堂的门,夜深人静,月色正美,空气有点冰凉,伴随着青草的味道,凌初夏的胸闷忽然释然开来。她到处走走,活动活动筋骨,走到这凰栾宫有名的莲花池时,却看到了她这一生第一次的震撼。   “若水!”   声音不大,可是那声音凌初夏认得,是敏贵妃那娇媚入骨的声音。   “放开我。”   是若水的声音,温柔的她,语气听起来如今倒是有几分冷淡。   凌初夏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做贼心虚地她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看着莲花池旁,看那两个人的动静。   “为何这几日你对本宫如此冷淡?是不是因为那凌初夏?”   敏贵妃那脱俗的眉目如今有些愠怒,像是沾染了七情六欲的仙子。凌初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更是紧张地竖起耳朵听下去,这两个人肯定有奸/情!   “与其他人无关。”   若水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对着自己主子的,更像是对着一个亲密的人闹别扭。   “若水,你要知道,你只能是本宫,就算是死。”   敏贵妃在月色下散发出骇人的情绪,凌初夏在月光的帮助下,倒是把她的表情看得真真切切。   而凌初夏看向若水,那水灵的面容突然露出了一抹冷笑,嘴角的梨涡如今看起来不再可爱,而是多了几分无奈地忧伤。   “娘娘,您别再说种话了。”   顿了顿,若水笑了,在月光下,那笑容如此凄绝。   “奴婢会误以为,您爱我。”   若水那双眼看进了敏贵妃的眼里,似是要诉说什么,但是她却始终只是看着她。   良久,敏贵妃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是凌初夏没有看过的表情,这个笑容是苦涩的,可是却勾勒出绝情的弧度。   “本宫不会爱你,你…只是本宫的…”   “玩物对么?”   若水笑得极其灿烂,灿烂得如此血肉模糊,她痛苦,却依旧笑着。   “奴婢只是娘娘的玩物,奴婢是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的。”   说完,若水便要走,在路过敏贵妃的身边时,远处的凌初夏分明看出了敏贵妃想要伸出手拉住与她掠身而过的若水,可是那只手停在了空中,始终没有拉住离去的人。   一袭长裙落地,月色下,敏贵妃的背影如此孤独而凄凉,她凝神看着莲花池,若有所思。   凌初夏看着敏贵妃的背影,顿觉此人好可怜。   她看得出,这两人都爱着彼此,却因为某些原因,只能相爱相杀。   哎——   凌初夏不自觉的哎了一声,却让敏贵妃惊呼起来。   “谁!”   凌初夏吓了一跳,顿时条件反射的捂住嘴巴,那双脚颤颤发抖,糟了!被发现了!   她蹑手蹑脚的想要逃离,可是她耳边传来一阵衣物抖动的声音,一阵风掠过她的身边,那本来落寞站在莲花池边的人竟是已来到了她的身边,敏贵妃会武功!   “是你…”   敏贵妃挑眉,语气冷到了极点,带着阵阵的杀气,凌初夏第一次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你全都看见了?”   凌初夏机械般转过头,看着敏贵妃,那双美眸不带任何情绪,只带了浓郁的杀意。   凌初夏的喉咙一阵紧绷,紧张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求生本能地摇着头。   “是么?”   敏贵妃走前一步,出手极快,那玉手已经捏住了凌初夏的脖子。   “凌初夏,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本来…”   敏贵妃倾身到凌初夏耳边,也不管凌初夏因失去空气而憋得通红的脸蛋。   “还想留着你的命慢慢玩儿的呢~”   蛇蝎心肠,最毒妇人心…凌初夏已经开始失去意识,她能想到的只是这些,哦,对了,还有冷月宫的所有人,墨芯,画皮,千色,小紫小琪,子月和竹子…   还有楚霜浅那个妖孽长公主…   她想起了她现代的生活,那一套套设计,一张张设计图…华美的衣服,高挑的模特…   人生走马灯在脑中闪过…   原来这便是死亡的感觉么?…   冷…好冷…   刺骨的冷…这里是什么地方?   地狱么?…   凌初夏睁开眼,连眼皮都冷得有些僵硬,视线从模模糊糊到逐渐清晰,凌初夏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周遭都是大冰块的地方。   她撑起身子,只觉身体有些僵硬,环顾一周,冰块,都是剔透的大冰块,有些甚至比她还高。   冰窖!?这里是冰窖?!   自己还没死?!   她站了起来,可脚有些不听使唤地绊倒了,屁股向下一跌,那还没好全的伤口又传来了刺骨的痛,让她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稍微冷静下来后,凌初夏才开始分析这是哪里。   冰窖,皇宫少说都有十多个冰窖,皇帝行宫有两个,敏贵妃的凰栾宫有一个,然后几个的得宠妃子的行宫又各一个,长公主的行宫有一个,太子和二公主的行宫也有一个,连饕餮宫也有一个。   那么问题来了,她这是在哪个行宫的冰窖里?!   “好冷…”   她说话,也喷出了阵阵热气,而且如今是夏季,她身上穿的也单薄,难道这敏贵妃是打算冷死她在这无人访问的冰窖里么?   虽然是夏季,但也不会有人来冰窖,因为冰窖里的冷气透上去已经足够凉快了,而且做一些冰镇的食物自然会由饕餮宫那里的冰窖给调出来,敏贵妃不会让自己这么容易被发现的,那么这里应该不是饕餮宫的冰窖。   身体太冷,让凌初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或许只能用最无用的方法了。   “救命啊————”   凌初夏大声地喊着,偌大的冰窖只听见她自己的回音。   “救命啊————”   叫了莫约半刻,凌初夏就无力地倒在地上…这怎么可能有人听得见呢…呵呵…   自己居然要冷死在古代的冰窖里…这死法还真是奇特…   她靠着墙,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想起了好多穿越来这里的事。   墨芯那个腹黑的死女人…   画皮那阴晴不定的表情…   千色那万年不变的冰块脸…   子月和竹子的单纯和真挚…   吃货七皇子,楚忠业…   还有…   才貌双绝的妖孽长公主…   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华丽分割线------------------------------------   “你到底把初夏怎样了?”   若水一日不见凌初夏了,她知道凌初夏并非如此没有交待的人,唯一的想法便是,敏贵妃动手了。   “你这语气是在跟本宫说话?!”   敏贵妃一拍身旁的木桌,劲力之大连桌上的茶杯也震碎了。   “她是长公主的人,你不该挑起不必要的斗争!”   敏贵妃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起身走到若水身前。   “你为何这般关心她?”   若水眉头紧蹙,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若是她失踪了!长公主…!”   话还未说完,敏贵妃便倾身前去吻住了若水的唇,双手捂住她的后脑,强大的力量让若水根本无法挣脱,只能默默承受敏贵妃那粗暴的深吻。   若水闭上眼睛,掩饰了眼角的泪光。   我并非关心她,我关心你…正是因为我知道长公主的厉害…我才不想你卷入太子与她的斗争中…即使…你是太子的母亲…   良久,敏贵妃尝到了唇舌间淡淡的血腥味才舍得放开。   “还想继续说么?”   若水冷笑,忍住即将汹涌而出的泪。   “说了,有用么?”   说完,若水便转身离去,敏贵妃看着若水的背影怔怔入神…   是啊,没有用,因为我不能让她活着…   ------------------------------华丽分割线---------------------------------------   “长公主!”   千色跪在楚霜浅面前,露出了少有的慌张。   “什么事?”   楚霜浅还正打算去拜访敏贵妃的,这千色难得的慌张让自己也跟着心慌起来。   “凰栾宫传来消息…”   “初夏失踪了…”   听到这句话,楚霜浅的心凉了半截…不可能…我答应过一定会安全地接她回来的。   千色其实很自责,因为楚霜浅让她去凰栾宫暗中保护初夏,可是凰栾宫里偏偏每个宫女都会武功,虽然武功不高,可是要躲开这么多懂得武功的人的线眼根本不可能,所以她无法潜入凰栾宫。   不过两天,就传来了初夏失踪的消息…敏贵妃难道就如此按捺不住,已经把初夏给…   千色一想,鼻子都有点酸,虽然与凌初夏相识不久,可是这个人很奇怪,不像宫里的人都带着一个面具做人,偏偏这个人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而且对人真诚…初夏是千色少数认同的朋友…她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摆驾凰栾宫!”   楚霜浅大袖一挥,脚步极快地离开,千色跟上,顺便把墨芯和画皮都叫上了。   凌初夏,本宫不会让你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不厚道!好久没更! 从培训营回来,累成了狗,因为那4天根本每天睡不够3小时! 好啦,最近更新速度会有点慢,因为随后老鸨又有两个考试,哎~想想也是醉了。。 其实老鸨挺喜欢敏贵妃和若水这对cp的,相爱相杀神马的好有爱好虐啊有木有! 初夏来到古代到目前为止的状况能用四个字概括:多灾多难。 初夏:遇到长公主便是最大的幸运。 楚霜浅:嗯... 老鸨:马屁精! 老鸨已被长公主拍飞。。。 ☆、救出   “长公主驾到————”   听见宫人的声音,敏贵妃似乎预料到了有这一出,她依旧淡定地喝着茶,嘴角勾起一抹从容地微笑。   若水瞄了一眼敏贵妃,皱起了眉头。   “不知长公主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敏贵妃放下手中的茶杯,款款起身,走到来势汹汹地长公主身前。   “参见敏贵妃。”   长公主表面依旧淡定,礼数也一个不少,嘴角还带着一个礼貌的笑,丝毫看不出她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此次前来,不过是想看看初夏那丫头有没有做了什么不合礼数的事。”   长公主那双寒眸望进敏贵妃眼里,连在后宫打滚多年的敏贵妃也不禁被她那双寒冷的美眸给震慑住,敏贵妃调整了心神,微笑着开口。   “那丫头乖巧得很,不过…”   长公主挑眉,纤手不被察觉地收进宽大的衣袖中,掩饰住那不安地颤抖。   “从昨晚开始,本宫便未曾再见过她,本宫还以为她回去见长公主了呢~”   敏贵妃那娇媚入骨的声音没有带任何情绪,谁也无法辩认出她口中所说的是真是假。   长公主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敏贵妃的手段,她杀人绝对不让那个人痛快地死去,而是将那人慢慢折磨致死。   “初夏回来了。”   墨芯从门外走来,听见这一句,敏贵妃那从容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脸色越来越难看。   果然,凌初夏身着凰栾宫的一身绿色衣裳,连带抱歉地走了进来。   “奴婢恳请娘娘和长公主赎罪,昨日奴婢遇到了一些意外,所以才彻夜未归。”   凌初夏说完,她略有深意地盯住敏贵妃,那敏贵妃的眼神依然充满了不可思议,这丫头是怎么逃出来的。   “如今你是凰栾宫的人,只需与敏贵妃交待。”   长公主大袖一挥,续道:“既然敏贵妃也道你乖巧,那本宫就也不必担心了。”   说完,楚霜浅与敏贵妃行礼后便离开了。   当楚霜浅的离开后,敏贵妃的眼神开始变得狠毒起来,那充满仙气的面容瞬间狰狞起来。   “想不到你还敢回来。”   敏贵妃说了一句,若水立刻拉住了敏贵妃的衣袖。   “奴婢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凌初夏那灼热的眼神看着她,仿佛想要把敏贵妃给吞进肚子里一样。   “哼…你能在冰窖里活过来,不代表你下次还能在本宫的手里逃生。”   说完,敏贵妃便大袖一挥离去,若水回首,那眼里满满的都是歉意。   凌初夏睁大了眼睛,小手有些颤抖。   “冰窖…冰窖…原来是藏在了冰窖…”   ‘凌初夏’看四下无人,立刻以轻快的身法离开了凰栾宫,只见凰栾宫附近,正是默默等待着的楚霜浅。   “如何?”   楚霜浅的声音很冷,眼神透露出隐隐的杀气。   “敏贵妃把初夏藏在了冰窖里。”   ‘凌初夏’恭敬地与楚霜浅汇报着。   “传本宫命令,把全皇宫的冰窖都给搜查一遍!”   说完,楚霜浅挥袖离去,墨芯看了‘凌初夏’一眼。   “初夏会没事的,动作快些。”   说完,墨芯便离开了,‘凌初夏’伸手从耳后开始私下那张□□,出现的是画皮的脸。   画皮看着手中的□□…   朋友…绝对不会让朋友出事。   -----------------------------------华丽分割线---------------------------------------   凌初夏无力地躺在地上,唇色已经发绿发紫,连眼皮都几乎抬不起来了,她卷曲成一团,全身已经僵硬起来。   “有谁…来…救救…我吗?…”   凌初夏的精神开始涣散,她似乎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有谁…来救救我?   ---------------------------------华丽分割线----------------------------------------   “长公主!全宫的冰窖都找过了,都不见初夏!”   千色汇报道,楚霜浅手中一颤,茶水溅出了杯外。   楚霜浅思绪开始飞快地运转,敏贵妃不可能把人藏在自己行宫的冰窖,她没可能会蠢到给自己制造麻烦,但全宫的冰窖都找过了,到底在哪里了?…   楚霜浅眼神一亮,放下手中的茶杯。   “冷月宫的冰窖找过了么?”   千色全身一颤,道:“尚未…”   任谁也不会想到,凌初夏会被藏在长公主的行宫里。   “走!”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跑到冰窖前,厚重的门被打开,一股骇人的寒冷扑面而来…   那个瘦弱的人儿,正虚弱地倒在角落,卷曲着身躯,一动也不动。   楚霜浅心中一疼,忍住心中的害怕,她跑到凌初夏身旁把她抱起来。   凌初夏似乎感觉到热源,立刻把身前的人紧紧抓住。   “救我…救我…”   楚霜浅紧紧把凌初夏抱在怀中,然后抱起来。   “本宫来了…”   她快速地把凌初夏抱出冰窖,那一丝阳光照在身上,凌初夏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我好怕…好怕…”   凌初夏把头埋进了那温暖的怀中,只觉抱着自己的人把自己紧了紧。   “莫怕,本宫在这儿,没事了。”   仿佛温柔地呢喃,在她耳边轻轻说着。   凌初夏仿佛是累极了,她刚才一直怕自己睡着,睡着了就醒不过来,如今她安心了,她可以安心地睡去了。   楚霜浅抱着怀中的人,仿佛抱着一块冰一般,她眉头轻蹙,把凌初夏往怀里紧了紧。   “墨芯。”   楚霜浅给了墨芯一个眼色,然后墨芯便紧跟在楚霜浅身后。   楚霜浅把凌初夏抱到她的房间,把她放在那个不算太软的床上,墨芯便大步向前,伸手把脉。   不过探下去,墨芯便紧皱着眉头,看到墨芯的模样,楚霜浅也不禁担心起来。   “寒气入侵了她的四肢百骸,就算治好,也会落下病根。”   “病根?”   墨芯叹了口气,看着凌初夏的眼神露出了怜惜。   “体质受寒,容易染上风寒之症。”   墨芯跟小紫小琪交待了各种需要往神农宫抓的药材后,便回到了初夏的房间,她站在门边,看到楚霜浅坐在床沿,伸手轻抚着初夏的双颊,那画面静谧地让她不敢打扰,唯有悄悄地退了下去。   千色和画皮准备了温水让全身冰冷的初夏泡上,而楚霜浅已经开始筹划着如何立刻让初夏离开凰栾宫。   楚霜浅看着浴桶里的凌初夏,心中渐渐浮起了敏贵妃那天仙般的面孔,藏在衣袖中的拳头不禁握紧起来。   ”千色,陪本宫走一趟凰栾宫。“   千色抬头,天空已经蒙上了一层黑幕,然而,楚霜浅的脸色更为幽暗。   楚霜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或许该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本宫从不是什么善良的角色。   ------------------------------------华丽分割线-------------------------------------   “长公主驾到——”   当敏贵妃还在纳闷怎么这凌初夏今日出现了一阵子又莫名消失的时候,她就听到了自己最厌烦听到的人来了。   “参见贵妃娘娘。”   楚霜浅表面上还是非常恭敬,让人无法捉摸她到底想干些什么。   “不知长公主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敏贵妃嘴角带着浅笑,唯独是若水已经嗅出了长公主身上发出的危险气息。   “本宫此番前来,是想讨回初夏…”   直接道明来意,楚霜浅嘴角带着一抹不变的冷笑,那寒眸只看进敏贵妃的眼底,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长公主莫要失了礼数,凌初夏如今是本宫的人,岂是你随随便便要讨回便讨回的?”   敏贵妃大袖一拂,那脱俗的面容染上了几分愠怒,一双眼也不畏惧地看着楚霜浅。   楚霜浅脸色一转,然后走到若水身旁,一手敷上了若水的脸,若水则是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被吓得退了一步。   “你要干什么!”   敏贵妃大怒,正想要把若水拉过来,却发现楚霜浅出手极快地拉住了若水的另一只手。   “文敏。”   声音冷静得可怕,本来有些吵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楚霜浅叫了敏贵妃的闺名,这可是对自己父皇对敏贵妃的大不敬,但是当敏贵妃对上了楚霜浅那阴沉的脸,瞬间也屏住了呼吸。   “你莫以为你的荒唐事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楚霜浅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若水,再看了一眼敏贵妃。若水和敏贵妃都是聪明人,又何尝不知道楚霜浅所指何意,只是非常惊讶为什么她居然知道,难道凌初夏告诉了她?!   “你的荒唐事本宫早在三年前便知道了,不说,是给你留点余地…”   楚霜浅直盯着敏贵妃,只见她眼里满是惊讶,甚至有些恐惧。   “文懿和太子与本宫的争夺,本宫想你还是少插手,在这后宫里,你该认清楚,谁才是真正主宰的那个人。”   敏贵妃的心简直瞬间降到了冰点,她看过任何面目的楚霜浅,冷静的,一丝不苟的,甚至是国外使节面前侃侃而谈的她,唯独没有见过此刻,笑容带着残忍,眼神带着戏谑的楚霜浅,仿佛她随手一挥,她便会死在她的眼前。   “楚霜浅,算你狠…”   敏贵妃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她能立足后宫中,自然有她的生存之道和手段,她还不至于被楚霜浅这么一出就失去所有气势,但不得不承认此刻,她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人还你,不送!”   敏贵妃大袖一拂,背过身去,不看楚霜浅,楚霜浅冷哼了一声,放开若水的手。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有了被敌人击破的缺口,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楚霜浅看了一眼若水,可只见她的眼神只看着敏贵妃的背影,满是担忧。   楚霜浅眸色黯淡下来…这种皇宫中少有的真挚,或许就是她知道她俩的事也一直没有说出来的原因吧,就算知道只要她说了出来,太子和丞相文懿都得惹上不小的麻烦,但她想看看…这种真挚能够在宫里生存多久。   楚霜浅走了,而敏贵妃依然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大厅里,在烛光的照耀下,敏贵妃充满仙气的容颜多了几分妩媚,可此刻她却紧蹙着眉头。   身后突然有一个温暖的拥抱,温柔地抱住了她。   “敏…儿…”   敏贵妃娇躯一颤,耳边依旧是若水温柔的‘敏儿’二字,她缓缓地把重量靠在身后的人身上,可半晌她就清醒过来。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敏贵妃挣脱若水的怀抱,转身道:“若水,你别忘了自己的地位。”   说完,敏贵妃拂袖离去,若水看不到的是,敏贵妃眼里含着的泪水和藏在袖子中紧握的拳头。   若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怔怔入神…   若你我只落户于山水人家,那该多好…   皇宫里,你分不出真情还是假意,前一刻的缠绵,后一刻的生死相搏,变幻得太快,以至于很多真挚都迷失于这高高筑起的四道宫墙中。   若水不知道敏贵妃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她,可是她很清楚知道,她爱她,叹只叹,敏贵妃一生只能是皇帝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长公主是个灰常理智的人,也是个会对自己残忍的人,这之后会让小初夏吃不少苦头。 敏贵妃和若水这对很纠结,我写着写着也觉得纠结...在想怎么才能让她们修成正果,哈哈~ 作者君最近很忙也很倒霉,很多麻烦事天天找上门,前两天还差点被一个猪一样的队友给气晕了,有时候遇到这种人真的想一个耳光给他醒醒。 不说了,老鸨要去温习了,明天有考试,还有一个小测试,我也是醉了。 ☆、醒转   楚霜浅坐在床边,看着依旧未醒的凌初夏,叹了口气。   明明胆小如斯,却偏偏摊上大麻烦,上次遇见朔帝是如此,如今遇见敏贵妃亦是如此。   她刚想伸手敷上初夏的脸,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只雪白的纤手就停在了半空,然后生硬地收了回去。   楚霜浅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便离去了。   翌日,凌初夏终于醒了过来,然而她醒过来的时候,房内空无一人。   “我…居然还没死…”   突然想起之前一个温暖的怀抱,把自己全身的冰冷的一一化去,脑中浮现楚霜浅的倾世容颜。   那妖孽长公主抱了我?!   此时,叽呀——的开门声传来,来者是墨芯,看见凌初夏醒了也没多惊讶,只是淡然地一笑。   “怎么,冻傻了?”   凌初夏正怔怔地望着墨芯,对啊,自己被敏贵妃那蛇蝎心肠的女人关进了冰窖,敏贵妃知道自己得知她和若水的秘密,这次死不成,她定然不会放过自己的。   “别再发呆了,把药喝了。”   凌初夏随即回过神来,她嗅到了一股浓郁的中药味道,单单是嗅到,便几欲想吐。   “不能求情,长公主说过若你不喝下去,她就把你送回去凰栾宫。”   听到此处,凌初夏条件反射地抓起墨芯手中的碗,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苦涩的味道一下子弥漫了整个口腔。   咦!等等,送回去凰栾宫?此句话是不是代表,长公主和敏贵妃两人已经有了协议可以让自己回来冷月宫当差了?敏贵妃这么狠毒的人居然肯妥协,那么长公主肯定有她的把柄在手,能让她妥协的无过于两件事,一是太子,一是若水。这样看来,敏贵妃是不是不会再对自己下手了?   “真冻傻了?怎么一直发呆”   墨芯摸了摸凌初夏的头,然后凌初夏精彩的心理活动才结束。   “我能回冷月宫当差了?!”   一个激动,凌初夏抓住墨芯的衣袖,岂料气息不稳,竟是咳出声来。   墨芯拍了拍凌初夏的后背,让她顺了顺气,才继续说。   “你可以回来当差了。”   墨芯不是不好奇凌初夏到底做了什么让敏贵妃要她非死不可,可是她知道,由长公主来问,会更恰当些。   “长…长公主呢?”   凌初夏调节气息,只见墨芯瞬间眉头轻蹙。   “无缺城发生水患,粮食流失惨重,长公主正和巍大人商议此事。”   如此说来,长公主一时半刻是顾不上自己了,说到巍大人,凌初夏记得之前偷瞄过长公主的奏折,里面有巍之良这一号人物,如今长公主又和他商议大事,看来这个巍之良是长公主信任之人。   “你啊,且多多休息,等会儿千色回来给你听脉。”   “墨芯!”   “还有事?”   凌初夏看了看墨芯那玩味儿的笑容,貌似她总能看穿自己想问什么似的。   “我记得好像有人…抱我…回来…”   墨芯食指点在下颚,作状思考。   “是啊,的确是有人抱你回来…”   那是谁?可惜还未等凌初夏问出口,墨芯便接着说了。   “当时啊,一片混乱,我忘了。”   说完,墨芯还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是奸计得逞的样子。死黑心的,就是爱吊人胃口,这种事她会忘记如果她会忘记,凌初夏发毒誓吞粪自尽!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反正从墨芯口中也套不出什么,凌初夏也没有留她,只是这次,因为自己的事,恐怕长公主和太子那边的人嫌隙恐怕会更深了。   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让初夏想起了若水和敏贵妃的事,她看得出其实两人相爱,可是无奈却被逼用一种虐心的模式相处着,这件事若是说了出去,宫中的流言蜚语恐怕会让若水和敏贵妃吃不消,更可能影响太子争皇位的局势。   可当她想起初到凰栾宫那日,她刚换好宫装从房内走出来,看见若水那四十五度抬头望向天空那淡淡的忧伤,她怎么也无法把这件事说出口,即使这件事几乎让自己活活冻死。   看来自己在这宫里,还是太善良了,或许,她还不懂得如何在这宫里生存,毕竟她在现代活了二十多年,虽然生活中不乏尔虞我诈,可是走错一步,说错一句,并不会让自己掉了脑袋啊。   不知想了多久,千色便来了,把了把脉,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看来冷月宫貌似挺忙碌的。   她打算到外边走走,来到了书殿前,殿门紧闭,看起来长公主还和巍之良在议事,正想到别处的时候,边看到远处那吃货七皇子从远处向自己小跑而来。   “初夏!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担心死我了!”   虽然激动和担心,可是楚忠业还是安安分分地没有越雷池半步,对凌初夏还是有着该有的礼仪,看来这楚忠业除了爱吃了点之外,还是挺有分寸的。   “参见七皇子。”   “欸,免了免了。”   楚忠业端详了凌初夏半晌,便道:“那姓文的毒妇还真是狠心。”   凌初夏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楚忠业这货怎么什么都说得出,不知道什么叫隔墙有耳吗,明明刚才自己心里对他还赞赏来着。   “都是我一时不慎…”   一时不慎,还一时好奇,差点就见阎王去了。   此时,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从房内出来,他一身淡紫色官府,头顶乌纱,那双明眸透彻而坚定,看起来精神奕奕的,看来此人便是巍之良了。   “下官参见七皇子。”   “免了。”   不过一瞬,楚忠业就换了一副嘴脸,正经八百的,双手负在身后,连语气都稳重了不少,凌初夏不禁感叹,这宫里的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奴婢见过巍大人。”   凌初夏向巍之良欠了欠身,抬头只见巍之良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容。   “不必多礼,请起吧!”   巍之良也没多说什么,嘘寒问暖了几句便离开了,而书殿里,长公主似乎在与画皮交代些什么,神色凝重。   不多时,两人便一同出来了。   “参见长公主。”   “皇姐!”   楚霜浅看到凌初夏的那一刻还是有些惊讶的,这丫头怎么不在房里好好待着,才刚醒便出来了。   “忠业来得正好,本宫正要与你商议些事。”   “关于无缺城水患一事?”   楚霜浅点了点头,也没避开凌初夏便继续说下去了。   “无缺城赈灾用的银两和粮草都已经到了,可灾情迟迟没有好转,此事必有蹊跷,本宫要亲自到无缺城一探究竟。”   无缺城,是楚风国其中一个重要粮食供出的城镇,如今发生水患,粮食都遭到了破坏,想必对楚风国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只是凌初夏知道的一部分,而后来她才知道这无缺城对妖孽长公主来说有其重要之处。   “放心吧大皇姐,宫里的事情皇弟会为你打点好的。”   楚霜浅点了点头,续道:“本宫会留画皮在宫里,有重大之事便让画皮告知本宫。”   楚霜浅要出宫了,要留自己在宫里面吗?凌初夏做不到啊有没有,她可不想留在宫里,万一那二公主楚知遥来调/戏她,那敏贵妃来找她算账那怎么办?!   楚霜浅稍微交待了一些事宜之后,便让凌初夏跟着自己进了书殿。   瞬间,周遭静得可怕,长公主那双美眸抬起,看向自己,凌初夏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   “初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初夏知道楚霜浅所问何事,可是她不想把若水和敏贵妃的事情抖出来,所以她决定忤逆长公主一次了。   “长公主…恕属下大胆…奴婢…不想说…”   天知道凌初夏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勇气,忤逆长公主啊,万一长公主一个不高兴,把自己踢去凰栾宫那怎么办?   “不想说?”   楚霜浅挑眉,美眸直勾勾地看着凌初夏,仿佛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而凌初夏的头则越来越低,根本不敢看向楚霜浅。   “或许长公主会觉得属下愚蠢,可是…属下真的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楚霜浅看着凌初夏那为难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本宫或许能猜出个七八分,不想说那就罢了,你刚醒转,便回去休息吧,不必伺候了。”   耶?!长公主这么轻易就放过自己了?眼见长公主又要埋头她那对厚厚的奏折中时,凌初夏想起了长公主要出宫这一回事。   “公主…”   “嗯?”   “属下有一事相求…”   楚霜浅抬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凌初夏,这丫头又在打什么主意。   “属下想随公主出宫!”   “你的身体还未调理好,不…”   楚霜浅还未说完,凌初夏就非常大胆地用上了无耻装可怜的招数,截断了长公主的话。   “长公主,属下来京城多年,可惜从未好好见识过京城的样貌,成日困在四道宫墙中,属下…”   说着,像是要掉下泪来的感觉,凌初夏头一次觉得自己的演技简直绝了!   楚霜浅沉默,那冷静的绝世容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丫头刚死里逃生,或许带她到外边散散心也是不错的选择。   “有一个条件。”   凌初夏眼里的泪光都变成了得意的光芒,长公主答应了!   “每日都必须把药喝完,后日便出发。”   凌初夏笑得极其灿烂,可也掩不住嘴角的苦涩…那中药的味道似乎从胃里散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是过渡章,到宫外就是满满的激情。 原谅老鸨,真找不到时间好好写文,在午夜的时候才默默地把这章给码出来了。 临近考试,各种作业又要赶,所以会比较忙,各位读者大大请见谅。 不坑,不坑,不坑,重要的事情要说三次。 ☆、出宫   凌初夏喝完那碗药后就一直呈干呕的状态,眼泪都憋出来了,哀怨地看着手中那个空碗。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上了呢~”   墨芯接过凌初夏手中的碗,打趣着可怜兮兮地初夏,初夏随即抬起头白了墨芯一眼,虽然胸口各种恶心,可是嘴里还是不饶墨芯。   “你才怀上,你全家都怀上!”   说完,初夏竟是激动得咳了起来,墨芯也不怪初夏的唇舌反讥,拍了拍她的背顺了顺她的气。   “明日便要出发无缺城了,你怎么就不省口气好好休养呢”   墨芯在笑,这丫头倒是中气十足,完全不像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模样。   初夏听了墨芯的话,提到了无缺城,听到了可以出宫,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唇舌间的苦涩味似乎都淡去不少。   “你别这么开心,此去是有风险的。”   听到墨芯的话,初夏突然换了一副害怕的模样,风险?什么风险?会不会死啊?   看到初夏脸上那变幻莫测的小模样,墨芯扑哧地笑了出来。   “你也别这么担心,长公主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听到这句话,初夏就放心了,长公主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也对,那妖孽,运筹帷幄从不失手,看来也是把一切都打点妥当,安排妥当了才出宫的。   “在想长公主?”   墨芯突然把那美丽的小脸凑到初夏面前,笑得异常暧昧。   “没…没有啊…”   墨芯突然凑过来,初夏把头缩了缩,被她一脸暧昧的笑意弄得有几分尴尬和无措。   “你刚才…”   墨芯顿了一下,续道:“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呢…”   呃….   初夏无言了,不可能,怎么可能!怎么说得自己像个怀/春的少女一般!   “好了,不逗你了,好好休息,收拾行装,明日便出发。”   说完,墨芯再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在自己的房间了,初夏还在回想着墨芯的话。   你刚才…嘴角带着意思淡淡的笑容呢…   自己这是怎么了,最近好像有点太过关心那妖孽长公主了。   不不不,自己还要想办法回去呢,别对这里的人和事作太多留恋才是。   可初夏随即叹了口气,想到一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人已经在这个世界了,如果真的做到潇洒得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真不知道该说自己寡情好呢,还是理性好。   想到长公主,她的脑海似乎有浮现起了一个画面,长公主把她搂在怀中,那温暖的怀抱把她身上的寒冷一点点驱走,耳边,是长公主小心翼翼地呢喃,深怕自己在她怀中碎了一样。   初夏摇了摇头,是自己想多了么?   那妖孽长公主,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华丽分割线-----------------------------------   楚霜浅在书殿里认真地看着一份份密函,是巍之良临走前给她的,关于无缺城官吏的资料和现状。   “千色,你认为,途中会有多少人埋伏?”   楚霜浅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把书信整齐地叠好,转头,看向那个一身黑衣的千色。   “属下不知,可这文懿的圈套,看似天衣无缝,怂恿无缺城官吏把赈灾的银两和粮食给收走,引长公主出宫,途中设下埋伏,虽然高明,却也愚蠢。”   楚霜浅冷笑一声,然后把叠好的信函一封一封地递到烛火前,定睛地看着成灰的纸,眼中映出那火红的烛光。   “高明在于,他利用了天时地利人和,愚蠢在于他用错了方法让本宫死。”   楚霜浅随手把手中烧着的纸扔出,只见那着火的信函在半空中像是被一股力量粉碎,连纸上的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倒是小瞧了本宫的能耐,本宫便顺着他的意,好好地跟他玩一回。”   楚霜浅站了起来,千色跟在身后,随她走到书殿门前。   “此次本宫便要让他尝尝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滋味。”   楚霜浅打开书殿的门,金黄色温暖的阳光照到她绝美的容颜上,却化不去她嘴角的那抹冷笑。   -------------------------------------华丽分割线------------------------------------   凰栾宫中,文敏脸色阴沉地看着身前的人,那美眸露出不耐烦的光芒。   “说!为何把那丫头给放回冷月宫了!”   说话之人中气十足,完了还愤怒地拍了拍手边的茶几。   文敏看着那人,随即露出娇媚的笑容。   “爹,那丫头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再继续把她留在这里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开始文敏的目的是把资历浅,却传闻深得长公主喜爱成为贴身侍婢的凌初夏给召到宫来,试图从她口中挖出长公主的软肋。岂料却被她撞破了她和若水的私情,迫不得已想要把她给解决掉,可惜竟是被这长公主给救了回来,而且看起来,长公主知道的还不少。   “那就把她杀了,无用之人,无需再留,为何把她放回冷月宫”   文懿身着深红色官服,胸补是一只仙鹤,腰间是好看的白色玉带,他发色黑白相间,此刻黑眸中露出阴狠,完全不像是文武百官口中的贤臣。   “本宫自有不能杀她的理由。”   文敏闭上美眸,不再去看气急败坏的文懿,她有点倦了这种生活,总是被自己的爹利用来完成自己野心的生活。   “好啊!翅膀硬了是吗?”   文懿一掌击了过来,文敏也不闪,若是受了这一掌能让他消气,不再追究此事,那便随他吧!   岂料,此刻竟是有一道极快的身影闪到文敏跟前,挡下了这一掌。   一口鲜血吐出,不小心沾上了文敏的手,温热地感觉让她心头一惊。   “若水!….”   文敏顿显一阵慌乱,不是吩咐过谁也不准进来吗,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她要进来为自己挡下一掌。   “哼!还调/教出了一个如此护主的贱婢。”   文懿阴狠地看着背对着她的若水,只见若水转过头来,抹过嘴角的血迹。   “文丞相官及一品,不过在后宫中,也务必请大人莫要失了分寸。”   若水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那柔弱的娇颜露出了怒火和倔强,此时更是挑衅般地看着文懿,提醒着他文敏是皇帝的女人,无论官位多高身份是什么,在后宫中,也要对文敏恭恭敬敬。   “臭丫头!”   文懿似乎被激怒了,提起大掌,正要挥下,却被文敏一个闪身,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文丞相…”   文敏脸色已变,也不唤他‘爹’,此刻,文懿倒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很陌生,像是从未见过一般。   “天色已晚,文丞相该回去了,但愿您相信本宫是站在您这一边的,凌初夏这件事,绝对不会影响太子的前程。”   文敏半眯起美眸,看着文懿,她第一次忤逆自己的爹,在他打伤若水那一刻,她就再也不忍心看着若水再为她受伤。   “好…”   文懿收起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了刚才的怒目而视,此刻反而冷静得不入常格,眼神也逐渐软化下来,正符合了别人眼中一代贤臣的样子。   可是文敏知道,他这副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的模样,才是最可怕的。   “但愿一切如娘娘所说的,不会影响太子的前程。”   “也希望娘娘知道…忤逆下官的下场通常都惨不忍睹,希望娘娘不会有下一次。”   用最儒雅的语气,说出最可怕的威胁,才真正让文敏毛骨悚然,抓住文懿的手也放了下来,只见文懿作揖离去,文敏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她转身立刻探看若水的伤势,只见若水笑笑,示意并无大碍。   “你会武功…”   这是一个陈述句,不是一个疑问句,若水在自己身边这么久,而自己完全不察觉她会武功,这当真是自己的失误,若不是这一刻,或许她还会被瞒得更久。   “是…对不起娘娘…”   说完,若水咳了几声再次吐出血来,文懿的掌劲,文敏是知道的,她立刻把若水横抱起来,让她紧靠在自己怀中,然后走向自己的寝宫为她疗伤。   “娘娘…”   “莫要说话…本宫不怪你…”   文敏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为何若水要隐藏自己身怀武功的秘密留在自己身边,她只知道,她为自己挡下一掌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无法责怪她所犯的错。   “娘娘…”   若水把头埋在文敏的怀中,嘴角是一抹苦涩的笑容。   “不要对我这般好…”   文敏停下脚步,若水的声音回荡在自己耳边,随即文敏冷笑出声,没有说话,然后继续脚步。   那你为何…   要让我如此感动…   要让我如此不忍…   要让我…如此爱你…   ---------------------------------华丽分割线---------------------------------------   翌日,初夏怀着去旅行的心情来到书殿前,却看见楚霜浅站在门边。   “参见长公主。”   楚霜浅回头,看见凌初夏,扑哧地笑出声来,初夏不解地抬头,只觉这妖孽长公主的笑容如阳光般明媚,一时间竟是看痴了,心跳漏了半拍,原来她会笑得如此灿烂。   “在做什么?”   此刻,一把充满磁性和性感的声音从初夏身后传来,凌初夏打了个激灵,这不是长公主的声音吗?!   她看了看那笑得明媚的‘楚霜浅’,然后回头再看身着一身男装的楚霜浅,凌初夏顿时懵了…   “参见长公主…”   只见那笑容明媚的‘楚霜浅’向男装楚霜浅行了个礼,初夏脑中顿时飞快地运作,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指着行礼的‘楚霜浅’结结巴巴地开口。   “画…画皮…?”   ‘楚霜浅’点了点头,初夏抚额…   这画皮果真是画皮,真是多变,易容的技术简直逆天了,连她也分不出真伪。   “出发吧。”   此时初夏才看清了现在一身男装的楚霜浅。   青丝绾正,经过画皮的巧手化妆,把楚霜浅本来柔美的轮廓添加了几分英气,本来的绝代美人顿时成了绝代美男子,身着水蓝色的长袍楚霜浅,手中握住一把折扇,俨然成了一只颠倒众生的谦谦公子。   初夏忍不住花痴地看着楚霜浅,心跳又漏了半拍,楚霜浅也不恼,就任由她看着,然后随着众人脚步渐远,初夏才跟上。   上了马车,墨芯和楚霜浅就在马车里面,初夏就自动请缨要和千色一同驾驭马车,说是想要试试驾驭马车的感觉。其实只有初夏知道,如果她再留在马车里,恐怕自己会被楚霜浅那超高颜值逼得流鼻血,简直又美出了一个新的高度!   逐渐冷静下来,初夏靠着千色,看着前路,突然想起了刚才画皮化成长公主的模样绽放的那一个灿烂的笑容…   真正的妖孽长公主,笑起来,是否…也是如此好看呢?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来更文啦!终于忙完啦!可是又要准备考试啦! 这2,3个星期,老鸨变成了一个‘忙到半夜至少三点才能睡星人’,脸色成了僵尸状,赶各种研究报告,赶辩论,赶各种研究报告陈述,终于忙完了,也进入了考试期,想不到考试期居然比考试前还有时间,真是坑爹。 老鸨会考到1月13号,之后就是放假,到时候更文速度就会变快了,呵呵~ 好啦,要出宫啦,基情激情都一起来吧! ☆、遇刺   马车的颠簸,让初夏多少有些不舒适,毕竟在现代,她还没坐过这么颠簸的交通工具。   皇城的守卫,看见这华丽的马车,也拦了下来。   初夏定睛一看,那守门的守卫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皮肤呈小麦色,长得老老实实的,看到千色的时候还礼貌地笑了起来。   “原来是千色姐姐啊!”   那小伙子看了千色,再看向初夏,发觉打量他,顿时他小麦色的脸也开始泛起一层可疑的红。   初夏看到那小伙子害羞了,居然还大声的笑出来。   “你好你好,我叫初夏,是冷月宫新来的宫女。”   那小伙子不敢再看初夏,只是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嘴里说着‘是’。   “这是小恒,日后出宫办货,也得小恒多多担待。”   千色依然一脸正色,介绍着那小伙子,而初夏听到千色说着是‘出宫办货’,立刻收起了笑脸,看来公主每次出宫,都用这理由了,自己还是少说少错,免得说漏了什么风声。   “这次千色姐姐也是要到宫外办货”   小恒也正色起来,循例询问一下,毕竟千色出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没给守卫添过麻烦。   “嗯,我需要亲自去挑选一些上好的文房四宝和办一些货物。”   千色说起慌来根本不眨眼,初夏也至少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中已经不断地吐槽冷月宫里全是影后了。   “不知千色姐姐要多久才回?”   千色思考了一下,道:“长公主对文房四宝的要求一向挑剔,此去恐怕要半个月,一个城一个城地找最合长公主心意的。”   小恒点了点头,交待了几句,便放行了。   初夏想想,长公主要出宫,跟皇帝说一声就好,皇帝这么重视长公主,一定会放行的,到时候最多给她安排几个护卫随行。可长公主却是悄悄地出了宫,还把画皮留在宫中假扮自己,看起来此次去无缺城并非只是解决水患一事这么简单,这长公主到底要干什么。   不久,马车走远了。   “初夏。”   马车内传来长公主那充满磁性,却清冷的声音。   初夏应了一声,长公主又开口了。   “那皇城守卫你可要记住,日后到宫外办事也必须他多担待。”   “是。”   马车继续前行,初夏被颠簸得有些头昏脑胀,可出了皇城,离开那四道高高筑起的宫墙,初夏仿佛呼吸到了所谓的新鲜空气,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皇城外,并没有宫内那么庄严和死气沉沉,反而是热闹非常,一股食物的味道扑面而来,仿佛不远处有许许多多街边小摊召唤着她。   天子脚下的京城,纸醉金迷,繁华无比,高高的楼宇到处可见,金碧辉煌,市集中街边许多小贩在叫卖,各种物品食品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没有的。   “哇!千色千色!你看!那是什么!”   初夏像是个小孩,好奇心十足,千色的嘴角也不近流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寻着初夏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些摆卖着的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香包档口。   “那些香包是楚风国中,女子常送给男子的定情信物。”   回过头,千色看见初夏愣愣地看着自己,千色顿时一脸狐疑,这丫头是怎么了,怎么好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你….你居然笑了…千色,你居然笑了…”   初夏看着一脸冷若冰霜的千色,她几乎都要觉得刚才看到的那一瞬的笑容是幻觉。   “我是人,自然是会笑的。”   千色不以为然,笑,怎么就这么大不了呢?   “那你应该多笑的,总是板着脸,看起来难以亲近。”   千色只是轻笑,没有再说下去。   与这宫里人亲近,到底是祸还是福,不得而知,可是千色只会与自己觉得值得深交的人亲近,其他人,她没有接近的欲望和理由。   初夏随后把注意力都专注在街道上,各种小食都在街边摆卖,香气扑鼻,让初夏不争气地吞了吞唾液,掩盖不住对食物的那种‘凶光’。   “停。”   楚霜浅那清冷的声音传来,随即传来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然后便听见墨芯不大的讪笑声。   “本宫…本公子饿了,初夏你去买些食物路途上吃吧,若是你也饿了,你也买些给自己吧。”   随后,墨芯从马车的布帘内伸出白皙的手,递过了银两,初夏接过后,想也不想,马上下了马,到处去买吃的,几乎每一样东西都买了点,才满足地回到马车上。   “呃…长公…公子,属下忘了问你要吃什么了…”   “无妨,你买了什么,我便吃什么。”   初夏把手中的食物递给楚霜浅,然后留了些自己吃,就浩浩荡荡快快乐乐地出发了。   吃饱不久,初夏就感觉有些昏昏欲睡了,靠在马车上打盹,千色看了一眼,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出了京城,便是荒野的林地,道路崎岖不平,马车比在京城更颠簸了,这种程度的摇晃,睡得像猪的人也醒了,擦了惺忪的眼睛,被马车颠簸得极不舒适。   进入林地不久,一阵冷风吹来,初夏打了个冷颤,总觉得这股冷风与平时的风不同,带着一股压抑危险的气息,像是一股妖风,这股风突然让初夏不寒而栗起来,心中有些慌。   千色皱了皱眉,停下了马车,然后周遭陷入了一片死寂。   还不待初夏问出口,只觉腰间被一双手抓住,然后快速地拉了近马车,待初夏回过神来,自己竟是靠在楚霜浅怀中,而楚霜浅的手还搭在她腰间,顿时一阵心跳加速,楚霜浅身上的香味,让初夏感到熟悉,那日抱着自己出冰窖的人身上也是这种味道,难道真的是妖孽长公主!?   “听到什么都莫要出声,莫怕。”   楚霜浅在初夏耳边轻声说道,一阵热气喷洒在初夏小巧的耳上,顿感一阵麻痒,心跳却越快了,这长公主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像在勾引我!   可初夏很快就回过神来,看了看墨芯那凝重的深色,再看看长公主不变的淡定的表情皱起了眉头,刚才那阵冷风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杀气,那么千色会不会有危险,虽说千色会武功,可是毕竟她只有一个人,若是来人有很多的话…   还不容初夏多想,很快她便听见了很多极轻的脚步声从四面而来,然后便是兵器相碰那清脆的声音,杂乱的,快速的,听起来真的有不少人来了。   很快,初夏便听到有衣物被撕裂的声音,然后很多闷哼和低吟的声音,她想,该是有人受伤了。   “千色会不会有危险…”   初夏开始感到害怕,她一个现代人,哪里遇到过这种场面,现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有人要杀长公主,在这中情况下肯定有死伤,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的害怕,感觉生命就是怎么轻易地结束在这里。   “不会,放心。”   楚霜浅知道初夏一向胆小,如今看她脸色铁青,定是被吓到了,她也不懂得安慰人,也只好拍了拍她的背示意。   很快,外面再无任何声音,像是风停雨歇一般。   “可有受伤?”   楚霜浅平淡地问了一句,只听见千色那冰冷的声音传来。   “并无。”   “那便好。”   说完,马车又继续前行,楚霜浅没有让初夏到外面,反而是把她留了下来,而她识相地没有继续黏住楚霜浅,而是做到了墨芯身旁。   “第一次坐马车,许有些不适,你便坐在这里休息吧!”   初夏也点了点头,她可不敢现在坐到外面看那一具具尸体。   “看来文懿倒是有些急不可耐了。”   墨芯此刻开口了,语气平淡,像是说着一样无关紧要的事,而初夏听见文懿二字也来了兴趣,看来这场刺杀,妖孽长公主早已经预见了。   “刚出京城,便遇刺,文懿倒是没那么沉不住气。”   楚霜浅回了一句,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那锐利的美眸像是洞穿了一切,让人不敢直视。   “是太子?”   楚霜浅暗地里和文懿交手过几次,文懿的脾性她倒也略知一二,如此急躁的性格,不像是他所谓。   “□□不离十。”   倒是太子,表面沉稳,可惜性子总是急躁了些。   “我想,文懿的人,该是还未到才对。”   楚霜浅的话让初夏翻了翻白眼,言下之意,就是说还有另外一帮刺客咯?自己这算不算上了贼车?   墨芯拍了拍初夏的肩,不坏好意地对着她笑了,初夏顿时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每次墨芯这样笑,就是要表露她腹黑的一面了。   “重头戏在无缺城,你就省点力气到时候再怕吧!”   初夏无语…   “我能直接晕倒吗?”   “请便。”   初夏再度无语…   风平浪静地越过了林地,莫约两个时辰便到达了明月城。过了这个城镇,再过两个林地,便是无缺城了。   而楚霜浅似乎打算在明月城落脚,找了家客栈便住下来了。   这明月城不比京城差,依然是琼楼玉宇,繁华无比,只可惜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街道上可见衣着光鲜之人,也能见无家可归的流浪之人。   到了客栈,长公主独自要了一间房,而千色墨芯与初夏便住在了长公主房间隔壁,方便照应。   初夏感觉长公主似乎在明月城有事要办,否则不会贸贸然就在这里停下,看起来还得住上一两天。   “长公…公子,属下能到处逛逛吗?”   楚霜浅看了看初夏眼中那满怀期待的光芒,便应允了,这丫头好像对这里所有事物都充满了好奇似的,像是没见过一般,而初夏也的确是没见过。   在知道可以出宫的那一日起,初夏便计划了自己在做的几样事。   逛市集,逛赌场,逛酒楼,逛青楼!   难得穿来古代,就必须要见识见识! 作者有话要说:  嗯,有时间就更文,怕之后半个月都没时间。 都大半夜了,老鸨也开始精神涣散了,哈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说,无论冰山神君,还是这篇文,都离不开青楼,哈哈,没办法,职业病职业病哈! ☆、逛青楼   初夏跟楚霜浅拿到准许证之后,几经辛苦,束了个发,换了一身男性的打扮,偷偷摸摸地走出了客栈,别问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她总觉得逛赌场,逛青楼不怎么光鲜,还是小心点好。   不过初夏很快就被市集的大大小小的档口给吸引住了,用自己带来的银两,买了不少吃的,满足了食欲后,然后就来逛了一些小饰品的档口。   初夏又看到了那时候在京城看到的香包,颜色各异,而且走近都已经嗅到一股清香,甚是怡人。   这种香包本是楚风国女子送给意中人的礼物,当一身男装的初夏来到档口前看个目不转睛的时候,那小贩也是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初夏。   这男子看起来极为清秀,又对这香包感兴趣,难道…他要送的对象是男子,是断袖之人?   而初夏想的其实没有小贩这么复杂,她只是想买个,然后挂在自己身上,因为她觉得这香包还挺漂亮挺香的。   “小哥,这香包几钱?”   那小贩回过神来,谄媚笑着,卖力地介绍着香包。   “客官,您看,这个这个都美,一个只需十文钱。”   初夏刚想要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撞了一下,回头,是一个漂亮的女子,一身白衣,手中握住剑,正用那冷若冰霜的眼神看着初夏。   “呃…姑娘…你有事吗?”   这种情况初夏可是第一次遇见,看那白衣女子的打扮看起来是电视剧里面提及的武林中人,但她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看,她可不记得自己得罪过她。   那白衣女子依旧看着她,用一种探索的眼神,让初夏极不自在,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跟她对视下去,所以马上转头就走,香包也不买了。   岂料才走没几步,那白衣女子抓住了她的肩。   “你…你想干嘛?!”   初夏吓了一下,她一向胆小,虽然那白衣女子长得极美,可是被陌生人一再纠缠,她才不管对方是多美多帅,先害怕再说。   “没什么。”   初夏在那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到那白衣女子皱了一下眉头。   “你很像一个人。”   说完,那白衣女子闭上了美眸,掩盖住了眼中的情绪,转身离开,徒留初夏风中凌乱。   “真是奇怪的人。”   小插曲并没有打乱了初夏的兴致,她到酒楼喝了茶,吃了点当地的美食,便一路往赌场走去。   赌场门前有两个壮汉守着,凶神恶煞的,顿时让初夏有打退堂鼓的念头,可是想想,怎样都要去见识见识。   初夏被那两个壮汉扫了一眼,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果然一片乌烟瘴气,到处都是吆喝声,震耳欲聋,初夏一眼看去,竟是看到了两个字,贪婪。   初夏走到赌大小的桌子去,所有人都吆喝着自己下注的字眼,像是上了瘾一样的,眼中只看到钱。   不止吆喝声,就连咒骂声也此起彼落,这里的人都是奴隶,都是钱的奴隶。   初夏玩了几把就走了,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地方,不过她也总算见识到了,这种几近丧心病狂的赌性,这与现代的赌场差不多,无论古代还是现代,人的贪婪都是一样的。   初夏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是黄昏,有些生意怕也是开始火红的时候,对,初夏的下一站,就是青楼。   明月城的最著名的青楼,醉梦轻欢楼,位于明月城中心,生意极为火红,听说醉梦轻欢楼有个头牌花魁,谁也想争相见她一面,见过她的人寥寥无几,可见过以后再无法忘记。   初夏也不以为意,反正这种神秘的头牌花魁她在电视剧看过不少,她只是想见识见识,这醉梦轻欢楼到底有多么的纸醉金迷。   她走了进去,却发现异常热闹,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生意火红,这醉梦轻欢楼也不至于塞个水泄不通吧!连走路都有点困难,而且看来大家都非常亢奋,这楼里到底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欸,大哥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初夏抓住隔壁一个人的男人问,那男人显然心情不错,也慢慢地解释让初夏明白。   “今天醉梦轻欢楼门外贴了红纸,说今日绝影姑娘召入幕之宾。”   绝影姑娘?   那男人见初夏如此疑惑,笑了笑道:“绝影姑娘可是醉梦轻欢楼的头牌,就连绝影姑娘身边的丫鬟琳琅都是绝色姑娘。”   那男人越说越亢奋,然后不再理初夏,然后踮着脚,看着那华丽的舞台。   舞台上那老鸨正安抚着众人的情绪,可是场面根本控制不住。   想不到自己第一次来,就遇上了花魁选入幕之宾的时刻,实在是太幸运了,这场面也太壮观了!   整个楼里都塞满了人,水泄不通,就算卖场大减价也没这壮观,看来这绝影姑娘还真不是一般的人物。   此时,楼下下来了一个衣着比较朴素的女子,但她的美如水仙一般,素洁优雅,超凡脱俗,活脱脱一个仙女下凡。   初夏瞬间把妖孽长公主拿来和眼前这女子比较,可这女子终究少了一种高贵的气质,一种强大的气场,所以这一局,妖孽长公主胜了。   “琳琅姑娘——”   “琳琅姑娘——”   听见大家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初夏瞬间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那绝影姑娘的贴身丫鬟,琳琅。   连贴身丫鬟都有如此姿色,那绝影姑娘想必是倾国倾城了,而且这般姿色还不必卖身醉梦轻欢楼,看来这绝影姑娘在这楼里有一定的控制力。   “大家稍安勿躁。”   琳琅那轻柔的声音传来,瞬间全场鸦雀无声,似乎都静待着琳琅继续说下去,初夏终于觉得自己的耳朵得救了。   “绝影姑娘此次选入幕之宾,想要各位想出一首诗词,若是绝影姑娘满意了,那么今晚的入幕之宾就是阁下了。”   才刚说完,大家都争先要说,一时间吵杂务必,你一言我一语,根本分不清大家在说什么,而可怜的初夏被挤啊挤的,都快成肉泥了。   “大家请安静,一个一个来。”   琳琅的话让全场安静了下来,然后大家便开始有秩序的把自己想到的诗词都说出来,而初夏根本无心在听,她本想离开,可是被人潮越挤越前,就当大家都认真地听着别人作的诗词时,场内传来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   初夏被挤倒在地上,还刚好被挤到舞台前,就这样被跌了个狗吃屎,然后传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只见冷月宫的令牌从初夏怀里掉了出来。   初夏瞬间捏了一把冷汗,也顾不得现在自己的形象有多糟糕,马上把令牌给收了回去,速度极快,看起来应该没有人注意到那块令牌,毕竟自己是冷月宫的人,出来逛青楼,怎么也会影响冷月宫的名声。   初夏站了起来,抬头,那琳琅竟是用一种探索的眼神看着她,跟今午那个白衣女子极像,想要把你看穿的那种眼神。   “不知这位公子能否作一首诗词,让奴家听听?”   初夏瞬间石化,那琳琅是看着自己,对,没错!真的是看着自己!   “我?”   初夏不死心地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自己最后确认,只见琳琅点了点头,然后带着微笑看着自己,初夏环顾一周,发觉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要念什么?   我懂什么诗词歌赋!   初夏脑袋一片空白,瞬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首诗词。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初夏说晚了,还装了个逼,道:“此乃一首凤求凰。”   全场安静,初夏又开始冒冷汗,这该不会是,大家都听过了吧,这岂不是知道我抄袭了?!   “好!!好!!”   随即全场掌声四起,初夏终于把心都放了下来,还好还好,这里的人没听过这曲凤求凰。   “这位公子请随奴家上楼。”   此时,台上的琳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初夏再度石化,我只是来打个酱油,怎么就成为入幕之宾了,不可以啊有没有!要是彻夜不归,长公主肯定得知道的!到时候该怎么解释!难道说自己来逛青楼,还让头牌花魁选为入幕之宾么?!   台下一阵汹涌,初夏一阵惊悚…   “姑娘…我…我…”   我想回去,而且我是个女子啊,有没有!初夏求救的眼神看了看琳琅,可是那琳琅分明看出了自己的意图,可是笑意更深了。   “公子,请。”   好吧,见识一下这绝影姑娘之后,马上找个借口回去,不然长公主可要知道自己逛青楼了。   在各种羡慕妒忌恨的目光中,初夏被琳琅带着来到了醉梦轻欢楼最高的楼层,这里相对比较安静素雅,可是初夏却越来越不安。   房门打开,只见一个脸戴面纱的女子正坐着画画,见房门打开,她方抬起头,然后琳琅到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初夏分明见到了女子美眸中带了几分笑意。   初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琳琅走后,房门关上,初夏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绝影脱下面纱,果然一副倾国倾城的容颜出现在初夏眼前,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大概就是形容眼前之人。她比之长公主多了分妩媚和妖艳,可初夏总觉得,绝影再美,总有地方比不过长公主那妖孽。   “公子,莫要再站着了,来坐下吧!”   初夏回过神来,马上摇头摆手。   “不…不了,其实我现在必须离开了…”   绝影轻笑,坐下,倒了杯酒,然后送到嘴边轻抿。   “莫不是怕长公主责罚?”   绝影的声音传来,初夏立刻像被雷劈一样愣在原地。   我靠!!   她…她…她怎么知道我是长公主宫里的人!!   糟了糟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看见没,在初夏心目中长公主是最美的~~ 在老鸨心目中,长公主也是最美的~~ 好吧,那白衣女子是什么来历,和小初夏有什么纠葛? 那绝影和琳琅又是什么来头? 让老鸨娓娓道来,各位看官别急哈! ☆、被发现了   初夏尽量控制自己已经僵硬的表情…   她肯定在吓唬自己,不可能,不可能知道的…   初夏嘴角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   “姑娘说笑了,长公主什么的,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我怎么会认识。”   初夏很想擦擦额上的冷汗,可是却碍于手脚处于僵硬状态,她依旧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嗯?是么?”   绝影走近初夏,一股怡人的香味钻入初夏的鼻尖,可初夏感觉到眼前这人对自己有威胁,她走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   “姑姑姑……娘,我还是先告辞了…”   初夏转身就走,她感觉到绝影再也没动,心中纳闷之际,手正要拉开那山精致的木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心中更是咯噔了一下,全身都沁出了一层冷汗。   “姑娘莫要这么快就离开,来喝杯水酒。”   初夏尚未转身,却已听见衣物摩擦的声音,本来靠得她极近的绝影不知何时席地而坐,兀自斟着酒。   姑娘….她喊我姑娘!?   初夏转头,以用怪物的目光看着绝影…   不行不行,不能这么快就输了,不认不认,打死也不认!豁出去!   “姑娘您看!我就是一副嫖客的样子,哪里是什么姑娘!”   初夏张开双臂,一副你看啊你看啊,你随便看啊的样子,只见绝影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那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然后那双带着媚意的眼神看向初夏的裤/裆。   初夏一看绝影的眼神,立刻潜意识地用双手遮住裤/裆位置,她在想什么,该不会是…   “你….你想干什么….”   绝影优雅地站起身子,步步向初夏走来,初夏步步后退….   不不不…这女子实在是太危险了,不行,要暴露身份了!   “那姑娘…不,公子,就让奴家来伺候您吧~”   说完,绝影向初夏伸出双手,初夏害怕的心情就像是快要被强了一样,脸色再也保持不了平静,正当她要失声叫出来时,却看见绝影背对着的窗口被推开,一个白色的人影翻了进来。   初夏却捕捉到了比这一幕更有趣的画面,当窗口被推开的声音响起,绝影本来充满媚意的美眸瞬间变冷,而且还充满了不耐烦,嘴角的笑意也瞬间消失,本来伸向初夏的双手收了回来,这副面孔的绝影,比刚才那个妩媚的她来得更真实,恐怕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初夏见危机解除,她看向那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她席地而坐,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一般,然后把斟满酒的杯子端到嘴边一饮而尽。   初夏看着那个白衣女子,似乎有几分脸熟,跟今天遇见那个冷淡的白衣女子长得有几分相似,但是眼前这个人,眼角总是带着笑,与自己遇到的那个奇怪白衣女子气质大不相同。   绝影转身,初夏看不见她现在的神情,只觉得她浑身发出令人害怕的寒气。   “下次你再没有我的允许私自翻窗进我的房间,我不介意杀了你。”   初夏被吓得后退一步,这世界的人怎么整天都喊打喊杀的,吓死本宝宝了有没有!   绝影似乎没有心情,坐到床边,冷眼看着喝着酒的白衣女子。   “楼主大人,别这么凶嘛,人家会害怕的。”   那白衣女子说话都带着玩意,一身武林中人的劲装,眼角带着笑意,放荡不羁的样子,本来与今日那白衣女子的几分神似像瞬间消失了一般。   “白鸢,调整好你的语气再跟我说话。”   那个名唤作白鸢的女子,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继续喝着酒。绝影冷眼看着白鸢,这个人每次自己召入幕之宾时总是不适时的出现,让她不耐烦至极。   初夏觉得自己像是被忽视了,正想趁这空隙伸手往后推了推那精致的木门,可是怎么也打不开。   绝影也没看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   “小姑娘,别再推了,你的令牌琳琅已经看见了。”   初夏瞬间石化,果然,那令牌被看见了,她下意识地抹向自己的怀中,那块硬硬冷冷的令牌….   “长公主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又有什么事?又?   初夏似乎瞬间抓到什么重点…   敢情这绝影和妖孽长公主是认识的啊!   “噗…小姑娘,你这表情也太丰富了吧!”   喝着酒的白鸢也不禁笑了起来,看着初夏那变化不断的表情,白鸢也乐了。   “你…你认识长公主?”   初夏走近了绝影,脑袋开始快速运转,难道妖孽长公主留在这明月城是为了找绝影?   “她自然认识本宫。”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味道…   初夏开了好久的门被打开,只见琳琅身后,是一身男装的长公主和千色…长公主那张倾世容颜,就这样印入初夏的眼中…   初夏觉得…她若能在此刻晕死过去,那该多好…   长公主…驾到了…   “好久不见,师妹。”   绝影对楚霜浅笑了笑,只见楚霜浅也难得报以微笑。   “好久不见,师姐。”   楚霜浅和千色进来了,门关了…   初夏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逛青楼被长公主知道了…呜呜呜…   楚霜浅看了初夏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初夏对上楚霜浅的目光,瞬间羞愧得低下头去,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还是师姐师妹,这妖孽长公主到底有多少事隐藏着…   “此次来,是想请师姐鉴定一物。”   楚霜浅坐了下来,似乎也对白鸢很熟悉了,随手拿起酒杯就喝,完全没有在注意什么礼仪,看起来倒像是江湖中人的相处方式。   初夏乖乖地站到楚霜浅身后,然后低着头,像是平时在宫里一样,如今更是拘谨了几分,因为初夏觉得自己做错事被发现了。   楚霜浅说完,千色便从怀里拿出一个棍状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与剑身断开了的剑柄。   绝影上前,接过千色手中的剑柄,仔细端详。   “呵,你们怎么招惹上‘修罗殿’的杀手了?”   此话一出,初夏立即抓到了重点,杀手?这剑柄是千色与那班刺客交手时得到的?   “修罗殿?太子倒是狠了心要本宫死。”   楚霜浅说着恐怖的事,却风轻云淡地喝着酒,这女人到底是在什么环境地下才能磨练出这种淡定。   “又是太子,他倒是锲而不舍,明明对上你根本没有胜算。”   绝影说完,也从床边走了过来,坐到酒桌边,倒起了酒。   “修罗殿失手了,恐怕他很快就会来找我绝杀楼了。”   初夏听到绝影说的话,瞬间一惊…被口水呛到,咳出声来…   绝影…绝杀楼,什么!?绝影是杀手!刚才自己到底是跟自己在一起?!   听到初夏的咳嗽声,千色难得细心地为初夏扫了扫背,虽没什么帮助,但是初夏倒是因为千色的动作,安心了一点。   “师妹不打算介绍一下这新面孔么?”   绝影若有所指地说着,往嘴里送了杯酒。   “自然要介绍,她叫初夏,是我新召的宫女。”   顿了一下,继续说:“人聪明,可就是胆子小了点。”   说完,初夏简直想要晕倒过去,怎么妖孽长公主就以这样的形容词介绍自己。   倒是绝影,笑了笑,说道:“见识到了。”   初夏瞬间红了脸,胆子小又不是自己想的,你们这里又是打又是杀的,谁不怕啊!我可是在二十一世纪没有宫斗,没有武林的地方活了二十多年啊!   “老规矩。”   楚霜浅话锋一转,只见绝影点了点头。   “好,太子的人若是来找我,我就把他给抓住,给你慢慢拷问。”   “哦?听说今天姐姐要去见一个客人,难道说是太子的人?”   白鸢此时开口,只见绝影白了一眼。   “白尘办事,我一向放心,若是她知道对方是太子的人,必然会禀报我。”   白鸢此时不乐意了,像是撒娇一样拉住绝影的衣袖。   “姐姐办事虽然沉稳,可是如果楼主大人你需要,我可以为你赴汤蹈火啊!”   绝影眼色一冷,手一拉,挣脱白鸢的手。   “滚开!”   白鸢又耸了耸肩,似乎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一样。   “那么万事拜托了。”   楚霜浅说完,便站起身来。   “哎~就知道你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绝影叹了口气,似乎遇到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长公主看来真是生长在一个极其恶劣的环境中啊!   “这件事,也只有师姐你能做到了。”   “好吧好吧,谁让我只有你这个师妹了。”   道别后,千色和初夏便跟着楚霜浅离开了醉梦轻欢楼。   初夏战战兢兢地跟在楚霜浅身后,等待着楚霜浅对她开口,然而回到客栈楚霜浅也没有开口,正当初夏以为没事,正要回自己的房间时,楚霜浅却让初夏去她的房间。   “把门关了。”   初夏把门关好,然后站在楚霜浅面前等待审判。   “本宫在七岁的时候,便开始习武,世人都以为我的武功是从十二岁从将军府里学来的,可实际上本宫的武功乃是武林中人称十步杀一人的祝素素所授。宫里人知道我会武功,却以为我的武功只学过三年,所以本宫的武功深浅,千色,墨芯和画皮知道,如今你是第四人。”   初夏听着点了点头,也松了口气,幸好不是说我逛青楼的事情。   “如你所见,绝影是本宫的师姐,亦是师父的首徒,在师父逝世后,师姐就成立了绝杀楼和醉梦轻欢楼,绝杀楼更是武林中的一大势力。”   初夏继续点了点头。   “本宫明日再与你多说一些,夜了,先回去休息吧!”   初夏愣了一下,就这样没了,而嘴巴也冲口而出的说了句:“就这样?”   “嗯?你还想怎样?”   “呃…没事没事,那属下先回去了。”   “慢!”   初夏才刚转身,被长公主的那一字‘慢’吓了一跳。   “本宫倒想知道,你念了什么诗词,竟让醉梦轻欢楼一片轰动。”   该来的…   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劫后余生回来了,4天3个考试,连续通宵了3天,一回家睡成了昏迷状...老鸨是用生命在考试啊有木有...现在考完了,老鸨有时间更文了... 现在老鸨的脑袋还有些混乱,给我一些时间整理思绪... ☆、初识情滋味   “本宫倒想知道,你念了什么诗词,竟让醉梦轻欢楼一片轰动。”   楚霜浅那双冰冷的美眸直勾勾望着初夏,她倒是想知道这丫头的文采到底到什么程度,明明说只去私塾偷听过,识字也不多。   初夏眼珠子转了一圈,自己该怎么跟妖孽长公主解释,如果以自己现在的…呃,教育程度,怎么可能说出这么一首诗词,能识几个字就不错了。   楚霜浅这是在试探自己,初夏知道这宫里的人都是多疑的,只是知道楚霜浅有心试探她,心里总是有些难受。   “哎…公主…或许你对属下的背景还有很多疑问,属下自己也有很多疑问…呃,属下意思是自己曾经伤过头部,失去了部分记忆…只是属下当时脑海中的确是闪过这么一首诗词。”   楚霜浅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微笑,任初夏再聪明才无法才懂楚霜浅所有的笑意,楚霜浅依旧看着她,初夏也只好说下去。   “那是一首凤求凰。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楚霜浅津津有味地听着初夏的一字一句,似是细细品味着,也似是思虑着什么。   “呵呵…”   看着初夏紧张兮兮的模样,楚霜浅轻笑出声,轻声道:“是什么女子,让公子如此神魂颠倒呢?”   此句话一出,初夏看向楚霜浅那略带玩味的眼神,瞬间被摄去心神,她看过严肃的,冰冷的,愠怒的,淡定的,风轻云淡的长公主,可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带着几分玩味的娇媚,多了几分亲近,看向她的眼,脸瞬间烧了起来,心扑通扑通地快速跳了起来。   “公公…主,你就别打趣属下了…”   楚霜浅站起身来,初夏红着脸看着楚霜浅步步靠近,只见楚霜浅伸出柔荑般的手臂,轻轻拍了拍初夏的肩膀,让初夏的心漏了半拍。   “用人勿疑,疑人勿用,这个道理本宫还是懂的,本宫放心用你,也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本宫。”   初夏深呼吸一口气,把自己的心给平静下来…   告诉你,你也不信吧,难道告诉你我的灵魂是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那里的世界与你的世界截然不同,那里有火车,有飞机,有地铁,有电脑,有笔记本那些吗?   这么扯的穿越,自己也接受不了,又怎么能奢望你能相信。   “属下明白的,属下一定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公主。”   “嗯,回去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   初夏离开后,楚霜浅看着初夏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   怎么我觉得,你的眼中依旧隐藏了这么多呢?哪一天,你才会对我坦白你的背景呢?   楚霜浅不是没有派人查过初夏的背景,只是查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她是前年进宫的,入宫前家乡发生饥荒,随后流浪于各地,最后入宫为婢,她在家乡所做过的一切什么都查不出来,因为她家乡里的人也很多因为饥荒而去世了,她的身世也无从问起。   初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发现千色不在,而墨芯看着手中一本厚厚的书本,看得入神,看到她回来,还坏心地笑了笑。   “哟~咱们英俊潇洒的小初夏终于舍得回来啦?”   初夏摸了摸自己的头,还是男装打扮,敢情这黑心的早知道她去逛青楼这件事了。   “是啊,特意回来勾引你来了,小娘子。”   初夏不甘示弱,她跟墨芯之间倒是越来越没界限了,说的话也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可墨芯也不在意,反而比较喜欢这种相处模式。   “那可要问过画皮。”   墨芯不经意的一句让初夏娇躯一震,对啊,这黑心的和画皮是一对儿来着,女女相恋…这东西在古代…   想到这里,初夏忽然想到楚霜浅刚才的一句话…   是什么女子,让公子如此神魂颠倒呢?   这句话闪过耳边的瞬间,初夏的脑海中竟然想起楚霜浅刚才那玩味的神情…   心跳瞬间飞速的跳了起来…   这….不可能!   我肯定是病了有没有!   “你站着想什么想这么入神?”   墨芯把手中那本厚厚的书合了起来,然后疑惑地看着愣愣站着的初夏。   “没什么…睡吧!”   梳洗一番,初夏躺在床上,用被子盖着头…   不会吧!我竟然对那妖孽长公主心动了?!   想到自己在现代那个高富帅男朋友,自己也没如此心动过,当时答应开始交往,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成天只在意自己的事业,应该要谈个恋爱平衡一下生活,就接受了追求了自己两年的他。没想到刚交往了一个月,自己就穿了,什么恋爱的感觉都没享受过。   不可能吧,自己竟然是弯的不不不,自己这是被妖孽长公主掰弯了?自己对妖孽长公主只是一时迷恋罢了…肯定是…   别想太多…喜欢上帝王家的人多悲催,肯定坑爹…   睡觉睡觉!   虽然初夏闭上了眼睛,可是脑海中还是闪过各种楚霜浅的画面,思绪混乱中入睡过去,可是却是一夜碎梦…   ---------------------------------------华丽分割线-------------------------------------   翌日,初夏虽然睡得不好,可是因为生物钟,还是在卯时就醒了,可是就各种精神不振,坐在床沿,扶着额回神了很久。   “初夏,还好么?”   千色走过来关心,虽然千色是个面瘫,寡言,而且那双眼睛有时候锐利得让人害怕,可是她无意中对自己的关心,让初夏感觉这个人很可靠,很安心,像个大姐姐一样,可到现在,初夏还是不太敢直视千色的眼睛。   “没事,只是睡得不好。”   初夏摇了摇头,这种程度的不适对她来说没什么,自己在现代经常通宵画设计图,那感觉才是真正的伤不起,睡不好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好好梳洗一番,等会儿要去醉梦轻欢楼一趟。”   墨芯从门外回来,大概是接到了长公主的命令,初夏也不敢再怠慢,梳洗一番后,便随着长公主出发了。   醉梦轻欢楼现在的时间点自然是还没开始营业,长公主熟门熟路地绕道了后门,然后一个节奏性的敲了敲门,估计是暗号,然后门便打开了,开门的是琳琅。   “各位请进。”   琳琅带着楚霜浅一行人来到了一个柴房,进入后,琳琅转了转门边的烛台,一阵闷响传来,只见柴房的角落出现了一个地下室的入口。   初夏不禁惊叹,原来电视剧演的也不完全假,机关开关放在这么狗血的地方…   初夏下意识地拉住墨芯的衣袖,她已经在想象着这地下室里有各种刑/具,血腥的场面,各种被吊打,各种被针扎…呃,不是,针扎是琼瑶剧的…   墨芯也知道这胆小的家伙的德性,所以也任由她捉住自己的衣袖,走进入口,只见狭窄的地下道两旁的烛台点着蜡烛,昏黄的光线让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地下道的空气比较寒冷,胆小的初夏又开始脑补各种冤魂的画面,抓住墨芯衣袖的手越握越近。   “初夏…”   墨芯幽幽地开口,初夏看着墨芯有点惊恐的神色,自己也开始紧张起来。   “什么…”   “你…你身后跟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墨芯还手指颤抖地指了指初夏身后,初夏身后一冷,吓得魂飞魄散,大喊了一声,跑到前头抱住一个物体,什么物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墨芯笑得后背靠着墙,弯着腰,捂着小腹,脸都笑成了一片红晕。   初夏听到墨芯的笑声,才惊觉自己被整了,她正要生气,却发现自己一直抱着的物体看着她。   “抱够了?”   楚霜浅居高临下的看着初夏,初夏瞬间刷红了脸,鼻尖可是楚霜浅身上传来的阵阵冷香。   “对不起…长公主…”   初夏马上松手,然后起身正要找墨芯算账,此时楚霜浅的声音传来了。   “别闹了,快走吧。”   墨芯也收起那夸张的笑,可嘴角依然荡漾着笑意,看着初夏,而初夏像是想要杀人一般地看着墨芯,两人就在这样一边对视一边走的情况下,到达了目的地。   铁门被打开,里面有四个人。   绝影,白鸢,一个被绑成一团的男人,和那个昨天在街市搭讪初夏的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显然也看到了初夏,然后便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初夏,眼神一如初见那时,想要把初夏望穿一样。   初夏想要逃避那女子的目光,默默地移到了楚霜浅身后,挡住了白衣女子的目光。   “人我给你带来了,要怎样做,你自己看着办。”   绝影开口了,这时初夏才好好打量这个房间,其实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刑拘囚牢,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倒像是用来软禁人的房间,而不是用刑的刑房。   “想不到绝杀楼竟是长公主的人。”   那男人幽幽开口,嘴角带着一抹自嘲的笑容。   “能找到修罗殿的杀手,你的能耐也不小,估计是太子身边极为信任的人吧。”   楚霜浅那性感的声线传来,找了个椅子随意坐下,然后直勾勾地看着那男人。   那男人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说话。   “本宫现在给你两个路,一条死路,一条活路。”   那男人此时看向楚霜浅,似乎有兴趣听听她接下来的话。   “死路是,你可以回去告诉太子,绝杀楼是本宫的人,但是本宫保证你会死在太子手下。”   “为什么,这可是一记大功。”   “呵呵…若是本宫把你被本宫的人绑了回去这件事传遍整个京城,但是你却还能平安回去,你说以太子多疑的性格,会不会继续留下你。”   楚霜浅风轻云淡地说这话,只见那男人眼中出现了惧色,显然长公主的话凑效了。   被长公主的人绑了回去,却还能平安回去,谁也会怀疑他跟长公主之间有什么协议,长公主才不杀他的,太子绝对不会留下这种不确定性的人。   “活路?”   “活路是,你回去禀告太子,绝杀楼的刺客失手了,但是本宫也受了伤,太子不会怀疑你的,然后留在太子身边,给本宫搜集一些情报。”   说完,楚霜浅把一个玉佩丢到那男人的腿上。   “这是本宫的随身玉佩,平时从不离身,带这个回去,太子会更相信本宫受伤的说法。”   男人看了一眼玉佩,然后再看了一眼楚霜浅。   “你要太子的什么情报?”   楚霜浅伸出食指左右摆了摆,然后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   “本宫要的,是文懿和苼王之间的来往情报。”   此话一出,那男人也睁大了眼睛…   这女人原来早就知道…丞相和苼王有勾结…   “你别以为可以耍什么花样…因为太子府里,多的是本宫的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本宫的掌握之中。”   烛光摇曳…   初夏看着眼前的人,这就是皇宫里真正的阴暗面,胜者为王,途中踏过多少骨血和尸体,根本不值一提。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又来更文啦,老鸨在晚上的时候才有灵感更文,所以会更得晚一点~ 楚霜浅:是什么女子,让公子如此神魂颠倒呢? 初夏:是你啊,只能是你啊~ 楚霜浅:乖~若你敢看其他女人,本宫定让你生不如死。 初夏:是...是,眼中只有你只有你。 老鸨:原来是妻管严啊,哈哈~ 初夏:滚! 老鸨已被拍飞~ ☆、风流债   “世人都说楚风国长公主才貌双绝,惊才绝艳,我本不信,如今真是不得不信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男人仰首大笑,带着几分自嘲,他从不认为女子能干出什么大事,如今眼前这绝色之人却是大大的改变了他的想法。   “废话你就别说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绝影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我叫元灼,是太子身边的总管之一。”   楚霜浅慵懒地抬眼,这元灼是个能人,只可惜选错了主人。   “长公主要的,小人会尽量帮你办到,日后就请长公主多多担待了。”   楚霜浅轻笑,站了起来,背对着元灼。   “良禽择木而栖,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   说完,楚霜浅带着人便要离开,却见那冷冰冰的白衣女子捉住初夏的手。   “呃…姑娘,你干嘛?”   “我们之前肯定见过。”   楚霜浅回头,看着白衣女子看着初夏那热切的眼神,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而这个表情让绝影收入眼底。   “白尘,有什么事离开这里再说。”   说完,绝影手中寒光一闪,袖里藏着的匕首刷地几下把元灼周身的绳索给切断了,不禁让初夏大开眼界,这古代武林的武功真是好使,几下便把三根手指粗的绳索给切断了。   大家离开地下室后,元灼自行离开了,而其余的人去了绝影的房间,而白尘的视线更是没离开过初夏。   “你们之前相识?”   楚霜浅看了一眼初夏和白尘,慵懒的声音传出,只见白尘眼中有疑惑,初夏更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我见过她…”   半晌,白尘才开口,然后那灼热的目光又落到了初夏的身上。   “两年前很多城镇都发生饥荒,当时我在任务中受了重伤,没水没粮食,快要死的时候,是她救了我。”   白尘指着初夏,初夏更是惊讶地指着自己,她可不知道两年前发生过什么,自然不知道白尘所言的真实性,可是见白尘言之凿凿,似乎并无造假的成分。   “呃…我不久前伤了头部,失去了部分记忆,所以并不记得你。”   初夏闪避白尘的目光,白尘的目光太过灼热,灼热到想把她吞噬了一般。   “那…”   白尘苍白的双颊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红晕,平时跟她相处多了的白鸢和绝影自然看得出白尘现在的不自然。   “那一晚的吻,你也忘了吗?”   白尘冰冷的双眼融化为一滩春水,还带着楚楚可怜的目光,说出的话更让初夏大为吃惊!   “…吻!”   初夏惊讶地摸住自己的唇,尼玛,什么吻!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时候我身受重伤,虽神智不太清醒,可明明感觉到你在我唇上烙下一吻。”   白尘越说,初夏感到越怕,她下意识地看了看长公主的脸,只见长公主表情冷淡,可是美丽的眉毛却轻蹙起来。   “我真的忘记了,对不起对不起…”   初夏如今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吻白尘的是‘之前’的初夏啊,可…可现在自己怎样为之前的初夏做过的事情负责!?   “是么…”   白尘说完,眼神黯淡下来,那神情恢复了淡漠,而且还弥漫着一股悲怆的气息。   “那这两年来,只能怪自己自作多情了。”   说完,白尘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初夏看着剧情的发展,这个时候,她应不应该追出去解释…可是她也解释不来啊,之前的初夏根本不是她啊!   “这….这我..”   初夏一时间看了看门口,看了看长公主,再看了看周遭的所有人,仿佛想从他们身上看出自己该怎么做似的。   “哎哟,我的小初夏居然到处留情啊~”   唯恐天下不乱的墨芯开口了,可这黑心的开口就是调笑,让初夏的脑袋更是乱做一团。   “千色。”   楚霜浅开口,瞬间全场的呼吸也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去看看白尘吧。”   千色点了点头,干净利落地转头离开,而初夏仍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做,她心中担心白尘,可是更担心长公主会误会什么!这该怎么办!   “初夏墨芯,跟本宫回去。”   楚霜浅跟绝影道别后,便离开了醉梦轻欢楼。   白鸢和绝影对视半晌,似乎都同时想通了什么。   “两年前开始姐姐很多时候都独坐在月下叹气,原来…”   白鸢看了一眼绝影,开口说着。   “我也觉得奇怪,没有任务的时候白尘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   绝影点了点头,难得能和白鸢好好地说一次话,说的还是白尘。   “想不到江湖中人称冰罗煞的白尘,也有堕入情网的一天…”   白鸢和绝影都各自叹了口气,而白鸢更在绝影没注意的瞬间,意味深长地深深地看了绝影一眼。   白鸢长长地叹了口气…   情,谁能逃得过?   ----------------------------------------华丽分割线--------------------------------------   “你真的不记得了么?你可是吻了别人啊!”   跟在楚霜浅身后,初夏已经觉得自己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脑袋乱得不像是自己的了,偏偏这墨芯还要在这时候添乱。   “真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   初夏想杀了墨芯的心都有了,可偏偏这个黑心的还笑得像个没事人似的。   “别人可是痴心错付了两年啊…”   墨芯继续说,初夏一个激动,胸口一闷,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脸都红了。   “哎…对不起对不起,不开玩笑了,你没事吧!”   此时楚霜浅回头,看着咳嗽不止的初夏,这个初夏刚落下的病根,就在冰窖饥寒交迫那时候,寒气入了体。   楚霜浅纤手轻轻抚上初夏的背,初夏只觉一股热流从楚霜浅的掌中传来,胸口的难受化去不少。   “我们就在此多留一日,此事你好好与白尘说清楚吧。”   说完,楚霜浅就转身继续走,咳嗽缓下来的初夏和墨芯也跟上脚步。   “好啦,你这身子,以后就少开你玩笑好了。”   初夏对墨芯翻了个白眼,只是少开玩笑,不是不开玩笑,初夏对于黑心的腹黑也真是觉得无药可救了。   回到客栈,初夏开始思考自己应该怎样对白尘开口,怎样才能平复白尘的心情。   初夏倒在床上,看着床顶,这具身体的主人之前到底对白尘是什么感情?居然还吻了人家,别人还苦苦地想念了她两年…   这风流账居然还要自己来还…这真是太狗血…   此时,千色推开了门,然后面有难色的看着初夏。   “初夏…”   初夏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等待着千色接下来要说的话。   “白尘让你明日辰时到城里的明月亭一聚。”   初夏点了点头,这事情必须说清楚,也不能这样拖着别人不给别人一个交代。   就这样,这一天就在不平凡中平凡的度过了…   是夜,初夏彻夜未眠,脑袋里尽是对白尘的措辞,还有担心长公主误会…   呸呸呸…   难道自己真的是喜欢上长公主了,还怕她误会?!   误会啥?!我为什么要担心她会误会…   别想太多了…自己这肯定是被长公主的妖孽容貌给迷了,才会时时刻刻想到她…对…肯定是这样…   ---------------------------------华丽分割线------------------------------------   清晨,明月亭,湖水环绕的明月亭,很早就有一个人女子在等待。   初夏早到了,跟别人道歉,总得要更有诚意才行吧!初夏抚了抚太阳穴,头有点痛,昨夜根本心烦得无法入睡,睡眠不足的后遗症。   一阵风吹过,带来怡人的青草味和湖水的味道,让初夏放松不少。   “你早了。”   冰冷的声音传来,吓得初夏跳了起来,心肝都扑通扑通的快速跳了起来,她回头,原来是白尘,此人怎么神出鬼没的,连脚步声都没有。   “呃…左右无事便早到了。”   白尘目不转睛的看着初夏,许久没有开口。   “其实…我想跟你说清楚…”   白尘深吸了一口气,侧过身,眼神看向那碧波荡漾的湖水。   “说吧…”   “我不记得以前对你做过什么…只是我现在对你…真的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初夏想了很久,没有什么想法,在古代可以说成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吧,嗯,应该可以这么说…   白尘没有出声,初夏便继续说下去了…   “我…失去了记忆,或许已经不是以前的初夏了…我不知道以前的初夏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的初夏已经没有了曾经,所以…请容许我自私地…请你忘了我吧…”   白尘喉间传来一声闷哼,然后转头,走向初夏,初夏似乎感觉情况不妙,不断地向后退。   而后,初夏的背部碰到了柱子,已经退无可退,而白尘已经欺身上来,双手放在初夏的两旁,近距离地看着初夏,而初夏就这样…   被华丽丽地壁咚了!   “还给我…”   初夏就在思绪还混乱的时候,白尘开口了,那不甘心的语气让人感到一阵心疼。   “啊?”   “还给我…吻还给我,情还给我…”   白尘的脸欺了上去,而初夏似乎看到了白尘那长长的睫毛间润湿了一片,一时间忘了闪避,正当感到那温热的气息吹打在脸上时,初夏的唇间才吐出了一个字。   “别…”   白尘听到初夏的声音,正要吻下去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睁开眼,看见初夏那痛苦想要闪避的表情,瞬间心如刀割…   她不想看到初夏痛苦的表情…她想要的,不是看到她痛苦。   白尘拉开了自己和初夏的距离,然后把初夏的整个身体抱进怀中。   “我等…我等你记起来的那一天…”   初夏被收入一个温热的怀中,听到白尘说的话更是叹了口气…   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记起来了…   “如果你一辈子都记不起来…那个吻就当作我俩之间的联系…我不想就这样和你…断得一干二净…原谅我,原谅我自私地想保留着属于我们美好的回忆。”   情为何物?   初夏自己也理不清…或许白尘对自己的便是情吧!   她能说的也说了,她对白尘只剩下心疼和惋惜…   “放手。”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瞬间打扰了这一刻的宁静,两人抬头一望,只见一身男装的楚霜浅正冷冷地看着两人…初夏心头一惊,像是被抓/奸一样。   “呃…长公主…我们只是…”   初夏还没说完,楚霜浅便伸出手把她拉了过来。   “如果不喜欢别人碰你,为何不拒绝?”   初夏面对楚霜浅冰冷的质问…敢情这妖孽长公主从一开始便偷/窥到现在啊!   白尘并没有生气,只是冷冷地看了楚霜浅一眼。   “初夏,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在。”   说完,提起裙摆便跳向水中,脚尖轻点,只见白尘从湖面快速地划过,离开。   “长公主…我只是…”   “罢了。”   初夏还没说完,楚霜浅叹了口气,放开了初夏的手,转身离开…   初夏风中凌乱…   这是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和评评好少,老鸨好桑心~5555 好了,白尘绝对不是偏激型追求者,呵呵~ 长公主的霸道开始慢慢出来了,两人的情愫还是非常朦胧,因为两个都是爱情里的菜鸟,长公主更甚,长公主根本意识不到什么是喜欢,她们都需要一些事情来确认自己的心,可是应该没这么快,肉要慢慢炖。 撒花花~求评评~ ☆、醒觉   初夏看着楚霜浅越走越远的背影,她立马追了上去,拉住楚霜浅的衣袖。   “长公主,我已经跟白尘说清楚了,我对她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   楚霜浅继续走,初夏继续拉着她的衣袖。   “刚才她抱我,就像是…就像是…道别一样,就是…哎,怎么说…”   初夏依旧抓住楚霜浅的衣袖,楚霜浅头也不回地继续走。   “我跟白尘真的没什么…”   初夏看见现在楚霜浅现在的表现,她瞬间心急如焚,深怕刚才那一幕被楚霜浅误会。   此时,楚霜浅终于停了下来,空气瞬间凝结,初夏拉住楚霜浅衣袖的手也僵硬起来。   “你与本宫解释这么多干什么?”   楚霜浅回头,眉头轻蹙地看着初夏,   这句话仿佛一记当头棒喝,瞬间让初夏清醒过来…是啊…她何必担心楚霜浅会误会…她们之间,只是君臣的关系。   心有着钝痛,可是很快,她便冷静下来。心的阵阵疼痛告诉自己,或许自己真的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女人了…或许还可以趁自己还未陷得太深,立即抽身。   “没…什么,公主,白尘的事解决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初夏松开了握紧楚霜浅衣袖的手,后退了两步,保持一个君臣之间该有的距离。   楚霜浅看到初夏这一系列的动作,眉头的锁又深了几分,可很快便平复下来。   “去无缺城还需些时日,别再耽搁了,上路吧!”   初夏叹了口气,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喜欢一个女的,而且还是帝王家的人,这不是自找苦吃吗?罢了,尽早抽身,绝不能再继续陷下去,她可不想自讨苦吃。   回到客栈,千色和墨芯都很好奇楚霜浅一大清早去了哪里,可是看到楚霜浅和初夏一起回来,心中也明白了几分,也没多说什么,收拾了行装,便一起上了马车赶路。   由于初夏一夜未睡,本来受不了马车颠簸的她,一上了马车不久就沉沉睡去。   墨芯看着那人歪歪斜斜的头颅,不禁笑了出声,不久初夏的头竟是靠在楚霜浅的肩上。   因为知道楚霜浅一向不喜欢别人碰她,而且怕脏,若是初夏不小心把口水都沾到楚霜浅肩上的话,她可不确定楚霜浅会怎样对付她。   正当墨芯想要把初夏的头给移到自己这边的时候,却听见楚霜浅轻而淡的声音传来。   “无妨。”   墨芯的手瞬间僵在空中,长公主这….真的很纵容初夏。   这丫头当真是有很特别的魔力,竟然可以让冰块脸千色对她照顾有加,画皮也对她不错,好吧,自己也挺喜欢她的,想不到连长公主对她也爱护有加,这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初夏似乎是感觉自己靠在一个柔软舒服的地方,本来睡得有些轻蹙的眉头也松开来。   “再过两个林地便到无缺城,可路途不算短,我们该会找附近的村落落脚。”   墨芯打开窗帘,看了看附近的地形,然后向楚霜浅汇报着,楚霜浅只是‘嗯’了一声,然后闭上眼假寐。   “白尘…”   两个词忽的从初夏口中传出,楚霜浅随即睁开了眼,看了看靠在自己左肩的黑漆漆的头颅。   墨芯也看向初夏,这丫头睡着了也嚷着白尘,这到底是有多在意这个人啊…   “对不起…”   楚霜浅依然定睛地看着初夏,那双冰冷的美眸似乎在探索着什么…   “别…别亲我…”   楚霜浅皱了皱眉头,随即别过头,闭上眼,不再看初夏,而聪明如墨芯很巧地没有看到楚霜浅微妙的变化,她只专注在初夏那梦呓的表情,真是太滑稽了,像个孩子讨糖吃的样子。   过后,马车安静了下来,走了好久,已经近黄昏,而千色也把马车驶进一个小村落,打算在这里落脚。   墨芯双手抱胸地看着还靠在楚霜浅肩上的初夏,这丫头也太能睡了吧,居然从早晨睡到了黄昏还在睡!   “喂,初夏,醒醒。”   墨芯轻轻地拍了拍初夏的脸颊,只见初夏立即抬起头来,睡眼惺忪紧张地开口。   “要吃饭了么?!”   扑哧——   墨芯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初夏果然是有猪的属性,睡醒就知道吃!   “下车,我们到村里借宿一宵。”   初夏此时也清醒过来,原来自己竟是睡了这么久,都睡糊涂了,也难怪,这两日赶路,马车上睡不好,在客栈也睡不好,累得也不顾马车的颠簸,一睡就是大半天。   如今四人皆是身着男装,贫苦的村落看见衣着如此光鲜,样貌如此出众的公子,也纷纷投来羡慕和好奇的目光。   “这位大叔,不知道村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四人借宿一宵呢?”   墨芯抓住一个肩上担着锄头,应该是刚耕种回来的大叔问着。   “真是不好意思这位公子,我们这里也只是贫穷的村人,房子也小,容纳不下更多的人,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村北的破庙去睡一晚。”   大叔指着村北的方向,墨芯和大叔道谢过后便向楚霜浅说明此事。   “无妨,垫些干草凑合睡一晚吧!”   楚霜浅干净利落地留下一句,然后让墨芯到附近买了点粮食,便往村北的方向走去。   倒是初夏,她没想到高贵如楚霜浅,竟然会二话不说就到破庙去借宿,这时的楚霜浅不像是宫里的楚霜浅,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行走江湖多时的江湖中人,随性而行。   到了破庙,到处一片荒凉,那本来受万人烟火的香炉都随意摔落在地上,撒了一地的香灰,本来应该庄严的神像,如今已被灰尘和蜘蛛网给缠绕住,周遭一片阴凉,让初夏不自觉又害怕起来。   千色捡了些柴枝点起了火,本来黑漆漆,荒凉得让初夏有些害怕的破庙瞬间又亮又暖了起来。   “公主。”   千色神色凝重地叫了楚霜浅一声,只见楚霜浅自顾自的整理着手边的干草,只是随意回了一声。   “有人跟踪。”   千色一句话,让初夏全身僵硬了起来…   不是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不会又要打起来了吧?!   “什么时候的事?”   楚霜浅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半晌在把干草整理好,然后坐在干草上面,那双摄人的美眸定睛看着眼前的火光,不知在思考什么。   “离开明月城不久。”   墨芯也坐了下来,像个没事人一样添着柴枝。   “这次该是文懿的人了,没事,就让他们跟着,明日到山林再将他们解决。”   楚霜浅冷笑了一声,她可不想在这平静安宁的小村落添上什么血腥事件,千色点了点头,这凝重的气氛被初夏的喷嚏声打破了。   初夏双手交叉,上下摩擦着手臂,自冰窖出来之后,这身子就变得比之前更怕冷。   楚霜浅看了初夏一眼,眉头轻蹙,只见千色从行囊中拿出一件衣物想要披在初夏身上,却听见楚霜浅那性感却冰冷的声音传来。   “用本宫的吧。”   随后,楚霜浅从行囊中拿出一个布质较为厚实的衣物递给了千色,千色随后便为初夏披上。   那衣物还留有楚霜浅的味道…   明明说的要远离这张情网,可是这妖孽长公主却是对自己如此好,好吧,虽然只是件衣物,可是初夏感觉心里还是暖暖的。   “长公主,我还是用千色的吧,奔波了几日,属下身上也沾染了不少沙尘…”   初夏心里劝自己要拒绝这种无意中的贴心,必须拒绝长公主对她的好,不然她怕会再也抽不了身。   “披上。”   楚霜浅冷冷地从红唇中吐出了两个字,瞬间让初夏所有拒绝的借口都哽在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怎么感觉长公主越发的霸道了。   初夏只好乖乖披上,果然是高质的布料,披上后寒意果然褪去不少。   “属下估摸着来着有十人,而且看他们隐匿的功夫,不好对付。”   千色继续说,楚霜浅点了点头,道:“需要本宫出手?”   千色点了点头,楚霜浅只是‘嗯’了一声。初夏看了墨芯一下,再看了楚霜浅一眼。   “黑心..不,墨芯,你不会武功?”   千色搞不定的话,应该找墨芯帮忙,可千色直接找楚霜浅帮忙,这墨芯不会武功?!   “不会啊,你怎么会认为我会武功?”   初夏的心理瞬间平衡了,她还以为这冷月宫里只有自己是不会武功的,原来黑心的也不会。   “没,我还以为整个冷月宫都会武功。”   “别说了,快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楚霜浅说了一声,便躺在干草上,闭上眼睛。   初夏看着楚霜浅的侧脸,连侧脸也这么完美好看,上天真是不公平…   “属下守着门口。”   说完,千色便走到那破烂的门边靠着,手中握住长剑,冷冷地看着破庙外面。   大家收拾一番后,便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初夏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许是方才睡了大半天,现在才会半夜醒了过来。   她撑起身子,惺忪的睡眼看了看眼前,那个人影还挺直着身子,背对着她,肩膀靠在门边。   千色真是太辛苦了,白天要赶路,晚上还要守护着我们。   想着,她拿起手边刚长公主让她披上的衣物,走到那人影身后,轻轻披上。   “千色,夜里凉,衣服你披上吧!”   初夏轻声说着,瞬间感觉有些不妥,怎么眼前之人的发式和千色的不同,而且背影非常熟悉…   初夏擦了擦眼睛,定睛一看,这下糟了,认错人了!   “本宫倒是不知道,你与千色的感情,这般好。”   楚霜浅回眸,月光衬托着她眸中的波光,这夜色下,如一个勾人的妖精,格外迷人。   “呃…长公主,属下不知道是你。”   初夏后退了一步,这妖孽长公主怎么半夜起来勾引人,呃,不,半夜起来故意让她认错人!   “我见千色也累了,让她去休息了。”   初夏点了点头,不敢看楚霜浅,夜色下,楚霜浅的绝世容貌似乎更加摄人心神了。   初夏终于知道为什么现代的歌曲总是唱着…   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   “若是你也睡不着,便陪本宫说说话吧…”   初夏的确睡不着了…她回头看,墨芯和千色睡得正香,陪楚霜浅独处…她怕会不经意被这月光下的妖孽给吸引住…   这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又来更文啦~ 老鸨:你居然敢拒绝长公主的好意! 初夏:还不是你写成这样的,明明我对长公主大人是百依百顺的。 长公主冷眼看着老鸨... 老鸨:所以现在是怪我咯? 长公主:你觉得呢? 老鸨冒冷汗...:是...是我的错... 老鸨已被拍飞。。。 ☆、夜谈   “若是你也睡不着,便陪本宫说说话吧…”   楚霜浅那双美眸微微抬起望着苍穹,初夏看着她的侧脸,看不出什么情绪,或许在宫中磨练已久,楚霜浅的真正情绪已经很少会表露出来。   其实有一件事情,初夏想问楚霜浅很久了,她看着楚霜浅平静的表情,心里也多了几分勇气。   “公主,其实…你为什么想要争夺皇位?”   初夏坐在楚霜浅身旁,楚霜浅听到初夏的疑问,表情不变,只是转过头看进初夏的眼睛。   “时机到了,本宫自然会告诉你为什么,现在本宫想谈谈关于我们去无缺城的事情。”   初夏不自觉翻了一下白眼,长公主大人,你这是有多爱自己的‘工作’,连闲聊也说着‘公事’!   当初夏还在暗自里吐槽的时候,楚霜浅竟然靠近初夏,唇离初夏的耳朵只有一指的距离。   周遭除了虫鸣,一切都显得很安静,楚霜浅的发香在初夏的鼻尖缠绕,初夏的心湖深深地被撩动起来,泛起一层层强烈的涟漪,心跳强烈而快速地跳动,天地间仿佛只听见来自于自己快得过分的心跳,和鼻尖属于楚霜浅的发香。   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靠这么近,这不是红果果的勾引吗?!   “莫说话…”   一阵热气吹打在初夏的耳朵,一阵麻痒让初夏不经意缩了缩。   “有人在监视。”   五个字,让初夏立即清醒过来,让她下意识地想看一看周围,却在她的头要转动的时候,楚霜浅的手却用手固定了她的脸,不让她移动。   “不要看,听本宫说。”   初夏哪里还有心情听她说什么,现在自己心里已经鸡冻得不知如何是好了,这妖孽长公主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如今那十个人就在破庙周围,想要知道我们去无缺城的真正计划。”   妖孽长公主的声音极轻,而且冷静,让初夏打起精神来思考楚霜浅说的话。   “文懿虽然想除掉我,但是他不会轻举妄动,在搞清楚本宫去无缺城的计划和部署之前,他是不会动手的,他深怕贸然动手,本宫会有什么部署反将他一军。”   初夏点了点头,本来一点暧昧也因为沉重的话题冲散开来,楚霜浅继续开口。   “不过,他们既然这么凝神的听,本宫倒想他们带点本宫的‘计划’回去,需要你的配合。”   说完,楚霜浅终于放开初夏,初夏感觉楚霜浅的发香终于散开,心中的紧张感终于褪去不少。   “综上所说…”   楚霜浅的声音大了几分,虽然声音还不算大,可是懂得武功的人该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本宫希望可以调查清楚水患救援缓慢一事,本宫认为有人私吞朝廷派下来的赈灾金。”   楚霜浅说完,初夏一愣…   这不正是这次他们去无缺城的真正目的么?楚霜浅就这样说了出来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让文懿有所防范么?!   还是…还是说…   这根本不是楚霜浅去无缺城的主要目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初夏管理好表情,道:“属下定会尽力协助公主找到官员私吞赈灾金的证据,把这些害虫一网打尽。”   初夏说完,还看了一眼楚霜浅,妖孽长公主要自己配合的应该是这样的吧,她看楚霜浅一眼想要得到确定的答案。   “嗯,本宫一人孤掌难鸣,有你们帮忙定能事半功倍。”   说完不久,初夏就听到乱草摩擦的细碎的声音传来,估计长公主的计谋成功了一半了。   沉默良久,楚霜浅不开口,初夏也不敢开口,看着楚霜浅那双平静得过分的美眸,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她怕贸然开口,会打扰楚霜浅的思绪。   “初夏…”   不知道是不是月色太温柔,夜太安静,初夏觉得楚霜浅的声音也温柔了起来,带着几分慵懒和性感。   “本宫累了,不如你给我说说你知道的故事吧…”   初夏自然知道楚霜浅口中的故事是什么,自然就是自己现代听过的看过的金老爷子,古龙之类的故事。   “嗯…”   初夏应了一声,只见楚霜浅的眼里依旧没什么情绪。   “今天我就来说倚天屠龙记吧…”   初夏开始说着倚天屠龙记的剧情,说到殷素素在死之前对张无忌说的 “孩儿,你长大了之后,要提防女人骗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的时候,楚霜浅打断了初夏。   “如果你是张无忌,你会提防本宫么?”   楚霜浅看着初夏,之间初夏眉间不经意皱了皱,长公主这是在调戏自己?!殷素素口中的女人,是张无忌以后会遇到的红颜,长公主现在是在假设她是我的红颜?!   “呃…如果属下是个妈宝的话,长公主就是全天下最需要提防的人了…”   楚霜浅嘴角轻轻扯开一个弧度,并没有说什么。初夏看到楚霜浅的表情开惊觉自己貌似说了什么轻浮的话,她是变相说长公主是全天下最美的人,不知道长公主会不会觉得自己轻浮…   “妈宝是什么?”   楚霜浅挪开眼,看向前方,初夏也看不出楚霜浅现在的情绪。   “妈宝就是….很听妈妈…就是娘亲话的人,什么都听娘亲的人。”   楚霜浅点了点头,道:“继续吧…”   楚霜浅继续说下去,说少年张无忌遇见少年周芷若的时候,却觉得一阵发香传来,一颗头颅轻轻靠在自己的肩上。   “本宫累了…让本宫靠一会儿。”   许是真的累了,楚霜浅也不在意什么君臣之礼,昏昏沉沉地就靠在初夏肩上了。   初夏看了看楚霜浅闭上的双眸,也不说话了,让楚霜浅好好休息。   在宫中明争暗斗,机关算尽,能不累么?   为何你要争夺皇位?   如果你能像现在这样偶尔柔弱地依靠别人,或许早就找到了良人,或许早就嫁为人妇了。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你是楚风国惊才绝艳,才貌双绝的长公主,皇位的有力争夺者,在这条以阴谋和权势堆叠出来的道路上,只能头也不回的走下去。   如果能为你分担…那该多好。   “在想什么?”   楚霜浅突然出声吓了初夏一跳,顿时回过神来。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今晚的月色很美。”   初夏撒了谎,她没在意今晚的月色,她只在意靠在自己肩上的人。   楚霜浅抬起了头,头左右摇摆了两下,活动活动筋骨。   “你该多吃一点,太瘦了,硌着多不舒服。”   说完,楚霜浅转头对着初夏开口:“你去睡一睡吧,明天怕是又是一番新的挑战。”   初夏看着画风突变的长公主,刚才还各种柔弱,现在却打趣自己起来了。   “呃…真睡不下了,那属下去看会儿书,不打扰公主了。”   楚霜浅应了一声,初夏便走到自己行囊旁,拿出那本妖物志阅读起来,可眼睛看着书,思绪却飘得不知所踪。   不能再与这妖孽长公主进行如此‘深入’的交流,不然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夜,很漫长。   不知翻了多少页,天也终于渐渐亮了起来。   而千色早就醒了,与长公主并肩而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而初夏鄙视一样地看着还在睡的墨芯,真不知道,原来这黑心的这么能睡。   辰时,大家都收拾好了,也继续上路了。   初夏因为听见楚霜浅说今天在山林就要解决那十个跟踪的人,所以她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就是为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能够承受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   “怕?”   墨芯翻着手中那本厚厚的书本,抬眼望了不安的初夏一眼。   “有点。”   初夏点了点头,谁不怕啊!一个现代人哪里有看过这么多打打杀杀的场面,你以为我是黑/社会出身的啊!   “有长公主和千色在,你放一百个心。”   感觉马车更颠簸的时候,初夏知道她们已经进入了林地,果然走了不久,马车就停下来了,本来闭上眼睛假寐的长公主张开了那双美眸,眸间还带着几分锐利。   初夏感觉到千色下来马车,而长公主摸了摸自己的腰带,她碰了碰那粗腰带中央那条细长的布料,定睛一看,原来那并不是什么布料!   楚霜浅往腰间一拉,那所谓的布料弹了出来,楚霜浅往那根物体身上一抹,一层布料被褪了下来,竟是一把软剑!   楚霜浅二话不说走出了马车,初夏不知道马车外发生着什么,她看了看墨芯,还在气定神闲地看着手中那厚厚的书本,初夏并不知道那厚厚的书本到底有多重要,只见墨芯从出宫开始就一直捧着它,而且书的外皮并没有注明任何书名。   很快,初夏便听到了很些很情况的脚步声,看来那十个人已经来了。兵器相碰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初夏始终有点不放心,她提起勇气拨开窗帘。   她看见楚霜浅手中提着那把伪装成腰带装饰的软剑,手中的动作十分快速,那把软剑像一条灵蛇一般刺向黑衣人,速度太快,黑衣人来不及闪躲,那把软剑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好多大大小小的剑伤,很快黑衣人便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我的天!妖孽长公主的武功原来真的这么厉害!这真是逆天了有木有!   初夏放下窗帘不再看外面的情况,只听见墨芯幽幽地说了一句:“看吧,我就说不用担心。”   半个时辰后,外面的声音也逐渐小了下来,楚霜浅站在尸体间,衣袂飘然,但是并未染上一滴血,甚至不见她的妆容有一丝的凌乱。   “九个,还有一个该是回去报信还未回来。”   楚霜浅扫了一眼四周,续道:“尸体处理一下,请君入瓮,等待最后一人,一个也不能留。”   楚霜浅回到马车上,没说什么,只是从行囊中找出一块废布,把软剑上的血擦干净,然后裹上布料重新穿戴回自己的腰带上。   “公主…”   “还需再等一会儿。”   说完,楚霜浅安静地坐下闭上美眸,只听见马车外面有重物拖行的声音,看来千色在外头处理着尸体。   初夏其实有点害怕现在的楚霜浅,刚刚杀过人,现在却能平静地坐在自己身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就是江湖和宫廷,初夏,你必须要接受。”   楚霜浅似乎每次都能看穿自己心中的疑虑,此时她说的话,似乎劝着自己去接受,而自己也必须学着去接受。   “属下明白。”   莫约一个时辰后,马车外传来动静,千色似乎又跟别人打起来了。   而楚霜浅优雅地走下车,只听见马车外传来恶狠狠的声音。   “你早知道我们的存在!?”   “自然。”   楚霜浅的声音传来,让那暴怒的男声停了下来。   “昨夜你们的谈话…”   “那自然不是本宫真正的目的…”   似乎是受到了什么震撼,那男声沉默下来。   “感谢你替本宫给文懿那老狐狸送了一个假消息,本宫如今便留你一个全尸。”   一声闷哼传来,初夏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老鸨明天要出去浪,明天没更。 长公主步步勾心,小初夏还抵挡得住么?哈哈~ 还在宫外,□□,呃,不,感情戏还在继续。 撒花花,留评评~ ☆、真正目的   半晌,楚霜浅上了马车,而马车也继续前行。   初夏却觉得奇怪,这段时间,这十个人应该一直都跟文懿书信来往来,报告跟踪长公主的情况,如今他们全死了,一时间失去了消息,不会引来文懿的怀疑么?   初夏向楚霜浅说出她的疑惑,楚霜浅深深地看了初夏一眼,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   “本宫也顾虑过这件事,所以…”   楚霜浅手中就多了一封信,估计是从刚才那人身上搜来的与文懿的通信信件。   “墨芯,这是刚才那人与文懿的通信信件,你看了,便给文懿‘回个信’吧!”   楚霜浅把信封递给了墨芯,墨芯打开信封,扫了一遍,道:“这字容易模仿,不知道长公主要回些什么?”   “到了无缺城后,就回封信告诉文懿,‘我们’会按计划行事。”   回信,是为了让文懿不怀疑,让楚霜浅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嗯,属下明白了。”   墨芯把信件收好,然后又继续看她手中那厚厚的书。   “原来公主早就想好了。”   从她们的对话不难看出,墨芯在文上面是个能手。   “到无缺城后,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去执行?”   初夏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我?   我不能文不能武,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服装设计到了这里也一无是处,有什么是自己能为长公主做的。   “是什么任务?”   初夏小心翼翼地问着,该不会是什么杀人放火,色/诱之类的任务吧!?   “到时候你便会知道。”   楚霜浅卖了个关子,然后闭上眼假寐,初夏也不敢继续打扰,虽然她心中还有很多疑惑。   长公主去无缺城,到底是要做什么?   楚霜浅似乎真的是累极了一般,睡了过去,而马车内也一片安静,初夏拿起自己行囊中的妖物志又读了起来,可是马车颠簸,看久了便有些不适,随后便选择睡过去了,反倒是墨芯,依然非常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   不知过了多久,初夏醒了过来,快接近黄昏了,她看了一眼楚霜浅,已然醒了过来,而墨芯依然看着她手中的书。   她撩开窗帘,外面依旧是一片林地,看来再找不到村庄,就要露宿荒野了。   “初夏。”   或许是刚刚睡醒,楚霜浅的声音依然有些干涩,可是依然掩不住那好听的声线。   “是!”   初夏慌乱地应了一声,她还看着窗外,没料到这妖孽长公主会突然唤她。   墨芯轻笑了一声,这初夏来冷月宫都好些时日了,怎么还是这般逗趣。   “你对贩卖私盐了解有多少?”   听到楚霜浅的话,初夏的脑袋开始飞速运转,电视剧也有演过,贩卖私盐好像是死罪。   盐虽然不是什么特别贵的物品,但是它却是必需品市场大且不枯竭,而且是受到官府控制,官府会调高价钱,从中得到非常可观的利润。而私盐则比官盐来得便宜,很多人也会选择去收购私盐,所以私盐能赚取的利润也非常可观。   所以很多人都会冒险去开发盐资源去牟取暴利,也有官吏从官盐中偷取一部分转为私盐,满足自己的私利。   等等!?   官吏从官盐中偷取一部分…   难道长公主这趟去无缺城,跟贩卖私盐有关。   看着初夏丰富的表情变化,楚霜浅不禁露出一个浅笑。   “如何?”   初夏回过神来,干咳了几声:“属下…略知一二。”   虽说是略知一二,但是楚霜浅已经看出来,初夏大概已经想通了什么。   “在楚风国,贩卖私盐是死罪,私吞赈灾金亦是死罪,但你觉得哪个更容易留下证据。”   初夏似乎被楚霜浅带入了一个思考的汪洋。   私吞赈灾金,官吏还可以说是赈灾金发下去了,可是灾情并没有改善,也可以伪造一个账簿来记录赈灾金的用处去支撑他们说的话。   但是贩卖私盐却不同,因为若是官吏偷取部分官盐去贩卖,要通过重重关卡,如果要让取走的私盐不被知道,那么牵涉的官吏肯定不止一个,必定会留下清楚的记录,去记载各个牵涉官吏瓜分得到的利益。   初夏猜得没错,楚霜浅这次去无缺城,是铁了心要这群官吏死,他们私吞赈灾金不说,而且他们还是文懿的人,估计在私盐中牟取的暴利也上缴了不少给文懿。   “是贩卖私盐。”   初夏很确定地说了出口,只见楚霜浅点了点头,那双成日带着寒意的美眸此刻也显得柔和起来。   “要绊倒一群有权力的官难,要绊倒一群既奸诈又有权力的官更难。本宫要一击即中。”   楚霜浅说完,嘴角还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什么事情,只要有她在,都可以迎刃而解。   “属下,明白了。”   是的,初夏完全明白了,这次去无缺城是为了找出官吏们贩卖私盐的证据,有了这些证据便是有了死罪的铁证,那么那班贪官就能被一网打尽了。   ”但是本宫不方便露面,有些事情必须你们三个去办。”   楚霜浅说着,初夏点了点头,长公主把画皮放在宫中,还易容成自己的样子,就是不让自己出宫的事情公诸于世,恐怕长公主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是她默默在背后操控此事,而文懿和太子就算知道长公主出宫,他们也无法贸然告诉朔帝,因为毕竟画皮还在宫里,以画皮的能力,高超的模仿技巧,就算知道,也无法揭穿她。   “属下明白了。”   初夏才说完不久,墨芯才合上她手上的那本厚厚的书,然后疲累地伸了个懒腰。   “终于看完了~”   墨芯像是卸下心头大石一样的开口,这次初夏终于非常好奇的问出口。   “墨芯,你看的是什么?怎么出宫之后就一直在看?”   墨芯指了指那本厚厚的书,然后缓缓开口。   “这是账簿,公主在无缺城所有生意的记录。”   初夏瞪大眼睛看了看,这么厚一本!比百科全书还要厚,这妖孽长公主在无缺城到底有多少生意来往?!   楚霜浅似乎没打算解释什么,依然看着窗外,似乎墨芯说着的事并非是什么出奇的事。   初夏也没打算问下去,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在皇位争夺战中资金是不能缺少的一环,楚霜浅有自己的生意也并不出奇。   “这里附近并无村落,属下觉得应该要在荒野露宿一晚了。”   墨芯看了看窗外,然后跟楚霜浅汇报情况,楚霜浅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应了一声。   初夏看了楚霜浅一眼,现在的楚霜浅更像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然后在宫里,她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亵渎的长公主,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许是感受到初夏的目光,楚霜浅看了初夏一眼,目光对上的时候,初夏不自在的挪开了目光,脸上不自觉烧了起来。   之后初夏都不敢直视长公主,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直到千色找到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大家才下了马车,点起了小小的篝火取暖。   荒山野岭,初夏除了在大学露营过一次之后,就没有来过这么荒野的地方了,看看周围,她便开始幻想着会不会有猛兽或蛇什么的来‘探访’她们…   之后千色一跃而上,坐在一棵较为高大的树上,手里抱着剑,观望着四周。   本来以为是一晚平静的夜,可是当楚霜浅说要去解手开始,这个夜注定不平静了。   楚霜浅走了不久,初夏也尿急了,虽说这一路来不是没有在这荒山野岭解手过,可是晚上还是第一次…   她看了一眼墨芯,睡得正香,向上看了一下,千色正凝神地看着四周,根本没空搭理她,而且若是她把千色拉走了,墨芯出事了怎么办。   思来想去,她决定一个人去解手,顺着刚才楚霜浅离开的方向,初夏心里想着,楚霜浅走过的地方应该是安全的。   然后走着,背后的火光越来越远,眼前越来越暗,心里越来越不平静,胆小的初夏开始有了杯弓蛇影的感觉。   因为黑暗,初夏开始失去了方向感,向后一看,已经看不到篝火的火光,心里开始慌了起来,在加上那些杂草好像传来了一些声响,初夏也开始想要放弃解手走回去了。   可是一声狼吼,让本来就精神紧张的初夏最后一丝冷静也断了线,也不顾是什么方向,就是跑!   惨了惨了!遇上狼!难道我命休矣!?不要我不要死啊!   初夏快急得哭出来了,脚还飞快地跑动着,而就在这瞬间,一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然后自己硬生生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这下初夏更怕了,难道还遇上盗贼了?!采花贼!?   害怕的初夏正要进行强烈的挣扎,却在此时,身后之人把这个怀抱加深。   “莫怕,是本宫。”   害怕转化为激动…   仿佛在流浪在外的孩子,突然找到了归属,没有害怕,没有担心。   初夏因为害怕还在颤抖冰冷的手覆上还在自己腰上的手上。   “长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幕,有没有很有爱?哈哈~ 这两天一直有一些外来因素影响老鸨码字,哈哈,有一次是有酒喝,就不想码字了,然后今天是跟基友聊一个灵异的事情,聊得入神,这些灵异的事件是我下一篇新文的灵感泉源,呵呵~ 明天没更,老鸨出门去浪,后天才回来。 撒花花~留评评~ ☆、行动   “莫怕,是本宫。”   一瞬间,所有的害怕都转为激动,初夏仍然颤抖冰冷的双手覆上环在自己腰上的纤手。   “长公主…”   偏偏是你…偏偏是你总是让我轻易安定下来…   我该拿你怎么办?…   怀中人安定了下来,楚霜浅方才放开了手。   “若你再乱跑,那可就要往深山里去了。”   那温暖的温度消失,初夏回头看了看刚刚抱住自己的人,夜太黑,她看不见楚霜浅的任何情绪,只看见她那双美眸发出微微的光芒。   “谢谢…长公主…”   心还在悸动的瞬间,楚霜浅竟是牵起初夏的手,叹了口气。   “手还是这般凉,该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吧。”   还不等初夏有什么反应,楚霜浅已经把她的手放下了。   “你是要解手吧,本宫到附近守着,之后我们再一起回去。”   楚霜浅说完,就转身走了,初夏还来不及抓住任何感觉,那个给予她悸动的人,已经走远了。   楚霜浅…   如果我真的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你了,那该怎么办?   解手后,初夏便和楚霜浅一同回去了,途中两人都没说话,初夏偷偷看了楚霜浅很多次,可是她的表情在黑夜中依然是那么平静,似乎刚才的事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   果然…自己还是别自作多情了…   初夏下定了决心要收起自己的心,在这几天内她对楚霜浅一直保持着距离,风平浪静的,终于到了无缺城,而无缺城因为水患,农作物遭到了破坏,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繁荣。   城里的百姓失去了往日的欢乐,走在大街上面无表情,甚至还不时唉声叹气。街边也不少因为水患失去家园,流离失所的百姓。   楚霜浅撩开窗帘,看到外面的情况,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大家在客栈落脚,然后墨芯千色和初夏都去了楚霜浅的房间,准备这次来无缺城的计划。   “本宫要得到贩卖私盐的账簿。”   简短,直接,利落,楚霜浅做起事来,就是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账簿会在什么地方。”   其实墨芯想问很久了,无缺城官最大的就是唐书年,此人在官场打滚多年,自然是个精打细算的老狐狸,贩卖私盐的账本肯定会收得特别隐秘。   ”我曾经调查过,唐书年有座大宅,唐书年只是偶尔才会去小住几天,连唐书年的家人亲属也不能靠近那座大宅,那座大宅有护卫日夜轮流守护着,我觉得账簿可能就收在那里。”   初夏惊讶地看着千色,这是她认识千色以来,她说得最多话的一次。   “本宫想要声东击西。”   楚霜浅的美眸露出锐利的目光,她看向墨芯,续道: “墨芯,本宫要你以御史台名义要唐书年给这次水患救灾缓慢做一个解释,尽量纠缠他,让他分心于兼顾此事,这是从御史官手上得来的令牌。”   楚霜浅说完,递了一个黑漆漆的令牌给墨芯,墨芯利落地应了下来,然后从怀中拿出两封信,不同的字迹。   楚霜浅拿起其中一封,道:“这封给文懿送过去,让他不怀疑那十个刺客已经被杀了。”   说完,楚霜浅拿起另一封信,道:“初夏,这就是你的任务了。”   初夏看着楚霜浅手上的信封,一脸不解。   初夏打开信来看,落款是文懿,看来是墨芯模仿文懿写的信,信的大致内容是怀疑唐书年隐瞒了贩卖私盐得来的真实收益,上缴给文懿的钱也相对少了不少。   “本宫要你假装成文懿的家臣,去质问唐书年这件事,务必想办法拿到账簿,千色会随行。”   初夏一瞬间石化,居然交了这么重要的任务给自己,楚霜浅当真如此信任自己么?   “初夏,你有信心么?”   楚霜浅抬眼看着初夏,初夏看着楚霜浅眼里有着期望,心里瞬间多了一股力量,一股不能失败的力量。   “有。”   在初夏说出口的时候,楚霜浅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初夏不懂,可是跟在楚霜浅身边最久的千色自然是看懂了。   “希望你们不会让本宫失望,明日便行动,退下吧。”   墨芯伸了个懒腰就出去了,初夏若有所思地走了,唯独千色走在了最后,在墨芯和初夏走远之后,幽幽地对楚霜浅开口。   “公主,看来初夏已经诚服于你。”   楚霜浅露出了一个浅笑,道:“本宫早就说过,本宫想要的下属不是要畏惧本宫,而是要完全诚服于本宫,那丫头看来已经正如你所说了。”   楚霜浅说完,眼中露出一抹不自在的情绪,为何感觉初夏如一个手下一般诚服于自己,反而有点失望呢?   “那就期待看初夏这次有什么表现了。”   说完,千色也离开了,然而楚霜浅不自觉叹了一口气…   该高兴才对不是么,怎么会有那么一点失落?   初夏回到房间之后,并没有说话,她曾经以为在冷月宫中规中矩的办事就好了,至少不会卷入更大的政治阴谋中,可是偏偏她对长公主楚霜浅上了心,她想要帮她分担,尽自己所能。   “初夏,你害怕?”   墨芯看了回房后一声不吭的初夏,看她呆滞的表情,以为她在害怕。   “不,只是在想任务的事情。”   其实她会怕,在这里,在政治阴谋的旋涡中,稍有不慎,便是身首异处,只是想到,这是妖孽长公主给自己的第一个重要的任务,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害怕,一定要想尽办法完成。   墨芯没有再说话,而初夏就开始思考,如何去假装成另一个人。   这也可以说是演戏,要演好一场戏就必须入戏。   文懿是个老奸巨猾且阴险的人,那么他的手下也不会好到什么地步,如果循着这样的性格去演的话,或许会更贴近文懿家臣这个形象。   好!明天定要成功骗到唐书年那个老狐狸。   ------------------------------------华丽分割线----------------------------------------   清晨,初夏梳理好妆容,换了一身干净的男装,便和千色到楚霜浅房间。   “大家务必万事小心。”   说完,楚霜浅深深地看了初夏一眼,道:“不要离开千色的视线。”   初夏应了一声,便与千色一同离开,而墨芯则是傍晚才行动。   在那萧瑟的街道上,仅仅是路过,初夏也觉得各种揪心,大街上依然有着大大小小的档口,只是买的人很少,卖的人愁眉苦脸,而角落还有些一副破烂的人缩在一旁,看着那食物飘香,眼中只有无奈。   “此事若成,无缺城的情况就会改善。”   千色跟在初夏身后,冷冷地说了一句,这种惨况,她看得太多了。   “我知道了。”   初夏应了一声,贪官一日不除,无缺城一日不得安宁。   眼前这座豪华的府邸根本与那萧瑟的街道格格不入,府邸前还有两个魁梧的大汉守着,满眼的金碧辉煌,满眼的贪污腐败。   “来者何人”   那魁梧的大汉看来着穿了绫罗绸缎,家世恐怕不简单,所以也不敢得罪,语气自然也柔和些。   “在下要见唐大人。”   语气带着不屑,初夏冷眼看着那两个大汉,文懿的家臣肯定是趾高气扬,而且对于唐书年肯定是不屑一顾的那种,所以语气也不必多么恭敬。   那大汉脸色开始不好起来,眼前这人语气如此不屑,目中无人,他怕初夏是什么高官子弟,所以不敢发作。   “敢问阁下是什么人?”   那大汉对着初夏作揖,语气恭敬,不敢怠慢。   “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需去通传你家大人。”   初夏双手负在身后,天知道她现在心中有多么不安,如果这大汉不买账,那唐书年不买账,她可怎么办。   千色带着略略惊讶的眼神看着初夏,这丫头总是有让人出乎意料的表现。   那大汉思虑一下,还是进去通传了,而听到家将的通传,唐书年觉得甚是奇怪,到底门外的是什么人,据家将所说,此人对自己并不恭敬,看来是个人物。   唐书年斟酌一番,然后让家将请了初夏进来。   唐书年看着进来的初夏和他身后跟着的人,身后那人脚步沉稳且步伐轻盈,看来是个武功不错的人,而他看了一眼初夏,此人虽然不会武功,可是那神色淡定,看着自己的眼神居然没有一点惧色,也不简单,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   “在下拜见唐大人。”   初夏礼数上还是给唐书年行了礼,而唐书年随意应了一声。   “不知阁下是何人,来找唐某所为何事?”   唐书年开口,而初夏看了周围的丫鬟和家丁,干咳了一声,唐书年会意,遣退了所有人,此时初夏方才开口。   “唐大人,在下乃文丞相麾下一个家臣,来无缺城是来询问唐大人一件事。”   说完,初夏嘴角露出一个轻笑,还轻轻地冷哼了一声,让唐书年听起来,此人说的‘询问’看来倒像是问罪。   可唐书年终究是官场打滚多年的人,他可不会天真到看到初夏的片面之词就相信她是文懿派来的。   “不知阁下如何证明你是文丞相派来的人?”   初夏自然知道会有这一出,她从怀中拿出墨芯冒写的信,递给了唐书年,唐书年打开一看,果然是文懿的字迹,可是却有一样东西让他很在意。   “的确是文丞相的字迹,只是为何没有文丞相的私印?”   每次文懿给他寄信,都会有他的私印,只是为何这家臣带来的信却没有。   初夏额间落下一滴冷汗…   靠!什么私印!她不知道有没有!   不行,豁出去了!   “在下知道丞相该有给你送来消息,长公主的人会来调查赈灾金一事,是也不是?”   唐书年没有开口,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文丞相日前来信,告诉他长公主已经插手赈灾金一事,让他多多提防,若不是近臣,又如何能得知此事。   “至于私印,信是丞相给我的,大人这么说,便是怀疑在下,看来在下也没有与大人谈下去的理由了,至于丞相问罪下来,那就看大人有多~大的本事可以担下这罪了。”   唐书年看着初夏正要离去的背影,心里一慌,他没想到文懿会质疑贩卖私盐的真实利益收入,而他的确心里有鬼,而眼前之人也说得出丞相给自己送过关于长公主插手赈灾金一事的信,摒除心中的怀疑,叫住了初夏。   “这位大人请留步,来人!备酒,我要好好招待客人!”   初夏背对着唐书年露出一个胜利一般的笑容,成功的第一步已经踏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来更文啦~ 其实初夏也不全无用处,她是那种,心思缜密,被逼到绝境就会潜力爆发。如果她真正融入了皇宫这种丛林法则,她就会发挥她真正的实力。而且她相较于千色,墨芯和画皮更有亲和力,千色就是冰块脸,墨芯这种腹黑对陌生人却是异常冷漠,可以看看初夏和墨芯的初遇,而画皮就是阴晴不定的人。所以初夏很容易可以和一群人打成一片,这也是为什么长公主会让她尝试找出宫里谁是无忧王和苼王的人。 好啦,不废话了,写这种谋略策略阴谋什么的,真是不在行,费脑力,活活把自己活成了一只心机婊,哈哈~ 不管!老鸨要花花!要评评!要勾搭!要虎摸! ☆、醉酒   “这位大人请留步,来人!备酒,我要好好招待客人!”   初夏背对着唐书年露出一个胜利一般的笑容,成功的第一步已经踏出去了。   “大人不是不信在下么?”   初夏回头,挑眉看着唐书年,唐书年换上一个谄媚的笑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位大人多虑了,下官怎么会不信大人,大人请移步,让下官为大人洗洗尘。”   初夏换上一个温和的笑容,看了唐书年一眼,随即开口。   “那就有劳大人了。”   初夏说完便跟着唐书年去内厅了,而走动时,她的手无意中碰到了千色的手,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冷得可怕,而千色立即看向她,看来初夏的内心并非如她的表面一样平静。   初夏环顾着这大宅一周,果然是金碧辉煌,装横大气,只可惜,这些都是由百姓的血汗钱堆叠而成的。   到了一个雅致的房间,唐书年招呼初夏坐下来后,便开始攀谈起来。   “不知大人名讳?”   初夏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抬眼看了一下唐书年,把酒端到嘴边。   “在下姓凌。”   “原来是凌大人,那么这位是?”   唐书年看着千色,初夏抿了一口酒,道:“这个在下的护卫,是丞相派来保护在下的。”   说完,初夏脸色凝重,话锋一转,让唐书年一时间措手不及。   “不知唐大人如何解释贩卖私盐收益一事?”   唐书年毕竟是打滚已久,看初夏的脸色,怕是不好惹的角色,立马谄媚着开口。   “不急,大人,不如我们先吃,正事我们随后再聊,现在要先替你洗洗尘,来人,让厨房手脚再快一些!”   初夏暗自深呼吸一口,劝自己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若是自己急着让唐书年交代,那倒怕会引起唐书年的怀疑。   “好,那就让我尝尝唐大人家里厨子的厨艺。”   初夏换上一个笑容,让唐书年看着,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一样,立刻热情地招待着初夏。   很快,很多菜式就上桌了,两人喝着酒,吃着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通常都是唐书年在说,初夏在听,而唐书年说的大致都是无缺城以往的风光情况。   “无缺城里的酒最是出名,很多达官贵人都来这里尝酒,就是这壶,仙人醉,大人请喝喝看。”   唐书年为初夏倒上酒,其实初夏来到古代后,还是第一次喝酒,刚喝的都是水酒,味道比较淡,可是却弥漫着酒香,可是这壶刚端上来的,看来就不是水酒了。   初夏端起酒杯,端到鼻尖,酒香扑鼻,简直可以让人未喝先醉。   “说起无缺城这次水患,唐大人看起来也收获不少吧。”   初夏并未急着喝,倒是问了唐书年水患一事,初夏一脸无所谓,看起来像是对无缺城现在的状况不怎么在乎。   唐书年看了一眼初夏的表情,想想她也是文丞相的人,自己私吞赈灾金之事恐怕她也是知道不少,所以也不多做隐瞒,看着初夏,他倒是打起了一个主意。   “呵呵,确实不少,不如就让下官送大人一些见面礼吧!”   说完,唐书年对着家丁耳语了一会儿,便见那家丁出去了。   “大人可要多留心,听闻长公主的人这几日便到,你可要小心为上,莫要出了什么岔子。”   初夏好心劝告,手边的酒灌了下去,奇怪的是,入口的并非酒的苦涩味道,倒是像果汁一样,酸酸甜甜,只是满嘴的酒香让人不能否认这就是酒,而这仙人醉落到喉咙处却有着炽热的感觉。   “好酒。”   初夏深知这酒喝下去定然带来很大的后劲,她只是稍微赞扬一番,并没有说什么。   很快那个家丁却端了一盘子的金元宝进来了。   初夏一看,额间又冒起了冷汗,难到这唐书年说要送自己的见面礼竟是这一盘子的金元宝!?   “这微薄的见面礼请凌大人笑纳。”   初夏稍微看了一眼千色,只见千色皱起眉头看着她,估计千色是不鼓励自己收,可是这若是不收,怕这唐书年会怀疑自己,因为文丞相身边的人哪里来这么廉洁。   这收,还是不收?   “唐大人果然是识时务之人。”   初夏看了一眼金元宝,那黄灿灿的黄金,闪得自己的眼都快瞎了,这恐怕是赈灾金,金元宝上都会有个‘官’字,除非拿到黑市去卖,因为当官的都有一些可以直接联系黑市的方法,否则这些钱都用不着,她可不想因为这些钱惹祸上身。   这该怎么办?   “银两就先放着,时候还早,我们再喝喝酒。”   唐书年点了点头,把金元宝端到桌上,继续和初夏喝酒,初夏这举动让他觉得初夏也是个能用钱收买的人,那么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初夏为了拖延时间,让自己想办法拒绝收这些银两,多喝了几杯,和唐书年也多话了起来,然而这仙人醉的后劲来了,初夏开始感觉到晕乎了。   这可怎么办?我不能醉,银子不能收…   “大人,门外有御史台的人求见。”   一个家将进来通传,只见唐书年脸色瞬间垮下来,不耐烦地让家将请他进来。   救星到了,黑心啊黑心,你总算来了。   “唐大人,这银子恐怕还要放在这里了,御史台的人来了,在下可不想惹祸上身,也请大人多多小心,在下先告辞了,明日再来拜访唐大人。”   唐书年也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这银子见不得光,这文懿的家臣也不会傻到在御史台的人来的时候还收受这些银子。   “下官明白的,有劳凌大人费心了,来人!送客!”   初夏出手阻止,笑道:“不必了唐大人,在下走后门就行,看到御史台的人就厌恶,在下可不想与他们正面相遇。”   唐书年也顺着初夏的意,让家丁带着初夏和千色由后门离开。   初夏看到唐府的门关上,这才松了口气,身子一歪差点倒在地上。   “初夏,你怎么了?”   千色一把拉住初夏,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我想…我有点醉了…”   初夏轻轻靠在千色怀中,刚才在唐书年家中,必须步步为营,她用了所有力气让自己保持清醒,如今离开了,醉意一时间冲上了头,再也撑不住了。   “我还能自己走,你扶我一下就好。”   初夏任由千色扶着,然后慢慢往客栈走去,期间千色不时注意着周围。   “不必担心,唐书年不会派人跟踪的。”   千色不解地看着初夏,唐书年一个这么谨慎的老狐狸,派人跟踪不是常理之内么?   “他看得出你会武功,而且武功不俗,他不会冒险派人来跟踪,若是被你发现了,那可会打破我与他之间的和谐,他现在想要拉拢我,自然不会做出这种傻事。”   说完,初夏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幸好千色紧紧拉住她。   “你果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千色轻笑,长公主没有看错人,此人当真是有才能。   “千色,你在称赞我吗?哈哈~”   似乎是有些醉意了,初夏也不顾形象地笑了起来,千色无奈地一把抱起初夏,不理周围人的目光,快步地把初夏抱回客栈。   “别走这么快,我晕…”   “忍一忍,快到了。”   初夏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被千色给放在客栈的床上了。   “去让小二准备一些醒酒茶。”   初夏听到了楚霜浅的声音,瞬间清醒了几分,撑起身子,看了一眼楚霜浅。   “公主…”   初夏醉眼迷蒙地看着楚霜浅,朦胧间,似乎见楚霜浅走近她,然后坐到床边。   “才什么时辰,就醉成这样。”   初夏看不到楚霜浅现在是什么表情,只是楚霜浅身上的味道让她不自觉想靠近。   初夏一把抱住楚霜浅,把头靠在她小腹间,只觉楚霜浅娇躯一僵,可是她并不讨厌初夏的触碰,所以也没立即把这醉猫给一把推开。   “我喜欢….真的好喜欢…”   初夏嘴里说这不成句子的话,然后把这个拥抱给加深了几分。   “长公主…”   初夏抬头看向楚霜浅,只觉楚霜浅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只是醉酒的初夏根本不知道楚霜浅耳后有着可疑的红。   “初夏,你醉了,快放开。”   楚霜浅轻轻地拍了拍初夏的手,示意她放开自己,可怀中人似乎没什么自觉,还紧紧抱住眼前的人。   “我醉了,哈哈~我醉了~我特么在古代第一次醉酒了~哈哈~”   楚霜浅皱起眉头,看着怀中之人,她口里说着自己听不太懂的话,说完,就松开了手,然后倒在床上,又开始断断续续地说起话来。   “想我堂堂一个…前途大好的女设计师青年…居然穿来这里…什么都没了…”   说完,初夏还锤了锤床边,然后不甘心地继续说话:“遇上了你…遇上了你…还被掰弯了…我居然动了心…居然…”   很多话楚霜浅都不太懂初夏说的话的意思,可是最后一句她却听懂了,听到后心里实在有些不舒坦,初夏嘴里的‘你’是谁?她对谁动了心…到底是谁?掰弯又是什么意思?   楚霜浅不自觉把手敷在初夏脸上,道:“醉了,尽胡言乱语。”   初夏突然紧紧抓住楚霜浅的手,只觉楚霜浅想要把手抽走,见初夏的眉头皱了起来,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别走…”   突然初夏睁开眼,紧紧看着楚霜浅,炽热的目光让楚霜浅不禁心跳加快。   “我该拿你怎么办…”   初夏说完,便睡了过去,手也松开了,而楚霜浅抽回了手,深呼吸一口气。   初夏,你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让你动心的,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评评和花花好少,老鸨好桑心~ 长公主啊长公主,你什么时候才会看清自己的心,你这是在嫉妒啊有没有! 小初夏发挥诱受技能,长公主你诱惑了小初夏这么多次,这次总算轮到咱们小初夏了! 好了,撒花花,留评评,求虎摸,求勾搭,求包养,哈哈~ ☆、何为掰弯?   胡语一番后,初夏终于安分地躺着不说话了。   不多时,千色便带着小二,端着热腾腾的醒酒茶和一盆温水进来了。   千色把初夏扶了起来,艰难地给她灌了醒酒茶后,便用毛巾沾了温水给初夏擦脸。   “此去情况如何?”   楚霜浅坐在木椅上,看着千色给初夏擦脸,心里居然有那么一点不舒畅。   “唐书年大致上相信我们是文懿的人,但是说到底信少了文懿的私印,唐书年怎样也会有些提防的。”   千色条理清晰地说明着这次的情况,而床上那人也睁开了眼,那双眸匍匐着水气,但是总是比刚才清明多了   “千色…”   初夏缓缓开口,然后撑起身子,但是头却是止不住的晕,这仙人醉的后劲大得可怕。   “躺下休息吧。”   楚霜浅的声音传来,平静冷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初夏看一看周围,她被千色给扛回来了,而自己…途中有没有乱说什么?   想至此,初夏突然清醒了不少,自己到底有没有乱说了什么!初夏看了看楚霜浅的神色,似乎没什么变化,大概…大概自己没乱说什么吧!   她自己的酒品一向不好,醉后就会乱说话,希望自己这次没多说什么令人误会的话。   “此次初夏的表现很好,事情才得以进展顺利。”   千色很少会在当事人还在的时候夸奖那人,这是第一次,因为这胆小如小仓鼠的人当真让她刮目相看。   楚霜浅那双美眸闪过一霎那的光芒,然后很快就平静下来。   “嗯,再说说今日之事。”   千色听了之后,看来这醉猫大概也不能条理清晰地给事情都说清楚,所以就自己开了口。   “唐书年已经收到了文懿的书信,看来这几天都会加以提防墨芯假扮成的御史官。”   顿了一下,千色继续开口。   “他私吞了不少赈灾金,而且看来他想拉拢收买初夏。”   楚霜浅冷笑了一下,那双眼充斥着寒意,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思虑什么。   “他这样做,看来是想把贩卖私盐真正收入一事给蒙混过去。”   楚霜浅看着床上的初夏,然后继续开口:“那么不如初夏你就假意和他同流合污,接近他试图探出那账簿在那大宅的什么地方。”   初夏虽然依然有着醉意,可是听到楚霜浅说着唐书年的事,她也强迫着自己清醒过来。   同流合污,的确是一个打入内部的方法,可是要用什么借口才能让他透露出账簿所在,这才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初夏闭上眼,想了一个办法,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只是需要些时日。”   楚霜浅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她自然有办法,只是她的办法未必适用于初夏身上,所以这件事算是让初夏自己做主了。   公事说完了,至于墨芯,楚霜浅也不担心,她的能力自然不会被唐书年识破,恐怕这唐书年还要被这墨芯给烦死。   “属下这就回去自己房间。”   初夏知道这里是楚霜浅的房间,正要起身离开,却被楚霜浅制止了。   “不急,本宫有话要问你。”   初夏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长公主要来兴师问罪了?   千色一听,识趣地退了下去,顺便带上了门,初夏看着紧闭的房门,一脸平静地楚霜浅,自己的心跳跳得异常的快。   “不…不知公主想要知道什么?”   初夏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只见楚霜浅依然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那美眸中藏着的情绪,自己并都不懂。   “你可知道自己方才说过什么话?”   楚霜浅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初夏心里一冷,这下惨了,该不会自己说喜欢长公主什么之类的吧,那可就大大不好了有没有!   “属下…不知。”   楚霜浅踏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初夏的床边坐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初夏。   “何为掰弯?”   初夏瞬间想晕过去,自己居然说了这种话,自己还说了什么,到底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醉话!本来的醉意被长公主这么一吓,什么酒都该醒了。   “呃…公主,属下刚才说的都是醉话,你别当真。”   初夏现在只要把所有的错都推给醉酒就对了,对,自己醉了,说了自己也不懂的东西。   楚霜浅挑了挑眉,美眸半眯,看样子似乎没打算放过初夏,而初夏看到楚霜浅的样子,心里的不安又加深了一层。   “何为,掰弯?”   四个字,一字一句地从红唇说出来,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初夏无处可逃。   “公主,属下方才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   初夏不敢看楚霜浅的眼睛,兀自低下头,心里祈祷着自己刚才并未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你有什么话是不能让本宫知道的?嗯”   楚霜浅又逼近了几分,初夏似乎已经嗅到了楚霜浅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心跳不自觉地又快了几分,初夏感觉自己应该快得心脏病了。   “没…没有…”   初夏摇了摇头,依然不敢看楚霜浅,楚霜浅将她的这个举动解读为心虚。   “那就替本宫解答,何谓掰弯?”   初夏叹了口气,如果楚霜浅想知道,她便告诉她吧,只是不知道楚霜浅往后会怎样看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跟那二公主一般荒唐。   “这是属下的家乡话,…哎…”   初夏叹了口气,续道:“就是本来喜欢异性的人喜欢上了同性。”   说得这么现代白话,不知道楚霜浅听不听得懂,她偷偷抬眼看了下楚霜浅,看不出什么情绪,只见楚霜浅那双美眸紧紧地盯着自己看。   “初夏喜欢上女子了?”   楚霜浅没想到让初夏动心的是女子,磨镜之好在宫中也是常见的,只是为什么,从初夏最终说出来,却多了几分滋味,而且心中还有些舒坦呢?   “只是她…我跟她永远不可能的。”   初夏苦笑了一下,你心怀天下,怎么会看得上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宫女呢?   楚霜浅的眉头皱了一下,认真地打量初夏,这丫头虽然不算美极,可是却是长得极为清秀,若是稍微打扮,定能落个出尘脱俗之色,在宫女来说姿色也算是上等,难道她看上的人是什么皇族亲贵   “为什么?”   楚霜浅难得的八卦起来,她很少过问别人的感情事,偏偏是这丫头的感情事,她倒是莫名地来了兴趣。   初夏看了楚霜浅一眼,为什么?   初夏苦笑了一下,因为她高攀不起,先不说是同性,楚霜浅出生帝王家,而且还心怀天下,跟帝王家的人扯上关系最是闹心。   “不知道公主知不知道鱼与飞鸟的距离?”   楚霜浅一听,鱼与飞鸟,鱼畅游海中,飞鸟翱翔天际,那不是注定不能在一起吗   “或许我与她便是这种交集吧!飞鸟掠过水面不留下任何痕迹继续海阔天空,也没任何人知道鱼在看见飞鸟是那一刹那的悸动,就这样吧,或许鱼能守住那一份遥不可及的美好。”   初夏说完,露出一抹苦笑,看着窗外,就这样吧,看着你一步步登上皇位,或许就足够了。   楚霜浅看着初夏的眼睛流露出的悲哀,她看过胆小的初夏,睿智的初夏,害怕的初夏,唯独没见过,像现在这样悲伤的她,心里不自觉有一种钝痛传来。   “被你爱着的人定是幸福的。”   楚霜浅留下了这一句话,然后便起身,背对着初夏。   “初夏。”   楚霜浅轻唤了初夏一声,初夏抬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楚霜浅,连背影也这么美,这女人简直是上天苦心经营的杰作。   “本宫知道你隐瞒着自己的往事,本宫等你开口的那一天。”   她知道初夏有着说不出口的往事,她想要清楚掌握这一切,毕竟这对她来说,都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属下定会找个时机告诉公主,只是属下需要一些时间。”   初夏如果如实告诉楚霜浅,不知道她会不会信,但是她不想欺骗楚霜浅,因为对于楚霜浅来说,最容不下的,就是欺骗。   “好好休息,明日还好到唐书年的府邸一趟。”   楚霜浅不知道初夏喜欢的人是谁,只是心中隐隐有一种妒忌的感觉,妒忌那个被初夏看上的人,而且她对初夏的背景很是在意。   她深呼吸一口气,自己对初夏的关心范围是不是有点超过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对这丫头的一举一动,对这丫头的背景,对这丫头的所有事都逐渐上了心   无情无爱,无所牵挂,才是真正能踏上王者之路的方法,所以她应当收回自己的过于关心才对。   母后…孩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一定不会让楚风国江山落入他人手中。   楚霜浅平复好心情,才走出房门,而初夏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久久无法回神。   我连告诉你我喜欢你的勇气都没有。   楚霜浅,我怎么敢奢望你也同样喜欢着我…   鱼与飞鸟的距离,天与地的距离。   楚霜浅,我已经不能否认自己喜欢着你了…   那么,楚霜浅,你幸福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种心理描述有的有点难度,但是大致上就是这样,初夏逃不了了,而楚霜浅还在冷静地把持着自己。 之后会有一章从楚霜浅的角度出发的心理描述,主要是理清楚霜浅对初夏有什么想法。 好了,今天去逛街了,所以更得有些迟,都凌晨了,不好意思啦各位看官~ 撒花花,留评评~ ☆、再遇白尘   晚上,墨芯回来了,初夏的酒也全醒了,本以为墨芯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岂料她确实精神奕奕,而且看起来还特别高兴。   “怎么你去一趟唐府,反而看起来更高兴了?”   初夏觉得奇怪,自己去一趟唐府,反而觉得像是打了场仗一样,这墨芯看起来可以打死几只老虎一样精神。   墨芯调皮地看了看初夏,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   “把唐书年玩得团团转,能不精神,能不高兴么?”   初夏看到墨芯那调皮的眼神,瞬间替唐书年感到可怜,墨芯的腹黑她不是没见识过,恐怕现在唐府已经被墨芯弄得炸开了锅。   “现在唐书年怎样了?”   长公主开口了,而墨芯也清了清喉咙,缓缓道来。   “属下不断质问他救灾缓慢一事,然后让他交出赈灾金的用途证据,最后饶了些圈子,总算是把一本记载得零零落落的账簿给交出来了,明日属下告诉他要去巡官仓。”   说完,楚霜浅点了点头,低头抿着茶,不是在思虑什么,而墨芯显然意犹未尽,然后开口跟初夏说着唐书年当时的窘况,说得天花乱坠,初夏和千色都不经意让她逗笑了。   “那么明日,你们便按照你们的计划行事吧!”   说完,楚霜浅便离开了,那优雅的身影,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初夏看着楚霜浅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算了,就保持这样的距离吧,不要妄想什么,不要奢望什么,毕竟,你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何况,有可能一个不小心,我又穿回去现代也说不定。   何必徒增烦恼…   翌日,初夏再度去找唐书年,虽然昨日被墨芯搞得焦头烂额,但是唐书年还是不敢怠慢初夏,款待了她一番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完全没有提及贩卖私盐一事。   初夏看得出唐书年戒心又放下了一些,便缓缓开口提及贩卖私盐一事。   “言归正传,不知唐大人如何解释贩卖私盐一事?”   说及此,初夏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唐书年并看不出初夏如今的情绪,只觉得本来自己那虚假的笑容瞬间僵在嘴边。   “在下明白,钱,谁永远都不会嫌多,如果唐大人愿意付出一些代价,在下也不介意帮你一个小忙。”   初夏说完,嘴角勾起一抹奸笑,笑得活像一个奸商一样,而同时,唐书年的眼里也发出了光芒,略有深意地看着初夏。   “既然凌大人都这么说了,下官当然不介意付出一些代价,只要凌大人能在文丞相面前多美言几句。”   初夏轻笑出声,喝了一杯水酒,道:“只是不知唐大人付不付得起我想要的。”   初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唐书年,而千色都渐渐不懂眼前这人在想什么了,她要的是什么?   唐书年似乎看到一只老虎对自己长大自己的血盆大口,但是这总比文懿那尊大佛来得好多了,若是文懿查实自己对他欺瞒了贩卖私盐的真实收益,他对自己的信任破裂是一回事,若是他动怒起来,把自己给杀了也是有可能的。   “凌大人请说。”   唐书年做了个礼貌的手势,对于初夏,他可说是给足了面子。   “可是唐大人,如果在下不知道您所拥有的资本,若是贸然出价,恐怕对你对我都是不公平的。”   初夏踱步到唐书年身旁,举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下去。   唐书年挑了挑眉,缓缓开口。   “不知凌大人想要知道什么?”   唐书年自然知道眼前这人不简单,私心和贪念当然也不小。   “想要知道唐大人贩卖私盐得来的真实利益,之后我再出个价,不知道唐大人意下如何。”   唐书年一脸难色,贩卖私盐的账目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让人去查阅,若是不小心泄露出去什么,那可是大大不妙。   “这….”   唐书年还没答复,门外就传来家丁的通传声。   “大人,御史官门外求见。”   唐书年还没说话,便听见初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真是纠缠不清。”   说完,初夏便面对着唐书年开口。   “在下刚才说的,请唐大人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似是有默契一样,初夏和千色便由家丁带路,从后门离开了。   从后门出来,千色跟着初夏走远了,才开口。   “唐书年会就这样把账本交出来?”   初夏停下脚步,对千色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   “当然不会。”   千色皱眉,那初夏为什么提出这样的条件?   “他不会把真的拿出来,但是只要能进入那座大宅,我们就有机会了。”   初夏缓缓道,一字一句的说着,虽然她不喜欢这样用心计机谋,但是在现代的设计圈打滚了这么多年,在复杂的环境中生存下来,那肯定少不了心机婊们对她的磨练。   “我认为他会拿假的账簿忽悠我,而且他也知道账簿不能随意带出那个大宅,为了让我相信,他定会请我到那座大宅去。”   初夏继续说着,对付老狐狸,就要比他更奸诈。   “这么有信心?”   千色挑眉,这是初夏看见她做出少见的表情,原来面瘫也不完全瘫了,还有间歇性正常。   “嗯,就赌赌。”   初夏耸了耸肩,她也不知道老狐狸会不会顺着她的猜测去做,只是这是她认为唐书年最有可能会做出的行动。   走在大街上,初夏本来想买些小食回客栈,岂料眼角余光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让她十分在意,果然在她回头的瞬间,那绝色容貌,冰冷的神情,白尘的身影就这样撞进她的眼帘。   “白尘?!”   她看着不远处的白尘,怎么千色会没有发现她,初夏疑惑地看向千色,千色只是平静地开口。   “她跟了我们一路,只是我知道她并无恶意,便没告诉你们了。”   初夏看了一眼白尘,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似乎有话对自己说,初夏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千色开口。   “你先回去吧,我跟她去一趟。”   千色点了点头,转身利落地离开了。   初夏走到白尘面前,却发现这个气质冷冰的冰美人居然不敢看她,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走吧,不如你跟我说说我们之间的事。”   白尘点了点头,便跟初夏去了一个酒楼,要了一个较为安静的厢房,点了些酒菜,白尘这才开口。   “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   白尘那声音不复冰冷,倒是多了几分歉意。   “不必对不起,来说说吧,其实我也很好奇。”   初夏很好奇,其实‘初夏’之前,到底和白尘发生过怎么样的纠葛。   “那次…我执行了一个艰巨的任务…”   白尘说话的声音有些悠远,让人很快就陷入她语言间的情境中。   ------------------------------------回忆分割线-------------------------------------   暗夜里,雨声盖过了一切,家家户户的灯火犹如雨夜里的精灵,细细品味着雨水与暗夜的纠缠。   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踉踉跄跄地走在一个偏僻的村子里,她沾了血的手扶着墙,身上的血迹似乎已经被雨水冲洗了不少。   她一手扶墙,一手捂住腹部的伤口,一双寒眸看着前方,本来锐利的美眸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她受了重伤,刺杀任务虽然成功了,可是腹部却被箭矢刺中了,而且箭上抹了毒,虽然用内力逼了出来不少,可是她的精神已经开始涣散了,伤口的血止不住。   隐约间,她好像见到了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她穿了一身布衣,撑了一把油纸伞,就这样安静地站着。   作为一个杀手,而且还是在受伤的状态下,白尘的神经异常敏感,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是敌是友,甚至她想要拔出藏在袖间的匕首把眼前的人杀了。   “你受伤了…”   柔柔弱弱地声音传来,她把手中的油纸伞丢在一旁,然后把眼前的人扶住,白尘连拔出匕首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眼前那人的怀里。   白尘只觉怀中的人很温暖,甚至自己渐渐冷却的体温也在她身上得到了缓解。   白尘觉得自己发了高热,只是她不知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只觉得一种有人用冷毛巾给她擦脸,擦手脚,给她降温,偶尔她会觉得唇间有水灌入,解除喉咙燃烧般的干涸感。   这几天,白尘一直在昏迷中度过,几日后,除了眼睛依旧睁不开之外,其他感官也逐渐恢复过来,逐渐地,白尘听到了那女子的声音,脚步声,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   “初夏!你连吃都是问题了,怎么还用钱买药给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明显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婶的声音,只听见那女子轻轻柔柔的声音传来。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弃她不顾。”   那女子说完,冷冷的毛巾又小心翼翼地擦在白尘的脸上。   “可是初夏啊,你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那大婶心疼地说着,只听见那女子轻笑。   “我不打紧,只要能救活她。”   那大婶叹了口气。厚重的脚步声走到那女子身边。   “你这孩子这般善良,可为何偏生在这饥荒中颠沛流离,真是老天无眼…”   之后反倒是被称为初夏的女子安慰着那大婶,说了几句,那大婶也走了。   白尘听见了,却偏偏怎么也睁不开双眼,似灌了铅一般沉重。   初夏么?   白尘开始留意初夏的一举一动,她的脚步声,她的轻叹声,她的轻笑声,她的说话声…   白尘开始想象,初夏是什么样子,是长得清秀,还是满脸麻子,还是一个美人儿,还是长得其貌不扬,只是长成什么样子,白尘都想看她一眼…   某一日,外头传来嘈杂的声音,而初夏似乎也变得慌慌忙忙的,她吃力地扶起白尘,白尘感觉到初夏把她放在一个狭窄的空间,当时她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心中莫名地有些慌乱。   “对不起,我必须走了,马贼来了我便走不了了,你躲在这里会很安全的,如果我留下反而会拖累你被发现。”   初夏紧紧地握住白尘的手,听见初夏要走,白尘心中一慌,用尽了所有力气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中,初夏的轮廓有些模糊,但是白尘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看着眼前的人,想要把她的容颜刻入自己的血肉中。   “初夏…”   沙哑的声音从白尘喉间艰难地发了出来,她只觉一滴灼热的液体从初夏的脸上滴落,灼痛了她的手。   “对不起…你一起要好起来…”   说完,白尘只觉初夏靠近自己,湿润的唇贴在自己干涸的唇上,依依不舍地厮磨了几下,白尘还来不及感受她温热的呼吸,初夏的唇便离开了。   然后白尘只觉她拿起一个盖子,把她所在的空间封闭住,陷入了无限的黑暗。   徒留唇间,一抹幽香,手边,一滴微凉的泪。 作者有话要说:  在此其实想跟各位读者大大说声对不起,最近老鸨的脑袋不知怎么抽了,一直处于很理性的状态,文怎么也写不好,写得也不在状态,老鸨保证会让自己调整过来的。 楚霜浅:原来你的初吻早就没了... 初夏:呃...那个不是我,不是我,呜呜呜... 楚霜浅:本宫要吻回来。 老鸨与众人安静地躲在墙角看戏... 楚霜浅:但不是现在。 全部人跌倒... 虽然最近文写不好,可是老鸨还是很无耻的求花花,求评评,求收藏~ ☆、妙计偷账本   初夏看着白尘认真地说着,嘴角始终带着一抹苦笑,那段回忆,甜蜜却也痛苦,因为结局走上了离别。   白尘说完,那双寒眸盯着初夏,眼波流转,哪里还有平时的清冷,如今她只想把眼前这人刻入骨髓,永远也不忘记。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么?”   初夏看着白尘那过于灼热的眼神,挪开目光,叹了口气,她不知道那时候的‘初夏’对白尘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只是现在她的心已经被一个人占据了,再也挪不出位子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这么小,小得只容得下一个人。   “对不起…白尘…我…”   还没说完,白尘就截断了她的话,嘴角那抹苦笑更深了几分,但是看着初夏的眼神依然温柔如水。   “不必对不起…怪只怪…上天就这样让我们错过了。”   顿了一下,白尘继续开口。   “可是初夏…”   初夏看这白尘那双美眸,等待她的下一句,却见白尘闭上眼,不让初夏看出任何从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情绪。   “我说过,只要你需要我,我一定在。”   初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没有什么可以给白尘,也不想仗着她喜欢自己所以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所以她决定转移话题。   “白尘,这里的桂花糕挺好吃的,你吃吃看。”   说完,伸出手,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白尘面前。   白尘并不是不识相之人,她自然知道初夏想要转移话题,嘴边只是笑笑,说了句谢谢,接下初夏手中的桂花糕。   两个人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之后初夏便找了个借口回去客栈了,她不知道白尘会不会继续跟着她,但是她今天知道的是,白尘真的很爱‘初夏’,不然她不会化去寒眸中的霜雪,笑得既甜蜜又无奈。   回到客栈,已是黄昏,而楚霜浅和千色都聚在一个房间里,当她进了房门那一刻,她甚至感受到楚霜浅身上传来的低气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楚霜浅冷着一张脸,初夏的后背甚至沁出了一层冷汗。   “公…公主,属下回来了。”   岂料楚霜浅只是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然后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眼神专注,初夏不敢打扰。   “你们先回去吧,本宫乏了。”   初夏刚来不久,楚霜浅还下了逐客令,这是怎么了   或许心里很纳闷,但是或许千色已经汇报了今天的情况,许是没什么事让她汇报了吧。   “那属下先告退了。”   千色和初夏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墨芯还没回来,看着千色那千年不变的表情,初夏突然想问楚霜浅刚才是怎么了,总感觉楚霜浅刚才在生气。   “呃,千色。”   初夏看着千色在收拾床铺,便要把自己心中的纳闷问出口。   “什么事?”   千色并没有回头看初夏,继续收拾着床铺,然后做到床边,看着初夏那一脸纳闷的小模样。   “公主刚才是怎么了,好像在生气的样子?”   初夏在出宫后跟千色相处下来,发现千色也并非像她那面瘫的表情那可怕,甚至有时候也挺温暖的,所以有事,初夏也不怕问了。   只是听到这句话,千色那冷冰冰的表情居然起了变化,那美丽的柳眉轻轻地蹙起来,虽然改变不大,但是对于面瘫来说,这变化实在太明显。   “我也不知道,我汇报今天的情况之后,然后就随口交代了你在什么地方。”   说到这里,千色顿了顿,她也实在不明白楚霜浅为何如此,她跟在楚霜浅身边多年,自然感觉得到楚霜浅在生气。   “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事?”   初夏想了想,难道她在任务中出现了什么纰漏还是长公主不喜欢我接下来的计划。   但是若是长公主不喜欢,她定会提点自己,那到底长公主是在生气什么…   “我也不甚清楚。”   千色摇了摇头,很多时候楚霜浅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她并不喜欢随意去猜度,但是她并不担心,因为若是任务中出了什么差错,楚霜浅定会做出提点。   初夏叹了口气,算了吧,可能长公主在想自己的事情,自己还是别想太多了,休息休息准备明天的事情吧,绝对不能出现什么差错。   不久,墨芯便回来了,今天她又戏耍了唐书年一番,反正她的本意是让唐书年乱了阵脚,也不是真正要去挑唐书年在赈灾这件事上的错处。   夜深了,大家都睡了,楚霜浅轻轻推开窗户,看着楼下清冷且有些荒凉的大街…   月色下,楚霜浅的脸被月光照耀得柔和无比,可是她那双眼始终有化不去的冰霜。   去见….白尘了么?   ------------------------------------华丽分割线-----------------------------------   第二天,初夏和千色去见了唐书年,许是昨日被墨芯折磨得头昏脑胀,今日的唐书年看起来有几分憔悴。   果不其然,一如初夏所猜测的一样,唐书年并没有拒绝她的要求,而且带了她到那座大宅中。   “凌大人稍等。”   唐书年说完,便离开了,估计是去拿账簿,而初夏在千色耳边耳语了一会儿,只见千色不断点头。   很快,唐书年便拿着一本厚厚的书过来,然后对初夏双手奉上。   “凌大人,这就是最新的账本记录。”   初夏点了点头,打开第一页,就看到很多不认识的名字,莫约是个名字,而最让初夏惊讶的是,贩卖私盐收入的数目。   数目太大了,而且这本还是假的账本,若是真的,那还得了!初夏故作镇定,假装看着账本,一边喝着茶,然后她轻咳了一声,只觉千色的娇躯动了动。   “大人…”   只听见千色艰难的开口,一手捂住肚子,初夏抬头看向她,她几乎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初夏心里一惊,这不是很会演戏么!果然长公主身旁的人,都是妖孽!   “何事?可是有什么不适?”   初夏抬眼看着千色,千色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看口。   “属下肚子不适…”   初夏皱了皱眉头,然后转向唐书年,道:“敢问唐大人,茅厕在什么地方?”   唐书年很快就把家丁唤了进来。   “我让家丁带路,带这位大人去茅厕!”   那家丁点了点头,然后千色便跟着那家丁走了。   而初夏一边看着账本,一边跟唐书年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一盏茶的时间,门外边传来吵杂声,唐书年守在大宅的家将和精兵似乎都有了动静。   “何事?!”   只见唐书年一脸紧张,立刻站起来对着门外问话。   “大人!有刺客潜入!”   此时,门外有一个人大喊了一句,只见唐书年脸色一惊,初夏则是立刻站了起来。   “刺客?!我的侍卫呢!”   初夏连账本都丢在一旁,唐书年说了一句失陪便出去了,初夏立刻跟着出去。   果然在茅厕旁,看见了几个晕倒的家丁,看伤势一时半刻是醒不了,和手臂在流血的千色。   “没事吧?!”   初夏跑了过去,蹲在千色旁边,一脸担忧,然而却对着千色轻轻开口。   “没必要这么狠吧,还划破了自己的手臂…”   千色没说什么,只是轻笑。   “我跟着家丁来到茅厕,便见几个黑衣人翻墙而入,打伤了家丁便四散了,恐怕还在这屋里,他们身法极快,连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千色说话气息不稳,看起来真的受了不轻的伤,唐书年一脸愤怒,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对初夏又说了声失陪,然后便急忙忙地走了。   所有家将都在四处搜索,趁这空挡,初夏扶起千色,给了她一个眼色,然后两人快步跟上唐书年,但并不敢靠得太近,怕他发现。   唐书年快步走到后院,一个非常偏避的房间里,他进入之前还左右看了看,非常谨慎。   “账本一定就在里面。”   唐书年推门而入后,千色和初夏便躲在门外观察唐书年的一举一动。   唐书年扭开一个瓷瓶,只见墙壁上开出了一个空间,里面放着几本厚厚的书。   初夏冷笑,账本果然是在这里。   唐书年看见账本后,松了口气,此时初夏给了千色一个眼色,千色以极快的身法闪了进去,在唐书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掌把他打晕了。   初夏打了个响指,成功了!   初夏进入房间,拿起账本就往千色的怀里塞。   “你先拿账本回去给长公主!”   “你不走”   “我不能走,我们都走了唐书年就会怀疑我们,到时候我们就出不了无缺城了!”   千色低头想了一下,忍住心中的担心。   “那你谨记一切小心!”   说完,千色便离开了,而初夏松了口气,对着晕倒在的唐书年做了一个鬼脸,正要离开,岂料脚下的一软,低头一看,自己踩着的那块地居然陷了下去!   机关!!   果然,初夏两边的墙壁瞬间射了几支箭矢出来,初夏快速一蹲,闪过了箭矢,心里还在庆幸自己在阎王爷前走了一回,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初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人头大的圆形石头击中了后背!   初夏胸肺剧痛,似是快裂开来,喉间一甜,竟是吐出血来… 作者有话要说:  长公主生气了有木有!妒忌了有木有! 账本偷出来了,可是咱们小初夏似乎也陷入了危机! 好了,老鸨无耻求花花,求评评,求收藏~ ☆、救出   初夏只觉得眼前的事物渐渐变黑,蝴蝶骨一阵碎裂的疼,胸肺似是被炸开了一样,连呼吸都觉得痛…   居然放了双重机关…   初夏趴在地上,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么…   回头望,唐书年依然昏倒在地…   不行,若是此刻我失败了,定会连累到长公主。   想及此,初夏用尽了所有力气爬了起来,扶着墙,稳住摇摇欲坠的身躯。   她擦去嘴角的血迹,提起精神,慢步地走了出去。   她环顾四周,这里应该是被唐书年禁止进来的,即使府里出现刺客,也没有任何一个家将或士兵敢靠近这里。   她忍住撕裂般的痛,走到前厅,只见家将们依旧乱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凌大人,你没事吧?!”   一个家将走了过来,他见初夏气色苍白,被奉为唐府上宾的初夏,所有人都不敢怠慢。   “我没事,刺客可是抓到了?”   初夏开口后,却见家将一脸难色,摇了摇头。   “并不见刺客的身影。”   那家将顿了顿,似乎察觉到什么,随即开口。   “凌大人的侍卫呢?”   初夏皱起眉头,道:“她伤势颇重,手臂那一刀伤及了筋骨,血流不止,我让她立刻到城里大夫那治疗。”   那家将也不疑有他,目光转到初夏身后,然后立刻谨慎地喊了一声“大人!”   初夏回头,只见唐书年捂住脖子,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唐书年每走一步,初夏的心就愈来愈惊恐。   “唐大人这是怎么了?”   初夏佯作好意,走到唐书年身边把他扶住,只见唐书年那双眼露出了寒光,让初夏不寒而栗。   唐书年看着初夏,方才他醒过来,发现有人触动了房内的机关,箭上并无血迹,然而地上却出现了血迹,唐书年估摸着有人躲过了箭矢,却躲不过那人头大的原型石头,受了伤,才有了地上那瘫血。   唐书年笑着,伸出手用暗劲拍了拍初夏的背,初夏瞬间觉得背后一阵火燎的疼传来,唐书年的举动几乎让她忍不住咳出血来,然而除了额间那滴冷汗,初夏不敢有什么动静。   唐书年这是在怀疑他,绝对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凌大人费心了,下官没事。”   初夏嘴角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没事就好,看唐大人神色不佳,刺客又尚未寻着,府里可是有什么失窃么?”   初夏问了一句,而唐书年更是脸色大变,可他终究不能说失窃的是真正的账本,如果说了,初夏便知道她手上那本是假的了。   “没有,一切安好。”   唐书年忍住咬牙切齿的神情,淡淡地回了一句,他刚才试探初夏,不见她有任何受伤的迹象,那么房内被机关打伤的应该不是她。   “说起来那些刺客真是壮了狗胆,居然到朝廷命官的府邸撒野!”   反倒是初夏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毕竟演戏,要演到落幕。   “大人!我们找了整座府邸,并不见刺客踪影!”   一个家将脸色沉重地跪在唐书年面前,而唐书年似乎真的怒了,一脚踢在那家将的肩膀上,那家将随即倒在地上。   “饭桶!都是一班饭桶!”   唐书年气急败坏地指着地上那家将骂,脸都气红了。   贩卖私盐的账本不见了,如果那个人有意让我死,那么肯定会上交给皇上,那么自己的小命可是不保了!   唐书年凝重的想着,还不等他回神,门外又有家将来通传了。   “大人,御史台的人又来了!”   唐书年愤怒地拍了拍手边的桌子,又是这几日缠着他的那个人,偏偏选在这个时候,若是御史台的人不走,他又是如何逃命?   “这次…墨大人还带来了一群人…”   唐书年脸色败坏地看着那个家将…不是只有一个人么?   “唐大人,如此我便先告辞了,至于我的要价,恐怕只能日后再谈了。”   初夏说了句,正要告辞,现在唐书年哪里还有闲情去管初夏,他现在的小命都难保了。   初夏从后门离开,心里想,墨芯来了,那么千色应该已经安全地将账本交到长公主手上了…   她看见唐府后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却是已经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身躯摇摇晃晃地扶着墙,眼前一阵一阵地黑…   她走了几步,终于是支撑不住,倒了下去,然而本来以为会与大地来个亲密的接吻,可是她却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初夏…!”   是白尘的声音…初夏只觉白尘小心翼翼地抱住她,而她已经是无力地倒在白尘的身上了。   但是很快,初夏觉得自己的身躯被另一个人轻轻一拉,她又落入了另外一个怀抱里,这个怀抱温暖,而且淡淡的香味让她安心。   “初夏是本宫的人,就不劳白姑娘费心了。”   楚霜浅紧小心翼翼地护住初夏,深怕她会在她怀里碎了一样,然后她感觉到楚霜浅抱起她,而初夏的头紧紧地靠在楚霜浅的肩头上。   “初夏!”   远处,依旧是白尘的声音…初夏知道楚霜浅已经把她带走了…   初夏睁开眼,模模糊糊的视线里,是她熟悉的轮廓…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个怀抱,与抱她出冰窖的人一模一样…一样的温度…一样的香味…   楚霜浅察觉到初夏睁开了眼睛,她低头看了她一眼,然而初夏此刻是看不到楚霜浅眼中是什么情绪了。   “我的…后背…被大石击中…疼…”   说完,初夏又是咳出一口血来,楚霜浅一惊,把初夏护在怀中,而初夏在这个安心的怀抱中失去了意识…   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鼻间依旧是让她安心至极的香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初夏几乎都以为自己死了,然而她还是活了过来,艰难地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荒凉的景色,横梁上还长满了蜘蛛网,耳边是篝火烧得噼噼啪啪的声响。   她想动动自己的手臂,却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边。   “莫动。”   很快楚霜浅的模样很快就进入了初夏的眼帘,她用毛巾给初夏擦着脸。   “公…主…”   很快,初夏的眼睛就被泪水染得模糊不清…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醒来第一眼,竟是那个自己心里心心念念的人,让她如何不感动。   “怎么哭了…”   楚霜浅伸手用拇指轻轻厮磨初夏从眼中流下来的泪痕,楚霜浅手指的温度是偏凉的,然而她的目光是温热的。   “属下…以为…再也见不到公主了…”   是真的,初夏真的以为自己会死去,因为胸肺的疼痛几乎让她无法承受。   “这不是,见着了么…”   楚霜浅温柔的笑了笑,而初夏被这抹突如其来的温柔晃花了眼,心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   楚霜浅似乎感受到初夏那灼热的眼神,耳际不知为何一片灼热,随后她立即挪开了眼睛。   “好好休息,你的伤还未好。”   说完,楚霜浅便走到篝火旁添着柴火。   初夏心里一阵失落。   初夏深呼吸一口气,胸间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痛,然而已经没有当初那般痛不欲生了,她知道她的伤已经好多了。   她环顾一周,这是一间破庙,篝火旁只有楚霜浅一人,千色和墨芯呢?那个自己拼死偷回来的账本又怎样了?!   “公主…那账本…”   楚霜浅知道初夏想问什么,随即缓缓开口。   “账本本宫已经让千色和墨芯快马加鞭送到巍之良手上,又让御史台的人拖住唐书年不让他逃,估摸这几日,圣旨便会下来了。”   楚霜浅并不担心唐书年一事,因为唐书年已经无处可逃,只剩死一条路了,她担心的是眼前人的伤势。   初夏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没有给公主添乱子,这任务算是成功了。   “初夏…你做得很好。”   是的,这次初夏的确做得很好,用计成功偷出账本,若是没有受伤,那便更好了。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初夏脸上一红,有点受宠若惊,这是长公主第一次夸自己,心中的狂喜不经意投射在她的表情上,但她很快便冷静下来。   “属下…这是昏迷几日了?”   初夏认为,若是长公主迟迟还未回宫,那么她怕宫里会有什么变化。   “五日。”   初夏心中一惊,正要撑起身来,楚霜浅见状马上走到初夏身边扶住她。   “莫要乱动。”   带着斥责的口气,楚霜浅把初夏抱在怀中,制止她乱动。楚霜浅皱着眉头看着初夏,只是楚霜浅没发觉,如今她与初夏靠得有多近,近得几乎能分享彼此的呼吸。   楚霜浅看着初夏的眼睛,只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初夏的脸色苍白,在篝火的照耀下有着不一样的妖冶…   楚霜浅的视线往下移,落到了初夏苍白的唇上…   这里,那个叫白尘的女人碰过…   初夏是自己的人,是冷月宫的人…只有自己能碰她…   像是疯魔一般,楚霜浅迅速地吻上了初夏的唇,初夏睁大了眼睛,鼻尖是楚霜浅的味道,唇间是楚霜浅柔软的碾压,她的心越跳越快,幸福来得太突然,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楚霜浅轻轻碾压着初夏的唇,很快她便不满足于如此,她探出小舌勾勒初夏的唇形,在初夏惊讶之时,楚霜浅的舌探入了她的口中,勾/引着她的舌一同共舞。   楚霜浅失去了理智,唇舌间的交缠,周围的温度不断升温…楚霜浅霸道地吻着她,不留一点余地,空气一片旖旎。   “嗯……”   初夏的一声嘤咛,拉回了楚霜浅的理智,她迅速拉开自己与初夏的距离,把初夏放下,在初夏一片疑惑的眼神中迅速逃离了破庙。   初夏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略微红肿的唇…   转头看了看楚霜浅逃也似的背影…   楚霜浅…你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都30+章了,接吻都没一个说不过去啊! 所以现在就接吻了,你们的评评还不出来,于心何忍哇!! 长公主占有欲很强,小初夏只能是她的,哇咔咔... 楚霜浅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呢? 下一章老鸨会慢慢细说楚霜浅的心理描述。 求评评,求花花,求收藏,求动力!! ☆、长公主的心思   楚霜浅逃到破庙外,冷风吹来,有点凉,让楚霜浅稍微冷静下来。   她吻了初夏,情不自禁地吻了她…   楚霜浅捂住自己的心口,想起刚才的事情,心口还在快速地跳动,有点温热。   她到底是怎么了,心里一阵莫名的心慌,似乎有什么事控制不到,一想到白尘与初夏在一起的画面,她便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初夏拉回自己的身边。   刚才,她非常罕有的失去了冷静,任由冲动对初夏做出了那样的事,她似乎感觉有什么正要破体而出。   她喜欢上初夏了?   楚霜浅靠在冰冷地墙上,抬头看着那轮明月,似乎勾出了很多回忆,到底是什么时候…   对那丫头上了心?…   什么时候...?总是想知道这奇怪的丫头心里脑里还藏着掖着什么…   ---------------------------------华丽分割线-----------------------------------   那日,我处理完宫外的事,便赶回宫中,我授意让墨芯给我多找一个婢女。回到冷月宫中,墨芯给我说了不少关于新来那丫头的事情,大多的评价是聪明但胆小,不知为何,听到墨芯的描述后,我居然觉得此人奇特非常,想赶快见一见这么奇怪的一个人。   而当我回到自己的寝宫,便听到了一阵让人陶醉的旋律,那个丫头哼着歌,手里擦着古董,身体时不时随着旋律摆动。   那旋律她从未听过,但是却出奇的喜欢,所以她站在那丫头身后很久,只为听她哼的歌。   然而,很快,那丫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刻转身跪下,颤抖着想我请安,胆小一词,并非虚言。   然而当她看着我的时候,我从她眼中看到了这宫里看不到的目光,宫里人看着自己总会带着几分敬畏,甚至几分欲/望。然而这丫头的目光却满是欣赏之色,像是在欣赏一件极为珍贵的古董,而且她的目光清澈得像水一般,并无任何杂质。   那时候我对初夏的第一印象其实不错,她总是给我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第二天磨墨,她的确也是安安分分地,安全地通过了我给她的试探,如果没有蜜蜂那件事,恐怕结局不会那么哭笑不得。   之后,我让她回去无尘宫看看最近有什么新的传闻,在黄昏时看到她战战兢兢地走在玄华宫前,想要叫她,岂料她越走越快,然后撞在了自己身上。   心里想,这丫头怎生如此胆小,后来不小心碰到她发凉发颤的手,又不由得心疼,不禁想她如此胆小,这些年究竟是怎么在宫中生存下来的。   而我便派千色去调查这丫头的身世,只可惜除了知道她是饥荒的难民之外,一无所获。   后来我让她服侍我沐浴,她为我穿衣时的小心翼翼,让我不自觉想要逗弄她,果然效果真是不错,她那小仓鼠的模样,让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只是想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笑得如此真诚过了,这丫头果然是有一股魔力…   后来我渐渐让她陪着我处理一些事情,一是让她知道当今的局势,二是让她知道宫里的丛林法则,只是让我惊讶的是,她虽然不太愿意卷入这些风波,可是却能将事情分析得头头是道,墨芯给她‘聪明’的评价似乎并不假。   留一个身世不明的人在自己身边总是有几分风险,在我察觉到她喜欢看书后,便想从她口中说出自己的身世背景。她说她识字不多,都是去私塾偷听的,而她所知道的故事,都是家乡听说书人说的。   我破天荒地答应把民间读物借给她,要知道民间读物我可是从来不借,因为宫里不允许有这些读物,若是流传出去,恐怕又是一轮风波。然而看到她眼睛发亮的神情,终究还是提出了这个优待。   我让她给我说说她知道的故事,她便说了一个‘神雕侠侣’故事。在她的措辞言语中,我知道她的知识并不如她所说的那么低,她肯定有所隐瞒,然而我认真地听着从她口中说出那个充满爱恨情仇的江湖有着儿女情长,有着义薄云天的情节,并非像现在这个江湖,只有杀戮。   我不禁入了神,看着她张张合合的红唇中,陷入了那故事中,以至于我问了她一句:初夏,你会对爱如此执着,生死相许吗?   她说她会,她反问我的那一刹那,我有过那么一瞬的犹豫…   生死相许…   只是从我答应母后要保住楚风国那一刻开始,我的命已经不属于我自己,而是属于这片江山了。   或许,对她赋予更多的关心那一刻,是她站出来辩驳父皇的时候吧!她一脸的倔强,似是替我不值,亦像是替自己不值,她那双眼,迸发了一种火焰,我能看出一种愤怒在叫嚣,那时候我不禁在想,她曾经经历过什么,明明那么胆小,为何此次却是如此逞强,只是心中却有忍不住的感动。   然而在我的求情下,这胆小丫头的小命终究是保住了,可是那臀部却是被打得开了花,看到昏迷的她被千色背了回来,心中不禁发疼。她那血肉都已经和衣物黏糊在一起,眉头皱在一起,本想帮忙清洗她的伤口,可是想起这样做多有不妥,终究还是放弃了。   后来她醒转,上药时哇哇地叫,连身在书殿的我都听见了,心中不忍,还是去看她了,然而她看到我那一刻叫也不叫了,或许我替她上药,能让她闭上胡乱叫喊的嘴,况且我还有事要问她。   果然,我替她上药时,她安分了许多,嘴边只是偶尔传来闷哼,此时我起了玩心,我让她不必忍住,可当她真喊疼的时候,我又往她伤口使了点力,我要让她更深刻地记住这次的教训。   可当我问她在辩驳父皇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却没有如实相告,好,我等,我等她自愿说出口的那一天。   后来,知遥来了,这妹妹行事一向没个谱甚至有些荒唐,但是她知道这只是她保护自己手段,只是不曾想,她居然把念头打到初夏那丫头身上了。   她打开门,看见的是两人几乎要贴到一起的脸,心中无名火气,立刻喝止了知遥,这些年来,这次还真是少有的动怒,初夏是冷月宫的人,岂能让知遥如此欺负了去。   然而当初夏想解释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依旧是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脸,心有点乱,以至于我不想听任何解释,便回去书殿了。只是不曾想,我在书殿中,居然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里仍然是刚才的画面,所以她还是去了初夏房间。   亲耳听她说了自己的意愿,心里终于安心下来,回去了路上,我在想…这丫头究竟有什么魔力,竟是乱了自己的心?   后来太子和敏贵妃使了计,调走了初夏,那时候的我心急如焚,先不说敏贵妃手段狠辣,初夏那性子,就怕会不断受到敏贵妃的折磨。偏偏凰栾宫里的宫女都会武功,千色也潜不进去,瞬间与初夏失了联系,心中一阵慌。   岂料第二日便出事了,凰栾宫传来初夏失踪的消息,我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想了计策,让画皮假扮初夏,套出初夏的所在。   后来寻遍了全宫的冰窖也不见初夏的身影,正当自己绝望之际,却想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打开了自己行宫的冰窖,果然看到那人畏缩在角落,全身已经冻得僵硬。   我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把她护在怀中,心里害怕着她因此而消失不见,当她下意识紧靠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瞬间想着,不想再让怀中之人受任何伤害。   后来,我让她随我出宫,虽然此行有些风险,但我更怕把她留在宫中,会被那些豺狼给活吞了,而且我也抵不过她的哀求,终究是应了下来。   到了明月城,她说要到外边逛逛,我便由她去了。到了晚上她依然未归,而我正要去找师姐的时候,琳琅却来给我通传那丫头身在醉梦轻欢楼。   此时我不禁抚额…一阵无奈和好笑,又隐约间有些气,这丫头居然去逛了青楼…   当我进入醉梦轻欢楼的时候,那些嫖/客口中尽是念着一首诗,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所有人口中的赞赏着,好一首凤求凰…   那丫头说识字少,却能念出如此有意境的诗词,我的心不禁冷了几分,她到底什么来历?   打开师姐的门,那丫头见了我立刻低下头来,看她认错的模样,心中的气也消了几分。与师姐说完一切事宜后,便回了客栈,而我要好好的问问初夏。   这次,她似乎看出了我的试探,她如实说出她的确有事隐瞒,但我却选择相信了她,或许这是我做过最没保障的事吧,把一个身世背景不明的人留在身边。   第二天,见过元灼后,居然发生了白尘和初夏那些破事儿,不曾想她们之间居然有过那般的纠葛,而初夏却是什么都忘了,那一刻我心中居然有一阵患得患失的感觉,对白尘的印象本来就没多好,现在更是恶劣。   初夏去见白尘的时候,我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跟了过去,在远处我听不见她们说什么,然而却看到了初夏神色的不情愿,白尘把初夏抱住的时候,我按耐不住怒火,终是现了身。   把初夏拉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心里的不安终是消散不少。   这点小插曲让我对白尘的印象更是差到了极点。   到了无缺城,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初夏醉酒说出了那番话,她说她喜欢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子,只是她们终究无法在一起…我很好奇那个女子是谁,难道是白尘?我的心中按捺不住一抹莫名的情绪,我摸不清那种情绪,只是知道我不喜欢初夏心中有别人。   被你喜欢着的人一定很幸福…   因为初夏说过,她会对一份爱情很执着,生死相许…   那一日起,我开始正视自己对初夏的关心,这些关心里有太多不必要的情绪…所以…我想要一一驱除。   只可惜,当千色告诉我初夏去见白尘的那一刹起,我想要驱除这种想法又被瓦解了…   难道说初夏真的喜欢白尘?   那一日我生气了,无原由的,我不喜欢初夏去见白尘。   那一日,千色匆忙地跑回来告诉我初夏独自留在了唐府,我让千色先把账簿快马加鞭交给巍之良,而我赶了过去唐府。   看到白尘把重伤的初夏抱在怀中,我的心又是气又是慌,把初夏抢了过来后,对白尘搁下了话便快速带她去医治了,看着初夏口中吐出的血,我的心很慌,从未有过的心慌。   我几乎用尽了所有从宫里带来的灵丹妙药去医治初夏的内伤,她昏迷了五日,期间还断断续续发了高热,旧伤未愈再添新伤,心中不自觉地抽痛。   五日后,她终于醒了过来,然而我制止她乱动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离她那么地近,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唇…   她的唇,是白尘碰过的地方…但是她不喜欢,她不喜欢任何人碰初夏,她是自己的人…   那一刻的疯魔,那一刻的迷失,那一刻的冲动,我吻上了初夏的唇…心中一阵阵的狂喜…我知道初夏有回应她的吻…那一刻我只想把白尘吻过初夏的地方,给夺回来。   我听到了初夏的嘤咛后,我瞬间清醒过来,看着初夏的满脸潮红,我一阵内疚…也一阵心乱,我恨自己失去理智做出的事情,所以我逃了。   我喜欢初夏…原来我喜欢初夏…一切的心乱,心慌,恼怒,妒忌都源自喜欢…   可是王者之路…岂容情爱纷扰…   所以应该断了这种念想…应断则断…否则…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老鸨不更!而是不知道是我网速抽还是jj抽!昨天登陆不到,今天连页面也看不到! 其实老鸨觉得很奇怪,老鸨不是签约作者,怎么能被投雷了,无论如何,非常感谢暝九祭童鞋。 这篇长公主的心理活动,不知道大家的看法怎么样,反正我一边码一边纠结...这长公主真是太纠结了! 本来今天二更,但是我老姐突然说要带我去看电影,所以晚上就没更了。 撒花花,留评评,求收藏! ☆、心伤   楚霜浅吹了会儿冷风,叹了口气,慢步回到了破庙里。   初夏坐了起来,肩膀轻轻靠着柱子,似乎很痛苦地皱着眉头,看着她忍受着背伤的样子,楚霜浅又不自觉有些心疼,忍着走过去扶着她的冲动,终究还是走到了篝火旁,坐了下来。   初夏似是听到了动静,睁开了眼睛,由于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如今两人都不知所措,只是沉默着,直到初夏传来一声闷哼。   楚霜浅刚想站起来,可似是想起了什么,没有动静。   “躺下吧,那样会好一些。”   冰冷的声音传来,初夏听到她那平淡的语气,那双美眸直勾勾地看着篝火,并没有看过来,心瞬间沉了下去,刚才或许只是一个误会吧,可能那一瞬间有什么迷了眼,亦或是因为寂寞…高贵如楚霜浅,才貌双绝的楚霜浅怎么会看上一个宫女,况且还是个女的。   “躺太久了,这样靠着,反而舒服些。”   不咸不淡地回话,就像是两个萍水相逢的人,碰巧在破庙里借宿,初夏想想,也觉得一阵心酸,她宁愿没有刚才那个吻,自己是楚霜浅身边的宫女,贪图着楚霜浅偶尔的关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一切又回到原点。   很快,破庙又陷入了一片沉默,初夏闭上眼睛,不让楚霜浅看见自己眼中的情绪。   “方才…对不起…”   良久,初夏以为这个晚上都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楚霜浅却开口了,只是她并没有看过来,只是看着那团篝火,似是想要把篝火给看破一样。   “只是一个误会。”   楚霜浅继续说,初夏苦笑,是误会,只是从楚霜浅的口中证实,心不自觉微微发疼。   “日后莫要再提了。”   都忘了吧,对你,对我都好,楚霜浅闭上眼睛,自己做的决定,为什么要咬紧了牙关才能把这几句话所出口?…   “属下明白的。”   飞鸟与鱼的距离...跨过了就是永远,跨不过…亦是永远…   “睡吧,明日便赶去明月城,本宫已经让师姐替你准备了外敷的良药。”   楚霜浅说着,轻轻躺下,她还记得初夏后背那一大片淤青,触目惊心,若是没有外敷的良药,恐怕难以痊愈。   “嗯。”   初夏应了一声,艰难地躺下,碰到后背时亦是有隐隐地刺痛,可是再痛,也比不过心中的痛。   初夏啊初夏,你在奢望什么,动了不该动的心,现在还动了不改有的念头么…   初夏啊初夏,醒了吧…长公主不会喜欢你的…   初夏一边想着,转过头,不让楚霜浅看见,泪就这样从眼角滑落…   初夏,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脆弱了…   初夏心里想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或许情绪不稳,初夏第二日又发起了高热,又昏了过去,而楚霜浅把她背上了自己雇的马车,赶过去明月城。   楚霜浅让初夏靠在自己身上,她的身躯微微发烫,楚霜浅伸手敷上她的脸…叹了口气…   莫约一天时间,终于到了明月称,绝影早就派人来接楚霜浅和初夏,当晚她们便住进了醉梦轻欢楼。   才刚把初夏给抱进房间,她便醒了过来,睁开眼,撞入眼帘的并非楚霜浅,而是那个成天带笑的白鸢。   “醒啦?”   白鸢坐到床边,那闪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嘴角依旧带着一抹痞痞的笑容。   “长公主呢?…”   初夏只觉浑身难受,尤其背部,而且喉咙也干涸难当。   “一起来就找你家长公主,她在外面,先来喝口水。”   白鸢小心翼翼地把初夏扶起,而且手法娴熟,根本没有碰到她的伤处。   “你经常为别人疗伤?”   初夏好奇问出口,只见白鸢只是笑笑,无所谓道:“没,倒是经常为自己疗伤,所以知道怎么迁就。”   白鸢喂了初夏一些水,一阵清凉疏解了初夏燃烧般的干涸,终是舒服了些。   此时,门外却传来一些动静,似乎有些争执。   “你为何执意带走初夏,若是有我帮忙,初夏可能痊愈得更快!”   白鸢眉头一皱,是她姐姐白尘的声音,而且语气是少有的恼怒。   “本宫做事,不用你来说教!”   楚霜浅冷冷的声音飘来,只是语气似乎非常强硬。   “白尘,不要这么对长公主说话!”   绝影也加入了这场口舌之战,但是确实劝架的角色。   “你让她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就不怕她会命丧唐府吗?!”   白尘似乎真的动怒了,一下子,门外战火一下子便蔓延开来。   “她是冷月宫的人,本宫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是生是死也不关你的事!”   楚霜浅说完,沉默了起来…   初夏听完这句话,心一阵钝痛…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我自当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是这句话更让她看清,自己与楚霜浅只是君臣关系,从来都是。   “初夏…你怎么了…”   白鸢抹去初夏的眼泪,门外的动静她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再看初夏的表现,她似乎踩到了什么。   白鸢把初夏放下,然后走到门外打开门,难得一脸严肃地扫了门外三人一眼,   “你们就不能安静么!房内还有一个病人!”   白鸢的话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楚霜浅依旧一副淡然的样子,倒是白尘,那双冰冷的眸炽热地看着楚霜浅,绝影夹在两人中间,不禁摇了摇头。   “初夏醒了,楼主大人把药拿来,我替她上药。”   白鸢说完,楚霜浅焦急地看向房内,心里一阵慌乱,方才她说的话,初夏是不是都听见了?   绝影刚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白尘便将它抢了去。   “我来吧!”   楚霜浅上前一步,想要拉住白尘的肩膊,可是却停下了动作。   不是说断了吗?   那边绝情一点,再决绝一点吧。   她终究没有阻止,眼睁睁地看着白尘进入了房间,然后把门关上。只是楚霜浅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拳头握的有多紧,自己的牙关咬得有多紧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绝影看着楚霜浅的情绪变化,美眸闪过一丝惊讶,似乎猜出了什么。   “师姐…”   楚霜浅说了一声,身影轻轻从绝影身边划过。   “走吧,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   绝影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叹了口气,然后跟了上去。   白鸢站在原地…   怎么徒留我一人风中凌乱?   --------------------------------华丽分割线--------------------------------   白尘走到床边,依然察觉到初夏眼角的泪痕。   “白尘…”   初夏对白尘笑了笑,白尘心里一疼,把初夏扶了起来。   “什么都别说,我为你上药。”   初夏没说什么,只是轻轻解开自己的要带,然后把衣服拉下,露出那一大片淤青的背部,看得白尘心里一滞。   初夏倒是不觉得什么,反正她一个现代人,露点肉也不会怎样,只是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塞,不想说话。   白尘看着初夏的伤口,连沾上药物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那冰凉的药物摸到初夏的背部上,带来一阵刺痛,不禁让初夏整个身躯僵直起来,时不时会传来几声闷哼。   完了,初夏把衣服拉上,白尘却从后轻轻抱住了初夏,就这样安静地把头靠在初夏的肩颈间。   初夏感觉到白尘皱起眉头,叹了口气…   “白尘,别这样…”   初夏没有挣扎,因为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初夏,我心疼你…对不起…保护不了你…”   白尘连说话也小心翼翼,仿佛自己抱住的是一个易碎的娃娃。   “白尘…别这样,好吗?”   初夏闭上眼睛,对不起白尘,偏偏我喜欢的,并不是你…   白尘松开初夏,说了句对不起。   “不必对不起,白尘你真的很好,真的很好…”   初夏把衣服拉上,然后随意地把腰带系上。   “但是对不起…”   初夏低下头,这么好的一个人,偏偏一头栽到自己身上。   “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是还是那句…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你身边。”   说完,白尘站了起来,背对着初夏。   “好好休息。”   白尘离开了,初夏静静地看着前方发呆,背后还有药物的凉意,身上还有白尘的香气…   只是对不起…白尘,对不起…   -----------------------------华丽分割线----------------------------------   楚霜浅一直倒酒喝,绝影一直看着她,她很少看见这样的楚霜浅,她的师妹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异常的冷静,根本没有事可以动摇她半分。   “师妹。”   绝影唤了她一声,楚霜浅停下了动作,把酒杯放下。   “你动情了…”   绝影的一阵见血,倒是让楚霜浅笑了,笑得百般无奈。   楚霜浅似乎并没有想要为自己辩驳的意思,倒是转向问了绝影开口。   “动情,皆是失败的开始,不是么…”   动了情,一旦有了软肋,人便会脆弱,楚霜浅绝不允许自己脆弱。   “是啊,一如我当年…”   绝影苦笑…   “当年名动天下的绝影姑娘,爱上了一个江湖豪杰,还嫁了给她,还甘愿当一个安安分分的良家妇女。”   楚霜浅淡淡地语气说着,只见绝影的神色黯然了几分。   “当时他许我一生一世的承诺,当时的我以为只要我爱他,他便会一生一世地爱我。”   绝影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只可惜,一生一世的承诺,也抵不过刀剑间的胜负,他为了一时之气,与人决斗,最终战死。”   绝影说到动情处,不禁拿起整个酒瓶就喝了起来。   “他许我的一生一世不过如此,比不过他的一时之气。爱情?碰不得,我也要不起。”   绝影从此封闭了内心,她不相信承诺,她爱过,恨过,伤过,她不再信。   “此后我重出江湖,做回自己,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女,哈哈哈哈~~”   绝杀楼楼主,杀人不眨眼,为了钱可以杀任何人…   楚霜浅听着绝影的笑声…   爱情,伤人伤己,偏偏绝影却一头栽了进去…自己又何尝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嗯,到现在还搞不懂,老鸨不是签约作者,可是为什么却能被投雷,在搞不清楚状况之前,大家还是别投雷了,因为老鸨没有收益的同时,最重要是怕你们浪费了钱。 但是,花花,评评还是可以有的,再多老鸨也不介意!哈哈哈 有长评的话,当然老鸨会更高兴,咩哈哈哈哈~~ 好了不多说了,两人的感情要回到宫中才能明朗,大家耐心点哈! ☆、回宫   楚霜浅看着绝影那嘴角的笑,不禁有些心酸,曾经一段刻骨铭心,成了如今的剖膛噬心,因为绝影把那个男人当作了她的唯一,她的天,但是她却比不过那男人刀剑间的胜负,让她如何不恨?   “你呢?那小宫女是如何让你动情的”   这世间或许也只有绝影能如此与楚霜浅聊这些了,她们师从同一人,楚霜浅的童年几乎是和绝影腻在一起的。   “无论如何,都必须断了。”   楚霜浅没有回答绝影的问题,她闭上眼睛,隐去了所有情绪,应断则断,否则…伤人伤己。   绝影看着楚霜浅没有说话,嘴角勾起了一个略有深意的笑容。   情,总是欲断难断,若能断得干脆,一就是你死了心,二就是…你根本不够爱。   师妹…我看,你未必能断得干干净净。   此时,白鸢推门而入,笑意盈盈地扫了两人一眼。   “楼主大人~楼里来了客~人~,请你务必去见见他。”   绝影自然知道白鸢口中的客人是什么人,就是来雇佣杀手的人,只是她仍受不了白鸢那种轻浮且浮夸的语气,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我知道了。”   绝影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看向楚霜浅。   “那我先失陪了。”   楚霜浅点了点头,继续拿起酒杯,倒了酒,倒不像刚才一般一饮而尽,而是抿了一口,然后看着酒杯若有所思。   白鸢看着楚霜浅,再想起初夏,不禁叹了口气,默默地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   初夏坐在床上,脸色苍白,肩膊轻轻靠在床边,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良久,她那呆滞的目光似是清醒过来,然后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初夏,都几岁人了!谁准你这么懦弱的!不就是爱情么!得不到就得不到,有什么大不了的!”   自言自语一番,初夏的精神似是好了不少,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初夏这次算是信了,然而她的性格不让她继续消沉下去,活像一个怨妇一样。   对,我还是初夏,那个没心没肺的凌初夏…   嘴角勾起一个苦笑,之前从不觉得爱情这般折磨人,现在才知道,当你爱上一个人的同时,你已经赋予了那个人伤害你的权利。   她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门边,感受那一丝阳光照耀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天都还没塌,自己在瞎忧愁什么。   此时白鸢走了过来,看见精神好了不少的初夏,心里也安心了不少。   “怎么跑出来了”   白鸢跑了过去扶住这脆弱的人,只是觉得好笑,初见这人的时候她扮成嫖/客来到醉梦轻欢楼,再见,居然是这般光景,这丫头在无缺城到底经历过什么,那背后的伤,若不是楚霜浅宫里那珍贵的灵丹妙药,恐怕她早已经重伤不治了。   “出来走走呗,待在房间里做林黛玉也不是办法不是么?”   初夏很想伸个懒腰,可是想到会扯动后背的伤,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林黛玉是何人?”   白鸢疑惑地问,这丫头说的这个人是谁,任自己对江湖里的人了如指掌,也未曾听过此人的名字。   “呃…你不认识的,我家乡一个特别多愁善感的人。”   初夏顿了顿,准备结束这个话题,续道:“不如你带我到处走走吧!”   醉梦轻欢楼还未到晚上,楼里应该清静些,她想走走,散散心。   白鸢也没有拒绝,带着初夏去楼里的一个小池塘,那里养了些锦鲤,风景也不错。   “如果此时有水酒有鸡腿就好了,哈哈~”   初夏轻轻坐在池塘片,把白鸢给她的鱼粮撒到湖中。   “要是你这时候还喝酒,大吃大喝的,我保证很快就会看到你的新坟。”   白鸢是个杀手,对死从来都没什么概念,挂在嘴边也不觉有什么不妥,还好初夏是个心大的人,对于白鸢的调侃她还能调侃回去呢。   “如果你定时来我坟前给我上柱香,那倒也不赖。”   初夏嘴角咧开一个笑容,白鸢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是她不失为一个能畅谈的人。   “去,我才没那么空闲。”   白鸢翻了个白眼,可嘴角却是荡漾着笑意。这楼里,绝影不愿和她聊天,自己的姐姐白尘活像个冰块一样,自己不敢跟她聊天,而自己也不方便露面,楼里的其他人她通常不会接触,若是没有任务她通常都会到外面游荡,在楼里和人畅谈,还是第一次。   两人聊着,白鸢杀手的敏锐让她很快发现,有个人在靠近她们。   她回头一望,一身白衣的楚霜浅站在远处,双颊有些酡红,恐怕是因为刚才喝了酒的关系。   初夏循着白鸢的目光望去,看到让自己心伤的人站在远处,心不自觉又揪在一起。   楚霜浅走了过来,淡淡地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启程回宫。”   初夏看着楚霜浅离去的背影,苦笑,然后回头看着那一池塘的锦鲤。   “鱼啊鱼~活在水里自由自在的就好,别对陆地好奇,别对天空好奇,会死的。”   白鸢知道初夏意有所指,也不说破,因为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一个晚上,都平平静静地度过了,唯独初夏有些怨言,因为大家都大鱼大肉,只有自己吃得清淡非常,让她心里十分不平衡。   白尘一日不见她,初夏虽然疑惑,但是她终究没有问出口,不是她不关心,只是太多关心,反而会给了白尘一个假希望,白尘对她好,她不希望她受伤。   第二日,楚霜浅和初夏便上了马车,踏上归途。   昨日上过药后,背部的痛似乎也舒缓了许多,马车的颠簸也没让她有多少不适,只是受伤后,体力一直很弱,所以在马车上,虽然离楚霜浅近,但也没什么时间让她胡思乱想便睡了过去。   昏睡间,她感觉有些冷,便缩了缩,半晌只觉一片温暖包围着自己,让自己不断往那热源靠,寻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楚霜浅看着自己怀里的人,始终狠不下心…   楚霜浅啊楚霜浅,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犹豫不决了?   从那一个吻开始,一切都乱了…   初夏昏睡了整整一天,楚霜浅以后她是再次昏过去的时候,她终于醒了。   初夏发现自己靠在楚霜浅怀中,吓的马上跳了起来,然后双颊马上呈现一片晕红。   自己怎么靠在长公主身上了?!她害怕地看了看楚霜浅,还好还好,没有嫌弃的神色。   楚霜浅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轻笑。   “倒像是你嫌弃本宫。”   初夏非常快地摇了摇手,用身体语言去表达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自从那个吻后,这次是难得轻松的气氛。   “不不不,只是属下怕冒犯了公主。”   听到这句话,楚霜浅的脸又冷了下来,初夏自觉没有说错话,怎么长公主说变脸就变脸?   此时,初夏听到了马车外的吵杂声,她撩开窗帘,原来已经回到了皇城,她心里一阵不舍得,她的出宫之旅就这么结束了,而且还发生那种闹心的事…   此时,楚霜浅探出头去,跟车夫说了几句,只觉车夫把车停了下来。   “初夏,让本宫看看你的伤。”   话锋转得太快,初夏一时反应不过来…   “在…在这里?!”   这里虽说是马车上,外面的人看不进来,可是就这样把马车停在大街旁就脱,是不是有点不妥…   “嗯,就这里。”   长公主,今天我总算看清了,你比我还开放…   初夏唯有不情愿地解开腰带,轻轻把衣服拉下,这长公主为什么突然要检查自己的伤?   楚霜浅看着初夏背部那大片的淤青,虽然昨日上过药后已经好了不少,可是还是触目惊心。   楚霜浅的指缓缓敷上那伤口,小心翼翼的,指腹如羽毛般划过那片淤青的每一寸…似想要抚平她的伤一样…   初夏只觉楚霜浅的触摸给她带来了一片麻痒的感觉,像是一根羽毛轻轻的扫过自己的心,又痒又麻又难受,双颊不禁一片温热。   “伤好多了,初夏,你去驾驭马车,忍一忍就好了,本宫不能露面。”   初夏顺便明白过来,车夫不能进入皇宫,所以楚霜浅想要看看自己的伤适不适合驾驭马车。   初夏应了一声,便把衣裳拉上,系好腰带,她走到出去,驾驭马车还是会的,她出宫时看过千色驾驭,所以对她来说,还是没有难度的。   很快便到了皇宫城门前,还是那小麦色皮肤的小恒,只见他看见了初夏,立刻挺直了腰背。   “是….是…初夏姑娘啊,千色姑娘有吩咐过这些日初夏姑娘便回来了…请…请吧…”   初夏看着小恒那紧张的小模样,不禁笑了出来,这小恒怎么这么可爱…   她谢过小恒,便驾着马车直奔冷月宫了,回到冷月宫,墨芯和千色都在宫门口等着,看到初夏略显苍白的小脸,刚想慰问初夏,却见楚霜浅从马车下来了,还是先说正事。   “公主,一刻前,皇上经过御史台调查过后,证实贩卖私盐一事证据确凿,勒令处斩所以涉案官员,其家属皆处于流放,永世不得返回楚风国。”   楚霜浅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只说了一句好,便走了进去。   “初夏,你还好么?”   墨芯担心地问了一句,初夏笑了笑。   “还留着小命回来看你这张讨厌的脸。”   听完,墨芯笑了出声,还会打趣人,这代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公主,文丞相说未时来访。”   本来脚步不停的楚霜浅听见千色说这句话,立刻停下了脚步。   “哦?按耐不住了么?真不像他的性子。”   说完,背对着众人的楚霜浅露出了一抹冷笑…   初夏望着天空叹了口气…才回宫…就摊上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除夕快乐,新年快乐~ 回宫了,又是斗智斗勇的时候了,而老鸨也准备展开副cp们的感情戏了~就是开始卖女儿了! 这几天事多,老鸨会尽量抽时间更文。 撒花花,留评评,求收藏~ ☆、二公主再临   楚霜浅脚步正往寝宫走去,初夏远远望着,看着她渐行渐远。   “墨芯。”   楚霜浅喊了墨芯一句,墨芯还来不及多慰问初夏,墨芯就跟上了楚霜浅,初夏就愣在原地与千色面面相觑。   “每次文懿来,长公主都会如此风风火火。”   千色说了一句,初夏点了点头,她倒想看看这楚风国的丞相,太子背后的军师文懿,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居然能与这妖孽长公主抗衡。   “啊?文懿要来?”   那娇媚得滴水的声音传来,让初夏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两人回头望,只见楚知遥身着一身橘色宫装,穿得千娇百媚,露出白皙的双肩,那双媚眼正看着千色。   “参见二公主。”   千色和初夏欠了欠身,初夏其实对楚知遥还是有阴影的,虽然身前的人长得极美,但她可不敢多看她几眼,她还记得她几乎想吃了自己的眼神。   “免了,大皇姐呢?”   “禀二公主,长公主在寝宫。”   楚知遥点了点头,然后就往楚霜浅的寝宫走,千色和初夏在身后跟着。   初夏觉得很奇怪,这二公主为什么每次都没有宫女跟在身边,这不科学啊有没有!   二公主似乎非常熟悉的走了进楚霜浅寝宫,还走了进寝宫里的浴室,而千色和初夏就停在门外,没有进去,但是楚知遥说的话她们可听得清清楚楚,因为楚知遥压根没有把门关上,若不是那个大屏风,恐怕里边的情况,千色和初夏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大皇姐,能不能借一个宫女给我几天啊?”   楚知遥的声音传来,而楚霜浅许久没有动静,半晌,传来潺潺水声,伴随而来,是楚霜浅那慵懒又性感的声音。   “理由。”   简介而有力,楚霜浅在宫里独有的说话方式,仿佛带上一个面具,换了一个角色一样。   “只是想找个人陪陪我。”   楚知遥娇滴滴的声音传来,不仅让初夏鸡皮疙瘩掉了满地,还让她一番心惊,这楚知遥该不会还对她念念不忘吧!   “谁?”   楚霜浅很快就有了回应,初夏一听,心更是一颤一颤的,这长公主居然答应了?   千万不要是我….千万不要….   初夏额头沁出一层冷汗,转头一看,只见千色淡定的站在一旁,目无表情,那万年不变的面瘫脸撞入初夏的眼帘…   初夏心里想着,若是选到千色那就有好戏看了,一个妖孽妩媚二公主如何和一个万年面瘫相处。   “嗯…”   楚知遥的鼻音让初夏不禁回过神来,还捏了一把冷汗。   “千色吧!”   初夏忍不住嘴角的笑容,她转头偷偷看着千色,只见千色一张冰山面瘫脸一点一点崩裂,紧蹙着眉头,嘴角有着难以察觉的抽动。   初夏捂住嘴,才忍住自己幸灾乐祸的笑声传来。   楚霜浅刚想开口,却听楚知遥开了口。   “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这句话反倒没有了刚才那不正经娇媚的语气,这句话,更像一句誓言,或许说一句宣言,认真且坚决。   楚霜浅许久没说话,浴室内仿佛陷入了僵局一般,而千色的脸色更是乍白乍红,初夏第一次见千色如此精彩的脸色变化,她捂着嘴笑,千色睨了她一眼,岂料初夏一个喘不过气来,发出强烈的咳嗽声,瞬间脸都红了。   “活该!”   千色扶着初夏,轻拍她的背,岂料,初夏僵直了身子,背部的痛和胸口剧烈的咳嗽引起的刺痛,让她瞬间生不如死。   初夏感觉到千色扶着她背部的地方输送来了一阵暖流,自己才感觉舒缓了不少。   浴室内传来一阵水声,只见楚霜浅随意披了几件衣服就走了出来。   “传欧阳御医,墨芯你扶初夏回房间。”   楚知遥看了看被千色扶住的初夏,挑了挑眉,传欧阳御医?连专门为自己调理身子的御医都用上了,这初夏在大皇姐的心中果然有不一般的地位。   “大皇姐,我刚才的请求…”   楚霜浅几乎不假思索地就开口了。   “准了。”   说完,她就离开小图书馆,回到自己的寝室了,千色看着初夏,初夏看着墨芯,墨芯看着千色…三人面面相觑…   千色顿时欲哭无泪,长公主居然把自己卖了!!   “多谢大皇姐…”   楚知遥明媚的眼神看向千色,千色轻叹了一口气,这二公主到底要做什么…   “走吧!千色…”   奈何自己只是个宫女,无论楚知遥如何荒唐,始终是主子,所以千色没说什么,把初夏交给了墨芯,便跟着楚知遥走了。   墨芯扶着虚弱的初夏,只觉初夏似乎真的伤得不轻,如今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依在自己身上。   “难受…”   初夏捂住自己的胸口,咳嗽过后,那胸肺像是撕裂一般痛,连呼吸都痛…   墨芯并非习武之人,初夏一下子把重量都倚在自己身上,墨芯连动的力量都没有。   她看向楚霜浅紧闭的寝室门,一阵无奈,她看向大门的时候,终于看见了救星,刚卸好妆的画皮款款而来。   “画皮,你来就好,快把初夏给扶回去,我去传欧阳御医。”   画皮点了点头,对墨芯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便走了过去接住初夏,然后把她横抱起来。   “你快去快回。”   画皮说完,便脚步平稳的离开,墨芯不自觉暗叹,习武果然是有好处,难怪每次在床上都被她…哎,算了…   --------------------------------华丽分割线--------------------------------------   楚霜浅兀自穿上华丽的宫装,利落的给自己挽着发髻,对着铜镜轻点红妆。   刚才那丫头,恐怕又伤及了胸肺,真是不让人安心的丫头…   楚霜浅闭上美眸,深呼吸了一口气…   不,当务之急,是把文懿这个老狐狸打发走。   不知那丫头…怎样了…   --------------------------------华丽分割线---------------------------------------   很快,墨芯便把欧阳御医给带了过来。   欧阳御医本名欧阳平,一个不惑之年的女大夫,也是宫里唯一一个女大夫,从楚霜浅出生开始便一直是楚霜浅的专用御医,医术高明,为人沉稳温吞,楚霜浅一直很信任他。   她走到床边,看到初夏那苍白的脸色,不禁怔了怔,然后稳下心神听脉。   半晌,欧阳平皱起眉头,但是却不说什么,闭上眼睛继续听脉,房内一片安静,画皮和墨芯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半刻,欧阳平才抽回手,叹了口气。   “她体内寒气未清,又添新伤,背部筋脉受损,胸肺受重伤,这段日子又舟车劳顿,才导致伤久久未愈,必须好好调理一阵子,否则…”   欧阳平顿了一下,续道:“否则有性命之虞。”   初夏一听,一个激灵,不是吧,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不是吧!红颜薄命!?   “墨大人,请随我到神农宫抓药吧!”   欧阳平带着墨芯走了,画皮那姣好的面容印入初夏的眼中…画皮那双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就如她的样貌,一样让人捉摸不定。   “画皮…我会死吗?”   初夏怕死,她胆小,她怕死怕鬼怕蟑螂,怕好多东西的啊有没有!   只见画皮才张开了红唇,声音都还没发出来,另外一个带点慵懒的声音变便传了进来。   “本宫不会让你死。”   一身明黄色宫装的楚霜浅款款而至,她轻施粉黛,那平静而绝世的面容看起来端庄而有威严,初夏不禁叹了口气,果然是帝王家的人,自小培养出的气质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   “参见公主。”   楚霜浅应了一下,让她们免了,然后走到窗边,看着平躺着脸色苍白的初夏,心不禁微微抽痛了一下。   “你好好休息,画皮跟本宫到书殿,文懿快到了。”   说完,楚霜浅转身就走,决绝而没有一丝留恋,初夏转头看着楚霜浅的背影,她依旧那么美好,自己站她身旁都有点自惭形愧,可是她始终控制不到自己的心,这该怎么办   -----------------------------------华丽分割线--------------------------------   摘星宫内,几乎不见宫女的踪影,而就在楚知遥的寝宫,楚知遥和千色就这样沉默,两人都没有开口。   楚知遥坐在桌边,一针一线地做着刺绣,手法娴熟,看来这是她闲来无事的消遣。   千色面无表情地看着楚知遥,她以为楚知遥又会对她说些轻浮的话,但是她却静静地做着刺绣。   “千色。”   许久,她才叫了千色一声,千色立即应了一下。   “你会做刺绣?”   千色摇了摇头,她从小就与刀剑为伴,女孩儿的女红刺绣什么的她都没涉猎过。   “本宫教你。”   楚知遥拉住千色的手腕,千色只觉楚知遥的手掌传来温热的温度,让她不想挣开。   楚知遥拉着千色坐下,然后把手中的刺绣针线都递给了千色。   而千色看着手中的东西,一时不知所措,只见楚知遥站了起来,从后环抱住千色,让千色瞬时僵直了身躯,可是碍于她是公主,她可不敢给她一个肘击。   楚知遥双手握住千色的手,一针一线地带领着千色,而楚知遥的呼吸就在耳边,让千色顿感一阵麻痒,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可疑的红。   “公主…奴婢自己来就好。”   楚知遥居然也没有多做停留放开了她,千色甚至还感觉到楚知遥的温度和气味都留在自己身上。   千色本来跟着刚才楚知遥教的做,可是一想到耳边的温热,她就失了神,手指传来一阵刺痛,竟是被自己手中的针刺破了。   还不等自己有什么反应,只觉身旁之人一把拉过自己的手,然后含入口中!   千色本来万年不变的表情也崩裂了,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食指被楚知遥含/在口中,她只觉浑身打了个冷颤。   就在她失神的瞬间,楚知遥眼角有一闪而过的狡黠,她探出小舌把含在口中的手指扫了一遍。   此时千色回神了,马上抽回手,然后退了几步,手指依旧残留晶莹的液体和楚知遥的温度…   “公主请自重。”   语气依然平静,可是千色心里早就泛起了千层浪,她刚才可是被眼前之人调/戏了!   楚知遥没说什么,只是娇媚地笑了起来,像一个祸害千年的妖姬,那双美眸似乎都在笑,看起来心情愉悦。   “本宫喜欢和千色独处的时光,从以前就想着要有这样的机会。”   楚知遥望向千色的双眸,那里似乎有一道墙,她始终看不到她的情绪…   就像那时候…她拿剑挡在自己身前,没有一个刺客敢上前…   千色的回眸…没有什么情绪,但是就是那个回眸…她记了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算过渡章。 看起来咱们冰山小千色快要被楚知遥吃干抹净了! 且看楚知遥这只妖精如何诱/惑一只冰山! 好吧,这几天事多,更不了,不好意思啦~ 撒花花~ ☆、亲吻   楚霜浅坐在书殿里,手中握住羊毫毛笔,在罗纹纸上一笔一划写着一个又一个名字,书房里传来阵阵墨香。   画皮站在楚霜浅身后,神情淡漠地看着前方,门外几缕阳光照了进来,这个门口,将迎来一个难缠的人。   莫约半盏茶,小紫移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向楚霜浅欠了欠身。   “长公主,文丞相来了。”   楚霜浅握住毛笔的手停了下来,嘴边扯出一抹冷笑,她拉过袖子,把毛笔放在笔格上,然后扫了扫袖子,正襟做着。   “请他进来。”   文懿身着深红色官府,胸补是一只仙鹤,腰间系着白玉腰带,黑白相间的发绾正,那双眼柔和却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眼角的鱼尾纹似勾勒出不为人知的盘算。   “参见长公主。”   语气不卑不亢,微微弯身,双手作揖,低着头,礼数倒是做得非常周到。   ”不必多礼,文丞相请起。”   楚霜浅把手稍微伸出,做了一个‘起’的手势,嘴角依然保持着最完美最冷静的微笑。   “不知丞相来所为何事”   楚霜浅的语气并没有平时的清冷,反而多了几分侃侃而谈。   “恐怕公主也知晓唐书年联通其余九位官员被处斩一事吧?”   文懿说得风轻云淡,似乎只是在诉说一件非常平凡的事,而楚霜浅轻笑,点了点头。   “微臣查过,无缺城里有许多买卖都与唐书年有关,微臣已经命人将其查封。”   文懿说完,还叹了口气,表现得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楚霜浅轻轻挑了眉,藏在袖中的手一进,握成了拳,无缺城很多买卖都是自己在经营,哪里是那唐书年的产业,文懿这么一说,就是告诉她,自己所有买卖已经被文懿给查封了。   若是平时楚霜浅定不会有所触动,只是无缺城对楚霜浅来说有一个特别的意义,所以她特别不想那里的一切被破坏。   “哦?那真是应记文丞相一功,罪臣之物自然不能留,楚风国有文丞相这样的贤臣,真是楚风国之福。”   楚霜浅把‘贤臣’和‘楚风国之福’说得特别慢特别清楚,嘴角的笑愈发绚丽,眼神亦愈发锐利。   文懿轻笑,摇了摇头,作揖弯腰道:“不敢,这是微臣该做的。”   楚霜浅当然不会认为文懿来只是为了刺激她,所以她接着开口。   “所以文丞相这次来,不会只对本宫说这些琐事吧?”   楚霜浅保持着笑容,耐心地与文懿周旋,与真正老狐狸对峙,自然不能急躁。   “这次是太子让微臣来告诉长公主,太子已经提拔了十位官员去填补那十个悬空的官职,名单已经在方才命人送到皇上手上,太子让长公主不必操心。”   文懿说着,楚霜浅纤手轻轻捂住嘴,惊讶地看着文懿。   “那可真不巧。”   这句话一出,文懿本来挂在嘴边,那温文尔雅的笑容突然僵住,因为她听得出楚霜浅说这句话的语气里,还带着戏谑的味道。   “本宫在两个时辰前,就在圣旨下达那一刻就命人把本宫想要提拔的人选名单上交给了父皇,父皇对于本宫提拔的人还甚感满意。”   楚霜浅说完,文懿嘴角的笑容深了几分,眼角多了几分危险的余光。   楚霜浅手里拿起刚才的纸,罗纹纸上娟秀的字迹写了十个名字。   “这正是本宫提拔的十个人,本宫怕有什么纰漏,还重复写了一次,不知这里边可有太子提拔的人选”   文懿抬头,看着楚霜浅手上的纸,那十个名字,全是楚霜浅的人,文懿忍不住额头的青筋也冒了出来,可是嘴角依然保持着笑容。   “真不巧,一个也没有。”   文懿叹了口气,那神色看不出异常,只有楚霜浅才知道,这老狐狸已经怒了。   “太子也真是的,还要文丞相亲自来告诉本宫,真是劳烦丞相,还让丞相白走一趟了。”   楚霜浅的脸色充满了歉意,可是那眼神有着得意的喜悦,她就是等这一刻,看着老狐狸的面具崩裂。   “微臣刚才在太子的金銮宫,便顺道来替太子传句话,并没有劳烦不劳烦的。”   文懿说完,楚霜浅便把话接下来:“那十个官员的家眷本宫派人去护送,毕竟是…”   还没说完,文懿便截断了楚霜浅的话。   “微臣已经派人过去护送了,毕竟是微臣旧部的家眷,有劳长公主费心了。”   听到此处,楚霜浅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官吏名单还是没有那些家眷重要,毕竟那些家眷很可能掌握了文懿不见得人勾当的证据。   已经…赶尽杀绝了么?…   “那么,微臣告辞了。”   楚霜浅应了,文懿转身那一刹那,挂在嘴角的笑容一下子消散,那眼神倍感阴冷。   楚霜浅看着文懿那抹身影走远,此局始终让文懿得了几分便宜。   她无缺城的生意买卖,还有那些家眷…恐怕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果然有几分能耐,可是他已经碰到了本宫的逆鳞了。”   楚霜浅浑身散发出森冷的气息,让在她身后的画皮不自觉缩了缩。无缺城…是文懿碰不得的。   ----------------------------------华丽分割线-------------------------------------   千色一直知道楚知遥有女宠,可是她来摘星宫后,别说女宠,她连宫女也不见一个。   摘星宫倒不像一个公主的行宫,倒像一个失宠妃子的冷宫。   楚知遥蹲在那瑰丽的鲜花前,手中一把剪刀,细心地修剪着,千色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经过刚才那一件事后,她俩没有说话,而楚知遥只是笑着,默默不做声。   千色的手指仿佛还残留着楚知遥的温热的气味,回想起,还是会让自己不禁一阵颤栗。   许是太入神,楚知遥的手碰着了泥土,手边沾了泥污,正想要随意擦在自己那华丽的衣裳上时,千色却递过来一条丝帕。   “公主,用这个吧!”   楚知遥抬头,那双如暗夜中的星星一般闪亮的美眸看着千色,那双眼,透露了太多的温柔。   楚知遥接过丝帕,没有擦,反而是收紧怀中,紧贴心脏的地方。   “千色可知为何摘星宫除了本宫,便再无一人”   楚知遥站起来,与千色平视,那双美眸摄人心神,看着楚知遥过于灼热的眼光,连千色那双锐利的目光也不敢与她直视。   “奴婢不知。”   千色低下头,不去看楚知遥的眼神,岂料楚知遥却用食指抬起千色的下巴,本想闪开,可是对上楚知遥的眼神时,千色又不忍闪开,因为那双眼并非娇媚,并非灼热,而是透露着淡淡的忧伤。   “十二岁被行刺之后,除了大皇姐和她身边的人,本宫不再信任任何人。”   就是那年开始吧,楚风国二公主渐渐被淡忘,为了保护自己,她不得不在这处处算计的深宫中,抹去自己的光芒。   楚知遥说完,放开了千色,转头便走,而千色从后跟着,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荒唐的她落寞得很。   “所以千色。”   楚知遥停下来,那双美眸看着千色,那波光如涟漪一般,一波波荡开来。   “不要离弃本宫。”   千色看着楚知遥,听着她的话,楚知遥嘴角的笑…让她平静的心泛起了一阵悸动。   --------------------------------------华丽分割线-----------------------------------   是夜,初夏吃过了药睡着了,楚霜浅批阅完了连日来的奏折,便独自到初夏的房间看望她。   房内的油灯已经吹熄,凭着月光,楚霜浅依稀能辩认出初夏的轮廓,那眼睛,那鼻子…   明明算不上绝色,可是楚霜浅却无法移开她的目光。   想到今日初夏又引发了伤势,心中不禁抽着疼。   喜欢你…不能喜欢你…   初夏…本宫该如何是好?   似受到了蛊惑,楚霜浅探出手敷上了初夏的脸,轻轻地勾勒着她的轮廓,她的发,她的气味…   似是受到了打扰,初夏睁开了眼,脸上那微凉的手,楚霜浅独有的香味钻入鼻间,在月光下,楚霜浅的绝色容貌朦胧而不真切,仿佛是一场美丽却又易碎的梦…   是梦么?   你的手如此温柔…你的眼神如此迷惑…   初夏抓住楚霜浅,然后顺着力量坐起身来…   是梦吧…   那么我不想醒过来…   初夏在仅有的光线下寻到了楚霜浅的唇,就在楚霜浅诧异的瞬间,初夏吻了上去。   轻柔的吻,像羽毛拂过,轻轻地吮啃温柔至极,仿佛怕惊醒这一场旖旎的梦。   楚霜浅贪婪的享受着初夏的温柔,她的呼吸,她的气味…   可是她终究还是推开了她…   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能…不能沉沦下去…   只是初夏…你吻我…是代表你也喜欢我,还是你以为我是你心中的那个人…?   楚霜浅推开了初夏,初夏便知道,这不是梦…她吻上了楚霜浅的唇,忘却一切后果的接近了她。   “你逾越了。”   楚霜浅的语气冰冷,气息却有一丝不稳,她并不如外表如此平静。   “公主…”   初夏心里一阵抽痛…是啊,我逾越了,逾越了这条跨过便会粉身碎骨的防线。   都怪自己太过思念,初夏啊,你什么时候的自制力变得如此差劲!   “日后再是如此,本宫便不再原谅你了。”   楚霜浅冷冷地搁下一句话,便走了,初夏忍住全身的颤抖,看着楚霜浅离开的背影…   初夏啊初夏!你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的文章写得时好时坏,都是因为老鸨写文时无法专心的后果,在家里总是有人跟我聊天,和做些琐碎的事,所以写文时总是断断续续,没法专心的写。虽然有时候别人会问我,你写文又没赚钱,写这么辛苦干什么。老鸨想说的是,虽然不赚钱,但是对于文字有一定的固执和要求的老鸨来说,文章不一定要赚钱,但是一定要写好,无论有没有人看。 所以这章,老鸨总算稍微静下心来写了,希望能保持一颗平静的心,继续写文给大家看。 撒花花~ ☆、痛哭   楚霜浅躺在床上,纤指轻轻覆上自己的唇,那里还残留着初夏的味道。   原来这就是喜欢么?   会甜蜜却也会心痛…而她更是夹杂着想靠近却不能靠近的情绪。   楚霜浅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在这深宫里,一步错,便是全盘皆输。   或许不靠近初夏,也是一种保护她的办法…   -------------------------------------华丽分割线---------------------------------------   翌日,初夏很早就起了,昨晚的事让她无法深眠,才刚起床,她便坐在床上,看着楚霜浅昨日坐着的床边,久久无法回神。   第一次,初夏想逃,设计图被说抄袭的时候她没有想逃,被对头羞辱的时候她没有想逃,面对挑战时她没有想逃,可是这一次,她想要逃,逃到见不到楚霜浅的地方。   楚霜浅不是说让自己去打探宫里的太监和宫女谁是无忧王和苼王的人么?   那自己便抓住这个借口经常离开冷月宫就好了。   如果我就这样保持距离,如果我就这样避免不相见,是不是就可以维持着现在的关系,至少它不会破灭。   想好了,初夏便深呼吸了一口气,或许逃走,是维持现状的办法了。昨天该是让楚霜浅生气了,如果再继续与她在一块儿,她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刚要下床,扯动了背部的伤口,引来一阵撕裂的痛,她嘶了一声,便听见她房间那木门‘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欸~你怎么下床了?”   来人是墨芯,她把手中的盛了药的碗,走上前扶住这虚弱的人儿,只见初夏对她笑了笑,然后说了句没事。   “欧阳御医说你要好好调养,不然死了我可不管啊~”   墨芯把初夏扶到桌边,坐在椅子上,却见初夏对着她扑哧地笑了笑。   “你舍得么?”   墨芯挑了挑眉。   “我怎么舍不得了?”   “我要是死了就没人跟你斗嘴没人让你寻开心了。”   “你..!”   墨芯还没说完,一个人影就遮住了从门外透进来的阳光,逆着光,虽看不清面容,初夏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若是冷月宫里的人就这样死去,倒是本宫失责了。”   楚霜浅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走到墨芯和初夏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   两人想要马上向楚霜浅行礼,却让楚霜浅阻止了。   “墨芯随本宫去见一见父皇。”   许是有什么急事,楚霜浅来去像一阵风,只是走的时候,对初夏留下了一句话。   “好好休息,把药吃了。”   来得太快,走得也太快,留不住她的身影,看不清她的面容。   初夏看着墨芯和楚霜浅离开的方向,再看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药,不禁苦笑。   初夏把药端了起来,端到鼻尖,那中药独有的味道传来,让她不禁五内翻腾。   她捏住鼻子把药给咕噜咕噜地喝了下来,完了,还忍不住干呕了几下,果然中药的味道果真无法接受。   她站了起来,胸肺或许还有些刺痛,但是她还是没有听长公主吩咐到外边走了走。   冷月宫前厅,小紫和小琪在打扫,看到初夏也赶紧丢下手上的工作,走了过来。   “你不是受伤了么,怎么不好好休息还走出来吹风…”   或许这句话,是初夏认识小紫这么久,她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不禁让初夏心里温暖了一下。   穿越到这冰冷的深宫里,身边人的关心是给予初夏在这陌生的地方唯一的温暖。   “没事,我就出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小琪看了看初夏那苍白的脸色,不禁叹了口气。   “你要小心照顾身体,天要转凉了。”   小琪说着,初夏不由自主地看向那蔚蓝的天空…是啊,快进入秋天了,这炎热的夏天终将告别。   “嗯,我到外边走走。”   初夏说完就走,吹吹风,似乎心情也好多了,小紫小琪手上还有工作,就没有阻止初夏,反正初夏没有任务在身,就让她去走走吧。   初夏漫无目的地走着,在偌大的走廊,偌大的庭院,她似乎找不到目标,找不到自己,最终累了,她靠在墙上停了下来。   “初夏?”   熟悉的声音,醇厚而好听,初夏抬起头,楚忠业正向她走来,那一脸担忧,让自己不禁湿了眼眶。   仿佛在一片海洋找到一块浮木一样,初夏走了过去,然后抱住楚忠业,他温暖的怀抱像是亲人一般,包容自己所有的脆弱。   “对不起,我只想哭一场。”   初夏把头埋在楚忠业的怀中,楚忠业看着自己怀中啜泣的人儿,她不禁一阵心疼,他一手覆上她的后脑勺,一手如羽毛般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楚忠业遣退了跟在身后的宫人,就这样安静地让初夏埋在自己的怀里哭,也不介意她的泪她的鼻涕把自己那华丽的衣裳给弄脏了。   初夏像是要把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受的心伤都给发泄出来。   “乖…尽量哭吧,哭完了就好了。”   楚忠业只知道初夏受了重伤,他不知道期间还发生了什么事,他能做的,只是安慰初夏。   远处,一个人影安静地看着一切,定睛看着…美眸有一闪而过的悲怆。   “长公主…”   似乎感觉到楚霜浅的情绪变化,墨芯轻唤了眼前人一声。   “走吧,父皇在等着。”   楚霜浅转身就走,初夏说她喜欢的是女子,如今又与忠业如此亲近…   初夏,你口中…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眼睛有些酸楚,那种感觉就像是母后去世的那一天…忍不住的酸楚。   心一阵阵钝痛…   这就是喜欢的感觉么?原来是这般痛的么?   良久,初夏才从楚忠业怀中抬起头来。   “对不起七皇子,奴婢逾越了。”   初夏刚想拉开她和楚忠业的距离,却被楚忠业一把抓住。   “都说了,本王交了你这个朋友,别再本王面前自称奴婢了。”   楚忠业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而初夏哭了一轮,心似乎舒服了许多,看见楚忠业的笑容,也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了就好了,哭得像只小花猫似的。”   楚忠业顿了一下,拉过初夏就走。   “去哪?”   “本王带你去吃。”   果然,吃货三句不离吃…   楚忠业带着初夏来到自己的行宫,鸿策宫。   楚忠业让宫人准备了好多食物,便和初夏吃了起来。知道初夏刚重伤,所以叫的都是较为清淡的食物。   哭了一回,心情也开朗多了,也饿了,楚忠业让自己不要客气,那初夏也就不客气了。   她吃得可欢了,可楚忠业就夹了一点便没吃了,倒是一直看着初夏那狼吞虎咽的吃相。   终于,初夏吃饱了,这才发现楚忠业一直看着她。   “吃饱了?来说说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初夏看着楚忠业,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喜欢楚霜浅,现在她看楚忠业说话,居然有几分楚霜浅的影子。   发生了什么事?   荒唐事…   她如何向楚忠业开口,说自己喜欢上他的姐姐么?   “荒唐事…”   思考良久,初夏的红唇只挤出了这三个字。   楚忠业看得出初夏不想说,也不想逼她,可是当他正想放弃不问的时候,初夏却幽幽地说了一句。   “我说了,就怕你以后会避得我远远的。”   磨镜,在宫中或许是一个常见的事,但是却也是一个禁忌的事,何况自己喜欢上的还是长公主…   楚忠业看着初夏那一脸惆怅的样子…不禁一阵心疼。   “说吧,本王说了你是本王的朋友,绝不会因一句话就厌恶你的。”   楚忠业笑了笑,拍了拍初夏的头,初夏看着楚忠业,那种亲切感真的很想自己的亲人一般。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人。   楚忠业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初夏继续说。   “只是,她离我好远好远。”   初夏苦笑,远得我抓不住摸不到,而且只要靠近,就会粉身碎骨。   “七皇子,你说啊,我是不是笨呢,怎么就这样喜欢上了呢?”   说完,初夏叹了口气,但是心情在哭了一回后总算是好多了,就算说起也会伤心,但是也不会想哭了。   “喜欢一个人怎么能叫笨呢,傻初夏…”   楚忠业叹了口气,之前看初夏都是一副精神奕奕,没心没肺的样子,怎么去了一趟无缺城,就成这个样子了?   “明明知道不可以靠近的…”   初夏说完,又夹了一条菜,喝了点茶,因为有伤在身,所以楚忠业并没有备酒。   楚忠业看着初夏眼中的黯然,心中似乎有什么了然了。   “你喜欢上了大皇姐?”   一时间,一室安静…   ------------------------------------华丽分割线------------------------------------------   “霜浅…霜浅?”   朔帝看着走神的楚霜浅,唤了她的名字。   “是,父皇。”   楚霜浅回过神来,刚才脑海里满是楚忠业和初夏拥抱在一起的画面。   “是否感到不适?不如你就先回去,上任名单我们择日再谈。”   朔帝第一次看楚霜浅走神,在谈论国事的时候,楚霜浅不曾如此走神过。   “不,没事,父皇,我们继续。”   朔帝点了点头,继续分析名单里的官员,而楚霜浅也打起精神投入讨论。   她叹了口气,自己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了,这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老鸨来更文了,这几天辩论社有备战营,连续几日都累成了狗。现在老鸨回大学了,更文时间相信会变得比较慢,大家耐心点啊~ 初夏:哭了一场,舒服多了。 楚霜浅:你舒服了,我不舒服了。 老鸨:看见你俩这样,我就很舒服~ 老鸨已被长公主拍飞... 其实现在还不算虐吧,虐的在后头,hiahiahia~ 虐虐更健康,好了,撒花花~ 有bug,已抓。 ☆、爆发   是夜,楚霜浅回到冷月宫时,初夏房间灯火明亮,看来已经回来了。   踌躇了一下,楚霜浅还是没有到初夏房间问候,就回寝宫了。   而初夏在大哭一场后,心境明显好了许多,楚忠业知道她喜欢上楚霜浅,也没什么惊讶,只是安慰了自己,让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听语气,喜欢楚霜浅的人,无论男女都快要把皇宫的门槛给踏破了吧,所以楚忠业才不怎么意外。   整理好思绪,她现在只想着着楚霜浅给她的任务,让她从宫女和太监身上下手,找出谁是无忧王和苼王的人,套出情报。   如果没记错,她还在无尘宫时曾听说过宫内有一处,是宫女,太监和侍卫聚赌的地方,她明日再去打听打听,或许能从那里入手。   此时,敲门声传来,画皮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瞬时房内充斥着中药的味道,让初夏口腔泛酸,禁不住干呕。   “画….画皮!我可以…”   “不可以…”   “能不能…”   “不能…”   简短而利落的回答,画皮已经走到了初夏的身边,把盛了汤药的勺子端到嘴边轻轻吹着。   “画皮~~”   初夏决定无赖到底,今早那药的滋味还留在嘴中,当真会让她呕出来。   画皮抬眼,无奈地看着初夏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不喝药,怎么会好。”   画皮没有被初夏那可怜的攻击给击倒,反而把勺子端到初夏面前,只见初夏扁了扁嘴,百般无奈地喝了下去。   那药苦涩的味道到了舌尖,初夏瞬间全身僵硬,艰难地吞了下去。   画皮无视初夏的反应,依旧一勺一勺地给初夏喂了下去,好不容易,汤药才全都喝完了,而初夏的表情已经拧在了一起,让画皮忍俊不住。   “把衣服脱下吧,我为你上药。”   画皮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玉瓷瓶,看外观就知道价值不菲,也不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药。   初夏坐到床边,松开腰带,衣服如莲花花瓣一样滑落,露出肚兜。但是面对着画皮,初夏倒也不尴尬,反而是面对自己的喜欢的人,此景此境倒是别扭得很。   初夏趴在床上,这时画皮才看清楚了初夏背部的伤。一大片的淤青带着一些淤血的肿块,让人触目心情,难以想象,初夏这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姑娘,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画皮的指沾上药,可是在差不多碰到初夏的伤口时,手却不禁微颤起来,仿佛怕自己会弄疼她似的。   初夏转头,看到画皮的表情,似乎猜出了画皮的心思,随即发出安慰的笑声。   “没事的画皮,已经没之前那么疼了。”   初夏想想,也觉得好笑,自己这才来了冷月宫多久,又挨板子,又困冰窖,如今还被那大石头伤了背部,真可谓多灾多难啊!   画皮听了,也安心了许多,她轻轻把药抹在初夏的背部,冰凉的感觉瞬间传来,初夏也觉得舒服多了。   “画皮,你是怎么来到冷月宫的?”   许是嫌周遭太过安静,初夏开始找话题攀谈。   画皮的指尖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继续手中的动作。   “长公主救了我。”   画皮的声音从无情绪变得有些低沉而惆怅,可能来冷月宫之前的生活对画皮来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我很小就被爹娘卖给了戏班子。”   画皮依然认真的把药上到初夏的伤口上,每一寸,巨细无遗。   “在那个戏班里,我学会戴上面具做人,也度过了难熬的日子。”   顿了顿,画皮继续道:“被鞭打,冬天被淋冷水,一直耍花枪到天明等等也都习惯了,只要在演出中有什么瑕疵,都会有遭到非人待遇。后来,戏班子里来了个易容大师,我的易容术就是从他身上学的。”   “后来,长公主在一次机缘巧遇中遇见了我,看中了我的易容技巧,把我从那地狱中拯救了回来,把我带回宫中。”   初夏听了,觉得心疼,画皮成日变幻莫测的情绪倒也情有可原。   “那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画皮涂好后,并没有马上让初夏起来,而是用手往初夏的背部轻轻扇着。   “千色,我入宫的时候只有十二岁,而那时候千色已经在长公主身边了,闲来无事便向千色学武功,如今算是略有小成吧!”   画皮把瓷瓶收好,然后走到桌边坐下。   “墨芯呢?比你迟入宫么?”   此话一出,画皮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而且还略略透露出心疼的波光。   “这个,你亲自问她吧…”   画皮说完,便不再作声,初夏看见画皮的神色不太好,也没有再问下去,但是看画皮的脸色,恐怕墨芯的往事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心酸。   初夏撑起身子,把衣服穿好,和画皮闲聊了一下,画皮便离开了,而初夏也早早睡下了。   -----------------------------华丽分割线------------------------------------   次日,初夏与楚霜浅请示过后,便到处去打听那聚赌的事情,这期间她回了无尘宫转悠,也到过饕餮宫和天衣宫转了几转,与几个宫女和太监相熟后,终于打听到了聚赌一事。   聚赌的地点在靠近冷宫一个叫朝夕亭的地方,庄家是太子身边那个长得很俊秀的近身太监——小缘子。   朝夕亭靠近冷宫,而冷宫是皇宫里大家都不愿去也畏忌的地方,平时没什么人来,朔帝也不管,所以那小缘子选择在那里开赌。   打听到后,因为小缘子是长公主对头太子近身太监的关系,初夏怕她还没进去就被他赶走,所以在半个月内跟画皮学了点易容术,说是易容,倒不如说是化妆。   因为要在半个月内学成易容根本不可能,所以画皮教了初夏近乎易容术的化妆技巧。   初夏把自己的脸化得平平凡凡,望向铜镜也不怎么认得出是她,这画皮的化妆术也是数一数二的。   初夏在之后的一个月内都是化了妆再出门,到朝夕亭,她也就赌一点,输赢也不多,然而看到有些输得特别惨的她就借他们钱,藉由这举动让他们欠初夏人情。   小缘子也没怀疑初夏的身份,反而因为初夏成天到饕餮宫给他拿好吃的,很快便与初夏打成一片。   这一个月里,初夏忙得没空去想楚霜浅,心也倒是过得安稳。   在朝夕亭,初夏也收集了不少情报,这也不乏一些趣闻,例如哪个妃子喜欢吃臭豆腐,哪个侍卫暗恋着哪个妃子,那些官吏有喜欢嗅臭袜子的怪癖之类的。   她唯一能知道的是,敏贵妃的凰栾宫来了两个神神秘秘的宫女,一个叫云贰,一个叫云叁,她们平时行事非常低调,但是有好几次深夜神神秘秘地在宫里走动被发现,很少人知道这两个人的存在,初夏怀疑这云贰云叁就是苼王的人。   反而无忧王的人她却暂时没有头绪,始终无忧王的目的藏得比苼王还深,她甚至完全不知道无忧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这天初夏又待在朝夕亭,听着宫女和太监的吆喝,她只是陪着笑,并没有参与。   奇怪的是,今天来了一个稀客,那便是与敏贵妃有奸/情的若水!而若水却好似不认识她,只是一来便与小缘子走到角落细声窃语。   初夏也不能贸然走过去惹人怀疑,所以只能在远处眼巴巴地看着两人。   良久,若水向初夏走了过来,嘴角依然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初夏怕自己身份曝露,马上假装赌博,只是命运总是残酷,若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   “这位姐姐有事?”   初夏像个没事人一样,转头对着若水挤出一丝笑容。   “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若水露出甜甜的笑容,让初夏忍不住嘴角抽搐,有什么好谈的…难道她又要身陷险境了?!   “当…当然…”   若水把初夏带离了朝夕亭,走了好久,若水依旧没有开口。   “不知道姐姐要带我去哪里?”   初夏担忧地问了出口,该不会把她带到无人的角落把她杀了吧!话说上次我也没有把你和敏贵妃的破事儿给供出来啊!不能这样啊喂!   “初夏…”   若水停了下来,转身对初夏开口,初夏一滴冷汗立刻滑落!果然被识破了!   “看你化妆成这个样子一定是有任务在身,只是有句话我必须对你说。”   若水的眼神黯淡下来,吓得初夏后退了几步,她到底想做什么。   “你别怕…我只是想对你说对不起…如果知道娘娘会这么对你,我一定会阻止她的。”   耶?!只是跟我说对不起?!   “没…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怪只能怪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说完,初夏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她不知道若水知不知道她已经识破了她与敏贵妃的破事儿。   若水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笑了笑:“长公主都知道的事情,你也肯定知道的,我与她…罢了…”   若水露出了忧伤的神情,苦笑了起来。   看到若水伤心的模样,初夏轻叹了一声,若水现在的心情,她很明白,谁让她们都爱上不该爱的人呢?   初夏上前几步,轻轻把若水抱入怀中。   “上次的事就忘了吧,其实敏贵妃对你也有情…”   初夏拍了拍若水的背,若水在初夏怀中不经意传出一声啜泣声。   “是么?…”   初夏放开了若水,然后伸出手为若水拭去眼泪,自己前段日子也是这般吧,黯然神伤的…   “你怎么就不问我有什么任务呢你不好奇么?”   初夏马上转移话题,只见若水摇了摇头,道:“不,长公主和太子的争夺我不感兴趣,现在我只想守护她。”   初夏自然知道‘她’是谁,若水是来道歉的,反而轮到自己安慰她,稍微安慰了几句,若水便走了。   初夏知道,若水道歉,也是不想敏贵妃惹上任何麻烦事,尽可能为敏贵妃的人际方面做到滴水不漏,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   若水走了不久,初夏感觉身后有个人飞快到走到了自己身边,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抓住了自己的手。   初夏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长公主楚霜浅,如今她的眸蒙上了一层冰霜,有着几分愠怒。   “本宫怕那宫女对你不利跟了上来,你倒好,倒好….!”   这些天,楚霜浅都会担心这胆小的初夏,所以总会偷偷出来在远处看着。看到若水带走了初夏,楚霜浅担心初夏,跟了一路,结果却看见初夏搂住若水,替她拭泪,还温柔地对她说话,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   初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在初夏的表情还呈懵逼样时,就被楚霜浅给拉走了。   一路上,初夏的脑袋都特别混乱,楚霜浅怎么出现了,怎么还突然把自己给拉走了,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很快,楚霜浅拉住初夏回到了冷月宫,然后进入了寝宫,初夏这反应慢的家伙才整理好思绪。   凭什么?凭什么她对自己若即若离,凭什么她可以随随便便把自己给拉了回来!   “楚霜浅!你到底想干什么!”   初夏把长公主的名讳都喊了出来,挣脱了楚霜浅的手,委屈地对楚霜浅怒目而视,把所有委屈都爆发出来。   瞬间一室安静…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老鸨要赶紧推动剧情了,感觉好慢,哈哈哈~ 长公主和初夏两个人都需要刺激才会爆发,不然啊,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话说这学期老鸨的课业会比较繁重,更文可能会比较慢,但是还是那句,不弃坑。 上一章有bug,已抓。 下一章会尽快更,毕竟卡在这种剧情上,不厚道有木有,哈哈! 好了,撒花花~~留评评!求动力,哈哈~ ☆、告白吧,不是罪!   楚霜浅怒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拉着初夏回来,还要拉到自己的寝室,她只知道只要初夏留在她身边,在她最安心的地方,那她就安心了。   “楚霜浅!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霜浅看着初夏那双匍匐着水汽,柳眉紧蹙,那眼神似乎想要把自己看穿。   看到初夏如此委屈的样子,本来的怒气竟是完全消去,徒留着心一抽一抽地痛,也没怪罪她直呼自己的名讳。   楚霜浅的手刚想探出去覆上初夏的脸,却听见初夏那带着啜泣的声音幽幽传来。   “对!我是个宫女,你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甚至你可以喜欢就亲近我,不喜欢就疏远我!可是楚霜浅你知不知道!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会痛,会慌,会伤心的!”   一听,楚霜浅的手僵在身边,只见初夏后退了几步,继续开口。   “楚霜浅,我猜不透你!那一晚你吻了我,之后又疏远我,你可以对我不冷不热,却又无缘无故把我拉回来!楚霜浅!我不是玩具,不是你可以玩弄于股掌的人!”   楚霜浅靠近了几步,初夏却像是个受了惊吓的小鸟,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   “楚霜浅!我也有心!我知道我不可以喜欢你,可是我却喜欢你!我可以任何事都先考虑你,甚至我可以为了你身陷险境!你知道吗!楚霜浅,我怕死,我也怕死!可是我更怕让你失望!可是,楚霜浅,你为什么…唔…!”   一切的话,一切的控诉,一切的委屈,都吞没在一个热吻中。   楚霜浅快速地上前揽过初夏的腰部,红唇就这样覆了上去,攻城略地,不理初夏的推拒。   霸道的唇舌就这样缠绕着唇间,初夏本来推拒的手也停了下来,慢慢地搂住楚霜浅的肩,热烈地回应着楚霜浅的吻。   似乎尝到了唇边的一丝咸味,本来霸道而热切的吻也渐渐温柔了起来,这次的吻,比之前在破庙的更难分难舍,仿佛要抽干双方的氧气才肯罢休。   当两人再也呼吸不过来时,楚霜浅才松开初夏的唇。   “初夏…我不想逃了。”   初夏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望着楚霜浅那深情而温柔的眼神,仿佛陷入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初夏,我也喜欢你…不可自拔地喜欢你…”   说完,楚霜浅把初夏搂在怀中,感受着彼此快得过分的心跳声和温暖的体温。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不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我…是我太霸道…是我不讲理…但是我现在很欢喜…”   骄傲的楚风国长公主做出了最深情而诚恳的道歉…   管他什么一步错步步错,管他这宫里容不下天长地久的爱情,楚霜浅现在只想珍惜眼前这个人,不想再让她受伤害。   “楚霜浅…”   初夏颤抖的声音回响在耳边,搂住楚霜浅的手又紧了几分…   是真的么?楚霜浅说她喜欢我…   “这是梦么?…”   楚霜浅听了,轻笑,松开初夏,用手擦去初夏脸颊间的泪痕…   “吻我。”   楚霜浅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缓缓吐出两个字,缱绻而温柔的语气,诱惑着初夏向前,贴上她的唇…   这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楚霜浅说她喜欢我…   楚霜浅柔软的唇,独有的香味,让初夏不舍离开,她轻啃着她的唇,一寸一寸享受着她的美好…   “我不想放手了。”   贴着初夏的唇,楚霜浅幽兰般的气息吐在初夏的唇边…   “不再让你从我手中挣开了,不再让别人染指你…”   楚霜浅霸道地宣示着主权,只见初夏的眼睛笑成一轮弯月。   “楚霜浅,那你千万不要放手。”   初夏抱紧楚霜浅,也不知道是谁不想放手。   良久,两人才分开,看向对方的眼神,两人的脸都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长公主,有暻王的来信!”   是墨芯的声音,还传来一阵急躁的脚步声,一下子冲散了本来暧昧的氛围。   初夏歪头一想,暻王?这不是要跟兵部尚书女儿联婚的长公主的叔叔么?   长公主眉头一皱,走到门边,便看见墨芯手中拿着信,小跑着过来。   初夏跟在楚霜浅身后,默不作声,暻王来信,肯定跟联婚的事有关。   楚霜浅接过信,看到红色的印章,顿时脸色大变,因为暻王给她寄信会分两种,一种印有蓝色印章的,另一种叫就是红色印章。   蓝色印章的说明内容并不是急事,而红色印章的通常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所以通常是快马加鞭地送过来了。   楚霜浅很快地打开信封,只看见了十三个字。   “兵部尚书之女有性命之虞,速救。”   楚霜浅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她把手中的纸揉成一团,藏于袖中。   “让千色回来,本宫有事让她办。”   楚霜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太子当真是铁了心要阻止自己,伤害人命也在所不惜。   “是!”   墨芯转头就走,看楚霜浅的样子就知道事态紧急,她半分也不敢怠慢。   “来,我们跟太子玩一回。”   楚霜浅转身,对初夏伸出手,嘴边挂着一抹柔和的笑容。   阳光下,楚霜浅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晕,像一个不可亵渎的神祗,也像一个神女,如今她对自己伸出了手。   两人紧牵着手,初夏不知道楚霜浅要带她去哪里,但是她知道只要楚霜浅在她身边,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楚霜浅与初夏十指紧扣,来到了书殿,楚霜浅才松开了她的手。   “本宫喜欢和你牵手的感觉。”   楚霜浅说了一句,对初夏笑了笑,让初夏不禁红了脸,反而说的人像个没事人一样坐了下来,任由自己的青丝倾泻了一地,那纤手提起羊毫毛笔,就在纸上写着娟秀的字。   初夏愣了一下,这长公主估计是不知道自己在说情话…   初夏看着楚霜浅的背影,在书殿,在她身后,一切都好像一开始进冷月宫时,但是现在她们的关系不一样了。   就像一场梦一样,一切来得太快…   让初夏依旧在怀疑…   这一切一切,真的是正在发生么?   “傻,别再愣了,把这封信交给画皮,她知道该怎么做的。”   接过信,初夏点了点头就跑了,初夏也不知道画皮在哪里,这画皮成天神出鬼没的,不过她今天运气好,她在冷月宫后庭找到了画皮,她似乎在采集一些色彩鲜艳的花,估计是要用来做染料的。   把信交给她后,还不等初夏说什么,画皮便说了一句:“我明白了。”便离开了,徒留初夏一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初夏回到了书殿,看见楚霜浅正闭着眼睛,但轻蹙的眉头明显说明着她在盘算着什么。   “长公主…”   初夏轻唤了楚霜浅一声,只见楚霜浅睁开眼睛,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这些日子本宫的心都无法安定下来。”   楚霜浅幽幽说了一句,初夏歪头,难道长公主有什么烦恼?   “可是太子和文懿的事?”   初夏以为是朝堂上的事,却见楚霜浅摇了摇头。   “是你,乱了本宫的心。”   初夏一愣,红霞爬上了脸颊,长公主又说情话了…真看不出这淡定的长公主还是个调情高手!   “等这件事处理好了,我们再好好谈谈。”   楚霜浅那慵懒地声音传来,让初夏不禁想靠近她。   “好…”   -----------------------------------华丽分割线-------------------------------------   摘星宫,四处无人,说起来,墨芯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过千色,这些天长公主成天把自己困在书殿里,似乎都忘了千色还在二公主这里了。   墨芯纳闷,这摘星宫怎么一个人影也见不到,走过大厅,后院,之后墨芯硬着头皮推开楚知遥的房门,眼前一幕让她愣在原地,任她阅历再多,霎时不懂得反应。   千色把楚知遥逼到墙角,狠狠地吻着她,而楚知遥双手正环抱着千色,千色本来苍白的脸居然染上了红晕,那更别说楚知遥了,那简直像是散落了一地的桃花…   好就好在,她俩还穿着衣服…   似乎听到了动静,千色马上松开,警觉地看向门口,只见墨芯维持着推开门的手势,然后愣在原地…   千色脸色似乎更红了,而楚知遥倒是淡定许多,对墨芯笑了笑。   “参….参…参见二公主…”   “免了。”   墨芯赶紧反应过来,干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才缓缓开口。   “长公主有令,要千色马上回冷月宫复命…”   千色一听,神色也凝重起来,长公主召唤,而且还特地把墨芯派来传话,那定是有大事发生。   “既然是大皇姐的命令,那千色,你就只好回去了。”   楚知遥依依不舍地望向千色,两人的唇还有点红肿,而千色根本不敢看楚知遥…   “是…”   很快,千色头也不回地跟着墨芯走了,离开摘星宫,千色才松了一口气。   “千色…你!”   墨芯自然不会放过盘问千色的机会,千色的脚步有点急,显然心有鬼。   “此…此事,容后再解释,先回冷月宫。”   说起这件事,千色的脸有浮上了两朵红云…这一个多月在摘星宫里,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   她这才看清了…楚知遥当真是彻头彻尾的妖孽!   但是楚知遥为她做的,她却又忍不住感动…   摘星宫的日子…让本来冷静的千色异常混乱…   仿佛一切都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告白了,吻了,明朗了,哈哈哈 糖来了,先给些甜的,再来些虐的...哈哈~ 副cp们的感情也上升中。 话说老鸨入戏太深了,写初夏背部受伤那几章,总觉得自己的背部也淤青了一大片,哈哈,我也是醉了。 撒花花~~留评评~~ ☆、牺牲品   如果我只是一介平民,那该多好…   密林内,一片萧杀。   兵部尚书之女林舒语看着眼前的几个黑衣人,身边满是府中家丁的尸体,她手紧紧握住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眼神淡漠,仿佛看穿了生死。   “你们是太子派来的吧。”   林舒语的声音很好听,如玉珠落地般清脆,只是缺少了温度。   “聪明的女人都活不长,认命吧!”   其中一个黑衣人说完,便提刀走到林舒语面前,林舒语闭上眼睛,那淡漠的眸,落下了两行清泪。   她紧了紧手中的玉佩…   来生吧,来生我想与你携手余生…携手天涯…   刀锋落下,叮的一声,只听见那黑衣人的刀刺入树干上。   一袭黑衣飘逸,裙摆卷起了沙尘,墨色长发随风而起,轻轻扫过林舒语的脸庞,让她闭上的眼睁开来。   本来紧张的局势来了反转,眼前一身黑衣的女子如神祗一样挡在自己身前,还有几个影卫把黑衣人围了起来。   那一袭黑衣,让她想起了那个人…孤独的,阴狠的,脆弱的人…   那个被自己伤害了的人。   “原来是你…”   那黑衣人认出了千色,只见千色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手中一把长剑已经出鞘。   “还是让你们赶到了,哈哈哈哈….”   黑衣人做了一个暗号,正当千色有所防备时,那群黑衣人全部提起刀往自己脖子上抹了抹,刀法之快,让人无法反应过来,那群黑衣人已经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了。   千色冷眼看着黑衣人,嘴角勾起冷笑。   是专业的杀手…修罗殿么?   “我想他们是修罗殿的人,把他们的身份给查出来。”   千色吩咐一句,只见几个影卫点了点头,马上往那些黑衣人身上翻找。   千色转过头,却见林舒语脸色大变,并没有刚才那副面对生死的淡然,嘴唇张张合合地说这几个字…   眼角有泪流下,她却笑了…   “她果然…不介意我的生死么…”   让别人杀了我也无所谓么…   说完,林舒语昏了过去,千色手脚麻利地把林舒语接住,只听见林舒语口中念叨着几个字。   安煊陵…安煊陵…   传言中,那个修罗殿的主人么?   千色皱了皱眉头,林舒语和安煊陵到底是什么关系…   --------------------------------------华丽分割线--------------------------------------   初夏伏在案上睡着了,夜色也已经蒙上了一片黑和灰,冷月宫烛火通明,而楚霜浅就坐在初夏身旁,烛火把她的脸染成一片火红,异常地妖艳。   “长公主,千色回来了。”   墨芯踏着轻快的步伐进来,也惊醒了睡着的初夏,她缓缓抬头,因为烛火的刺眼,霎时睁不开眼睛。   而此时,千色身着一身黑衣进来向楚霜浅禀报一切,初夏朦朦胧胧间只听见林舒语,安煊陵和太子几个字,当楚霜浅唤她时她才缓过神来。   “初夏,累了就去歇吧。”   楚霜浅对着初夏温柔地笑了笑,在烛火下,像是一个勾人的妖精。   “不…不累。”   初夏立刻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在楚霜浅身后,而楚霜浅站起身子,便随着千色离开,初夏立刻跟上。   来到冷月宫的客房,里面躺着一个身着粉色衣裳的人,眉眼脱俗,可那紧蹙的眉总是让这个脱俗的人沾染上了几分烦忧。   “属下猜测是修罗殿的人,但是黑衣人身上并没有一点线索。”   千色轻声说了一句,只见楚霜浅点了点头,似乎并不在意,本来刚才温柔地表情瞬间冷了几分。   她看着林舒语,半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最近太子真是越来越急不可耐了,看来苼王对他的影响真的不小。”   楚霜浅说完,转身对着墨芯说了一句。   “通知暻王,林舒语无大碍,然后再给画皮传个信,本宫还想知道安煊陵和林舒语的关系。”   墨芯点了点头,利落地离开了。   似乎是受到了声音的干扰,躺在床上的人儿也悠悠醒了过来。   她那双美眸扫了一眼楚霜浅,随即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多谢长公主相救。”   随是感谢,但是语气却听不出任何感谢的情绪,反倒是多了些嘲讽。   “你是朝堂上的棋子,只能怪你生在官家。”   楚霜浅自然听得出她话中的嘲讽,不过就是在讽刺权重者为了利益随意牺牲别人的终身幸福罢了。   “不知长公主还有什么指教?”   林舒语说着,却别过头去,显然不想再与楚霜浅多说什么。   “本宫倒是好奇,你与安煊陵的关系。”   听到这句话,林舒语睁大了眼睛,她转头似乎很惊讶地看着楚霜浅,却看见楚霜浅嘴角勾起一个浅笑。   “都说兵部尚书之女是个冰美人,如今一见,不过是个痴情人。”   悠悠留下一句,让人无尽遐想,楚霜浅便带着初夏离开了。   楚霜浅不过是猜测,不过看见林舒语的表情后,心中的猜测也多了几分确定。   都说安煊陵是江湖最恶毒的妖女,怎么会和官家大家闺秀林舒语扯上了关系   “长公主,安煊陵是谁?”   初夏依旧云里雾里,总觉得高智商人群的对话她总是想不通。   “一个故人,亦是江湖中碰不得的人。”   楚霜浅和安煊陵曾经交过一次手,也曾一同喝过一次酒,只能说安煊陵这个人,自私到骨子里,而且此人城府和手段都极为狠辣,若是没什么必要,楚霜浅是不想和此人有什么牵扯。   此时,一阵风吹过,楚霜浅下意识地把初夏的手拉住,贴近自己,眼神充满警惕。   初夏贴近楚霜浅,呼吸着楚霜浅的气味,本来暧昧的氛围被楚霜浅警惕的眼神冲散得无影无踪,连带自己也紧张起来。   楚霜浅环顾一周和千色交换了一个眼色,会心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转头就走。   “长公主…”   初夏才开口,楚霜浅就给了初夏一个颜色,带着狡黠的目光,让初夏收住接下来的话。   楚霜浅和千色分开走,而楚霜浅带着初夏离开客房不远,停了半刻,然后折了回去,当初夏还纳闷的时候,只见楚霜浅默默靠近林舒语的客房,在那半掩的窗口处偷偷看进去。   初夏才想着长公主难道有偷/窥的毛病的时候,她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一袭黑衣,在另一端的窗口安静地站着,俨然是千色!   这两个人怎么了!   难道说客房里发生了什么事?   初夏不敢大意,她屏住呼吸,靠近那半掩的窗口,往里一看,里面居然多了一个穿着大红长袍的女人!   那女人长发随意斜下,朦胧间她的妆容很妖艳,更吸睛的是,她胸前的风光!这就是传说中的低胸装啊!初夏不禁感叹来古代这么久,终于看到一件贴近现代晚装的衣服了!   那红衣女人一步一步贴近林舒语的床,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林舒语转过头来,吓了一跳,本想惊呼出声,可看见来人后,两人就这样四目相望。   林舒语似乎在拭泪,嘴里念叨着几个字,可是距离太远,初夏并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随后那红衣女子从袖中掏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看到这里,初夏感觉到千色似乎有所动静,可是被楚霜浅的手势给叫停了。   周围的气氛似乎紧张了起来…   林舒语似乎并不怕那匕首的威胁,反而上前,想要抓住匕首,但是那红衣女子随即把匕首移到林舒语碰不到的地方。   “你不是想杀我么?怎么不动手?”   林舒语似乎有些激动,音量提高了不少,初夏这才听清楚了她说的话。   “不是我下的命令。”   那红衣女子的声音很好听,性感得像的娇媚的妖精。   “那你的匕首拿出来是想做什么?”   林舒语指着那银光闪闪的匕首,却见红衣女子冷笑,然后把匕首放在林舒语的手上。   “保护好自己。”   红衣女子说完,用双指捏住林舒语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上去。   “你背叛了我…”   红衣女子的语气变得有些冷…   “你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而不是死在朝堂的争斗上。”   说完,红衣女子放开了林舒语。   “竟然有人冒充我的名义下达命令,看来真是嫌自己活得太舒适了。”   红衣女子转身就想走,却被林舒语拉住衣袖。   “对不起…”   “这个世界,我在意的事情不多,然而你却让我失望了。”   红衣女子顿了一下,续道:“我是很自私的人,我在乎的只是你,我不会在乎其他人,更不会在乎这权术争斗中死了谁,唯有你。”   “你选择了家族那一刻,就已经背叛我了。”   红衣女子睁开林舒语的手,脚尖一点,身影极快的打开门离开了,快得让初夏有错觉以为刚才那一抹红影是鬼魅。   “不愧是安煊陵…”   楚霜浅开口,然后左手一动,把本来贴得她很近的初夏搂进怀里,初夏这才发现,整个过程,她几乎是紧贴着楚霜浅,如今被楚霜浅搂进怀里才察觉两人的距离。   “她的世界只有黑和白,服从和背叛…”   楚霜浅稍微低头看着初夏…   “初夏,宫内变化莫测…本宫…”   初夏伸手捂住楚霜浅的唇,阻止她说出自己最害怕的事…   皇宫里容得下任何罪孽与繁华…   唯独容不下天长地久的爱情…   林舒语是一个活生生例子,为了家族的性命…   自己的幸福只是棋盘上的牺牲品…   她不知道自己能够爱到什么地步,什么时候…   她希望是一辈子…但她怕自己口中的‘一辈子’…会太短…   “楚霜浅…好好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来更文,老鸨自罚跪键盘,因为最近实在太忙,抱歉抱歉! 1个月没更文我也是醉了,求看官们别拍砖,哈哈哈~ 本来想着副cp就之前那几对了,可是总是手痒想要卖女儿,所以还是保持着冰山神君的作风,又来一对副cp了。 老鸨最近太累,脑袋不太正常,有什么bug还请看官们指出~ ☆、遇知音?   翌日,林舒语依然没有踏出房门半步,一直把自己藏在幔帐之内,朦胧间可见她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安静地盯着。   初夏给林舒语送食物的时候,轻唤了她的名字,却不见他回应,只想像个人偶一般盯着手中之物,初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若你不是生在这个时代,那就可以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所爱了。”   这个时代有太多无奈,尤其是女子,在社会的束缚中,被打压着,失去了选择的自由。   听到初夏的声音,幔帐内的林舒语似乎动了动,初夏把食物放在桌上,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见那幔帐内那美丽的人儿开了口。   “你很不同。”   四个字,如玉珠落地般清脆的声音,清冷的语气却多了几分探索。   初夏回头,隔着幔帐,与林舒语四目相望,那深沉的眸里,初夏突然觉得林舒语很可靠,什么秘密告诉她,就算她把秘密烂在肚子里,也决口不会对别人提起。   “我本不属于这个时代。”   初夏缓缓坐了下来,叹了口,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没有烟霾,没有高楼大厦,这里只有青山绿水,漫天自由的飞鸟。   “可是因为一个人,我愿意留在这里,一辈子。”   初夏说完,脑海中出现楚霜浅的模样,嘴边不自觉露出一抹浅笑,眉眼似乎填了几分喜色。   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撩开了那散开的幔帐,露出了略微苍白的脸孔,那双黑色好看的眸,正看着眼前那小小宫女。   初夏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摆了摆手,道:“你当我乱说话,哈哈~”   是啊,谁会相信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却生存在这个时代里,这么无稽的事情没有人相信,但是确实是发生了。   “不,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初夏一脸惊诧地看着林舒语,难道这货也是穿越来的?遇上同乡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能否定每一件事的可能性。”   林舒语坐在床沿,说话的时候,眼神不复之前的清冷,反而多了几分柔意,嘴角却有一抹苦涩的弧度。   初夏看着林舒语,看她那微表情变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冰美人,藏着一颗如薄冰一样易碎的心。   “呵….是一个人告诉我的。”   林舒语望着远方,宫墙外,那里有她思念的人,也是她不愿割舍就不得不割舍的人。   “能说说你跟她的故事吗”   初夏突然很好奇林舒语和安煊陵的故事,一个冰美人,一个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女,到底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嗯”   林舒语回过神来,看得出初夏眼中的好奇,浅笑了一下,瞬间迷了初夏的眼,这冰美人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像是一株水仙,浅淡却怡人,出尘脱俗,可为什么成天都要板着脸呢。   “我和她?你不觉得惊世骇俗吗?我们都是….女人。”   估计这小宫女也知道不少,楚霜浅应该没少告诉她,但是林舒语不知道的是,初夏是看到了安煊陵来找她的经过。   “那又如何,爱情应当是没有束缚的,没有疆界的,何必在乎对方是谁,是男是女。”   初夏冷笑,这世界对爱情附上了太多的枷锁,世人都会说你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从而形成了一种现象,少数人对爱情的诠释有所不同,就会被视为异类。   林舒语安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宫女,这些话是不该从这小小宫女的口里说出来的,更不该是从这个朝代,在这个环境的人的口里说出来的,但是林舒语喜欢初夏的说法。   “可是这世间能真正明了的人,又有多少?”   “只要你爱的那个人懂你,那就够了。”   林舒语用一种近乎欣赏的目光看着初夏,这些惊世骇俗的想法很难存在于这是时代里,但是林舒语似乎是找了指引一般,眼前这个面貌秀气的小宫女居然能说出她心中的想法。   “你真的不像一个宫女。”   “我…”   还没说完,便听见有人推门而入,是千色那千年不变的面瘫脸,许是看到林舒语居然和初夏相谈甚欢,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惊诧,可是任谁也看不见。   “暻王已经到了冷月宫,请林姑娘到前厅一聚。”   林舒语本来融化的冰块脸瞬间又凝固起来,那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美眸又筑起了墙,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知道了。”   初夏叹了口气,看了看已经冷却的饭菜,这人饭都还没吃,这又要去见客人了   “千色,林姑娘她饭还没吃…”   话声刚落,林舒语轻轻地摆了摆袖子,摇头道:“我不饿,谢谢你的好意。”   说完,就起身走到门边,初夏看着那些饭菜,再想起自己午饭还没吃,正想着不要浪费把眼前的食物解决掉时,却听见千色的声音再次响起。   “初夏,长公主让你也一同去前厅。”   初夏本来刚想伸向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一脸黑线地看着千色…   还能不能让人安心地吃个午饭了…   但是初夏也的确挺好奇,暻王是个怎么样的人…   -----------------------------------华丽分割线----------------------------------------   前厅,主位坐着的是轻点胭脂的长公主,而一个外貌看起来已经有不惑之年的男子坐在主陪位置上,手中端着热茶,侧脸并看不见他的眼神内藏着什么情绪,只知道他轮廓分明,长得极为好看,一身黑色劲装,身段看起来威武不凡。   “公主,林姑娘请过来了。”   三人行礼后,初夏瞄了一眼暻王,那人依旧低着头,看着热茶上漂浮的茶叶,似乎对林舒语并不感兴趣。   “嗯,林姑娘,请就坐。”   楚霜浅点了点头,让林舒语上座,初夏和千色就自然站到了楚霜浅的身侧。   “小女子多谢暻王给长公主送信,小命才得以保住。”   此时,暻王抬起头,那双眼睛并非平常人家的黑色,而是深褐色,给那张好看的脸填了几分灵气和英气,他看着林舒语礼貌地一笑,温和而保持距离,实在看不出这两人是已经要成亲的人。   “林姑娘无碍,那便是最好的,此次本王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暻王抬头看着楚霜浅,那眼神突然深沉起来,看起来暻王口中的另一件事,非比寻常。   初夏这才看清楚了暻王的样子,的确是一个俊秀的男子,但是那深褐色的眸带了几分戾气,恐怕是经历过沙场而磨练出来的气场吧。   “可是父皇寿辰一事”   初夏心中咯噔了一下,朔帝要生日了?!怎么感觉又是风起云涌的开始了?   “是,有探子来报,苼王会出席。”   暻王说完,脸上并不带任何情绪,而他淡定地看着楚霜浅,楚霜浅也淡定地看着他,两人的眼神之间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终究是要出手了。”   良久,楚霜浅才吐出这一句话,嘴角还带着一抹玩味的笑,似是遇上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   “此事稍后再谈,本宫倒想知道皇叔和林姑娘成亲的事宜。”   楚霜浅定睛看着林舒语,只见她霎那间皱起了眉头,看来到此刻,她都不愿意面对这场婚事,因为心中始终有了一个磨灭不去的人。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只是有些话本王想与林姑娘说清楚。”   暻王站起身子,果然是身段修长,比例完美的身材,他走到林舒语面前,稍微弯下腰,像是一个绅士一般。   “此次婚事委屈林姑娘了,本王可以保证与你守礼,直到时机成熟,本王便会与你和离。”   此话一出,林舒语那双冰冷的眸瞬间一亮,定睛看着眼前这个谦谦有礼的男人。   传闻暻王是个谦谦公子,也是一个沙场上的修罗,也是治理的能才,这么看来,第一个传闻,林舒语是信了。   “小女子明白了。”   再说了一些婚事的安排,楚霜浅便让千色把林舒语给带下去,本来较为轻松地气氛,突然又凝固起来。   “公主,无缺城一事可有什么影响?”   暻王突然吐出一句莫名的话,什么影响?初夏默默想着。   “并无,目前并无人知道无缺城有地下城堡一事。”   地下城堡?!初夏机械般地看着楚霜浅,这女人到底还藏了多少。   “那就好,此次苼王来,恐怕不会这么快就离开。”   “本宫知道,恐怕也按捺不住了,来刺探京城的情报。”   “那公主有什么打算?”   “静观其变,而且,冷月宫中,恐怕有苼王想要的东西,此次来,恐怕跟这东西脱不了干系。”   “好,本王就放心听从公主的安排了。”   暻王说了几句,便离开了,留下楚霜浅和初夏在前厅,周遭一片安静…   “有什么要问?”   楚霜浅回头,看着初夏露出温和的笑容,如融化冰川的阳光一般暖人。   “公….主,苼王想要冷月宫里的什么东西?”   “火铳制造图。”   火铳!这长公主还收藏了这么厉害的东西!难怪苼王会虎视眈眈!   “那…那无缺城的地下城堡…”   那地下城堡里有什么,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一万火铳军的军营。”   一句话,让初夏风中凌乱…   私自佣兵,那是要砍头的啊我的长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抽空来更文了,再不更大大们就要弃坑了,哈哈哈 最近真的很忙,压力特别大,这作业考试什么的全一起压下来,我都快垮了有没有。 苼王大boss要出现了,皇城内必有一番腥风血雨。 不过之后老鸨会稍微交代主cp和副cp们的一些事情,写点感情戏。 好啦,老鸨又要飘走啦! ☆、伤害   “那…”   “莫要再问了。”   楚霜浅在初夏的腰间使力,让初夏一个不稳,跌坐在楚霜浅怀中,一时间温香满怀。   初夏没有想到楚霜浅会来这一出,瞬间羞红了脸,想不到这妖孽长公主还是个撩妹高手!   “本宫想问问你的心。”   “我的心?”   楚霜浅把初夏往怀里紧了紧,感受到楚霜浅强而有力的心跳,随看不到她的脸,却感受着她的温度。   “你那时候说的可望而不可及的人是谁?那日本宫见你与忠业…”   楚霜浅还没说话,初夏就开口截断。   “由始至终都是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中装了满满的你,但我却一直以为你与我永远是不可能,那段时间,我带着绝望,尝试用你给我的任务去麻醉自己…”   说到这里,楚霜浅没有再说话,只是轻叹了口气,把怀里的人紧了紧,以表示歉意与心疼。   “说到任务,凰栾宫里有两个宫女叫云贰和云叁,经常深夜在宫里走动,行迹可疑。”   楚霜浅轻笑,松开怀中之人,道:“想不到你也是个善于破坏气氛之人。”   呃…初夏露出一脸窘样,长公主,这光天化日的,你想怎样?想到这,初夏脸红了起来,所幸楚霜浅并没察觉。   “凰栾宫的人,这云贰和云叁估计是苼王派来监视文懿和太子的一举一动的,估计他们彼此都不信任对方。”   文懿,太子和苼王皆是多疑之人,又怎么会信任对方,都只是想从彼此身上得到好处罢了。   可是这次文懿,当真是与虎谋皮了。   “我已经打听到云贰云叁的一些消息,我会跟她们套近乎,一探虚实。”   初夏神色认真起来,宫女和公公之间也是一场谍战,她可不能对任何人掉以轻心。   “你一定要万事小心,还有你身上的寒气未清,记得照顾身体。”   楚霜浅伸手敷上初夏的脸颊,一脸疼惜。   如果时间能静止…   能不能就停止在这一秒…   这一秒,没有纷争,没有宫斗…没有阴谋,没有权利…   只有你与我的真心贴近…   只有你与我的温度相贴…   此时不适宜的声音传了过来。   “长公主,巍大人求见。”   是墨芯的声音,初夏听了,站了起来。   “那属下要去朝夕亭一趟了。”   任务尚未完成,苼王又一步步逼近,看来得加快进度了。   “嗯,万事小心。”   楚霜浅应了一句,回以初夏一个让人安心的浅笑,目送初夏离去,此时神情才转为凝重。   巍之良来了,估计是无缺城的后续事情。   -----------------------------------华丽分割线---------------------------------------   朝夕亭,依旧是吵吵嚷嚷,化妆后的初夏带了些钱玩了几把后,看见来自凰栾宫的其中一个常客小容愁眉苦脸,初夏似是看到了希望一样,靠近了她。   “小容姐姐,怎么愁眉苦脸的?赌场上不如意么?”   小容赌瘾很大,是朝夕亭的常客,这次从脸色看来,是输了不少。   “哎,对啊,跟云贰云叁借了些钱,结果昨天又输光了,今天想碰碰运气赢了就还她们钱,可是…哎…”   初夏眉头跳了跳,赌徒就是这样,十赌九输还是继续赌,永远都以为自己会是赢的那个人。但是听到云贰云叁的名字,这笔钱也必须送上去的。   “这里…我刚赢了些,你拿去还吧。”   初夏把手中的钱袋递给了小容,她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却没有接下。   “小凌,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初夏一愣,笑道:“我在宫里没什么朋友,反而在这里认识了小容姐姐,有人能与我多聊几句,你有难,我怎么能不帮呢?以后少赌一些吧!”   小容那双眼红了起来,想不到在宫里,她能认识到一个肯帮助自己的朋友。   “小凌,我答应你,以后我能不赌就不赌。”   小容接过钱袋,一直对着初夏道谢,此时初夏话锋一转,装作好奇道:“听闻云贰云叁素来孤僻,咋姐姐会跟她们借钱?”   小容心思单纯,不疑有他,便如实相告。   “其实是她们要我每次文丞相来找娘娘的时候,便告诉她们,才肯把钱借给我的。”   小容是打扫前院的宫女,有谁来她都会知道,而且心思较为单纯,亦有赌这一根软肋,难怪云贰云叁会找上她,那么云贰云叁应该是苼王的人无误了。   “这为小凌妹妹,也挺关心我姐妹俩的事哦~”   初夏一听,背脊一冷,僵直着后背,机械般地回头,那两张长得有点相似的脸映在眼帘。   云贰云叁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初夏,嘴角还带着轻笑。   初夏心里咯噔了一下,心中警钟大响。   云贰云叁不知道眼前这个宫女是何人,只是刚好来找小容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幕,对打听自己的人,她们多了几分戒心和试探。   -----------------------------------华丽分割线-------------------------------------   文懿捧着手中的热茶,悠闲的抿了一口,但眼中隐隐约约透露出阴狠的光芒。   “据说这次唐书年被楚霜浅抓住了尾巴,其中很大的功劳是来自于那个叫初夏的宫女。”   文懿轻描淡写地叙说着一件事,他从唐书年口中得知,一个姓凌的人假冒是自己派去的,套出了唐书年手中的账簿。如果没猜错,那个所谓姓凌的人,就是凌初夏。   文敏好看的眉轻蹙一下,手心开始冒汗发凉,文懿这次来是兴师问罪的,若不是自己上次一时疏忽让初夏这丫头活着从冰窖逃出来,恐怕就没有这次唐书年和一众官吏被处斩,文懿也不会失去一大金钱来源,放虎归山,不过如此,果然楚霜浅身边的人,每个都不能小觑。   “我的好女儿,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文懿抬眼,那锐利的眼光看向文敏,让文敏不经意一颤。   “是我错了。”   文敏低下头,不敢看文懿,她知道文懿这次可是气得不轻,只是为什么他过了一个月才向她兴师问罪,难道这一个月内,还有更重要的事   “文敏,你记住…”   文懿走到文敏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文敏。   “若不是真正的敏儿在生下熵儿后过世,我也不会让你这个冒牌货来当这个敏贵妃,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以后做事,最好给我小心一点!”   文懿一个耳光呼在文敏脸上,文敏只觉得一阵耳鸣,嘴角都溢出了血。   文懿拂袖离去,看着文懿离去的方向,文敏苦笑…   对啊,这一切本不该属于我…   她只是一个孤儿,只因长得跟当朝丞相文懿的闺女文敏非常相似,所以自小就被带回了丞相府坻养着。   文懿说得自己有多疼爱自己的女儿,让文敏不仅冷笑了一下,在他把自己带回家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盘算自己的女儿,他怕,如果他的女儿死了,至少还有一个棋子可以用。   果不其然,真正的文敏当真在剩下楚熵不久就因为感染严重的风寒过世了,而她则连夜被文懿带入宫中,当起了敏贵妃这个角色,没有人怀疑过她的真实身份,只因她早已经失去了自己,她可以成为任何人。   那个真正的文敏当真可怜,就连一场葬礼都没有,一个坟头都没有,尸体就这样火化了撒向大海。   文懿当真是一个可怕的人,但是却也是个可怜人…他的世界里,也只剩下权力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她走到文敏跟前,蹲下。   “他打你?”   是若水,声音冷得像冰,冷得让人不禁感到哆嗦。   “备饭吧,本宫饿了。”   文敏没有看若水,反而站了起来,掠过她。   “文敏,我不想任何人伤害你。”   若水从后握住文敏的手,只觉得文敏的手冷得可怕。   “伤害?呵呵…”   文敏挣脱若水的手,回头看了若水一眼。   “活在这深宫里,已经是一种伤害了,若水…你帮不了我。”   文敏走了,若水留在原地,看着那个勉强挺起背脊的女人,心中一阵发疼。   若水…你帮不了我。   是么?   文敏,我会带你逃出这枷锁…我一定会。   若水在这一刻,便做了一个决定,改变她和文敏一生的决定。   ------------------------------------华丽分割线--------------------------------------   这一个月里,文懿到底在做什么?唐书年一众官吏被处斩后,文懿还来不及好好处理后续事情,苼王就来信说会在这次朔帝生辰来京城,朔帝对苼王一直有芥蒂,苼王想让文懿和太子多在朔帝跟前美言几句,而且帮忙他准备一些材料,他要送朔帝一份惊喜。   所以文懿才没有时间到文敏那里兴师问罪,如今事情解决了,自然文敏就遭殃了。   “苼王这次来,恐怕不是为父皇祝寿这么简单。”   太子楚熵喝着热茶,反复看着苼王寄过来的信件。   “恐怕他的矛头,也指向楚霜浅。”   文懿笑了笑,似是幸灾乐祸。   “苼王来了,看来冷月宫又不得安生了。”   楚熵冷笑,像一只看好戏的大狐狸…   ----------------------------------华丽分割线------------------------------------   千色走过御花园,思绪有些远…   那些天在摘星宫的日子,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而且也是最失去控制的日子。   在御花园,那个人这样说过…   你这么无趣,本宫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你这么无趣,本宫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她说的,是真的么?   还是我只是,她闲来无事的乐子   “楚知遥……”   千色轻唤了她的名字,却发觉此时有人从后抱住,让她瞬间清醒过来,作为一个影卫的本能,有人在后面居然没有察觉,而且还让她靠得自己这么近!若是敌人,她已经死了。   “千色,这样发愣可不好。”   是楚知遥的声音,她的头埋在千色的背上,贪婪地索取她的温度。   “二…公主…”   千色有点慌,想要挣脱,却被楚知遥抱得紧紧的。   “你刚才不是这么唤本宫的…”   楚知遥踮脚,把话吐在千色耳边,然后明显感觉到怀中的人软化下来。   “你想我了….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跪着玻璃碎来负荆请罪了!说过不坑就是不坑,只是这2个月来真的太多事要忙,课业上的社团上的,各种assignment跟presentation弄完后就进入考试期了,考试期更是天天爆肝的节奏,考了1个月试,老鸨都瘦成狗了,真的不是故意不更文的,呜呜呜.... 好了,现在老鸨考完试了,可以恢复正常的更文速度了,求各位看官别拍砖!老鸨用了半天重新把自己文看了一遍,才开始码字的,老鸨这是非常有诚意道歉来着!看官们请恕罪! ☆、忍辱   “二公主…这里是御花园,请自重。”   千色恢复冷静,深呼吸一口气,只觉身后之人放开了自己,楚知遥就是这样,当千色拒绝的时候,她绝不纠缠。   “哎…千色…”   楚知遥轻叹一声,绕到千色身前,那双如星光一般的美眸直勾勾地盯着千色,让她无处可逃。   “你这么无趣,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你这么无趣,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就如当初楚知遥在御花园对千色说过的,只是这次,千色把这句话听进了心里。   楚知遥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如沐春风,并不想她以前那娇媚的笑意,这个笑容,倒像是一股清流流入心间。   千色看着她的眼神,看着她的笑容,心似乎开始软化开来,那一个月在摘星宫的日子,她的心似是失去了控制,至今看到楚知遥,似乎依旧无法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心。   皇上驾到——————   林平治的声音响了起来,本来暧昧的气氛顿时散开,千色察觉到楚知遥脸上的表情变化,有过一瞬间的冷冽,然后换上了那痞痞的笑容。   楚知遥转过身去,看见那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正缓缓向她们走来。   “儿臣参见父皇~”   “奴婢参见皇上~”   千色和楚知遥同时欠了欠身,只听见朔帝轻咳了几声,然后让她们免礼。   “父皇今日怎么会有兴致来御花园?”   楚知遥抬头看向朔帝,那苍白显露着病态的脸庞,似乎比上次她见他的时候,又脆弱了几分。   之前朔帝还是挺宠爱楚知遥的,自从楚知遥十二岁变得不思长进荒唐度日后,他便开始不待见她了。   “朕来看看上官皇后生前种下的花长得怎样了…”   朔帝根本不看楚知遥一眼,只是他似乎注意到了千色,他大女儿的贴身宫女。   “你怎么在这里?”   在朔帝的记忆里,千色跟楚霜浅几乎是寸步不离了,她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御花园里   “长公主命奴婢来御花园采摘一些花回去做花茶。”   千色的语气冰冷,在听到上官皇后四个字后,她的眼神更是变得更为冷冽,朔帝永远不知道,长公主楚霜浅在上官皇后去世的那些日子,是怎么挺过来的。   楚知遥似乎感觉到千色的变化,用难以察觉的举动,拍了拍千色的后背,然后笑意盈盈地看着朔帝。   “既然父皇要赏花,儿臣和千色便告退了。”   楚知遥正要推下去,却听到朔帝那冰冷的声音传来。   “知遥,朕的生辰快到了,朕不想在这段时间听到宫里又流传什么荒唐的传言。”   楚知遥背对着朔帝,一阵冷笑,那如星光一般的美眸顿时迸发出火焰,但是她并没有发作。   “儿臣明白的。”   她的父皇啊…   至今都没有变,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却从来没有相信过身边的人。   楚知遥和千色离开了御花园,但是楚知遥的脸色一直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凝重冷冽。   “二公主…”   千色发现楚知遥的眼神有些远,唤了他一声,才把她的目光唤了回来。   “千色,父皇至今都没有变。”   楚知遥冷笑,那双眼透露出睿智的光芒,这种眼神千色在楚知遥十二岁之前看到过,那时候,楚知遥还是惊才绝艳的皇女,风头一时无两。   “当时本宫被刺客行刺,父皇始终相信他心目中的一代贤臣文懿,而不相信本宫,一如他相信文懿,而不相信上官皇后一家。因为苼王,父皇一直认为,身边至亲,都对他的皇位有威胁,反而是协助他登上帝位的文懿,他一直赋予最大的信任。”   楚知遥说着,眼中有泪光闪过…   曾经的她,五岁便能熟读四书五经,八岁便是骑射,剑术,枪术都已经练至娴熟。   因为一场刺杀阴谋,她不被至亲信任,只好抹去自己的光芒,不碰书经,不碰兵器骏马,成日呆在摘星宫吃喝玩乐,只有大皇姐楚霜浅护着她,整个皇宫,只有大皇姐护着她了…   “本宫曾经…也受万众瞩目,如今…谁都不愿意看本宫多一眼,如此糜烂地活着,只为保护自己。”   楚知遥苦笑,若不是大皇姐,恐怕文懿不会这么容易放过自己…而为了不给大皇姐惹麻烦…她只好无知度日,只为多见见自己心中的那个人…   此时,一个温热的怀抱把楚知遥圈在怀中,楚知遥心中的防线似是决了堤,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在那人的怀里。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华丽分割线----------------------------------------   初夏看着云贰云叁,额间一滴冷汗落下,随即换上一副谄媚的模样。   “因为在朝夕亭成天听到两位姐姐的传闻,所以就好奇起来。”   云贰云叁是双胞胎,但是云贰有着一双较为摄人的凤眼,所以很容易辨认出来。   “传闻?”   云贰云叁可不知道原来自己在这乌烟瘴气的朝夕亭里还有传闻。   “听闻两位姐姐貌美如花,有一股逼人的冷艳,让大家很难亲近。”   初夏开始瞎说,虽然云贰云叁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是绝对没有上升到可以让大家拿出来讨论的高度。   云贰云叁挑了挑眉,冷哼了一声。   “我们没必要和你们亲近。”   云贰说了句,云叁始终沉默,那双不算漂亮的眼睛盯着初夏看,想要把初夏看穿一样,但似乎看不出什么,最后把目光移开了。但是云贰说出这句话,初夏认为,她们相信了她说的话了。   “正事要紧。”   云叁说了四个字,然后看向小容。   “小容,若水到处找你。”   在凰栾宫,若水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是孤僻的云贰云叁,也必须为若水办事。   小容点点头,跟初夏道别后,跟着云贰云叁回去了。   为了不让人怀疑,初夏还特地到赌桌赌了几把再走。   初夏心里默默想着,云贰云叁警觉性这么高,恐怕这次有点打草惊蛇了,无论如何,她们以后都会防着自己…   这朝夕亭恐怕不能再留了,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饕餮宫了。   --------------------------------华丽分割线-----------------------------------   凉风习习,一个红衣人踏着月色,用极快的身法闪进了冷月宫的客房。   暗处的千色看着一切,轻笑,不为所动。   “安煊陵可是又来了?”   察觉到千色的动静,楚霜浅抬眼看了看,继续挥动着手中的毛笔,专注地看着奏折上的内容。   “是的,长公主。”   安煊陵其实知道自己的行踪被千色和楚霜浅察觉了,只是第一次她们没有阻止自己,那么她才大胆的一次又一次潜入冷月宫。   “若她训练杀手也像这般上心,恐怕本宫早已命丧黄泉了。”   楚霜浅打趣着,但是心里也同时在盘算着,她能让安煊陵进来看林舒语,日后,定当要她付出相同的代价。   冷月宫客房内,虚掩的窗户吹来一阵清风,撩起了来人那妖娆的红裙,在月色下,一身红衣的她,像一个踏步而来的复仇女神,而她的目光,紧紧锁在安眠在床上的人。   她脚步极轻,来到床边,那安眠的人儿依旧没有察觉,林舒语不谙武功,没有习武之人的警觉性,只是睡眠中的她眉头紧蹙,似是有什么事缠绕着她的梦。   安煊陵伸出手,敷上林舒语的脸颊,只觉林舒语的眉头松了下来。   “煊陵…”   梦呓,林舒语的梦呓依旧喊着她的名字…   “于你…我…算什么?”   安煊陵小心翼翼地说着,深怕吵醒熟睡的人。   “我为你可以不顾修罗殿,一个我打拼了十年的基业,为你可以放弃武林中一切事情…可是舒语…”   安煊陵那本来冷冽的眼,泛出了泪光。   “在你的家族和我之间,你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决定…能不能…多犹豫一下…能不能为了我再犹豫那么一下…而不是…毫无余地的…”   安煊陵退开几步,眼中满是不甘…   “我是江湖中人人喊杀的妖女,是修罗殿的主人,但是为了你…我放下了骄傲…舒语…能不能…为了我…”   安煊陵没有说下去,深呼吸了一口气,把眼泪逼了回去…   “若是死…我也要能死在我身边…死在我安煊陵身边。”   “不准你离开我。”   留下最后一句话,那个红衣飘然的人消失了,而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嘴角是一抹惨绝的笑。   爹娘生我养我…我不能弃他们不顾…   这深宫里走错一步就是死路…   但是我答应你…我不会死在这深宫里…若是死…亦死在你身边…   永远不离开你…   -----------------------------------华丽分割线-------------------------------------------   华丽的马车里,两个男人坐着,其中一人身着华丽的衣衫,手里捧着一本书籍,专注地阅读着,另一个人一身白衣,闭上眼睛假寐。   此时,一只白鸽飞到了马夫肩上,马夫把白鸽脚上的信去了下来,递给了马车里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把信摊开一看,眉头紧蹙了一下。   “什么事,彧飞。”   那华衣男子开口,声音低沉而淳厚,让人不禁被吸引过去。   “苼王,这次无忧王也会出席为朔帝祝寿。”   华衣男子轻笑,摇了摇头。   “无妨,且让本王看看,本王的弟弟,到底成长到什么程度了。”   苼王,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当时王位大家都以为他志在必得,只可惜最后先王还是喜欢嫡出的朔帝而不是他,而无忧王是王爵中年纪最小的,也是苼王和朔帝的弟弟,在五年前,他便搬离了京城,从此不问世事,但是苼王知道,他一直在密谋杀了朔帝。   “琉璃城距离京城需要半个多月的车程,不知道现在京城变成什么样子了。”   苼王嘴角勾起一抹跃跃欲试的笑容,我的哥哥啊…   时隔多年,我终于回来了…   你准备好迎接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又来更文啦~~ 希望在这个假期里能更完公主,因为很三心二意地又开始构思一个新的故事了,哈哈... 有木有看出虐的味道? 主cp还没开始虐呢,哈哈哈 看来皇宫要开设鸿门宴了...都冲着朔帝来,朔帝你怕了吗?哈哈 ☆、风暴来临   一头青丝倾泻,白衣轻纱,楚霜浅一身休闲地在书殿难得不是在批阅奏折,而是在享用着糕点,站在她身后的还有墨芯和初夏。   今天楚霜浅不必会客,也不必出冷月宫,所以也穿得相对随意,褪去一身宫装的庄严。   “你说无忧王也会来为父皇祝寿?”   楚霜浅吃着糕点,轻描淡写地开口,仿佛内容与自己无关一般。   “是的。”   回答的人是墨芯,她今早刚收到探子回报,不止苼王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无忧王也即将来京城为朔帝祝寿。   “倒是要来场鸿门宴了。”   楚霜浅嘴角带着轻笑,美眸依旧平静如水,仿佛什么都惊扰不了她的情绪。   此时,小紫走了进来。   “长公主,凰栾宫若水求见。”   楚霜浅挑了挑眉,若水?任楚霜浅再聪明,她这次也猜不透若水求见的原因,但是大概与文敏脱不了干系。   “让她进来吧。”   初夏更是觉得纳闷,若水来见楚霜浅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个低调的人,突然主动求见,必定有大事。   若水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初夏还是第一次看若水这种表情,仿佛多了几分凝重。   “参见长公主。”   “免礼。”   此时若水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楚霜浅,嘴角露出一个轻笑,露出那好看的梨涡。   “此时求见长公主,是想跟长公主谈一笔交易。”   初夏脑袋轰的一声,原来这若水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能跟楚霜浅谈交易的人,肯定有不少能耐。   “说。”   楚霜浅来了兴趣,这宫女能大胆地跟自己谈交易,那么背后肯定有更大势力在撑腰。   “我是无忧王的人。”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但是就在若水说要与自己做交易的时候,楚霜浅已经猜出了个七八分。   初夏翻了个白眼,找了这么久的无忧王的人,居然主动送上门了,这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还是之前根本就在浪费功夫。   “嗯?”   楚霜浅示意她说下去,表情依旧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无忧王对皇位不感兴趣,但是派人潜伏宫中,却是为了杀了朔帝。”   若水顿了一下,看楚霜浅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她心里估摸着这长公主大概早已经知道无忧王的意图。   “我可以帮你联系无忧王,我也随时可以把无忧王的一切意愿传达给你。”   楚霜浅嘴角勾起一抹笑,像一个狡黠的狐狸。   “条件呢?”   既然是一笔交易,那么若水肯定有她想要得到的,而楚霜浅估计这跟文敏脱不了干系。   “文敏…”   若水顿了一下,续道:“你登上皇位后,送文敏和我出宫。”   楚霜浅笑了,带了讽刺的意味。   若水爱着文敏,却一直潜伏在她身边,一直背叛着她…   “你…可当真有趣…希望文敏永远不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楚霜浅把手中的糕点,放到唇边轻咬了一口。   “这笔交易成交了。”   楚霜浅把糕点放回盘中,闭上美眸,似是在思虑什么事情。   “告诉无忧王。”   楚霜浅睁开眼睛,眼中有凌厉目光一闪而过。   “本宫在京城恭候大驾。”   楚霜浅终于和无忧王接线了,恐怕这场鸿门宴不太平静。   “我需要冷月宫其中一个人随时可以跟我联系。”   若水说完,看向初夏,初夏对上她的眼神,吓了一跳,自己像是被看上的猎物一样。   楚霜浅注意到了若水的视线,随即道:“墨芯…”   “不,我就要初夏。”   楚霜浅美眸闪过一瞬的不悦,她并不想初夏再接近凰栾宫。   “理由。”   楚霜浅紧盯着若水,若水也毫不畏惧地与楚霜浅的目光对上。   “我知道初夏会一点易容术,而且也为你到处收集情报,若我为帮助她打开这宫中的人脉,也算是一举两得。”   “长公主,让我来吧。”   初夏开了口,反正是一举两得之举,何乐而不为,就算是龙潭虎穴,若是对楚霜浅有利,她也愿意闯一趟。   “你!…”   楚霜浅刚想开口斥责,却听见若水的声音传来。   “那么,奴婢先行告退了。”   不给楚霜浅拒绝了时间,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霜浅略带愠怒地看着初夏,红唇缓缓吐出几个字。   “墨芯,你先下去。”   初夏觉得背脊一凉,这长公主是生气了…   墨芯感觉到气氛不对,马上退了出去,还非常识相地把门给带上了。   初夏看到被关上的门,心更是抽了一下,这是小黑屋的节奏   “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楚霜浅冷冷地说了一句,初夏坐下来,和楚霜浅对视。   她并非忘了在凰栾宫发生的一切,而且可以说还心有余悸,但是这次最适合的人选是自己,墨芯画皮和千色一直处于被楚霜浅调动执行任务的状态,而自己刚巧也从画皮身上学到了皮毛的易容术,亦刚好自己的任务是收集情报。   “我并没有忘,可是你心里也清楚,这次我是最适合的人选。”   初夏伸手敷上楚霜浅那绝美的脸颊,手背拂过她垂下的青丝,无比眷恋。   楚霜浅深呼吸一口气,的确,初夏是最适合的人选,只是自己很怕她会再发生什么意外。   “你要保持冷静,我答应你,我会好好保护自己。”   楚霜浅娇躯向前倾,抱住初夏,每次遇到与初夏有关的事情,她总会失去冷静和判断力,她害怕这样的自己,这样的自己在深宫里是很容易受到上海的。   “霜浅…你要冷静,我不会有事,相信我。”   对,所有的担心都源于楚霜浅还怕初夏受到伤害,她应该选择相信她,相信初夏能处理好这一切。   “好…”   楚霜浅…绝对不能在这深宫中失去冷静…   会死的…   -------------------------------------华丽分割线---------------------------------------   黑夜把幽暗的街道吞噬了,明月城的醉梦轻欢楼依然生意火红,热闹非常,而在这幽暗的街道中,一个黑衣人吃力地靠在墙上,右手捂住腹部,另一只手持着剑勉强把身躯撑起。   她捂住腹部的指间溢出了鲜血,沿着衣物缓缓滴落在地上。   而她的目光看着醉梦轻欢楼,吃力地往前移了一步,却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快回到了…回到楼里…她一定能救我的…   她用剑支撑着,撑起身子,忍着腹部的痛楚,跌跌撞撞地往醉梦轻欢楼的后门走去。   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了…   甚至已经看不清前路了…   啪——   无力地敲门声传来,无人响应。   啪——   用尽了所有力气把自己染了血的手掌重重地拍向后门那厚重的门上。   后院,虽然夹杂了前院的吵杂声,但内力深厚的绝影听到了那敲门声,心中一动,似有什么骚动不安,马上走到后门。   门打开,那黑衣人一看来者,似乎安心了,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绝影的怀中。   “白鸢!!”   绝影抱着怀中的白鸢,马上把她抱回了自己的房中,也让琳琅去把城中唯一的女大夫叫来。   绝影看着白鸢身上染满的血,心中不禁一惊,而且血液开始变冷,她出任务以来,虽说受过不少伤,却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几乎要了她的命。   绝影往白鸢嘴里塞了两颗珍贵的丹药,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不自觉在颤抖。   这次的任务不过是去刺杀一个恶霸员外,为什么…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大夫来了!”   琳琅把女大夫带了过来,这为女大夫是醉梦轻欢楼的专属大夫,医术高明,绝影对她也极为信任。   绝影和琳琅退了出去,让女大夫能好好地处理白鸢的伤口。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一个恶霸员外的任务为什么会让白鸢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良久,女大夫才从房内出来,说幸好白鸢回来得及时,也好在绝影及时喂她吃了补血和止血的珍贵丹药,不然,她可没信心让白鸢活过今晚。   女大夫也说,好在兵器上并没有喂毒,否则,白鸢还未回到醉梦轻欢楼就已经死了。   绝影让琳琅把女大夫带下去后,马上进房间探看白鸢的情况。   只见白鸢的腹部已经缠上了纱布,然后纱布上的一抹红还是让人触目惊心。   她坐在白鸢床边,到底是有些不习惯,每次这个人出现的时候,总是让自己生气,总是说着不修边幅的话,然而这次她却安静地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细汗,一句话都没有说。   此时,白鸢悠悠醒转,看见绝影就坐在她身旁,心中倍感安心。   “我就知道…有你在…我不会死…”   绝影柳眉轻蹙,语气带着苛责的开口。   “你别说话,好好躺着。”   白鸢以为自己这次会死…但是心中有放不下的人,始终是挺住了,终于她活过来了。   “苼王的…人…到了明月城外的…树林…”   绝影一听,心中一惊,伤白鸢的是苼王的人?但是为何苼王的人要伤白鸢。   “彧风…苼王身边的第一高手…”   白鸢顿了顿,续道:“苼王…知道了绝杀楼是….长公主的人…”   “他…想…”   没有等白鸢说下去,绝影便接了她的话。   “赶尽杀绝。”   绝影双眸变冷…把主意打到绝杀楼身上…苼王你这个决定不太明智。   “师妹身边…”   绝影的表情变得阴沉,看着窗外的月色,双眸露出凶光。   “有内鬼。”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如果今晚有时间码字的话,或许有二更~ 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 老鸨满血回来了~哈哈哈 彧风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对于主cp来说,哈哈哈 ☆、内鬼   白鸢伸出手握住绝影放在床边的手,绝影本想挣脱,可是摸到白鸢微凉的体温,却又不忍心挣开。   “是不是…我在这个时候...你才对我温柔一点?”   绝影那双美眸看进白鸢的眼里,白鸢那双眼,对自己充满了眷恋。   “白鸢…”   绝影挣脱白鸢的手站了起来。   “我的世界早已经没有爱情了。”   绝影其实知道的,知道白鸢一直以来的心意,但是对于爱情,她已经没有期盼了。   当年她为了爱情,与那人退隐江湖,只不过她对他的爱,却永远比不过那人的刀剑胜负。   骄傲如绝影为爱情放弃了一切,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绝影正要离开,却听到那脆弱的声音传来。   “你是在…惩罚谁呢?…”   为了一段失败的情,埋葬自己的心,绝影,你这是在惩罚谁呢?   绝影脚步顿了顿…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绝影,我会等的…   一辈子…我都等…   ------------------------------------华丽分割线-------------------------------------   冷月宫的书殿里,气氛有点凝重,楚霜浅在读了绝影的来信后,就一直沉默,至今为开过口。   楚霜浅深呼吸一口气,把信件给烧了,看着那曳曳火光,那美眸竟是透出难以察觉的寒冷。   内鬼么?   我冷月宫内,竟是有内鬼,那会是谁?   “是出了什么事吗”   千色在楚霜浅身后缓缓地开口,楚霜浅这个表情,说明信件的内容一定很严重。   “冷月宫内…”   一阵强风吹来,烛火熄灭了,顿时书殿陷入一片黑暗,而楚霜浅的美眸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芒。   “有内鬼。”   千色身躯震了一震,内鬼?冷月宫内,竟是有内鬼?!   她冷静下来,把烛火重新点燃,这时她才看清楚霜浅的表情,冷冽得看过无数次死亡的她都觉得胆寒。   “此事,莫要告诉其他人。”   楚霜浅站了起来,遥望着门外的月色,月特别皎洁,而她的心特别冷。   连冷月宫内,也有苼王的内应么?   “属下明白。”   千色自小跟着楚霜浅,楚霜浅对她绝对信任,剩下的人,她都有了保留…   “帮本宫监视所有人。”   所有人,都有可能是苼王的内应,包括,她心中的那个人…初夏。   “属下明白。”   千色说完,走出书殿,消失在夜空里…   初夏…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千万不要是你…   -------------------------------华丽分割线----------------------------------   “欸!千色!”   初夏刚回到冷月宫,就看见千色正要离开,而今天千色的表情似乎有点凝重,正当她要靠近的时候,千色却退开了一步。   “你…怎么了?”   初夏觉得奇怪,怎么千色好像对自己有所防范一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你有事找我?”   千色换上那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初夏才觉得千色是正常的。   “长公主呢?若水刚才交给我一封来自无忧王的信。”   初夏刚才出去,便是因为若水找她,然后她便给了自己这封信。   “在书殿。”   初夏道谢后便往书殿走去。   “长公主。”   就在楚霜浅失神的时候,初夏喊了她一声。   “是你…进来吧。”   楚霜浅轻笑,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仿佛内鬼之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是无忧王托若水交给你的信。”   初夏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然后递给了楚霜浅,这时初夏不禁感叹,现代的通讯工具真方便,这寄信,一来一回就要几天。   楚霜浅没有立刻把信打开,而是把信放在案上,然后抬眼对上初夏的目光。   “夜了,你回去休息吧!”   嗯?楚霜浅今天好像情绪不怎么好,平时都会留自己在身边聊几句话的。   初夏也没觉得什么,只当是楚霜浅累了,便告退了。   楚霜浅见初夏离开了,才把信拿起来端详,的确是无忧王的私印,她打开信件,信的大致内容就是无忧王同意与楚霜浅合作,但是唯一的条件就是,他要亲手杀了朔帝。   楚霜浅挑眉,无忧王志不在皇位,那到底他和父皇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到了必须亲手杀了他的地步。   无忧王…到底和父皇有什么过节?   ---------------------------------华丽分割线---------------------------------   一个男人在破庙里,脱下上衣,处理着自己肩上的伤口,他在这里逗留几天了,肩上的伤口极深,一时半刻好不了。   想不到绝杀楼人称笑面佛的白鸢竟是有些本事,自己这此倒是轻敌了。   这个男人是彧风,是苼王麾下的首席杀手,也是重伤白鸢的人。   苼王提早一个月便让他来到了明月城打听醉梦轻欢楼和绝杀楼的事情,据情报得知,绝杀楼是楚霜浅的人,苼王要把楚霜浅的暗势力连根拔起。   但是现在看来这绝杀楼倒是有些棘手了,白鸢逃了,生死未卜,若是白鸢没死,自己这次行动倒是打草惊蛇了。   不过只要把绝影杀了,这绝杀楼也就瓦解一半了,而绝杀楼楼主,就在醉梦轻欢楼,自己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   “怎么?想着怎样杀了我么?”   门口有一个人影,逆着光,那声音虽然娇媚,却让人不寒而栗。   彧风握起手边的剑,因为他感觉来者杀气很重。   “要瓦解绝杀楼,首先就要杀了我,我现在来了,你不是应该很高兴么?”   绝影走了进破庙,那绝美的脸庞如今布满了寒霜,那美眸锐利得可以撕裂眼前所有事物。   彧风暗道不好,自己现在受了伤,任他武功再高,在强强对抗中,受了伤的自己怎样也会处于下风。   “传闻江湖中有两大妖女,一个是修罗殿的安煊陵,一个是绝杀楼的绝影,如今真是有幸绝影姑娘居然自己送上门。”   彧风苦笑,自己现在如瓮中之鳖,无处可逃,若是自己没有受伤,自己绝对有能力和绝影好好打一场。   “勾魂使者送上门,可不是什么好事。”   绝影手中长剑已经出鞘,彧风也拔剑对抗,一时间破庙内刀光剑影,绝影没有想到的是,受了伤的彧风竟然能与自己打成平手,若是他没有受伤,结果的确很难预测。   绝影手中的剑一个反手,正要刺向彧风的左胸,眼见彧风已经逃不过了,可是一道黑影闪过,一个黑衣人化解了绝影的剑招,黑衣人扶过彧风,跳窗逃逸,那黑衣人身法太快,绝影还来不及追,那人便带着彧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江湖上居然还有轻功如此高强的人…”   那身法,绝影自认比不上,应该说这是她见过最快的身法,若是一个影卫,那人绝对是最好的。   “而且…还是个女人。”   是女人,绝影的鼻子特别敏感,刚才那黑衣人掠过自己身旁的时候,她明显嗅到了胭脂味,她能确定那个黑衣人是一个女人。   难道是…   冷月宫的内鬼?   ---------------------------------华丽分割线-------------------------------------   华丽的马车里,坐了一个男人,面容看起来只有不惑之年,青丝却成了白发,那双眼满载了沧桑。   他手中握住我住一块玉佩,如珍宝一般护在手心里。   无忧王…   现今看起来却从满了沧桑…他那双太过悲伤的眸,透露了太多殇…   他冷笑…   无忧王... 一场死别,青丝一夜之间成了白发…何来无忧?何物又能解忧?   他的目光投向那块刻着无忧的玉佩…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女子一声声唤着自己的名字…   “无忧哥哥!”   那女子笑意盈盈,笑起来双眼如弯月,她的笑仿佛能抚平任何伤痛。   “怎么啦?”   楚无忧摸了摸那女子的头,极为宠溺宠地对她露出大大的笑脸。   “来找无忧哥哥玩了!成天呆在家我都快成石头了,哈哈~”   那个女子,天真无邪,一声声地叫着无忧哥哥…   画面转变成一个幽暗的房间…月光透进来,像是倾斜了一地的眼泪。   “以后…便不能和无忧哥哥…一起玩了…”   那个无邪的女子,如今脸上却布满了忧愁,脸色苍白失去了所有血色,就连她的笑,都藏着悲伤。   “不要…不要离开我…”   那女子用尽了力气,给予楚无忧一个最惨淡而凄美的笑容。   “无忧哥哥…要好好保护自己…”   楚无忧握住她的手,把那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泪就这么模糊了视线。   “没有你在…我怎么活下去…云霜…”   “多久了…没有听过自己的名字了…”   那女子轻笑,似是在讽刺自己,眼角滑落了一滴泪…   “无忧哥哥…好好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我…”   那女子闭上眼睛,不去看楚无忧过于灼热的眼神。   “若有来生…我愿意再与你成为青梅足马…今生…我们注定无缘…”   今生…我们注定无缘…   今生…我们注定无缘…   来生吧…让我们成为青梅足马,拭干彼此今生的泪…   无忧王一滴泪落在那那玉佩上,凄绝地笑了起来…   云霜…我知道你不爱我…我知道你心中始终住了一个人…   但是云霜…为了你…我愿意与这天下作对…   与那高高在上的男人作对!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都木有花花,老鸨好桑心,5555 无忧王也登场了,大家怎么看这个人物? 看在老鸨这么勤劳的份上,还不快点撒花花!哈哈哈 云霜又是谁呢?大家猜猜,不难猜的,哈哈 ☆、打草惊蛇   “你去找了彧风?”   虚弱的白鸢看着风尘仆仆回来的绝影,心中也猜得出七八分,绝杀楼是绝影的基业,若是有人公然挑衅绝杀楼,绝影绝对不放过那个人。   “是,但是让他逃了。”   白鸢思绪一转,续道:“虽然他武功很高,但是受了伤,应该不是你的对手才对…有人把他救走了?”   绝影把手中的剑轻轻摩擦,这是她常年用的佩剑,如珍宝一般,一直保护得很好。   “是…我怀疑是冷月宫的内应。”   白鸢想了想冷月宫里的所有宫女…   那个凌初夏…虽然看起来对楚霜浅忠心不二…但是她的言行总让人感觉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一个奇怪的人…   难道是她?   不…她不会武功…但是也有可能是假装出来的…   真不希望是她…   “你在想什么”   白鸢沉默只有两种情况,一就是像这几日受伤昏迷的时候,二就是认真思考的时候。   “我在想那个长公主新召的宫女,凌初夏。”   “她的确是一个奇怪的人…”   绝影顿了顿…闭上眼…   “但我觉得不是她…”   “为什么?”   绝影叹了口气…什么原因她也不知道…   “直觉。”   白鸢轻笑,这个冷冰冰的女人,居然告诉她相信一个人凭直觉,虽然有点好笑,但是白鸢突然觉得绝影此刻,更真实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冷月宫居然会有苼王的内应,看来这个人不一般,连师妹也被骗过去了。”   “这个人一就是长公主很信任的人,一就是…没有存在感的人。”   白鸢幽幽说了一句,绝影半眯起眼睛…   这冷月宫,恐怕不平静了…   ----------------------------------华丽分割线-----------------------------------   “你随便出宫,就不怕被冷月宫的人发现”   彧风对着那黑衣人说话,而黑衣人背对着他,彧风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   “你还是少管我的事。”   那女子的声音很冷,几乎没有带上任何感情。   “绝影来找我,就代表笑面佛白鸢没有死,恐怕冷月宫有内应的事情,已经被楚霜浅知道了。”   彧风说完,顿了一下,道: “你这段日子,还是小心为上。”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道:“我自有我的安排。”   说完,那黑衣人便如一阵风一样走了,而彧风闭上眼睛沉思。   本来要一人剿灭绝杀楼成功率本就不高…苼王也没有让他一定要成功把绝杀楼赶尽杀绝…   只是既然明知道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苼王为何还要下达这个任务   无论如何,先给苼王捎信,告诉他这里的情况。   ---------------------------------华丽分割线--------------------------------------   马车内,苼王依旧专注地看着手上的书,马车的颠簸对他一点影响也有没有。   “苼王,属下有一事不明。”   彧飞开口,苼王才从书上抬起眼来。   “何事?”   “关于要哥哥去剿灭绝杀楼一事,此事成功可能性不大,为何还要哥哥去执行这种任务而且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苼王温吞地笑了起来,像一个慈祥的中年男子,但是他的目光却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你说到了关键字。”   关键字?   “打草惊蛇?”   彧飞向苼王确认,只见苼王点了点头,道:“目的就是为了打草惊蛇,本王要让冷月宫在本王还未到京城之前,就开始内乱。”   彧飞不禁哆嗦了一下…将计就计么?   “冷月宫里没每个宫女都身怀绝技,各有所长,若是此时能让冷月宫内部产生怀疑,那么定然能打乱我好侄女的计划了。”   苼王笑了笑,继续把目光集中在手上的书籍上。   “那冷月宫的内应…”   “捉不到便最好,若是被楚霜浅捉到了,那么就当少一只棋子吧!”   苼王轻描淡写地说着,脸上连些许惋惜的表情都没有,彧飞根本不敢想象下去。   因为知道苼王的行事作风是如此,所以他才更加步步为营,免得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苼王不会在乎过程牺牲了多少牺牲了谁,他在乎的只是结果。   --------------------------------华丽分割线--------------------------------------   冷月宫书殿里,楚霜浅和千色的距离隔得很近,似乎在密谈着什么,低声窃语,外人根本听不到任何一句话。   初夏本来想进去向楚霜浅请安,但是看到她与千色似乎有要事要谈,所以便默默离开了。   “明白了么?”   楚霜浅神色凝重地看着千色,只见千色点了点头,眼光坚定。   此时楚霜浅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似是什么计谋得逞的狐狸一般。   “叫初夏来吧。”   楚霜浅继续看案上的奏折,而千色点了点头后,便离开了。   半刻,初夏便进来了,看到楚霜浅与她对视,初夏瞬间感到美好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初夏,本宫命人定做了一些宫装和衣裳,你便与小紫小琪一同去为本宫领回来吧!”   初夏和楚霜浅虚寒了一下后,便通知小紫小琪一同去天衣宫了。   小紫小琪还是一如既往的少话,而自己为了不让气氛这么僵,便一直说个不停,小紫小琪偶尔会搭话,但是也是极少。   好不容易来到天衣宫,一进门便看见各种颜色的丝绸晒在温和的阳光下,周围大缸小缸的染料,宫女们都忙个不停。   “三位是”   此时天衣宫的黄宫主来询问,她刚上任不久,很多宫女她还认不得样子。   “我们是冷月宫的宫女。”   一听是冷月宫,黄宫主心里一惊,听说长公主的宫女们都不好惹,此时马上弯着腰,显得有些紧张。   “不必紧张,我们只是来为长公主取她定做的衣裳。”   初夏看到那黄宫主一片慌张,心里笑道,这长公主到底有多可怕,一听到冷月宫三字已经让别人惊慌失措。   黄宫主立刻打起精神,便命人进去把长公主的衣裳给拿出来。   初夏看了看周围的丝绸,都是极品丝绸,这让身为设计师的她马上又燃起了设计魂。   她走到一块红色的丝绸便,伸手摸了摸,那滑腻的感觉让自己爱不释手。   “宫主,这些丝绸是哪个城市生产的?”   初夏好奇心来了,这么极品的丝绸到底是什么地方生产的,有机会她一定要去一趟见识见识。   “是幻星古城。”   幻星古城?听都没听过,初夏觉得自己来了这古代后当真是见识少之又少。   “哦…”   初夏草草回应一下,长公主的衣物已经送上来了,连包裹住衣物的布也是用极品丝绸做成的,这皇族的人当真是奢侈。   就在三人从天衣宫宫女手上拿衣裳的时候,初夏不小心被小紫撞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对不起,你没事吧!”   小紫马上扶起初夏,幸好也不是撞得很大力,否则初夏可就要擦伤了。   “对不起,一时不慎就…”   小紫满脸歉意,也还好初夏也是不拘小节之人,笑着站起来说着没事。   “衣服没脏就好,会冷月宫吧,谢谢宫主和诸位姐姐了。”   初夏和小紫小琪就这样拿着衣物回去了,本来以为把衣物放到楚霜浅的房间,她就要画个妆去饕餮宫了,岂料此时楚霜浅又让初夏去见她了。   进了书殿,只有楚霜浅在,楚霜浅还让初夏带上门,两人独处,让初夏不禁有些紧张。   “过来。”   楚霜浅对初夏露出温柔的笑容,初夏走到她面前时,她又缓缓开口。   “坐下。”   楚霜浅叹了口气,累极似的一头靠在初夏胸前,让初夏不禁脸红心跳起来。   “本宫有些乏了。”   初夏默默伸出手,把楚霜浅环住,一时间,温香满怀。   初夏心疼楚霜浅,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楚霜浅到底要承受多少,才能登上那万人敬仰的皇位。   “楚霜浅…有我在…”   我愿意为你分担,即使我的力量微乎其微,但是我也愿意,陪在你身边,为你分担。   “让本宫再躺一会儿。”   楚霜浅很少会显露疲态,恐怕苼王和无忧王的事让她倍感压力吧,所以才会想找个人靠一靠。   良久,初夏以为楚霜浅睡着了,楚霜浅却从初夏怀里起来了。   “初夏…苼王来京城这段日子,必有一番腥风血雨。”   楚霜浅与初夏对望,那眼神太过温柔,让初夏不禁陷入其中。   “那时候若是无事,便呆在本宫身边。”   “我知道了…”   “你去命饕餮宫的人给本宫准备些小吃吧,本宫饿了。”   初夏退下后,楚霜浅从自己的衣袖中探出手来,一封信就握在她的手中,她摊开一看,有一个老鹰的图腾。   这是刚才从初夏身上摸过来的。   楚霜浅看着那老鹰的图腾,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但那美眸却越发的冷…   -------------------------------------华丽分割线-----------------------------------   无忧王路途经过无缺城,而他在这里休息了一天,唐书年被斩首后,楚霜浅的人走马上任,这无缺城的水患灾情也得到了改善,慢慢恢复以前的繁荣。   然而,无忧王却对这座城市漠不关心,反而走到这座城的城郊,呆了一个下午。   无忧王看着眼前的坟头,他为这座坟清理的杂草,带了些水果和香来拜祭。   无忧王靠在坟头,仔细地看过坟上的字。   女侠祝素素   下款为:   爱徒绝影 楚霜浅立。   无忧王看着祝素素三字,眼神有些复杂,最终叹了口气。   “素素,你和云霜的恨,本王会为你们一同解去。”   黄昏…   天色迷离…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放假了,但是老鸨这几天大学社团有些文件要处理,所以可能只能一日一更,虽然老鸨很想快点更完,哈哈哈。 这些明争暗斗,计谋阴谋阳谋什么的,写得老鸨卵疼,都活活把自己变成一个心机婊了有木有! 看见老鸨这么可怜的份上,你们还不撒花吗?哈哈哈 ☆、冷漠   白鸽落到马夫肩上,马夫从白鸽的脚上取下信,递给了彧飞。   彧飞一开,是哥哥彧风的笔迹,大致内容是绝杀楼任务失败,已经打草惊蛇,询问苼王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失败了”   苼王缓缓开口,语气平淡,仿佛一起都在他的计算之内。   “是,苼王,那么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彧飞把信收起来,抬眼看着苼王,只见他依旧气定神闲,似乎什么都惊扰不了他。   “让他去接洽文懿和楚熵…”   苼王抬眼,那锐利的目光闪过一瞬的狡黠。   那两个人根本不是楚霜浅的对手,却妄想着与她争皇位,真是痴心妄想。   而且与本王合作,是他们做过最蠢的事,与虎谋皮,到最后…他们可能连骨头也不剩。   “遵命。”   彧飞看了看苼王的表情,只觉得文懿和楚熵可怜,对上楚霜浅无可奈何,却找上了苼王帮忙,真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华丽分割线--------------------------------------   这几天楚霜浅都没有找初夏,而初夏多了时间去饕餮宫调查苼王的事。   “小凌,你又来啦?”   初夏平日来饕餮宫都会给这里的掌厨带点钱,而且嘴巴也甜,她让他们教自己烧菜,而最疼自己的莫过于这林御厨了。   “林御厨,今天准备教我烧什么菜?”   初夏和饕餮宫里的人都混得不错,但是唯独有一个御厨却偏偏很少跟她接触。此人姓梁,平时沉默寡言,但是厨艺高超,是朔帝专属的御厨,朔帝所有的膳食几乎都出自他的手。   “今天教你烧麻婆豆腐。”   初夏虽然看着林御厨烧菜,但是目光时不时便飘向那个梁御厨,那个人默默在角落烧菜,动作干净利落,而且一丝不苟。   “小凌?”   那个梁御厨至今未曾与自己说过半句话,而且看自己的眼神似乎都有些警惕,初夏认为此人有问题。   “小凌?”   “呃…怎么了?”   初夏回过神来,发觉林御厨叫了她好几次。   “有心事?怎的如此走神?”   初夏来过好几次,都是虚心向学的模样,可今天来总觉得她心不在焉。   “没事,可能有点累了。”   林御厨笑笑,摸摸初夏的头,像一个父亲与女儿间的互动。   “我说你啊,累了就去休息,怎的还来饕餮宫这种油烟多的地方。”   初夏没说什么,撇了梁御厨一眼,他发现他停下手上的工作,似乎在凝神听他们在说什么,初夏立即轻笑。   “这还不是为了生计,出宫后都是老姑娘了,嫁人恐怕别人也不要了,不如学得一技之长,积蓄还能自己开个酒楼做做老板娘呢!”   初夏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而且还提高了声量,似是担心那个凝神偷听他们说话的人听不见似的。   此时那个梁御厨似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手上炒菜的动作,他这种表现,让初夏看起来更加觉得他值得怀疑。   林御厨没说什么,然后把煮好的麻婆豆腐端到初夏面前。   “来尝尝。”   初夏吃了一口,眼睛都亮了,作为一个吃货,能尝到古代御厨烧的菜,简直是不枉此生了。   吃完后,初夏跟林御厨讨教了一些技巧后便离开了,而她回头看了看,那个梁御厨的背影…   的确是让人怀疑…   咳咳咳…   初夏咳嗽了几下,许是天气转凉了,这几天总是咳,夜里更是咳得更严重。   初夏苦笑,想不到来到古代后,自己的身体居然变这么弱了,虽然在现在那身体也好不到什么程度去。   “咳咳咳咳咳….”   咳得受不了,初夏至少靠着墙休息一下。   自己体内寒气未除,如今天气也开始转凉了,这身子也跟着体弱多病起来了。   “你还好吧?”   来着是一个不认识的宫女,初夏对她笑了笑摇摇手,正要离开。   “我跟你一起回宫吧!”   初夏颤了一下,回头看那宫女,只见她笑了笑。   “看什么看,我是画皮。”   就在初夏还处于目瞪口呆的同时,画皮就挽住她。   “你这易容术是我教的,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你是初夏。”   初夏抚额,这冷月宫里,果然每个人都身怀绝技,各显神通啊。   刚回到冷月宫,碰巧楚霜浅要出门,一身华丽宫装,看起来似乎要去见朔帝。   小紫和小琪对着正离开的楚霜浅欠了欠身,而当楚霜浅来到初夏面前时,看也不看一眼初夏,甚至还与初夏拉开了距离。   这时,初夏的心痛了痛,这楚霜浅怎么对自己这么疏远?是自己的错觉吗?   难道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楚霜浅走了,初夏开口。   “我最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画皮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她经常到处走动,有时候更是不在宫中,哪里知道初夏哪里得罪了长公主。   初夏纳闷了…   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华丽分割线----------------------------------------   白鸢已经下床了,但是只在房内走动,未出过房门,也好在这醉梦轻欢楼的后院还算安静,也好让她好好养伤。   “感觉怎么样了?”   白尘走进来,上次任务回来后,听闻白鸢受了重伤了,担心得跑死了两匹马赶回来看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   “好多了。”   白鸢为白尘倒了杯茶,脸色虽然还是很苍白,但是却给了白尘一个安心的笑容。   “明知道武功不如对手,为何不逃?”   白尘的语气带了点斥责,杀手并不是什么武林好汉还是侠客什么的,遇到情况不妙,逃是首要的事。   白鸢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她当时拼尽了全力,只为让彧风受伤,理由么?   为了成为绝影的最后一道屏障,若是彧风受伤,那么他便不会是绝影的对手。   “白鸢…怎么我们两姐妹这么傻呢?”   其实白鸢和白尘的性格是两极的,一个沉默寡言,一个活泼开朗,只是在感情上,她们却是一样的,为了不爱自己的人一直等着,一直无畏地付出着。   白尘知道她笑容里的意思,她也知道白鸢一直喜欢着绝影,但是绝影不是一个容易被打动的人,尤其是经历过那种事后,白鸢这条路,太难走。   “可能就是因为,我们是姐妹吧!”   白鸢最后还轻笑出声,性格再不一样,陷入感情里,却变得一样,可能这就是她们姐妹唯一相似的地方吧!   或许这是这些年来,白尘和白鸢聊过最多的一次,两人出任务很少碰见,而且白尘的性格,也让姐妹间少了许多聊天的空间。   “话说回来,姐姐。”   话锋一转,白鸢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而白尘看到白鸢的表情变化,也聚精会神地等待她说下去。   “两年前你遇见初夏的时候,她是一个饥荒的难民?”   白尘自然知道白鸢问这话的意思,她回来的时候绝影也告诉过她冷月宫有内鬼一事,只是她怎样也无法相信,初夏就是苼王的内应。   “是…”   “虽然我也不觉得是她…可是画皮千色和墨芯跟随长公主多年,为长公主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怎么看也不像是内应。”   白鸢说完,白尘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   “初夏也曾为楚霜浅入唐府偷私盐账本,差点命丧无缺城。”   白尘为初夏辩解,若是内应,何必做到可以为她而死的程度?   “的确是…”   白鸢抿了口茶,半眯起眼睛…她倒是想知道谁才是那个内鬼….   ------------------------------------华丽分割线--------------------------------   夜里,初夏睡得不太安稳,这几天楚霜浅对她非常冷漠,她一边担心楚霜浅是不是因为苼王之事感到压力很大,而另一边又担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让楚霜浅不高兴。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掠过自己身旁,就好像一个人从自己身旁飘过,虽然像是人,但是却超乎常人的速度!   她惊醒过来,看见自己房间的窗户大开,阵阵冷风吹了进来…   难道是错觉?   最好是错觉,自己最怕的就是鬼了,千万别让自己遇到了。   她把窗户关好,被吓了一跳,也驱赶了不少睡意,点上了烛火,阅读着从楚霜浅那里借来的书籍。   看了半个时辰左右,初夏觉得困了,吹熄蜡烛正要往自己床上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床底好像有一角白色的东西。   但是许是困了,初夏也没理这么多,就直接躺床上睡着了。   翌日,天还没亮,千色便来敲门了。   “长公主让所有人到书殿见她。”   千色神色凝重,初夏也不敢怠慢,梳洗过后,马上换上衣裳,便到书殿去了。   到了书殿的时候,只见楚霜浅一头青丝随意散落,一身白衣轻纱,在烛火的照耀下她的容颜异常娇媚,但是她现在的神情却异常冷冽。   初夏到书殿的时候,画皮墨芯在,就连小紫小琪也在,再看楚霜浅的神色,初夏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此时千色随后而至,手里拿着白色的信件,递给楚霜浅,那信件上面还有一个老鹰的图腾。   楚霜浅扫了那信件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在初夏房间的床底下找到的。”   千色的声音极轻,听到自己的名字,初夏立马看向那封信件,这东西自己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在自己房间发现!   难道!难道床底下那一角白色的东西就是这封信?   昨日真的有人进过我的房间!那不是错觉!?有人要栽赃嫁祸!?而那封信又是什么?!   初夏瞬时心里警钟大响…   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初夏。”   楚霜浅那慵懒的声音传来,那冰冷地眼神也看向初夏,凌厉得让初夏不敢直视。   楚霜浅从案上拿起一把匕首,站了起来。   “跪下!”   楚霜浅开口说出的两个字,让初夏吓了一跳,马上跪下,心里一阵的慌和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长公主,那封信属下当真看也没看过!”   初夏低着头,楚霜浅到底信不信自己!   “是么?…”   楚霜浅走到初夏跟前,初夏的视线只能看到那楚霜浅那白色的裙摆,她抬眼,发现楚霜浅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看官请淡定,欲知后事,只能等明天,哈哈哈 老鸨不是故意卡在这么紧张的时刻的,本来也想继续码,但是今晚有些事情要处理,码不了字。 话说大家都很想知道内鬼是谁吧? 下一章让大家知道,虐不虐嘛~等明天呗~ 别拍砖!老鸨怕疼!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老鸨最稀饭了~ ☆、真相   楚霜浅…   难道我就真的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初夏抬眼望着楚霜浅,那居高临下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居然敢在冷月宫潜伏这么久,真是佩服你的胆量。”   初夏一听,便知道楚霜浅意有所指,那有老鹰图腾的信,估计是苼王的,而她被人栽赃嫁祸,现在信便从自己房内找出来了。   初夏苦笑…   摇了摇头,原来楚霜浅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么?   “背叛本宫的,下场都不会好过。”   楚霜浅的声音幽幽传来,初夏低下头,只觉寒光闪过,初夏知道那握在楚霜浅手上的匕首已经举了起来。   “我没有背叛你…真的。”   声音很小,小的几乎只有初夏自己才听得见,然而那道寒光一闪,初夏闭上眼,迎接那一刻的来临…   或许…这样死了,就能回到现代…   这里的一切就烟消云散了不是吗...   可是没有预料内的,自己血溅当场,而是听见了小琪的惨叫声。   初夏额上布满了细汗,她回头,只见站在自己身后的小琪被那把匕首深深的刺入足腱上,许是刺入速度太快,小琪根本闪躲不及。   小琪不解地看着楚霜浅,额上布满了细汗,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长公主…”   初夏看了一眼小琪,再看一眼楚霜浅,只见楚霜浅对自己报以一个温柔的笑意,初夏瞬间觉得自己的心活过来了…瞬间觉得自己的世界又亮了。   这就好像被扔到深渊,却又被神奇的力量给救了回来一样…   “长公主,奴婢做错了什么?”   小琪看着那刺入自己足腱的匕首,眼中闪过一丝狠绝,然而这一切都没逃过楚霜浅的眼睛。   “还想继续演戏么?”   楚霜浅走到小琪身旁,对着她冷笑,楚霜浅一手拉过站在一旁颤抖的小紫,让她站在自己的身旁。   “苼王培育多年的影卫。”   楚霜浅那双锐利的目光,似乎把小琪看穿了,而小琪第一次,也是初夏最后一次,看她露出那么狠毒的目光。   “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琪冷笑,她现在逃不了,足腱被楚霜浅的匕首给割断了,有千色这样的高手在场,她根本逃不了,这下,真是到了尽头了。   “本宫何止知道这些,本宫还知道…”   楚霜浅一掌打向小紫,只见小紫口吐鲜血,躯体被楚霜浅一掌打飞,落在千色脚下,而千色那冰冷的双眸看到她一眼,那一眼,让小紫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了。   “小紫!”   小琪看着被打飞的小紫,不禁对楚霜浅露出惊讶的神情,楚霜浅会武功,而且武功还还很高,若是与千色相比,许是不落下风。   “你们潜伏在冷月宫这么久,本宫到现在才发觉,也算你们有能耐。”   小琪不解,明明她已经把所以证据都推向初夏身上,为什么?!明明楚霜浅也怀疑她了,为什么自己还是被发现了!难道…楚霜浅在演戏!   “倒是第一次看你表情这么丰富呢”   楚霜浅冷眼看着小琪,而全场除了千色,其余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一开始,苼王就把你们推向了绝地,只为了让冷月宫内乱。”   楚霜浅让画皮把门关起来,然后扶起初夏,自己走到案前坐下来。   “一开始知道内鬼的事情,本宫也的确有些心乱。”   此时楚霜浅不经意看向初夏,因为初夏,她一开始的确不够冷静去分析这件事,以致于一开始她就怀疑冷月宫里的所有人。   但是也是初夏,初夏告诉过她,在这深宫里必须冷静,她用了一晚时间把整件事都分析好,然后和千色合作,演了一场戏。   “但是本宫也没有苼王想象中,对自己身边人的信任那么不堪。”   想了一晚,楚霜浅开始怀疑,那个人一就是自己很信任的人,要不就是没有存在感的人,在自己身边做事的人,若真是有异心,是很难逃过自己的眼睛做到滴水不漏的,而楚霜浅就开始怀疑没有存在感的两个人,小紫和小琪。   白鸢受伤的事件后,宫内的内应也应该知道,楚霜浅开始怀疑宫中的人,也知道楚霜浅必然会找出内鬼是谁,那么她们定然会采取行动,为自己洗脱嫌疑。   千色画皮和墨芯都不是容易被陷害的人,所以楚霜浅就想到了初夏,还故意制造机会让初夏和他们呆在一起,让他们一起去天衣宫取衣,而随之命令千色跟着她们。   果然,小紫趁机撞了初夏一下,把苼王的信趁机放在初夏身上,而这一切千色都看在眼里。   楚霜浅在初夏身上摸出那封信后,就更加确凿小紫是其中一个内应。   随后绝影又多寄了一封信来,告诉楚霜浅那个内鬼轻功非常了得,就算拽着一个人,自己还是追不上她。   而根据千色的回报,她跟踪小紫多日,甚至试探了她,小紫的确会武功,但是却不高,而且小紫脚上有旧患,根本不可能似的上那么高超的轻功。   而楚霜浅又多了一层思虑,有没有可能内鬼不止一个人。   她开始假装怀疑初夏是内应,对她疏离冷漠,降低小紫和小琪的防备心,而出刷过年前也耐心地等待小紫和小琪再次行动。   “果然…”   楚霜浅看向小琪,那眼里满是胜利的神色,闪耀着胜利的光芒。   “人在最得意的时候越会出错。”   当小紫小琪都以为楚霜浅怀疑初夏的时候,她俩就再给初夏一刀,深夜,小琪踏着她绝妙的轻功,闪入了初夏的房间,再破窗而出,而千色在暗处,把这一切看在眼底。   千色把这一切告诉楚霜浅后,便有了今天这一出。   楚霜浅让所有人聚集到书殿,然后命千色去搜索初夏的房间,果然找出了小琪留在初夏房间的信,她让初夏跪下,只不过是想让小琪放下戒心,好让自己的匕首能一击即中,因为如果绝影所说属实,那么小琪要逃,这里没人能捉住她,毕竟绝影的轻功在楚霜浅和千色之上。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居然一切都是你的圈套!”   小琪仰天大笑,就如最后的绽放一样,放肆地释放着自己的情绪。   “小琪别说了。”   小紫开口,看着几近疯狂的小琪,她也不好过。   “杀了我们吧!”   小紫开口,闭上双眼,她在小琪被匕首刺中的时候就知道了,这可能都是楚霜浅的一个圈套,她们早就输了。   “关于苼王的一起,我们什么都不会说,你杀了我们吧!”   小琪知道楚霜浅一定会向她们套出任何关于苼王的事情,但是她们压根儿不打算开口。   “苼王倒是有两个忠心的手下,只可惜你们这一世真是跟错了主人。”   苼王从来没有把这两个人的生死放在眼里,应该说苼王根本没有把其他人的生死放在眼里,他的眼中只有皇位,这也是为什么先王更喜欢朔帝的原因,虽然在楚霜浅眼中,朔帝也不是什么好人。   “千色画皮,把她们拖下去吧,留她们一个全尸。”   许是欣赏她们最后的忠心耿耿,楚霜浅并没有打算把小紫和小琪大卸八块。   而初夏看着这一切,心突然有点塞,原来自己一直被小紫和小琪计算着,她们甚至想把自己推向死路,这就是这深宫的生存法则吗?这就是这皇权下的阴谋诡计吗?   明明是…朝夕相处的人啊…   “咳咳咳…”   初夏心气一动,不禁咳了起来。   “初夏,你怎么了?”   墨芯率先走了过去扶住初夏,而楚霜浅也立即走到初夏身边。   “我是不是很笨?还傻傻的都不知道被朝夕相处的人推向了悬崖...咳咳咳!”   初夏咳嗽不断,眼中泛着泪光…这世界能不能单纯一点…   “不,初夏冷静下来….”   楚霜浅发现初夏神色不对,这不像普通咳嗽,这病态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熟悉。   初夏眼前开始变得朦胧,只听见细细碎碎的声音传进耳中。   “初夏…本宫在这里…初夏…”   楚霜浅…你在我身边…就好…   初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而楚霜浅心中一惊,马上抱起初夏。   “去传欧阳御医!快!”   --------------------------------华丽分割线-------------------------------------   天已经开始亮了,而冷月宫却陷入了一片死寂。   “欧阳御医,她的情况如何?”   楚霜浅焦急地问道,但看初夏苍白的脸色,她心里就一阵阵地发疼。   “她之前的寒气未清,胸肺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为什么会中毒了?”   中毒!?   楚霜浅皱起好看的眉头,与墨芯对望,初夏为什么会中毒了?是什么毒?!   “如果没有错,是一种慢性毒,而且她的脉象和朔帝有点相似。”   难怪楚霜浅觉得初夏的病态如此熟悉,原来是父皇!   “可有解毒之法?”   欧阳平点了点头。   “她中毒不深,也所幸她的体质较弱,对这种慢性毒产生的病状也比较快,所以才察觉得早,否则…”   欧阳平没有说下去,楚霜浅自然知道后果是什么,然而她思绪一转,欧阳御医说初夏的脉象跟朔帝有点像,那么朔帝有没有可能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欧阳御医,本宫的父皇有没有可能是中毒?”   欧阳平沉默,在自己的要箱子里找出几个瓷瓶递到墨芯手中。   “有,但是下官只是为朔帝把过一次脉,朔帝并不相信女医。”   欧阳平的医术是楚霜浅所认同的,而朔帝,他始终相信男性御医。   “然而却没人说过朔帝有中毒的迹象,下官也不敢断定。”   楚霜浅的脸色沉了下来,看了一眼初夏,再看了一眼欧阳平。   “这是什么毒?”   “是西域一种无色无味的毒粉,槐虫粉。”   欧阳平也纳闷,这种槐虫粉也非易得之物,她在成为御医前在民间也解过此毒,都是中毒时间不长,但是这种毒一旦中毒时间长了,就根本无药可治了,而且它病发的情况和风寒很相似,若是诊断时不仔细或是没医治过这种毒,恐怕也很难诊断出来。   “本宫知道了。”   槐虫粉…   到底是谁在搞鬼…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觉得老鸨很擅长乱掰?哈哈哈哈 昨天稍微看回冰山神君的文,居然还看得津津有味,真是醉了,哈哈哈 今天下午弄了一天的文件,所以现在才有时间更,真是对不起各位看官了~ 初夏:我又躺下了,我的任务就是被冻,躺下,受伤,躺下,中毒,躺下吗? 老鸨:不止... 初夏:还有?! 老鸨:还有,被推,躺下(老鸨露出猥/琐脸) 楚霜浅:嗯... 初夏:长公主大人!你‘嗯’什么啦!! 欢乐小剧场——完 老鸨飘走~ ☆、毒   小紫和小琪被处死后,楚霜浅翌日便召来了两个无尘宫的宫女,那便是与初夏感情最要好的小竹和子月。   许是与初夏感情较为亲近,所以楚霜浅也比较信任小竹和子月。   只是还在昏睡的初夏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夜已深,楚霜浅已经吹灭了书殿的烛火,正要打算回房的时候,却在书殿的门口停了下来。   “长公主…”   墨芯叫了发愣的楚霜浅一声,楚霜浅才回过神来。   “我去看看初夏,你先下去吧!”   那平淡的语气传来,墨芯欠了欠身便离开了。   而楚霜浅踏着月色,来到了初夏的房间,那个脆弱的人儿依然安静地躺着,仿佛一个困极了的孩子。   楚霜浅坐到床边,伸出手覆上初夏的脸。   唯有你会让我变得有血有肉更像是真实的人…   常年的宫斗,皇权,诡计,计谋,国事….等等…   让我开始觉得…我已经成了一个冰冷的工具…一个争夺皇位的工具…   然而你的到来,似乎让我活了过来…让我知道原来我还会害怕,会担心,会害怕失去一个人…   “初夏…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凌初夏,快些好起来…我还需要你在我身边…   似乎听到了楚霜浅心底的呼唤,初夏的眼皮动了动,让楚霜浅心中一喜。   初夏睁开眼睛,朦胧间就看到楚霜浅坐在床边,而周围都是楚霜浅的气味,那淡淡的花香…   “霜浅…”   干涩的声音从初夏的唇间发出,楚霜浅马上倒了些茶,扶起初夏,然后喂她喝下去。   清凉的水落入口中,初夏觉得自己干涸的喉咙得到了缓解。   “我怎么…会晕倒了?”   初夏靠在楚霜浅的怀中,感受着楚霜浅的温度,和她的气息。   “你中毒了。”   听到这句话,初夏从楚霜浅怀里弹起来,满脸不解,自己怎么会中毒了?   楚霜浅看到初夏一脸疑惑和不解,看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中毒了。   初夏开始回想起自己到底去过什么地方,碰过些什么人,许是刚醒来,头脑还有些迷糊,方想要去回想些什么,眉头随即紧蹙起来。   楚霜浅倾身把初夏抱住,让初夏平静下来,呼吸间皆是楚霜浅好闻的气味。   “不急着想,你的毒已经喂过欧阳御医给的药,毒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   楚霜浅温柔地抱住眼前的人,许也是有些愧疚,之前那段日子为了抓住内鬼,而表现得对初夏疏远冷漠,她的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嗯…”   初夏也环住楚霜浅的腰,月色下楚霜浅美得不可思议,仿佛是那高贵而不可亵渎的月光女神,她的一切,仿佛都那么完美,初夏很害怕,害怕这只是月色下的一个美丽的幻境,她紧紧抱住楚霜浅,让自己更确切的知道,此刻的楚霜浅是真实的。   楚霜浅低头吻住初夏的额头,轻柔的唇贴在初夏的额上,比洒下的月光还温柔。   初夏心中一动,抬头,找到楚霜浅的唇贴了上去,轻啄厮磨,最后湿润的舌探了进彼此的唇中,温柔缠绵。   良久,唇分,在月光的照耀下,两人的脸皆染上了美丽的绯红色,妖艳如月光下起舞的精灵,楚霜浅那双没眸中更是多了几分陌生的,代表着情/欲的色彩。   “楚霜浅…”   初夏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喊了一声楚霜浅的名字,逐在楚霜浅的唇上留下一吻。   “我真的中了毒。”   楚霜浅不解地挑起了眉头,然后只见初夏嘴边的笑意更浓。   “这种毒无药可解…是世上最毒的毒药…”   初夏探到楚霜浅的耳边,让楚霜浅感觉耳朵麻麻痒痒的。   “这种毒叫楚霜浅…”   楚霜浅整张绝美的脸都热起来了,连耳朵也红了起来,若不是在月色的掩护下,恐怕这种美艳的红就会无所遁形。   “尽是胡言乱语。”   楚霜浅与初夏拉开距离,呼吸有些不稳,而且也不敢去看初夏那过于灼热的眼睛,这一晚似乎太过温柔。   “咱们的长公主大人害羞了。”   初夏轻笑出声,她从现代穿越到这完全陌生的古代,从未遇上过她的心如此悸动的人,而遇上楚霜浅的那一刻,或许她的心就注定沦陷在这才貌双绝的女人身上。   楚霜浅白了初夏一眼,连这种表情也能表现得风情万种,初夏顿时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这么高的颜值呢?   “身体可还有哪里感到不适么?”   楚霜浅恢复了冷静,开始关心初夏的身体。   “就是,这些天,天气转凉了,身体有时候会感到比较冷。”   初夏自从冰窖事件后,身体就变得比较畏寒,如今天气即将入秋,这种情况更甚从前。   “本宫明日便命人到饕餮宫给你准备些药汤补补身子。”   楚霜浅说着,此时初夏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明亮,饕餮宫!   对!她这些日子都在饕餮宫混,自己中毒的事情,估计跟饕餮宫脱不了干系!   “饕餮宫….饕餮宫的人下的毒…”   是那个神神秘秘的梁御厨么什么时候在我的吃的菜里下了毒   “饕餮宫?”   楚霜浅思绪飞快运转,若是初夏和父皇都有这种相似的槐虫粉中毒现象,那么饕餮宫的确值得怀疑。   初夏的脑袋不断运转…她没有跟梁御厨接触过,怎么会中了毒…   “我心中有怀疑的人,但是我还要再确认。”   初夏还是想不通自己怎么中毒的,明明跟梁御厨没有接触过…她必须要再去饕餮宫走一趟。   “这件事本宫认为非同小可,你可要小心谨慎。”   事关朔帝的病情,若是饕餮宫真的日日夜夜给朔帝喂毒,那真是太可怕了…到底是那一帮人在操纵饕餮宫的人。   “我知道了。”   初夏心里一凉,若是饕餮宫的人下毒,那么自己的身份一定是被识穿了,不然…自己可不会被下毒…   “对了,宫里召了两个宫女。”   楚霜浅想起了子月和小竹的事情,便打算告诉初夏。   “是无尘宫的子月和小竹。”   初夏的表情欣喜起来,仿佛听到亲人来探访自己一般,但是随后却又担忧起来。   “可是担心她们会卷入政治斗争中”   楚霜浅自然知道初夏的担忧,随即探手摸了摸初夏的头。   “放心,她们来,只是纯粹的做杂物,本宫不会让她们卷入任何纷争之中。”   初夏知道楚霜浅总是能明白自己的心意,楚霜浅这种宠爱,让初夏一时间有些感动。   “楚霜浅,你这么好,我戒不掉你的话怎么办?”   初夏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一段爱情能维持多久,尤其是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连保命都必须步步为营,那么爱情的寿命又有多长?   “戒不掉的话,就不必戒了。”   楚霜浅倾身抱住初夏,霸道的,温柔的…   “也不许你戒掉…”   初夏,你是本宫的…   只能是我的…   “楚霜浅…”   初夏轻笑,躺在楚霜浅的怀里,她觉得莫名的安心。   “你太霸道了…”   月光不冷…反而因为彼此的体温,而温暖起来…   温柔的夜,温柔的人…   ----------------------------------华丽分割线----------------------------------   昨夜楚霜浅离开后,初夏便睡下了,睡得特别安稳,仿佛这几天的心塞瞬间一扫而空。   翌日,她跟小竹和子月相聚了一下后,便去饕餮宫了。   若是对方知道她的身份,那么她也不必画上妆遮遮掩掩了。   才进入饕餮宫,依然是忙忙碌碌的各种身影,油烟夹杂着美食的味道嵌入初夏的身体。   “林御厨。”   初夏走到林御厨身旁,而忙碌的林御厨只是瞥了她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你是谁?什么宫的来饕餮宫干什么?”   初夏嘴角勾出一个弧度,随即开口。   “我是冷月宫的。”   不过六个字,马上让林御厨停下手来。   “有什么事?”   林御厨随即问道,没有正眼看过初夏一眼。   “看来林御厨不怎么惊讶呢…”   平时只要自己道出是冷月宫的人,那人肯定先是惊讶,然后再对自己带着些敬畏,只是这林御厨并没有这些反应,反而平静得让人觉得奇怪。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林御厨继续手上的动作,把一把菜抓起放进锅子里,随即冒起油烟。   “本来我以为你是一个好人。”   初夏轻声道,目光转向梁御厨,他正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这个方向。   其实初夏一直怀疑是梁御厨,但是回想起来,一直煮给自己吃的是这个林御厨,虽然万分不想承认这个对他挺好的人是给自己下毒的人,但是待她冷静下来想,林御厨的嫌疑最大,而梁御厨的种种奇怪反应不过是想提醒自己,却不敢罢了。   今日试探林御厨,让初夏更加确信,他早知道易容后的自己是冷月宫的人。   林御厨眼光闪过一丝阴狠,而这些都让初夏收入眼底,只见她无惧地看着林御厨,而林御厨那目光越发锐利。   “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走吧!”   此时,一只手抓住初夏的手,带她离开了饕餮宫,那个人正是沉默的梁御厨。   “他们做的你都知道吧!”   初夏直勾勾地看着梁御厨,只见他不断地回避她的眼神。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别再来饕餮宫了。”   梁御厨正要走,却被初夏抓住。   “走吧,不然你会没命的。”   梁御厨是知道的,知道那林御厨所做的一切,但是他却选择沉默,因为如果他敢说出来,他自己也会没命的。   初夏放手,看着梁御厨走远…   想不到这宫中当真是…步步都如履薄冰…处处都是算计…   本以为那个对自己好的林御厨,也不过是想自己死罢了…   这深宫里…如此恐怖…楚霜浅你是怎么挺过来的?   你才二十岁…若是在现代,你只是个大学生…   但是二十岁你…却要在这宫中机关算尽…一步步往皇位的路上踏去…   你到底承受了多少?…   初夏叹了口气,望天…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了,老鸨这两天发烧感冒,撑起精神才码了这一章... 老鸨想加快进度,不过这些阴谋诡计写到自己非常卵疼...各种脑细胞自相残杀... 老鸨介么可怜,你们还不撒花花吗?撒花花吧~~ 老鸨写文的乐趣之一就是看各位看官们对自己的文有什么看法~ 所以留下你们的评论吧,老鸨想看看自己的文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故友   “苼王,宫里人来信,小琪小紫被处死了。”   彧飞读着手中的信件,听到这里,只见苼王本来抓住书的手忽然一紧,只见书籍出现了皱褶。   “想不到…”   苼王的声音变得阴冷,不再是那么淡然而平静。   “我的好侄女居然已经成长到这种程度了。”   本来想着在进宫之前先给楚霜浅一个暗箭,让冷月宫内乱,让她不能好好筹划如何对付自己,如今看来,事与愿违了。   “看来…”   苼王那墨色而深邃的眸看向窗外,马车颠簸,窗外依然是绿林,但他的目光似乎有点遥远。   “只能正面交锋了。”   苼王知道,那个人称楚风朝才貌双绝的长公主,已经不是呆在深宫里那娇生惯养的小公主了,她已经有能力在皇权的争夺战上,跟自己掰手腕了。   “其实…当朝长公主当真如传言中…才貌双绝吗?”   彧飞其实很好奇,他从小便生在琉璃城,长在琉璃城,从未到过京城,可是楚风朝长公主楚霜浅的名声却传到了遥远的琉璃城。   才貌双绝,这是对楚风朝一个女子最高的评价。   只是,当朝长公主当真如传言中,才貌双绝么?   苼王轻笑,然而那眼神却是这几日来最认真的一次。   “我离京之时,除了上官皇后,她的确是本王见过最美的女子,虽然那时候她只有十二岁。”   苼王说完,顿了顿,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从无缺城私盐一案,和这此这么快速就找出了本王的内应,她的智谋,的确让本王敬佩。”   苼王很少会称赞一个人,更何况那个人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他的后辈,彧飞顿时对楚霜浅这个人更是多了几分好奇。   苼王冷笑,难怪文懿和楚熵那两个蠢货会来联合本王,原来…本王的好侄女已经成长到可以踏上皇位的程度了。   “楚朔这个人居然生出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儿,真是几生修来的福气。”   苼王说完,继续低头看书,说到楚朔,他依然恨得牙痒痒的,论智谋,论武功,论战绩,楚朔没有一点比得上他,偏偏…却让他登上了帝位。   说起来,楚朔登上帝位文懿也从中帮了不少忙,这次他倒戈来找本王,估计也真是被楚霜浅逼得走投无路了。   那么一切好戏,也只有等到苼王入京后,才会上演了。   -----------------------------------华丽分割线----------------------------------   一个身穿华丽衣裳微胖的男子正在点算自己账簿,他正凝神算账,而烛火忽地闪了一下,他觉得门外有人走过,逐走到门前打开门。   “谁啊?”   他喊了一下,风吹来有点冷,夜色太美,此时此刻却显得有些危险。   男子纳闷,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人走动才对,他便回头准备继续点算今日的生意。   就在回头那一刻,一道寒光闪过,男子还来不及呼救,甚至来不及痛呼,就已经断了气,血从被割破的脖子潺潺留出。   而那个杀手已经消失在夜空里,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醉梦轻欢楼依然生意火红,而安静的后院,后门被轻轻打开,那人一个绝妙轻功翻身上楼,而楼上正有一个白衣人看着这一切。   “抱歉,因为我的伤,让你必须执行我的任务。”   白鸢对着那黑衣人说话,那黑衣人边开口边掠过她的身边。   “你好好养伤就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连身体都养不好,如何去执行任务。”   是绝影的声音,她利索地把蒙面的黑布给摘了下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一身华丽的衣裳。   “楼主大人啊~还是这身衣裳看起来比较顺眼。”   白鸢恢复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只见绝影白了她一样。   “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已经是冷冰冰的语气,白鸢也不在意。   “有楼主大人细心的照顾,当然恢复得快~”   白鸢说着,绝影已经从房里出来,掠过她的身旁,离去。   “滚。”   遥远的,白鸢听到了绝影从嘴边溢出这句话,让白鸢不禁轻笑,似是有点扯到了伤口,她闷哼了一声,立刻捂住痛处。   “听说无忧王到咱们明月城了。”   楼下传来的谈话声吸引了白鸢的注意力,无忧王?   “听到他长得十分俊俏,只可惜…”   楼下聊天的是两个楼里的姑娘,在后院说八卦,白鸢也见怪不该,只是她们的话题吸引了白鸢的好奇心。   “只可惜?”   “却是一头青丝化白。”   “难道是经历过什么悲伤的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的,当白鸢兴致却却的时候,她们的聊天内容又勾起了白鸢的兴趣。   “听说现在绝影姑娘在招待他。”   “皇族就是不一样,居然能得到绝影姑娘的招待…”   听着,白鸢踏着不算快的步伐,前往刚才绝影刚才离开的方向。   静谧的房内,绝影为面前的男人倒了些酒,只见男人对绝影报了感谢的微笑,但是始终没有碰那个酒杯。   “听说这次无忧王决定与师妹合作了。”   绝影开了口,语气平淡,虽然对方是前辈,但是自己表现出的更像是一个在世俗打滚多年的老手。   “是。”   无忧王把酒杯拿了起来,但只是凑到鼻尖闻了闻,再看一看绝影,眼前这个女子是故友祝素素的大徒儿,她的行为举止,当真有着祝素素的影子,但是比之祝素素,绝影却是让人感到无法接近。   绝影疑惑地看着无忧王,虽然他是师父的朋友,但是此人在上官皇后逝去后,并没有跟师妹有过任何联系,这此突然就接受了师妹的要求,难道有什么阴谋不成?   “本王可没有什么阴谋,之前一直不与霜儿合作是因为本王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帝位,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而且在那个位置上所要承受的压力,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无论她有着什么原因必须抢帝位也好,本王不希望霜儿走到那个地步。”   无忧王说着,浅抿了一口手上的酒,续道:“这次与霜儿合作,不过是要杀了楚朔,至于帝位花落谁家,本王不会干预。”   无忧王从来的目标就只有一个,当朝皇帝,楚朔。   “如果师妹在这条路上出了什么事,你也不管么?”   绝影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   无忧王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她是上官皇后最爱的孩子…”   绝影还未说完,无忧王就截断她的话。   “若有那么一天,恐怕本王也等不到了,也帮不了了。”   无忧王苦笑,把酒一饮而尽。   “什么意思?”   绝影觉得奇怪,无忧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夫说本王最多只剩下两个月的命,说是积郁成病,治不好了。”   无忧王笑了,带着无力感,这也是为什么,他要趁这次,杀了朔帝,杀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绝影手中的酒杯一抖,似是听到了什么劲爆的消息,让自己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这个男人,居然已经命不久矣了…   此时,无忧王向绝影递过一条钥匙。   “这是本王在花影城的一座别苑,那里四面环山,与世隔绝,若是你厌倦了江湖,便去那里住下来吧。”   那里,是世外桃源,是无忧王最爱待的地方,那里与世无争,小桥流水,可以让人暂时忘却世间一切纷扰。   绝影看着无忧王手上的那串钥匙,轻蹙起眉头。   “你什么意思?”   “本王与素素是挚友,而你是她的徒儿,本王只是想尽可能的为素素做一些事。”   无忧王是一个重情义之人,也因为这种性格,他始终忘不了心中的伤口,云霜的死。   绝影看着那串钥匙,瞬间有些鼻酸…   就当她不知如何抉择时,那个身着白衣的人又破门而入了。   “既然是无忧王的好意,那么我就代楼主大人收下了。”   白鸢一手拿过钥匙,还向绝影眨了眨眼。   “你!…”   “那么本王就告辞了。”   说完,无忧王便起身离开。   “无忧王!”   无忧王停下来,看着他一头白发,落寞的背影,绝影都不禁觉得心疼。   “谢谢你…”   无忧王笑了,还记得祝素素第一次把绝影带去见他的时候,那孩子还声声叫自己无忧叔叔,如今,都长大了。   “楼主大人!你眼眶湿了…”   白鸢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然后紧紧盯着绝影。   “滚!”   绝影睨了白鸢一眼,本来仅存的感动瞬间消散…   ---------------------------------华丽分割线-------------------------------   画皮向楚霜浅递过去一些纸,纸上写满的都是这些日子她收集回来的情报。   “这里是太子的行踪,文懿在朝堂上的表现,朔帝的日常………”   画皮流利地说着,看的初夏目瞪口呆…   尼玛,第一次看画皮说这么多话,以前她还以为画皮和千色都有语言障碍症呢!   楚霜浅连连点头,把画皮记录下来的情报,细心阅读着。   良久,画皮走了,楚霜浅也阅读完了,这时初夏才向楚霜浅报告饕餮宫一事。   “长公主,我已经知道了谁是下毒的御厨。”   初夏把事情经过一一告诉楚霜浅,楚霜浅认真听着,许久才开口。   “本宫认为,饕餮宫的那群人是苼王的人。”   楚霜浅顿了一下,续道:“能知道你乔装去收集情报的,只可能是冷月宫里的人,而小紫和小琪就是把这件事告诉那些御厨的人。而且本宫怀疑,他们一直向父皇下毒。”   初夏倒吸一口凉气,开口道:“那么需要去找出证据把那些御厨抓起来吗?”   楚霜浅思虑一下,道: “不必。”   初夏心中纳闷,那楚霜浅不是纵容那群人继续毒害朔帝么?   “既然是苼王的人,他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把人给毒死,让本宫或太子这些近水楼台拣个现成。”   苼王就算有军队,也在千里之外的琉璃城,若是朔帝现在就死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是便宜了楚霜浅和太子楚熵。   “那他为什么要下毒害朔帝?”   初夏这时就不明白了,这苼王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楚霜浅闭上眼沉思…偏偏这个时候,多年不进京的苼王选择来向父皇祝寿,恐怕他为何要向朔帝下毒的答案,就在这次寿宴里。   “寿宴那日,自有答案。”   楚霜浅的声音慵懒而婉转悠扬,然而她的目光却凝重地看着门外…   深宫里,当真是危机四伏,处处暗涌…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看起来有点像过渡章。 好了,老鸨还在发烧,话就不多说了。 撒花花~~ ☆、请君入瓮   “今日来,太子那里可是有什么动静?”   楚霜浅手里端着一本兵书,她清冷的声音划破了安静,让本来昏昏欲睡的初夏瞬间醒了过来,而千色此时上前了一步,俯下/身子。   “禀公主,太子的金銮宫最近来了一个客人,属下观察了几日,发现此人气息绵长,步伐沉稳,看来武功相当不错,属下看来他就是那日重伤白鸢的人。”   此时,楚霜浅从她的兵书中抬起眼,嘴角勾起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既然苼王的人来了,本宫也该礼尚往来,跟他玩玩儿。”   楚霜浅的声音慵懒而迷人,但却让初夏不经意打了个冷颤。   “苼王的人早到了,恐怕跟冷月宫中的火统制造图脱不了干系。”   千色此时开口,苼王想兴兵,那么就需要兵器,放眼整个楚风国,最强的兵器就是火统,然而火统制造图是上官皇后生前留下的,她逝去后连朔帝都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然而有传言说上官皇后认为火统破坏力太大造成伤亡太多,所以早就把图给毁了,其实火统制造图是传给了楚霜浅。   苼王许是从小紫和小琪这两人口中得知火统制造图的下落,所以现在他的矛头才瞄准了楚霜浅。   “既然他想要火统制造图就欢迎他来取吧。”   楚霜浅轻笑,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说着的事与自己无关一般。   初夏听到这里就迷糊了,这楚霜浅又打着什么主意。   “唤画皮和墨芯来。”   千色应了一声,便动作利落的离开了。   “公主,你打算怎么做?”   初夏很好奇楚霜浅刚才那句话的意图,楚霜浅打算请君入瓮?   “兵法有云,能而示之不能,既然他想进来冷月宫,那么本宫就装作散去防备,请君入瓮,等他来了再来一招出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楚霜浅继续看手上的兵书,初夏听了似懂非懂,然后开口。   “但是苼王的人应当不知火统制造图收藏在什么地方,他怎么会贸然动手…”   初夏说完,只见楚霜浅笑了笑,伸手拉住初夏的手。   “本宫自会让他知道,不止让他知道,而且还要‘催促’他赶紧来。”   楚霜浅留给初夏的是一个迷人的笑容,和手边的温度,初夏也没有再问下去,楚霜浅既然已经想好了计策,那么自己跟着她的方法走就是了。   “霜浅…”   说到火统,初夏就想到那恐怖的破坏力,虽然在战场上胜算会变大,但是造成的伤亡,却也是非常可怖的。   “你当真会用上无缺城的一万火统军来对抗敌人么?”   她是现代人,生在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年代,若真到了见证战场厮杀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   楚霜浅叹了口气,随即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不到最需要的时刻,本宫都不希望动用武力。”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战争关乎的不止是胜败,还有人民的生死,国之存亡。人民想要的是安居乐业,若非到了不得已,楚霜浅都不想破坏这些和平。   “本宫饿了,你让子月通知饕餮宫,让他们给本宫备午饭吧!”   说完,初夏应了一下便出去了,而此时,千色,画皮和墨芯也进来了。   “画皮,墨芯,本座有个任务要给你们。”   楚霜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狡黠而明媚的。   -----------------------------------华丽分割线---------------------------------   一队军马,正赶往京城的路上,领头之人,英武不凡,气宇轩昂,可谓是英雄出少年。   “斐少将军,估计还有十天的路程,我们便会到京城了。”   说话的,是一名副将,而领头的斐剑点了点头,眺望着远方,似是在期待着什么。   “此次代替父亲回宫为皇上祝寿,且不能拖慢行程,上路吧!”   斐剑夹了夹马肚,他身下那匹白色的骏马便继续向前走。   斐剑,一名少年将军,数月前自动请缨至边关守边界,期间与贪狼国发生过几次小战争,却也让贪狼国无功而返。   至于真正到边关的原因,其实是政治因素,太子楚熵有意让兵部尚书林正朗的女儿嫁给斐剑,但是楚霜浅其中动用了私人感情让斐剑到遥远的边关对抗贪狼国,这桩婚事才被逼胎死腹中,而林舒语也被楚霜浅指婚给了暻王。   此次,斐剑终于有了机会回去京城,边关战事寥寥而且稳定,所以斐剑打算此次会想办法留在京城。   而他心心念念的也只有一个人——楚霜浅。   ------------------------------------华丽分割线----------------------------------   彧风在金銮宫住了数日,也确认苼王要的东西楚熵和文懿已经准备好后,苼王也没命令下达,自己也变得无所事事了。   也因为在宫里,自己也无法随意闲逛,只是偶尔向楚熵借来太监服,到金銮宫外走走。   而今天,他正好也闲得慌,身着一身太监服正打算到金銮宫附近走走的时候,碰见了三个人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个人身着一身黑衣,并不想宫女服,而且气息绵长,目光锐利,武功肯定不低,最重要的是,彧风见她们三人的腰带上悬挂着冷月宫的令牌。此时,彧风躲在暗处,屏住气息,用他敏锐的听觉,偷听三人的对话。   “这几日我会出宫一趟,你俩要好好看管书殿。”   千色低语,只见墨芯和画皮点了点头,而墨芯开了口。   “其实书殿里有什么,为何长公主会如此紧张。”   墨芯一脸狐疑,而千色的表情变得凝重,道:“里面有火统制造图,长公主打算在皇上的寿宴上作为皇上的寿礼送上去,所以务必看管好。”   画皮和墨芯点了点头,正当三人要散去,却听画皮喊了千色一声。   “对了千色,出宫办事万事小心。”   说完,三人便各自散去了,而躲在暗处的彧风此时才出来,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火统制造图有消息了,确切位置也知道了,而且碰巧…   那个苼王说过要小心的楚霜浅身边的影卫千色也刚好要出宫办事,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并且,若是要偷,必须在朔帝寿宴前,否则,那将会落入朔帝手中。   必须先禀报苼王。   ------------------------------------华丽分割线----------------------------------   是夜,一直住在冷月宫却足不出户的林舒语点着烛光看着书,烛火瞬间闪了闪,林舒语知道,那个人来了。   一袭红衣轻纱落地,踏着月光,她推门而进,动作一气呵成,身法之快,让不懂武功的林舒语不禁惊叹。   安煊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几乎每天晚上都冒险翻过这深宫的墙来找林舒语,只是她知道,只要见着她,她心里总是踏实的。   只是今天房里不止林舒语,而是多了一个人,那个让安煊陵恨之入骨的人。   “安姑娘好。”   暻王坐在林舒语的对面,今晚来,他是来跟林舒语商讨关于婚礼筹备一时,只是他没想到一个不速之客就闯进来,但他始终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很快就反应过来。   “谁让你进她的房间”   安煊陵手中长剑已经出鞘,剑锋对着暻王的脸,而暻王只是平静地笑了笑,用双指推了推安煊陵的剑身。   “本王是她未来的夫君,这有何不可?”   许是报复安煊陵的无礼,暻王说的这句话,每一个字,都让安煊陵觉得异常刺耳,正当浑身内力已经运至剑上,裙摆都开始无风自动的时候,林舒语心里一惊,暻王却对安煊陵礼貌地笑了笑。   “安姑娘莫恼,本王只是开个玩笑。”   “煊陵…”   林舒语同时叫住了安煊陵,这才把安煊陵的气给压了下来。   安煊陵收起剑,一手把林舒语拉到自己身边,而暻王一脸无奈,这顶绿帽子就在自己面前扣了下来,而自己却什么办法都没有,而且也没打算取下来。   “安姑娘请听本王一言。”   暻王喝了口茶,续道:“本王与林姑娘只是政治因素联婚,等长公主大业一成,本王便立即与林姑娘合离。”   “我知道。”   安煊陵把林舒语护在怀里,反倒像暻王上演夺人所爱,迫害两个相爱之人的戏码了。   “那安姑娘还有什么顾虑?抑或是说有什么不舒心的么?”   安煊陵眼神一冷,她讨厌这个男人,仿佛是心头刺,恨不得拔出来,毁了。   “林舒语是我的。”   “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安煊陵的剑重新指着暻王,剑气飞过,断了暻王的发,可暻王也不气不恼,只是笑着。   安煊陵几乎想杀了这个男人,剑锋里他这么近,只消一个动作,可能他就会命丧当场。   “若是以前的安煊陵,皇叔你早就死了。”   一个慵懒的声音飘来,安煊陵眉头一挑,回头,果然,那个绝美的女人就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千色。   楚霜浅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禁苦笑,若不是安煊陵想着若是杀了暻王,林舒语和她的家人将会陷入万劫不复,她早就动手了。   以前的安煊陵做事从来不顾后果,因为她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但是现在,她却有了绝对不想失去的人。   安煊陵看到楚霜浅,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个女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有事情要发生。   “废话不多说,既然本宫能让你自由进出冷月宫,那么你也总得为本宫做点事。”   安煊陵就知道,这女人肯定不会这么好,放自己自由进出冷月宫的,如今条件已经来了。   “这几日晚上,恐怕会来一个不速之客,到时候本宫倒希望你能帮本宫一个忙。”   彧风这个人,连白鸢也重伤于他的手下,武功深不可测,多一个帮手,多一分把握。   楚霜浅一笑,也是时候给苼王一个下马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刚看了刚才的新的积分系统,还有红牌黄牌,卧槽,真是吓死本鸨鸨了,如果一个高清炖肉就来个红牌,本鸨鸨不就悲剧了?! 老鸨终于病好了,连续几天一直发烧,睡了几天迷迷糊糊地度过了。 老鸨最近在研究孙子兵法,好像挺有趣,所以也写进了文里。 撒花花~ ☆、刺客   苼王看着手中那封八百里加急的信封,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同时也闪过一丝狐疑。   火统制造图的下落终于知道了,甚至连位置也知道了,可是偏偏碰巧让彧风听见,这当真是巧合?   “这件事,你怎么看?”   此事若是真,若此时不行动,便会错失良机,甚至会永远失去得到火统制造图的机会。   此事若是假,那冷月宫里,到底有什么等着彧风?…   “恐防有诈…”   彧飞担心这时候传来火统制造图的消息恐怕是长公主的计谋,彧风是自己的哥哥,他可不想自己的哥哥冒这着险。   “不…”   苼王再看了一遍信,似乎下定了决心。   “以彧风的身手,恐怕那个千色也不是他的对手,去探一探虚实,也没什么损失。”   去冷月宫书殿谈一谈,真的话,那边是最好,假的话,以彧风的身手,逃脱绝对没什么问题。   “让彧风确认千色真的不在宫里再去探一探虚实。”   “是…”   苼王说完,嘴角有一丝得意,似是什么大业将成的样子,火统制造图他已经觊觎很久了,若是让朔帝得了去,他推翻朔帝和现在所有的对手就少了一柄决定了胜负的利器。   ---------------------------------华丽分割线-----------------------------------   这几日,彧风周围打听,也确切看着千色驾驭着马车出宫,确认千色真的出宫后,才打算行动。   数日后,满月,月光有点凉,有点冷,宫里训练有素的卫兵整齐的巡逻着,在月下形成层层叠叠的影子。   一个影子闪过,速度快得只是眨眼之间,甚至连训练有素的卫兵都未曾发现,有个人就这样踏着绝妙的身法,在月下翻墙而去。   冷月宫前院,子月和小竹已经准备去休息,两人说着笑着,也不曾发现有个人黑衣人就从她们身后不远处飞快地闪了过去,消失于夜空中。   楚霜浅这几日都让所有人早些去休息了,而她身在寝室的前厅,那个小书库里,点着一盏烛火,身旁陪着的是墨芯,若彧风出现,那么会发生的对决她可不确定会发展成什么地步,所以她没有让初夏在现场,甚至没有告诉她这几日她的筹备,那丫头倒也善解人意,也没多问什么,这也是楚霜浅喜欢她的地方,进退有度。   房内的烛火闪了闪,楚霜浅似是意识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随即和墨芯交换了眼神,然后合上手上的书,吹熄了蜡烛,登时陷入一片黑暗。   彧风身着一身黑衣,蒙上脸,利用自身高强的身法在冷月宫里行走自如,看来楚霜浅喜静,宫里很少宫女的传言是真的。   书殿里一片死寂,彧风夜视并不是特别好,他小心翼翼地把书殿的门关上后,拿起随身的火折子,照亮身前的一切。   正当他走到书殿的书案前时,耳边听到了一阵风闪过的声音,他的听觉异常敏锐,这几乎微不可察的声音瞬间让彧风心中的警钟大响。   中计!有埋伏!   正当他正要闪身离开时,却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他被迫退回房内。此时,书殿的烛火却被点燃了起来。   “客人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   彧风看清点燃烛火那人,心中不禁一惊,这不是千色么!?   千色弯腰点燃烛火,依然是一身黑衣,只是此时的她在烛火的照耀下多了几分危险。   而彧风看向门口,那个刚才拔剑对他出手的人,一身红衣,妆容妖媚,活像一只勾人的妖精,而这只妖精浑身散发着杀气。   烛火点燃了,书殿登时灯火通明,蒙着脸的彧风开始紧张了起来。千色他是知道的,是苼王都让他小心的人,而门前这位,他曾经见过一次,是江湖上人人喊杀的妖女,修罗殿的主人,安煊陵。   不是已经确认千色出宫了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明明亲眼看着她…   楚霜浅布这个局,终究是成功了。   “很惊讶我为什么在这里?”   千色从腰间抽出她常用的软剑,神色冷淡的看着彧风。   “因为那并不是我。”   千色身形一闪,已经来到彧风身边,寒光四起。   彧风没有看错,他的确看到‘千色’出宫了,然而能让世上有第二个跟千色一模一样的面貌的,也只有画皮了。   一时间,千色和彧风打得难分上下,谁也不落下风。   不愧是苼王身边的第一高手,这身手,恐怕也是世间难有了。   安煊陵惊叹一番后,提剑加入了战斗,刀光剑影,彧风似乎越战越强似的,安煊陵加入后,反而他的速度,力量和反应都提升了。   一时间三人胶着在一起,分不出上下。   只听见兵器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在寂静的晚上显得格外清晰。   彧风明白以少敌多,切不宜久战,一直奋力和两个高手对抗之时,一边想着逃出去的方法。   千色的剑法精准而狠快,安煊陵的剑法飘渺难以捉摸却也狠绝,招招直取要害,彧风根本分/身不得,否则一个不留神,定当命丧这两人的剑下。   战到此刻,千色也不禁对彧风的武功惊叹,这个人无论身法,防御还是剑法都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其造诣之高与他的年龄实在是不相符。   就在三人都聚精会神在自己的剑上,在对手的要害上时,门外却传来了声音。   “彧风,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声音不大,然而声音却穿透耳膜震了震彧风的经络,稍一分神,千色的剑就直取彧风的下腹,剑入腹三寸,彧风一声闷哼,脸色瞬时变得苍白,而安煊陵再补一剑,直取彧风左胸,彧风及时闪了闪,避过了要害,不过剑刺入的地方离他心脏不过一寸的距离。   彧风看了看门外,门外居然还有高手…   彧风的精神开始涣散…不行…若是倒在这里,必死无疑…   彧风从袖子里摸出一颗烟雾弹,用极隐秘的手法扔出,一阵白雾顿时充斥整个房间,而且白雾发出一种奇特的气味,可以让鼻子灵敏的追踪高手追踪不了逃逸者的行踪。   白茫茫中,安煊陵和千色只觉手中的剑动了动,显然彧风冒死拔出了剑身,逃逸而去。   居然让彧风逃了…   千色走出书殿,只见楚霜浅和墨芯候在门外。   “搜!”   楚霜浅一个字,千色不说什么,立刻离去,而安煊陵此时才慢条斯理地从房内出来,而此时房内的白雾也散得差不多了。   “楚霜浅,你只是让我和千色联手对抗那彧风,没有让我务必杀了他,如今我任务也完成了,不欠你的了。”   安煊陵正要离去,却听见楚霜浅轻笑,然后悠悠开口。   “这次多谢安姑娘了,不过你欠本宫的,可还没还完。”   不等安煊陵反唇相驳,楚霜浅就和墨芯离开了。   他受了重伤肯定走不远,把冷月宫内外都搜一遍,肯定能把那人个搜出来。   楚霜浅似乎没有思考,直接去了初夏的房间。   敲门声响起,本来被房外的嘈杂声让自己睡得不安稳的初夏很快就醒了过来,打开门。   在月光的照耀下,为楚霜浅的容颜平添了几分柔和,而楚霜浅在看到初夏安然无恙,而且还睡眼惺忪的时候,本来的担忧化作了安心,再化作了温柔。   “苼王的手下夜闯冷月宫,不过他受了重伤,本宫现在在寻他。”   楚霜浅道明来意,让本来还有几分睡意的初夏瞬间醒过来,虽然楚霜浅虽然说得隐晦,但是她想说的是有刺客!   “见你无恙本宫便安心了,有什么事记得大喊。”   楚霜浅说完便离开,现在是黄金时刻,若是此时找不到彧风,那么彧风肯定可以成功逃脱了,断了苼王左右手,就趁现在。   夜风吹来,初夏不禁打了个哆嗦,既然那个刺客受了重伤,那么楚霜浅肯定不会受到什么威胁,如今把自己照顾好才可以让楚霜浅不分心。   她关好门窗,冷风吹得她有些凉意,正想要去架子取下披风来裹身时,却感觉脚下似是踏到了什么。   她心里一惊,伸手往下一探,是液体,再凑到鼻前…   是血!!   刺…刺客进她房间了…!   初夏吓得手都在颤抖,她小心翼翼地点上烛火,这时才看清楚房内的环境…   自己房间里有血印,有几个是自己踩出来的,而更多的是一路往衣橱处留下的血印子。   她很怕死…会不会那个刺客跑出来杀了自己,虽说他受了重伤,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上自己,他可能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往自己案上的抽屉拿了一把护身的匕首,战战兢兢地走向衣橱…   深呼吸几口气后,快速打开,然后再快速躲到较远的地方。   衣橱里的确有一个黑衣人,他的面罩已经脱落下来,脸色和唇色都已经失去了血色,流了一身的血,如今他涣散的目光看着初夏,手中的剑动了动,却没了动静。   彧风在初夏打开橱的那一霎那真的起过杀心,避免这个宫女喊人过来,然而这个人很快的躲到了远处,而自己涣散的神智已经来不及反应,他想举起剑,但是却发现浑身失去了力气,只好无力地不再动。   我的生命…真的要结束了么?…   彧风闭上眼睛,似是认命一样,等待着初夏的宣判…   初夏看着重伤的彧风…心头一颤一颤的…她一个现代人,又不是混道上的,哪里看过现在这样浑身是血濒死的人,此刻她连大喊都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来更文啦~ 可怜的彧风,刚出场就挂了两次彩,还一次比一次精彩,哈哈哈哈 彧风:好歹我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你把我写成这样,以后我在兄弟面前怎么混下去! 老鸨:彧风乖,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彧风:就是说我以后有更多戏份? 老鸨:你想多了,你吃的又不是苦,是剑。 彧风:滚! 老鸨已被拍飞,作为一个被拍飞专业户,老鸨被拍飞的水准依旧是世界级的~哈哈哈 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 ☆、原因   初夏屏住呼吸,捉住匕首的手也在颤抖,她紧盯着彧风,只见她呼吸越来越微弱,似乎就要完全昏厥过去。   见死不救,落井下石?   她一个现代人,怎么能够做到这个程度,见死不救就算了,若是喊人过来,这个刺客必死无疑。   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无论如何,初夏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断气。   初夏打起精神,翻找着抽屉里面还有一些自己上次受伤留下来的丹药和药物,她也不管拿着什么,小心翼翼地走到橱前。   “你…你可别杀我啊,我这是要救你…”   彧风朦胧间听到初夏说话,睁开眼睛看着那个忙碌的人,她正捣鼓着一些瓷瓶,往自己手上倒着一些丹药。   初夏探手过去,彧风看了看,初夏手上的是皇宫里珍贵的丹药,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宫女会有这些丹药,但是为了保命,他吃下去了。   然后初夏再往彧风手上塞了两个瓷瓶。   “这里是皇宫专用的金疮药和一个…欸,反正就是抹在伤口上的药,你拿着去疗伤。”   初夏还不等彧风说什么,自己把瓷瓶收回抽屉,用破布清洁着地上的血迹。   此时,敲门声传来,吓得初夏立刻蹲坐在地上,仿佛是一个凶手杀了人后被警察敲门一般心虚。   “初夏,你还好吗?”   是千色,虽然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但是初夏跟她相处久了,知道她的语气还带着关心。   初夏深呼一口气,冷静下来。   “没事啊千色,怎么啦?”   若是千色此刻进来,那么这个刺客必死无疑,而且知道自己知情不报,最怕她会以为自己跟这刺客是一伙的。   “没事就好,我和长公主现在要到冷月宫外去寻找此刻的行踪,你万事小心。”   “好的,正准备睡觉了。”   说完,初夏看门外那个人影走了,自己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快速地清理着地上的血迹,抹到橱边的时候,许是恢复了些力气,只听见彧风开口。   “为何要救我。”   初夏吓了一跳,还下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嘴里念念叨,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只是不想看到有人死在我跟前罢了。”   初夏抹干净了,然后再看了看彧风。   “你能动么?”   彧风一听,动了动手,刚才的丹药似乎有些药力了,那么大个伤口的血也止住了不少,而且四肢百骸还可以恢复了点力气。   “能动的话…你能不能出来?”   彧风一听,笑了笑,吃力的移动着身子,然后跄跄踉踉的走到窗边。   初夏马上把橱里的血迹也处理干净,还好没有沾到衣服,否则这可就麻烦了。   “谢谢你。”   彧风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初夏叫住。   “你帮忙我把布也丢了。”   初夏把满是血迹的布塞到彧风手上,彧风只是笑笑,然后夺窗而去。   看到那个刺客走了,初夏这下才安心,看了看自己的房间,还好血迹还干涸,还容易处理掉,这些总算是干净了,只是房内还弥漫这血腥味,这可大有不妥。   她打开所有窗户,让房间通风,把血腥味给散开去。   她不知道救了那个刺客到底是对还是错,会不会对楚霜浅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只是…她真的不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她跟前。   ---------------------------------------华丽分割线----------------------------------   天快亮了,然而却始终不见彧风的身影,不禁让楚霜浅叹了口气。   “居然真的让他逃了。”   语气有些不甘,想不到到头来,还是没有把这彧风给歼灭。   “是属下办事不力。”   千色单膝跪了下来,只见楚霜浅摆了摆手,让千色起来。   “可能这是他命不该绝,回宫吧。”   说完,楚霜浅一行人就消失在皇宫的走道中。   楚霜浅看着即将被阳光破开的天空,心里暗自想着。   但是能重伤此人,给苼王的下马威也做到了,虽然结局并不如自己想的那样,但是也算是好的结果了。   此时那个荒废并且传言闹鬼的玄华宫里,彧风脱了上衣,正用初夏自己的伤药疗伤。   伤口传来的剧痛让自己流了一身的冷汗,却愣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彧风几乎痛得昏厥过去,为自己包扎好伤口后,他终于无力地倒在地上,在完全昏死过去前,忽然想到了那宫女的面孔。   那人名叫初夏么?…   ---------------------------------------华丽分割线---------------------------------------   次日,初夏当作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同样跟着楚霜浅进进出出,只是今天下午,冷月宫便迎来了一个消息。   “长公主,无忧王入宫求见。”   楚霜浅刚好要出门找楚知遥,却听见墨芯回报,只好顿住了脚步,在冷月宫门口折了回去。   “好,备酒。”   楚霜浅回到自己房间,换了一身较为冗繁的宫装,这才来到前厅迎接无忧王。   此时,墨芯引着无忧王来到前厅,楚霜浅抬头,只见无忧王一头青丝化白,明明比父皇还年轻,却是白了一头本该乌黑的发。   初夏看到无忧王的时候也惊了一下,这…不是无忧王吗?但是为什么却长了一头白发,那神色还散发出几分忧郁,说好的无忧呢?   “参见长公主。”   无忧王在看见楚霜浅的时候眼神明显慌了一下,有点悠远,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   “无忧皇叔无需多礼,请坐。”   楚霜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无忧王入座,而无忧王入座后,习惯性地摸了摸手中那块玉佩。   “多年不见,霜浅,你又漂亮了,那双眼睛更加睿智了。”   无忧王对楚霜浅露出温和的笑容,这个是楚霜浅记忆中对无忧王最深刻的印象,印象中,无忧王的一举一动总是温文尔雅,他的笑总是温暖随和,就像是一个谦谦公子,不卑不亢。   无忧王的笑很有标志性,笑的时候,他的眼睛会完成一道桥,露出牙齿,如沐春风的笑容。   但是如今他的笑,却多了几分武装,隐藏着眼里的悲怆。   “可是,无忧皇叔却…”   楚霜浅的目光落在无忧王的白发上,曾经儒雅的无忧王,如今却满载了悲伤。   “苍白的又何止是青丝…”   无忧王依然笑着,把玉佩护在手中。   苍白的又何止是青丝,还有那个逐渐失温的心。   “话说回来,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无忧王倒了杯酒,端到唇边。   “也无所谓好不好…”   楚霜浅没有正面回答无忧王,好与不好已经模糊不清了,早在自己运筹帷幄,争夺帝位那一刻,生活早抛诸脑后了。   “霜浅,其实皇叔并不希望你站上皇位。”   无忧王一语道出,其实楚霜浅的野心人人皆知,然而作为叔叔,无忧王却不希望楚霜浅站到那个位置,他怕她会牺牲太多,换来的只是高处不胜寒,只是捆绑住自己的权力,失去了自己。   “无忧皇叔,本宫知道你的意思和苦心,只是…我想守住楚风朝的江山,想完成娘亲的遗愿。”   无忧王听到‘娘亲’二字,眼中突然有悲怆一闪而过,而这一些表情,都让楚霜浅掌握在眼底下。   “她的…遗愿”   上官云霜并非喜好权力之人,为何会让楚霜浅去争这个皇位   楚霜浅看了一下初夏,初夏愣了一下,突然会意,马上去把前厅的门关起来,正打算自己也出去的时候,却被楚霜浅叫住。   “无碍初夏,你也来听听,毕竟以后你也是要知道的。”   初夏把门关起来后,就走到楚霜浅身后,无忧王看了看初夏,能知道楚霜浅私事的人,定也是她极为信任的人。   “母后说,先王有恩于她和上官家,所以她想替先王守住楚风朝的江山,不落入外族人手中。”   说到这里,无忧王和初夏几乎是露出同一个表情,惊讶,外族人?太子?楚霜浅到底是什么意思?   “母后说…”   楚霜浅的表情瞬间变冷,然后续道:“六年前,母后在凰栾宫听见了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件事,也为上官家带来了灭门之祸。”   听到这里,无忧王眼中透露出愤恨,而初夏更是惊讶…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足以让上官家蒙受灭门之灾?   楚霜浅看着无忧王,那一闪而过的愤恨,心里暗自揣测着他和自己母后的关系,不过恐怕也八九不离十。   “无忧王可曾记得,敏贵妃曾在朔帝未继位前,领兵出战贪狼,被掳走一事?”   初夏听到了这里,便是一惊…更不用说无忧王了…   如今他神色凝重,似是明白了什么,但是却不可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看到这里,大家大概都猜到了,不得不说看官们太了解初夏了有木有,她肯定会救的,哈哈哈,但是情敌嘛,哼哼...可不一定,不过彧风之后会影响一个很重大的剧情就是了。 撒花花~ 有虫已抓。 ☆、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57章有虫已抓,年数推得太前了,上官云霜死是5年前的事,上官家被砍大概也就6,7年前,推到18年前推得太远了,所以老鸨已经改了,一些失误,请多多包涵,有时候老鸨的脑袋也是不太好使的,哈哈哈~ 以后会一一交代现在这个假文敏和若水,画皮和墨芯这两对的~ 希望看官帮忙抓虫,毕竟老鸨也不是特别细心的人,很容易有漏洞滴~ 撒花花~撒花花~ 还是有虫,已抓   “无忧王可曾记得,敏贵妃曾在朔帝未继位前,领兵出战贪狼,被掳走一事?”   无忧王一惊,深呼吸一口气,试探性的开口。   “你意思是…”   还没说完,楚霜浅就继续说下去。   “就在上官家被抄斩那一年,有一天母后正有事要去找文敏,无意中听见了这个秘密。”   ---------------------------------华丽分割线-------------------------------   上官云霜,楚风国的皇后,朔帝的妻子,万民口中的贤后,虽然她在六宫甚有名望,可是总是有人与她处处作对的,那边是文敏,敏贵妃。   上官云霜和文敏同时入宫,而当时貌冠天下的上官云霜很快就得到了朔帝的垂怜,而且在朔帝登基第三年便登上了后位,而文敏始终是只有贵妃的头衔。   然而因为文懿在朝中的势力极大,而且曾帮朔帝登上帝位,在内政上帮助朔帝不少,所以文敏在后宫的气焰也算是极旺盛。   楚朔在十八年前带病出战贪狼国,当时文敏为了趁机多接近楚朔,偷偷跟了过去,然而朔帝宠爱文敏,并没有责怪她,只让她好好留在营中莫要乱走,也还好文敏有些功夫底子,在行军中,倒也不觉幸苦。   只是有天贪狼军夜袭楚朔军营,虽然楚朔击退了敌人,文敏却被掳走了,楚朔连夜带兵攻打贪狼军营,在隔天中午终于把贪狼击退,把文敏救了回来。   此事之后,楚朔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文敏,处于对文敏愧疚,他也开始放任文敏在后宫的任性。   上官云霜先后诞下楚霜浅和楚忠业,而楚熵比楚忠业早出生了几个月,所以成了朔帝的第一个皇子。   两宫抗衡,本来也只是小打小闹,但是就在六年前,上官云霜正要到凰栾宫找文敏的时候,却听到了文懿和文敏的对话,这段对话让改变了上官家的命运。   “熵儿又去哪了?”   是文懿的声音,而上官云霜听到文懿的声音,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去夫子那里了。”   “夫子?我看他又跟一群奴才去玩了吧!”   文敏没有开口,只是听见文懿续道。   “熵儿当真和你一般任性!”   “我怎么任性了”   两人的情绪似乎有些升温,与文敏相处惯了,上官云霜倒是习惯了文敏的脾性,然而被誉为一代贤臣的文懿居然跟自己的女儿一个脾性,朝堂上和朝堂下根本是两个人。   “你还不任性?十二年前你偷偷随朔帝出战贪狼还不算任性么?!”   “爹!我不想再听到贪狼这两个字!”   天知道,那是最难熬的夜晚,还记得那个贪狼国的王那如野兽般的目光…还记得那一晚的无助。   “……对不起…”   室内安静了半刻,方听到文懿开口,而他也事先示了弱。   “是我对不起熵儿…对不起皇上…”   文敏竟是哭了起来,上官云霜听到这里,察觉事情有异,不再打算进去,打算继续听下去。   “敏儿你记住,熵儿是楚风国皇帝楚朔的儿子…”   文懿的语气似乎阴冷了起来,而文敏的哭泣声依然不断…   “是…是熵儿是楚朔的儿子,并不是贪狼王的儿子…不是他的…不是…”   文敏在安慰自己,而上官云霜惊讶于事情的真相,捂住了嘴巴…   太子楚熵竟然是…贪狼王的孩子…   楚风国当朝太子,竟然是异族人!   “参见皇后娘娘!”   许是上官云霜久久无法回过神来,身后来了宫女她也不知道,而宫女叫了她一声,她的心更是跳了出来,糟了!被发现了!   寝宫的门很快被推开,而文懿正阴狠地看着上官云霜,而上官云霜额上已是布满了冷汗。   而文敏看到上官云霜后更是一脸慌张不知所措。   “参见皇后娘娘,微臣先告退了。”   文懿对上官云霜露出了一个笑容,然而上官云霜已经嗅出了这个笑容里属于死亡的味道…   想让一个人永远闭上嘴,那就是让那个人死。   上官云霜知道若是贸然告诉朔帝楚熵并非他亲生儿子,他也会选择不去相信,因为若是当朝太子并非皇帝所出,而是贪狼王的血脉,估计楚风国会在一夕之间成为诸国的笑柄。若是滴血认亲,被宫里人知道太子并非皇室血脉,必定朝野动荡,若证明太子确实是皇室血脉,滴血认亲这举动却是伤了太子的声誉,敏贵妃的声誉,还有文懿的声誉,两者皆不可行。   但如果找到证据,证明楚熵并非皇家血脉,朔帝或许会相信然后废黜,对外宣称是太子无能,但要找到这些证据又谈何容易,而且文懿不会给她时间找到证据的。   果然,文懿在一个月后边举报上官一家通番卖国,还拿出了很多上官家一众人都没看过的证据,而因此上官家一家被抄斩。而上官云霜因为深得皇上喜爱,而且也从来不理朝堂之事,朔帝不忍,终是留了她一条命。虽还保留皇后名衔,只可惜,人走茶凉世态炎凉,上官云霜瞬间失了势,文敏在后宫开始一党独大。而一直跟着上官云霜的两个贴身宫女也因意外死去,上官云霜知道是文懿干的好事,因为凰栾宫那日,那两个宫女也在场,但是那时候的她已经无力还击。   在后宫里受尽屈辱,而且上官云霜一直认为是因为自己才使到自己一家被抄斩的,所以开始积郁成疾,一年后便逝去了。   而上官云霜死前,把一切都告诉了楚霜浅,先王对上官家有恩,对上官云霜有恩,她不忍看见先王耗尽一生开创的楚风国皇朝落入外族人手中,而且她不知道文懿会否利用楚熵和贪狼国这点微妙的关系来祝楚熵得到皇位,若是这样,寻求贪狼国帮助,跟引狼入室无异,楚风国的江山必定动摇。   霜儿…母后要…走了,是母后对不起你…居然向你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但是霜儿…守住楚风国的江山…切勿…落入他人手中。   ------------------------------------华丽分割线-------------------------------------   楚霜浅闭上眼,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上官云霜的遗言,她流着泪,却还对自己笑着,那失去血色的唇勾勒出的弧度,有几分无奈,几分愧欠,还有…   很多的不舍…   无忧王的手有点颤抖,听楚霜浅说着上官家是怎么被陷害的,上官云霜受到的屈辱,和自我责备,无忧王眼圈泛红,点缀了他本来苍白的脸。   “本王明白了。”   无忧王站了起来,握住玉佩的手紧紧握拳,几乎忍受不住胸中的怒气,就要怒吼而出,但他终究是忍住了。   “本王会配合你,尽我所能。”   在有限的时间里,尽我所能,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用文懿和楚朔的人头祭奠云霜和素素。   无忧王说完便离开了,看着无忧王那单薄而落寞的背影,不止初夏,连楚霜浅也觉得心疼。   “霜浅…”   看见无忧王走远,初夏才一个转身搂住楚霜浅,只觉楚霜浅身体的重量都靠在初夏身上。   “为什么偏偏是你…”   后宫那么多皇子皇女,为何偏偏是楚霜浅…   “或许上天是公平的,给了本宫一个好使的脑袋,同时也让本宫背负一个沉重的使命。”   才貌双绝的长公主楚霜浅可不是白叫的,上官云霜深知楚霜浅的智谋日后必能匹敌文懿,所以这个重担也落在她的肩上,而本来还有一个才智能让自己欣赏的二公主,楚知遥,只可惜十二岁那年的一场刺杀,她抹去了光芒,选择了无知度日。   “我不知道能帮到你什么…”   初夏顿了顿,把怀中之人搂得更紧了些。   “但是…至少不要把我推开,我会用自己所能去帮助你。”   初夏最怕是被楚霜浅遗弃,她没有画皮的易容绝技,没有千色高强的武功,没有墨芯的成熟干练,在冷月宫的贴身侍女里,她算是最平凡的一个,但是她想用尽自己所能去帮助楚霜浅。   “好,本宫不会推开你…不会…”   楚霜浅靠在初夏的怀里,闭上眼,享受着此人身上独特的味道,楚霜浅从未依恋过任何人,初夏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她的真诚,她平凡中的不平凡,让楚霜浅跟她相处起来格外舒服,所以楚霜浅才会义无反顾落入情网之中。   “霜浅,你想听听我的故事么?”   或许太荒谬,或许太天方夜谭,但是初夏认为,是时候把事情全盘托出,无论楚霜浅相不相信。   -------------------------------------华丽分割线--------------------------------------   无忧王离开了冷月宫,胸口一闷,喉间一甜,竟是吐出一口血来。   无忧王苦笑,刚才一时气急,竟是吐了血,看来这副身子当真没多少时日了…   无忧王抬头看向那片蔚蓝的天…   白云层层叠叠,似乎勾勒出云霜的模样…而云霜正对他调皮的笑着…   云霜…或许我过不久就要来陪你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会让楚朔和文懿陪葬…让他们祭奠你和素素的亡魂… ☆、本宫信你   初夏看着楚霜浅,她那绝美的眸里有着探索的光芒,初夏苦笑,叹了口气。   “其实,之前我跟你说我听说书人说故事,和去私塾偷听课都是骗你的。”   初夏说到这里,只看到楚霜浅双眸飞快地闪过一丝疑虑,然后等着初夏继续说下去。   “不知道你信不信这个时空里存在着很多个平行世界,而这里只是其中一个。”   初夏看到楚霜浅一脸茫然,还是第一次看到料事如神,对什么事都能处理得滴水不漏的楚霜浅露出这样的表情,当真是一大奇观,初夏也不禁扑哧笑出声。   “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直接切入正题,初夏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她却魂穿了,传到这个世界上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样的人身上。   “什么意思?”   楚霜浅不解,另一个世界的人在她认知世界里,除了这片大陆,已经没有其他的了。   “或许你不会相信,连我自己都觉得天方夜谭,然而这一切都是真的。”   初夏顿了一下,续道:“在那个世界里有飞机,有地铁,有公交,有轿车,有笔记本,有网络,有电脑,有智能手机….”   初夏说着,如数珍宝,楚霜浅看着她的模样,似乎不像是骗人的,只是她口里的事物她却是一样都没听过。   “那个世界里,科技很发达,可以随时和千里之外的人联系,可以在几个小时内到达千里之外的地方…”   初夏说着,似乎回忆起现代很多很多的人和事,眼神有点悠远,可笑的是,她居然连那个交往了一个月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太清楚了,看来自己现在心里眼里真的满满都是眼前这个人。   楚霜浅看着初夏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好受,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初夏说着那个世界的时候对那个世界眷恋的表情,那一瞬间,她很怕失去初夏,很怕有天初夏不见了,回去她口中的那个世界去了。   “说说…你自己的事…”   初夏说了很多,但是都是属于那个世界的存在,楚霜浅很想知道,在那个世界里,初夏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是一个孤儿,还在襁褓里的时候那个所谓的父母就把我遗弃在孤儿院,直到我长大了,院长才告诉我,我的父母因为没有经济能力,已经在闹离婚,所以不想带着我这个负担,求院长收留我的。”   初夏说到这里,心里有点不甘,如果没有这个能力和责任感,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然后又遗弃自己…她是恨的,恨自己那狠心的父母。   “后来我成为了一名服装设计师,经过一些努力,在国内也颇有名望,后来我的作品在米兰…在国外得了奖,正要出国领奖途中,好像是出了车祸,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楚霜浅听着初夏那离奇的经历,她开始联想着初夏的言行,她的确是那么与众不同,她说话,她的举止,甚至于思想,都异于这里的人。   “本宫信你。”   虽然经历很荒谬,但是楚霜浅信初夏,这个人是不会背叛自己的,而自己也愿意相信她。   “你小时候一定过得很苦吧?”   楚霜浅牵住初夏的手,初夏在说自己是孤儿的时候,楚霜浅明显看到了她眼中的不甘和委屈,不禁一阵心疼。   “每个人都苦,只是自己再少了一些条件罢了。”   每个苦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而自己只是比他们再少一个条件,没有父母罢了。   “只是始终有些不甘…为什么他们对婚姻这么儿戏,为什么他们能忍心抛下自己的亲骨肉。”   许是见证过自己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母,所以初夏对于爱情和婚姻一向来都很谨慎,以至于自己快奔三了才找了个男朋友,岂料就穿了。   楚霜浅把初夏轻轻搂在怀中,她生在帝王家,因为环境关系,她对亲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她从小就爱赖着上官云霜,以至于在上官云霜逝去后她经历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痛苦经历,而楚知遥和楚忠业是为数不多她想要保护的弟弟和妹妹,其余的皇子皇女她都甚少与之来往。   或许是孤儿的初夏,与她失去母后时是一般痛苦的吧。   “婚姻不该是一个一生一世的承诺么?”   为什么能够儿戏呢?…   “或许吧…”   楚霜浅轻轻地回答她,只见初夏沉默,没有继续说话。   “楚霜浅,这就是我的所有了。”   或许荒谬,或许难以置信,或许天方夜谭…但是…   这就是我的所有了…   “嗯…本宫知道…”   -----------------------------------华丽分割线----------------------------------   这几日,皇宫传来了消息,朔帝这次决定去皇家猎场度过这次寿宴,受邀请的只有数位朝中重臣和所有皇子皇女。朔帝也有很多年没有去过猎场了,自从自己恶疾缠身后,就没有去过了,这次寿宴决定去那里,楚霜浅猜测,朔帝是想证明自己的身体还可以奔驰于猎场,稳定朝中不安的情绪而且还想让远道而来的苼王和无忧王知道自己的身体无碍。   “长公主,苼王快到了,朔帝的寿辰也快到了,不知道公主想要准备什么寿礼?”   开口的是墨芯,难得今天所有宫女都在书殿里,千色画皮墨芯和初夏,四个人一个也不少,许是苼王这个敌人快到了,楚霜浅也没给他们什么任务,都召回到自己身边。   “本来还拿不定主意,不过现在有了。”   楚霜浅笑了笑,拉了拉袖子,在纸上龙飞凤舞写了一个字。   ‘剑’   “剑”   墨芯看了看,送剑?会不会太过普通了…   “如果父皇想要在猎场上彰显他的威武,那么送一把断玉分石的剑给他,顺了他的意吧!”   说完,楚霜浅顿了顿,轻蹙起柳眉。   “只是…本宫想要亲自打造一把独一无二的,至于怎么设计,本宫尚无头绪。”   最近想着要怎么应付苼王,楚霜浅已是无暇去想寿礼一事,但是又切不能失了礼数。   设计?!   初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长公主!”   初夏急切的叫了一声,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下,初夏才知道自己失态。   “呃…那个…设计的事情,能不能交给我办”   初夏已经好久没有碰过设计的东西了,她似乎都忘了自己曾经是服装设计师的身份了,那团火如今听到设计二字又燃烧了起来。   楚霜浅一听,轻笑,然后想到初夏说过她在那个世界是什么服装设计师,而且颇有名望,所以也应允了。   “准了。”   “但是…”   初夏的样子好像有些窘迫,像个想要跟妈妈要求买玩具的孩子一般。   “我想弄支铅笔…”   “铅笔?”   几乎所有人同时问了出声,然后因为这种默契,大家面面相觑,相视一笑。   “铅笔是以石墨為筆芯,以及木杆為外包層而製作的,石墨添加得越多,笔芯越软,颜色越黑…”   初夏当真是没办法以毛笔去画设计图,如果能弄到一支铅笔,那边是最好的。   可是看着众人齐刷刷地看着自己,越看自己越觉得窘迫,她们的目光带着不解和困惑,让自己一时不适应这种瞩目。   “本宫明白了,明日便让宫里的工匠做好了送来冷月宫。”   初夏咋舌,这…楚霜浅真的明白了   楚霜浅看初夏一脸不相信,不禁轻笑。   “若是做错了,你再告诉本宫便是。”   楚霜浅才貌双绝,虽然这种想法很新颖,但是也不至于不明白,这种对新事物的想象还是难不倒她的。   “你去锻造宫找一个工匠来吧。”   初夏应了一声,马上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而众人不禁苦笑摇了摇头,这丫头真是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   “想不到初夏会有这样奇怪的念头。”   铅笔,用石墨做笔芯,用木杆裹其身,这丫头到底是哪来这种想法的。   “不过,长公主…”   墨芯看了一眼楚霜浅,欲言又止,墨芯甚少有这种表情,楚霜浅也也好奇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平时干练的墨芯露出这种表情。   “斐少将军这三日后便会回到京城…”   初夏和楚霜浅那点事,墨芯还是知道的,如果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她这冷月宫的几年也真是白呆了。   而她同时也知道斐剑对楚霜浅的痴迷,他回来,也不知道会对初夏和楚霜浅造成什么影响。   墨芯说完,楚霜浅的表情冷了下来,那美眸波光流转,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好,本宫知道了。”   她与斐剑相处了三年,她知道斐剑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可谓是国家未来的栋梁,只是她始终觉得此人身上带了几分戾气,虽然平时待人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可是楚霜浅知道,斐剑有他自己的生存之道,说残忍和阴狠,他绝对不输斐老将军,所以无论如何,就算是当朋友,楚霜浅对此人依然有几分保留。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昨天头痛,还作呕,不知道身体怎么了,最可悲的是还痛经,痛到冒冷汗那种... 接下来老鸨准备开虐,嘿嘿~老鸨要开启任性模式了~ 然后上官云霜和祝素素的事情老鸨也会慢慢交代~ 那个...铅笔那个是网上找到的,如果有什么不正确,请各位看官指出~ 撒花花~撒花花~ ☆、撞见   隔天,工匠的确往冷月宫送来了一打铅笔,虽然外表看起来和现代的铅笔还是有差距的,而笔尖也有点粗,而初夏自己改良了一下,把笔尖削成粗细不一,方便画每个细节不同的粗细线条需求。   看到自己桌上满满的铅笔,初夏心里有一团火立即烧了起来。而初夏也到锻造宫去向工匠们要了一个房间,在里面画图,也方便自己和工匠们讨论这种设计结构的可行性,毕竟初夏也不清楚古代的工匠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似乎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热情,初夏几乎每日天未亮就到锻造宫去,每日深夜才回去冷月宫,楚霜浅也见不着她几面,而她也埋头在自己的设计图里,也不知道自己的情敌已经回到京城了。   斐剑见过朔帝后,本想去见楚霜浅,可是被墨芯告知楚霜浅不在,而墨芯也不愿意把楚霜浅的行踪告诉斐剑,随便用了个借口给搪塞了过去。   斐剑也不怒,他知道墨芯肯定是知道的,只是楚霜浅一向和这几个贴身宫女的感情要好,他也不敢发作,只好自己碰着一鼻子灰离开了。   而楚霜浅去了哪里呢?当然是去了锻造宫找初夏了,这几日她忙,初夏也忙,今天也终于寻着时间去找初夏,只见初夏那个房间许多工匠进进出出,似乎挺忙碌的样子,而工匠们看到楚霜浅的时候,刚想行礼请安的时候,却让楚霜浅摆了摆手,示意免了。   楚霜浅今天身边没有带任何人,只是想来见见初夏,她打开门,只见两三个工匠围在初夏之间,让自己哭笑不得的是,她现在的造型。   她把自己那宽松的衣袖卷到了手肘上不知道用了什么结固定着,两边耳朵都夹着铅笔,本来干净的脸上沾到一些铅笔黑色的痕迹,本来斯斯文文垂下的发也全数盘了起来,用发簪固定着。她左手用指间夹着两支铅笔,而右手也握住铅笔,在纸上画画图图,轻声细语地跟几个工匠耐心地讲解着。   楚霜浅打开门进来,其中一个工匠发现了她,正想行礼却被楚霜浅笑着制止了,都说楚风国长公主性情清冷,岂料今天有缘见到她露出倾城一笑,让那工匠瞬间失了神。   楚霜浅也不说话,站到角落,很快几个工匠都走了,但初夏依然低着头认真的涂涂画画着,楚霜浅这才走到初夏身边,许是有人靠近,初夏随即开口。   “工匠大哥,能不能帮我去看最新的模型打造出来了没有…”   她并没有抬头,并不知道在她身边的是楚霜浅,也因为楚霜浅进来了,也没有工匠敢再进去初夏所在的房间。   “能啊~”   楚霜浅笑了笑,这下初夏听到楚霜浅的声音才惊讶地抬起头,看到楚霜浅就在她身旁甚是惊喜。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初夏欣喜地看着楚霜浅,只见她眼里带笑,那模样实在是太迷人了。   “刚来不久,看你在忙,不想打扰你。”   楚霜浅比初夏高一点,此时初夏放下手中所有东西,伸手勾住楚霜浅的脖子,稍稍抬头看着楚霜浅。   “怎么能让楚风国才貌双绝的长公主等呢~”   楚霜浅挑眉,轻哼了一声,额头贴着初夏的额头。   “所以得惩罚你。”   楚霜浅那慵懒地声音传来,几乎迷了初夏的心智,曾经想过,若楚霜浅是皇帝的妃子,那肯定是祸国殃民的妖姬,如今看来真不假…   斐剑手上拿着一柄缺了一个口的长剑,这是他常年用的佩剑,但是这次在战场上不小心弄出了一个缺口,得到朔帝的允许后,他便来锻造宫想要修复这把剑。   本来想见过楚霜浅再来的,可是楚霜浅不在,他就直接来了。   “斐少将军。”   锻造宫宫主来拜见斐剑,斐剑就把长剑递上。   “请宫主帮忙修复这柄剑,劳烦你们了。”   斐剑把剑递上,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听见其中两个工匠的对话。   “长公主对这次的寿礼当真用心,还亲自来监工。”   “而且初夏姑娘的设计真是好漂亮…”   “对啊,又开眼界了。”   那两个工匠边走边说,很快便走了,而斐剑听到楚霜浅也在,瞬间心情也愉悦起来。   “宫主请留步。”   斐剑说了一声,而锻造宫宫主停下了脚步。   “长公主还在锻造宫里么?”   “还在,就在初夏姑娘的房间里。”   这几天初夏一直都待在那房间里,除了上茅厕,连餐也在里面用,所以那个房间都成了工匠们口中的‘初夏姑娘的房间’了。   斐剑顺着锻造宫宫主的指示,来到的初夏的房间前,稍微推开那虚掩的门,正要进去的时候,却看到震撼的一幕。   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和一个宫女搂在一起,唇舌相缠。   斐剑只觉一股怒火冲到头上,那画面印在自己的脑中,异常刺眼,楚霜浅跟一个宫女缠绵,却处处拒绝自己,这让自己更觉羞辱。   楚霜浅搂住初夏的要,初夏搂住她的脖子,两个人唇舌纠缠,一解这几日的相思之苦。   斐剑握紧了拳头,咯咯作响,那个宫女…   叫初夏么?…   斐剑忍住杀了初夏的冲动,转身离开,正要离开时,遇上了锻造宫的宫主。   ”斐少将军这就走了么?”   其实之前宫里一直有传言斐剑和长公主两情相悦,男才女貌,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见斐剑没有进去见楚霜浅,自己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   “嗯,还是不打扰长公主了,不要告诉长公主我来过。”   “是…”   锻造宫宫主看着斐剑离开的房间,怔怔入神,怎么斐少将军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是自己的错觉么?   ------------------------------------华丽分割线---------------------------------------   是夜,初夏还是深夜才回到宫里,大约明天,那把剑就能打造出来了,而初夏也趁这次机会,设计了另一把给楚霜浅。   她刚回到房间,正想打水洗澡睡觉的时候,却碰见子月和小竹也还没睡。   “初夏,你又这么晚。”   小竹看了看初夏那脏兮兮的脸,也不禁心疼,这初夏这几天都这么晚才回,天还没亮就跑了出去,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么?   “我没事。”   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都不会觉得累,这就好像以前,她一画设计图,可以弄几个通宵,都不会觉得累,这就是兴趣的魔力吧!   “欸,初夏,你今天不在,斐少将军可是来找长公主了~”   初夏一听,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心里一滞…   斐少将军?那个以前她怀疑是楚霜浅秘密情人的那个少将军?   “是啊,他长得比我想象中还俊俏呢!”   小竹和子月两人开始花痴,一边说着那个斐剑有多帅,多高大,丰功伟绩什么的,听得初夏一阵心烦。   “我说吧,那时候传言太子为兵部尚书的女儿和斐少将军拉红线的时候,斐少将军却自动请缨去了边关,看来只心属长公主。”   子月说了一下,初夏的脸变得更冷了,或许和楚霜浅相处得太久了,她几乎忘了还有斐剑这号人物。   “对啊,今天看到他的本尊,当真长得一表人才,还是楚风国未来的大将军,跟长公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到这里,初夏也听不下去了,其实她是自卑的,自己不过是一个宫女,没地位没钱还很平凡,但是唯一安慰的是,楚霜浅现在是喜欢自己的,而不是那个斐剑。   “你说这一次斐少将军回京会不会趁着皇上的寿宴,跟皇上提亲啊?”   提亲?初夏听到后手中忽地失去了力气,水桶随即倒在地上。   “别乱嚼舌根子了,回去睡吧!”   初夏把水桶摆在一边,连打水的心情都没有了,而子月和小竹看初夏的表情似乎不太好,心里有些担心。   “初夏,你是不是不舒服?”   这几日她一直都这么累,现在又魂不守舍的,作为好朋友,她们怕初夏身体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初夏不理子月和小竹的目光,回到房间,躺到床上,用手臂遮住双眼,想要隔绝外界所有事物。   患得患失,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楚霜浅和自己的地位太悬殊,有时候自己甚至会自卑得不知道自己能帮到楚霜浅些什么,这个斐剑的出现让自己更自卑了。   以前的自己是一个很自信的人,甚至那时候的她认为没有什么事没有什么坎是自己做不到过不了的,可是遇到楚霜浅之后,当她怕失去之后,似乎多了很多顾虑,甚至会感到自卑。   不…我不能输给自己…   ----------------------------------华丽分割线------------------------------------   苼王站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扑鼻的小食味道,让苼王露出笑容,但是那笑容却略有深意。   “楚朔倒是把京城治理得很好,只可惜…”   苼王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笑了笑。   “这种繁荣不会持续很久。”   或许不久的将来这条街道上,会染满了血…   本王会证明给先王那个老懵懂知道,论智谋,论才能,论狠辣,楚朔样样不如本王!   彧飞站在苼王身旁,顿觉一阵寒风吹过…   京城,恐怕会快就不平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虐需要点铺陈,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哈哈哈 大虐小虐的话,看各位看官的主观感受了,反正老鸨觉得还好,要看心情,哈哈哈 苼王回来了,要乱起来了~ 撒花花~撒花花~ ☆、猎场遇刺   隔天,初夏同样时间去了锻造宫,或许投身于设计中,她才不会胡思乱想那么多。   她用铅笔画着最后亦是最细致的部分,因为这里没有橡皮擦,她这最后的蓝图,她可不想出错重画。   画完最后一笔后,身边的工匠一看这些细致而且精致的画工,不禁赞叹,都对初夏露出赞赏的目光。这个小小的宫女,竟然有这么出色而细致的画工,让他们大开眼界。   “初夏姑娘,你这画工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   看着那幅图,工匠们都不禁赞叹,而初夏只是笑笑。   “嗯,其实铅笔与毛笔能画出不同的细节,铅笔能画出结构上的细节,因为笔芯硬,而毛笔作画会比较大气…”   就在初夏耐心地讲解着的时候,门外一个工匠已经端来了一把剑,而那把剑看了成品,也不得不说这锻造宫果然完全做到了自己的要求,可谓是巧夺天工。   剑身接近两尺,剑柄半尺,用楚风国最珍贵的矿石绝龙骨来打造,锋利无比,剑柄设计成龙身,剑格是龙爪,而到剑身时龙头则是张开嘴,,仿佛是从龙嘴里吐出了锋利的剑身。   整把剑都打造得非常细致,龙身的每个鳞片都是根据初夏的图一片一片雕刻出来的,虽然只是小细节却做到巨细无遗。而龙的那双眼睛用红宝石点缀而成,画龙点睛不过如此。而这把剑并没有龙尾,正所谓神龙见首不见尾。   而剑身上的两面都雕刻了这片大陆的地图,还细心地把国号和一些较为重要的地界给标记上,为此初夏还研究了这大陆的地图好久。因为剑宽只有一寸半,空间限制了这些地图的雕琢,初夏也不知道费了多长时间才把这些地图画好。   而最后剑身的下方,接近剑格处,还龙飞凤舞地雕刻四个字。   君倾天下。   初夏把剑端到身前,仔细端详,说不得意是假的,每次当自己的心血做出成品,初夏都觉得生了个完美的孩子似的,十分自豪。   握住这柄剑,剑并不重,但是她不过伸手极轻地抚过剑身,却不小心被剑锋割破了指腹,痛苦地嘶了一声。   “初夏姑娘你没事吧!”   工匠们都很担心,说实在话,他们这几日当真是被初夏折服了,这瘦弱的姑娘天天出入这男人经常出入的地方不说,而且画出来的图亦是惊为天人,虽然有时候要求是非常苛刻,但是大家一起把成果做出来之后,却是都为彼此高兴,但是他们也是心疼这个姑娘的,日日夜夜地赶工,他们大老爷们都觉得累了,何况一个小姑娘。   “我没事。”   指腹破了皮,留了点血,这柄剑也真不是闹着玩的,这锋利的程度真的可以让初夏预见到什么是断玉分石。   “把它收入剑鞘中吧!”   初夏也为此剑打造了一个剑鞘,但是就没有剑本身这么讲究了,外皮只用刺绣刺了一条龙和一些祥云的图案,内壳是用比较坚硬的矿石打造而成,否则这剑鞘可承载不了这柄剑的锋利,过不久就要一分为二了。   初夏这时把桌上的图纸递给了工匠们,而工匠一看,剑的两面各提了一首诗词,看起来很优美,但是他们虽然识字,但也没到能到能领会诗词意境的程度。   这把剑是送给楚霜浅的,而里面的两句诗词是这样的: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是两句描述风景的诗词,但是个中意思,也只有初夏知道了。   “这柄剑…”   初夏指着那张刚画好的图。   “你们打造好了便让人捎信来冷月宫,我亲自来取。”   “好的初夏姑娘。”   初夏终于完成任务了,收拾了自己的工具,拿了要送给朔帝的剑,便要回冷月宫了,只是她没有注意到正当她离开锻造宫时,刚好来取剑的斐剑那双寒冷的眼眸中,暗藏了杀意。   ------------------------------------华丽分割线---------------------------------------   初夏拿着手中的剑,像是献宝一样拿给了楚霜浅,楚霜浅一看也极为满意,而楚霜浅看到剑身上的地图时,不禁露出了赞赏的神色,她从来没想过有人会想到要把地图雕刻在一柄剑上,而且还雕刻得特别细致仔细,楚霜浅的指顺着剑身上的地图慢慢轻抚至‘君临天下’四个字上。   “你设计得如此有心思如此精致,本宫都想要把这把剑占为己有了。”   不得不说,楚霜浅在端详过这把剑后,的确有过一刻想要占为己有的冲动。   “你都把设计这把剑的人占为己有了,还想把剑都占为己有,未免过于贪心。”   初夏轻笑,说着自己都脸红了,自己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岂料前方高能,楚霜浅又祭出她高强的撩妹技术了。   “本宫也只贪你的心。”   本宫也只贪你的心…   这句话,回荡在初夏的耳边,也刻入了自己的心里,这楚霜浅不说情话则已,说起情话来,简直把自己都撩得都快心跳爆炸而死了。   然而有些事情总是不合时宜的,比如此时…   “长公主,苼王求见。”   是墨芯的声音,听到苼王二字,初夏心中警钟大响,传说中…呃,其实也不是传说中,传言中与长公主暗地里过招的苼王终于来了。   而初夏看向楚霜浅,也见楚霜浅一脸凝重,但是她的嘴边却慢慢的浮现一丝笑容,仿佛是跃跃欲试的笑容。   “有请。”   话声刚落,初夏默默推到了楚霜浅身后,低着头,不卑不亢。   此时,书殿门外走来三个人,走在中间的人看起来年至不惑,样貌俊俏,是个老帅哥,而他那双眼是最吸引人的,露出睿智而充满自信的光芒,非常有魅力。   而身旁的两个人,一个是初夏见过的,那个重伤而逃的彧风,一个是素未谋面的彧飞。   看到彧风的时候,初夏立即把头低下,几乎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看到他总觉得自己有些心虚,像是愧对楚霜浅一般。   而此时,墨芯也站到楚霜浅身后,与初夏并肩。   楚霜浅把剑收到桌下,对着苼王露出标准的微笑。   “参见苼王。”   初夏和墨芯同时欠了欠身。   苼王摆手示意后,便向楚霜浅请安。   “参见长公主。”   楚霜浅站了起来,如今她一身比较轻便的宫装,绕到桌前。   “皇叔何须多礼,请起吧!”   “多年不见,长公主长得更加出众了,不愧是被百姓誉为才貌双绝的人啊~”   苼王说着客套话,也楚霜浅也客套的回复着。   “皇叔过誉了,多年不见皇叔,皇叔还是风采依旧。”   “这次过来不过想看看多年未见的皇侄女,如今一见果真传言不假啊!”   苼王说着,而身边的彧飞也偷偷看了一眼楚霜浅,也被楚霜浅那绝美的容貌惊艳了,他在琉璃城也见过不少大家闺秀,但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倾国倾城不过如此。   “皇叔说笑了。”   谈笑风生,初夏看了看你来我往的两个人,这就是谈笑风生,但是这平和的表面下有着骇人的刀光剑影。   闲聊了几句,几乎都是嘘寒问暖的话,完全没有提及任何关于朝政的事情。   “好了,本王也该回了,皇家猎场再见。”   “好。”   苼王要走了,初夏才敢抬起头,岂料刚好对上彧风的眼神,只见他的眼弯了弯,似笑非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苼王走后,楚霜浅回头对墨芯和初夏开口。   “大家这两日便收拾收拾吧,三天后就要去猎场了。”   说完,楚霜浅便离开了,而墨芯和初夏也跟着上去。   猎场啊~好想见识见识~   而这三天很快就在平静中过去了…   ----------------------------------华丽分割线----------------------------------   楚风国的皇家猎场,风景优美,绿林与流水,这里分了两边住宿的营帐,一边是皇亲贵族住的,另一边是随行的宫女和太监住的,两边营帐也隔得较远,一边发生什么事,另一边是不知道的。而猎场里有一个特别大的营帐,那里是宴会进行的地方,现在风和日丽,大家都在猎场里打猎的打猎,游湖的游湖,仿佛就像是一个大型的家庭日。   而因为之前和朔帝发生过一些冲突,楚霜浅也没有让初夏贴身服侍,而是让墨芯陪着,初夏便与千色和画皮待在配属给冷月宫宫人的营帐里。   楚霜浅不在,初夏也没什么事干,而猎场里的‘设施’宫人们是不能享用的,不过还好,初夏带了铅笔和图纸,正打算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画素描。   现在帐外宫人们都自娱自乐,有的围在一起说说八卦,有些就带了自制的风筝在辽阔的草地上奔跑,有些则捡着材枝准备晚上的篝火。   跟千色和画皮交代一声后,初夏便自己走到无人僻静的地方,对着眼前那优美的风景,弄好自己的工具,开始画了起来。   画图的时候,初夏是无比的专注的,以至于有一个人在暗处对她虎视眈眈很久,她都没有发觉,直到一抹寒光闪过,她抬起头,只见一支飞矢正飞向自己的胸膛!   初夏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箭矢太快,自己只是勉强的闪了闪,而箭矢直刺如左肩上,左肩一阵极痛的感觉传来,初夏甚至感觉到那冰冷的箭头碰到了自己的骨头,鲜血都弹到自己的脖子和下颚上了。   该死!   怎么出个门都会被箭矢射中!若是自己没闪,这一箭恐怕是直飞心脏了!   此时身边一个黑色的人影闪过,是千色,只见千色手中寒光一闪,一个暗器飞出,直奔刚才箭矢飞来的方向,然后追了上去。   此时画皮也赶了过来,看了看初夏的伤口,难得看到没有易容的画皮,如今却是一脸担忧和凝重。   “这种准确度,是有人有意为之。”   画皮也同时解释了,为何千色会直接放暗器,也不怕对方是不小心打猎射歪了的皇亲贵族,因为那个人是有意要初夏的命。   画皮碰了碰,初夏只觉锥心的痛,闷哼了一声。   此时千色回来了,但是没有带什么人,只是摇了摇头。   “我去告诉长公主。”   千色说完就要走,却被初夏叫住了。   “别,千色,鬼门关我都走过了,这点伤不碍事,现在长公主正和皇亲贵族周旋着,不要妨碍她。”   初夏在无缺城受过的伤比现在还重,所以这点伤她还是能忍受的。   “那人虽然逃了,但是中了我的暗器,暗器上喂了毒,很快便知道是谁所为了。”   初夏也没头绪,到底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而画皮和千色则是想,到底是什么人敢伤冷月宫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来更文了,只能说,猎场开虐,也不知道自己虐得起来不,哈哈哈 谢谢new520君的地雷,么么哒~ 那设计是老鸨脑洞大开的,大家看看就好,哈哈哈 然后那两首诗嘛,大家别深究了~ 撒花花撒花花~~ ☆、何人所为?   千色检查了一下初夏的伤口,不禁皱了皱眉头,这箭术当真是高明。   “你忍着点。”   “嗯…”   千色握住箭,然后狠狠地折断,只剩下左肩上的一小截,只听见初夏闷哼了一声,冷汗瞬间顺着鬓角流了下来,痛得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   然后画皮脱下了一见外衣,让初夏披着,遮住了伤口,三人徒步回到营帐里,为了不让那些宫人们恐慌,所以遇袭这件事必须保密,在还没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她们可不想把事情闹大。   回到营帐,画皮搀扶着初夏坐到床上,然后让她躺下。   “现在我们必须把箭□□…你可要忍住…”   千色给初夏递过去了一大块布,初夏知道用意,立刻把布咬住,以免等下发出骇人的呐喊声,千色看了看,在把箭□□之前,还特意看了看初夏,只见初夏深呼一口气,然后对她点了点头。   千色把箭一下子拔了出来,那锥心的痛,像是断了肋骨一般,所有的痛呼都被那块含在嘴里的布给消音了,只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而止不住的是初夏冷汗和泪水…   额滴娘…额滴娘…疼死我了…   初夏眨了眨眼睛,只觉眼中有憋出来的泪水流下,满脸的汗与泪都分不清彼此了。   不知道布有没有被自己咬破,初夏只觉得自己咬的用力,感觉牙都要出血了。   初夏有点晕眩地看了看千色,她端详了那截箭,松了口气。   “没有喂毒。”   然后画皮和千色把初夏扶起坐着。   “现在脱了衣服,我帮你洗伤口和上药。”   说完,千色开始解开初夏的腰带,而初夏的左手已经麻痹动不了了,只要任由千色帮忙自己,而画皮拿了个盆子就去外面打水了。   只是在自己坐起来那刻,那伤口的血顺着自己的姿势流下,胸口处染了一大片的血。   千色的动作很快,初夏很快就脱剩肚兜了,而初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血肉模糊,很快就移开了视线,腿都麻了有木有!   画皮很快就把水给端进来了,然后千色开始熟练的拿布沾了水轻柔地抹掉伤口的血迹,并不那么疼,看起来千色在这方面也是挺娴熟的。千色会武功,在江湖上打滚的人应当受过不少伤,疗伤手法也该是这样练回来的,还有一个就是醉梦轻欢楼的白鸢。   最后抹上药的那一刻,也是把初夏给疼得死去活来,初夏曾经怀疑那药粉到底是药还是盐巴…   包扎好后,换过一身衣服,休息了一会儿,初夏这才缓了过来。   “初夏,你最近有得罪人?”   画皮问了问,初夏想了想,并没有,这几天自己都是冷月宫和锻造宫两点一线的来回跑,除了那班工匠自己几乎没接触过任何人了。   “没有。”   画皮和千色对望了一眼,也不可能是太子和苼王的人,就算是无缺城一事,文懿和太子爷不会因为这点报复而坏了朔帝的寿宴,苼王更不可能,初夏跟她几乎没接触过。   “可那人明显是冲你来的。”   画皮会想起那箭矢飞向的致命位置,也感到心有余悸,这根本是来索命的。   “那暗器的毒也快要发作了,我去外面转转。”   说完,千色便一阵风地出去了,而初夏此刻就跟画皮独处了,而也在此刻,初夏才真切地看清楚了画皮的真面貌,她外貌看起来不过二十,脸白白净净,长得有些仙气清纯,一双薄唇和一双清澈的美眸,整体看起来长得很仙很耐看,但是由于她经常易容,以至于她都忘了画皮原本是长什么模样的了。   “怎么看着我发呆?”   画皮见初夏一直盯着自己,怕她还没从刚才的受伤中缓过来。   “没,觉得你很美。”   初夏说出实话,画皮的确长得很美,看起来她的美更属于女性的柔美多了温柔和贤淑,少了墨芯的狡猾干练,少了千色的英气和内敛。   “扑哧,你这话要是让长公主听见….”   画皮还是知道初夏和长公主那点事的,只是话说到这里,似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轻蹙起眉头看了看初夏…   “是…嫉妒…”   画皮的脸色冷了下来,那双薄唇只挤出了三个字….   嫉妒?   初夏的脑中也死是有什么一闪而过,浑身震了一下…   “你意思是…”   还没说完,千色便进来了,身后拽着一个人,这一来一回也不过一刻钟时间。   “我知道是谁了…”   千色把那男子扔到初夏跟前,那男子嘴唇发黑,脸色惨白,似乎中了剧毒,跪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那男子除了呻/吟,痛苦得根本说不到话,而初夏好奇的看着这个男人的同时,画皮站了起来,初夏看着身段优美的画皮走到那男子跟前,就当整个营帐沉默的时候,画皮一脚把男子踹飞到千色腿边,这威武的形象简直毁了刚才初夏对她那很仙的评价。   “果然是他。”   画皮说了四个字,而初夏也猜到了,这边的营帐里除了宫女和太监,只有两个真男人,而这些男人是楚风国斐少将军的随从。   “斐剑…”   ------------------------------------------华丽分割线-------------------------------------   晚上,隆重而华贵的宴席开始了,除了随身的宫人,其余宫人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只有等到明天的狩猎比赛,他们才会回到主子身边伺候着。   席间,大家吃吃喝喝,气氛也挺高昂的,朔帝喝了点酒,两颊泛红,也掩去了他本来的脸色苍白,只是偶尔的咳嗽还是掩盖不了他体弱的事实。   席间与朔帝对话的不过几个大臣,皇子和太子,其中文懿也是陪笑陪得最多的。楚霜浅也就偶尔回应一,两句,而无忧王和苼王则是没有开过口,苼王一边笑着喝酒,从容不迫,而无忧王则是平和的抿了两口酒,然后看着酒桌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终于到了献礼的时候,太子送了一颗号称只有东海才有的鲛人珠给朔帝,各个大臣也陆续地送了些名贵的礼品,斐剑则送了在战胜贪狼后在一个贪狼皇族中得到的一块代表一方霸主的玉玺给朔帝。   苼王献上的是一颗丹药,也属这么多珠光宝气里最不显眼的。   “这颗是皇弟我亲自调制的丹药,能延年益寿,祝皇兄能一统江山,千秋万载!”   “好!”   朔帝兴致很高,听到什么吉祥话也照单全收,而此时楚霜浅和墨芯暗地里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颗丹药必有蹊跷…   而到楚霜浅的时候,她从裹布里拿出一柄剑,瞬间全场屏住呼吸,这酒席怎么还带上了武器,是对朔帝的大不敬啊!   “这柄剑,是要献给父皇的。”   这才解除了紧张的气氛,朔帝一看,眼睛一亮,马上让人端上来。他从剑鞘里取出剑,寒光闪过,剑气凌人。   朔帝端详着那柄剑,剑身上竟是这大陆的地图,还有龙身作剑柄,那四个字‘君倾天下’简直是巧夺天工。   “好…好..好!”   朔帝有很多赞叹的话,但是到了嘴边,只有‘好’这个字,而苼王看了那柄剑也不禁心动,尤其是那片大陆地图上的‘君倾天下’!   “这是皇儿命锻造宫打造的,还请父皇为这把剑赐名。”   楚霜浅还是不温不火的语气,而朔帝也没在意,如今他整副心思都在那把剑上。   ”君倾天下!就君倾天下!哈哈哈!”   当晚寿宴,龙颜大悦,尤其是在得到楚霜浅的寿礼后,朔帝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这次楚霜浅算是出尽了风头了。   寿宴后,各自散去,而苼王走在回去自己营帐的路上,幽幽地对彧飞说了一句。   “我要得到这个天下,还有…那把剑…”   ------------------------------------华丽分割线------------------------------------   翌日,皇子皇女们都整装待发,准备出发这次的狩猎比赛,而朔帝虽然是评审,但是也参与了打猎行动,热闹热闹。   宫人们都和主子们聚在了一起,初夏一行人到的时候,楚霜浅已经进入树林了,而她们和墨芯打点着等下的茶点和备用的打猎用具。   细心的墨芯很快就发现初夏的左手似乎有些奇怪,好像动作有些僵硬。   “你左手怎么了”   墨芯一把拍了初夏的肩头,疼得初夏几乎要喊出来。   “你这黑心的是想杀了我?”   “你受伤了?”   墨芯立刻满抱歉意地松开手,而初夏也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此时墨芯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别告诉长公主,一切等回到冷月宫再说。”   墨芯应了一句,而大家也准备手中的工作了。   “我去捡些木柴回来。”   千色说完,初夏边说要跟着去。   “不行,你的伤…”   “我没事,不就捡木柴,你虽然武功高强,但你的手也拿不了这么多吧!况且我又不会做茶点,留在这儿也没什么做…”   拗不过初夏,只好让初夏也去捡木柴了。   两人分头行事,很快初夏便拿了一手的木柴,当然都是右手在拿。   就在自己蹲下整理木柴的时候,一道黑影压了过来,有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初夏抬头一看,竟是一身劲装的斐剑!   尼玛!不会是再给我加一刀来着吧!   但是,他笑了,和蔼的笑容,但是笑容地下的刀锋都已经搁到初夏的脖子上了。   “我帮忙你。”   “不用劳烦斐少将军了。”   岂料,斐剑一手握住初夏的左肩,这可是用了暗劲啊!只见初夏闷哼了一声,疼得冷汗直流。   “真的…不用劳烦斐少将军了…”   初夏抱着胸中的木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天知道她现在多想诅咒这男的断子绝孙!   “哦?”   斐剑依然笑着,和蔼的,然而他的拇指却滑到了初夏的伤口处,初夏瞬间睁大了眼睛,心中警钟大响!   果然!这男的就是阴险!   斐剑拇指狠狠地掐入初夏的伤口中,初夏痛呼了一声,几乎都要痛晕过去了,你这男人真是该死!!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初夏再也忍受不了左肩的痛楚,全身失力,右手的木柴全掉了下来,最后她用尽了所有力气推开了斐剑,是潜意识的,她已经痛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滚开!”   斐剑乖乖松开手,一脸无辜的样子,而初夏则捂住自己的左肩,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初夏,不得无礼!”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比起之后那个大虐,这个猎场的剧情只是小小虐一下,哈哈哈~ 斐剑的狠辣劲儿看出来了吧,所以说男人嫉妒起来比女人还恐怖,哈哈哈 嫉妒是魔鬼~魔鬼~ 虐身什么的都是小事,虐心才是王道,嘿嘿~ 明天老鸨约了朋友去打球,大家要祈祷我没有累垮,明天能够有余力更文,哈哈哈 撒花花,撒花花~~ ☆、多管闲事   “初夏,不得无礼!”   声音很熟悉,亦是初夏最眷恋的声音,而如今却是斥责着她。   初夏知道自己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但是因为里面还有一层布,血迹还看不出来。   初夏看了看斐剑,他脸上有得意的神色,嘴边依旧是那抹温和的笑容,让自己看了只觉一阵恶心。   只是斐剑是怎么知道,自己和楚霜浅的关系的…   楚霜浅走了过来,轻蹙着眉头,她在远处看见斐剑和初夏在一起,心里有些担心,正要走过来的时候,却见初夏一手推开了斐剑。   “参见长公主。”   初夏知道自己必须忍,如果现在发作,定会让楚霜浅为难,只是她抬眼望去,楚霜浅如此美好,虽然她不待见斐剑,但是他的确英武非凡,两人站在一块,的确是非常养眼。   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   “是奴婢无礼,这就向斐少将军谢罪。”   初夏知道,无论是什么事,在这里的阶级制度下,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而且不想楚霜浅为难,忍耐,认错是现下唯一的方法。   “你回去吧!”   楚霜浅让初夏先回,初夏低着头不让楚霜浅看到自己的表示,只是感到委屈,她背对着他们渐行渐远,手里拽着的木柴越拽越紧,甚至手臂都红了她都不知道。   如今她渐行渐远,亦像是她与楚霜浅的距离,身份,地位…   站在她身旁的是有能力帮助她登上帝位之人…暻王,无忧王,楚知遥,楚忠业,还有兵权在手的斐剑…   无力感顿时蔓延了全身,其实她说服过自己,楚霜浅现在喜欢的人是自己,身份地位什么的都不重要…   但是现实始终是要面对的…而她曾经担心过的事…她不知道会不会发生…   踏上帝王之路是需要割舍的…然而她怕,楚霜浅需要割舍的东西会是自己。   “方才…”   斐剑正要开口,楚霜浅才从初夏的背影中回过神来。   “方才的事本宫没兴趣知道。”   楚霜浅回头就要走,虽然说没有兴趣知道,但是楚霜浅的心其实清楚的,她了解初夏。   “那我们同行吧!”   斐剑虽然被楚霜浅的冰冷态度吓退了一步,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不,我们不同路。”   说完,楚霜浅头都不回地走了,斐剑看着楚霜浅的背影入神…为何你总是对我不温不热,为何唯独那个宫女….   ---------------------------------华丽分割线-----------------------------------   初夏回到了墨芯那里,终于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而左肩也已经渗出了血,而她呆坐在地上,什么也不说,吓了墨芯和画皮一跳。   “初夏,怎么了?”   初夏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这抹笑比哭还难看。   “我没事,只是伤口又裂开了,能不能帮忙我包扎?”   画皮一看,左肩的血渗了出来,但是初夏的表情却看不出任何痛苦,那抹强颜欢笑,看得出她的心似乎比这痛更磨人。   画皮和墨芯交换了一个眼神,多年的默契,让彼此很快就知道对方想表达的。   “我带初夏回去包扎,先麻烦你了。”   画皮说着,便扶着初夏先回去了,到了营帐,画皮为初夏脱下了衣服看到那裂开的伤口,若不是故意去触碰这个伤口,这绝对不会裂成这样的。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初夏看着画皮,那清澈的眸里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而自己满满到嘴边的委屈,却只剩下一抹苦笑。   “是斐剑。”   初夏只吐出了三个字,而画皮拆开布条的手也停了下来,这可真够狠,不过一个小姑娘,她的眼中闪过轻蔑和愠怒。   “我没事的,不能被那种人打击到不是么?”   初夏深呼吸一口气,以前她都是一个人走过来的,一个人拼搏的,所以她练成了一颗很强大的心脏,没什么坎儿是自己过不去的。   但是她却忘了…   自己未曾闯过情关…   情关里的坎儿…与其他的终究是不同的。   ----------------------------------华丽分割线------------------------------------   黄昏,狩猎比赛终于结束了,这次的冠军是斐剑,这位年少有为的将军,实力也是不可忽视的,而朔帝就送了一把玉弓给斐剑以示奖励,而闹闹哄哄的狩猎也结束了。   是夜,宫人们在营帐前点起了篝火,欢乐地围在一起聊天说笑,这朔帝生日,最快乐的莫过于这些宫人了,像是拿到了三天的带薪假期一般,玩得不亦乐乎。   而画皮和千色一向孤僻,也没有参加,而初夏则是到外出走走吹吹冷风,到安静的地方坐一坐,会让自己没那么压抑。   然而她会后悔自己跑了出来,因为在美丽的月色下,虫鸣声的包围下,远处,她看到了楚霜浅,那迷人的身影…   然而她却是与一个男人抱在一起,是斐剑…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是一对璧人…   初夏此时心似是传来阵阵疼痛…然后眼泪似是崩了提的流了下来,她逃了,她逃到一个没有楚霜浅的地方…   但是她觉得自己逃不了,脑海里满满都是斐剑和楚霜浅相拥的画面,心里慢慢都是楚霜浅的情话!   直到撞进了一个怀抱,那人挡住了她,让她无处可逃,她抬头一看,竟是彧风!   彧风见她满脸泪痕,眉头紧了紧,一手抓住初夏,然后把她一个公主抱抱在怀中,还避开了她左肩的伤。   “你放开我!”   这男人难道真的以怨报德,他这是想干什么!   然而,对于一个练过武的人来说,初夏这点反抗根本没有一点效用,而彧风也不理她的捶打,脚尖一点就往树林飞去。   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进树林!   “莫要乱动,你抬头看看天空。”   彧风说话了,而初夏似乎被他吓走了那刺眼的画面,她顺着彧风说的,抬头看着天空,彧风御着轻功跑着,初夏眼前的事物一直在跑,而抬头看见的树影间,繁星点点,竟是形成了一幅美丽的画,星光与月光透过树影,时有时无地撒在自己身上。   最后彧风停在了一棵大树的树梢上,她把初夏放下,然而初夏却吓得不肯下来,这是树梢,站上去断了怎么办!   “下来,没事的。”   初夏相信了彧风的话,下来站在了树梢上,才发现这树梢还算稳当。   站稳后,初夏还是不敢靠近彧风。   “你我各自为政,若是今天的事被人看到,定要引来误会,你这是要害我?”   彧风自然知道初夏的意思,他这样抱她进森林,或许初夏会被猜测成是跟自己同伙的。   “无碍,我方才见有一个公主去找千色,她一时半刻是来不来,看不到的。”   彧风在这方面也算心思细密,然而初夏皱了皱眉头。   “你带我来,究竟有何用意”   彧风笑笑,开口道:“你不是要哭么?那就在这里哭个够吧!”   初夏听到彧风说的话,刚才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中,多么美好,多么刺眼!   “多管闲事!”   嘴里说着,但是初夏背过身就使劲地哭,放声大哭,仿佛要把所有委屈,所有担忧都哭出来,而树林深处,根本无人知晓,彧风在她背后默默看着,不说话…   今晚,眼泪太多…   ----------------------------------------华丽分割线------------------------------------   文敏在营帐里看着书,而若水在一旁伺候着,营帐内一片寂静,直到朔帝撩开了营帐的门帘。   朔帝似乎喝了点酒,脸颊泛红,而脚步也有点摇晃,而若水看到满身酒气的朔帝都觉得恶心了,何况是文敏。   “爱妃~”   文敏露出笑容,去把朔帝扶住,而朔帝显然情绪很高,直接把嘴凑到文敏耳边,也不管若水在场。   “爱妃,朕今晚就在你这里就寝。”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让文敏和若水心里皆是堵住了一块大石头,朔帝很久没有与自己同房过了,久得自己也忘记了,因为他身子弱,所以也渐渐不热衷于这些事了   若水心里堵得慌,而且有种想要把朔帝一脚踢飞的冲动,现下她的身份,什么都不是,她选择了退场,她默默地退出去,但是心却一阵阵地疼,她想把文敏拉走,却没有办法。   文敏眼角余光看到若水正默默地退出去,但是手里却握紧了拳头,那眼神有着无能为力的愤怒,心里也不禁发疼。   “皇上…”   文敏叫了一句,朔帝应了一声正要把文敏抱至榻上。   “臣妾葵水来了。”   朔帝此时动作停了,脸色也立刻黑了下来。   “扫兴!”   朔帝拂袖而去,而若水本来退到门边的脚步也停了下来,看着文敏,竟是松了一口气。   文敏不愿与朔帝同房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文敏知道作为这个角色这是不该的,但是她控制不了。   “我记得你的葵水不是这个时候...”   若水的声音传来,文敏冷哼了一声。   “多管闲事。”   ------------------------------------华丽分割线-----------------------------------------   彧风说有个公主去找千色,而这个公主就是二公主楚知遥…   “二公主,你不该来这里的。”   这里是宫人们的营帐,皇子皇女不该来这里。   楚知遥把千色拉到无人的地方,巧笑连连,看着千色拿冰块脸却不说话。   “二公主…”   “本宫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尤其是有你在的地方。”   其实千色理不清与楚知遥之间的纠葛,在摘星宫那段日子的失控后,接下来的情况都失控。   自己许是对她有感觉的…   “天凉了,二公主还是快回吧!”   楚知遥看着千色,两人两两相望。   “父皇都管不着我,你居然敢多管闲事?”   楚知遥的声音慵懒而缱绻,让着夜里的凉风也温热起来。   “但是本宫就是喜欢你的多管闲事…”   一物治一物,许真是这世上有趣的道律,一个心如止水的人,一个妖娆却长情的人,但是谁治的谁,却还是个未知数。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有三种不同的‘多管闲事’ 初夏---地狱级别的 若水---人间级别的 千色---天堂级别的 可怜咱们小初夏,小初夏不哭~风雨后可以见彩虹,但是彩虹后是另一场暴风雨,哇哈哈哈哈 撒花花,撒花花~ ☆、振作   许是哭累了,初夏的声音低了下去,只剩微弱的啜泣。   “哭完了?”   彧风试探性地问,他没有看过女孩子哭得这么撕心裂肺,这初夏到底是有多伤心。   初夏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看着彧风,那红肿的眼睛和鼻子让彧风看了不禁发笑。   “不准笑!”   其实初夏只是想发泄,狠狠地哭一次把所有委屈和伤心都哭出来,她并不是懦弱的人,她更不是林黛玉,她可不想一直因为自己的无能而以泪洗面。   其实那一幕的确刺痛了自己的眼睛和心,但是哭了这么久,想了这么久,她始终是相信楚霜浅的,眼见未为真,或许她该对楚霜浅多一点信心,也对自己多一点信心。   “喂…你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初夏不自然地看了看彧风,只见彧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想着到底是什么事情。   “教我武功。”   初夏现在觉得,在这古代里,会个一招半式总比没有来得好。虽然墨芯也不会武功,但是她可没有墨芯那种过目不忘,而且腹黑的特质,她能在宫里混得如鱼得水,也因为她在人情世故方面也做得特别好。   彧风挑眉,看着初夏有些尴尬的模样,初夏并不习惯有求于人,虽然她对彧风有救命之恩,但是毕竟她跟彧风才第二次见面,就这样要求始终让自己有些尴尬。   “为何你不找千色教你。”   彧风觉得奇怪,如果初夏想学武功,直接找千色学不就得了,为何要冒着被人误会的危险来找自己主子敌人的影卫。   “千色很忙,经常不在冷月宫里…”   初夏擦干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那模样真是怪可怜的。   彧风抓过初夏的手,初夏下意识地缩了缩,但发现彧风是在给自己把脉后,也就安分下来。   彧风皱了皱眉头,随后摇了摇头。   “你身上还有一点内伤未愈,而且寒气侵入四肢百骸,以你现在的状况是难以习武的。”   彧风说出事实,她现在的体质很弱,若是强行习武,恐怕会得不偿失。   “不过…”   就在初夏的眼眸闪过一丝失望的时候,彧风说了两个字,让初夏重燃希望。   “不过什么,快说!”   “莫急,你体内的寒气无法根除,但是却可以利用它们成为你的武器。”   初夏一听,不可思议地动了动,这习武之人脑洞就是这么大的么?   不过就这么一动,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重,居然是要掉下去了,而彧风的动作也很快,一把搂住初夏的要,再运起轻功,两人才安全着地,而初夏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惊呼却硬生生收了回去。   吓死本宝宝了…   “你…你刚才说的那个?…”   “是一种内功心法,是我在北方一个武者手中偶然得到的…习武应该从小学起,而你的话…这内功心法能让你控制体内寒气,虽一时半刻不能完全发挥其功用,但是自保还是能的。”   彧风探手进怀中,然后拉出一片羊皮书,递给了初夏,初夏拿下了那泛黄的羊皮书,里面有密密麻麻的字和一些图案。   初夏一直觉得古代的怀里兜里都是哆啦A梦的百宝袋,这不,随便就拽出一个武功秘籍了,可是初夏开始怀疑自己,这武功秘籍里面说的,自己能够看明白么?…   “这个我看过,没练过,我也无法帮到你什么。”   彧风抬头看了看天色,树影间看到的是满天繁星,仿佛自己被这片天空拥抱着一般。   “夜了,回了吧!”   彧风一把抓住初夏,又把她搂在怀中,然后在这片树林里以极快的速度奔跑着。   “为何…你会帮苼王做事...”   就在风声还在自己耳边穿梭的时候,初夏抬头看了看彧风的脸,轮廓清晰…   “……我和弟弟的命是他救的。”   只是回应了一句话,彧风就再也没有说话了,而初夏也没有问下去,为何她会觉得彧风的语气会有几分无奈。   很快,两人便出了这片树林,彧风把初夏放了下来,彧风没说什么,便走了,而自己看着自己手中的那片羊皮怔怔入神。   我要变得更强些,才能帮助楚霜浅多一些…   初夏如是想…   -------------------------------------华丽分割线----------------------------------------   “放开本宫。”   楚霜浅的语气是冰冷的,而搂住她的斐剑也不禁一寒,她的话如刀锋,剜过他的心。   “霜浅,这么多年来,我的心意,你还是不明白么?”   斐剑没有放开她,而是搂得更紧,楚霜浅的眉间越蹙越紧,多年的交情,她可不想给斐剑难堪。   “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   楚霜浅轻轻地说了一句,续道:“本宫对你的感情,并非男女之情,而你应该也是清楚的。”   斐剑浑身一震,鼻子有点酸,他出入沙场,连被敌人割破皮肉,看见自己的部将战死也没有想哭,却因为楚霜浅的一句话,却让斐剑感到泪意涌到了眼眶。   “楚霜浅,你真的不能给我一点点喜欢么?一点点就好…”   楚霜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抱歉,斐剑…放开本宫。”   这是楚霜浅最后一次警告了,先不说如果这个画面给其他人看到别人会怎么想,她千不愿万不愿让初夏看到这种画面。   斐剑放开楚霜浅,那锐利的目光看进楚霜浅的眼里。   “这次我可以放开,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斐剑走了,而楚霜浅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斐剑…感情是勉强不来的…你又何苦…   楚霜浅知道的,斐剑从小事事都向着她,什么事都尽力的帮自己,楚霜浅能给他名和利,但是永远都不会是爱情。   ---------------------------------华丽分割线--------------------------------------   千色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的人儿,那个不思长进的二公主楚知遥,在宫里,她声名狼藉,在自己的心里,她却是觉得她悲伤而脆弱。   楚知遥十二岁那年,自己也不过十四岁,却是楚霜浅身边的贴身影卫,而她知道那年,宫里有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陨落了。摘星宫遭到刺客行刺,楚霜浅洞察先机,派自己去护着那人,她击退了刺客,然而楚知遥亦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她护在楚知遥身前,回头看了看那人,只见楚知遥看着散落了一地的书籍,有兵书,有治国论,有史记…楚知遥把已经破烂的书籍捡起来护在怀中,眼泪一颗颗往下掉,眼里满是不甘心,却又满是恐惧…   千色没有说话,看着那可怜的人儿眼里的恐惧慢慢的消散,然而化为绝望…一种放弃的绝望…   楚知遥抬头看着千色,仿佛在找庇护,仿佛在找依靠。   “莫怕,我在…”   或许千色早就忘了自己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但是楚知遥却是记了一辈子,刻入了骨髓…   ------------------------------------回忆分割线-------------------------------------   摘星宫的日子,千色喜静,楚知遥也不刻意找千色聊天,只是楚知遥做什么,千色都会陪在她身旁,平时种花,抚琴,刺绣,都是安安静静的,只是偶尔楚知遥会开口跟千色说几句话,但是千色都只是简短回应。   只是这样的日子,千色反而觉得宁静而舒适,而楚知遥就在千色毫无防备的时候,打乱了她的心湖。   “哎呀—— ”   浴室里传来楚知遥的痛呼声,千色马上走了进去,只见楚知遥全身红果果的身上只是披着一块薄纱躺在浴池旁。这让人喷血的画面,让千色这冰块也不禁转过身,红了脸。   楚知遥的身材很好,玲珑浮凸,在薄纱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的雪肌白里透红,因为刚洗完澡她本来娇媚的面容更添了几分性感。   “你转过身干什么,本宫摔倒了还不快来扶起本宫!”   楚知遥的声音传来,千色深呼吸一口气,说服自己说都是女子没什么好顾忌的,虽然楚知遥那绝色面容的确是男女通杀。   千色目不斜视,把楚知遥扶了起来,就在千色看不见的瞬间,楚知遥露出了一抹坏笑。   楚知遥把身体的重量都靠在千色身上,浴池旁本来就滑,任千色轻功再好,也不禁因为身上的重量和脚下的不稳,被逼步步退后,直到身体靠在墙上。   而此时楚知遥和千色靠得极近,近得能分享彼此的呼吸。   楚知遥此刻太美,美得让千色无法移开眼,而楚知遥的眼中是缠绵而深情的,如一个漩涡把人吸了进去再也出不来。   “千色…本宫喜欢你…”   唇贴了上去,仿佛是要把刚才的话封印在对方的心中,一个永远无法解封的封印。   唇间的柔软,鼻息间都是楚知遥的香味,薄纱下是楚知遥迷人的胴体,千色迷失了,迷失在这场缠绵的诱惑中。   楚知遥是故意的,故意诱惑这面瘫的千色,她要看千色沦陷,她要千色失去控制…   她要千色…也喜欢她…   千色迷失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应楚知遥的吻,她只知道自己并不讨厌楚知遥此刻的亲近。   许是找回了冷静,千色推开了楚知遥,调整呼吸,因为刚才发生的事,让自己不知所措。   “公主请自重…”   说完,逃也似的跑了,是的,千色逃了,人生第一次,她逃了,她怕看见楚知遥的眼睛,她怕楚知遥的吻…   因为这一切一切都让她的心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看到看官说初夏弱势什么的,其实吧,如今她的确是弱势的,哈哈哈~ 我的观点是,虽然初夏是个穿越者,虽然是本鸨鸨选中之人(误!哈哈),但是老鸨并不打算让她过得这么顺利,经过对手精神上和肉体上的碾压,在坎坷和挫折中成长,她会更懂得怎样去保护自己和自己爱的人,她的心境和各方面都会成长,大家稍安勿躁哈~ 其实初夏一直有在改变,从一开始的胆小怕事,怕蜜蜂怕鬼怕死怕长公主,到现在为了长公主甚至可以去冒险,哈哈,不过这点改变还是不够的,她需要逐步变得更强~ 然后最后我要交代千色和楚知遥这对冰山妖精cp的事。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兴趣知道上官云霜和祝素素的故事,不过不管你们有没有兴趣,老鸨是写定了,哈哈哈 ☆、二公主,请自重!   千色逃离了浴室,来到摘星宫门前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在逃,而且是狼狈地逃开了,从未有过的慌张。   就在她想要再踏出一步之时,却停了下来…   不,自己从来没有逃过,这个时候,她到底为什么要逃心虚?不,她不心虚。   千色收回脚步,回头,却看见楚知遥随意穿戴好了衣衫,慵懒地倚在前厅的大门边,笑意浓浓地看着千色。   那饶有深意的眼神让千色不经意地又闪避了,这女人到底看了她多久,自己那纠结的动作岂不是让她看见了   “千色,就算你逃得出这个门口…”   楚知遥站直,双手抱胸,嘴角是一抹妖娆的笑容,。   “也逃不过你自己的心。”   楚知遥在吻上千色的那个瞬间就已经知道了,千色不是真的是一个冰块,她是有感觉的,更缺钱的说,千色对她是有感觉的。   楚知遥没有等千色给任何反应,转身便离开,留给千色一个性感而妖娆的背影。   千色的心明显一滞,逃不过自己的心?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或许人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候,最容易触动心中隐藏得最真的自己…   楚知遥知道千色已经踏进来了她编织的情网中。   往后的日子,楚知遥并没有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仿佛那天在浴池旁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而千色很纳闷,难道在意那天事情的只有自己?   千色莫名心里有气,但是冷月宫也没有传来长公主的什么消息,而楚知遥也没打算送自己回去,天天跟着楚知遥,看她那不温不热的态度,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到底这个人在想什么?   “千色。”   楚知遥叫了千色一声,千色马上抽回思绪,回过神来,楚知遥居然正眼看着自己,那么自己刚才发呆的模样岂不是又被她看到了?为什么自己不该出现的表现都让这人一一看到了。   “你发什么呆呢?”   现在是黄昏,那如稻穗一般金黄的阳光投射在楚知遥身上,瞬间,她如一个神女,从阳光中走来,那表情并看不真切。   “没事。”   千色低下头,摇了摇头,她不敢看楚知遥,景色太美,人太美,仿佛和那天浴池旁发生的情景有点熟悉。   “你脸上的是什么?”   此话一出,千色下意识地伸手去抹了抹脸,再端到眼前看,并没有什么,正当千色纳闷之时,楚知遥那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   “在这里。”   楚知遥伸手,不让千色有闪避的时间,她的手捧着千色的双颊,然后一个温热柔软的吻贴在千色额头。   千色看着眼前的画面,鼻息间都是楚知遥的气息,楚知遥的发还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自己的脸颊,轻柔的,带着一点麻痒的。   “千色…”   千色忘记了要做出任何动作,只是脸上那一成不变的面瘫脸染上了不自然的红。   “二公主,请自重。”   千色退了一步,她始终不懂楚知遥这个人,为什么总是突然做这些亲昵的举动…   “千色啊,你如此无趣本宫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楚知遥转身就走了,留千色在原地,身躯是静止的,连周遭的环境也是静止的,唯独心越来越乱。   之后也一直相安无事,楚知遥这欲擒先纵使得越来越是娴熟了,直到被墨芯撞见那天…   “该怎么办呢?”   楚知遥看着一张纸,满脸的苦恼,千色好奇看了一下,那张纸里满是名字,有几个她认得,都是朝中大臣的儿子。   “千色,这些人中谁比较好呢?”   楚知遥把递到千色面前,而千色不明其意,这些人跟楚知遥有什么干系…难道?!…   “父皇说要招驸马,可本宫却没有主意。”   招驸马?然而看楚知遥的表情,却没有任何不愿意的情绪,这个人,一直都是在骗她的么?不是说喜欢自己么?   “二公主认为谁最好,那便好了。”   千色的语气变冷了,比之以前任何一次都冷。   “这里的人都很好….”   楚知遥指了指纸上的名字,顿了顿,看了看千色的表情,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是都不适合。”   楚知遥手一松,就把纸随意扔到地面,然后抬头看着千色。   “本宫不要最好,本宫只要你。”   楚知遥倾身,吻住了千色,热烈而急切的,缠绵至极。   千色失去了所有冷静,就在楚知遥说招驸马那一刻,所有理智都一点一点地崩溃,那个吻,把理智一烧而尽,只剩唇和舌的纠缠,只剩心与心的贴近。   千色知道自己回应了楚知遥,然后想要把眼前的人融进自己的怀里,衣衫也就在热吻中开始变得散乱。   直到…直到画皮推开门,千色才拉回了理智,那一刻,其实她怕了,楚知遥的脸色潮红更让自己心乱…一切都乱了…   千色之后才知道,那个名单是楚知遥在自己来摘星宫前,朔帝给她的,而她也跟朔帝大吵了一架,回绝了朔帝招驸马的提议。   褪下防备后,你剩下的是一颗无法逃避的心…   千色…你逃不掉的…   ---------------------------------------华丽分割线---------------------------------------   初夏走了回来,不见千色,而画皮在捣鼓着她的画妆工具。   “伤口还疼么?”   画皮继续手边的工作,并没有看向初夏,而初夏摇了摇头。   其实痛也没之前在无缺城受伤来得痛,那可真是货真价实的撕心裂肺。   “不疼,千色呢?”   画皮耸了耸肩,其实千色的行踪她从来都不担心,或许她正在某个角落保护者她们也说不定。   此时,营帐的帘子被撩开了,是楚霜浅和墨芯,而画皮一看来者,请安后,便识趣地和墨芯离开了。   初夏看到楚霜浅,脸色有点不自然,自己的脸还有刚刚哭过的痕迹,眼睛有些红肿,鼻子还有点红。   楚霜浅一看,心里一疼,上前去探手覆上初夏的脸。   “今天下午的事…”   楚霜浅一想到今天下午的事,便对初夏有所亏欠的,自己是相信初夏绝对不是那种无礼的人,她推开斐剑定是有原因的,但是自己愧疚的是,在自己衡量过后,还是无法站在初夏那边,即使相信初夏。   “我明白的…”   明白的,只是…左胸有点疼罢了…   “其实…”   “其实…”   两人同时开口,这种默契让两人不仅相视而笑。   “你先说。”   楚霜浅让初夏先说,而初夏就更加不自然了…   “其实…今晚…我看到了你和…”   说到这里,楚霜浅便已经明白过来了,也知道为什么初夏的眼睛是红肿的,鼻子还是红红的,有哭过的痕迹。   “对不起…”   楚霜浅把初夏搂在怀中,想要安抚怀中的人儿。   “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初夏在楚霜浅怀中点了点头。   “我明白的…我信你。”   只是此时,初夏已经下定了一个决心…   “霜浅,我想帮你…”   “嗯?”   初夏离开楚霜浅的怀抱,极其认真地看着楚霜浅。   “我想去一趟无缺城,我想去看看你的一万火统军。”   楚霜浅看着初夏,那眼里认真得让自己无法拒绝,而且火统军那里一直有墨芯看着,无缺城的所有生意亦是墨芯在照看着,或许让初夏分担一些工作,墨芯会轻松点。   “好,本宫会让墨芯给你交代一些无缺城的事情。”   初夏点了点头,拉着楚霜浅的手,本想还想温存一下,却听见墨芯的声音传来了。   “长公主,晚了,该走了。”   楚霜浅看了看初夏,摸了摸她的脸,便离开了,而初夏摸了摸怀中,那块羊皮书…   楚霜浅,我会尽我之力,为你扫清障碍。   ----------------------------------华丽分割线-----------------------------------------   “苼王,那颗药是送过去了,可是苼王打算以什么理由继续留在京城?”   说话的人是彧飞,而苼王则抿着茶,手中拿着一本书。   苼王是以祝贺朔帝的寿宴而来,如今寿宴完了,苼王也该回去琉璃城了,可是真正的计划才刚刚开始啊…   “本王自有打算,而且要可要看彧风的功力了。”   苼王淡然地说着,似乎一切事情尽在掌握之中,而彧飞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和苼王有什么计划,作为一个识时务者,他也不再多问。   苼王抬眼,那目光里有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好戏,要开始了…   --------------------------------------华丽分割线------------------------------------------   醉梦轻欢楼夜晚的生意还是红红火火,而绝影今天又去见客了,白鸢在自己的房内,喝着酒,表情有点落寞,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你不去…找她?”   说话的是白尘,每次绝影见客,白鸢都会以各种方式去打扰,而这次奇怪的是,白鸢只是安静地待在房间内。   “姐姐…作为杀手,你有没有试过心绪不宁,仿佛…自己的大限快到了的感觉…”   作为杀手,她很熟悉死亡的味道,甚至或许还有些迷信,迷信于心里的直觉。   “别乱说话…”   白尘拍了拍白鸢的头,虽然口里这么说着,但是心里总是怕的,杀手的直觉总是特别敏锐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她总是心绪不宁,有块石头堵住心口,也仿佛一根针刺在心头。   “别告诉她…”   白鸢说完,就离开了,不过她去哪里,白尘也是知道的,多年来,从来没有变,绝影这些年来都没有真正的完整的会过一次客…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了,如果晚上有时间,或许还有一更~ 二公主的撩妹技术太高明,臣妾做不到啊~~ 白鸢绝影cp嘛...哼哼~ 话说这两天老鸨完整了之后大虐的细节,差点把自己虐哭了,T^T 撒花花~ ☆、失控   绝影抿了口酒,与对面的男子聊了几句,心里却觉得有些纳闷,今晚好像缺了些什么…那个人…没来?   每次绝影会客,白鸢总会来搞破坏,今天她没来,反而让绝影有些不自在,而且有些纳闷…   白鸢走到绝影的门口,无奈地叹了口气,推开门,只见绝影和一名温文儒雅的男子席地而坐,看到推开门的白鸢,那男子有点惊愕,反而绝影却是叹了口气,有点无奈,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你…你…”   男子被打扰显然有些不悦,但是却没有发作,但是‘你’字到了嘴边也只有这么一个字了。   “滚。”   每次白鸢来,都是打打闹闹的,用尽各种浮夸的方式把人赶走,然而今天她嘴边只挤出一个字,无礼的,亦是一种最严重的警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自从这种心绪不宁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后,她变得有些浮躁,有些急躁,已经没有了从前那种笑谈风云的不羁。   那男子显然被白鸢吓了一下,这个白衣女子虽然长相貌美,一头青丝随意散落有着说不出的柔美,但是她的那双眼却非常的冷,甚至透出一种杀意,让自己全身颤了颤,不寒而栗。   “公子,你先回去吧,绝影向您赔罪了。”   那男子也不再说什么,这种气氛不太对,只怕自己不走,眼前这个白衣女子就会把自己杀了,而绝影本来温柔的表情也变成了冷酷,自己也开始颤怕。   “好,告辞。”   那男子走了,门关上了,这时绝影才站起来,冷眼看着白鸢,而白鸢也毫不畏惧地看着她。   “你到底怎么了?”   是带着愠怒和不耐烦,而白鸢苦笑,逼近绝影。   “不耐烦么?”   绝影不语,白鸢继续逼近。   “破坏你好事了?”   “住口!”   绝影推开白鸢,被白鸢的气势压倒,她可不喜欢这种感觉。   “是不是在深入这醉梦轻欢楼,就能学会虚情假意,就连不喜欢的素未谋面的人,都可以席地饮酒?”   白鸢拿起酒瓶,仰头把酒灌进自己的嘴里,那白皙修长的脖子也有酒水顺势流下。   绝影皱眉,心中有怒,白鸢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更别说说这种话了。   “你若不喜欢,那便别来打扰,你双眼也可以干净些!”   绝影是个硬脾气的人,绝不会在这种时候示弱。   “绝影…我喜欢啊…我喜欢啊…”   喝了酒,思绪也有些不清了,但是白鸢却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我想我也要深入这醉梦轻欢楼,体会你所体会的,或许也能学会虚情假意,或许自己也不必这么累了…”   白鸢看着绝影那充满怒气的眼睛,这些年来,她一直留在后院,从未踏足过醉梦轻欢楼的中枢,更没有真正去了解过醉梦轻欢楼,她想去看看,真正看看绝影生活的地方。   白鸢正要走,就在自己掠过绝影身边的时候,绝影握住了白鸢的手臂。   “没有我的批准,你不准去前院。”   绝影在白鸢说她要去深入认识醉梦轻欢楼的时候,心忽地有点乱,这个人从来对自己都是百依百顺的,今晚她的失常,突然让自己不知所措。   “楼主大人啊…你为什么要困住我呢?…”   在这楼里也罢,心里也罢,情也罢,为何你总是困住我,我怎么也逃不出去…   “你是绝杀楼的人,你的一切行动都由我支配。”   绝影松开了手,只要她说,白鸢就会准从,绝影知道,她警告过,白鸢就绝对不会去前院了。   “是啊…我也仅仅是绝杀楼的人了…”   绝影身后幽幽传来白鸢的声音,哀怨的,无奈的…   或许我时日无多了…   楼主大人啊…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永远消失了,你会不会至少有一点伤心呢?   一点就好…   --------------------------------------华丽分割线-----------------------------------------   朔帝的寿宴结束了,而无忧王以生病唯有,在京城多留了些日子,而苼王正要跟朔帝辞行,而朔帝一直还对苼王这个曾经与自己争夺皇位的人心有芥蒂,他说要走,朔帝送都还来不及。   在回宫的路上,墨芯从行囊中拿出一本厚厚的书递给了初夏,而初夏看着这本书愣了一下,这本不就是上次去无缺城墨芯一直在看的账簿?   “这是其中一本罢了…”   其中一本…这楚霜浅到底在无缺城藏了多少生意…   “回宫过后,我们收拾收拾,便去一趟无缺城。”   光说不练假把戏,光跟初夏说无缺城的士兵如何如何,说生意如何如何是不够的,这一切还需去一趟无缺城才能更加熟悉其运作。   “好。”   初夏打开那账本,里面有丝绸生意,酒楼生意,成衣生意,金铺,各式各样的都有,一时间让初夏眼花缭乱,而且这不只是无缺城的生意罢了,还有明月城的,幻星古城等等。   “关于那颗药丸,墨芯你有什么看法?”   楚霜浅问的,是苼王献给朔帝的那颗药丸,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苼王恨不得朔帝死,那颗药丸又绝对不会让朔帝死,他可不会让太子和长公主您捡现成…或许…”   墨芯想到一个很可怕的推测,看了楚霜浅一眼,而楚霜浅却与她会心点了点头。   墨芯没有接下去,千色也绝对不会多问,画皮知道墨芯以后会告诉她,所以她当下也没开口,而初夏认真地看着手中的账本,听到墨芯话还没说完,没头没脑的随意说了句。   “或许?”   楚霜浅看着初夏那认真的小模样,不禁露出柔和笑容。   “或许很快就会知道本宫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   初夏抬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瘾…”   瘾?   初夏看到墨芯和楚霜浅嘴边似笑非笑的表情,自己也没有多问下去,楚霜浅如果已经有所防备,那么她心里必有所盘算。   回到宫里,已经晚了,而初夏看了一天的账簿,眼睛有点酸,疲累地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怀里的那张羊皮。   她拿出来看了看,本以为自己必须琢磨很久才能看到里面练功的步骤,但是自己居然很快就明白了。   她心里还琢磨着自己难道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这种自恋完全不成立。   因为她尽管找到了运功的方法,可是毕竟没有武功底子,这开始练的时候是各种挫败,丹田别说聚气,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在自己正打算休息的时候,丹田处终于有动静了,终于感觉到有一股气在流动了!   “这…这古代的内功真的使得….!”   但是就在聚起这么点气的时候,自己也快累垮了,收起羊皮书,躺在床上,不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自己得多努力一点…必须有足够的能力站在楚霜浅身旁帮助她…   -----------------------------------华丽分割线-------------------------------------   翌日   “皇…皇上!”   林平治走了进朔帝的寝宫,慌张的跪着。   “何事如此慌张?”   朔帝刚穿戴好,这小林子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真是让一天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苼王…苼王…遇刺!”   听到这里,朔帝眉头一皱,轻咳了几下,但很快他就回复了冷静。   “情况如何?”   “苼王受了重伤,至今仍旧未醒。”   朔帝轻轻了‘嗯’了一下,整理好衣裳,遣退了为他穿戴的宫人。   “查到刺客是哪路人么?”   “尚未查清。”   “现在苼王在哪就医”   苼王和无忧王虽然来了京城为朔帝祝寿,但是两人皆没有住在宫里。   “在城东的大别苑暂住。”   “嗯,伤着哪了?”   “据说左胸被贯穿,差点伤着心脏。”   此句一出,朔帝的疑惑也扫尽了,本来以为苼王受伤是为了多写日子留在京城。如果遇刺是苼王自己设计的,也不必伤到心脏这么危险的地方。   或许…是真的遇刺了...   -------------------------------------华丽分割线--------------------------------   “公主,不出所料,苼王当真有理由留在京城了。”   千色进来书殿,而楚霜浅似乎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哦,是什么?”   楚霜浅,停下笔,站了起来,她今天没有挽发,一头青丝随意散落,慵懒而性感。   “苼王遇刺。”   “伤得不轻吧…”   楚霜浅轻笑,仿佛苼王的这些把戏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嗯…左胸被贯穿。”   “呵…也只有这种伤…才能让我多疑的父皇相信了。”   楚霜浅走到书殿门口,下意识看了过去初夏的房间。   “墨芯和初夏在收拾?”   “是的。”   楚霜浅走到初夏的房间,见她正风风火火地在收拾,昨晚太累,今天起晚了,跟墨芯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要是迟了,这可是要被墨芯调侃一番的。   “莫急,越急越乱。”   楚霜浅的声音响起,初夏回头,看见那张倾世容颜,那双美眸,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正温柔的看着自己。   此生有你…   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对不住,临时有些事,去了朋友那儿一趟,没更,万分抱歉! 话说老鸨买了三毛的合集,好海森,老鸨好喜欢三毛的书的~~ 话说初夏想拥有一个小图书馆,其实这也是老鸨的小小梦想,哈哈哈,老鸨在默默的收集书本中... 甭说了,撒花花吧~ ☆、巡铺   出发去无缺城,没有千色在身边,其实初夏也有些胆怯,现在她才发现,她不止依赖长公主,还依赖整个冷月宫的团队。   “怎么了?怔怔入神的。”   反而墨芯却很淡定,不过她似乎什么时候都这么淡定,这可不是装出来的,初夏知道这是经过了很多事情很多经历所磨练出来的。   “只是在想,你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出宫处理长公主宫外的生意和无缺城的部队,你不怕么”   楚霜浅位处高位,还是皇位的有力争夺者,很多明的暗的对手时时刻刻都想楚霜浅死,连她的手下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众箭之矢,自己一个人出宫办事,墨芯难道都没有害怕过么?   “当然害怕…”   墨芯笑了笑,拍了拍初夏的头。   “但是光害怕是无济于事的,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想到制敌之策。”   墨芯说完,看初夏一直看着自己,许是跟楚霜浅相处久了,多多少少也有了楚霜浅的影子和处事方式。   “况且…”   墨芯拉开自己的袖子,手腕处裹了一块护腕,墨芯按了按那护腕的凸处,居然有针从护腕处冒了出来,仿佛下一刻就会全数飞窜而出!   居然带了暗器!   “如果有人活得不耐烦了,我倒也不介意送他一程。”   初夏仔细打量那些针,竟是带了点点绿光,看起来是抹了毒,见血必死!   腹黑的女人!   “墨芯…你为什么会进了冷月宫?”   初夏倒是好奇起来了,这黑心的是怎么进来了冷月宫的。   话声刚落,墨芯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有点苦涩,看来这段往事也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过往。   “我啊…在青楼被绝影姑娘救了,然后得到绝影姑娘的推荐,去了冷月宫当差一直到现在。”   青楼?!   初夏注意到了墨芯嘴角的那抹苦笑,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或许墨芯并不想再想起。   “喂,黑心的,苦尽甘来就是说你吧!”   是啊,有爱人在身边,有自保能力,有地位,甚至于有冷月宫这么棒的一个团队。   “或许吧,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强多了。”   墨芯说着,撩开窗外,她们刚到明月城,本就打算在这里稍作停留,只是窗外看到的人,让自己不禁立刻叫停马车。   “怎么了”   初夏不明所以,墨芯是看到了什么叫停了马车?初夏也撩开窗去看,看见一个醉醺醺的白衣女子动歪西倒的,然后还围在她身边的还有几个流氓,正调戏着那白衣女子。   “白…鸢…?”   初夏和墨芯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下了马车,企图把围在白鸢周围的流氓赶走。   “老大,今天运气真好,一来来三个美人儿,今晚可就快活了~”   其中一个流氓说道,而初夏心中有怒,却见墨芯拍了拍初夏的肩膀,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然后墨芯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闷笛吹响,一阵悦耳的声音从小闷笛里传了出来,而四面八方的店铺开始跑了很多人出来,有男的有女的。   “墨老板,您来啦!”   初夏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情况,本来空无一人的身后居然挤满了人,高的矮的瘦的胖的壮的弱的男的女的。   “现在有两条路,你们走,或,你们死。”   墨芯眼神是冰冷的,犹如初夏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眼神亦是冰冷的,仿佛墨芯对陌生人有着敌意。   那群流氓看墨芯和初夏来势汹汹,马上弃械逃走。   “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待会儿我再去巡铺。”   “好的好的”   然后店铺的老板们都各自回去了,这场闹剧也就结束了,而初夏扶住那个歪歪斜斜站都站不稳的白鸢,而白鸢手里还有一壶酒,正想往嘴里倒,被初夏抢了过去,扔到地上了(老鸨:这是一个错误的示范,乱扔垃圾是不对的,保卫环境人人有责,哈哈)。   而墨芯看着那个让人闻风丧胆人称笑面佛的杀手,竟是如此狼狈,而且杀手是不能喝醉的,喝醉了就是失去清醒,是会死的。   “咦,你怎么来了?呵呵呵呵~~”   白鸢嘴角是在笑,眼泪却在掉,让初夏不禁有点心疼,这个开朗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借酒消愁。   “把她拉回去醉梦轻欢楼。”   一身酒味,绝影最近是怎么了?手下居然会借酒消愁。   醉梦轻欢楼后门,墨芯有节奏性地敲了几下,初夏知道这是暗号,也默默记了下来。   很快,便有人来开门了,开门的是绝影的贴身侍婢琳琅,扑面的酒气让琳琅不禁皱了下眉头。   看清来人后,马上把人都带到白鸢的房间,然后自己去通知绝影。   墨芯和初夏合力把醉猫白鸢抬上塌后,才累垮地坐倒在地上,白鸢安分就罢了,这扶着她的时候还乱动,画皮和初夏才像这样累垮了。   墨芯和初夏相视一笑,大家都不谙武功,把白鸢抬回来了倍儿感成就感。   此时,绝影来了,脸色不是很好,而初夏和墨芯立马站了起来,而绝影直接掠过她们,走到塌边看了一眼已经睡过去的白鸢。   绝影的手动了动,却放下了。   “你们在哪里找到她的?”   绝影开口了,而墨芯也把刚才的事告诉了绝影,只见绝影的眼里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飘过。   “琳琅,照顾好她。”   绝影说完,便出去了,而墨芯跟了过去,初夏也自然跟上了墨芯的脚步。   初夏也不是没眼力之人,但看绝影看白鸢的眼神,便知道她们之间一定不简单,而白鸢借酒消愁,恐怕也跟绝影拖不了关系。   “我记得你巡铺的时间不是这时候。”   在庭院,绝影停了下来,而墨芯也笑笑,指了指初夏。   “我带她来巡铺的,以后她就负责分担我的工作了。”   每次来巡铺,墨芯都会来拜访绝影,毕竟是她从另一家青楼把她救了出来,还推荐她到冷月宫当差。   “哦?那你们好好干。”   其实绝影现在心情不太好,也不想和墨芯初夏纠缠多久,而墨芯拜访也拜访过了,也应该走了。   就在离开之前,墨芯幽幽地对绝影开口。   “莫要错失眼前人。”   或许,绝影会懂,或许…   在场的三人都懂墨芯这句话的含义。   “不送。”   而绝影也只回应了这两个字,墨芯和初夏便离开了。   “那个…白鸢她们…”   初夏开口,而墨芯拍了拍初夏的头。   “绝影和白鸢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就别操心了,走,我带你去巡铺。”   两人来到市集,墨芯便开始讲解那个店铺是长公主的,然后走进一些店铺,简约地说着店铺是怎么运作的。   “明月城有几家青楼,姑娘们的衣服一直很畅销,所以明月城最赚钱的就是布匹和成衣了。”   墨芯说着,带着初夏进入一家布匹店,而初夏看到琳琅满目的布匹,突然身体里的设计魂就燃烧起来了,不过很快,这团火就被浇熄了。   初夏摸了摸手上的布匹,虽然柔顺细滑,可是碰上了穿越前常年接触布料的初夏,那可就不是这么说了。   很快初夏就找到了布匹上的缺口,然后对掌柜笑了笑。   “掌柜,这匹布是从幻星古城进口的?”   那掌柜马上谄媚连连点头。   “大人真识货,这是从幻星古城进口的,品质非常好。”   初夏曾经接触过幻星古城的布料,不管是去天衣宫那一次还是楚霜浅每天穿着的。   “非常好?”   初夏提问,而那掌柜依然笑得谄媚,可是明显嘴角有些僵硬,虽然布料看上去真的与幻星古城出口的差不多,可也只是看上去罢了。   “怎么了初夏?”   此时墨芯走了过来,那掌柜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动作看起来是惧怕墨芯,想要蒙骗初夏这个新来的。   初夏不说话,只是把布匹找到的那个缺口,然后撕开,并不费力。   撕拉——   布匹被撕开了,而且明显看到布匹的线条都脱开来,明显是劣品。   墨芯一看,心里明白,而眼神变冷。   “墨老板,对不起,是小人贪心,小人下次不敢了!”   那掌柜立刻跪了下来,而墨芯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掌柜,而掌柜战战兢兢地样子,只欠磕头了。   进口劣品,却以优品卖出去,暗中赚了不少吧…墨芯对掌柜露出一抹寒冷的笑容。   “梁掌柜,人心不足蛇吞象,这里是你三个月的粮银,走吧!”   语气平淡,听不出斥责,然而这种平淡却是最危险的威胁,墨芯丢下一包银两,那掌柜捡了马上掉头就走。   那掌柜走了后,墨芯抚额,看来以前的自己真是太疏忽了。   “那悬空的掌柜位置怎么办”   墨芯说赶人就赶人,那掌柜也是说走就走,那空下来的职位怎么办?   “没事,我让隔壁铺的掌柜来帮忙。”   此时,墨芯顿了顿,看了一眼初夏。   “看来你对布料还是挺有研究的。”   她也没发现这布料的不同,而初夏竟是发现了,如果没有些本事是看不出来的。   “略懂略懂。”   “那正好,我这次要去一趟幻星古城给将士们的盔甲选布料,你可要多帮我留心。”   “好…”   幻星古城,仿佛是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也像一个很梦幻的地方,是谁把名字起得这么牛掰的。   正要出店铺,却看见一袭白衣飘入眼帘…   墨芯碰了碰初夏的手肘。   “看来今天晚上要添双筷子了。”   来者是白尘,白衣飘飘,本来冰冷的眼神在看到初夏后,变得柔和起来。   “就你唯恐天下不乱!”   初夏说得极轻,而且是笑着说的,字只从齿间飘出来,   ---------------------------------华丽分割线-----------------------------------------   绝影走到白鸢床边,皱着眉,看着那睡得不是很安稳的人。   而白鸢此时却缓缓睁开了眼睛,许是还有醉意,绝影的容颜有些模糊,但是白鸢知道,这个人是她。   “楼主大人…”   “说。”   从来都是这样,绝影说话从来都是这么简洁而且缺乏感情的,楼主大人啊,你能不能真诚一点…对我再多一点感情。   “如果我消失了…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伤心?”   绝影眉头轻蹙,眼神更加的阴沉。   “你说什么?”   白鸢笑了笑,摇了摇头…   “醉了…对不起楼主大人,我以后也不会再这样了。”   杀手喝醉,绝影没有赏她绝杀楼的楼规已经算不错了。   “…若有下次,我不会饶了你。”   最近白鸢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到底是怎么了?看来她得去问问白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更文时间通常是晚上,因为老鸨是夜间动物... 只是最近灵感一直很匮乏,所以写起来有些困难,造成有时候日更,有时候隔日更,故事整个架构和思路都有了,只是一些细节方面还要在琢磨...对不住各位看官了... 今天老鸨又和球友去打球了,现在双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要去休息了~ ☆、夜袭   初夏看着白尘,白尘眸间的柔情怎么也藏不住。   “白尘,你怎么来了?”   “介意一起喝杯酒么?”   白尘那清脆的声音传来,在初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墨芯就抢着开口了。   “不介意不介意,走吧!”   两人有点尴尬的走在了一起,为什么只有两人,因为墨芯并不尴尬啊,她还很欢乐地到大街旁的档口逛了几圈,才跟两人走在一起。   “欸,白尘,初夏,我真的饿了,走快点吧!”   墨芯率先走到酒楼,坐下等着那两个走得慢吞吞的人。   当所有人坐下了,菜点了,酒点了,白尘这才慢慢开口。   “最近白鸢…多谢你们。”   刚才琳琅把事情都告诉自己,白鸢喝得醉醺醺的,去看了她之后,便来跟初夏墨芯道谢,说私心,当然是有的,她想来看看初夏。   人都说思念在黑夜的时候会吞噬人…   一寸一寸…   白尘却觉得,只要自己闲下来…   思念就像毒蛇,一寸一寸缠绕…   痛苦…却又不愿割舍…   “她最近跟绝影姑娘发生了什么?”   墨芯开口,抿了口酒,语气是风轻云淡的,内容却是尖锐的,一针见血的。   “什么都没发生。”   白尘的语气有点无奈,正是因为什么都没发生,这才是白鸢借酒消愁的原因。   说到白鸢,白尘的心也是有点慌。   杀手的直觉有时候准确得让人觉得可怕…   而白鸢说她好像大限将至…   不…她不能让她唯一的妹妹出事。   墨芯和初夏看着白尘的表情变化,由平静变得有点慌乱,墨芯和初夏两面相觑,交换了一个眼神。   “白鸢究竟怎么了?”   或许问问白鸢怎么了,会比较准确,白鸢的性格虽然不羁,但是不会像这样放纵自己,连绝杀楼的规则都不管不顾。   “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   绝影那冰冷的声音传来,只见她戴上了面纱,从酒楼门口,逆着光,款款而来。   在食人不吐骨的杀手界磨练久了,久而久之磨练出了一种压住全场的气势,她的气势是带着不可靠近的,带着危险的,而楚霜浅身上亦有这种气场,但楚霜浅的是高雅而不亵渎的,雍容而不可冒犯的。   白尘没有想到绝影回来这种人多的地方,毕竟,绝影身为醉梦轻欢楼的头牌花魁,若是贸然来人多的地方,一个不慎,便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不过她能亲身来这里,看来她所在意的事对她来说是挺重要的,只是她自己尚未察觉罢了。   “这…”   白尘面有难色,白鸢不希望她告诉绝影,但是她却不想看着白鸢就这样默默承受下去。   绝影用眼神向初夏和墨芯示意后,拉上白尘的手臂便去了角落。   墨芯看了一眼,略显无趣,继续吃喝,而她看了初夏一眼,只见这个丫头正伸长脖子恨不得把耳朵都放在白尘嘴边一样。   “扑哧,吃饭吧你!”   墨芯用筷子敲了敲初夏的筷子,让初夏收回目光。   “话说,你真的不打算告诉长公主你的伤?”   墨芯的眼神落到初夏的左肩上,初夏会意,还刻意动了动自己的左肩。   初夏笑了笑,摇了摇头。   “其实我想想,那斐剑是什么为人,长公主不可能不知道,而且这点伤就算告诉了长公主,又能如何奈何斐剑?不能的,如果每次受伤都哭着回去找长公主告状,徒让她担心,倒不如承受每一次的伤痛,让自己变得更强。”   每次受欺负了,哭着回去喊长公主是不会进步的,永远在长公主的羽翼下被庇护着,这不是初夏想要的。   墨芯挑眉,看着说出这么一番话的初夏,笑意散不去。   “不错嘛,能有这般领悟。”   墨芯拍了拍初夏的肩膀,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自从初夏来了,这个人的亲切而且真诚很快就和她当了朋友,有时候墨芯甚至觉得她根本不像这里的人,行为举止,说话方式,甚至有时候她觉得初夏不明白在宫里的生存法则,傻得有些可爱,有时候又聪明得让人赞叹。   让人忍不住有了保护欲,像要保护一个妹妹一般,相必千色和画皮也有一样的感觉,以至于她被箭伤及左肩时,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把她送到最能保护她的人身边。   而另一边,绝影把白尘拉到酒楼的角落,而白尘默不出声。   “你不打算说?”   看白尘的样子,绝影知道白尘肯定是知道内情的,但是她抿起来的唇,皱起来的柳眉,看起来还在考虑说与不说。   半晌,白尘叹了口气。   “还是她亲自说与你听会比较好。”   绝影挑眉,轻笑,拂袖离开,而白尘跟初夏墨芯说了一声,也就跟着走了。   初夏似是没看到什么好戏一样,遗憾地叹了口气。   “你好像很遗憾的样子。”   初夏鄙视着墨芯。   “我没有。”   “你有!”   “没有没有就没有!”   “你有你有你就有!”   -------------------------------------华丽分割线----------------------------------------   是夜,初夏墨芯没有赶路,而是在客栈住了下来,而初夏也盘腿坐在床上,打开那块羊皮,开始修炼。   似是抓到了上次的感觉,这次很快就在丹田凝聚起了气,然后周身的四肢百骸开始感觉到寒意,然后这股寒意缓缓流动,让初夏感到很惊喜。   原来古代人练功是这么一种感觉!   这次的感觉比上一次强烈多了,那股自体内发出的寒意,尤其是积聚在胸肺已久,让自己夜里咳嗽不断的那股寒气,还是随着自己运功的方向,在体内流动。   而且自己的五官官感开始清晰起来,她仿佛可以清楚听到房外的所有一举一动,沉重的脚步声…是客栈里那胖胖的掌柜,楼下厨房的厨娘在洗菜…   忽地,自己心里有一种不安一闪而过!   她停止运功,睁开了眼,这种不安是从窗外的街道传来的。   这种感觉…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刃印面而来,不安且不可忽视的,她稍微推开了窗口,只见寂静的街道上,冷风凛凛,却有莫约十个黑衣人快速地踏着轻功飞过。   这…不寻常!   初夏看着他们前往的方向,竟是热闹非常的醉梦轻欢楼!   不,这群人来势汹汹,再看一身装备,去醉梦轻欢楼肯定不是去光顾的!   初夏刚转身,便想到刚才的那种不安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那群人是杀手?   初夏快速地跑到墨芯的房间,她快速地打开门,只见墨芯刚好要和衣而睡,抓着被子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初夏。   “黑心的,有好多杀手往醉梦轻欢楼去了!”   “多少人?”   此时墨芯弹了起来,穿上刚脱下的外衣,用腰带系好。   “莫约十人。”   墨芯皱了皱眉头,之前苼王便已经盯上了绝杀楼这个长公主背后强而有力的后盾,绝杀楼一直在暗处,里面有些人帮着打理生意,有些人则是无缺城火统军部队的教头,苼王自然想除之而后快,相必这群杀手是第二波想要灭了绝杀楼的人。   初夏估计和墨芯想到一边去了,不止如此,杀手群能和绝杀楼匹敌的只有安煊陵的修罗殿,修罗殿上次有杀手刺杀林舒语,显然这不可能是安煊陵下的命令,换句话说,修罗殿里已经有人造反了,那么这次,应该也是造反的那班人,林舒语目前还在冷月宫,安煊陵不可能会冒这个险去得罪长公主。   “…我们两个去的话,不会武功,只怕会帮倒忙…这样吧!”   墨芯取出怀中的小闷笛,拉着初夏一起到大街中央,衣穿得有些单薄,有些冷,让初夏不禁抱了抱臂,摩擦着手臂。   墨芯吹响了小闷笛,不同于今午的音调,这次的调有些急促而凌锐的,很快,街道旁有些店点了灯,然后开了门,走了出来,不似今午这么大阵仗,反而现在只有寥寥无几的五,六个人。   初夏看这些人脚步轻盈,稳而不急躁,看起来都是习武之人。   “墨老板!”   似是训练有素的士兵,齐刷刷的弯腰对墨芯作揖。   “醉梦轻欢楼有难,速救!”   “是!”   很快,那些人就踏着轻功离去,初夏看着离去的那些人,再看看墨芯,只见她一脸担忧。   十个杀手么?   难道是修罗殿里人称这十人一出动便无人可逃过死劫的…   十面神鬼修罗么?   若真是遇上这十面神鬼修罗,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醉梦轻欢楼,生意依然那么火红,然而今晚,后院,也注定不平静了。   “以后别喝这么多了。”   白尘给白鸢煮了些醒酒汤,白鸢睡了一觉也酒醒得差不多了。   “知道了。”   奇怪的是,绝影回来后居然没找过白鸢,不是说想知道白鸢的心结么?   “今天,楼主来找过我…”   话声刚落,房内的烛火闪了闪,两人快速地交换了眼神,腰间的剑已经紧紧地握在手中,站起来背对背戒备着。   “好强大的杀气…”   白鸢看着窗外,红唇中缓缓飘过这几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老鸨的成绩放榜,上学期过得好忙好痛苦,通宵了好多次只为帮‘神’队友改作业和温习,精神肉体上都是一种折磨,然而成绩显然也是下降了,不过还在控制范围内,还是能维持一级荣誉的学分,哈哈哈,不过总成绩下降了0.01。 各位看官别晚上等更了,有时候老鸨会很晚更,有时候会没更,所以早点睡,文章不会跑的,哈哈哈。 不过,谢谢你们的支持,也感谢自己的坚持~ 撒花花~ ☆、恶斗   白鸢和白尘背贴着背,看着窗外人影晃动,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   “是十面神鬼修罗。”   白尘一眼就看出来了,那轻功,那配合,那默契,那杀气,除了十面神鬼修罗,没有谁做得到。   “通知楼主大人。”   白鸢心里的不安愈发被放大…   难道是今晚了么?   白尘从怀里掏出了一颗圆形的东西,她扔出窗外,只听见一阵尖锐的声音传来,是白家姐妹和绝影的专属暗号。   绝影正要往前厅走去,听到那尖锐的声音后,心里大惊,这是紧急暗号!   “我先回去一趟。”   绝影简短地跟琳琅交代了一声,然后马上往回走。   果然后院已经弥漫了一阵杀气,浓郁的,扑面而来,仿佛这宁静的后院即将成为修罗斗场。   竟是…   十面神鬼修罗…   寒光闪过,绝影快速地闪开了,只见身后两个黑衣人手执长剑,杀气腾腾。   那两个黑衣人,一个带着面目慈祥的白色面具,一个带着面目凶恶的黑色面具,这本来很有违和感的神和鬼的面具凑在一起,却带来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真是欺人太甚。”   绝影冰冷的声音带着杀意,从腰间抽出一把软件,裙摆无风自动,顿时后院杀气弥漫。   两道白影分别从两扇窗口飞窜而出,身后还紧随着各两个黑衣人。   此时,后门也来了几个人,白鸢认得出这是一些店铺的老板。   “楼主大人,属下们前来助阵!”   那些本来斯文的老板们从怀中或是腰间抽出各种各样的武器,有匕首,有软件,有铁爪等等。这是绝杀楼为帮助楚霜浅在明月城打理生意的,如今脱下了老板的外衣,也就是那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了。   后院刀光剑影,一时间打成了一团,而十面神鬼修罗鬼魅般的换位和配合,纵使绝影白尘和白鸢武功高强,一时间也奈何不了这十个人,尤其是绝影那里,是被重点攻击的对象,有四人围攻着绝影,绝影踏着绝妙的身法,使出精妙却狠绝的剑法,虽以一敌四,却也不处下风。   白尘以一敌二,但凭着凌厉的剑法和精准的出招,甚至可以说处于上风,只是这十人一直换位,每个人招式和出手习惯都不同,一时间,白尘也无法取胜。   白鸢重伤痊愈不久,出招显然还不比以前快,但是自己灵活的身法却补足了自己此时的劣势,也不落下风。   此时初夏看着生意依然火红的醉梦轻欢楼,再看后院,连在较远的地方也能看见几个人影窜上窜下,隐约有一些寒光闪过,就知道后院如今的战况有多激烈了。   “墨芯,还有什么办法吗?”   墨芯不谙武功,而初夏也只是刚开始学,去了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墨芯看着远处的战况很久,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   “墨芯,我觉得那些人影移动是有规律的。”   是的,十面神鬼修罗不断的换位配合,他们的移动是有规律的,只是局内人虽然知道这一道理,可是却还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打破他们的规律,走!”   墨芯带着初夏回到客栈,墨芯很快就从行囊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诸葛连弩!”   初夏一看墨芯手上的东西,想不到墨芯的行囊中居然藏着连弩这种东西。   “诸葛连弩?哎,随便,快来!”   墨芯和初夏跑着出去了,环顾四周,初夏立刻指着比较贴近醉梦轻欢楼的高楼。   “就这里!”   初夏自然知道墨芯拿了诸葛连弩要什么,不就是狙击这群杀手,而情况也的确如此,那是一家酒楼,急促的敲门声让不悦地掌柜打开门。   也不管掌柜脸上是什么脸色,墨芯直接往他手里塞了一堆银子,就上楼去了。   而十面神鬼修罗似乎不觉疲累,甚至速度开始变快,让绝杀楼众人陷入苦战。   而很快,因墨芯命令前来助阵的杀手已经招架不住,一个接着一个惨死于十面神鬼修罗剑下了。   而十面神鬼修罗的攻势越来越凌厉,绝影那里的杀手也越聚越多。   “该死!”   绝影从腰间再抽出一把软剑,双剑抵抗着数个杀手。   此时其中一个带着神面具的杀手从袖中探出了一枚袖里剑,就往动作越发迟缓的白鸢投去。   白鸢见寒光闪过,转身用手臂挡了下来,那袖里剑就刺进了手臂里,握剑的手顿觉一阵麻痹,血流如注。   白鸢后退了几步,杀手却咄咄逼近,白鸢把剑换到左手,继续迎战,不过动作和速度却越发不协调和缓慢。   “白鸢!”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鸢那里的情况,绝影心里一慌,在这种情况下受伤,实在是太危险了!   “妹妹!”   白尘想要过去帮忙,却被三个杀手给纠缠着,脱不开身,剑招开始凌乱。   “你们别管我!”   白鸢提气,想把对手逼退,手臂却又被划了一剑!   另一边,墨芯和初夏已经上楼,架起了诸葛连弩。   “白鸢受伤了!”   初夏轻声说着,墨芯心中一惊。   “看来我派去的人都死了,他们的动作规律变快了!”   墨芯拿着诸葛连弩,等待时机准备发射。   终于第一发箭矢飞出,在黑暗中直飞刚窜上屋顶的杀手。   咻——   箭矢直接贯穿了那杀手的脑袋,然后只见他全身失去力气,直直倒下。   “准!”   初夏不得不赞叹墨芯的准确度,这是直接贯穿脑袋啊!   初夏不再被这种血腥的场面吓到,生死攸关的时候,她发现,原来死亡并不那么可怕,可怕的是在这种时候失去珍爱的东西。   一个杀手的死,让全场皆是一惊,再看那贯穿脑袋的箭矢,很快十面神鬼修罗便知道这附近埋伏了狙击手。   “速战速决!”   不知道是哪个神面鬼面说的,此话一出,剩余九个杀手放弃了移动规律,狠狠地对三人进行扑杀。   没有了配合的规律,的确多了很多防御上的漏洞,但是他们的攻击却越发的凌厉。   咻——   又一个杀手被贯穿了脑袋!   白鸢渐渐地失去了招架之力,就在她失力的片刻,一把剑划破了她的腰际,让她不禁闷哼了一声。   绝影此时回头看了看伤痕累累的白鸢,心里不禁隐隐发疼,一种慌乱蔓上心头。   不能…白鸢…不能有事!   失神片刻一把剑已经贴近绝影,绝影回首勉强格挡了一下,另一招攻势随即而来,不过一个失神,局势已经变得无比严峻。   一把剑往绝影的小腹刺去,而她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一切都要结束了吗?…   她死了…绝杀楼就没了…都结束了吗?…   一个温暖的怀抱,抱紧了她,那熟悉的气味如今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白…鸢…”   那一身白衣的人抱着自己,红色的花张狂而妖艳地开在白鸢身上,而她护着自己,白鸢一手抱住了绝影,一手往后抓住了剑身,不让那刺入她体内的剑再前进半分…   “如此失神…会死的…”   白鸢笑了,热气吐在绝影耳边还温热着,那呼吸却越来越孱弱,渐渐失去温度。   绝影满眼通红,一股恐怖的杀意蔓延全身…   “我…杀了你们!”   绝影浑身内劲发出,震退了围住她们的杀手,连同那把刺在白鸢身后的剑都一同拔/出。   “妹妹!”   白尘走到白鸢身旁,而那群杀手穷追不舍,正要继续攻击的时候,咻——的一声箭矢又再次贯穿了其中一个杀手的脑袋。   绝影把白鸢交给白尘后,手握双剑,与剩余七个杀手厮杀,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完全没有防御,只有攻击,被划伤被刺伤也像没了感觉一样,手中的剑只为了——杀!   杀手渐渐胆怯,而那隐藏的狙击手又把一名杀手给击杀了,面对一个不怕死的绝影,一个隐藏的狙击手,剩下的十面神鬼修罗渐渐乱了阵脚,招架不住绝影的剑招,一个接着一个被砍杀。   而白鸢躺在白尘的怀里,呼吸渐弱,渐渐失去力气。   “不…妹妹…不要…”   另一面,初夏见白鸢情况危急,也管不了这么多,正要往外走。   “你要去哪?”   墨芯不知道这丫头又有什么打算。   “找大夫!”   初夏很快就跑了出去,很快,而另一边的战场也渐渐平静下来。   最后一个杀手面对如魔鬼一样的绝影,她身上受了不少剑上,却依旧提着剑向她逼近。   杀手跌坐在地上…全身在颤抖…   寒光闪过,一颗头颅落到地上,那头颅的脸上满是恐惧…   绝影跑到白鸢身旁,从白尘身上接过白鸢。   “去找大夫!快!”   绝影几乎是用咆哮的,以往的冷静都在此刻崩塌。   “白鸢…白鸢,我不准你有事!”   绝影轻轻地拍着白鸢的脸,想要唤回白鸢的神智…   “楼主…大人…”   白鸢吃力地说了四个字,亦是她平时最爱说的,对绝影的称呼。   白鸢笑了,看到绝影焦急而无助的表情…她笑了,却也心疼了…   她开心的是,楼主大人是在乎自己的…   她心疼的是,她不想楼主大人露出这种表情…不想…   绝影看着白鸢那溅了血的脸,目光渐渐模糊…   下次你再没有我的允许私自翻窗进我的房间,我不介意杀了你…   楼主大人,别这么凶嘛,人家会害怕的….   是不是在深入这醉梦轻欢楼,就能学会虚情假意,就连不喜欢的素未谋面的人,都可以席地饮酒?   你若不喜欢,那便别来打扰,你双眼也可以干净些!   绝影…我喜欢啊…我喜欢啊…   楼主大人啊…你为什么要困住我呢?…   你是绝杀楼的人,你的一切行动都由我支配。   是啊…我也仅仅是绝杀楼的人了…   如果我消失了…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伤心?   你说什么?   醉了…对不起楼主大人,我以后也不会再这样了…   我以后也不会再这样了…   以后…还有以后吗?…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凝重,老鸨为了要保持剧情的气氛,话就不多说了。 撒花花吧! ☆、情不知所起   “楼主…大人…”   白鸢看着眼前的人红了眼眶,她身上的味道如此熟悉…   “我真的…爱你…”   如果不说,或许以后都没机会说了…   这句话藏在心底很久很久,在遇上绝影的那一刻…那一刻她知道自己的心就已经沦陷了。   可是绝影…她不再相信爱情…她曾经爱过…痛过…再也不信…   自己的这几个字只有藏在心底,用自己的方式护着她,爱着她,和她闹…   她喜欢看绝影笑,喜欢看她生气,甚至喜欢她戴着假面具游走在醉梦轻欢楼的样子…   唯独,不想见到她的泪…   绝影如此坚强,白鸢怎么忍心,惹她的泪…   “莫哭…”   白鸢想要抬手抹去绝影的泪,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因为伤已经麻痹得使不上力,而左手也一样使不上力了…   我竟然连为你拭泪的能力…都没有了…   绝影看着白鸢嘴角那惨白的笑容,或许这一刻她心里强烈的钝痛和慌张,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在乎怀中的人…   她的闹腾…她的胡闹…她不经意的温柔…   还是她被彧风重伤只是为了护她,她都知道,只是不敢深思…   自己是个胆小鬼…连爱都不敢去想,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的痛苦…可是任她再自制,再怎样装得无情,都逃不过自己的心…   “如果…这就是你给我的爱…”   绝影把怀中的人往怀里紧了紧,手上不断运功想要止住她伤口上的血。   “这么痛…我不想要了…”   绝影连说话都在颤抖,她很害怕,比之以前那个男人死的时候更加害怕…   那男人死的时候,有愤怒,有伤心,有害怕,但更多的是不甘…   而此刻,她只要怀中的人没事…只要她没事…一切都无所谓了…   “白鸢…我不要你有事…我不准你有事…”   绝影把白鸢抱紧,深怕一个眨眼,怀中的人便会消散在自己里怀中…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情,你逃过了天南地北,逃得过岁月流梭,却永远逃不过自己的心…   白尘跑在大街上,却在远处迎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白尘!”   初夏拽着一个人,疯狂地迎着白尘跑来,白尘认得出初夏身边的人,是醉梦轻欢楼的专属女大夫。   “初夏你…”   “别多说了,快,去救白鸢!”   那女大夫被人在深夜吵醒,精神显然还有些迟缓,而且没怎么锻炼的她,一来就被初夏拖着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现在遇到白尘,白尘一个箭步把自己抱了起来,踏着轻功就跑,看来这次白鸢的伤真是刻不容缓。   初夏不会轻功,跑到醉梦轻欢楼隔壁的酒楼,看到墨芯刚刚走了下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马上就往醉梦轻欢楼奔去。   “大夫快到了…别睡…别睡…”   绝影抱着白鸢,而白鸢贪恋着她的怀抱,贪恋着她的温度…   “楼主大人…”   “我…很累…”   白鸢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身体开始发冷…一种属于死亡的冷…   “不要睡…不要…求你了…”   绝影此生没有求过别人,现在她只求白鸢平安…   女大夫和白尘回到后院的时候,遍地的尸骸让人恶心作呕,但是女大夫还没来得及恶心,就已经被抱到白鸢的身边。   女大夫一手打开药箱子,一手拉出白鸢的手听脉。   不过一下,女大夫便放开了手,摇了摇头。   “她…伤太重了…”   仿佛一个沉重的宣判,让绝影的心冷了下来,浑身不止的颤抖。   “不…不可能…”   此时,初夏和墨芯跑了进来,看着这血腥的场面,初夏的心里还是颤了一下,捂住鼻子,杜绝那恶心的血腥味。   墨芯和初夏怀里纷纷掏出了一些小瓷瓶。   “我们这里有些皇宫才有的珍贵丹药,有用吗?”   女大夫接过小瓷瓶,倒了一颗放到鼻前闻了闻。   “是华佗续命丸,或许有救。”   华佗续命丸,是楚风国御用的救命丹药,用五十二种珍贵药材炼制而成,只有皇族才有资格拥有,看来这些药是楚霜浅给她们傍身的,而上次初夏在无缺城受重伤,楚霜浅也喂她吃了不少。   女大夫也不客气,结果小瓷瓶,把里面的华佗续命丸全都喂进白鸢的嘴里。   甘甘甜甜的味道散于口中,随后带来一阵苦涩,口鼻间的药味已经盖过了绝影的气息。   “把她抱到楼上。”   女大夫开口,绝影马上横抱起白鸢,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白鸢抱到楼上的房内。   “白尘,清理这里。”   白尘点了点头,看着遍地的尸体,自己也有些头疼,而初夏在安心下来后,环顾周围的尸体,不禁眉头大皱,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遇到这样的情况,而且还有胆子立于这些尸骸中间。   “初夏你们先到楼上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白尘对初夏示意,而初夏看了看这骇人的场面,这白尘一个人真的能处理好?   “相信白尘,杀手们有自己处理尸体的方式。”   墨芯把初夏拉到楼上,离开这骇人的现场,只见浑身剑伤的绝影也被挡于门外,女大夫正在房内给白鸢施救。   绝影浑身都沾上了血迹,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而她似乎不觉得身上的伤有任何痛楚,如今只是紧紧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绝影姑娘,你先去处理身上的伤吧!”   墨芯看着绝影身上的上,心中亦有不忍,而绝影只是摇了摇头。   “不,我要等她。”   珍惜眼前人…   这是墨芯告诉过绝影的,不过绝影真正做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白鸢生死难测的时候了。   不是每个人都有重来的机会…   若是白鸢能过得了这一关…   绝影…莫要再逃避自己的心。   此时,鼻间隐隐约约有一阵刺鼻的味道,像是一种极酸的味道,让人不禁恶心作呕。   初夏看了看墨芯,虽然眉头紧蹙,但是对于这种味道,她似乎不是第一次嗅到。   “化尸水。”   “嗯?”   “白尘在用化尸水处理着尸体。”   化尸水是杀手专用来处理尸体的药物,但是也并不常用,因为通常任务完成后,尸体留下来是让委托人知道那人已死的证据,而用到的时候,通常是这种情况,杀手们互相厮杀后,简单粗暴的尸体处理方法,直接让尸体溶解成一滩血水,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初夏根本不想去想象那个画面,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过了半刻,绝影依然不动如山,紧紧盯着那扇门,双手紧握着拳头,指甲掐进了皮肉中,出了血。   一刻过后,绝影依然没动…   初夏见绝影的指缝间有血流下,随即碰了碰墨芯的手臂,让她看。   墨芯看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表示。   良久,那酸味散去了,那扇门终于打开了,只见那女大夫身上也染了不少血迹,满头细汗,似是打了一架似的。   绝影踏前一步,却开不了口,她怕那个结果是一个让她跌入深渊的审判。   “白鸢的性命保住了。”   绝影听到这句话,眼眶里不自觉地流出了泪,全身脱力地坐倒在地上…   她活过来了…   她活过来了…   眼前一黑,绝影陷入了黑暗,昏了过去…   绝影受的伤虽不知名,也也不轻,刚才就这样站了这么久,如今得到白鸢的性命无碍的消息后,也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华丽分割线---------------------------------   朔帝看着苼王给的那颗丹药,他两指夹住,那眼神看不出他在思虑着什么。   “苼王醒了么?”   朔帝开口了,而身旁的林平治弯了弯腰,恭恭敬敬地开口。   “禀皇上,苼王已经醒了,如今在别苑静养。”   林平治说完,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官服,单膝跪在朔帝面前。淡蓝色的官服是神农宫的专属官服,而这位年轻男子是神农宫的首席御医胡坤。   “参见皇上。”   “胡御医,你看看这颗丹药。”   朔帝把丹药递给了胡坤,而胡坤端到鼻间嗅了嗅,眼睛一亮。   “皇上,不知此丹药从何而来”   “是苼王所赠。”   “禀皇上,这丹药里有一味西域天岚草,素闻这天岚草非常稀有,而且能治疗许多恶疾,臣认为皇上可以吃一颗尝试,或许能根治皇上常年的风寒之症。”   朔帝把丹药拿了回来,点了点头,听到可能可以治疗自己的风寒之症,他不疑有他,把丹药放进嘴中。   丹药入口即化,甘甜而有一种奇特的香味,让自己神往…   那香味一直环绕在口鼻间,朔帝甚是喜欢这种味道。   胡坤见朔帝已经吞下丹药,眼眸有一闪而过的狡黠…   嘴边是一个得逞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家里的猫生病,老鸨好心烦,哎~ 咱们长公主有好几章没出场了,再不让她出场恐怕要把我推出去五马分尸了。 不过离小初夏回去还有一段时间,推倒就在回宫之时,大家请耐心。 为了白鸢和绝影,撒花吧! ☆、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长公主,据闻皇上已经吃下了苼王所赠的丹药。”   千色缓缓开口,而楚霜浅一头散落的发随意披在身上,没有在批阅奏折,而是在看着初夏平时最喜欢看的那本妖物志。   “平日初夏喜欢看,想不到内容还挺有趣的。”   似乎对千色的话充耳不闻,但是千色知道楚霜浅已经把话都听进去了。   “里面有一种妖物名唤梦婆,能化作美丽女子勾引男子,以男子对其充满迷恋的精元为食。她会用媚/术使男子对自己再也无法割舍,逐渐上瘾,最后男子终将被梦婆吸尽精元而死。”   楚霜浅看着书里的内容,眼神却有些远,嘴角有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千色听了亦是似懂非懂,她不知道楚霜浅说这妖物的典故与现在的形势有什么关联。   楚霜浅见千色没有出声,放下了那本妖物志,转头看着千色。   “梦婆迷惑人心用的是媚/术…”   楚霜浅顿了顿,续道:“苼王迷惑父皇用的是那颗丹药。”   千色听了之后茅塞顿开,接着楚霜浅的话说下去。   “那颗丹药有能让人上瘾的药物”   此时,千色也终于明白了当时初夏问楚霜浅那颗丹药有什么问题的时候,楚霜浅只是回了一个‘瘾’字。   “梦婆魅惑人心,只为得到对其充满迷恋的男子精元,苼王要得到的东西很显然易见。”   苼王知道朔帝并不信任自己,而他却要在这场战争中得到朔帝的信任并且离不开他,或许这一步棋确实是妙招,而且一旦上了瘾,在药物的控制下,苼王要朔帝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不费一兵一卒,苼王就可以成为朝中最有势力的臣子。   “皇上并不信任苼王,在服下那颗丹药之前,务必会请神农宫的御医来看…”   千色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而只见楚霜浅轻笑。   “神农宫里有苼王的人,而且那个人本宫认为是首席御医胡坤。”   朔帝信任的御医,而且最有名望的御医非胡坤莫属了。   “神农宫,饕餮宫,凰栾宫,甚至于冷月宫都有苼王的人,看来苼王的势力渗透得挺透彻的。”   楚霜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而眼神间闪过一抹狠绝。   “长公主打算怎么做?”   千色知道楚霜浅心中一定有了打算,不然不会如此淡定地在这里跟她闲聊。   “大扫除。”   说完,楚霜浅站了起来,而那‘大扫除’三字,让千色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毛骨悚然。   “太多杂碎在本宫背后晃来晃去,也是挺烦恼的。”   楚霜浅说完,正要走,却看见画皮走了过来。   “长公主,斐少将军求见,想要和长公主叙叙旧。”   而此时气压低的楚霜浅拂了拂衣袖,红唇只是溢出了两个字。   “不见。”   楚霜浅出了书殿,抬头,蓝天白云,似乎拼凑成了初夏的模样。   此时,楚霜浅想到初夏,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   -----------------------------------华丽分割线-------------------------------------   初夏和墨芯忙活了一天,在绝影的伤势处理好后,两人也再也撑不住,在醉梦轻欢楼后院的客房倒头就睡。   白尘处理好所有事后,也终于要休息了,但是睡前还是去看了白鸢和绝影,最后来到了墨芯和初夏的房间。   黑暗中,初夏睡得安稳,白尘蹲下,看着初夏那平和的睡相,和隐隐抖动着的睫毛,不禁轻笑。   人称冰罗刹的白尘很少笑,成天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让人难以接近,但是对着初夏,她从不吝啬自己的笑容。   “楚…”   初夏的梦呓,白尘只听了一个字,却也猜到了后面的字了。   “霜浅…”   连梦里也叫着她的名字,初夏,你定是很爱她吧…   白尘笑着,眼眶却模糊了,她不甘心的,其实她很不甘心的,明明是自己先遇到了初夏,明明初夏曾经那么在乎过自己…   可是她却忘了…什么都忘了…   可是自己的心却留在她的身上了…初夏啊…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呢   可是初夏…   我却始终不舍得你伤心…   你追逐你想追逐的,我在背后守护着你…我就…   满足了…   初夏睁开眼,月光在黑暗中成了调皮的精灵,闪闪烁烁。   初夏看了看床边,空无一人…   刚才好像感觉到有人在我身边,难道是错觉?   不深思下去,初夏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华丽分割线-----------------------------------------   翌日,初夏和墨芯很早就到大街上去了,昨日少说都有五个店铺的老板被杀了,也就是前去救援的杀手,初夏和墨芯这一大早去就是招聘人手。   “这一时间要请这么多人,真是头疼。”   墨芯看着手上的一些纸,都是城里其他商家的掌柜,一下子要挖这么多角,确实也是有难度。   “我看可以培育一些新人。”   初夏看着一些员工的名字,有几个她是记得的,是昨日巡铺时记得的脸孔。   “培育新人?”   “嗯,我昨日巡铺时看见好几个挺有责任心的,我们可以给他们一场面试,问他们几道题。”   初夏说着,只见墨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面试?”   显然古代没有这种很正式的面试环节。   “欸,罢了,你鬼主意特别多,这事就交给你负责,我从旁协助。”   “好。”   所以初夏的主意是从内部升任一位掌柜,经过一个下午的面试环节,初夏和墨芯也选出了一些心水人选。   这也属于十分大胆的决定,因为别说新人管理的经验不足,而且工作内容也不同了,怕是上任这几天会有些手足无措。   所以初夏和墨芯决定多留在明月城几天,观察过这些新掌柜的情况后,再前往无缺城。   是夜,等手边的工作都结束后,墨芯和初夏一同到醉梦轻欢楼探望绝影和白鸢,绝影已经醒了,但是白鸢依然还未醒过来。   初夏和墨芯到的时候,绝影身着一身红色轻纱,坐在白鸢床边,安静地看着那个仍然昏迷未醒的人。   绝影探出手,用手背拂过白鸢的脸颊,一遍一遍,留恋于她的温度和气息。   初夏一看,便和墨芯一同退了出去。   “我去周围转转,先走咯~”   忙了一天的墨芯似乎还十分有精力,往醉梦轻欢楼前院去了,初夏知道墨芯也不是有什么歹念,而是去找琳琅喝酒去了,墨芯说过她在绝影手下做事的时候跟琳琅感情甚好,所以来了自然要叙叙旧。   而初夏无事可做,本要回去休息了,但是却听到后院的另一边有一些东西破风而过的声音,好奇心驱使下就去一探究竟。   月色下,白尘一身白衣,手中一柄寒剑,翩翩起舞。   虽然初夏不是很懂武功招式什么的,但是白尘每一招每一式虽然如蝴蝶般优美,但是每一招一式都藏着很深的杀意。   似是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白尘停了下来,看向角落,初夏正愣在那里。   “你来了。”   白尘露出一抹浅笑,走到初夏跟前。   “白…白尘…”   初夏虽有有内功心法,但是却半点武功招式都不会,所以她的念头打到了白尘身上。   “能不能…教我剑法?”   白尘半眯起美眸,打量了初夏一眼。   “你想学武功?”   “嗯…我想…若是遇到了想昨日一样的情况,我至少能举起我的剑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白尘自然知道她想要保护的人是谁,心里一沉,但是却保持着温柔的笑意。   “好。”   白尘把剑抛给了初夏,初夏接住,才发现这剑挺沉的,仔细打量,这剑上还发出阵阵红光,看来惨死于这剑上的亡魂可不少。   “武功是不能速成的,现阶段我只能教你一招半式。”   白尘随地捡起了一根树枝,就开始有耐心的比划起来,而初夏就有样学样的跟着白尘的举动。   “这招叫罗刹索命。”   白尘的身法非常敏捷,反之初夏移动起来更显迟缓了,但是动作还是跟得不错的。   “我的剑招快很准,尤其是罗刹索命这招,要求的就是一个快字。”   白尘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初夏也跟不到了,这不,一个不小心还摔了。   白尘停了下来,向初夏伸出手。   “学武之路非常艰难,难免有很多损伤,但是你说你要保护自己珍爱的人,那么无论跌倒多少次,你都要站起来继续练。”   初夏点了点头,握住白尘的手,站了起来,继续刚才的动作。同样的动作重复又重复,直到初夏完全熟悉为止,而其间,初夏也跌倒了不少次,因为这招罗刹索命要求的身法很快很敏捷,而且需要很灵活,初夏才这么一两个时辰,就吃了不少苦头。   直到初夏连剑都握不稳的时候,白尘才停了下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   初夏没想到的是,白尘是一个魔鬼教头,这不,严苛的要求和不断地练习,自己都快累坏了。   “今晚谢谢你,白尘。”   不过初夏是真心要谢谢白尘的,谢谢这个爱着自己,自己却不爱她的人。   “明天咱们去酒楼吃午饭,我请客答谢你。”   初夏对着白尘傻笑,其实她的情,初夏报不了,也还不了,在自己还没穿越前,或许这副身躯真正的主人,是真的喜欢着白尘的吧!   “不必,你好好的,快乐的活着,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白尘从初夏手中接回自己的剑收入剑鞘中。   初夏一愣…这个冷冰冰的人,说的话却是充满了温度,初夏不知道爱情有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义,但是初夏认为…   白尘这样的宽容,对待,与守候…便是爱情吧…   “对不起…”   初夏知道自己伤害白尘至深,但是自己的心只容得下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我凌初夏有生之年,能遇见你,真是上天于我的恩赐。”   初夏顿了一下,续道:“但是,白尘…我…”   白尘走到初夏跟前,抱住了初夏。   “我,从不后悔遇见过你,真的,所以不用对不起,我愿意成为你最好的朋友,永远最真诚的朋友。”   “谢谢你…白尘。”   白尘作为一个冷血的杀手,她不知道何为情,何为爱…   但是当她遇见了那个善良的初夏,在自己命悬一线时,宁愿自己不吃也要救治自己的初夏…   她的心一点点被温热起来…   虽然不甘心,但是想到只要她快乐,自己便安心了…   或许这就是爱吧…   或许这就是…   痴吧…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梦婆是老鸨胡扯的,哈哈哈 话说老鸨构思的下一篇文也是如此怪力乱神的,脑洞大开。 白尘很让我心疼的,毕竟我是亲妈,我还是会很心疼我的女儿的... 甭说了,撒花花吧! ☆、其实到处都是杀戮   这几日,初夏和墨芯一直在处理明月城店铺的事情,而白鸢亦是昏迷了好几天都还没醒过来。   是夜,初夏安静地点着一盏烛火,认真的看着账本,翻页时还传来悦耳的沙沙声,仿佛成为了这宁静的夜里那单纯的乐章。   墨芯不在,说是到信使那收信,看看楚霜浅有没有什么新的命令下达,或者京城皇宫有什么消息。   初夏看着这几天的账目,新上任的掌柜们也渐渐熟悉自己的工作范围,账目分明清楚而且营销正常,或许是时候去无缺城了。   她抬头,敞开的窗户有阵阵凉风吹来,不冷,反而带来丝丝怡人的凉意。   月色那么美,可是几天前在醉梦轻欢楼的杀戮,依旧有一丝诡异留在初夏心中,明月城的月色虽美,却仿佛还残留着几分血色。   客栈房间那雕花的木门轻轻被推开,墨芯走了进来,怀间有不规律的皱褶,看来这段日子还挺多信件的,把墨芯的怀间都塞得满满的。   “这几天京城皇宫可有什么大事”   初夏关上账本,明月城的事估计也像那被合上的账本,在此要告一段落了。   “大事可多了。”   墨芯的语气轻描淡写,实在看不出她口中的大事有多么严重。   “说来听听。”   初夏虽对那些所谓的大事不甚感兴趣,可是那人就在皇宫里,就在京城里,那里的事,因为那个人,而不自觉地上了心。   “饕餮宫的林御厨意外身亡,死因是误食了穿心草。”   穿心草虽能入菜,但必须处理好其根部,因为有毒。   听到这里,初夏挑了挑眉…   “凰栾宫两个宫女云贰云叁,一人重伤一人失踪,何人所为却是一个谜。”   初夏的眉头皱了起来。   “天衣宫无尘宫陆续有四个宫女在玄华宫自缢身亡。”   玄华宫?那个传言常年闹鬼的宫殿?说起来初夏那时候经过玄华宫时因为害怕还不小心撞到长公主身上去了。   可是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玄华宫多了这么多宗命案?   “神农宫首席御医胡坤…”   墨芯读到这里,看了一眼初夏,只见初夏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那眼神闪烁,思绪似乎飘到一个不知名的空间去了。   “在神农宫值夜之时,无故失踪,只留下一滩血迹,去向成谜,生死难料。”   此时初夏叹了一口气,面目像是了然,亦有一股莫名的释然,墨芯是第一次看不明白初夏表情上透露出来的情绪。   “长公主可有什么吩咐?”   这也是第一次,初夏这个好奇宝宝并没有询问这些血案的一切,不过看了初夏了然的模样,或许对这些案子也了解个七八分。   “长公主就让我们好好把火统军的情报和情况告诉她。”   初夏颔首,神色一片平静,反倒是墨芯好奇起来了。   “你不好奇皇宫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命案?”   虽然皇宫里的冤魂不会少,一年死的人也不下数百,但是这几天内就能频密地发生这些命案,许也是让人觉得诡异。   “这些人都是与苼王有关的,那个林御厨,云贰云叁…”   初夏曾经跟这些人接触过,这些人都是苼王的人,与苼王敌对的,而且有这般能力的,恐怕也只有楚霜浅了。   “哦?果然是小聪明,哈哈哈~”   墨芯摸了摸初夏的头,只见初夏一脸嫌弃的躲开了。   “回来都没洗手,别碰我的头~”   初夏笑笑,笑容有点僵硬,可是墨芯并没有察觉,还把信件一封一封地烧起来。   初夏看着那烛火,燃烧起来的信件,那火光照耀得她的双眸熠熠生辉,可光芒之下,有着诡异的光芒,那死寂一般的情绪,如鬼魅一般的气息。   杀戮,其实无所不在…   明月城也好,在宫里也好,其实都一样…   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   有欲望…就有杀戮…   或许该释然了吧…或许该认清现实了吧…   并不能因为曾经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而有了借口让自己把自己保护在自己所谓的和平意识里…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现代并不是和平,而是现代用了一种更婉转的方式去竞争,而古代,这里的方法直接了当,但直观感受也较为残酷。   其实经过醉梦轻欢楼一役,或许初夏已经明白了,要保护自己和保护珍爱之人,有时候必须对别人残忍。   “你怎么了?神情咋沉寂得像鬼一样。”   回过头来的墨芯显然被初夏吓了一跳,这丫头怎么就一副鬼样子。   “没事,只是想通一些事。”   初夏笑了笑,别开脸,本来照耀在她脸上的烛光只留在半张脸上,另一边脸剩下灰暗的光影。   “不如去看看白鸢吧,账目我刚才看过了,明日就能启程了。”   初夏起身,伸了个大懒腰,刚才坐着看了很久的账目,脚也坐得有些麻了。   “好,走吧!”   墨芯也整理了一整天的信件,现在去看看白鸢找琳琅喝杯小酒消遣消遣。   ------------------------------------华丽分割线------------------------------------   这几日,绝影情绪一直很低落,吃也就吃了些白粥果腹,大部分时间都陪在白鸢身边,有时候,更是伏在白鸢的床边就这样睡去了,任白尘怎么劝说,她也不愿去休息。   绝影今日还是守在了白鸢身旁,偶尔用水抹了抹白鸢的嘴唇,也稍微喂了些水,然后又坐在白鸢床边,安静地俯视着她。   那双眸寂静地看着身边的人,安静中带着温柔的光,仿佛想把睡梦中的人,包裹在温暖的光中,包裹在自己的怀中。   这几日,绝影变得不像是以前的绝影了…   这是白尘的评价。   墨芯和初夏敲了敲门,进门,只见绝影像一尊雕像,亦像一个虔诚的信徒,正对床上的人真诚地膜拜着。   “绝影姑娘。”   墨芯轻声叫了叫她的名字,而绝影的背影只是动了动。   “你们来了。”   绝影顺手帮白鸢掖了掖被子,然后才转过身来。   “嗯,我们明天就要走了,临行前想要来跟你们道别,顺便看看白鸢的情况。”   开口的是初夏,她抬眼望去,只见床上之人依然缺乏了血色,但是比之前几天,真是好得太多了,反观绝影的神气却是相对疲乏,眉眼间染上了一层忧郁,仿佛一个沉郁的美人。   “她…”   不过一个单字,一句未说完的句子,绝影叹了口气,哪里还像之前那冷冰冰风雷厉行的模样。   “你的情况看起来更让人担心。”   墨芯走前去,为白鸢把了把脉,她会一些医术,听脉还是难不倒她的。   “白鸢的脉象虽然有些虚,但是还算平稳,估计很快就会醒过来。”   说完,墨芯一把抓过绝影的手臂,绝影下意识地缩了缩,意识到墨芯把手搭在自己的手腕时,才安分下来。   “你的脉象虚浮,比她的还不稳,该去休息了。”   这几日,绝影合眼的时间极少,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守在白鸢身边。   “我想她睁开眼第一个人看到的是我。”   绝影的目光定格在白鸢身上,似流水般温柔的目光,却又带着几分怨怼,眉间不禁轻蹙起来。   “你的性格就是这样…固执至极。”   墨芯说完,也不再说什么,跟初夏一同离开了。   门外,白尘候着,墨芯轻咳了几声,然后识趣地走开了,离开前还给了初夏一个腹黑的眼神,让初夏几乎想要勒死她。   “你要走了?”   白尘开口,那双美眸紧盯着初夏,而初夏‘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来。”   白尘拉起初夏的手,就往她们平时练武的空地跑,虽不知道白尘要干什么,但是初夏深知白尘是不会伤害她的,所以也就很合作地跟着她跑了。   终于在那片空地停了下来,白尘放开了初夏的手,抽出剑鞘里的那柄寒剑。   “今日我再教你一招,这招我从未用过的招式。”   说完,白尘丢掉剑鞘,踏着精妙的步伐,裙摆沙沙作响,在月下似乎成了一个踏着倾城之舞的精灵。   不同于以往的招式,这个招式柔美而缠绵,剑招并不凌厉,不取要害,反而招招留了一线生机。   而伴着白尘如舞般的步伐,仿佛那把剑上都开出了柔美的花。   那束发不知什么时候脱落,白尘一头青丝就这样散开,与风缠绵。   青丝拂过她的眼前,那双美眸波光流转,似有泪意…   她在哭吗?   可是没有泪…可是初夏知道,她在哭…只是没有流泪…   初夏瞬间被白尘的身姿迷了眼,不复以往的凌厉和冰冷,如今的她在月下,脆弱得像易碎的玻璃…   白尘以一个完美的转身,演示了整套招式,把剑反手负在身后,发有些凌乱,却有着人常言道的凌乱美。   “此招或许更适合你。”   白尘整理着自己的发,然后把剑递给了初夏。   “你总不愿意伤人,怕你伤了别人心里会难受,逼不得已才用我之前教你的剑招吧!”   初夏接过剑,才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白尘,你当真…了解我…”   叹只叹,此生注定错过,在爱情中错过…   初夏脚步已经缓缓移动了,就在长剑挥出前,初夏开口。   “这招式叫什么名字?”   白尘推开了几步,拉开了与初夏的距离,嘴边笑着,仿佛是笑着自嘲着,她与初夏的距离,只有自己一步步走开,初夏才会更自由。   “罗刹情动。”   冰罗刹白尘,最顶尖的杀手之一,招招索命,唯独有一招…   留着无数生机…   白尘的声音有些悠远…仿佛来自远古的声音,不真切,却又深刻非常…   初夏低下头,久久无法回神…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的电脑终于出院了,可是...老鸨却很想哭! 老鸨本来只是把电脑送进医院治一治感冒,但是出院的时候医生跟我说感冒好了,但是肾坏了! 键盘弄好了!电池坏了!这是闹哪样! 心真的好累...这弄一弄,我在大学一个月的生活费都没了... 没电脑的日子,我都在看三毛的书,做了一回文艺青年,现在电脑回来了,我又要释放我的野性释放我的洪荒之力了! 撒花花~ ☆、你不怕么?   初夏看着手中的剑,寒光映在初夏脸上。   抬眼,白尘在看着,那眼光平淡而柔和,仿佛想把自己永远引在她的眼里…   印成永恒…   “白尘,若这世间当真有今生来世…”   初夏用剑划过自己胸前的发,只见缕缕青丝如羽毛般缓缓散落,如散落一地的花瓣,平淡却凄美。   “我断发立誓…”   初夏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挪开脚步,准备演示刚才的招式。   “定不负你。”   衣袂飘飘,衣摆随着初夏的动作开始舞动,沙沙作响。   白尘看着那舞动的人儿,吸了吸鼻子,忍住鼻间的酸楚,抬了抬头,忍住眼眶的泪意。   白尘沉默,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人在月色下起舞。   今生从未后悔遇见你,若有来生…   我还想再见你…   ---------------------------------------华丽分割线-------------------------------------   翌日,墨芯喝了点酒,起得较晚,而初夏则是早起了,去买了些干粮和风干肉就开始收拾行囊了,连同墨芯那份也帮忙收拾好了。   “哎哟~我的好初夏真是乖~”   墨芯梳洗过后,给了初夏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两人一同上马车准备离开。   “说起来你这些天都跟白尘在干啥,每天都回来这么晚。”   墨芯不经意地说着,她自然不会怀疑白尘和初夏之间会发生些什么,只是纳闷这丫头晚上都跟白尘在做些什么。   “只是练练武功。”   话声刚落,便听到车夫的声音。   “墨姑娘,凌姑娘,前面有个姑娘拦路。”   那车夫看了看那女子,只见那女子脸色冰冷,那双眸如冰锥一样凌厉,让人不寒而栗。   初夏撩开帘子,只见白尘手握着两把剑立于马车前,见到初夏时,不禁露出柔和的笑容,像是融化了冰川一样的温暖笑意。   初夏见是白尘,也下了车。   “这把剑送你。”   白尘把其中一把剑递了过去,一个暗红色的剑鞘里有一把寒剑。   “怎能还要你的东西。”   初夏推脱,她本来想着要自己买一把的,可不曾想白尘给送来了,但是自己欠她太多了,也不好再承受她的恩惠。   “收下吧!”   白尘直接把剑推到初夏的怀里。   “这是我之前的佩剑,如今放在房中倒不如让你去用。”   初夏握住那把剑,比起白尘现在的佩剑倒是轻巧很多。   “别跟我客气了,顺风。”   说完,白尘头也不会的走了,连一点拒绝的机会不留给初夏。   “别人给你就收下吧,再推脱反而更显矫情,上来吧!”   墨芯把一切都收进眼底,这白尘啊也真是一个痴情人,只可惜有缘无份啊!   初夏看着手中的剑,叹了口气,也就回到马车上准备到无缺城了。   ---------------------------------华丽分割线------------------------------------   绝影在房内,用着湿毛巾给白鸢擦着手脚,完了,看了看白鸢那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转过身,把毛巾放到盘子里。   “成天叹气…不好…”   虚弱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干涩,确是绝影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一时间鼻间酸楚…   一时间热泪盈眶…   她转过头,白鸢睁开了眼…温柔地看着她…   绝影一步步走进,用手拂过白鸢的脸颊,泪一滴一滴地滑落,湿了白鸢的襟。   “不哭…”   绝影俯身,一个小心翼翼地吻落在白鸢的唇边。   “不要…”   绝影轻咬了一下她的唇。   “不要再离开我了…”   如果一个人使你痛,使你快乐…   那么这就是了…   那么这就是爱情了…   ---------------------------------------华丽分割线-------------------------------------   朔帝批阅着奏折,嘴角带着笑,看起来心情愉悦。   “皇上看起来心情不错。”   是林平治,他在朔帝身边多年,朔帝的心情都逃不过他的眼。   “最近朕觉得这常年的寒疾似是好了很多,晚上都不咳了。”   顿了顿,朔帝续道。   “许是苼王那颗药丸,而且朕甚是欢喜那药丸的味道。”   这几日,朔帝夜里也很少咳嗽了,积在胸肺间的寒意也减少了,这几日真是过得异常舒适。   “说起来,真是越来越想念那种味道…”   朔帝停下笔,看着林平治。   “传苼王。”   那味道一直让自己心痒痒,萦绕在心中散不去,纠缠了朔帝好多个晚上了。   ----------------------------------------华丽分割线-------------------------------------   “公主,皇上宣苼王进宫了。”   千色在一帮禀报,而楚霜浅只是‘嗯’了一声,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属下查悉,神农宫,无尘宫,天衣宫,饕餮宫还有苼王的奸细…”   还未说完,楚霜浅那平淡的声音传来,停下手中的笔。   “全杀了。”   三个字,仿佛一个魔咒,缠绕于耳中。   “是。”   “还有…”   楚霜浅把奏折合了起来。   “晚上把安煊陵宣过来。”   明月城的事情墨芯已经书信给楚霜浅了,修罗殿派出十面神鬼修罗的事情她倒也是知道个一清二楚。   “是。”   京城已经开始风起云涌了…   -----------------------------------华丽分割线-------------------------------   数日后,初夏和墨芯也抵达了无缺城,无缺城如今已经恢复了生机,比起上次初夏来的时候,繁荣太多了,至少一路走来,也没看见路边有无家可归的乞丐。   初夏和墨芯入住一个客栈整顿好后,墨芯才带初夏来到郊外。   “不是去地下城么?”   看着墨芯带着自己来郊外,也是纳闷,难道这地下城的入口在郊外   “别急别急~”   墨芯带着初夏来到一座坟前,这座坟的雕砌非常精细,非常大气,看起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坟墓。   墨芯来到坟前,跪下,虔诚地叩了几个响头。   初夏凑前一看,是一个叫祝素素的人,而立此墓碑的人,更让初夏在意,竟是绝影和楚霜浅!   “这是…长公主的师父…”   初夏曾听说过楚霜浅说起她的师父,但是具体什么名字却也记不清了,如今一看,才记得是祝素素。   初夏也跪了下来叩了几个响头。   “不曾想长公主的师父竟是葬在无缺城郊外。”   “嗯…”   墨芯看了一眼初夏,而初夏也看了一眼墨芯,而墨芯只是笑笑,然后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初夏没会过意来,皱眉头示意没看懂。   墨芯又无声地说了一遍,这下初夏看懂了…   墨芯说的是…   有人跟踪…   这下初夏的心中的警钟大响,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跟踪的。   “可惜我们没有带到香烛来。”   初夏反应过来,说了一句,墨芯拍了拍初夏的肩膀,然后缓缓拉开了袖子,那袖里针露了出来。   “对啊,因为没想到要祭奠的人有这么多!”   墨芯一个转身,只见袖里针很快地飞了出来,直直往一个草丛里飞去,只听见草丛出现一声闷哼。   一个黑衣人倒了下来,痛苦地捂住心脏,而树上跳下来一个黑衣人,手中的剑已经出鞘。   那倒下的黑衣人没动几下就没再动了,可见墨芯手中的袖里针喂的毒有多可怕。   “好厉害的观察力。”   那黑衣人蒙着脸,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见到那双眼中露出了凶光。   黑衣人袭来,墨芯皱着眉头退了几步。   “初夏,你先跑!”   初夏知道墨芯伺机要给黑衣人来一针,但是墨芯不会武功,这样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   “不!”   初夏拔出剑,踏着从白尘那里学来的身法,冲向黑衣人。   “初夏!”   初夏手中的剑招异常凌厉,招招索命,那黑衣人显然也是一惊,明明说这两个丫头都不会武功,怎么信息会错误。   而且这些招式,非常熟悉…   墨芯也目瞪口呆,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凌厉的剑法了,忽地脑中闪过白尘的脸,瞬间了然。   初夏虽然剑法凌厉但是却是完全没有实战经验,一开始本来还占据上风,但是很快就被黑衣人给压制住了。   “居然还是修罗殿的人,恐怕是苼王派来的。”   墨芯一时间也拿不准这些黑衣人跟踪自己和初夏有什么原因,是想置她们于死地还是想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   不容墨芯多想,那黑衣人靠近初夏,那把剑正要划过初夏的脖子,千钧一发之际,初夏运起功法,将体内所有的寒气都聚集在掌中,然后一掌打在那黑衣人的心脏处,那黑衣人口吐一口鲜血,弹开了一丈远。   而初夏只觉掌中那股寒气回流到自己的体内,直冲胸肺,胸肺一疼,喉间一甜吐出了不少鲜血。   刚才那掌是自己勉强使出来的,一招过后竟是遭到了内力反噬。   “初夏!”   墨芯跑了过去,扶住初夏,只见初夏摇了摇头。   “我没事。”   墨芯走到黑衣人身旁,往他鼻间探了探,没了气息,而她拂过那黑衣人胸膛时,发现此人浑身发冷,像是一块冰一样。   初夏有内功?而且…这内功竟是如此霸道,把这黑衣人的经脉都冻结了,浑身只剩寒冷。   墨芯回到初夏身边,抓过初夏的手时才发现初夏的手比刚才那黑衣人的更冷,瞬间心里一惊。   “初夏,你的手很冷!”   初夏盘坐下来,调息了半刻,体温才回复正常,可是却受了内伤。   墨芯虽然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在初夏调息时,她亦不敢打扰,直到初夏睁开眼,站了起来,她方才开口。   “初夏,你什么时候修炼的内功?”   “此事,我与你一个人说,莫要告诉其他人,尤其是长公主。”   此时,初夏有点像做错事的小孩,然后一字一句地把怎样救起了彧风,然后彧风如何把内功心法给他的事情经过告诉了墨芯。   “你那时候不舍得伤人命,如今却杀了一个人,你不怕么?”   墨芯听完,虽然不认同初夏救起彧风的行为,但是却能理解,可如今初夏杀了一个人却面不改容,这转变也太快了。   “怕啊,可是我更怕我们两个死在这里啊!”   初夏笑了笑,其实她内心是难受的,就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的掌下,但是她更怕…   墨芯死在自己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老鸨来迟了,都是奥运惹得祸,老鸨一边看奥运一边码字,码了很久,思绪有点游离... 楚霜浅和苼王要正面交锋了,而初夏此次无缺城之行也会收获良多的... 甭说了,撒花吧! ☆、地下城   墨芯拿出丝巾帮初夏擦去嘴角的血迹,担忧地开口。   “可是受了内伤?”   据墨芯所知,初夏所习内功不久,所以不可能使出那么霸道的劲道,如果勉强使出,恐怕遭到内力反噬。   “没事,小伤,这几日调息调息就好了。”   初夏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对墨芯露出一个宽心的微笑。   “好了,我们这就进地下城。”   墨芯慢慢地走向祝素素的坟头,而初夏心里纳闷,难道这地下城的入口当真在这里?而且就是祝素素的坟头?   墨芯看着初夏的表情,不禁轻笑,这丫头还是把任何心情都写在脸上,只见这丫头看着祝素素的坟头皱起眉头,心中便也了然。   “你猜得没错,入口是在这里。”   墨芯手中拿起一把玉制的钥匙,走到坟前。   “记得这些步骤。”   墨芯先是在祝素素三个名字上顺着笔画摸一遍,完了,只见那祝素素三字本来凹进去的秀美字体凸了出来。   墨芯再到放到茶杯的地方敲了三下,然后插香的位置有一块玉砖凸了出来,玉砖上还有一个钥匙洞。   墨芯把手中的玉制钥匙放在初夏眼前晃了晃,然后放入钥匙洞里,转了转,只听见咔嚓一声,一阵石砖被撬开的声音从坟头的后方传来。   初夏这个好奇宝宝马上跑到坟头后面,只见坟头后面开了一个入口,不大,只足够一个娇小的身躯进入。   此时初夏不禁庆幸,自己还算瘦,不然这个入口自己是进不到了。   “这个入口极为隐秘,而且非常坚固,这坟头是用楚风国的金玉所砌,若没有厉害的火器是撬不开的。”   初夏听着墨芯的解说,初夏苦笑,这何止,这入口只足够一个体瘦的女子进入,那些身材魁梧的男子恐怕是进不了了。   “那里边的士兵怎么出来?”   这是一个问题,有一万火统军在地下,那若是要调兵,这些士兵该怎么出来。   “莫急,先进去。”   墨芯拍了拍初夏的肩膀,然后进入那个通道,初夏也跟着进去了。   伸手不见五指,就是这种感受,那通道是一片黑暗。   不知道墨芯按了什么,那入口缓缓关闭,然后墨芯从怀里拿出了火折子,终于为这片无穷无尽的黑暗带来了一丝光亮。   墨芯用火折子点到墙上的烛台上,顿时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初夏这才发现,这通道下是一条蜿蜒的楼梯,一直往下,通往不知名的方向。   墨芯拿起墙边的烛台,示意初夏跟着。   “通往地下城有三个入口,这里是其中一个入口,另外两个大入口是运载粮食以及供士兵出入的。”   “原来如此…”   这狭窄的通道旁都是冰冷的石墙,透出来的凉意让人不禁发冷。   越往下走,不知为何初夏的心就越紧张,脑中忽然脑补出很多血腥的电影画面,仿佛继续往下就会有食人的怪物飞出来。   这种难熬的心情终于在看到一扇门后,渐渐散去。   墨芯打开门,然后的的确确是看到了让自己极为惊叹的事物,这个地下城很大,像是一个天然石洞,甚至一眼望去,初夏看到远处还有分岔路通往更远的地方,这石洞的壁上都挂着许多烛台,点亮了整个石洞,有些烛台悬挂甚高,看起来是轻功非常了得的人才能把烛火点上,而石壁上有一些通风的小孔,也不知道那些工匠是怎么做到的。   方打开门,便看到了两个很大的牧场,其中一个牧场里面养了牛羊和鸡,十人左右刚好在喂食,而另一个牧场则养了战马,虽然没有青草,但是喂养的饲料一样丰富,看起来全都精神奕奕。   似是感觉到那扇门被打开,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马上走到墨芯面前跪下。   “墨大人!”   初夏被这场景摄住了,仿佛在明月城一般,那些商人也是在听到小闷笛的声音后陆陆续续出来给墨芯行礼,只是当时并没有跪下。   “都起来吧!”   墨芯的语气非常严肃,哪里还有半点与初夏调笑时的感觉,不过也对,在军事重地,必须树立领导者的威严。   “这位是凌初夏,亦是长公主信任之人,日后她会和我一同管理地下军队。”   “是!”   那些跪下的人整齐回应,然后移动膝盖,向站在墨芯身边的初夏行下跪之礼。   “参见凌大人!”   初夏显然不习惯这种场面,而且这么多人向她下跪,她觉得受不起这礼,正要阻止时,却被墨芯一个眼神示意,她深呼吸一口气,理了理思绪。   为领导者,必须树立威严,在军中方有威信。   “都起来吧!”   初夏用最严肃的语气对着跪下的一群人开口,这下所有人都起来了。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说完,所有人都散了。   “如你所见,这里是其中一个牧场,是供给士兵们重要粮食的地方。”   墨芯说的是其中一个牧场,看起来这地下城里有不少牧场。   墨芯带着初夏穿过牧场,走入了其中一个分岔路,走了不久便看到了一个极大的水池,足足有三个篮球场那么大,顿时让初夏目瞪口呆,这么多水,到底从哪里弄来的。   “这里是这地下城第一大水源,还有另一个水源在另个分岔口,另一个水源较小。”   看着如此景色,初夏不禁有些昏眩,这么大的水池,怎么弄的。   “墨芯,这些水怎么弄来的?”   墨芯指着贴着水池的墙,那里两个大四方型的缺口,但是被一种金属堵住了,而这大四方形的中央都有一个小孔,同样用一种金属塞住,而且那金属还突出了一小块。   “那两个四方形是工匠们一直开掘通往地上的,而地上有两个大湖,水是从这四方形的通道引入这里,而那小孔就是水流下的唯一出口。那些金属是千斤石,才能堵住水流不冲下来。”   初夏这才明白过来,这古代人的思维啊绝对不能小觑。   越过这大大的水池,来到了第一个练兵所,这里没有练火器,士兵们是在一遍一遍地演习着近身搏击,一眼看去,大约三百人,整齐而有力的动作,让初夏又遭受一波视觉攻击。   一个教头跑了过来,向墨芯行礼,墨芯也介绍了初夏,逗留了一会儿,便就离开了。   陆陆续续去过几个练兵所,有练射术的,有练枪术的,有练长剑的,最后才到练兵所总部。   这总部是一个最大的一个帐篷,到这大帐篷前,反而墨芯停住了脚步。   “这里有一个总教头,是绝杀楼和白尘白鸢并列的顶级杀手。”   说到这个人的时候,墨芯不禁皱起眉头,初夏一看她的神色,突然感觉墨芯口中的那个人似乎有点难搞。   “哟~~”   认为到声先到,那一声‘哟’如此娇媚,让初夏也不禁打了个冷颤,难道又是妖孽二公主楚知遥的角色?!   此时一个身着紫衣的妖娆女人撩开那帐篷的帘子踏着莲步走了出来,看她走路的姿势,一步一扭,简直比楚知遥更妖孽!   那眼角的一颗痣,眉目含笑,嘴角始终保持着一抹勾人的微笑,低胸的衣裳让她露出了性感的锁骨和胸前的风光,这个女人很美,虽然不是最美,但是这女人绝对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人,她身上仿佛有一种勾人的毒,让人见之不忘。   可是初夏和墨芯心中都有了一个底,这个女人虽美,却是有毒的…   “想不到墨芯来啦~还带着一个小美人~”   那女人向初夏跑了个媚眼,让初夏忍不住退了一小步,这女人太媚,靠近她仿佛自己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只是初夏再看了一眼那女人,在军营穿成这样,真的好吗?   “这位是总教头,紫湘,这位是长公主极为信任的人,初夏。”   紫湘那媚眼看了看初夏,细细打量,然后嘴角勾起一抹更耐人寻味的笑容。   “小初夏啊~来姐姐这儿~姐姐好好带你参观这里~”   紫湘正要走向初夏,却被墨芯拦住了。   “好紫湘,初夏是长公主身边~极为信~任~的人,你是碰不得的。”   墨芯把‘长公主身边极为信任’几个字说得极为暧昧,紫湘‘啧’了一声,一副瞬间失去兴趣的样子。   “想不到长公主也好这口…”   话未说话,紫湘那娇媚目光落到初夏手中的剑上。   紫湘走到初夏面前,初夏只嗅到一阵好闻的熏香扑面而来,而紫湘的手已经搭在那把剑的剑柄上。   “这不是那冰块以前的佩剑么?”   紫湘的目光落到那把剑上,再落到初夏的身上,重新仔细打量。   初夏自然知道紫湘口中的‘冰块’是谁,只是初夏实在受不了紫湘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不禁后退了一步。   “是白尘送我的。”   紫湘露出难以置信的笑容,她伸手掩住半边醉,笑得妩媚。   “看来小初夏你真是不简单呢~”   紫湘那柔媚的眼中有看透一切的睿智,让初夏感觉自身似是被紫湘给看穿了一样。   “莫要再胡闹了,这次来,长公主有意思配一营军队给初夏。”   初夏惊讶地看着墨芯,她以为这次来只是熟悉无缺城的一切,想不到楚霜浅竟是想要自己带一个部队。 作者有话要说:  趁早更了,老鸨要看奥运,看奥运的话我就会码得很慢,哈哈哈 别说了,撒花花,话说我很喜欢紫湘这个角色,好像很多角色我都喜欢,哈哈哈 ☆、人生就是一场戏   紫湘从初夏身边掠过,这时初夏才发觉这紫湘裙摆的开叉开得好高,露出雪白修长的美腿,让初夏不禁目瞪口呆,这紫湘穿成这样,在这全是男人的军营里,真的好吗?!   “小初夏~你看我的腿看得如此入神,难道长公主的腿没我的性感?”   紫湘说着的时候,还故意把腿伸出,那白花花的长腿,带着诱惑的味道。   “怎么可能没你的性感!”   初夏脸一红,立刻反唇相讥,说完,却见紫湘笑得更是欢乐,像是奸计得逞一般。   “这么说起来,你是看过了,还研究过呢~”   这么一说,初夏的脸更红了,看紫湘笑得像个狐狸精似的,顿时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别再耍她了,脸皮薄。”   墨芯睨了紫湘一眼,只见紫湘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   初夏抚额,一个腹黑的墨芯就已经够了,还多一个妖精紫湘,这下真是头疼。   “你脸色青白,眼眶有不寻常的红丝,可是受了内伤?”   不得不说紫湘的眼力非常好,不过稍微打量了初夏,便看得出她受了内伤。   紫湘每个举动都看似不经意,但是却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或许她开始明白,为什么楚霜浅放心让她当这地下一万火统军的总教头。   “嗯。”   初夏点了点头,而紫湘却伸了个懒腰,缓缓开口。   “那么你先入营帐休息吧,这石洞里湿气重,受了内伤若是不好好休息,恐怕会加重伤势。”   墨芯对着初夏颔首,随即拍了拍初夏的肩膀。   “紫湘说得对,你好好休息,休息完了我们再去另一个分岔口巡视。”   初夏也只好同意,自己的心肺在被内力反噬后一直有股寒意挥散不去,好好调息未免加重伤情对她来说是最合适的决定。   初夏入了营帐,寻了个床榻边睡了下去,而朦胧间她感觉到墨芯和紫湘也进入了营帐,然后在轻声细语着,像是在说着最近这地下军队近日来的状态。   睡了将近一个时辰半,初夏也终于醒过来,而她发现墨芯却在离她不远处的床榻睡下了,而紫湘正坐在营帐里的那张石桌旁低头看着书。   初夏伸了个懒腰,休息过后感觉内息也没有之前那么紊乱了,她起床明显看到紫湘用眼角余光看了她一下,然后继续低头看书。   初夏走到紫湘身边,倒了杯茶,抿了几口。   “你看起来好些了。”   紫湘抬眼看了看初夏,只见她的脸色恢复了血色,精神好了不少。   “嗯…”   初夏顿了顿,续道:“你在地下城多少年了?”   初夏仔细打量紫湘,这个女人长得很媚,嘴角总是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眼角的一颗小痣让人看起来连她的眼睛都在笑,只是这女人的肤色非常苍白,许是常年在这地下城内甚少接触阳光造成的。   “算起来…有五年了吧~”   紫湘饶有兴致地看着初夏,一手托着腮,满目柔情。   “怎么~对姐姐我感兴趣?”   初夏打了个冷颤,白了紫湘一眼。   “你这人就不能正正经经地说句话?”   紫湘一脸非常无辜地看着初夏,还用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怎么不正经了~我哪里不正经了~”   初夏抚额,这女人绝对是一个妖精,自己要淡定要淡定。   “你整天打趣我和长公主,你就没有喜欢的人?”   初夏开口,只见紫湘捂住半边嘴笑得更欢了。   “喜欢是什么?哈哈~人生就是一场戏,我呢习惯了逢场作戏,开心就好,哈哈哈~”   紫湘笑得很坦然,仿佛在她的笑意里能开出一朵花似的,原来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笑靥如花。   “逢场作戏,一般上会所这句话的人,心里都住着一个自己认为不可能的人。”   初夏再倒了杯茶,抿了几口,刚睡醒,喉咙特别干,特别渴。   “小初夏,姐姐可不是一般人呐,虽然姐姐很有耐心,可是姐姐可没有那种心力去养一个住在心里的人。”   说完,紫湘站了起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那双媚眼看向初夏。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分岔口的另一边。”   说着,紫湘就要走,而初夏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墨芯,随即开口。   “不等墨芯么?”   紫湘看了一眼墨芯,随即笑道:“让她睡一睡吧,也累了,我带你巡视也一样的,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   紫湘咯咯笑着,活像一个会吃人的狐狸精,初夏还真怕她会吃了她。   但是细想,紫湘其实是个心思如尘的人,而且也是个暖女,看墨芯睡了也不忍心吵醒她,还分担着墨芯的工作。   “走吧。”   初夏跟着紫湘出去,走向分岔口的另一边。   紫湘带着初夏穿越几个通道,来到了一个练兵所,那些士兵看起来更像是刺客,身形矫捷,练习着的是手中一枚枚的飞镖,只见那些靶子上全是飞镖。   一遍一遍的演习,靶子上的红心已经千疮百孔。   “这是火统军中速度最快的部队,士兵们的身手亦是最灵活的,擅长远距离攻击,通常负责伏击。”   紫湘缓缓解说,而初夏听到这部队是最灵活的亦是速度最快的部队,心中对这部队有了几分中意,她本来就喜欢可变性大的东西,这部队可变性如此高,调动起来也十分容易。   “这剩下的还有什么部队?”   紫湘伸出两个手指开始解说。   “剩下两个部队,一个是部队人数最多的长/枪兵,还有一个是短刀兵。”   紫湘陆陆续续解说了这军队的结构,这军队里,每人都佩戴有两支□□,一百发子弹,然后分成七个不同的兵种。这地下城还有五尊大炮,收在这地下城最大的兵器库里。   “那我要这部队。”   初夏很快就下了决定,她喜欢这个个身形矫捷的部队。   “好,这部队有个代号叫飞影,那么飞影的兵符就交给你了。”   紫湘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这玉佩的形状雕刻成翅膀的形状,而且手工非常精细,初夏甚至可以看到那用心雕刻出来的每一根羽毛,而玉佩的反面有一个‘飞’字。   初夏接过紫湘手中的兵符,握在手里有点沉重,从此她就必须负责管理飞影,而且…   她的决定更是决定着飞影每一个士兵的生死…   ---------------------------------------华丽分割线--------------------------------   楚霜浅去找朔帝,刚好遇到苼王也在,朔帝跟苼王似乎相谈甚欢,苼王手中还拿着一个盒子,估计是装了那带有毒/瘾的药丸。   而苼王在看到楚霜浅后,不经意露出了警惕的眼神,楚霜浅肯定来者不善。   “参见父皇,霜浅来向父皇请安了。”   楚霜浅眉目带笑,而千色也向苼王和朔帝行礼。   “霜浅你来了正好,苼王给朕的药丸吃了果然让朕精神百倍,你看!”   朔帝还起身,刷了刷几下拳证明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健壮。   而楚霜浅看着朔帝微笑,只见朔帝脸色的确比以前好了,但是脸颊却透着几丝不寻常的红润,那本来昏沉的眼神如今充满了精力,但是却是精力过剩那种。   “恭喜父皇。”   不咸不淡的语气,嘴角还带这一抹微笑,其中嘲讽的意味,朔帝却看不出来,而苼王却是看得真真切切。   “想必皇叔的丹药定是下了不少功夫,才能让父皇如此精神奕奕,不如…”   楚霜浅把‘下了不少功夫’六字说得特别阴阳怪气,顿了顿,续道:“不如,父皇一日服三颗,那么父皇的常年寒疾盖世能根治了。”   说到这里,只见苼王的眉毛挑了挑,这丹药的药性很霸道,只能三日一颗,维持着那毒瘾,若是一日三颗,这药的药性足以杀死一个人。   楚霜浅看着苼王微笑,这药的由来也是昨日才弄懂,楚霜浅派出的奸细元灼告诉楚霜浅,这些药大部分的材料都是太子和文懿给苼王弄回来的,但都是补身子极为珍贵的药材,而后元灼查出苼王身边的那个书生也就是彧飞一直带着一个药葫芦,里面有一种独特的香味,元灼认得那是蜃楼花的香味,蜃楼花是一种极香,有着让人上瘾的毒性的西域毒花,炼制一颗丹药需要一株蜃楼花,但是三株蜃楼花的毒性就足以让一个人丧命。   而楚霜浅说让朔帝一日服食三颗,那就是想把朔帝置诸死地。   “皇侄女,凡事物极必反,病要慢慢治,不能操之过急。”   显然如果朔帝死了,苼王就少了一颗最重要的棋子了,他要搏得朔帝的信任,从而得到权,慢慢再坐上这个皇位。   “皇叔说得是,凡事…物极必反,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过度的好。”   楚霜浅嘴角依然带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警告的意味,而苼王也看着楚霜浅笑了,这场游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有强劲的对手,嬴起来才更过瘾。   不愧是才貌双绝的楚风国长公主,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呢~   “好了好了,今日正好你们叔侄二人都在,不如咱们喝几杯!”   朔帝拂了拂袖,让宫人送了酒上来,三人喝了几杯,聊了几句,苼王便和楚霜浅一同离开了。   走在路上,楚霜浅没有开口,苼王看了楚霜浅一眼,笑着开口。   “霜浅,本王以为,本王已经够狠了,想不到你比本王更狠。”   两人已经在言语上交锋过,双方都知道双方的意图,也不必演戏了。   “皇叔何出此言。”   楚霜浅依然在笑,语气平淡,想在说着事不关己的事。   “想不到你还想到把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毒死呢!”   苼王爽朗地笑着,远处看起来,还以为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   “不,你比较残忍…”   楚霜浅眸中寒光闪过,嘴角的弧度更甚。   “我至少能给他一个痛快,你是在慢慢地折磨他。”   苼王只是笑,不置可否,续道:“听闻宫里有很多人意外身亡或是失踪,不知皇侄女对此有什么看法?”   楚霜浅沉默,走在苼王身前,夕阳照射在她身上,成为这四道红墙内最美丽的风景。   “本宫只是不喜欢有人在本宫背后像苍蝇一样乱转,皇叔,你觉得呢?”   楚霜浅回眸,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意,连眼睛似乎都在笑,在黄昏的天色下,这抹笑…   有着刀刃一样锋利的寒光…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最近在看奥运,其实看到各位运动健儿在场上奋斗是一件振奋的事,但是总是有网民的留言非常不尊重运动员。 无论输赢,无论是什么国家的运动员,都应该送上祝福,毕竟他们的努力是不能被抹杀的,而不是一味的批评。 而且对国外的运动员出言不逊更是不该,这不止是不尊重运动员,更是不尊重那个国家。如果有别国的人诋毁自己国家的运动员,比如霍顿事件,你会觉得愤怒,可是为什么自己又在做自己讨厌的事情呢? 当然,网络有言论自由,但是希望大家可以学会尊重,做个有质素的人,大家共勉之。 ☆、这功法很霸道   在这地下城里,看不见日光,看不见月色,也不知道现在的天是亮着还是一片黑暗。   紫湘带初夏巡视过整个地下城后,不禁赞叹,这些士兵训练有素,而且非常自律,看来紫湘这个总教头的功劳可不小。   回去总部时,墨芯已经醒了,正准备出去找自己。   “本来还打算出去找你俩呢!”   墨芯迎面撞上紫湘和初夏,停下脚步,然后又回到营帐内,到石桌旁坐着。   “墨芯,我已经选好了部队了。”   初夏从怀里拿出飞影部队的兵符,墨芯一看,眼睛也亮了起来。   “你这丫头挺有眼光的,这飞影部队我也挺中意的。”   墨芯笑了笑,然后又站起身,拉着初夏正要往外走。   “还没正式向飞影宣布吧!”   “未曾。”   这七个部队都是紫湘和墨芯在管,飞影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隶属初夏了。   “好吧,咱们吃过饭就去一趟飞影练兵所吧!”   三人吃过饭后,便去了一趟飞影练兵所,紫湘和墨芯介绍过初夏后,初夏便对着台阶下那跪下的三百人开口。   “从今往后,我凌初夏就是你们飞影的主帅,从此荣辱与共!”   初夏用最大的声量说出来,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电视剧的对白都是这么演的,依样画葫芦准没错。   “是!属下必定誓死追随凌主帅和长公主!”   初夏看着三百个士兵齐刷刷地向自己跪下,还用最振奋的声音说效忠自己,那一刻,初夏顿时觉得,自己有了身为将领的担子,责任和使命。   “都起来吧!”   现在,她手握飞影的兵权,那么她就更有能力为楚霜浅登上她梦寐以求的帝位!   “好了,接下来我会和紫湘负责记录其余六个兵种的军事训练情况,而初夏你负责记录飞影的,现在去熟悉一下飞影的运作,我和紫湘就不陪你了。”   说完,墨芯拍了拍初夏的肩膀,以示鼓励。   “好的。”   墨芯和紫湘走了,而初夏也走到站得整齐的士兵之间。   “飞影教头。”   初夏叫了一句,军队前列有一个俊俏的男人威武地踏前了一步。   “在!”   “名字。”   那男人深吸一口气,然后精神抖擞地开口。   “钟大凡!”   初夏从队伍间,走到前列,看着那俊俏的男人,那双深邃的黑眸透着凌锐的目光,英气的轮廓,鼻子高挺,目不斜视,正气凛然,身穿轻便的黑色轻盔甲,初夏对这个钟大凡第一印象非常不错。   “好,以后训练的事你照着以前的方法走就好,现在你带我巡视飞影训练所,其余人继续训练!”   “是!”   初夏说完,其余人都散了,而钟大凡抱拳,弯腰。   “凌大人,属下现在就带你去巡视。”   钟大凡一边走一边跟初夏讲解。   “大人,飞影主要训练是暗器,速度和灵活,每个士兵腿上和手腕上都系了铅块,执行任务时才会拆下来。”   随后钟大凡带初夏走过几个不同的训练场,只见每个士兵都在卖力地训练着,初夏对于他们的训练都非常满意。   “那么跟我说说士兵们的情况。”   钟大凡开始细心地说着最近士兵的状况,一切都在正常范围内,而只有数个士兵因为是新兵,所以进度还在努力地跟上。   “好,你去做你的事吧,辛苦你了。”   巡视完整个飞影训练所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而初夏跟钟大凡拿了最近几年的训练记录后,就回到总部去了,而墨芯和紫湘也早就在了。   “完了啊初夏,来。”   墨芯招手让初夏过来,而那石桌上摆了整套轻盔甲,从头盔至长靴。   “你对服饰比较在行,你看看这轻盔甲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初夏拿起那盔甲看了看,似乎没什么可挑剔的,布质地柔韧,硬件部分用了重量轻却坚硬的金属,初夏不知道这些材质在楚风国叫什么,但是却非常好,而且一套轻盔甲价格应该不菲。   但是看了看头盔,初夏却指住遮住脸颊位置的部分。   “这里要加长,因为这里…”   初夏摸着自己的腮帮子,续道:“有很多血管,如果没有保护好,被击中很容易会晕过去。”   墨芯点了点头,把初夏说的记下来。   “好,那么我们休息好了就出发去幻星古城吧,幻星古城就在无缺城附近,莫约一日光景便可到达。”   那么近初夏还以为这幻星古城很遥远呢。   “我也要去。”   紫湘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那充满水汽的目光带着强烈的祈求。   “姐姐我都快三个月没出过这地下城了,不过就去一两日…”   墨芯捂住眼睛,一脸无奈。   “去去去,别跟我撒娇。”   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简直就是上帝派来祸害人间的。   “墨芯妹子,你最好了~”   说完紫湘马上去收拾行装了,这女人是有多渴望出去啊,初夏看见那女人的背影,不禁苦笑。   三人在收拾行装时,紫湘不小心碰到初夏的手,一股不寻常的寒意传来,让她不禁缩了缩手。   “怎么了?”   初夏发现这妖精一般地女人看着自己若有所思。   “你介意让我看一看你练的是什么功法?”   紫湘皱起那好看的眉毛,第一次看这妖孽这么正经的样子,初夏也只好从行囊中拿出那一张记载了自己所习的功法的羊皮。   紫湘仔细看着那功法里的每一字每一句,眉头越蹙越深。   “这功法很霸道,虽然威力强大,但稍有不慎就会被那寒冷的内力反噬,爆体而亡。”   紫湘一说,初夏心里一颤,说没吓到是假的,她从来不知道这功法原来是这么霸道的,她只知道自己修炼内功以来,身体的确好了不少。   “不过好在你体内本来就有一股寒气侵体,完全中和了这内力的霸道,看来传你这功法的人,武学知识一定很高,这功法不是常人能学的,给了你反而成了最适合的功法。”   听紫湘说完,初夏更是讶异,那时候彧风只是说这是强身健体的内功,想不到竟是如此厉害,以彧风在武学上的认知,他不可能不知道这功法的厉害,他不把这功法的厉害说出来,是怕自己觉得这功法太贵重不能收罢!   “看样子你好像对自己所习的功法不甚了解呢,不过我也不是八卦的人,至于谁传你这功法的,姐姐我没兴趣知道,只是你练这功法切勿操之过急,否则你会驾驭不了这功法的霸道的。”   说完,紫湘也就继续收拾行装了,嘴里还哼着小曲。   初夏看着自己的手掌入神…   仿佛回到了和黑衣人战斗的那时候,那一掌,已经让黑衣人丧命了…   我所习的功法…竟是如此么...   -----------------------------------华丽分割线-------------------------------------   凰栾宫里,自从云贰云叁一人重伤一人失踪后,人心惶惶,然而若水的态度似乎对此事显得很平静。   若水站在文敏身后,看着文敏作画,文敏其中一个兴趣就是作画,通常文敏作画的时候会很沉默,不说话,但是今天却开口了。   “云贰云叁是你做的吧!”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文敏停下手中的笔,站直,却没有回头看若水。   若水沉默,文敏是聪明人,宫女都会武功,云贰云叁的武功更是其中武功上乘的,外人若是进来凰栾宫行凶必定逃不过自己和中人的耳目,所以只能是凰栾宫里的人做的,而且这个人的武功更是高强。   “若水…你究竟…要做什么…”   文敏回头,那美眸里尽是疑惑,还有害怕,文敏不知道若水是敌是友,究竟隐瞒着她什么。   若水依旧沉默,云贰云叁的确是她所伤的,她奉无忧王之命铲除苼王的内应,铺平楚霜浅登基的道路。   空气一下凝固了起来,两人僵持不下,最终若水还是开口。   “娘娘,奴婢不会害你。”   若水有很多话想说与文敏知道,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自己承受,话到嘴边,只剩这短短的几个字。等到成事的那一天,相信文敏会明白的。   还不等文敏回应什么,门外就传来宫女的通报。   “启禀敏贵妃,皇上刚才派人来传话,今晚会摆驾凰栾宫。”   这一句话敲响了文敏心里的警钟,朔帝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因为身子一直不好,对房/事一直有心无力,但传言最近朔帝的寒疾有所好转,想不到是真的。   文敏下意识地看了看若水,两人四目相觑,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文敏现在才发觉…   自己已经无法和朔帝行夫妻之礼了,心中似乎根植了一个人,她已经无法再与别人行夫妻之礼,就算那个是自己的丈夫。   心中突然冒出一阵酸楚和恶心,从来未有过的感觉,文敏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变了。   “本宫…知道了…”   文敏看向若水,那颤抖的身躯,那隐忍的双眸,已经积攒了太多的泪水,然后无情地滑落…   而文敏露出一个绝望的笑容,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笑容可以如此的绝望,可以如此的痛。   “若水,你帮不了本宫的…”   活在这深宫里已经是一种伤害…   活在权治阴谋之下…文敏只是一个棋子…心里满满的都是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的新文《女道士下山》的文案已经开出来了,不过还没开始更文,打算多码一些存稿再更,有兴趣的读者大大能去看看文案,若感兴趣可以先收藏,等更文,哈哈哈~ 因为老鸨今天还是要看奥运,所以还是早更了。 新文《女道士下山》欢迎大家支持~~ 撒花花~ ☆、我只有你了…   “若水,你帮不了本宫的…”   文敏随手一笔,把本来即将完成的画,填上了一道黑色的痕迹,狠狠地毁了自己的作画。   若水上前握住文敏的手,文敏挣扎了几下没挣脱,也只好让若水握住,感受这个人身上传递而来的温度。   “等我…”   若水放开文敏,一个矫捷的身法,破门而去,踏着轻功,消失在夜空中,而文敏想追,轻功却不如若水,自己走到门前,若水已经消失了。   心中一片恐慌冒上心头,若水到底要做什么?   若水脚踏在朱瓦上,用最快的速度行走着,那轻巧的身法仿佛只是一根羽毛落在朱瓦上,没有一点动静。   很快若水就来到了朔帝的书房前,眼里露出阴冷的光芒…   文敏在寝宫,从未有过的惊恐,有好几次她都想出去找若水,但是却不知道若水在什么地方,若是朔帝刚好这时候,而她不在,恐怕又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   半个时辰过去了,文敏手心出汗,深怕若水会有什么危险。   却在此时,却听见凰栾宫外一阵铜锣声敲得起劲,文敏疑惑,什么地方失火了。   她走出寝宫,随口问了一个宫女,那宫女道是朔帝的书房失火了!说是有刺客放火!   文敏心头一惊,连忙问: “那…那刺客怎样了?”   如果文敏没猜错,那所谓的刺客就是若水!   “听说卫兵追了那刺客好一会儿没追上,让她逃了。   此时文敏松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而此时朔帝身边的宫人来传报,书房失火,许多文献都被烧毁,朔帝龙颜大怒,今晚不来了。   文敏遣退了宫女,看着凰栾宫那扇大门,为什么那人还不回来?不,那人肯定会回来的…   文敏回到了寝宫等待,宫女都说她逃了,她一定是逃脱了…可是她这么冒险去放火…卫兵防卫如此慎密,难道就不怕被杀么?!   越想越气愤,一团火燃烧在自己的心中…   此时一个人推开了寝宫的门,若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文敏一见是她,马上走到若水跟前,扬手就是一个巴掌。   若水捂住脸,还不等她有其他任何反应,文敏一手环住她的脖子,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一个灼热的吻就落在自己的唇上。   若水睁大眼睛,很快就回过神来,热烈地回应文敏,唇舌交缠,抵死缠绵。   文敏的动作是急切的,仿佛要在眼前的人吞进肚子里,而若水已经被文敏逼退到门上,热烈地缠绵。   若水却发现,嘴角有一抹咸味,她缓缓推开文敏,只见文敏的的颊上有两行清泪。   若水心里一疼,身手抹去文敏眼角的泪,连手也在微微颤抖。   “文…敏…”   她没有看过文敏如此脆弱,文敏在她的眼前永远都是那么的坚强,就算是假装的。   “若水…”   文敏一手摘下头上的发簪,一头青丝倾斜而下。   “我什么都没有了…这地位…这些华服…”   文敏除去腰带,脱下华丽的外衣,一直除下身上的衣物,只剩下那雪白的肚兜和亵裤。   “这身份…所有所有都不是我的…”   文敏吻上若水的唇,闭上眼,眼角一滴泪流了下来。   “我只有你了,你千万不要出事…”   若水温柔的抱着文敏,像是抱着一间易碎的人…   她不知道原来文敏如此在乎自己,就连自己可能遭遇危险,她都承受不了。   “在这深宫里…我什么都没有了,若水…不要离开我…”   衣衫尽解,满室春/色…   若水若是没事,文敏还能伪装自己…伪装成若水并不重要…可是当她有事,原来根本骗不了自己…自己只想她留在自己身边,就算自己忍辱偷生,只要她在…什么都可以…   我只有你了…   ----------------------------------华丽分割线------------------------------------   “公主,朔帝书房失火。”   千色幽幽说了句,听着远处的铜锣声,楚霜浅的眉头不禁轻蹙,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继续关心下去,也不关心朔帝有没有受伤。   此时一袭红衣翩然而至,那人的眸里有隐隐约约地寒光。   “不知安殿主殿内的内乱可是解决了?”   楚霜浅轻启红唇,抬眼看着安煊陵。   前几日,楚霜浅将十面神鬼修罗的事情告诉了安煊陵,估计此人留在京城,很久未曾回过修罗殿,所以对现在修罗殿的状况一无所知。   经安煊陵查知,造反的是副殿主辽歼,私下拉拢殿中杀手,派人刺杀林舒语,派出十面神鬼修罗,勾结苼王,企图把自己拉下殿主这个位置。   勾结谁,安煊陵倒是不介意,安煊陵介意的是,居然有人敢在自己眼皮底下撒野,而且还刺杀林舒语,真是活腻了。   “殿内之事,长公主就不必费心了。”   安煊陵杀了很多叛徒,但是却让辽歼逃了,据闻是逃到幻星古城去了,整顿修罗殿一番后,她才回来京城的。   “那不知安殿主前来,所为何事?”   安煊陵绝对不会因为想来看看楚霜浅而来到冷月宫的,而且也没透露修罗殿的事,那么肯定是另有所求。   “我有事要到幻星古城,舒语就请公主照顾了。”   说完,不等楚霜浅回应什么,安煊陵就转身走了,而楚霜浅也只是淡笑不语,安煊陵知道下个月就是暻王和林舒语成婚的日子,她自然不会让林舒语有事,只是自己亲自来说一趟,总是安心。   而楚霜浅自然打探到了辽歼在幻星古城,而安煊陵此去定是要杀了这辽歼。   “公主,墨芯和初夏就在无缺城,怕不怕那辽歼…”   千色轻声问道,无缺城和幻星古城之间的距离只需一日的脚程,而辽歼又在幻星古城,千色这是怕辽歼对两人不利。   “无须担心,不是还有紫湘那女人在么?”   楚霜浅只是笑,她并不担心初夏和墨芯,因为有紫湘那女人在,辽歼估计连她们的毛也碰不着。   “还有一事公主,苼王所管辖的琉璃城附近几个城镇陆陆续续有几波人马往京城靠近,他们都乔装成商人,平民,流氓,农民,武林人士…”   千色说着,而楚霜浅抬头,轻蹙柳眉…   “苼王的动作还挺快的,不过那帮人要到京城还有些时日。”   楚霜浅顿了顿,续道:“让墨芯和初夏回来之时,调几波人马回来,在京城,方便本宫派人半途截杀苼王的兵。”   “是。”   ---------------------------------华丽分割线----------------------------   “哇~~~姐姐我好久没见过阳光了!”   紫湘这回总算穿上了比较多布料的衣裳,至少胸前的风光是严密地遮住了,不过还是一身紫衣,似乎她酷爱紫衣。   紫湘张开手,深呼吸一口气,露出欢畅的笑容。   估计真是憋坏了吧,这出来后,在无缺城已经各种兴奋,如今到了幻星古城,在这古色古香,而且朴素的城镇里,她更是放松自己。   初夏环顾这幻星古城,没有自己想象中浪漫梦幻,但是确实民风朴素,一片鸟语花香,这里的人都穿着朴素的衣裳,养着蚕,织着布,有着很多家染坊,织坊和成衣店。   初夏喜欢幻星古城,不禁这里有各种布料,各种织坊,而且这里更是一片祥和朴素,在这里生活定是很惬意。   三人用三天走过了几家织坊和染坊,一番比较和筛选后,也从几家织坊分别订购了布料,然后送到无缺城。   在幻星古城逗留了三天,初夏是愈发喜欢这里,生活真是太惬意了。正当三人要离开之时,听到一件事却让她们不得不在意。   “听说破庙来了一个外地人。”   “是啊,而且还带着剑,目露凶光,恐怕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真希望他快点离开咱们城,不然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三三两两的镇民走过,三人听到后,交换了一个眼神。   “不会是冲我们来的吧?”   初夏开口,最近盯上她们的人可不少,她可还记得那个在无缺城郊外,祝素素坟前企图刺杀她们的黑衣人。   “来就来呗~姐姐正想松一松筋骨。”   紫湘露出娇媚的笑容,也不知是想开架还是想勾引人。   此时,一抹红衣闪过她们的眼帘,而那红衣女子率先注意到了她们三人。   “是你们?”   安煊陵率先开口,手中持着剑,那双美眸盯着三人。   “哟~是修罗殿的殿主啊~好久不见呢~”   安煊陵看着紫湘,很久没有这个女人的消息,想不到她没死,还花枝招展地跟自己打招呼。   紫湘这死女人,一直是修罗殿略逊于绝杀楼的其中一个原因,安煊陵当真恨不得这女人永远失踪。   “你怎么来了”   初夏也好奇,这个女人经常进冷月宫找林舒语,怎么会突然来到了幻星古城,还一身杀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杀人。”   简洁直接,安煊陵说完便掠过她们身边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来更文了,这几天精神不太好,熬夜看奥运的后果,T^T 然后老鸨会先更一章《女道士下山》大家可以看看画风如何,等快更完公主文的时候我才会开始更女道士。 希望公主文可以在百章内完结,虽然神君文也这么说过,但是还是超过了100章,哈哈哈~ 撒花花吧! ☆、回宫   “杀人。”   简洁直接,安煊陵说完便掠过她们身边走了。   紫湘听到这两个字,双眸似是闪过异样的光芒,然后急忙去拉住安煊陵。   “杀人?要不我帮你,姐姐我好久没松过筋骨了。”   安煊陵睨了紫湘一眼,这女人的秉性还是没有改,看见谁也喊自己姐姐,也不知道自己和她不过是同龄人,二十出头的人。   “我殿内之事,不用你这个外人插手。”   说完就要走,岂料紫湘却扑哧轻笑起来。   “不如我俩比赛,看谁可以先杀了那个人。”   紫湘那娇媚的语气说着杀一个人,这种事看起来对她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墨芯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初夏也想看看这紫湘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安煊陵冷眼看了紫湘一眼,先不说自己要杀什么人她不知道,而且初夏和墨芯在这里,楚霜浅那女人一定是给了他们什么任务,所以安煊陵也没有理会紫湘,直径走了。   “那女人怎么变了这么多,以前可是一言不合就拔剑,现在居然就这样走开了,无趣无趣~”   紫湘叹了口气,摊了摊手,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紫湘,你真的要留在这里?”   初夏疑惑地问道,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她可分不出来。   “当然~姐姐可从来不说大话的。”   说完,紫湘一手勾住墨芯,一手勾住初夏。   “走~我们去破庙找人去~”   不等墨芯和初夏拒绝,就被紫湘拖着去幻星古城的破庙,这个女人的执行力还真是强。   三人来到破庙不远处,紫湘便停住了,往周围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安煊陵那女人,这才安心地慢慢往破庙走去。   “你还真的要跟安煊陵比?”   墨芯也说不准这女人的思维,有时候成熟稳重得让人感到可怕,有时候又幼稚又贪玩。   “真的啊,就说了姐姐我不说大话。”   初夏看了一眼墨芯,自己和墨芯会不会有危险?   “安煊陵出手,只有两件事,一件是杀武功极强的人,一件是杀修罗殿的叛徒。”   紫湘缓缓解释,然后继续道: “武功和安煊陵不相伯仲的人不多,绝影,千色,还有琉璃城的一个高手,而这些人现下都没有必要和安煊陵起冲突,唯一的可能就是修罗殿的叛徒。”   紫湘的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还有一种令人感觉绝望的阴冷传递而来,初夏知道,这是在恶劣的杀戮环境中磨练出来的,一种杀气散发而出时,令人绝望的冷。   “放心,姐姐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说完,把墨芯和初夏留在破庙外,而自己跑了进去,很快就听到打斗声传来。   “你…是紫湘?你为何来杀我”   一个男人愤恨的声音传来,有些气喘,看起来受了不轻的伤。   “姐姐要杀你便杀你,没有为何。”   初夏不知道紫湘用的是什么武器,她并无带剑,也不见她拿了什么武器,难道说是赤手空拳。   破庙里面又传来了打斗声,很快一个男人似是被人踹了一脚,飞出了破庙,痛苦地倒在地上,头吐一口鲜血。   那男人看到初夏和墨芯,他似乎认得墨芯,知道她和紫湘是同伙的,正想要跑过去把墨芯擒住,就在翻身走了一步,一根银丝从破庙里飞了出来,拴住那男人的脖子,立刻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紫湘从破庙里走出来,手拉了拉,那根银丝便勒得更紧,那男人忍不住脖子的疼痛,跪倒在地上,双手想要拉扯脖子上的银丝,奈何银丝太细,他根本摸不着。   “我说辽歼啊,死到临到头还想动坏脑筋,真是该杀。”   紫湘另一只手探了出来,只见她的衣袖里飞出另一根银丝,捆住了辽歼的身体,双手一收,辽歼立刻被紫湘拉到她的身边。   “咳咳…呃…”   辽歼双手想要抓住脖子间的银丝,但是却抓不着,只是痛苦地发出呻/吟,那道血痕越来越深,辽歼的脸色越来越红,已呈猪肝红色。   此时,一抹红衣掠过初夏和墨芯身边,拔剑指着紫湘。   “放开他,他是我的猎物。”   安煊陵那冷冷的语气传来,传递而来的是最可怕深渊般的绝望。   “不可以哟~是我先找到他的。”   紫湘双手一拉,那银丝肋得更紧,那辽歼恐怕要不久于人世了,而初夏别过头,她杀过人,她有看过别人杀人,但是她不忍心看着别人生不如死的样子。   安煊陵二话不说,手中的剑像是暗器一样飞了出去,寒剑直/插心脏,辽歼瞬间没了气息,只听紫湘‘啧’了一声。   “无趣。”   紫湘反手撤回了手中的银丝,而辽歼没了银丝支撑便直直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安煊陵冷冷地看着辽歼,这个男人私自决定和策划了很多刺杀任务,为修罗殿惹来了不少麻烦,但念在他曾经为修罗殿出过不少力,如今也就给他一个痛快吧。   安煊陵把剑收回来,然后转身就走。   紫湘一脸无趣,她走到初夏和墨芯身边。   “走吧!”   看着紫湘的背影,初夏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紫湘,一个心狠手辣,杀人于举手投足间的女人。   每个人都有两面,紫湘也好,墨芯也好,楚霜浅也好,就算是自己也有两面,而自己的另一面,或许这一面已经慢慢地显现了。   -----------------------------------华丽分割线-------------------------------------   一日的脚程,三人已经回到无缺城的地下城,而才刚回到,信使就传来的楚霜浅的命令。   “长公主的意思是,让我们调动几波兵马回到京城,我们可以让他们伪装成商队和平民。”   墨芯说着的时候,眉头有不禁紧蹙,而初夏也一脸凝重。   想不到楚霜浅已经要用上这些士兵了,看来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苼王已经有不小的动作了。   “我会调动部分擅长近身搏击的飞熊军和部分擅长剑术的剑神军去。”   墨芯说着已经从怀里掏出两块玉佩,一个是利爪形状,一个是长剑形状。   “那我调动飞影。”   墨芯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向紫湘。   “长公主这次让你带兵到明月城,长公主会再派人担任总教头一职。”   墨芯干净利落地分配着工作,而紫湘立刻笑靥如花。   “姐姐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了。”   紫湘脸上的喜悦怎么也藏不住,初夏看了也不禁轻笑。   “好了,休息一晚,明日便启程回宫吧!”   初夏看着各自走到榻上的墨芯和初夏,不禁有些紧张,终于要开战了么?   京城即将会上演一阵腥风血雨,而这世道也即将不太平了。   翌日,初夏让钟大凡点兵一百五十,墨芯带了部分的飞熊军和神剑军,紫湘带了血刃军和飞羽军,兵分三路回去明月城和京城。   初夏和墨芯打算在明月城再会合,而第一次自己走在宫外,难免有些紧张。   初夏坐在马车里,身边都是乔装成平民,商队和农民的飞影士兵,还有一人充当她的马夫。   三日后,三个部队终于抵达了明月城,初夏让士兵们四散于明月城中,免得惹人怀疑,而墨芯亦是一样,两人让士兵们在她们离开明月城之时,便随后跟上。   “姐姐我终于回到明月城了~”   紫湘开心地环顾着周围,然后一直往醉梦轻欢楼的方向走去。   初夏思虑了一下要不要去醉梦轻欢楼跟绝影打个招呼,但墨芯却缓缓开口。   “我们还是赶紧回到宫里吧,当务之急是了解现在宫内的情况。”   墨芯知道楚霜浅急召无缺城兵马,宫中定有大事发生。   “嗯,好。”   楚霜浅突然召兵马,那么此时肯定不寻常。   初夏和墨芯上了马车,一同前往回宫的路上,招呼也没跟紫湘打一个,反正这女人也肯定忘了她们,一定是为了逃脱那地下城而高兴着。   紫湘回到醉梦轻欢楼,又是喝酒又是大鱼大肉地,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   “想不到白鸢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在绝杀楼的日子,就数白鸢和紫湘的感情最好,虽然紫湘这女人腹黑,成天捉弄她,但是白鸢似乎练就一身百毒不侵的性格,也就任紫湘闹,反正也量紫湘也弄不死她。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想到绝影那温柔的神情,自己的嘴角就禁不住往上扬。   “是啊,这么多年,终于拾得美人归了。”   白鸢虽然没有说过绝影的事,但是紫湘看得出,这丫头是一直都喜欢绝影的,只是她不说,自己也就不提了。   “你呢,没在地下城找到意中人?”   白鸢不能喝酒,只能看着紫湘大口大口地喝。   “地下城除了暗无天日,就全都是男人的汗味,你姐姐我能在里面待这么久就已经不错了,还说意中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姐姐我,只喜欢游戏人生。”   紫湘吃了口肉,喝了口酒,就算是食相,这女人也像在勾引人似的。   此时,白鸢的房门被推开,只见白尘慢慢地走了进来。   “对了,你家姐姐似乎就真的有了意中人,我见小初夏手上拿着的可是她的佩剑。”   紫湘暧昧地看着白尘,嘴角勾起一抹狐媚一样的笑,而只见白尘本来的冰块脸有着一丝不自然。   “哎~以前呐,跟你借点钱都不让,现在还把佩剑给别人了,你敢说你不是春/心动?”   紫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她多想看这冰块脸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这太好玩了。   白尘别过头,不打算回应,本来想来看看白鸢,虽然知道这女人回来了,但没想到她就在白鸢的房间。   此时绝影推开了房门,然后直接开口。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绝影知道,楚霜浅把紫湘给放出来了,那么肯定有兵也一同带出来了,肯定有事发生了。   “我也不清楚,楚霜浅那女人只让我在明月城待命,不过…我想兵都调出来了,估计苼王那狼子野心的,肯定也派兵前往京城了。”   紫湘喝了口酒,嘴角是一抹笑,眼睛发出幽幽的光芒,这女人成天一副不正不经的模样,但是其实她比谁都看得更透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有木有看羽毛球,在老李和老林拥抱那一刻,承载了我的青春里对羽毛球的所有记忆,当他们交换球衣那一刻,我知道属于他们的时代结束了。很感谢羽坛有他们两个,所以羽坛才有了这段美丽的传奇。 好了,回宫了,昨天作者君实在是精神不佳,熬夜看奥运熬了好多天,洪荒之力用完了,今天下午还睡了很长的午觉。 撒花花撒花花~ ☆、坦白   初夏撩开窗帘,看着街道在自己眼前一幕一幕的风景像一幅画从眼前走过,外面有笑声,有叫卖声,更有一些泼皮的声音,但是却无法夺走这一片祥和的画面。   或许很快,就会有战争了,或许很快,这里的风景就会变成,一片片血腥,然后大家都急忙地逃离着接近京城的城镇的画面。   “在想什么?”   墨芯看着初夏看着外面的街道怔怔入神,不由得有些好奇,这个丫头又在想些什么。   “在想…如果战争真的爆发了…那么这些画面会有些什么样的变化。”   初夏叹了口气,墨芯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若非到了最终的时刻,长公主是不会动用兵力的,但是若是被苼王多位成功,那楚风国更是民不聊生。”   墨芯顿了顿,续道:“苼王野心极大,早对边界的贪狼有并吞之意,若是举兵贪狼,那恐怕人力物力就要大大消耗了。”   墨芯看着初夏,仿佛带着无奈,但也带着一种透彻。   “为了和平而战争,或许是一个矛盾的借口,但是…这是真实的残酷的现实。”   墨芯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睡一会儿吧,回到宫里估计事会有很多。”   初夏只是‘嗯’了一声,放下窗帘,靠在角落,也不理马车的颠簸,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下去了,这几日来一直赶路,事也多,也是累了。   昏昏沉沉在马车里过了三天,终于也回到宫中,回到的时候是正午,楚霜浅刚好不在,估计是去朔帝那里议事了。   “初夏你终于回来了。”   小竹和子月马上过来给了初夏大大的拥抱,两个朋友身上温暖的气息,让这几天的疲劳一扫而尽。   “你出去这几天也不知道我们多担心,走之前只是跟我们说出去办事,音讯全无的,又不说是办什么….”   小竹一直说,说着说着竟是红了眼眶,初夏扑哧笑了出来,自己回来了,反过来倒是要安慰这可爱的小竹了。   “你啊,就知道瞎操心。”   初夏一指点在小竹的额头上,然后子月笑着拉着初夏就往自己的睡房走。   “初夏,我跟你说,那天我和竹子到饕餮宫弄了些好吃的…”   三人走着走着,声音也越来越远了,墨芯看着她们的背影,不禁苦笑,自己这是被落下了。   当自己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时,那个人正站在自己门前,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   “欢迎回来。”   画皮张开双手,准备拥抱墨芯,却见墨芯轻笑。   “都老大不小了,还玩什么浪漫。”   墨芯轻轻将画皮推开,却被画皮拉住。   “到老也要浪漫。”   画皮从后给了墨芯一个大大的拥抱,把头埋在她的颈间。   “我想你…”   “我也是…”   ------------------------------------华丽分割线----------------------------------------   黄昏,楚霜浅才从朔帝那里回来,一身疲累,却没有往寝宫去,而是去了初夏的房间。   而见初夏趴在榻上,一手吃着蜜饯零嘴,一手端着书来看,听到推门声,缓缓说了句。   “竹子别再给我送零嘴了,够吃了。”   初夏没有回头,两个脚丫摇啊摇的,嘴角细细咀嚼着东西,看起来心情不错。   “是啊,再吃下去就要变小胖子了。”   那温柔缠绵的声音传来,初夏一个激灵,扔了手上的书,坐了起来,看清楚来人,那人在黄昏那残阳的照耀下,愈发的美丽不可方物。初夏站起来,跑到楚霜浅身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楚霜浅宠溺地拂过初夏的后脑勺,温习着她的发香,整个人也平静下来。   初夏松开楚霜浅,开口道:“长公主,那无缺城的兵…”   还未说完,楚霜浅就摇了摇头,道:“先不说这些。”   楚霜浅拉着初夏坐到床边,然后温柔地将初夏额前的发别到耳后。   “你气色不太好,这些日子是否很劳累?”   初夏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不累啊,反而学到了很多东西。”   这次无缺城之旅,的确让初夏学到了很多,心境也有所不同了。   楚霜浅握了握初夏的手,却发觉异常寒冷。   “你的手这般凉,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适?”   楚霜浅皱起了眉头,担忧地开口,这丫头的身子在冰窖出来之后就愈发的孱弱了。   初夏有点心虚,这种寒冷不是因为她身体不好,而是因为她所习的内功所致,但是内功是彧风给的,自己怎么跟楚霜浅开口。   “霜浅…我有一件事瞒着你…”   初夏低下头,手指拧在一块,仿佛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等你想说那天,再说吧。”   楚霜浅轻笑,拍了拍初夏的头,另一只手把初夏的两手握住,给她温暖。   “你不怕…这件事对你有影响?”   初夏吃惊地看着楚霜浅,难道她就这么信任自己,难道她就不怕自己做过的这些事情会影响到她后来的路么?   “不怕,因为本宫信你。”   楚霜浅始终在笑,无论初夏做过什么事,她都愿意为她担着,或许做过最不划算的事,就是爱上这只小仓鼠了吧!想到这,楚霜浅不禁苦笑。   初夏不禁湿了眼眶,然后扑在楚霜浅怀里。   “我一直一直怕你责怪我,怕你生气,可是若我不这么做,我过不了自己那关。”   初夏在楚霜浅的怀里闷声说着,而楚霜浅也只是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那你愿意说说看这能让本宫生气的事是什么么?”   楚霜浅紧了紧怀里的人,不禁苦笑,现在倒像是初夏受了委屈,自己要安慰她来着,爱情这东西啊,真是无理取闹得紧。   初夏从楚霜浅怀中抬起头来,那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楚霜浅。   “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的。”   说到这里,只见楚霜浅挑起眉,嘴角勾起一个暧昧的弧度。   “我…我…我…”   连续好几个‘我’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而楚霜浅依然耐心地等候。   “我…那个苼王派来的刺客是我救走的!”   初夏说完,立刻低下头,没有任何声音,空气一片安静,而初夏的心情却是越来越忐忑,等待着楚霜浅的宣判。   “就这点事?”   楚霜浅的语气像是‘说完了’的感觉,然后初夏抬起头,看着楚霜浅嘴角的笑,心中的忐忑散去了几分。   “你不生气?”   初夏试探性地说着,而楚霜浅立刻板起脸。   “生气。”   初夏倒吸一口冷气,不等自己有什么反应,楚霜浅就继续开口。   “生气你藏一个大男人在自己的房里。”   初夏的心情突然从忐忑变成了惊喜,这楚霜浅居然耍自己来着!   “你耍我!耍我!”   初夏作势就要去咬楚霜浅,被楚霜浅轻巧避开。   “你还没说完呢。”   楚霜浅还是很冷静地,虽然那眼神还残留着一丝调皮,但是依然冷静如常。   “他给了我一套功法…”   初夏把来龙去脉说给楚霜浅听,就连紫湘对于这套功法的看法也一并说了出来。   “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看起来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楚霜浅摊手,两指搭载初夏手腕的脉搏上,的确有一股带着寒气的内力在体内缓缓流动。   “你这也算因祸得福,反倒是解了这寒气入体的问题。”   楚霜浅和初夏聊了一会儿关于功法的事情,却半句没提皇宫里最近的近况,楚霜浅现在只想和安静地跟初夏共处,并不想理那些恼人的皇权阴谋。   “对了。”   楚霜浅从怀里拿了一封书信出来。   “这是前几日锻造宫的人送过来的,说是给你的,本宫便给留着了。”   初夏一看那封书信,便知道她之前让锻造宫的师傅们为她打造的剑已经是完成了,初夏故作神秘和平静的手下,放在床边。   两人聊了一会儿,楚霜浅从初夏的房间出来时,天色也暗了下去,而楚霜浅的心情却好了不少,这一聊可是慰藉了连日来的相思之苦啊。   ---------------------------------华丽分割线-----------------------------------   太子楚熵坐在大厅的主座中,冷眼地看着苼王。   “听说近几日父皇一直召见皇叔,不知所谓何事”   楚熵自然知道这苼王的野心,可是苼王在琉璃城的兵将在千里之外,他也不怕他能有什么作为,只是这几日朔帝一直召见苼王,这让他不得不担心。   “多年不见,皇兄找本王叙叙旧罢了,太子放心。”   放心?楚熵冷笑,他可不是什么蠢人,朔帝与苼王之间一直有芥蒂,叙旧?怕是朔帝恨不得除去这个眼中钉才是。   此时文懿来了,而苼王始终保持着嘴角的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任何时候,都没有办法打破苼王的自信。   “这几日皇上的身体愈发地健壮,想必苼王的药起了不小的作用吧!”   文懿天天上朝都见到一个一天比一天健康的朔帝,这让他的心里多少有了不舒服,而之前苼王让自己和太子楚熵给他找来的药材全是最珍贵而珍稀的,连神农宫的存货也不多。   “是天佑皇兄,我的药只是辅助罢了。”   苼王依然从容,而文懿笑着道: “不过本相记得,我们找来的药材不止能调制一颗药丸,而苼王您在寿宴上只是赠送了皇上一颗药丸,不知本相有没有记错”   苼王嘴角的笑定格在那个弧度,然后看着文懿,勾起一抹更冷的笑容。   “楚风国大贤臣文懿,果然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前一句是讽刺,而后一句是赞赏,满堂寂静,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谌龙获得奥运金牌,也感谢伟大的李宗伟和林丹给这个年代带来了一段传奇,李宗伟连续三届的奥运银牌或许也是另一种圆满,祝福他,也祝福所有运动健儿。 这两天也真是累,而且还睡不好,这睡眠质素也是醉。 别说了,推倒可能在下章,可能在下下章,是不是很突然?!是不是和惊喜?! 但是肯定是被锁的,哈哈哈,准备留邮箱吧你们。 推倒要来了,有木有长评?有木有长评?!! ☆、发作前奏   “楚风国大贤臣文懿,果然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前一句是讽刺,而后一句是赞赏,满堂寂静,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苼王站了起来,也无视太子楚熵和文懿眼中的怒火,依然保持着最完美的笑容。   “文懿啊文懿,你倒是一个好帮手,不过这楚熵,却是扶不起的阿斗。”   苼王指了指楚熵,满脸的鄙夷,而楚熵冲了过来,却被文懿拦住。   “楚苼!你以为本太子不敢杀了你!?”   楚熵气得满脸通红,在他眼里,苼王不过是被发配在远地的被遗忘的皇族,哪里能忍受他如此侮辱自己。   “啧啧啧,文懿你看,现在谁处上风谁处下风还搞不清楚,别让他出来丢人现眼了。”   苼王已然走到了门口,看来已经没有想要继续留下来的意思了。   “你!!”   “熵儿!!”   文懿厉声制止楚熵接下来的举动,只是冷冷地看着苼王。   “苼王,与虎谋皮我早就想到有这种结果,只是没想到,你却先我一步下手。”   文懿本是打算利用苼王的名义招兵买马,可事还没成,这苼王已经从朔帝那里下手了,如今朔帝经常召苼王入宫,那药丸肯定有问题,而且朔帝现在是信任苼王的。   “霜浅倒是比你高明多了,也难怪你会被逼到走投无路来找本王。”   说完,苼王已经出去了,而一直在门外守候着的彧风也一同离去。   文懿的眸越来越暗淡..   大势已去么?…   不…还有一条路…   ---------------------------------华丽分割线----------------------------------   紫湘躲在一角,看着醉梦轻欢楼里的舞姬华丽的舞步,看着醉梦轻欢楼里的客似云来水泄不通,看着这热闹的光景,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仿佛自己身在热闹中,却是孤独的。   “你的容貌若是被楼里的急色鬼看见,那可是会引起轰动的。”   白尘在紫湘身后幽幽说了一句,而紫湘嘴角随即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姐姐先谢谢你夸我长得好看了。”   紫湘转身看着白尘,这人还是一副冰冷冷的模样,而她也只是睨了自己一眼,就没有了其他举动。   紫湘美则美已,但是,却是有毒的有刺的,接近她身边的人,轻则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重则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这也是这女人厉害的手段,让人闻风丧胆。   “江湖人称黑寡妇的你,若是没这般容貌,恐怕楼主也选不中你。”   紫湘不是她看过最美的人,但是却是她看了一眼,就无法忘记的人,这女人自身带有一种摄人的气质。   “哟~~今天你这冰块是嘴上抹了油居然称赞了姐姐我两次。”   紫湘步步接近,而白尘戒备地看着她,后退了几步。   “莫不是看上了姐姐我”   紫湘扬手掩住嘴巴,笑得狐媚,仿佛一个摄魂的妖精,可白尘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   “凭你?”   白尘不是不知道紫湘的德性,这女人要是再继续跟她纠缠下去,恐怕她就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了。   白尘转身离去,而紫湘也只是笑着,摊了摊手。   “这冰罗刹还是这般开不了玩笑。”   紫湘也觉得无趣,随即也离开了,才刚走到后院,紫湘便觉得有一个人暗中监视着她,而她抬头看了看阁楼上,站在阁楼外的白鸢也向她使了个眼色,看来白鸢也发现了。   紫湘也只是笑笑,既然这个躲在暗处的人想玩,那她就跟她玩玩。   紫湘若无其事地从后门离开,只听见一阵草动声,夜,也只剩下寂静。   紫湘走在无人的街道上,任风吹起她紫色的裙摆,如今本来一副唯美的美人图,却带着丝丝诡异。   紫湘停在街道中央,用手撩了撩头发,那如瀑青丝就随冷风飘起。   “出来吧,姐姐我玩腻了躲猫猫的游戏。”   紫湘凝神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从阴暗的角落,窜出了几个人影。   五个黑衣人,而为首的是一个女子,一身黑色劲装,手执寒剑,面目清秀,白皙的脖子上有一个梅花的刺青,仿佛是在一片白雪中的一株红梅,非常吸睛。   “黑寡妇!今日我就要杀了你为我爹报仇!”   那黑衣女子的美眸迸发出仇恨的目光,方法要把紫湘给煎皮拆骨。   紫湘一看那女子脖子上的刺青,顿时明白过来。   “哦~原来你是红梅山庄的遗孤啊~”   紫湘瞬间想起五年前自己在进入地下城之前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刺杀红梅山庄庄主梅珩风,那时候下达任务的人只是让自己杀了梅珩风并没有让她灭庄,不然现在这个女子也不可能站到自己面前了。   绝杀楼行事都是蒙面的,只有紫湘,她可无所谓自己的面容暴露出来,而且她通常刺杀都不想费力,能用脑解决地就用脑,那时候刺杀梅珩风她是勾引了梅珩风打入了红梅山庄内部,然后再下药把梅珩风毒死的。   “纳命来!”   那女子动手,其余四个黑衣人也跟着动手,五人围着紫湘打,紫湘依然显得游刃有余。   “你打不过我的,念在与你相识一场,我不杀你,走吧!”   紫湘一个巧妙地身法,逃出了他们的围堵。   “紫湘紫湘!!我杀了你!!”   那女子似是发了狂似的往紫湘杀来,五年了,人称黑寡妇的紫湘消失了五年,现在终于找到她了,她不会放过她的!   紫湘手中银丝飞出,缠绕着那女子的手,痛觉让女子停下了动作。   “少庄主!”   那四个黑衣人同时围着那女子,看了紫湘一眼,正要往她杀来。   “敢过来,我就废了你们少庄主的手。”   那四人知道这银丝的厉害,刀剑根本砍不断,心里只能焦急。   “梅文裳,你要报仇的对象不是我,好好地想想你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杀手有杀手的规矩,绝不能透露委托人的任何资料,而紫湘自然没有打算说出来。   那梅文裳红了眼,也不顾手上银丝缠绕的疼,直径跑向紫湘,紫湘自然也没料到这丫头如此,在晃神的瞬间,她被梅文裳眼中的仇恨所感染了,或许,她欠这丫头的,实在太多,那我便还她一剑吧!   梅文裳的剑已经到了紫湘的腹部,眼见就要见血了,却叮的一声,梅文裳手中的剑被一颗石头弹开了。   一袭白衣落在这寒冷的街道上,白尘冷眼看着一切。   梅文裳看了看被击落的剑,然后再看紫湘那张妖媚的脸,顿时泪流满面。   “走吧!”   紫湘收回了银丝,那女子颓然倒地,那手臂伸出点点血迹,是被那银丝勒伤的。   “我会杀了你的…”   梅文裳和其余四个黑衣人逃了,消失在这黑暗的街道中。   “为什么不躲”   白尘赶了过来,看到的画面居然是那女子用剑刺向紫湘,而紫湘这女人居然不躲!   紫湘面有难色,嘴角是有点尴尬的笑容。   “那个嘛…案情错中复杂…”   紫湘还没说完,白尘就截断了她的话。   “那女子喜欢你?”   “呃…”   这冰块什么时候有了颗玲珑七巧心啊…   虽然紫湘仇家众多,但是甚少有人会来报仇的,因为他们都知道紫湘只是一个杀手,真正的肇事者是另有其人,而这女子直接来找紫湘报仇,那紫湘肯定伤得她很深,不止是家仇,还有情仇。   白尘看紫湘那样子,多半是猜对了。   “希望你能收敛你的德性。”   紫湘没有反驳,这件事真的是一个意外,当年她入住红梅山庄,作为梅珩风的情人,岂料这丫头居然对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念头,所以在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时,这丫头几乎是几近崩溃的。   白尘有点为那梅文裳感到可怜,谁不爱,偏偏爱上了寡情薄幸的黑寡妇紫湘,注定一身伤,再看这紫湘的神情,除了一点愧疚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只能怪那梅文裳遇人不淑。   “当年要你刺杀红梅山庄庄主的人是谁?”   白尘倒是比较在意这个,红梅山庄,庄里每个人虽然武功普通,但是都精通兵法,是这楚风国的一大势力,军师幕僚大多出自红梅山庄。   “这个啊…是宫里一个极具权势的人…但是真正是谁我也不清楚。”   紫湘模模糊糊地回答着,真正的人是谁她的确不知道,跟她接洽的人不是真正那个主谋,那个主谋,太神秘…   -------------------------------------华丽分割线------------------------------------   冷月宫后院,有个空旷的地方,种了些花,平时只有画皮会踏足这里,而今天初夏有来到这里,手执白尘送的剑,在寒月下挥舞着白尘教的剑招,一遍一遍。   许是太认真,并无察觉她身后一直站了一个人,当她停下来的时候,一把声音幽幽传来。   “竟是不知,你还学了白尘的剑法。”   楚霜浅在不远处,而初夏看到了楚霜浅,心中欢喜,还没会过意来楚霜浅那句话的意思。   初夏跑了过去,然后开口:“霜浅,我想送一份礼物给你。”   初夏今早就去锻造宫取了剑,奈何楚霜浅一日都不在冷月宫,那把剑还好好地躺在自己的房间。   “礼物不急,你先随本宫来。”   初夏也没察觉到楚霜浅的情绪变化,就随着楚霜浅来到寝宫,经过那个小图书馆,然后打开左手边的门,来到楚霜浅的浴室。   初夏有点迷糊,也不知道楚霜浅要干什么。   “你先洗个澡,本宫再与你好好聊~”   楚霜浅最后的‘好好聊’有着不明所以的意味,至少在初夏看来是这样的,但是听到楚霜浅让自己在她的浴室洗澡,反而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不…不必了,我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洗就好…”   初夏想走,却被楚霜浅拉住了手臂,然后她便顺势落入楚霜浅的怀中。   “本宫让你在这里…”   不知道是否水温,还是空气,总之初夏觉得有种灼人的暧昧,在两人之间发酵… 作者有话要说:  推倒在下一章,推倒在下一章,推倒在下一章,很重要所以要说三次! 其实朝堂上一直有一个隐忧的,而且长公主大人并未发现... 紫湘的CP是谁?呵呵~猜吧!哈哈哈~ 推倒要来了?有长评否?有长评否? 撒花花~ ☆、情缠   楚霜浅从后抱着初夏,灼热的唇就贴在初夏耳边,温热的气息从鼻间喷洒而出,让初夏觉得一阵麻痒。   “霜…霜浅…”   初夏的心越跳越快,仿佛就要跳出体外一样,而楚霜浅揽着初夏腰间的手移到初夏的手臂上,一寸寸往下,直到她的手背,初夏正紧张得紧紧握住手中的剑。   “放下…”   一阵热气洒在初夏耳间,初夏下意识地缩了缩,却是越往楚霜浅的怀里移,双颊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根本没听清楚楚霜浅说的什么。   “我…叫你放下…”   楚霜浅顺着初夏的手,摸到那剑柄上,初夏往下一看,原来楚霜浅让自己放下手中的剑,也不知是受了什么蛊惑,初夏的手松开了,寒剑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声也让初夏清醒不少,然而却也不长。   “我真担心…有一天你就跟着别人跑了。”   楚霜浅示意初夏看地上的剑,初夏这才会过意来,原来堂堂楚风国才貌双绝的长公主在吃醋!   “此生,只跟你跑。”   初夏轻笑,这楚霜浅眼里当真容不下一粒沙,此时,楚霜浅却不轻不重地往初夏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嘶——   初夏倒吸一口凉气,不痛,但是却带来一阵酥麻,还不等初夏有什么反应,楚霜浅随即伸出舌头轻舔着刚才咬过的地方。   初夏的脑袋瞬间如被雷劈中一样,失去了思考能力,一片空白,只剩最真实的感受,楚霜浅的唇细细碎碎地吻在了脖子上…   “嗯…”   初夏双脚一个不稳,瘫软在楚霜浅怀中,而楚霜浅似是使坏一样,也不用力撑住,任由自己和初夏双双掉入水中。   扑通——   很大的水声传来,初夏回过神来,在水中找到了平衡后,却见楚霜浅正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双颊还有点不寻常的红。   “都弄湿了。”   初夏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再看了看楚霜浅,随即白了楚霜浅一眼。   “不如上去吧,会着凉的。”   初夏正往楚霜浅的方向靠近,想要与她一同上岸,却被楚霜浅稳稳拉住。   “不会着凉的…”   楚霜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了初夏的唇,很快地在里面攻城略地,而初夏本能的回应,然后紧紧抱着身前的人,却发现身前的人比这温热的池水还要灼热。   “楚…嗯…”   初夏想说的话都被吞没在一个热切的吻中,楚霜浅的手慢慢往下找到了初夏的腰带,用力一扯,腰带解开了,身上的衣衫随着水力弄得一片凌乱。   初夏还来不及有什么动作,楚霜浅便离开了她的唇。   然后楚霜浅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初夏看着楚霜浅的动作,缓慢而优雅,落水的她多了几分性感妩媚,腰带解开,那一层层的衣衫一如自己的一样凌乱。   勾人的妖精…   楚霜浅绝对是一个勾人的妖精…   楚霜浅身手抹去初夏唇边的水迹,不知道是刚才吻得太激烈还是看着楚霜浅解衣的时候落下的,但是初夏只觉脸红尴尬。   “初夏…初夏…”   楚霜浅的手覆上初夏的脸庞,美眸深深地看着初夏,仿佛要把她的容颜刻入骨髓里,唇边正深情地叫着她的名字…   “楚霜浅…你真的是一个妖精…”   初夏勾住楚霜浅的脖子,送上热情的吻,唇舌交缠,仿佛要把彼此嘴里的空气吸干放肯罢休。   初夏不是什么黄毛丫头,在现代众多资源的围绕下,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自己也一步一步地将事情进行下去。   初夏步步逼近,把楚霜浅逼到池壁上,才松开了楚霜浅的唇,而两人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剥落,有些浮在水面有些沉入水底,都只剩下最贴身的肚兜和亵裤。   而楚霜浅双颊泛着迷人的红晕,那双平日里冷静的双眸化作一滩春/水,剩下溺死人的柔情,初夏何曾见过现在的楚霜浅…   她曾经说楚霜浅是毒…她一生都戒不了的毒…   这温柔的深情的毒…她愿意上瘾一辈子…   初夏抓住楚霜浅的手,引导她覆上自己胸前的那片柔软,然后俯身,埋头于楚霜浅脖子间,唇舌并用地舔舐着她那白皙修长的脖子。   “嗯…初夏…”   楚霜浅脖子间和掌间传递而来那陌生的麻痒的感觉,让自己全身乏力,她怕沉入水底,只好下意识地用腿夹住初夏的腰间让自己保持平衡。   “楚霜浅…你真的好美…好美…是你勾引我的…”   初夏的唇依然埋在楚霜浅的颈间,一阵热气喷洒而出,楚霜浅心中一动,只觉初夏的唇往锁骨处移,一阵比一阵强烈的麻痒,蔓延全身,腹部有一阵陌生的火热。   初夏吻了吻楚霜浅的锁骨,然后探出小舌勾住楚霜浅肚兜上的细绳,咬住,一扯,动作一气呵成,而楚霜浅的肚兜顺利地被剥落。   楚霜浅看着初夏嘴边的肚兜,脸色更红了,她不敢看初夏那过分炽热的眼神,仿佛会把自己灼伤一方,她只好别过脸去。   “霜浅…你真的愿意…”   初夏抱住楚霜浅,怀中的人身负天下江山的重责,但是初夏不知道如此英明的人,是否真的愿意把自己完全交给自己,未来的路初夏愿意一直陪她走下去…但是在这食人的深宫里…任何事情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果。   “凌初夏…”   楚霜浅转过头来,望着初夏的眼睛,不再避开她眼中那灼人的温度。   “我做事…从来都不会后悔,我愿意。”   我愿意…   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意义,初夏顿时红了眼眶,咬住下唇忍住泪意。   “楚霜浅…此生若你不负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甚至为你而死…   两人吻在一起,混乱间楚霜浅也扯落了初夏的肚兜,胸前那片柔软的不断磨蹭,让两人的腹间都燃烧起来,喘息声越来越大。   初夏低头吻住楚霜浅的胸前的红梅,舌头在红梅上打转,惹来怀中人的一片嘤咛。   “初夏…不要…”   似是忍受不了这种快意,楚霜浅双手抱住初夏的头颅,弄乱了她的发,她体内那种热度无法发泄。   初夏双手拂过她的下腹,来到了那迷人的地带,隔着亵裤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那迷人的三角地带。   楚霜浅双手落到初夏的背部,然后轻咬着初夏的肩膊,似是在渴求什么却又在隐忍什么。   初夏收回手,用膝盖不轻不重地顶上了楚霜浅的腿间,只听见楚霜浅闷哼一声,喘了几口大气。   “初夏…我们…我们回床上…”   初夏听见,轻咬了一下那珠红梅,然后横抱起楚霜浅,才发现这个至少有一米七的女人居然这般轻巧。   “你该多吃一些…”   楚霜浅尚未回过神来,任由初夏抱着然后回到寝室里,只觉初夏温柔地把她放到那绣满祥云的蓝色大床上,任由身上的水迹打湿床铺。   而初夏就在她身上,深情地看着她…   楚霜浅伸出手勾着她的脖子,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初夏…我爱你…”   似是一句情话,亦像是一句誓言,牢固地封印在一个热吻里,在这个瞬间,没有国恨情仇,没有江山天下,没有百姓黎明,只有她和她的抵死缠绵。   衣衫尽褪,两具一般火热的娇躯纠缠在一起,仿佛都不愿意放开对方。   初夏笑着看着楚霜浅,然后拉着楚霜浅的手滑到自己的腿间。   “初夏…”   楚霜浅看着身上的人,嘴角的笑意如此温柔,眼里的光芒如此坚定,瞬间蛊惑了她的心神。   “你说你愿意,那么…我也一样…”   初夏埋首在楚霜浅的耳边。   “所以楚霜浅…要我…”   指尖的温热的湿意,初夏的话,让楚霜浅一阵一阵地心动。   她顺着入口,把手指一截一截地埋入其中,只见身上之人,眉头越蹙越紧,而楚霜浅亦紧张得在那狭隘的通道里停了下来。   “疼么?”   楚霜浅伸手覆上初夏的脸,看见她痛苦的样子,自己也随着心疼。   “不疼…进来…”   楚霜浅寸寸进入,直到碰到一层阻碍,她犹豫地停了下来。   “从未见你如此犹豫的模样…”   初夏吻上楚霜浅的唇,然后身手抓住楚霜浅的手腕,猛力一推!温热的液体从指尖流下…   唔——   喉间传来的闷哼皆被吞没在吻中,楚霜浅担心地轻轻推开初夏,只见她眼角含着泪光,嘴角却是带着幸福的笑意。   “我是你的了…楚霜浅,你不能丢下我了…”   “初夏…我心疼…”   “嘘…”   初夏用食指点在楚霜浅的唇上,腹部的剧痛渐渐散去,她再度埋首在楚霜浅的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字,让楚霜浅羞红了脸,然后楚霜浅的指便缓慢的移动起来。   速度由慢至快,渐渐的痛感消失,那快感失去了控制,初夏不禁娇吟出声,喘息声也越来越大…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与自己爱的人做这种事是如此的幸福…   “楚…霜浅…我快….”   楚霜浅不知道自己将把初夏带到什么地方,她感受到通道里的变化,再看初夏越来越紧的眉头,下意识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最终一股热流喷洒在楚霜浅的手上,沾湿了一大片床单,而初夏亦瘫软在楚霜浅的怀中…   “初夏…你还好吗”   楚霜浅温柔地问着躺在自己身上娇喘的人,而初夏用力地抬起头。   “你试试便知道了…”   初夏运起体内的功法,迅速地从刚才的巅峰中缓了过来,然后不怀好意地看着楚霜浅。   “霜浅…”   初夏的手滑到楚霜浅的腿间,果然一片湿热。   “我知道…你也忍耐了很久。”   楚霜浅刚才一切反应都没有逃过初夏的眼,现在该是反攻的时候了。   “嗯…”   楚霜浅从喉间发出一个单音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却给足了初夏勇气,她的指节节进入,楚霜浅的脸也越来越红,配上那绝色的容貌,初夏不由得看痴了。   “楚霜浅…我也爱你…”   初夏吻上楚霜浅的唇,手指没入,楚霜浅紧蹙着眉头,眼角一滴泪因为痛意流下。   初夏不动,反而温柔地吻住楚霜浅,替她驱赶痛意,过了一阵,手指才慢慢地动起来。而楚霜浅的神情亦从痛苦变得不知所措…   一阵快意,一阵水声,就这样传入耳中…   一阵比一阵更剧烈的喘息声,楚霜浅的指掐入初夏背上的肉中,在达到巅峰时,化作了一个牙印落到了初夏的肩膀上。   嘶——   楚霜浅累极地躺在床上娇喘,初夏抽出手指,连掌上亦满是水迹,然后流到了手肘上,那水迹还夹杂着几丝红色。   “初夏…”   楚霜浅揽住初夏,初夏顺势躺在楚霜浅身边,让她的头可以舒服地靠着自己。   “今晚别走…”   说完,楚霜浅闭上眼,枕在初夏的胳膊上,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好,我不走…”   初夏看着眼前的人,这个才貌冠绝楚风国的女人…是自己的了…   而自己也终于属于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不锁求不锁求不锁!码字不易,而且老鸨我还不是很会码肉的那种! 至于上传百度盘,老鸨尽量,因为没用过,要试试,迫切的童鞋可以留邮箱! ☆、仿佛全世界都知道了!   初夏动了动,发觉手臂麻了,睁开眼,一头柔软的青丝映入眼帘,往下,是楚霜浅的眉目,鼻子,红唇…她正恬静地躺在自己的手臂上,手轻轻地揽住自己的腰。   似是觉得初夏动了动,而楚霜浅也稍微睁开眼,慵懒地与初夏对望了一眼,似是很安宁,换了个位置,没有再躺在初夏的手上,而是埋入了初夏的怀中。   初夏看了看天色,离楚霜浅去书殿还有些时间,她把楚霜浅楼进怀中,那肌肤的滑腻感让初夏爱不释手。   低头,闻着她的发香,如此迷人。   “快要起了…”   此时,楚霜浅该要沐浴更衣了,但是她仍然赖在初夏的怀中不起来,昨晚是她这些年来睡过最安稳的一个晚上。   虽然不舍,但是初夏还是轻轻地拍了拍楚霜浅的背部,楚霜浅似是有些不满地从她怀里抬起头,看到初夏的模样后,又化作一抹温柔的笑,楚霜浅抬头轻啄了一下初夏的下唇,然后露出邪魅的笑容。   “你觉得…你起得了?”   楚霜浅慵懒的声音幽幽传来,初夏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雪白的娇躯…   自己的衣服…现在还在那浴池中…   初夏低头看了看自己那红果果的身躯…再看看楚霜浅一手把娇躯撑了起来,青丝散落在胸前,然后眼神带着妩媚的看着她。   这里是楚霜浅的寝宫,难道要自己穿着楚霜浅的宫装出去吗,不可能吧!   不,楚霜浅肯定有其他衣服的!   正当初夏要开口,却听见门外传来子月的声音。   “长公主,温水备好了。”   初夏听到子月的声音,突然一阵脸红,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被人发现了一样。   “你这小模样,真可爱。”   楚霜浅摊手捏了捏初夏的鼻子,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门外的子月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肚兜和亵裤,肚兜是初夏的,因为上边还有小竹和她亲自为她绣上的兰花,心中一片狐疑…   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但是有点心惊…想不到初夏和长公主…!   “好,你放着,然后去替本宫拿一套初夏的衣服来和一套新的床单。”   初夏看着楚霜浅,这个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告诉子月她俩的关系,初夏想不到居然是以这种方式让子月和小竹知道了自己和长公主的时。   “她看到门外的衣物,肯定也猜到了七八分。”   楚霜浅坏笑连连,坐起身子,勾住初夏的脖子。   “你现在看起来,像个傻瓜。”   初夏白了楚霜浅这个妖精一眼,随即捉住楚霜浅的手臂轻轻地咬了一口,本想再咬重些,可是始终不忍。   “坏女人。”   初夏说完,似是想起什么,然后续道:“对了,我已经跟白尘说得很明白了,我们以后只是朋友,那把剑是她送我的出师礼物,所以…”   初夏小心翼翼地看了楚霜浅一眼,楚霜浅的美眸似乎若有所思,然后笑了笑。   “好,剑你便用着,不让你用反倒显得我小心眼了。”   初夏再白了楚霜浅一眼,本来就是醋坛子,还那么霸道地让人把剑扔下了,还把人都搭了进去。   “这床单你打算怎么办?”   初夏看了看床上,本来的两抹刺眼的殷红变成了深褐色,想起昨晚的事,不禁又有些脸红。   “这个嘛,你就别操心了。”   楚霜浅只是笑,顿了顿,继续开口。   “对了,你不是说有礼物送给我吗?”   说到礼物,初夏就兴奋了,那炳剑可是自己精心设计,虽没有朔帝手上那柄霸气,但是这柄却是承载了自己所有的心意。   很快子月就把衣服送来了,楚霜浅让她把衣服放在门外就让她出去了,两人梳洗完换好衣服在浴室里把白尘送的剑拿上后,初夏便把楚霜浅给拉到自己的房间。   楚霜浅站在房里等着初夏的礼物,初夏打开衣橱,从里面拿出一柄剑。   初夏拿着剑走到楚霜浅面前,双手把剑端上。   “请笑纳。”   楚霜浅拿起那把剑,把剑从剑鞘里抽出,一抹寒光闪过,这柄剑较轻,品质非常好,设计也非常精致,但是最吸引楚霜浅的是,剑上雕刻上的两行诗。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楚霜浅勾起一抹微笑,抬眼看着初夏。   “夏,霜,藏藏匿匿的,活像你一样,小仓鼠。”   楚霜浅把剑收回剑鞘中,然后紧紧握在手里。   “我喜欢极了。”   不知道楚霜浅说的是这把剑,还是自己,但是初夏心中还是很欢喜。   “今日我要与暻王讨论婚礼一事,莫约晌午才会回来。”   “嗯。”   初夏抱了抱楚霜浅,然后楚霜浅就离开了,她知道千色会在冷月宫门口等待楚霜浅。   初夏看看天色,天才微微泛白,还早,可是自己却没有睡意睡回笼觉,此时子月和小竹冲了进来,初夏吓了一下,果然要来的始终要来。   “初夏!”   小竹率先冲了过来,逼到初夏跌坐在床上。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初夏吞了吞唾液,这竹子像是要吃人似的,吓死宝宝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子月在小竹身后,双手抱胸,一副你敢说谎就毙了你的感觉。   “呃……那个竹子你靠太近了。”   小竹的鼻子快要贴上初夏的鼻子了,小竹经初夏提醒,才稍微拉开了距离。   然后初夏才吞吞吐吐地把楚霜浅和自己的事情给这两个死党给交代清楚。   “虽然不能理解女子之间的爱情,但是初夏,你若是欢喜,那我们便也欢喜了。”   小竹说道,她从小就受最世俗之礼熏陶,自然无法理解女子与女子之间也会有爱情,但是只要初夏高兴,作为死党的自己也就高兴了。   “初夏…与帝王家的人扯上关系…以后的路会很难走,但是我们会陪你走下去。”   子月始终是比较理性也想得比较多的,而她也更能知道这深宫里的生存法则。   “我知道的,谢谢你们。”   若到时当真出事,我想让你们都平安,不想你们陪着我冒险…   三人聊了一下,子月和小竹便出去干活了,而初夏现在也没什么实质的事儿可以做,变想看看书,岂料那个腹黑的人来了。   “哎哟~初夏啊~”   墨芯端了盘糕点进来,看起来是打算留一段时间了。   “干嘛?”   看墨芯笑得乐开了花一样,一定没好事!   “昨晚我来找你,你不在呢~”   墨芯说得极其暧昧,让初夏不禁有些脸红,就说这黑心的来没好事!   墨芯靠近初夏,迅速地拉了拉初夏衣领,一块块莫名的紫红让墨芯不禁笑得更欢了。   初夏马上把自己的衣领扯回来,欲盖弥彰地拉得更紧。   “啧啧啧…真是激烈啊~”   初夏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为什么昨晚的事仿佛全世界都知道啊!   -------------------------------华丽分割线--------------------------------   差不多到晌午了,而楚霜浅也和暻王谈好这婚礼的准备了,接下来就要谈谈更重要的事情了。   “苼王的兵马分批乔装一路往京城靠近。”   楚霜浅直入正题,若是被他们顺利入京,那可是大大不好,一定要半途截杀他们,一个不留。   “苼王这些年在琉璃城囤积了很多兵力,与当朝斐家能有一拼,本王已经派兵乔装潜入通往京城的每个必经之道,但是还是稍显不足。”   暻王虽有五座城,但是兵不多,因为若城多兵还多的话,那恐怕就会因为朔帝的忌惮了,他恐怕就没命活到现在了。   “加上本王的。”   门外,是无忧王,这几日无忧王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虽与暻王暂住在同一个府邸里,但是一直在房内养病,暻王不怎么能见着他。   “无忧皇叔。”   楚霜浅上前去搀扶他,只见他脸色惨白,顿时心里有些不安,探手想要为他把脉,却被无忧躲开了。   “无碍,本王的兵行军速度快,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无忧王对楚霜浅笑了笑,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儒雅,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风,只是多了几分殇。   “谢谢无忧皇叔。”   楚霜浅没有对上无忧王的眼睛,他的眼睛深邃而有着几丝抑郁,她不想看到这温婉的人眼里藏着的殇,而他也不想让自己担心。   “听你差遣便是。”   无忧王淡淡地说了句,中气明显不足,楚霜浅知道这是生病的征兆,但是无忧王却不让自己给他探脉。   “皇上的情况如何?”   暻王继续话题,苼王的手段是从楚霜浅那里知道,也不知道楚霜浅有什么盘算。   “看起来很快就离不开苼王的药了。”   楚霜浅说着,随即听见暻王问道: “霜浅,你不阻止他,就不怕苼王那狼子野心当真奸计得逞?”   自己的这个侄女总是这么冷静,有时候连他都不知道这个侄女在想什么。   “本宫想借他之手,除去太子。”   窗敞开,一阵风吹来…有点冷… 作者有话要说:  刚才跟辩论社里的主席网上语音开会开了一个多小时,也是醉,还没开学,就开始忙起来了! 昨晚大约设计了往后那大虐的对白,虐得老鸨我不要不要哒,不管你们以后觉不觉得虐,反正我是觉得虐了! 撒花花撒花花~ 对了,至于长公主对初夏自称本宫和我的问题,以后会说明,莫急莫急~ 啥时候来个长评,让老鸨开心开心,哈哈哈~ ☆、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楚霜浅果真晌午就回来了,而楚霜浅召集了千色,画皮,墨芯和初夏到书殿,似是有什么大事要商讨。   “苼王的兵已经八路四方地从往京城来。”   墨芯和初夏对望了一眼,这也是楚霜浅要他们从无缺城调兵过来的原因,想不到苼王的动作这么快,那狼子野心当真遮掩不住。   “本宫要调动人手带兵去半路截杀苼王的兵,就在暻王与林舒语成亲那日出发。”   说完,楚霜浅看着千色和画皮。   “千色,画皮,出宫带领初夏和墨芯调动过来的士兵并分两路到华清城和洛水城截杀他们。”   “是!”   “是!”   听到此处,初夏走前了一步。   “属下要领兵到前线截杀。”   初夏知道,这一次的任务非常重要,若是让苼王的兵顺利进入京城,那么楚霜浅就难以招架了。   “不行!”   楚霜浅深知这次的任务很重要也很危险,她不想初夏去冒这个险。   “属下恳求长公主让属下前去!”   初夏不是任性,也不是逞强,这是她想要为楚霜浅做一点事,她要为楚霜浅扫除障碍。   “你!…你们先出去!”   楚霜浅动怒了,这是千色许久以来都没看过的,楚霜浅的失控,只会因为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与楚霜浅僵持着的初夏。   当三人都出去后,就只剩下楚霜浅和初夏了。   “你就是要气我吗”   楚霜浅站了起来,走到初夏身前,用带着愠怒的美眸看着初夏,而初夏也很坚定地看着她。   “我想帮你。”   初夏的语气坚定,看起来两人都不想退让。   “我不想你有危险!”   楚霜浅语气带着霸道,有一种无名的气场,只要她说不,你就只能是不!   “我也不想你有事,苼王的兵来势汹汹,就算有暻王无忧王的兵力,却也不能有十足的信心完全截杀,再加上我们的兵力,这只是一场赌博,楚霜浅,我不想你赌,我要你能毫无悬念的打败苼王。”   初夏无法忍受楚霜浅承受哪怕一丝的风险,她宁愿自己经历惊涛骇浪,也要护楚霜浅周全。   “你去了,你就能让苼王的兵死绝么?”   楚霜浅挑眉,谁去都只是一场赌博,若截不下来,那么就正式宣战。   “我有信心。”   初夏是非常笃定的,她为了能让楚霜浅不受伤害,她能做任何事。   “你知道么,你不想我出事,我也不想你出事…”   楚霜浅的语气终究是软了下来,顿了顿续道:“所以,别去好吗?”   是祈求的语气,她低头握住初夏的手,再抬眼,美眸正直视着初夏,顾盼生辉,眼波流转,看得初夏无法移开眼。   不好!楚霜浅这是在使美人计!   “霜浅…”   初夏避开楚霜浅那双太过迷人的眼睛,平复后才再次看向她。   “让我去,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看你登上帝位,与你一起暮鼓晨钟,看云舒云卷。”   初夏的眼神很真挚,让楚霜浅气不起来,她放开了初夏的手,转过身。   “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初夏从后抱着楚霜浅,把头埋在她的发间,贪婪着她身上的香味。   “我想站在楚霜浅身边的人,是个真正能与她并肩的人…”   楚霜浅叹了口气,把手搭在初夏揽住她腰肢的手上。   “容我想想。”   楚霜浅握住初夏的手,我不是想要一个能与我并肩的人…我只想要你…只要是你就够了…   “长公主,若水求见。”   门外是墨芯的声音,初夏放开了楚霜浅,默默地站到她身后。   “让她进来。”   若水一身水绿色宫装,她不笑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沉郁的气息,就像现在一般。   “参见长公主。”   若水行礼,而楚霜浅笑了笑,让她平身。   “本宫终于等到你了。”   楚霜浅说这句话,似乎已经知道若水的来意一般。   “这段日子,父皇身子好了不少,估计没少找文敏麻烦吧,父皇书房那火,亦是你放的吧?”   若水看着楚霜浅眼中那似是看透一切的目光,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好像自身的一切都被她看穿一样。   “果然料事如神,今日来,我想问,有没有办法让朔帝不来凰栾宫。”   她很怕,很怕文敏受伤害,她也无法忍受文敏与其他人亲热,所以她只好来求助这个楚风国最聪明的女人。   “自然是有的,然而你需为本宫做一件事。”   若水自然准备好了付出代价,只要文敏没事,那她做什么都可以。   楚霜浅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瓷瓶,递给了若水。   “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一日一服,能使皮肤出现红斑,估计父皇也不会想接近一个满身红斑的女人。”   说完,楚霜浅又拿出了一个绿色瓷瓶,递给了若水。   “这个毒,能解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失踪的首席御医胡坤,另一个人是本宫的专属御医欧阳平,但是父皇素来不相信女御医,所以这瓶是唯一的解药,吃一颗就能解毒。”   楚霜浅说得很明白,就算朔帝把所有御医都请来给文敏看病,都解不了她的毒,除了她给的这瓶解药。   “那你要我做什么?”   若水收起两个瓷瓶,然后疑惑问道。   “本宫知道太子与父皇后宫中的妃子有染,查出是谁。”   楚霜浅这么一说,初夏和若水都瞪大了眼睛,这太子居然还跟自己父亲的妃子有染!这还是不是人!   “好,给我三天,我查出是谁马上告诉你。”   说完,若水正要走,却听见楚霜浅幽幽开口。   “不,你要把事情告诉苼王。”   若水回头,看着楚霜浅那充满计谋的眼里,不禁有些害怕,当初选择不跟她作对,果然是对的。   若水走了,初夏这才开口。   “你要让苼王揭发太子?”   初夏问着,只见楚霜浅颔首,对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但是初夏确实明白的,楚霜浅这是借刀杀人。   在双方都在争夺皇位的情况下,如果由楚霜浅亲自揭发,那恐怕会引来朔帝的猜忌,怕是认为楚霜浅存心不良,往后自然会对楚霜浅多了几分忌惮,这个时候并不适合引起朔帝对自己的猜忌。   而现在苼王一来表面上不在争皇位,而且那药物让朔帝更依靠和信任他,由他来揭发便是最好不过。   “你有信心一定可以让苼王揭发太子?”   初夏只剩这个疑惑,除去太子,楚霜浅就会成为桌面上最强大的竞争者,而苼王这个在台面下的暗箭,是否会遂了楚霜浅的愿?   “他一定会揭发的,太子不止是我的阻碍,也是他的阻碍,以他的性格,恨不得对手死一个少一个。”   说完,楚霜浅拉住初夏的手,与她一同坐下。   “初夏,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要带兵出城截杀苼王的兵?”   楚霜浅柔美的眼神看着初夏,希望能看出一个不同的答案,但最终,初夏并不如她所愿。   “是。”   “我该答应你吗?”   “你应该要相信我。”   沉默许久…   “好…”   ---------------------------------华丽分割线-------------------------------   紫湘斜躺在榻上,一手撑住头,一手看着手中的心,一脚向前弯曲,那裙子的高叉让那白皙的大腿曝露出来,性感无比。   “嗯~~~”   紫湘看完后,发出暧昧不明的声音,坐在桌边的白鸢不禁白了她一眼。   “你的反应能不能正常点?叫成那样,别人还以为我俩在房内干嘛呢!”   还好白鸢对于紫湘已经有一定的免疫力了,不然,迟早都会被她折磨死。   “姐姐我过不久就要走了~”   紫湘皱着眉,似是有些怨气,这好日子还没享受完,这就要走了。   “长公主说什么?”   白鸢看紫湘那如小怨妇的样子,这信里肯定没好事,心中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带兵截杀呗,不好玩的差事啊~~”   紫湘一脸哀怨,在醉梦轻欢楼把自己养得这么好,就要跟一群不解风情的男人们去拦路截杀,怨念丛生啊~~   “可怜这张漂亮的脸蛋又要经受风吹雨打了~”   白鸢调侃着紫湘,紫湘优雅地站了起来,赤着脚走到白鸢身后俯下身,往她耳边吹气。   “这样吹呢…”   紫湘又轻柔地吹了口气。   “还是这样吹呢…”   如果一个男人被紫湘这么妖娆的缠着,还往耳边吹气,那肯定是立刻拜倒石榴裙下的,只可惜,白鸢对紫湘的所有举动都已经有了免疫力,自然对她没什么效用。   “吹你个头,没个正经,诺,这是你让我帮忙查的。”   白鸢把一封信递给了紫湘,最近紫湘一直在查一个男人的背景,自从那日梅文裳出现后,勾起了五年前的回忆,那个神秘男子交给自己暗杀梅珩风的任务,她想查查那个给她任务的人是谁。   她记得那人的脚步稳健,四肢健壮,至少高她一个头,看起来是一个练家子,所以她从朝廷的武官着手,找到了一个刚好五年前失踪的三品武官的名字,但是很多证据都被销毁了,甚至于这个三品武官曾经与谁交好,家中有何许人,曾经接过什么任务,有否出过征都无从查起,看来这三品武官的一切被销毁得很彻底,但是她还是托白鸢查到了这个男人曾经在明月城逗留过的地方。   “话说,你查这个男人干什么?”   白鸢觉得好奇,这紫湘突然查起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到底为了什么。   “我觉得朝廷中有一股暗势力在默默行动着,不过我并不能确定,可能只是我疑心罢了。”   说完,紫湘打开那封信,简短地写了‘朝阳小筑’四个字,看完,紫湘立刻就跑了。   “哎~真是如风一般的女人~”   紫湘这女人的性格,真是一点都没变…   明月城朝阳小筑,是专门招待一些高官皇族的别苑,但是五年前却突然一场大火,从此曾经风光的朝阳小筑,变成了一座废墟。   紫湘看着眼前那荒凉的朝阳小筑,不禁心中又多了疑虑。   五年前…又是五年前么?…   “你在查什么?”   那冰冷刺骨的声音传来,紫湘转头,只见一袭白衣的女子款款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来更文了,老鸨这两天码字一直陷入自己设计好的大虐里不能自拔,一直沉浸在那大虐的剧情,整个人都不好了,哈哈哈~ 告诉各位看官,老鸨真的觉得那大虐会虐而且虐得老鸨我感觉不能改那种,所以大虐是写定了,玩的就是大家的心跳,哈哈哈...但是结局保证HE就是了。 看到好多麻绳君的评评,谢谢啦~ 撒花花吧! ☆、蹊跷   “你在查什么”   紫湘转头,那冰块脸正提着剑向自己走来,这冰块脸怎么最近越来越喜欢多管闲事了?   “估计又是白鸢让你来照看我的吧!”   紫湘一脸无趣,这白鸢就是爱多管闲事,好像怕自己被坏人虏去一样,还不知道自己才是最可怕的坏人吗?   白尘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紫湘一眼,然后再看了眼前的废墟,皱起了眉头。   “与那梅文裳有关?”   自从那梅文裳出现后,紫湘就开始着手查一些东西,恐怕是跟五年前红梅山庄庄主梅珩风的幕后指使人一事。   五年前春天,上官一家还未遭遇横祸,楚霜浅还未有争权之心,绝杀楼一切行动,不问缘由,只向钱看,当时红梅山庄一事,虽知可能牵扯到朝廷夺权之事,只是大家都没怎么在意。   后来上官家被灭,上官皇后郁郁而终,楚霜浅才与绝杀楼绝影取得联系,成为了紧密的合作关系,很快紫湘就派到地下城做教头,这件事情就从此不了了之。   “我觉得红梅山庄这件事不简单。”   紫湘也并非良心发现什么的,她杀人从来不会觉得愧疚,这是她作为杀手的一种觉悟,但是这背后的指使人可能牵涉到朝堂阴谋,现在她身为楚霜浅帐下的一员,此事她不能不管。   “我帮忙你。”   朝阳小筑这座废墟,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一人进去查探,恐怕要到日落才能回来。   “哟~你这冰块终于有点良心了,看来小初夏对你的影响可不小。”   紫湘掩嘴轻笑,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白尘,果然那冰块脸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   “可惜啊可惜…”   紫湘叹了口气,看了白尘一眼,终究不可能的,她走了进去废墟,只留下最后一句话耐人寻味,而白尘知道紫湘一向心思慎密,很多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她与初夏,终究只能化成她口中说的那样…   可惜。   白尘与紫湘一同进入,虽然已经过了五年,但是还是弥漫着一阵烧焦味,脚边满满是灰,踏过也让她们的鞋子沾上了不少。   紫湘相信,这里一定有些东西留着,那个三品武官失踪了五年,能让一个人失踪到毫无音讯五年,一就是这个人已经到楚风国国界之外的地方,二就是这个人已经死了。   紫湘也不嫌脏,到处翻,到处摸,连地上被灰覆盖的地方也不放过,此时白尘不禁佩服起这个女人来,平时爱美到极致,如今做起事来,不管不顾的,反而少了平时的不正经,多了几分干练。   紫湘每个细节都不放过,白尘也不敢闲着,她也开始翻着这些布满尘灰的地方,自己的一身白衣已经脏了不少,可是她自己也并不在意。   黄昏的斜阳已经照进了这片废墟,然而她们依然一无所获,除了弄得自己满身脏兮兮的,并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证据。   白尘放弃了,抬头,只见紫湘那女人还在锲而不舍的在翻找,她一身紫衣已经沾满了黑色灰色的尘埃,然而她仍然不放弃。   “紫湘,该走了,都找过几遍了。”   白尘拉了拉紫湘的手臂,却被她避开。   “不,一定还有地方我们忽略了。”   紫湘轻蹙着眉头,仿佛一个充满了烦恼的妖姬,在斜阳的照样下,竟有异样的迷人色彩。   “对了!”   紫湘捉住白尘的双肩,然后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   “或许这个地方会有暗格!”   说完,紫湘又像一阵风地跑了,往地板瞧瞧,往还算完整的墙壁上瞧瞧,看看有没有空心的地方。   白尘不禁摇头,这紫湘做起事来还是如以往一般,锲而不舍,不撞南墙不回头。   走神的刹那,却听到紫湘欣喜地叫了一声,白尘望过去,只见紫湘一掌把墙壁打开,一阵腐臭味随即传来。   紫湘后退了一步,只见一具尚未完全化成白骨的尸体立于墙上,白尘马上走了过去,与紫湘并肩站在一起。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紫湘打量着这具尸体,是这个人了,这就是那个三品武官,她认得他纸上的玉扳指,因为这玉扳指是贪狼国才有的血玉,所以那时候的她多看了几眼,再看这具尸体的高度,必是那个人了!   “他是被人杀死的。”   白尘指着这人的喉间到肋骨的地方,是黑色的,是被人下过毒,然后身上有多处骨折,看来死前还有过一番打斗。   紫湘掩住鼻子,她向来讨厌这股味道,伸手想要探向此人的衣物间想要找些什么,却被白尘拉住了手臂。   “我来吧。”   白尘看着紫湘掩住鼻子的动作,知道这女人向来不喜欢这种味道,所以也就帮忙她搜一搜。   这女人居然还学会体贴了,天啊,这女人当真是开窍了!   白尘搜了搜他身上所有的衣服,没发现什么,之后,发现那白骨森森的手指握住的拳里,竟是有一小片白纸。   白尘掰开了那人的手,那指竟然一节节脱落,心中不禁一惊,此人不仅是被人下了毒,在挣扎期间,还被打断了手骨,究竟是什么,就算是断了骨也要死死守着?   白尘捡起那片纸,是慌乱中撕下来的,白尘拿起来和紫湘一同看看那纸上的内容。   “竟是只有三个字…”   紫湘看着那纸上的一角,只刚好有三个字。   “因在贪…因在贪…是什么意思?”   句不成句,词不成词,到底是什么。   “估计是那幕后指使人给这人写的信,是让他来给绝杀楼委托任务的,后来可能要杀此人灭口,此人奋力抵抗,最终只拽下了一小角。”   紫湘拿着那张纸慢慢端详,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研究一遍,像是一个探知欲非常强的小孩一样,看得白尘不禁失笑。   紫湘转头一看,竟然看见白尘在笑!白尘在笑!白尘在笑!   我的天哪….   这冰块笑起来竟然这么漂亮…   自己的心跳居然漏了半拍,这是什么感觉?!   “你干嘛看着我发呆”   白尘收起笑容,这紫湘怎么一直看着自己发呆,仿佛自己的脸上能开出一朵花来。   “你这冰块原来还会笑啊?”   紫湘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纸收入衣袖的暗层中,然后又看了一下白尘,刚才不是自己的错觉吧!   认识这女人这么久,原来这女人会笑!   “你以为我真的是冰块?我是人自然是会笑的。”   白尘白了紫湘一眼,这女人脑筋真是有问题。   紫湘摊了摊手,脑中浮现初夏的模样,看来白尘被小初夏影响不小呢…   --------------------------------华丽分割线-----------------------------------   冷月宫的小饭堂里,坐着初夏墨芯和七皇子楚忠业。   “欸,好久没见过你了,你这些日子到底去哪了?”   初夏吃着楚忠业给她带来的绿豆糕,一边吃一边说,喷出了食物的碎屑,让墨芯鄙夷了她一番。   “不是我不在,是你不在吧!这些日子你不在宫中,自然见不到我。”   楚忠业白了初夏一眼,这丫头真是吃糊涂了。   “哦,对对对,这绿豆糕好吃。”   初夏颔首,然后又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块绿豆糕,吃得津津有味。   “你慢些吃。”   墨芯拿着手帕递给了初夏,初夏接过说了声谢谢,然后吃的速度才慢下来。   “你这么饿,这一整天干什么去了?”   看初夏的样子,似乎是饿了很久的饥民一样,那吃相真是不敢恭维。   “看书,对了七皇子你带书来了吗?”   初夏说着,只见楚忠业拆开带来的包裹。   “这是你要的书,大皇姐那书库也没有的。”   这几本书楚霜浅曾经也接过来看,楚霜浅聪慧,很快就看完然后归还给了楚忠业。   墨芯看着楚忠业带来的那几本书的名字,无一不是兵书,心下顿时有几分了然。   “长公主当真承应让你去洛水城?”   初夏点了点头,看着墨芯的样子,看得出她是担心自己的。   虽然墨芯很腹黑,还很喜欢打趣自己捉弄自己,但是紧要关头,她还是非常关心自己的。   “嗯,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没事的。”   初夏坚定地看着墨芯,只见墨芯颔首,楚忠业也倍感担心地开口。   “此去风险极高,只可惜我不能出宫,否则定会帮忙大皇姐。”   楚忠业不能擅自出宫,若是楚霜浅把楚忠业派出去了,恐怕会惹人怀疑。   “放心吧,此去必定将苼王的兵给剿杀殆尽!”   初夏握住手中的书,仿佛握住了一把主宰生死的利器一样,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你们见着千色了么?”   三人回头,只见楚知遥身着橘色的明凤宫装踏步而来,露出洁白滑腻的双肩,甚是诱人。   “没有。”   三人皆是异口同声,千色神出鬼没的,除了楚霜浅,在千色消失的时候,很少有人会知道她在哪里。   墨芯和初夏自然知道楚知遥和千色之间那暧昧不明的情愫,唯独这楚忠业不知道。   “二皇姐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皇弟或许能帮上忙。”   楚忠业还非常热心地说着,却见楚知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哎,你帮不了本宫。”   说完,楚知遥便走了,楚忠业还云里雾里地不知道楚知遥为何如此忧愁。   “二皇姐怎么了?”   墨芯悠悠开口,嘴角带着调笑的笑意。   “相思难解,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楚忠业皱起眉头,完全没有明白过来。   “啊?”   初夏被楚忠业呆萌的样子逗笑了,楚忠业有时候聪明得紧,有时候又像现在这样,呆萌得紧。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大虐虐不虐,见仁见智,鉴于老鸨比较投入,所以觉得好虐啊,哈哈哈~~ 老鸨隆重推荐一部百合悬疑电影《下女的诱惑/小姐》,韩国的电影,颜值...嗯,还过得去吧,挺好的,演技也不错,不过...未成年的请绕道,未成年的请绕道,未成年的请绕道!因为很重要所以要说三次!里面有船chuang戏,有红果果,所以未成年的,一定要绕道,哈哈哈哈~ 撒花花~~那股隐藏着的势力是谁,大家猜猜看。 ☆、我们这样算什么?   楚知遥刚得知千色会在半个月后在暻王的婚礼当天秘密带兵做截杀任务,心中总是一阵不安,每次千色出任务,她都会非常担心,本来妖孽的脸上也布满了忧愁。   那个人…到底去了哪里…   就在自己回到摘星宫时,竟是看到那人一身如平日一般的黑衣,伫立于摘星宫门口,看到楚知遥的时候,竟是露出一抹难得的淡笑。   “千色!”   楚知遥跑了过去,一把把人抱住,却觉得千色身体一时僵硬,虽没及时推开,但是却露出难色。   “我担心你。”   楚知遥把头埋在千色的颈间,贪婪地吸取她身上的温度与气味。   千色把手搭在楚知遥的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她本就不善言辞,如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知遥。”   那慵懒却不失清冷的声音传来,楚知遥放开千色,往摘星宫里一看,楚霜浅竟然在悠哉游哉地把玩着她前院的花。   估计她把自己和千色的所有互动都看在眼里了。   楚霜浅的脸色并看不出她有什么反应,此时的楚知遥却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的大皇姐会斥责她和千色之间的情感。   楚霜浅抬眼,对正楚知遥那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   “本宫需要你的帮忙。”   楚知遥皱了皱眉头,聪慧如楚霜浅一定看得出她和千色之间的猫腻,只是她居然不动声色,反而跟自己谈起另一件事。   “我…我还能帮你什么”   大家都知道,自己不学无术,在这摘星宫中荒唐度日,她能帮上楚霜浅什么忙?   楚霜浅露出一抹笑,那双眼似是看穿一切般尖锐,她蹲下,用小铲子挖了挖那花草间的土壤,楚知遥心中一惊,马上跑了过去,岂料还是来不及。   楚霜浅从土壤里挖出一本兵书,随即又拉出了一本治国论…   “你这般聪睿,怎生会舍得舍弃自己的才华。”   楚知遥没想到楚霜浅连自己偷藏着书本来看这件事也知道,她回望千色,千色居然没有一丝惊讶,看起来千色也早知道这件事,而且很可能就是在千色在摘星宫那段日子给查知的。   “千色!”   楚知遥一把拉住千色的袖子,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满上心头,几分愠怒丛生。   千色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脸上有不自然的神色,楚霜浅看了看千色的神色,不禁失笑,她何曾见过遇事一向从容的千色露出过这种模样。   “是本宫让她做的,只有本宫和她二人知道。”   楚霜浅随后解释,她自然知道楚知遥和千色之间有些暧昧不明的情愫,如果连这点眼力也没有,这在宫里的这些年真是白混了。   “那大皇姐想我帮忙什么?”   楚知遥暗中捏了千色一下,千色不动声色的承受下来,只希望身边的人消气。   “这几日恐怕太子的金銮宫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本宫要你护下文敏。”   太子失势,那文敏肯定也会大受影响,到时候后宫也将风起云涌,若水是无忧王的人,对自己还是有用的,她必须护着文敏好让若水安心为自己做事。这时间必须专心对付苼王,后宫的事她就不想管了,这便想要楚知遥那段期间必须让后宫不乱。   “大皇姐,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楚知遥说道,她想不到楚霜浅居然这么信任自己,就算自己颓废的这段日子,她都没放弃自己,现在居然还委以重任。   “自然,因为你是楚知遥,本宫的妹妹。”   说完,楚霜浅便掠过楚知遥身旁走了,而千色正准备走的时候,却被楚霜浅叫住了。   “千色,你就在这里陪陪知遥吧!”   千色睁大了眼睛…公主…你这时候把我留在这里…不是…   千色回头看了看楚知遥的眼睛,那双如星辰的眸,正弯成一道桥似的,笑意吟吟地看着自己。   自己竟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千色…”   楚知遥靠近,千色还来不及闪躲,就被楚知遥抱个满怀。   “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   楚知遥从后咬了咬千色肩膊,而千色仍然忍住痛意,并没任何反应。   “你是块木头么?”   楚知遥贴近千色的耳朵,还使坏的探出小舌往耳蜗里转了一圈,楚知遥果然很满意地感到千色身体的僵硬,和逐渐变沉重的呼吸。   “二公主,这是在外面。”   而且还是白天!千色挣脱了楚知遥的怀抱,然后推开了几步,脸上抹上了不自然的红晕。   “哦,就是说在里面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楚知遥曲解千色意思,千色一听,脸色更是抹上了红潮,连忙否认。   “不是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奴婢?”   楚知遥挑眉,眼中竟是有了怒意,千色一看,心里大喊不好,自己怎么惹她生气了?   “奴婢?”   楚知遥又重复了一次,到这个时候,她还自称奴婢?她心里还是把我和她当作主仆关系?   “二公主…”   楚知遥步步逼近,千色步步后退,楚知遥伸出手,拉住千色的衣领,把她领进了自己寝宫。   “千色!”   楚知遥把千色摔在床上,虽然千色武艺高强,但是若她强行挣脱楚知遥的野蛮拉扯,恐怕会不小心伤了她,所以就一直让她拉着,直到被摔倒床上才反应过来。   她正想起身,却被楚知遥爬了上来跨坐在自己的腰部上。   千色看着居高临下的楚知遥,楚知遥的双眼还藏着愠怒,千色不敢妄动,最怕楚知遥又再生气。   可是这个姿势,实在是羞人…   楚知遥纤手一抬,把固定着发髻的发簪摘下,那青丝随即倾斜了一身,如一个惑人的妖精。   “二…二公主…”   楚知遥一听,伸手掩住千色的嘴巴。   “你这榆木疙瘩脑袋,什么时候才会开窍…”   楚知遥凑近千色,鼻子贴着鼻子,让千色一阵脸红耳赤。   楚知遥解开腰带,身上那橘色的宫装立刻松垮下来,有着异样的慵懒和性感。   “你觉得,一个公主和宫女的关系,可能会这样做吗?”   楚知遥吻上千色的脖子,时而探出小舌来回舔/弄,让千色不禁呼吸变得粗重,那隐约的娇喘声全部化在楚知遥覆盖在她红唇的手上。   楚知遥的唇舌随即探到千色的耳廓上,让千色不禁紧张得紧抓着楚知遥那凌乱的衣服,想要推开,却失去了力气。   “你说…我们这样算什么?奴婢?本宫?宫女?公主?”   楚知遥的另一只手已经探到千色胸前的柔软上,让千色的脸色越发的红润。   “你说,我想听你说,千色,我们这样算什么?”   楚知遥的声音带着沙哑,带着渴望,那双美眸仿佛迸发着魔鬼的欲望。   楚知遥松开覆盖在千色嘴上的手,深情地看着千色。   “……”   “说话,千色你说话…”   楚知遥捉住千色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脯上,轻轻揉搓,千色的神智越来越游离,仿佛已经被眼前的人迷惑了去。   千色坐了起来,把楚知遥抱着。   “我喜欢你,楚知遥我喜欢你…”   楚知遥露出狐狸般的笑颜,回抱着千色。   “千色…你终于是我的了…”   那一日,摘星宫的寝宫内,偶尔传出急促的娇喘,偶尔又像隐忍的嘤咛…   那一日,摘星宫的那股骚动,到午夜才停歇…   ---------------------------------华丽分割线-----------------------------------------   初夏立于楚霜浅身后,用着木梳子梳理着楚霜浅垂下的发,昏黄的烛火中,楚霜浅透出一样的迷人。   “今日怎么一日不见千色?”   初夏觉得奇怪,除非千色出宫办事,不然一日里总会露一次面的,今日居然见不着她的影子。   楚霜浅此时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神情…知遥这…也太过度了…   都深夜了居然还不放千色回来…   初夏注意到了楚霜浅的神色,随即开口:“霜浅,你知道千色在哪里?”   看楚霜浅的神情必是知道的,只是,这神情似乎还有几分难色,到底是什么事?   “她…她在知遥那…”   初夏瞪大了眼睛,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霜浅…你把千色给卖了!”   初夏好笑地看着楚霜浅,这女人已经腹黑到把自己的手下卖给了那妖孽二公主了!   “我…我没有!”   楚霜浅否认,只有在初夏面前,她才会表现得稍微的孩子气,还有二十岁女孩该有的朝气。   “你就有!”   初夏从后搂住楚霜浅,双手放在楚霜浅腰间搔痒痒,让楚霜浅不禁在她怀中乱动。   “我…我哈哈,也不知道知遥…哈…会胡闹到现在…”   楚霜浅忍不住初夏的使坏,一把抓住她的双手禁锢在自己手臂间,初夏这才终于安静下来。   “霜浅…不如…”   初夏在楚霜浅的耳边说了几个字,让楚霜浅惩罚性地拍打了初夏的手。   “你就知道这些事…”   楚霜浅娇羞地说了一句,初夏当作楚霜浅是答应了,马上啃吻着楚霜浅的脖子。   “你!…”   楚霜浅无力反抗,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带红晕,眼里越来越浓重的情/欲开始翻飞。   这个真的是自己么...   墨芯站在楚霜浅的寝宫外,保持着一个敲门的姿势,但是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随即打消了敲门这个念头。   这个夜…温度有点高…   墨芯端着燕窝回头,却看见画皮正露出微笑地看着自己…   墨芯脸一红…   这温度怕是越来越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这2,3章会一直放糖,就怕你不得糖尿病,哈哈哈哈! 就要离别了,尽情地甜吧,随后老鸨就要做一次后妈了,恶毒的后妈... 其实妖艳楚知遥勾引面瘫千色是非常带感的,但是老鸨已经写肉无能了,再写下去,怕是要成小黄书了,哈哈哈~ 我不管!都这么甜了,你们还敢不敢撒花!不撒花就立刻在糖里加□□!hiahiahia~ 千色:长公主,你把属下给卖了... 楚霜浅:本宫没想到知遥如此...精力充沛... 楚知遥气喘吁吁:体力好的...是她!! 楚霜浅:本宫好像知道了什么... 初夏:.... 千色呈娇羞状:..... ☆、我信你   月光温柔地撒了满地,若水端着宁神汤迈着步,裙摆沙沙作响,眼前是那人的寝宫。   叩叩…   “进来。”   是那人的声音,她的声音总是带了几分魅惑,带了几分缱绻,她是朔帝最宠爱的妃子,现在六宫的话事人…   但是,也许很快就不是了。   若水走了进去,看见文敏正对着铜镜梳理自己那柔顺的青丝,一下一下从上至下,动作慢而优雅,一身白色长袍随意地穿在身上,双眼隐约透露出一丝媚意,仿佛一个勾人的妖姬,但偏偏她却长了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脸。   “本宫记得,并没有让你准备宁神汤。”   文敏一向很难入睡,就算入睡,也很容易被吵醒,所以经常需要宁神汤帮助入睡,但是她记得今天她并没有让若水准备宁神汤。   若水看着手中那温热的宁神汤,突然想起那日晚上,文敏对自己的坦诚,两人在床上抵死缠绵,却又在隔天文敏又恢复了这么冷淡而疏离的样子。   其实若水明白的,只要朔帝一天没死,她都是朔帝的女人,她们已经犯了死罪,若是被发现,那么她们的尸体就会躺在这深宫中了。   她的疏远和冷淡,是为了保护若水…   “也罢。”   文敏放下梳子,走到若水面前,接过宁神汤,再走到桌边坐下。   若水看向文敏,文敏白皙的脖子还有一抹浅淡的痕迹,是那日的缠绵留下的痕迹。   文敏优雅地用勺子勺起一小口,正要往嘴里送的时候,若水却开口了。   “文敏,你相信我吗?”   勺子停在嘴边,文敏看了看眼前的宁神汤,眼中似是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抬头看着若水,眼里似是在侦察什么似的,而若水那坚定的眼神,似是迷了自己的心,仿佛眼前这个人做什么,她总是相信的。   “嗯。”   一个简短的回答,已经表达了太多,文敏是聪明的,她知道宁神汤里或许有些什么,但是她相信若水,她知道这人就算害尽世界所有人,都不会害她。   若水笑了,眼睛弯了起来,两个梨涡浅浅地露出来。   “趁热喝吧。”   文敏看了一眼勺子里的宁神汤,没有犹豫地喝了下去,然后一口接着一口的,很快就把宁神汤给喝完了。   文敏看了看见底的宁神汤,站了起来,相对若水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若水从后抱住。   若水双手从后揽住文敏,覆在她的手背上。   文敏本来想挣脱,但是她的温度让自己抛却了理性,便任由她抱着,索取着她的温度。   “文敏……接下来这段时间或许会很难熬…但是…”   若水把头埋在文敏的脖子间,似是带着歉意,似是带着心疼。   文敏很想问若水到底盘算着什么,但是很多话到了嘴边,却无从说起,最后只化作了三个字。   “我信你。”   文敏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最近文懿没有来找她,太子似乎也安分了很多,她知道宫中的势力正在改变,自从苼王来了后,一切都多了变数。   “太子…太子或许…”   若水说不出口,她并不知道现在的文敏其实只是一个代替品,并非是太子的亲生母亲,真正的文敏早就病死了,所以她很担心…很担心太子的事,会让文敏恨自己。   “若水…你…不知道…”   文敏对于现在的一切都没有深刻的感情,对于楚熵,在别人看来,他们是母子,在她看来,不过就是一种演技,对于文懿,在别人看来他们是父女,在她看来,不过就是想要还他的恩。   只有若水,只有若水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的,就在她进凰栾宫的那一刻,她的生命轨迹就已经乱了。   若水的呼吸滞了一下,文敏便接着说。   “我…并不是真正的敏贵妃…我只是一个被文懿捡回来和真正的文敏长得很像的人,一直以文敏的替身身份活着…”   今夜还很长,要说的话还很多,文敏不想逃避了,她已经为文懿做得太多,作了太多的孽,要还的已经还清了,如今,她只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   ----------------------------------华丽分割线------------------------------------   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进入了那温馨的房内,让官感敏锐的人很开就睁开了眼。   千色看着窗户的那一缕光,然后脑袋很快就清醒过来。   楚知遥正埋首在她怀中,睡得正甜,肌肤与肌肤的直接接触,让她很快就想起来昨晚发生的所有事,脸瞬间就烧了起来。   她动了动,楚知遥却把她搂得更近,似是一个撒娇的孩子,不肯放开。   “让我抱着。”   楚知遥轻轻地说了一声,千色不再动,反而有些慌乱的内心瞬间被想要宠溺楚知遥的念头给覆盖了。   “千色…我现在感觉在做梦…”   楚知遥在千色的怀里抬头,对上她那柔和的目光。   “嗯?”   “在我十二岁那年,你护了我的命,从此你就住进了我心里,每次当我看你出现在大皇姐身边,我就很羡慕大皇姐,很羡慕她可以让你为她做事。有时候我很想知道,你那双冰冷的眼中,冷静的表情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会不会因为谁而抛却你一直以来的冷静自持…”   楚知遥缓缓说着,一字一句说得缠绵而缱绻…   “会。”   不等楚知遥接下去说,千色就简短直接地回答了她一个字,让她不禁湿了眼眶。   “那个人是你,只有你。”   曾经千色也以为,她一生也会波澜不惊地过下去,可惜这楚知遥却强行进入了她的生命,从此再也抹不掉她的影子。   “千色…”   楚知遥被千色的话感动得有些窒息,仿佛有一块石头更在喉咙,连带说出来的话,都有些哽咽。   “永远别抛弃我…”   ------------------------------------华丽分割线----------------------------------   初夏和墨芯两两相望,似乎要把对方都看出一个洞来。   当墨芯的视线落到初夏的脖子那块紫红色的痕迹时,初夏下意识地用手遮住。   “你别五十步笑百步。”   初夏抬了抬颚,墨芯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脖子也有紫红的痕迹,当下有些羞涩,脸一下烧了起来。   都怪画皮!   就在初夏和墨芯对峙的时候,一个女子从冷月宫的客房里走了出来,那女子一身白衣,脸色有点苍白,有点病态美,当她迎接阳光的时候,仿佛迎接着希望一般,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   是林舒语,平时就甚少离开房间,更别说来到庭院了,而且看起来心情不错。   墨芯与初夏疑惑地对看了一眼,然后目光落在林舒语身上。   此时楚霜浅和画皮刚好回到冷月宫,在楚霜浅看到林舒语的时候,神色突然显得凝重,那双美眸从冷静渐渐地变成在盘算什么似的。   看楚霜浅和画皮有点匆忙的架势,再看楚霜浅此刻的表情,初夏和墨芯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林舒语看了看楚霜浅的表情,心中不知为何滞了一下,一股不安席卷而来。   楚霜浅移开视线,直径走向书殿,而墨芯画皮和初夏立刻紧随在后。   楚霜浅在书殿里坐下来后,还示意墨芯把门带上。   “宫中传来了消息。”   楚霜浅缓缓地开口,脸上和那双美眸似是结了一层冰似的,散发出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   “兵部尚书林正朗昨日…暴毙而亡…”   初夏和墨芯倒吸一口凉气,林正朗死了?林舒语的父亲林正朗死了?!   按照楚风国的规矩,若有家属身亡,那么其直系家属在三年内是不能成亲的!   那么林舒语和暻王的婚事,岂不是要告吹了?   而且在楚风国,兵部尚书在皇宫里是拥有一定的兵力的,若是他死了…新任的兵部尚书不是长公主的人的话,那岂不是在皇宫里少了一大支撑   此时,书殿的门被粗暴地推开。   “楚霜浅!你说什么?!”   林舒语的眼里含着泪,脸色因为激动而染上了红晕。   “出去。”   楚霜浅只回了林舒语两个字,冷淡却又有着不可违抗的魔力,但是显然林舒语此刻已经失控了。   “我爹死了?我爹怎么可能会死!”   泪就这样不受控制地一直往下掉,双手紧握住拳头,仿佛要守住最后的希望一般,不肯放手。   “本宫让你出去。”   楚霜浅皱起眉头,而林舒语并没有服从,而是要冲向楚霜浅想要得到进一步的证实。   此时画皮拉住了林舒语,林舒语并未学过武功,当画皮拉住她的双手时,她怎么也挣不开。   “楚霜浅!你说话啊!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爹并没有死!”   林舒语激动得跌坐在地上,力气都快要被抽空的时候,楚霜浅才缓缓开口。   “你爹,的确逝世了。”   林舒语瞬间沉寂起来,比起刚才的闹腾,现在的沉寂,让人觉得更可怕。   初夏的心瞬间塞了起来,她知道林正朗暴毙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林正朗肯定是被杀的,杀林正朗的那个人不止是要毁了这场婚事,而且还要瓦解林正朗在宫中的势力,也等同于瓦解了楚霜浅即将得到的在皇宫中的兵力。   难道是…苼王?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来更文了,刚结束了一个社里的营,今天刚回到宿舍,打扫整理买粮食之类的,拖到了现在才更文实在抱歉! 老鸨这几天好累,话就不多说了,撒花花吧! ☆、我在等一个人   林舒语本来双目无神的美眸看着楚霜浅,渐渐的,那瞳孔出现了一种名为恨的情绪,越来越浓烈的恨意,从那双美眸开始蔓延全身。   “都怪你…”   林舒语举起手指,幽幽地指向楚霜浅,而楚霜浅的美眸并没有什么波动,对于这种情况,她似乎已经麻木。   “若你不是把我爹扯进你们的争斗中,他不会死…”   的确,林正朗的死与楚霜浅脱不了干系,但是这官场上,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林正朗位居高位,定必也深知其道理,而当他同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暻王,间接宣布与楚霜浅结盟的时候,他也已经预想到可能会有今天的结局了。   “无论如何,本宫会给你个交代。”   再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楚霜浅是冷静过头的人,在这种情况,她只会考虑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而不是去看错在谁身上。   “交代?呵呵…”   林舒语的脸满是泪痕,那双眼许是因为悲怆许是因为愤怒而布满了红丝。   “我连我爹最后一面都见不了,交代?你怎么不去死呢?”   楚霜浅脸色如常,但是初夏却待不住了,虽然她对林舒语的印象很不错,但是她却不允许她这样对楚霜浅说话。   “林舒语,我知道你爹爹过世了很伤心,但是你真正要恨的是杀死你爹的那个人,而不是长公主!”   初夏走到林舒语面前狠狠地扯了扯林舒语的衣领,只见她瞬间又眼神空洞的看着自己。   “我和我爹这一生,都是被这个女人放到她的棋盘上摆布的,真正害死我爹的,是她不是么?”   林舒语哭到最伤心时,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嘲讽和自嘲的笑容,让人不禁心里一寒。   “林舒语…本宫会给你最好的交代,画皮,把她带走!”   楚霜浅闭上眼,不看林舒语在被画皮拉扯出去时,那充满怨恨的眼神。   “墨芯,把千色唤回来,让她好生看管着林舒语,本宫不想她闹出什么乱子。”   墨芯应了一声,然后便离开了,而楚霜浅就在她们都出去后,不禁抚额,手肘撑住桌案,皱起了眉头。   “霜浅…”   初夏蹲下来,轻轻地扫着楚霜浅的背,却听见楚霜浅轻叹了一声。   “这条路注定染满了血腥…”   楚霜浅淡淡地开口,而初夏把楚霜浅轻轻地搂在怀里。   “初夏…你会在意如此满手血腥的我么?”   楚霜浅靠在初夏的肩上,闭上眼,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情绪。   “不…”   初夏只是轻轻地回答了一个字,而这个字却包含了太多的情意,楚霜浅靠在初夏身上。   “初夏,谢谢你…”   ----------------------------------华丽分割线-----------------------------------   紫湘这几日经常对着在朝阳小筑那里得来的纸发呆,就像现在,她又困自己在房内,对着那片纸发呆。   “因在贪?”   这三个字到底能不能推论出什么端倪…   “贪”   贪心?贪婪?贪官?贪得无厌?   …..   贪狼?   难道是贪狼?   “紫湘。”   一个温婉的声音传来,紫湘知道是琳琅,一直跟在绝影身边的侍女。   “进来。”   琳琅轻轻地推门而进,然后踏着优雅的脚步,手里端着一碗热汤,走到紫湘身旁坐下。   “趁热喝了吧。”   琳琅把热汤放到桌上,然后正襟坐着,嘴角始终保持着一抹温和的笑容,举手投足都保持着柔弱和优雅。   紫湘一手拿着纸,一手拿着勺子,端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吹,抿了一口。   “你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紫湘还是最喜欢琳琅的厨艺,这女人似乎能煮出每个人喜欢的不同口味。   “楼主说你最近都躲在房内,让我来看看你。”   琳琅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像一个大家闺秀,语气听起来舒服极了,紫湘唯一不敢调戏的便是这个人,因为琳琅的气质当真如不世出的一朵白莲,仿佛自己走进都会玷污她。   “我在看这纸。”   紫湘把纸递给了琳琅,琳琅接过,刻意摸了摸纸,然后看着纸上的三个字。   “看出什么了么?”   紫湘问了问琳琅,琳琅轻蹙眉头,反复地看了一遍纸。   “纸质并不平滑,但是却韧性十足,不易损坏除非是经过激烈地撕毁,这是军用纸。”   军用纸通常用来传递军情,在战场,必须用上这种不易损坏的纸质,才能保证最大可能送上所有军情和情报。   “贪字,我猜测是贪狼国。”   紫湘看着琳琅,这女人果然很恐怖,洞察力这么强,也难怪…   “不愧是绝杀楼第一杀手。”   紫湘用近乎欣赏的目光看着琳琅,只见琳琅低头一笑。   “第一杀手…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莫要再提了。”   紫湘的眸光暗淡下来,许是每个人都有缺陷的,琳琅的武功很高,但是她所习的内功心法,却连她自身也恐惧。   那时候,那个雨夜,连雨水都冲不散的血腥味,依然还萦绕在紫湘的脑海中。   她只记得那天,她全身都湿透了,脚下踏着的,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雨水,眼前皆是尸体,支离破碎的尸体。   而那个身穿白衣的人身上已经染满了鲜血,连雨水也洗不掉的血迹就站在这些尸体中央。   耳边尽是绝影的声音…   琳琅!清醒过来!清醒过来!你走火入魔了!   而那白衣女子却勾起一抹微笑,带着骇人的杀意,那双眼是如血的赤红色。   在紫湘的记忆中,琳琅一直都是那么温婉贤淑,举手投足都如此优雅而不慌乱,何曾看过此刻的琳琅,杀人如麻,停也停不下来。   “想起以前的事了?”   琳琅笑了笑,看见眼神空洞的紫湘,也猜到了几分。   “吓坏你了吧…”   琳琅似是一个温柔的大姐姐拍了拍紫湘的手,一个轻柔的安慰动作。   “我一旦见了血,便控制不到自己,与绝杀楼来说我是一把强烈的双面刃,若是我失控,真的不知道会对同伴做出什么,倒是退下来,安安稳稳的做个侍女便好。”   琳琅嘴角依然是一抹温婉的笑容,紫湘现在无论如何都无法把她跟多年前雨夜中那人联想在一起。   紫湘没说什么,专注力回到纸上,而此时琳琅继续开口。   “这是军中人传给你找到这个线索那个人的。”   琳琅说着,紫湘便开始想,军中人?楚风国有太多兵队了,大大小小加起来都有二三十个,这根本无从查起。   “你还看到其他线索么?”   琳琅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凭这三个字和一小片纸,实在再也看不出什么了。   正事说完了,紫湘的八卦细胞又上来了。   “这些年,难道琳琅你没有找到如意郎君么?”   紫湘露出狐狸般娇媚的笑容,并不似之前带有诱惑,反而是带着好奇心的。   琳琅略有深意地看了紫湘一眼,然后笑了笑。   “我在等一个人。”   此时紫湘的兴趣更浓烈了,那双眼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谁啊?”   琳琅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佛曰,不可说。”   说完,琳琅便出去了,只留给紫湘一个耐人寻味的背影。   想不到琳琅也藏得挺深的。   只是那个背影…琳琅的那个背影怎么倍感熟悉…似是在什么时候感受过…   --------------------------------华丽分割线--------------------------------------   林舒语沉寂地坐在房内,望着窗外…   风吹来,不冷,因为心更冷。   在林舒语守住的是千色,千色要防住的不是林舒语,而是安煊陵那女人,楚霜浅可不想安煊陵带着林舒语弄出什么乱子。   “葬礼…我爹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   林舒语像个木娃娃似的,眼神空洞,从小到大,林正朗都很疼她,这次把她嫁给暻王也是逼于无奈,林正朗死了,就像自己一大精神支柱也倒塌了。因为自己位居高位,争夺皇位的人都打起了林正朗的念头,林正朗就算再保持中立,最终也必须选择一个阵营。   “明日。”   千色简短地回答,看林舒语一身素衣,脸色惨白而无神也不禁有些心疼。   “我娘她…怎么样了?”   林正朗死了,最伤心的肯定不止她,还有她在家中的娘亲,与林正朗恩爱了三十年的女人。   千色沉默,如果她说她的娘亲也如她这般,一片死寂,身体衰弱的话,她可不确定林舒语会遭受什么打击。   “你和你娘亲都会安安心心地度过余下的日子,这是长公主的承诺。”   千色说着,而林舒语只是笑,并没有说话,抬眼继续看着窗外…   安煊陵…你怎么还不来…我需要你…   -------------------------------华丽分割线--------------------------------   “计划或许有变了。”   楚霜浅抚额,仿佛非常烦恼,她本是想着等暻王与林舒语成亲,在成亲当日,大街小巷一片欢庆与拥挤之时,趁混乱让千色画皮和初夏三人带着兵离开的,只是现在婚礼没了,只剩下丧礼做掩饰了。   初夏从后捏了捏楚霜浅的肩膀,轻柔地按摩着,仿佛要消除她的疲劳。   现在她俩在楚霜浅的小书库中,而楚霜浅却无心看书。   “或许你们要提早启程…”   楚霜浅的手搭在初夏的手背上,似是眷恋,似是带着歉意,似也有不舍。   “无论如何,我会平安回来,别看这些兵书了,我给你找本轻松点的书。”   说完,出下便转过身去找书,岂料在一个角落看见了一本被隐秘地藏起来的黄皮书,而且看这附近的尘灰,估计楚霜浅也甚少注意这部分的书。   她好奇地拿起黄皮书,却见书皮上写着‘札记’二字。   她以为是楚霜浅小时候的札记,却在翻开第一页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名字印入眼帘。   上官云霜…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在纠结紫湘,别说了,让我继续纠结,哈哈哈! 要启程去洛水城了,很快就要开虐了... 老鸨的精神还是有点差,但是奈何今天晚上要跟小的们出去联谊感情,所以就提早码字更了。 撒花花,撒花花~ ☆、云素(一):一见云霜误终生   上官云霜…   不知为何,在这本札记上,留下的斑驳痕迹,深深浅浅的印记,初夏第一个印象便认为这是泪,而且不过‘上官云霜’四字的一瞥一画,已经充满了唏嘘。   她看着这本札记上的四个字,却没有勇气再翻另一页,仿佛下一页就是万劫不复。   “怎么了?”   楚霜浅见初夏没有动静,心里纳闷,转过头来,却见她对着一本书发呆。   “什么书竟是让你如此入神?”   楚霜浅走了过来,此时初夏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看那本书,再看了看楚霜浅,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   “是…母后的札记…”   楚霜浅显然也不知道这本书的存在,她记得她在上官云霜的寝宫里拿了些书回来存放在小书库,却不知原来这些书里还夹杂着她的札记。   楚霜浅伸手抚摸着书页上那些斑驳的痕迹,思绪有些远…   她似乎有种预感,这是上官云霜不为人知的一面,她那隐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   两人对望一眼,心领神会,走到书案前,并肩坐下来,然后楚霜浅开始翻开了札记…   属于上官云霜的故事,她的曾经,就这样被翻开了…   ---------------------------------回忆分割线-----------------------------------   江湖上风传,有一女侠横空出世,没有人知道他师承哪里,亦没有人知道她的故乡何处,但是因为砍杀了当今的武林盟主,而名声大噪,许是恶名,许是声望。   上官云霜,当朝右丞相上官家的独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虽说大家闺秀应该要学的她都会,但是她却不喜欢这些,反而她向往江湖的快意恩仇。   “无忧哥哥!”   上官云霜看到楚无忧来了,心里特别开心,因为楚无忧平日里有与江湖中人打交道,每次来都会说一些江湖中的趣事给她听,所以她每次都很期待楚无忧的到来。   “云霜,今日带了客人来。”   上官云霜这时看了看身后,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跟在楚无忧身后,她容貌出尘脱俗,眸眼间带着看淡世间的清冷孤傲,她的红唇衬托出她的冷冽,她的柳眉衬托出她的无情,一身紫衣飘飘,似是一个清傲孤冷的仙子。   上官云霜是怕的,她第一眼看见这个紫衣女子就感觉到害怕,仿佛这个人根本没有情感,仿佛这个人的眼里根本没有活物。   上官云霜后退了一步,而这个小举动,紫衣女子是看在眼里的。   “我叫祝素素。”   五个字,祝素素的声音并不如她的外貌与气质这般冷傲,反而多了几分暖意,尤其是在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舒心的弧度时,仿佛她眉目的无情与清冷都散去不少。   这是上官云霜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祝素素其实也不如她的气质般那么不可接近,这个人的特别很快就刻入了自己的心中。   “我叫上官云霜。”   上官云霜也不如一些大家闺秀说话如此娇气,可能听得太多江湖中的事情,反而说话方式更贴近市井一些。   这是上官云霜与祝素素的初遇,通过楚无忧的介绍,很快,三人便成为了朋友。   祝素素是一个杀手,在酒馆遇到了楚无忧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楚无忧也没介意祝素素的身份,放下皇子的身段,这就是为什么先帝认为楚无忧无法成为皇位继承人的原因,君应有君王的气度和与臣子之间的距离把握度,然而楚无忧做不到这一点。   那日清晨,鸟语花香,是一个美丽的早晨,桃花树下,一男二女在欢畅地饮酒。   “素素,能教我剑术吗?”   上官云霜看着祝素素手中的剑,不禁有些想要学习剑术,她想尝尝江湖中人持剑渡红尘的感觉。   祝素素眼神一转,随即黯淡下来,似是有些难色。   “我…我的剑术是用来杀人的,你不宜学。”   上官云霜一看祝素素的表情,似是有些不满,然后双手覆上祝素素的双颊,让她正眼看着自己。   “杀人的不是剑术也不是剑,是人心。”   祝素素看着上官云霜那眸里的眼波流转,瞬间似是被什么迷了眼,一股热流从心脏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位置,从未有过的心乱。   “你就教教她吧,她这个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楚无忧喝了口酒,静静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觉得有些异样,但是很快就压抑下来了。   上官云霜放开手,不知为何,刚刚那个举动,却是连带自己的脸也热了起来。   祝素素抽出长剑,一个脚步踏出,裙摆就随着自己的步伐摆动,寒剑的光芒闪过,剑法凌厉而快速,却又不失优美,上官云霜一时被迷了眼。   上官云霜很聪慧,很快就能依样画葫芦地把剑招再演示一遍,而楚无忧在桃花树下,看着在桃花纷飞中舞剑的两个女人,他看了一眼上官云霜的眼神,她看着祝素素时是灼热的,那一刻,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似乎失去了什么。   札记上清楚写着…   桃之夭夭,情意初动,绯红漫天,灼灼其华…   那一刻,神魂与剑一起舞动…   那一刻,心与心的距离拉近…   那一刻…为你沉沦…   “云霜…”   夜,很静谧,在夜空下,只有两个女人并肩而站,在花荫下,连影子都显得优美。   “嗯?”   “你喜欢我吗?”   上官云霜看着祝素素眼里闪烁着的光芒,一瞬间无法回应,她那双眼被星辰更为夺目,比她看过的任何一道光都要迷人。   “素素…我们不可能的。”   但是理智还是强行把上官云霜拉了回来…   楚朔是下一任的王,而他一直中意上官云霜,先王已经下了圣旨让楚朔迎娶自己,自己即将成为王室中人,一切情爱,都该在此烟消云散。   “跟我走…”   祝素素伸出手,在夜空里,上官云霜多么的想握紧那双纤细却温柔的手,但是她做不到,她已经没有资格那么做了。   “素素,对不起…”   她对她是有情的,她也知道素素的情意,可惜为了上官家…   她只能选择妥协,只能选择牺牲。   “上官云霜,貌冠天下,楚风国常言…一见云霜误终生…这下我是信了…”   祝素素低下头来,嘴角带着苦笑,上官云霜做出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而她亦一样,没有人可以改变她要带上官云霜脱离这个束缚的决心。   一见云霜误终生…   素素,我又何尝不是因为你…误了自己的心呢?   只可惜,上官云霜注定是皇家人…   那日上官云霜在札记上清楚写着…   皇家路茫茫…云霜已断肠…泪拒祝素素…心路更彷徨…   素素,对不起…   上官云霜最终还是入了宫,最终还是成为了楚朔的妻子,祝素素与她手都没牵过,就已经被皇家路斩断了一切。   洞房的那夜,上官云霜盖上红盖头,只觉窗户有风吹过,瞬间心中了然。   “你不该来的。”   上官云霜心里其实是紧张的,带着期待,却又带着无望…   祝素素掀开她的红盖头,上了红妆的上官云霜那般美,倾国倾城的容貌,一时让祝素素移不开眼。   只可惜,这一身红妆并非为她而画的。   “能不能…顺从自己的心,与我喝一杯合卺酒…”   祝素素的眼神甚至带了祈求,而上官云霜在听到祝素素的话后,心中最后一点理智崩塌,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流,流过那殷红的唇边,尝了那抹苦涩与咸味。   “好…”   上官云霜站起身,到桌边拿起酒杯,一杯递给了祝素素。   手腕与手腕的交缠,眼神与眼神的缠绵…   酒流如唇中,却如烈火,哽在喉咙,烧得她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有那眼角的泪,只有那脸颊的泪痕…能表达现在的这一切…   这口酒,代表我们一生的坚定…   这口酒,代表我们一生的无悔…   这滴泪,代表我们终究会错过…   你的第一杯合卺酒是与我喝的…记住,你要记住一辈子…上官云霜…   真正的新郎终究是进来了…心中的那个人终究还是走了…   上官云霜想…其实并不是她走了…   而是自己放手了…   札记上这么写着…   素素夜探,合卺交杯,味如砒/霜,生不如死…   祝素素…我…生不如死…   那一日洞房花烛,那一日,祝素素在上官府后山舞剑,根本不肯停下来,手心出了血,鞋子破了,也不肯停下来…   差点走火入魔,筋脉尽断的那一刻,被楚无忧阻止了…   这是上官云霜不知道的,祝素素倒在楚无忧的怀中,口吐一口血…   只对楚无忧说了一句话:   楚无忧…我生不如死…   上官云霜在札记上写着…   那扇窗载满了我所有的希望…   而我却把它关了起来…   对不起素素…我…身不由己…   ------------------------------------回忆分割线------------------------------   看到这里,楚霜浅没有再翻页下去的勇气…   或许她终于清楚这书上的斑驳痕迹源自什么…   或许她终于明白…   为何…   自己的母后总爱看着房里的那扇窗发呆…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一回来大学就忙得不可开交,而且最近被一个小妹妹缠着,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我不喜欢她了,还非得缠着我。 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是你用你的喜欢来打扰我的生活,这时候我真的分不清到底对还是错了,反正我真的觉得很烦很困扰。 上官云霜和祝素素,大家喜欢她们么? 不管你喜不喜欢,反正结局就这样,哈哈哈哈! 撒花花~ ☆、云素(二):无望中的奢望   楚霜浅翻页的手停了下来,初夏看了楚霜浅一眼,只见她若有所思,或许是这个故事太悲伤,或许是有什么触动了她的心,又或许她从未想过原来自己的师父和娘亲是相爱的…   “霜浅…”   初夏唤了楚霜浅一声,楚霜浅看着初夏,那眼里有着缱绻与悲伤。   “母后总爱看着房内的窗户发呆…”   楚霜浅似乎想起了她与上官云霜相处的日子,那时候一身素衣的上官云霜总是坐在房内,安静地看着窗外,而楚霜浅知道她看的不是窗外的风景,那时候的她猜不透上官云霜的心。   “有时候她会笑…有时候她会哭…有时候她会叹气…有时候她一片死寂。”   印象中,上官云霜笑得最美的时候,除了是对着自己和楚忠业那宠溺的笑,就是对着房内那窗户…笑得浅淡,却缠绵悱恻。   那里有她所有的希望…可终究可望不可及…   可望…   不可及…   “读下去吧…或许上官皇后和祝女侠都希望你能理解她们…”   楚霜浅点了点头,鼓起了勇气,翻开了下一页…   ------------------------------------回忆分割线---------------------------------------   宫里白雪纷飞,上官云霜入宫已有半载,怀中有未出生的孩子,而她身披厚重的裘,雪花粘到她的身上,化成了水,她却丝毫不觉得冷…   反而是这偌大的行宫,除了唯唯诺诺的宫人,除了自己再无他人,这种孤独的冷…   楚朔没来…   他不来也好…他不来,自己反而更舒心。   “太子妃,该回了。”   是宫女的声音,上官云霜已经在门外站了好久,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思虑什么。   “翎儿,你有心上人么?”   那宫女一听,脸颊突然红了起来,顿时变得不知所措。   “不知太子妃…问这个…”   上官云霜摇了摇头…苦笑…   罢了罢了…   “太子对太子妃极好,如今又怀了太子的骨肉,想必太子妃是最幸福的人了。”   的确,自进宫以来,楚朔没有亏待过上官云霜,可以说是待她非常好,奉如珍宝,只可惜,对于楚朔,上官云霜从来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对楚朔的笑也带了距离感。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妃性情清冷,却不曾想…   她根本不爱他…   “是么?”   上官云霜想哭…却发现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但是心却抽着痛,快要窒息的时候,反而露出了一抹微笑…   翎儿从未见过上官云霜笑得这么美…但是她的笑却充满了悲怆…难道是她的错觉?   上官云霜的札记上清楚写着…   原来悲痛到了极点…是哭不出来的…   我笑了…我居然笑了…但是这抹笑容…比这片白茫茫还要苍白…   半年未见过祝素素的身影了…   上官云霜只道是她已经走了…毕竟是自己先松开了手…那么她有资格不回头…   雪夜,火烛,剪影…   上官云霜遣退了宫人,打开窗口,看着窗外白雪纷飞,这场雪来得特别早,下了好久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想极了自己的心情…   苍白的…寒冷的…无力的…   却在此时,她看见了那扇窗有一抹紫色的身影窜入,当时她的心在狂跳,仿佛活了过来。   她凝神,看着翻入她房内的不速之客,那清冷的眼神,出尘的面容,那眉间若有若无的孤傲,一切都那么熟悉…   “素…素…”   上官云霜看着祝素素,两人眼里有泪,泪的温度在雪夜里特别温热。   祝素素转身把窗户关上,没了窗外风雪呼啸的声音,瞬间寂静了下来。   “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开着窗户着凉了怎么办?”   祝素素走到上官云霜身前,温柔地摸了摸她隆起的肚子…   “孩子冷着了怎么办?”   似是责怪的语气,但是上官云霜知道她想哭,想狠狠地在她面前哭一场,但是祝素素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她是一个有痛也不会说出口的傻子…   上官云霜抱紧了祝素素,在无止尽的无助与寒冷里贪婪地索取属于祝素素的温暖。   “素素…你走吧…”   上官云霜闭上眼,滴落了一颗温热的泪,身体在颤抖…   她知道自己此刻多么需要祝素素,她知道自己此刻多么想要逃离这里…   可是不行,她背负着一个家族,她的生命和自由早已不属于自己。   自己没有了自由,但是她不想自己珍爱的人也为了自己而被困在这深宫之中,困在情锁之中…   她想她自由…自由地要去另寻所爱。   上官云霜松开她,转身,在幽幽烛光下,她的身影如此单薄,让人心疼。   “这个孩子,我要收她为徒…”   祝素素霸道地说着,似是没有协商的余地,而上官云霜回头,蹙眉看着她…她又何必再来淌这滩浑水…   “素素…你又何必...”   祝素素捉住上官云霜的手,试图捂热她冰冷的指…   “我会定时来教她武功…我不会让你孤独地待在这深宫里…我会一直一直都在…”   就算全世界不懂上官云霜,终究会有一个人会懂的…   祝素素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卸掉她所有的坚强…   祝素素顿了一下,续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也想陪着这个孩子成长…”   祝素素对这怀中的孩子也是偏爱,只要是上官云霜珍爱的人和事,祝素素都会尽可能地去守护。   上官云霜没有问这半年祝素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而祝素素也没有说…   只有楚无忧知道,上官云霜成亲的那一夜,祝素素练剑遭到内力反噬受了重伤,休养了半年方才恢复了能够潜入宫中的能力。   祝素素从后抱着上官云霜…   那一夜很温暖,是上官云霜这半年里睡得最安稳的一夜,直到宫人来叫她起床,她才发现,拥着自己入眠的人早已不在了…   那一霎那,她开始分不清,昨晚那个人的到来到底是现实还是美梦…   但是,在看到自己手边那一块属于祝素素的玉佩时…   上官云霜笑了…   札记上写着…   无望而黑暗的深宫里,在那一个晚上她给了我一道曙光…   但是我知道,不会长久的…   因为我知道,在深宫里奢望爱情,是最惨烈的无望之举…   可是我却…贪婪地拽紧了这点无望中的奢望…   终究是贪吧…   半载后,楚霜浅出生了,祝素素会定时来给楚霜浅上课,而楚霜浅似乎也遗传了上官云霜的聪慧,能很快地把祝素素教她的学得融会贯通。   “师父,习武到底是为何?”   小小的楚霜浅握着剑,直立着身子,抬头看着一身紫衣的祝素素。   “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若是以前,祝素素定会认为手中的剑只是为了杀人…但是自从遇到上官云霜后,她身上的戾气也逐渐消散。   “那师父你做到了吗?”   祝素素一时语塞,看着楚霜浅的模样,瞬间有些恍惚…   是啊…自己做到了么?   到头来…我是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她做到了。”   上官云霜走了过来,蹲下,温柔地用手巾给楚霜浅擦汗。   “你师父她倾尽了所有,保护了她想保护的人,所以霜浅以后也要像你师父一样,知道吗?”   上官云霜饱含深意地看了祝素素一眼,然后再宠溺地摸了摸楚霜浅的头。   “知道了母后。”   祝素素瞬间有耳鸣的错觉,上官云霜的话还回荡在耳边,仿佛一段上古咒语,萦绕不散…   “云霜…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遇见你,爱上你…让我守在你身边…   札记上写着:   祝素素,你是我的救赎…   谢谢你为我倾尽所有…   谢谢你拯救了在绝望中的我…   ------------------------------------华丽分割线-----------------------------------   在深宫里奢望爱情,是最惨烈的无望之举…   可是我却…贪婪地拽紧了这点无望中的奢望…   楚霜浅反反复复地看着这一句话…   她知道这华丽的皇宫中容得下所有罪孽与荣耀,却唯独容不下天长地久的爱情…   但是在上官云霜的札记里再写出这样的话时…   楚霜浅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她拽紧了爱情…可是这会不会是上官云霜口中,这点爱情是无望中的奢望?…   “霜浅…”   初夏覆上楚霜浅的手,才发现越来她的手是冷冰的。   她不是没有主意到楚霜浅反反复复地念着这两句话,楚霜浅害怕的,她同时也害怕…   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她们无法预测未来,只能捉紧当下,活在当下。   “未来的路,若你允许,请让我陪你一直走下去。”   初夏抱着楚霜浅,楚霜浅闭上眼睛,深思…   母后…请您…请您要保佑孩儿…   孩儿不想失去最珍爱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回到大学,老鸨会变得很忙碌,上课,社团,各种事要忙,所以很多时候并不能维持日更,大家可要淡定啊~ 云素故事的评评很少,老鸨不海森,还不快来留评评,留个长评自然是最好的,哇哈哈哈哈~~ 好了,撒花花吧~大家细细品味云素二人的爱情吧! ☆、云素(完):素素…带我走…   楚霜浅艰难地翻开了下一页,这厚厚的札记并没有写完,这书还不到一半,上官云霜留下的字就只剩下几页了。   而楚霜浅再翻了翻,在上官云霜留字的最后那页夹了一张纸,也是写满了字,但是并非是上官云霜的字,楚霜浅认得,那是无忧王的字。   “是无忧王留下来的。”   楚霜浅看了看那些字,对初夏说了一句。   “那我们看看他们到底最后都写了什么。”   -------------------------------------回忆分割线-----------------------------------   札记上对于楚熵的真实身份只字不提,写了很多都是上官云霜和祝素素之间的回忆。   上官家被文懿陷害,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而上官云霜一直认为是自己撞见了不该撞见的秘密,才引来了杀机。   又是一个冬天,自从上官家被抄斩,只有上官云霜一人独活下来后,六宫的形势就变了,上官云霜可算的上是完全失势,宫人们的胆儿也肥了,除了忠心的翎儿,再也没有其他人愿意留在上官云霜身边伺候她了。   看着茫茫白雪,越发冷清的宫殿,上官云霜的心反而落得更加惆怅。   这一切冷清仿佛都在提醒着她,上官家上下是如何因她而死的,而为何自己非得活着去承受这些内心的折磨。   “娘娘,莫要着凉了。”   翎儿把披风轻轻地披在上官云霜身上,上官云霜这些日子吃得很少,睡觉常常会惊醒,那面容也越发的憔悴苍白,她经常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朔帝也很久没有来过了,想及此,翎儿也不禁有些心疼。   上官云霜风寒越发严重,但是她没请御医来为她治疗,也没告诉任何人她身体状况如何不好,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仿佛在惩罚着自己。   祝素素每晚都会来,可是上官云霜却半句话也不想说,虽然祝素素想要为她把脉,却被上官云霜一一拒绝了。   “云霜,吃点药好么?”   祝素素带了药,她知道上官云霜染有风寒,可也不知道她病得如何,她不愿就医,连话也少,成天发呆,双目似是死水一般死寂。   “我没事。”   上官云霜摇了摇头,然后躺到床上,背过身去。   “素素,你走吧,我没事。”   祝素素这些日子听得最多的就是‘我没事’三个字,她又何曾不知道上官云霜是在惩罚自己,她一直认为上官家被杀都是自己的错。   然而,若是朔帝没有这个想除掉上官家的心,他又怎么会轻易听信文懿的说法,说到错,最错的可不是文懿和朔帝么?   “你还要惩罚自己到什么时候”   祝素素坐到上官云霜身边,而上官云霜没有回头,那越发单薄的背影却是更显落寞。   “素素…”   良久,上官云霜说了两个字,她唤了祝素素的名字。   我想离开这里…   我想离开这里…   本想脱口而出的六个字,她想离开这个深渊,这个日日夜夜被孤独与罪恶折磨着的深渊,但是…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你走吧。”   上官云霜紧咬着下唇,要狠狠地逼自己说出那三个字,她需要祝素素的陪伴,但是,她不想她看见自己陨落的样子。   “我会在这里陪你。”   祝素素说完,坐到桌边,眼神一直注视着上官云霜的背影,那个被称为楚风国一代贤后的人,正脆弱得像易碎的泡沫,仿佛一下秒,就会化为乌有。   她的一生背负太多…太多…   楚霜浅在三年前就被上官云霜送到斐老将军府练武,连上官家被抄斩上官云霜都没有让她回来,想必想要保护楚霜浅逃离这如狼似虎的深宫。   祝素素知道上官云霜想要把夺位守护楚风国江山的重担落到楚忠业身上,但是其实大家心里也明白,楚霜浅虽为女儿身,但是其才智谋略乃至武功都是这楚风国绝无仅有的,况且楚忠业的心不在皇位。   “把霜浅召回来吧。”   祝素素说了一句,只见上官云霜的身躯震了震。   “现在看来,霜浅才是适合登上皇位的人。”   上官云霜何尝不知道,但是楚霜浅承载了她和祝素素在宫里所有的回忆,亦是她最爱的女儿,她怎么舍得把她推向如自己一般身处于的深渊…   “你心里背负了先王的恩惠,背负了上官家的生死,背负了楚风国江山的存亡,上天何辜…”   祝素素说及此,只见床上的人缩卷成一团,似是忍受着什么痛苦,微微地颤抖。   “霜浅是天命之人…云霜,你要相信她…”   楚霜浅,才貌双绝,这是真正可以登上皇位的人。   良久,上官云霜停止了颤抖,身躯也舒展开来…   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挣扎有多痛苦,除了上官云霜自己…   “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那一夜,上官云霜做了人生中最艰难的决定,亦是改变楚霜浅命运的决定…   上官云霜隔天把楚霜浅召了回来,本想多陪陪楚霜浅,却不曾想,她始终撑不过这个寒冬。   心病与身病的交缠,上官云霜始终是支持不住了,在永远离去前的这些日子,她始终在为楚霜浅的未来盘算,她把所有事告诉了楚霜浅,也把所有有用的书给了她,把楚风国交托与她。   霜儿…母后要…走了,是母后对不起你…居然向你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但是霜儿…守住楚风国的江山…切勿…落入他人手中。   这是她对楚霜浅最后说的几句话…   而札记里这么写着:   上官云霜此生,负了三个人…   祝素素,楚无忧,楚霜浅。   一个是我的挚爱,一个是我的至交,一个是我最爱的女儿…   上官云霜此生是失败的,因为她让最爱自己的人痛苦,伤心…   然而上官皇后却是成功的,她不负天下人…   然而,最后的最后,我只是上官云霜,是一个女人,一个渴望自由和爱的女人…   对不起,我最爱的人,和最爱我的人…   这是札记最后的几个字,上官云霜的札记结束了,但是属于她们的结局并未结束,她们的结局交代在了楚无忧留在上官云霜札记的纸上,亦是一片斑驳,亦是一片悲怆。   纸上第一句便是写:   云霜,原谅我偷看了你的札记,但是我想完整你们的故事,完整你们的结局…   那日,寒冬,风雪有点安静,不似平日嚣张,而躺在那华丽的床上的人如这风雪般,逐渐安静。   跪坐在她床边的人,正握住她的手,灼热的泪滴在她的手上,她们的身边,还有泣不成声地宫女,翎儿。   “素素…莫哭…”   上官云霜的脸失去了血色,嘴角的笑如此无力,却还是想要安慰身边的人。   “上官云霜,为何你就这么犟,为何就是不让我们为你治病。”   祝素素被自责掩埋,若是她执意为上官云霜治病,她就不会流落到今日的地步。   此时上官云霜笑了,仿佛是解脱了一般的笑容,美得炫目。   “因为我想离开这里…”   只有死…我才能逃脱这个牢笼,才能什么都不去想…   祝素素的眼泪不断往下掉,她是一个杀手,死亡对她来说是熟悉不过的,如今的上官云霜身上充满了死亡的气息,虽然她不能接受,却不得不承认…   上官云霜…快要死了…   “我想离开这里…”   这六个字,上官云霜想说了很多年,想说了好多次,终于在死前,她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口了。   “素素…带我走…”   带我走…带我到远方…   带我去看山明水秀…带我去看沙漠的风情…带我去看…   带我走…   上官云霜闭上了眼睛,祝素素看着眼前如睡着了的人,瞬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心里碎裂,找不回来了。   楚无忧跪在地上痛哭,翎儿也跪在地上,娘娘娘娘地喊个不停…   可终究…   貌冠天下的上官云霜…终究如花般,陨落了…   “好…云霜,我带你走,我带你离开。”   离开这你背负了所有的世界…   祝素素把床上的上官云霜抱起来,她的身子落到她怀中,恍如每个深夜,她依偎在她怀中一般。   “无忧…求你最后一件事…”   祝素素还未说完,翎儿就对着祝素素抱着的上官云霜磕头。   “祝姑娘…奴婢愿意代娘娘死去…求祝姑娘带着娘娘到宫外,求您带娘娘离开这里…”   祝素素看着跪着磕头的翎儿…心口一疼…   云霜…翎儿很好…她是最衷心的人…她下辈子一定会投/胎到一户好人家的吧…   楚无忧看着祝素素,她怀中的上官云霜和跪着的翎儿…   “我知道了…带云霜离开…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祝素素对楚无忧露出一个凄绝的笑,那一刻楚无忧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无忧,我们无缺城城郊再见。”   最后祝素素走了,翎儿死了,楚无忧把教画皮易容的易容大师召了进宫,为翎儿上妆,让她代替上官云霜葬入皇家陵墓。   楚无忧赶到了无缺城城郊,风雪中,那个紫衣人闭着眼靠着树干温柔地拥住怀中的人,她的笑容如此温柔,嘴角的鲜红,如此刺眼…   风雪飘落,仿佛回到了他们初识时…   我叫祝素素…   我叫上官云霜…   你就教教她吧,她这个人不撞南墙不回头…   素素…带我走…   好…云霜,我带你走,我带你离开…   你们终究…都走了…   楚无忧的发如这风雪一般…渐渐花白…   一位挚友,一位挚爱…   纸上最后一句写着…   你们都走了…   桃花树下,对饮的少年和少女…   终究是散了…   你们自由了…云霜素素…你们自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素的故事结束了,尽量缩得短短来交代,总的来说,还是挺虐心的,为何评评这么少! 当然这不是我口中的大虐,大虐在后头。 上官云霜,一生背负太多,真的太多了... 祝素素,一生里无能为力的太多,却已经付出了所有... 楚无忧,唯一活着的人,一生里隐忍了太多,包容了太多,爱了太多... ☆、落寞   看完整个故事,楚霜浅紧紧抓住那张纸,那张写了属于上官云霜和祝素素结局的纸。   初夏转头一看,楚霜浅的眼眶泛红,泪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楚霜浅看了初夏一眼,那一眼,包含了深意,带着倔强的隐忍,初夏却始终无法从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霜浅,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初夏看不懂楚霜浅那泛红的眼眶里想要表达些什么,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问出口。   “不,没事。”   楚霜浅笑了笑,转过头,只留给初夏一个侧脸。   “如果照这样来看,母后该是和师父合葬了…”   是的,就在无缺城城郊那个地下城的入口处,那里她以为只是祝素素的入殓处,想不到,她的母后也和心爱了一生的人躺在那里。   “嗯,如果有机会,我们再去拜祭她们。”   楚霜浅点了点头,把札记收了起来。   “这里面的内容绝不可外传,把它放回去吧!”   放到那个最隐秘而无人问津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度过漫长的岁月,赐予母后和师父这段情最后亦最渴望的平静。   楚霜浅把书递给了初夏,而自己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   “林正朗的丧礼明天回举行,三天后结束,初夏,你们后天便出发吧!”   楚霜浅依旧是楚霜浅,那个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被影响自己决定的,注定睥睨天下的女人。   初夏回头,看着楚霜浅的背影,竟是莫名觉得,上官云霜出现在眼前,明明从未见过上官云霜,却隐约觉得,上官云霜的落寞,便似是楚霜浅的背影这般,腰挺得老直,在支撑着所有的同时,身边连一个可以让她搀扶的东西都没有。   初夏走了过去,从后抱住楚霜浅,一个温柔而温暖的拥抱。   “霜浅,我在这里…”   楚霜浅浑身一震,然后软化在初夏的怀里。   “嗯…你在便好。”   -------------------------------------华丽分割线-----------------------------------   紫湘看着宫里的来信,不由自主地‘啧’了一声。   “怎么了?”   白鸢散落了一头的发,正悠闲地喝着茶,白衣飘然,像一只慵懒的白猫。   紫湘饶有兴致地走到白鸢身边,没有回答白鸢的问题,反倒是撩起白鸢颈边的发。   一看,这不得了了,一些深深浅浅的紫红色印记落满了整个脖子。   白鸢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立刻闪开来,一副武装地看着紫湘。   “我就说,怎么今天把头发散了下来,果然不出我所料。”   紫湘极其暧昧,像个狐狸一般,那双眼弯成一道桥。   “楼主下手也太重了,哈哈哈哈~”   紫湘无法自控地笑了起来,看白鸢一脸受样,看来昨晚是被压了一晚上。   白鸢的脸色瞬间成了猪肝红,正当要恼羞成怒的时候,琳琅敲了敲门。   “白鸢,楼主有请。”   还是那么平淡而温和的声音,温柔的声线,琳琅就像是这楼里的一抹清流,如果撇除她见血发狂的缺陷的话,她是楼里最最最温柔的人,不过现在看来,也的确如此。   白鸢白了紫湘一眼,转身打开门,琳琅正有礼地站在一旁,微微弯着腰,简直就像一个尽职的婢女。   白鸢走了,琳琅往房内一看,紫湘正发愣地看着自己。   “何事让你如此失神?”   琳琅露出那标致的笑容,而紫湘这才回过神来,刚才她竟是又把那日浑身染血和今日那温和的人重叠起来,每次看见琳琅,都觉得那日的她,与今日的她不是同一个人。   “呃,没事,对了,宫里来了信,我后天便要带兵去慕莲城。”   听及此,琳琅那温和的眼里出现一丝涟漪。   “需要帮忙么”   琳琅说道,而紫湘从怀里拿出那一片碎纸递给了琳琅。   “尽可能帮我查出这个人,我总觉得若此人查不出来,对宫中形势非常有害。”   紫湘皱起好看的眉头,五年,这个人潜伏了五年,亦或许更久,林正朗的死,可能也跟这个神秘人脱不了干系。   “仅此而已?”   琳琅问道,紫湘回过神来,看到琳琅也皱起了眉头,不禁探出手去,为她抚平了眉间的皱褶。   “你不适合皱眉。”   此刻,似乎有什么奇怪的感觉窜入了心底,她望着琳琅,琳琅眼里的波光迷人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触电般地缩了手,然后只觉耳边一阵发热。   琳琅只是笑,如一抹清风般温和的笑。   “我会和你一起去。”   琳琅说了一句,让紫湘的心大为颤抖。   啥!   “此时截杀任务事关重大,楼主也不想有任何闪失,日前我已请示过楼主,我会跟你一同出发。”   紫湘看着琳琅,她一身白衣,举手投足皆如大家闺秀般温雅,与‘带兵截杀’四字显得格格不入。   “可是…”   紫湘没有忘记,琳琅见血便会失去控制的事,她是绝杀楼第一杀手,她去当然是事半功倍,但是如果她见血发狂,那么那时候场面该如何收拾,紫湘的武功可不如琳琅。   “放心,我已经有了克制自己的方法。”   琳琅知道紫湘在想什么,见血发狂,被内功的邪魅霸道所反噬,或许在几年前还会有这样的情况,但是如今,却是很多事都不同了。   “好…”   不知为何,听到琳琅将于自己一同做任务,心里会有几分雀跃…   怕是多了个人陪伴自己而感到高兴罢了…   对…害怕寂寞…   ---------------------------------------华丽分割线----------------------------------   深夜,冷风,明月…   深秋的夜,如此冷,一个穿着华贵的少妇在湖中亭安静地等待,眼里有着急切,似是很期待见到自己要等待的那人。   暗处,一个黑衣人在潜伏。   若水认得那人,是朔帝最年轻的妃子之一,怜妃。   她跟踪了太子两日,他身边的小太监总爱往怜妃的行宫跑,所以她转为跟踪怜妃。   果然今晚,等来了她想要的结果。   太子左顾右盼地走了一路,来到了湖中亭,怜妃看到太子的时候,给了太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此时若水笃定,怜妃身上肯定有关于太子与她通/奸的证据,而同时她对楚霜浅泛起了畏惧之意,这个女人到底在宫里布了多少眼线,这种事居然也能知道。   远处,若水并不知道那两人说了些什么,只见他们交头接耳,时而拥吻缠绵,良久,太子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深秋的夜里,剩下怜妃的影子,她默默看着离去的男人,直到看不到了才回去。   若水一路跟踪怜妃回到行宫里,以轻功避开了所有眼线,来到了怜妃的寝宫旁,往虚掩的窗户里一看。   只见怜妃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抽出了很多书信,她奉如珍宝地看着那些书信,嘴角泛起甜蜜的笑意,完了,再折叠好放回去,回到床上休息。   此时若水犹豫了,她不知道太子是不是真心喜欢怜妃,但是她看得出怜妃是真心喜欢太子的,那些书信定然是太子送给她的,如果揭穿了二人的奸/情,怜妃只有死路一条。   若水打了自己一巴掌…   若水,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仁慈而犹豫不决了…   她轻手轻脚地翻身进入寝宫内,打开抽屉,果然一堆折叠好的书信正整齐地放到一起,她随手拿了几封便离开。   只是手拿着那些书信,心里总是不舒服,这些书信足以让很多人丧命,怜妃和她的家人,太子…   她在偌大的走道里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回头,往另一个方向走,而那个方向,是冷月宫。   才不如冷月宫的门口,便被同样身着黑衣的千色半途拦截了。   “深夜探访冷月宫,所为何事?”   若水不禁受了一点惊喜啊,千色不知道是从哪一个角落窜出来的,毫无声息,如同鬼魅,冷月宫里的人当真是高深莫测。   “若水有事求见长公主。”   若水这才记起自己身着一身黑衣还蒙了脸,她随即撤下面罩,千色才卸下武装。   “跟我来。”   千色带着若水来到书殿前,里面还有幽幽的烛火,想不到楚霜浅这个时辰还未就寝。   “长公主,若水求见。”   “让她进来吧。”   楚霜浅应了,若水推门而进,只见初夏守在楚霜浅身后,而楚霜浅正批阅着奏折,两个安静的女子成了一副耐人寻味的画。   “可是太子一事有进展?”   楚霜浅抬眼,只见若水从怀里拿出几封书信,然后递给了楚霜浅。   楚霜浅拿起书信,看了几眼,表情依然平静,仿佛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一般。   “拿去给苼王吧!”   是太子写给怜妃的情书,这已经足以致命了。   “我来,是想问,有没有可能可以让怜妃免于此难”   若水说了一句,楚霜浅身形滞了一下,此时饶有深意地看着若水。   “想不到若水竟是如此怜花惜玉,想护着文敏,又想护着怜妃。”   楚霜浅勾起了嘴角,若水看着楚霜浅,此刻的她仿佛一个主宰者,她肯定有办法。   “我知道你有办法,怜妃不过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   若水说完,楚霜浅随即开口:“你又何尝不是为情所困的痴人…罢了。”   楚霜浅顿了顿,续道:“本宫会让知遥插手此事,保怜妃平安,去吧!”   若水收起书信,转身离开,消失在夜幕中。   初夏看着若有所思的楚霜浅,悠悠开口。   “霜浅,怜妃犯的是死罪,应当如何救她?”   楚霜浅转头,向初夏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这里只有太子给怜妃的情书,却没有怜妃给太子的情书,什么都不认便是了,知遥会知道怎么做的。”   此时楚霜浅唤了千色进来。   “千色,把怜妃房内的所有书信销毁,通知知遥,让她护怜妃平安。”   “是…”   楚霜浅变了,若是以前的她,定会无后顾之忧地把太子除去,给旁人带来什么祸害,她是不会理会的,可此时,她却多了层考虑。   “二公主能顺利地帮助怜妃么?”   楚知遥那妖孽的脸顿时在自己脑海中放大,这二公主到底靠不靠谱。   “知遥的能力我是不会质疑的,只是怜妃要不要自救,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楚霜浅看着那幽幽烛火出神,如若怜妃真如若水所说,是真心爱着太子的话,那结局她可就无法控制了…   终究…都是痴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好,剧情继续进行,小初夏要走了,风雨要来了~ 其实老鸨最近迷上了金敏喜和金泰璃,一个骨子里透出的妩媚与温柔,一个爽朗活泼,《小姐》这电影真的有毒,无抗体的童鞋千万别看! 好了,大家撒花花吧,至于大家说的日更,老鸨有时间就会更的,这学期真的把时间排得很满,而且还要抽时间出来筹备比赛,有时候从早上忙到晚上,但是老鸨尽量保持日更哈,尽量。 ☆、收了个手下   翌日清晨,彧风看见后门的厚重木门上夹着一纸白色,心下觉得有蹊跷,便走了过去把白纸拿了下来。   下面的内容竟然是太子写给后宫妃子怜妃的情书,彧风心觉事关重大,所以马上把信移交给苼王。   苼王一看,竟是足以让太子被废黜之余还会被处死的证据…   能偷到这些证据的只能是宫里人做的,而唯一有这个能耐和想法的,只能是楚霜浅,而楚霜浅的意图也很简单,是想借自己的手除去太子,对于这点,她倒是没有半分想要掩饰的意图。   “当真有趣…”   苼王把心收入袖子里,冷然笑了一下。   “苼王打算怎么做?”   彧风到底要不要揭穿太子的行径?如今朔帝如此信任苼王,如果苼王要揭穿,太子必死无疑。   “自然是…”   苼王抿了口茶,续道:“好好地收下我皇侄女的这份厚礼。”   苼王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今太子已经大势已去,自己也不介意送他最后一程,也省得接下来有人碍手碍脚,毕竟楚霜浅这个女人可不好对付。   彧风看着那腾出热气的茶,还飘荡着悠然茶香…   果然在皇宫里…一步错…便是万丈深渊…   -----------------------------------华丽分割线-------------------------------------   初夏走在宽敞的街道上,因为林正朗的死,朝廷勒令让所有京城内所有百姓都得穿上素服,街道也有些冷清,城里很多人都受过林正朗的恩惠,他的死,让京城布了层层愁云。   初夏来到一家客栈,走到角落往一个身段英武的人塞了张纸条,便离开了。   她要开始召集飞影了,明日便要出发了,而千色和画皮也到了城里和其他兵士接头。   第一次做如此艰巨的任务,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她知道绝对不可以辜负楚霜浅的信任,所以这次她没有失败的理由。   明天就要出发去洛水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楚霜浅,心里走势空落落的。   “少主!”   此时客栈一阵骚动传来,初夏马上看向声音的方向,四个大男人正要扶着一个瘦弱的女子,而那女子似是受了不轻的伤,已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看他们的装扮是武林中人,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生怕惹祸上身。   初夏看那女子似乎受伤不轻,所以马上走到他们面前,只见那四个男子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她受了重伤,你们这些大男人照顾她恐怕不方便,去订一间房,我带她进去疗伤。”   初夏想要接过那女子,却被男子挡住。   “我们凭什么要信你?”   初夏冷哼了一声,道:“凭你的少主快死了,而我有治愈她的能力。”   说完,初夏伸手把女子接了过来,然后横抱起她才发现这女子当真是太瘦了。   那女子靠在初夏的身上,而四个男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开口。   “去跟掌柜订一间上房,让这个姑娘照顾少主。”   “是!”   初夏这才抱着女子上了客栈房间,而那女子已然有些神志不清,可是嘴里依然念叨着什么。   “紫湘….紫湘….”   紫湘?!那女人又惹了什么祸但看这女子的年纪,也不过十七,十八,跟那成天自称姐姐的紫湘扯上了什么关系!?   初夏把她放到客栈房间的床上,她给床上的人输了点真气,她既不会听脉也不会治人,但是她知道有一个人会。   她快速地跑到楼下,跟刚才那个身段英武的男子耳语了几句,那男子很快就离开了客栈。   “姑娘,你当真可以治好我家少主?”   那四个男子走了过来,初夏看他们依然一脸不信任,叹了口气。   “若是不信任,你现在就可以带你们的少主走,是生是死也与我无关。”   初夏知道这世道多长点心眼是好事,可是这四个大男人还在婆婆妈妈的,这实在是让她觉得烦厌。   “姑娘请息怒,少主于红梅山庄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我们才会关心则乱,那么就有劳姑娘为我家少主治伤了。”   还是刚才那个开口的男人,这男人的地位看起来应该挺高的,其余三人都会听他的话。   “想问问你们,你们少主跟紫湘有什么过节?”   看刚才那女子受伤的架势,可是受了不小的内伤,浑身忽冷忽热,看起来不像是被人打伤,反而是像练功走火入魔的样子,她嘴里念叨着紫湘,莫非与紫湘这妖精有关   此时四人沉默不语,面有难色,似是有难言之隐,而初夏也只是摇了摇头。   “罢了,只是随口问问。”   此时千色和画皮已经到了客栈,很快便找到了初夏。   “你说有人性命垂危,是怎么回事”   千色的到来,让四个男子不禁后退了一步,这个黑衣女子身上环绕着一种冰冷刺骨的寒意,让人生了惧意不敢靠近。   “有个女子受了重伤,想你们帮帮忙,随我来。”   “好。”   若是往日,千色和画皮从来不会这么做的,但是若是初夏的请求,她们绝对不会有什么怨言,这可能就是初夏的魅力吧,让人容易感到亲切和信任的魅力。   千色和画皮跟了初夏上楼,然后四个男子尾随,在门口停住了,并没有进去。   “大哥,那个黑衣女子不简单,当真信得过她们?”   其中一个男子说道,而那个为首的男子摇了摇头,道:“帮我们的那位姑娘也是会武功的,若是她们要对少主不利,早就可以下手了,何必等到那黑衣女子来。”   四人沉默,如今只盼望她们能治好自己的少主。   千色为那女子听脉,却皱了皱眉头。   “是寒梅功,她是红梅山庄的人。”   千色把女子一把拉起来,一掌搭在她的背上,另一只手化为剑指点在她的风池穴上,为她调整内息。   良久,只见千色的额间也出现了薄汗,这才收回了手。   那女子缓缓睁眼,脸色虽然依然苍白,却已经比刚才好了不少。   “你们救了我?…”   那女子环顾四周,只见有三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练功操之过急,差点走火入魔,若有下次,没有谁救得了你。”   千色缓缓开口,那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淡漠。   那女子缓过来,对,她现在不能死,她还有要杀的人。   “大恩大德无以回报,红梅山庄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我们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时画皮笑了笑,那眼神有点让人捉摸不定,一如她百变的面容一般。   “现在就有,你…”   画皮指着那女子,然后续道:“帮她…”   然后又指着初夏,道:“一起到洛水城。”   初夏风中凌乱,这是什么节奏?但看千色的表情,没什么表情,似乎是也同意画皮的建议。   那女子看了看初夏,道:“小女子梅文裳,愿意追随姑娘。”   嗯?!这就收了一个手下?!   “等…等等,这是…这是什么节奏。”   千色看了一眼不知来龙去脉的初夏,不禁露出一笑,如融化的风雪般温暖。   “红梅山庄的人历代都是出色的谋略家军事家,有梅姑娘待在你身边,洛水城截杀一事必定事半功倍。”   初夏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红梅山庄这么大来头,如果能得梅文裳的帮忙,那定必可以让任务完成得更加完美。   “这样的话,就有劳梅姑娘照看了,不必说什么追随不追随的,今日我就交你这个朋友。”   初夏对梅文裳笑,而梅文裳淡淡地回应,红梅山庄的人有恩必报,既然初夏对自己有恩,那么自己必定会帮她完成任务。   “不过首先,你要立誓效忠长公主。”   千色声音传来,这任务是长公主亲自发下来的,任何参与此次任务的人,都要对长公主效忠。   “你们是长公主的人…”   梅文裳若有所思,她曾经听爹爹说过,已逝的上官皇后是一代贤后,人人称她乃貌冠天下之人,但爹爹的评价更多是上官皇后在谋略方面,而楚霜浅是上官云霜人生的最后一步,亦是最重要的一步棋。楚霜浅才貌双绝的长公主,或许是个可以追随的明主。   “好,红梅山庄立誓对长公主效忠。”   梅文裳是个聪明人,如今天下大势,楚霜浅为一脉,苼王为一脉,太子为一脉,但是自从苼王到了京城后,太子那里似乎没了动静,看起来也快没落了。   “此事事关重大,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初夏伸出手,想要做一个握手的礼仪,却见大家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这才记得古代不吃这一套啊!   “呃…”   初夏转为拍了拍梅文裳的肩旁,剩一脸干笑。   “现在天下的格局,我以前从爹那里听来不少,现在知道的也不少,不如姑娘就简单地给我说说关于这次的任务吧!”   梅文裳是红梅山庄的人,从小便对政治与天下格局特别敏感,虽然红梅山庄已经没落,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对这一切的掌握。   初夏就简单地把任务给叙述一番,而千色和画皮也就默默地离开了,她们身上还有任务,今晚还得赶回去给楚霜浅报告进度,临走前也提醒了初夏让她尽早回宫。   梅文裳听着初夏的口述,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当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苼王的狼子野心始终是鲜明地显现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梅文裳,女中诸葛,哈哈哈哈哈~~却被紫湘这妖精给伤透了心~ 话说老鸨在选课问题上出了些状况,感觉心好累,都怪自己粗心没注意到细节... 即将开打的城镇为洛水城(初夏),华清城(千色),慕莲城(紫湘),梁城(画皮),明月城(绝影留守),其余暻王和无忧王的兵都散落在这些城镇里。怕自己忘记这些城镇名和驻守的人,只好写在这里。 沐曦月看官,军训加油,如有参与军训的其他看官,也要加油,注意身体。 撒花花~ ☆、致别的夜   梅文裳看着初夏那清秀的脸庞,怔怔入神。   “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救了我…不怕我是会危害长公主的人么?”   这或许也是千色想让自己陪在她左右的原因,此人秉性纯良,虽然很感谢她救了自己,但是这种做法,实在危险。   “明知道是有可能会危害长公主的人我也救过…”   初夏突然想起了彧风,那个倒在自己衣柜里的男人,浑身是血,虽然对自己有强烈的防备之意,但是眼中有过的求胜欲望,初夏是看得到的。   “你的眼神和他一样…”   初夏在梅文裳晕过去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强烈的求生欲望,仿佛她在用她的眼睛告诉所有人,她不想死。   “谢谢你…”   梅文裳顿了顿,续道:“但是…战场上谁都求生不求死…你这种做法怕是…”   怕是会有妇人之仁…   “战场上…我不会留手…就算是赔上自己的命,我也不会让任何一个苼王的人通过洛水城。”   初夏眼中那坚定的光芒,似是擎天柱一样,不可动摇,而梅文裳似是看到了一个可靠的将领。   “我相信长公主的眼光,相信你,所以…”   梅文裳对初夏露出浅淡的笑容,那眼中是与她年龄不符的睿智。   “也请你放心的相信我吧!”   她想要光复红梅山庄,这就是一个契机,她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是她愿意赌一把,这楚风国里能让红梅山庄追随的,就只有长公主楚霜浅,她绝对不会帮助苼王,若苼王登基,那这天下绝对会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好,今后请多多指教。”   说完,初夏似是想到了什么,正欲开口,却又把话收了回来。   “想问什么”   看初夏欲言又止的神色,不禁有些好奇。   “你…和紫湘有什么关系?”   初夏可是没忘记梅文裳在昏迷间一直喊着紫湘的名字,总觉得那女人又惹了什么不得了的祸。   听到紫湘这名字的时候,梅文裳的眼神显然闪过一丝错综复杂的深情,皱了皱眉头,最后说了一句。   “仇人。”   初夏挑眉,仇人她看来却不全然,她喊紫湘的时候,那语气是充满眷恋的,仿佛在软弱无助时想要唤一个可靠的人来自己身边一般。   这关系…不一般啊…   “呃…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宫了,明日晌午,我会在这里和你会和,然后便一同出发洛水城。”   说完,梅文裳应了一声,初夏便离开了…   仇人…   是啊紫湘…   我们也仅仅是仇人…   再无其他…   ----------------------------------华丽分割线------------------------------   是夜,楚霜浅从林正朗的葬礼赶回来,回到自己的寝宫时,发现初夏竟是伏在那小书库的桌上睡着了,她的头还枕着一本书。   疲累了一日,看到此人此刻的睡颜,竟然所以疲劳都在顷刻间消散了。   楚霜浅坐到初夏身边,一手托腮看着初夏,嘴角溢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如今有持续练功的初夏对周围的感官都较为敏感,似是感觉到身边有人,她很快就醒了过来。   “霜浅,你回来了…”   初夏还是睡眼惺忪,可是看到楚霜浅的那一刻,又不禁露出迷糊的笑意,看得楚霜浅不禁扑哧笑了出来。   “累了怎么不回去睡?”   楚霜浅探手摸了摸初夏的头,此人怎的傻得如此可爱。   “明日我便要出发了,想要陪陪你。”   初夏不知道此去需要多久才能回来,还未离别,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说及此,楚霜浅那双美眸也隐约流露出不舍,她握住初夏的手,淡淡笑了起来。   “今晚睡在这里,别走。”   不知为何,虽然只是纯粹的一句话,初夏却想歪了,顿时一阵脸红。   “想什么,看你脸红的。”   楚霜浅轻轻地捏了初夏的手背,这丫头成天脑子都想这些什么,看到初夏脸红的模样,她也不禁脸颊发热。   ”你…你不也脸红嘛…”   初夏弱弱地说了一句,抬眼却见楚霜浅嘴角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让自己的心不禁漏了半拍。   “你…你想怎样?”   初夏脸刷的一下红起来了,像一只煮熟的虾子,楚霜浅的眼神实在是太勾人那笑容实在是太媚惑了…   “你觉得呢?”   楚霜浅把初夏一拉,本来坐在椅子上的初夏一下子被拉到楚霜浅的怀里,随即唇上就被占领了,温热柔软的触觉,伴随着楚霜浅的香味一同沉沦。   细细碎碎的接吻声传来,房内的暧昧不断升温…   “霜浅…霜浅…”   初夏强行让自己与楚霜浅拉开了点距离,两人的肌肤热得快要灼伤人一般,喘息声越来越厚重。   “我们到床上去…”   初夏强行恢复一些理智,这里是小书库,楚霜浅该不是想要在这里…   “不,就在这里…”   嗯?!   楚霜浅重新吻上初夏,霸道而急切的,探手解开了腰带,一把把初夏揽过来,重新封上她的唇。   唇舌交缠,分享着彼此的滑腻与纠缠,而初夏也不甘示弱,一手除去楚霜浅的腰带,一手把她抱起,把她平放在木桌上。   烛光如此昏黄,照耀得楚霜浅那绝美的脸也有着另类的蛊惑。   楚霜浅对着初夏露出调皮的笑容,也不反抗,任由初夏俯视着她。   初夏吹熄了烛火,把烛台和桌上的书都放到椅子上。   幽暗的环境,楚霜浅美眸的那抹幽光如此勾人…   “霜浅…”   初夏俯身,贴在楚霜浅的耳边轻轻开口,绕得身下之人一片麻痒。   那略带冰冷的指已经开始剥开楚霜浅身上的衣裳。   “此生有你…真好。”   嗯……   以吻封缄,那渐渐厚重而不受控制的喘息…   那越发高亢的娇吟,时而隐忍时而失控的嘤咛…   那衣服摩擦的声音,那细声柔婉的耳语…   今夜注定不平静…今夜注定抵死缠绵…   而另一边,画皮和墨芯并肩坐在前院的石桌上,深秋有些冷,但是此时此刻却非常温馨温暖。   “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   墨芯的头靠在画皮的肩上,此时的她褪去了平时的狡黠与干练,反而倒是柔情似水,融化在这深秋的夜里。   “我也忘了…进宫以来,这些日子都有你陪伴…”   画皮笑了笑,也没了平时的阴晴不定,反倒那眼神坚定而深情,不可动摇的爱恋。   “嗯…时间多长不重要,你才是最重要的。”   墨芯把头埋进画皮的脖子间,索取她的温度,为这寒夜添上一些温暖。   “到梁城,切记万事小心。”   墨芯握住画皮的手,她们就像是老夫妻一般,就算坐在一起不言不语,亦能传递彼此的心意。   “嗯…”   “千色呢?”   画皮问了一句,回宫之后,就一直不见千色的踪影。   “早就去了摘星宫了。”   墨芯说着,两人了然一笑…   致别的夜…有些凉,但是却很温暖…   -----------------------------------华丽分割线---------------------------------------   翌日,画皮千色和初夏三人整顿好行装,便准备出宫了。   “霜浅,这些日子便麻烦你照看子月和竹子了,她俩生性纯良,尤其是竹子,在这宫里经常吃暗亏。”   楚霜浅点了点头,对初夏笑了笑。   “我会的,看来她们于你当真是很重要。”   有时候与初夏闲聊,她也是多次提到这两个小宫女,看起来她们在初夏心中的分量亦是不轻。   “嗯,她们自我来到这里后,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若不是她们,刚进来的那段时间,怕是熬不过去。”   如果没有子月和竹子的陪伴和扶持,初夏曾经想过要不要就这样死了就能够穿越回去了。   到最后初夏没有这么做,因为这里,这个地方,还有牵挂着自己的挚友。   “哦~看来我不比她们重要啊~”   楚霜浅挑眉,语气带着调笑,初夏不禁有些生气,生气这苍天造人,怎么能造出这么完美的人,连挑眉都那么好看。   “你们都很重要,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初夏郑重的说着,楚霜浅摸了摸初夏的头,笑道:“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她们的,万事小心。”   “嗯。”   与所有人致别后,三人出宫后便分头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大家都要小心,还有祝福大家都平安无事,任务成功。   初夏来到客栈,梅文裳和其余四个男子早已经整装待发了。   “一切听候差遣。”   四个男子已经听梅文裳说了来龙去脉,如今他们对初夏也是毕恭毕敬的。   “出发吧!”   初夏放了暗号,很快,初夏便带着一波人出城了,这里面的人都伪装得很好,守城侍卫也并不为难。   出到城外,初夏便开始布置到洛水城时士兵要做的任务了。   “苼王的兵会经过洛水城,他们也是乔装,那么他们身上一定做了一个固定的记号方便自己人分辨出来。”   初夏骑在马上,缓慢前行,同样骑着马的梅文裳跟在身旁,点了点头。   “嗯,而且我们兵力只有一百五十,对方人数不确定,但比我们多的几率很高。”   梅文裳说着,然后初夏脑中似是有什么一闪而过。   “以假乱真。”   初夏四个字脱口而出,而梅文裳笑着点了点头。   “与我想的一分不差。如今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让我们的人混入他们之中,逐一暗杀亦是一个省事的办法。”   梅文裳说着,刚好飞影部队又是比较倾向于暗杀型部队,这对她们的谋略布置来说是极好的机会。   “我亦是这么想的。”   “嗯...行军切不可只有单一谋略,一计不成二计生,若是此举行不通,必须要多几个备用方案方为上策。”   梅文裳说得头头是道,不愧是出色的军事谋略世家出身,身上自带一种令人信任而且睿智的感觉。   “文裳,你听过诸葛孔明么?”   初夏突然想起诸葛亮这号人物,从来诸葛亮都是书中刻画出来的样子,但是如今看到了梅文裳,她仿佛觉得诸葛亮的形象在自己心中更为鲜明了。   “不曾。”   梅文裳摇了摇头,初夏笑道:“不知道无所谓,我知道你会成为女中诸葛就是了。”   梅文裳看着初夏仰天微笑的神色,那种洒脱,那奇怪的言行,仿佛这个人本不属于这里…这种莫名的感觉一闪而过。   “虽不知诸葛孔明为何人,但是从你口中说出来定是了不起的人物,承你贵言。”   终于…皇位争夺终究是走上了兵刃相向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三国,若是郭嘉不是英年早逝,或许能与诸葛亮一拼。 出战前最后一甜,接下来...嘿嘿~~ 撒花花~~ ☆、失势   夜里,尚未遇到村落和小镇,初夏一行人只好在野外露宿了。   许是劳累了一天,初夏什么都没说,找了个地方起了篝火便盘腿坐了下来。   当初夏开始运行功体的时候,本来带来温热的篝火也挡不住从初夏身体里发出的一股寒意。   此时梅文裳感觉到了异样,看着初夏运功的模样,心里不禁暗道。   好霸道的功法!   平时看初夏文文弱弱地,想不到竟是修习如此霸道的功法,果真真人不露相。   似是觉得有人注视着她,初夏睁开了眼,和梅文裳对上了目光。   “怎么了?”   看着梅文裳看着自己那探索性的目光,不禁有些好奇。   “只是没想到你修习如此霸道的功法。”   初夏笑了笑,或许连自己都没想过,竟是会学武功,还学了传说中的内功,只是瞬间,那眉目却变得凝重。   “有人…”   两个字缓缓从初夏的唇中溢出,她修习功法后,五官总会特别敏锐,她清楚感觉到附近草丛中有人。   梅文裳警觉起来,果然很快,草丛中就走出来很多衣着草莽之人,手中皆是拿着锋利的武器。   “嘿嘿,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其中一个满脸胡须的壮汉用粗犷的声音说着,而初夏抬眼看了看周围的架势,大家都按兵不动,而初夏更是叹了口气,这老掉牙的对白…也是醉…   这些山贼也没点眼力,这里的飞影随时可以把他们的山寨给铲平了,还敢来打劫…   不过这不是也说明,他们的伪装很成功么?   初夏露出一个微笑,站了起来。   “不如这样,你们现在走,我当你没来过,如何?”   初夏语气诚恳,但是梅文裳这么一听,就扑哧笑了出来,虽说这些山贼不长眼,可是这初夏也太不给面子了。   “姑奶奶的,敢耍你大爷我!兄弟!动手!”   那山贼头目说了一句,梅文裳正想起来,却被初夏按了按肩膀,而周围的飞影也动了起来。   “不必,我倒想试试手。”   初夏抽出手中的剑,寒光一闪,步伐快速地移开,只见初夏手间的剑灵活地舞动,剑招绵密,虽然快,但是却没有半点杀气。   是的,这是罗刹情动!   初夏的剑招过处,所有山贼都被绵密的剑招所伤,留下了许多深深浅浅的剑伤,却不伤及性命。   “好厉害的女娃!”   那山贼头目举起手中的斧头,就往初夏劈去,山贼头目的力气好大,这一劈,初夏被那惊人的力量给震开了。   初夏站稳停了下来,而那山贼头目这才看清楚了初夏手中的那把剑。   “你…你是冰罗刹?!不…不,如果是她,我们早就死光了,你怎么会有冰罗刹的剑?!”   山贼头目明显认得初夏手中的剑,那是白尘以前的佩剑,饮过不少血。   “这你不必知道。”   对付这个山贼头目,初夏必须用更凌厉的招数,寒光一闪,初夏身上发出一阵寒气,那山贼头目露出了怯意后退了一步。   因为是冰罗刹白尘的剑招,他依然心有余悸,还忘不了那时候在山寨屠杀的白衣女人。   山贼头目挡了几下,奈何初夏的剑招太快,很快山贼头目就抵挡不住了。   那寒剑挥到山贼头目的脖子停住,只见那山贼头目脚软地跪了下来。   “别杀我…”   山贼头目的手都在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初夏手上的剑,还是对白尘残留着的阴影。   见山贼头目被擒,其他小喽啰都停了手,一时间的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梅文裳走了过来,觉得奇怪,她这些年走遍了很多城镇,这里的山林走到的确是偶有盗贼横行,可是如此倾巢而出的,她可是见都没见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盗贼们都如此骚动。   “最近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们会倾巢而出?”   那山贼头目缓缓开口。   “今天京城传来消息,太子犯事被废,朔帝下令抄斩,但是据说太子逃出了皇宫,朔帝悬红一万两捉拿太子,所以不止我们这些盗贼,那些江湖中人,悬赏猎人都在京城附近蠢蠢欲动,想要从出城的人中找到太子。”   此时,初夏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想不到苼王的动作那么快,太子已经被废了,但是虎毒不食子,朔帝这么做,恐怕也是最狠绝了。   不过…以他现在的状态,对于那药物的瘾,恐怕理性也已经消失不少了。   梅文裳看初夏一副了然的样子,也不问因何事被废,恐怕此事的因由她早已知道,与长公主脱不了干系。   “带你的人走,越远越好,这里没有你要的人,滚!”   初夏收回剑,只见山贼头目的脖子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好好,我们马上滚,兄弟们!走!”   很快,山贼们都走了,这点小插曲也就结束了。   “太子被废,文懿也会失势,长公主又除去一个对手了。”   梅文裳幽幽说着,只见初夏露出一个微笑。   “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对付苼王,挺好。”   说完,就回到了篝火前,打坐休息。   “可是…”   梅文裳话锋一转,续道:“苼王能在琉璃城招兵买马到这种地步,我觉得靠他一人之力达成的可能性很低。”   初夏挑眉,篝火的火光照耀得她清秀的脸愈发的红润。   “你意思是,有人在帮他?”   梅文裳点了点头,续道:“而且我怀疑…是一个有兵权之人。”   此时,一堆初夏读过的朝中重臣的名字都冲入脑中,有兵权的初夏倒是还记得几个。   可是这些人不是在边疆守界,就是在偏远的地方镇守,真的很难和苼王与琉璃城扯上关系。   “琉璃城作为一个大城,人口众多,兵源多也不足为奇,许是我多心了,但是却不得不防。”   梅文裳也是想不到究竟有什么人会帮助苼王,毕竟镇守边疆的镇守边疆,在偏远地区镇守蛮人的也有,只是靠近琉璃城的,却是想不出一个人。   “现在我们先解决洛水城一事。”   “嗯…”   -------------------------------------华丽分割线-------------------------------------   楚知遥看着床榻上的人,那苍白的脸,那脖子间的勒痕…   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恐怕这人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如何?”   楚知遥说了一句,欧阳平把怜妃的手腕放下。   “腹中的胎儿暂时是保住了。”   楚知遥此时只觉耳朵嗡嗡作响…   胎…胎儿?…   “怀有龙种,为何还要自尽”   欧阳平黯然地说了一句,然后叹了一声,这后宫里的人,果然都不惜命。   “怕是情绪不稳罢,还请欧阳御医…莫要声张此事…”   欧阳平想了想,这后宫本就多是非,这案情恐怕也不简单,为免惹祸上身,那便当作没来过吧!欧阳平开了帖安胎药,把它放到桌上,便带着自己的药箱子离开了。   此时,怜妃的贴身宫女香儿看着发愣的楚知遥,心中也明了几分,朔帝已经有一年没有宠幸过怜妃了,此时怜妃怀上,肯定不是朔帝的孩子。   “求二公主放过娘娘…娘娘…她已经很苦了…求二公主…”   香儿还没说完,楚知遥就作了个手势让香儿噤声。   怜妃啊怜妃…   你居然怀上了,这该如何是好…   刚才本宫和大皇姐在大殿上如此护着你,现在你腹中的胎儿又要把你拉入死地了。   还记得刚才大殿的境况,当真是惊险。   朔帝神色凝重死寂地坐在龙椅上,俯视着阶梯下的太子楚熵,那空气仿佛都是锋利的刀刃,时时刻刻都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和怜妃居然背叛朕!”   楚霜浅和楚知遥坐在阶梯下的左侧,苼王坐在右侧,纷纷看着跪着瑟瑟发抖的太子。   “是…是怜妃她诱惑儿臣,儿臣也是一时…”   楚熵还未说完,楚霜浅边开口。   “本宫看倒不尽然,本宫有数次看怜妃狠狠拒绝太子的近亲,可太子还是不气馁的跟上去,本宫可看不见怜妃诱惑你的任何证据。”   楚霜浅看了看地上那封情书,只见楚熵恶狠狠地看着她,而楚霜浅眼中依旧一片淡然。   “父皇,儿臣房内还有怜妃给儿臣写的情书,那就是证据!”   楚熵这架势,恐怕就是要死,也要把怜妃拉着一起死的赶脚了。   “朕早就派人到你金銮宫搜查…”   朔帝皱起眉头,顿了顿,续道:“可惜,什么都没有搜到。”   楚熵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怎么可能…   他看向楚霜浅,一定是这个女人!一定是这个女人把证据都毁灭了!而此时楚霜浅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仿佛在说…   你猜的不错,正是本宫…   “父皇,儿臣也曾经看过太子纠缠于怜妃,可是怜妃宁死不从,可见怜妃是清白的啊!”   楚知遥补上了一刀,脸色淡然。   “你们既然都知道,为何不早告诉朕”   朔帝此时显然气得不轻,自己一直疼爱的太子,居然做出勾/引自己妃子的事!   “父皇明鉴,当时本宫只觉太子只是一时糊涂,而且怜妃也没有做越轨之事,不想后宫起乱,便把此事给收在心里,可不曾想…太子竟是大胆如斯,公然给怜妃书写情书…”   不得不说,楚霜浅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而且还一脸淡然稳如泰山的样子,让人无法对她的话起怀疑。   “你们!…好!你们都说怜妃是无辜的,何不叫她出来对质!”   楚熵怒笑,这些人都是想置自己于死地,他何不拉多一个人来垫尸底!   “皇兄,近日来怜妃受了风寒,身子一直很虚弱,如何来这里受长时间的审问…”   楚知遥说完,楚霜浅就接了下去,道:“况且,怜妃本身就清白,而且她的父亲也是城中有名的名门侯爵,如今把她召来审问,若是处理不当,恐怕还会引起怜妃家族的不满,还有辱皇家之风。”   “你!…”   “够了!”   朔帝怒喊了一声,续道:“楚熵,你太令我失望了!既然你不顾父子之情,还多次欺瞒于朕,在朕面前还把朕当傻瓜!那么也莫怪朕狠心!来人!把太子押下去,择日处斩!”   “父皇!饶命啊!”   楚熵被拖了下去,这次闭门审问也算告一段落,朔帝被气得连连咳嗽,双颊都憋红了,而苼王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戏看完了方才开口。   “皇上息怒,皇子中人才众多,少了一个逆子,皇上还有很多才华横溢的皇子啊。”   朔帝此时,摆了摆手。   “皇兄,快拿药来,朕要服药休息了,你们都退下吧!”   楚霜浅深深地看了一眼朔帝,双颊是不寻常的红,鼻间常有鼻水流出,那脖子的动脉间有一丝黑色,看来中毒已深…那脾气也愈发的戾气重了。   很快…或许很快…朔帝便会驾崩了。   楚霜浅看了苼王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只可惜,亲手杀死朔帝的,不会是你苼王…   以为有一个人…更渴望亲手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各位看官...昨天老鸨因为选课出现了纰漏在学校奔走了一天,回到宿舍,码字码到一半睡着了,后来索性上床睡了...所以没更,哈哈哈 所以现在楚风国要开始乱了,我的脑细胞也要开始自相残杀了,哈哈哈 大家中秋节快乐,大学狗差点忘记了中秋节这回事,在外地大家记得打电话给自己的家人或重要的人说声祝福哦~ 撒花花撒花花~~ ☆、抵达   楚知遥看着跪着的香儿,叹了口气。   “你起来吧!”   香儿的头如拨浪鼓一般一直摇。   “求…求二公主放过怜妃娘娘!”   楚知遥抚额,苦笑道: “原来在后宫中,本宫就是如此穷凶极恶之徒,动不动就是杀人么?”   香儿一听,心却更慌了。   “不…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楚知遥拍了拍香儿的肩膀,续道:“起来吧,若是本宫要杀她,何必要救她。”   想起来,她把怜妃关在这寝宫里不让她出去,岂料还是让她知道了太子被定罪一事,这不,刚要上吊自尽的时候还好自己及时赶到,否则,这可是一尸两命。   长公主驾到——   这一听,本来安下心来的香儿不禁哆嗦起来,一层薄薄的冷汗布满了额头。   楚知遥一看香儿铁青地脸色,不禁有些想笑,看来大皇姐的恐怖程度,比自己高了十倍有余。   楚霜浅一进来,便看到了楚知遥脸色不太好,便知事情似乎有些棘手。   “参…参见长公主…”   香儿脚软,如今也站不起来,本来宫女行礼只需欠身,如今香儿的架势,只欠五体投地了。   “如何?”   短短二字,又冷又淡,香儿连求情的话都吓说不出来。   “性命无碍,只不过…怀了太子的孩子。”   此话一出,楚霜浅眉头皱了皱,那冰冷的眸扫过床上的人,有那么一刹那,楚知遥是感觉到楚霜浅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的,但是很快,不过就一瞬,这股隐约间的杀气便消失殆尽。   “说说你的打算。”   楚霜浅淡定地坐了下来,而身边的墨芯给楚霜浅倒了杯茶。   “怜妃染有怪病,会传染,不得踏出行宫半步,外人亦不能踏入半步,直到病愈为止。”   楚知遥说着,这方法其实很危险,若是朔帝派人查探,那边很快被拆穿了。   “此时能瞒过去,便安全了,反正…朔帝等不到孩子出生那时候。”   楚知遥说着,脸色闪过一丝狠绝,是的,她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狠起来,那便是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的角色。   楚霜浅抿了口茶,看着榻上那脸色苍白的人,沉默…   “传令下去,怜妃染有怪病,群医束手无策,只能让她安心呆在行宫里养病,除了香儿,谁也不得靠近。”   墨芯点了点头,而楚霜浅看了还跪在地上的香儿一眼。   “照顾好怜妃。”   说完,楚霜浅便离开了…   楚霜浅不知道为什么要救这个后宫中可怜的女人,本来她不必冒这个险的,但是…或许…她想守着这宫中残留的美好。   多年后…楚霜浅知道,这个决定并没有错。   -------------------------------------华丽分割线----------------------------------   文敏知道了太子之事,文懿已经焦头烂额了,而她依然悠闲在凰栾宫中,喝着茶。   若水那晚才知道,真正的文敏早已经死了,太子也并非现在这个文敏所生,所以太子出事,文敏不为所动,也不足为奇。   若水看着文敏身上的红红点点,是那日她给她服的毒,让她身上长出红点,让旁人以为文敏染了什么怪病,不敢靠近,主要是…不想让朔帝靠近。   “太子失势,本宫在这深宫里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文敏淡淡地说了一句,但是说得风轻云淡,仿佛说的并不是自己的事。   “我倒觉得,不受人瞩目,反倒活得更自在。”   若水为文敏倒了杯茶,只见文敏笑了笑,她心中也正是这么想的,只是这宫中就算你不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来招惹你,后宫更是如此。   “本宫这时候,是不是该有点伤心的模样?”   在外人看来,自己的孩子被定死罪,然后自己还在悠闲地喝着茶,那倒真是说不过去。   “太子逃了。”   若水说着,只见文敏没多少的惊讶,只是抿了口茶。   “文懿那老奸巨猾手脚倒是麻利,这么快就把太子给救走了。”   说到底,那可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孩子,自己的外孙,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遭斩首。   “说文懿手脚麻利,倒不如说宫里的守卫饭桶。”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调侃着宫里的事,倒真是不像宫里刚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模样,倒像是两人在酒楼中说着八卦度过平淡的时光。   二公主驾到——   一个高亢的声音打破了现在的平淡,二人不禁多了几分警戒。   此时,一身橘色华丽宫装的楚知遥徒步而来,身边没有任何宫女,这是她多年来的生活模式。   “本宫救下了怜妃,接下来就是你了文敏。”   楚知遥像是自家宫殿一般,很随性地坐下,倒了杯茶。   “什么意思?”   文敏不明所以,楚知遥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嗯?看来你并没有跟她说明什么。”   楚知遥抿了口茶,看向若水,而文敏此时也满带疑惑看向若水。   “现在便是说的时机。”   若水说了一句,只见楚知遥耸了耸肩,继续喝茶,心中不禁感叹这凰栾宫的茶就是不一样,香得紧。   “文敏…我是无忧王的人,此次无忧王与长公主联手要把太子和文懿除去助她登上帝位,而我帮长公主的唯一条件是,保护你和放我们自由。”   文敏看着若水一脸严肃的模样,心中竟有几分恼怒,竟是一直瞒着我么?   “所以大皇姐就派本宫来护着你,这后宫每个妃子都如狼似虎,护你无忧,直到大皇姐登上帝位为止。”   文敏听完楚知遥说话,然后又看向若水…   你竟是瞒了我这么多事…   “本宫想独处,你们都出去。”   文敏下了逐客令,她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虽说若水的本意是为了她,可是这种被瞒在鼓里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若水和楚知遥出去了,离开前若水回望了文敏一眼…   文敏…对不起…   ------------------------------------华丽分割线---------------------------------------   初夏连续赶了几天路,也托赖飞影的行军速度很快,即使是乔装后,带上一些不必要的行装做掩饰,也不影响脚程。   五天后,初夏也终于到了洛水城,初夏不仅感叹交通工具的重要性,现代有轿车有公交有地铁,恐怕从京城去洛水城也就十小时左右的路程,现在用马用脚走,活生生慢了好几倍。   洛水城盛产美食,才刚进城,便一阵阵食物飘香,让初夏的食欲都涌了上来。   繁荣的街道上,十有八九都是在摆卖食物,人流也多,酒楼茶楼很多都是坐满的,这番景色不禁让初夏一阵欣喜。   “你…你们饿了吗?要不要去吃?”   梅文裳看初夏一副馋样,只欠口水流下来了,不禁失笑。   “大家这几日赶路都累了,去买些吃的吧,我去客栈给你要间上房。”   初夏这时和梅文裳的几个随从一起混入人潮中找食物,而飞影也散去,各自活动了。   这几日,初夏跟梅文裳身边那四个随从感情也是培养得不错的,虽然第一印象并不好,但是这几日相处下来,发现了大家的优点,自然而然感情便好起来了。   “阿大!你看这个好像很好吃!阿二!阿三!阿四你们快来看看!”   很快五人便被人潮吞噬了,到了黄昏,初夏和四人才回到客栈,顺便也给梅文裳带了些东西。   “今日并未发现可疑人物。”   初夏把食物放在桌上,今天逛了好几条街道,并不见什么可疑的人,飞影那里也没有消息传来,看来苼王的人还没到。   “我还怕你被这满目的美食给迷惑了呢。”   梅文裳随手拿了一个煎饼起来吃,那味道也是香脆,不禁感叹无论来多少次洛水城,都觉得这是个好地方。   “美食重要,可任务更重要。”   初夏笑笑,这时阿大敲了敲门,推门而进,然后给初夏递了几封信。   “初夏,这是飞影各个小队伍送来的信,是他们侦察洛水城后的报告。”   初夏接过信,仔细看完后,神色也变得有些凝重。   “城东有一小波人,莫约二十人住在一间宅子里,手腕都戴了一条红绳,虽为商人打扮,却脚步沉稳,身形矫捷,看起来是会武功的,飞影认为这是苼王的人。”   初夏收起信,然而见梅文裳淡然道:“他们要驻扎洛水城一阵子,自然要派人来先侦察,这一小拨人不能惊动,若是他们死了,与赶来的军队失去了联系必会引起怀疑,到时候恐怕我们的存在就暴露了。”   “嗯,我亦是如此想,阿大,你让飞影轮流看守这二十人,切记莫要被发现。”   “是…”   初夏目光一转,似是灵光一闪,马上对梅文裳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你认为其他军队到了后会到那宅子跟他们会合么?”   初夏说完,只见梅文裳点了点头,然后疑惑地看着初夏,敌人的大部队肯定一起赶着来,到时候一定会和这二十人会合商讨下一步大计,初夏这么问是为了什么…   “我们有火药…”   初夏此话一出,双眸发出幽幽水光,而梅文裳瞬间了然…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灵感来了,把大虐的部分给码了出来,一万多字,还需要稍微修饰一下句子。 希望可以快点完结,因为之后老鸨会更加忙碌,假期都让培训营备战营什么的填满了,家都回不了的忙碌,真是累觉不爱... 这章算是过度章,撒花花~ ☆、可听过捕蝇草?   “火药…倒是一个快速铲除大部分敌人的办法。”   梅文裳看着初夏,她没想到这个长相清秀,就连不知道自己是敌是友的情况底下救起自己的人,居然想到如此凶狠的方法。   “如今我们要在那宅子里埋炸药便是问题了。”   初夏说着,要如何潜进去藏炸药是个难题,虽然飞影个个轻功绝伦,可是里面那二十人武功也不知深浅,万一惊动了他们,那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兵贵神速,明天就去。”   梅文裳开口,看着初夏的眼神多了几分狡黠。   “你想到什么办法?”   初夏看着梅文裳那充满计谋的眼神,便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有了对策。   “我们演场戏吧!”   演戏?初夏笑了…   无缺城她可是演得还不错啊…   -----------------------------------华丽分割线------------------------------------   朝中的形式已经慢慢变迁,越来越多的大臣高官向苼王靠拢,原因是,他一天进宫面圣的次数比他们一天的餐饭还多,恐怕苼王会越来越坐大了。   虽然文懿依旧是丞相,可是早已名存实亡,只等一道圣旨把她革职,在朝中,他也算是失去了所有了。   “长公主…”   墨芯看着楚霜浅,欲言又止,这朝中的大势开始转变,为何楚霜浅还能如此淡定地不为所动。   “想说什么?”   楚霜浅瞟了墨芯一眼,知道她有话要说,也耐心的等候着。   “最近苼王拉拢朝中重臣,这样下去,恐怕形势会对长公主您越来越不利。”   墨芯说出心里话,她担心情况有变,可是奈何楚霜浅还是不为所动。   “莫急,先让他玩玩,本宫自有对付他的办法。”   楚霜浅笑了,那一抹微笑仿佛是有剧毒的美艳之花,美轮美奂,却触之必死。   “敢问长公主,属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让墨芯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她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   “墨芯可听过捕蝇草?”   墨芯点了点头,捕蝇草,一种会捕食昆虫的植物,外观明显的刺毛以及紅色的无柄腺部位,看起來就像是長著利牙的血盆大口。   “本宫想做一回捕蝇草,他聚集越多官吏越好,那更可以让本宫看清楚这些官吏的心,最后再把这群苍蝇一网打尽。”   墨芯心下一惊,楚霜浅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可是她有什么办法把这群官吏一网打尽?   “公主…”   “墨芯,你以为本宫每日批阅这么多奏折,真的全都是奏折?”   楚霜浅把其中一本奏折拿了出来,示意墨芯看,墨芯一看不得了,这哪里是什么奏折…这根本就是…   “各个朝廷命官的命门。”   “他们做的事都收尽本宫的眼底,他们根本无处可逃。”   楚霜浅的眸露出一丝阴狠…这是楚霜浅这些年来默默耕耘的成果…   每个官吏她都了如指掌,若他们要帮助苼王这个狼子野心的人,她可是不介意把他们赶尽杀绝。   “属下明白了…”   墨芯终于明白了楚霜浅那么淡定的原因,因为她拥有淡定的资本…   “长公主,林舒语该如何处置?”   说起来,林舒语还在冷月宫丽,足不出户,平日里安煊陵会来看看她,其他人除了送饭的,她都闭门不见。   “林家已经失势了,她若是想走,本宫不阻挠,安煊陵在她身边也能保她无恙。”   楚霜浅淡淡的说着,对林家是有亏欠的,只是她不会因为这点亏欠打乱她所有的计划。   “只可惜,她留在这,恐怕是想伺机杀了本宫。”   话锋一转,楚霜浅那绝美的面容变得有些阴沉,林舒语的意图太明显,她想要自由,却要留在冷月宫,恐怕就是想要把自己杀了替她的父亲报仇。   “你去劝说让安煊陵把她带走,别再妄想这种不可能的事了。”   说完,楚霜浅抚额低头,看着手边的砚台,突然想起了那个人…   那个明朗的人..   --------------------------------------华丽分割线----------------------------------   翌日,经过几个时辰的侦察后,初夏和梅文裳发现这二十个人会轮流留一个人在那宅子里守着,其余十九人都会到城镇里到处逛。   而初夏和梅文裳安排妥当后,便动手了。   初夏和梅文裳走到宅子前四处张望,而在庭院里守住的那个商人打扮的男子很快就出来了。   “你们来干什么?”   那男子异常警惕,看来里面可不止这二十人这么简单…   “我们刚到洛水城,听说这里聚集了很多商家,便来看看,想谈桩生意。”   那男子看初夏和梅文裳柔柔弱弱的模样,当下的警惕也放下了几分。   “我们不谈生意,你们走吧!”   男子说完,只见初夏和梅文裳一脸惋惜,初夏随即开口。   “那就可惜了,这桩生意若是谈成,怕是能赚至少十万两银子的。”   说完,初夏便要和梅文裳转身离去,意料之中,那男子把两人叫住了。   “姑娘慢着,你说…能赚至少十万两银子?”   初夏看向那男人的眼睛,知道他心动了,她和梅文裳商量过,行军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军费,若是用大量的银子作为诱饵,这些人肯定会上当,果然…事情也想着她们意料之中发展。   “是啊,我们家族生意庞大,人手都忙不过来了,这不爹爹还让我们这些女流之辈出来谈生意。”   初夏说着,露出一脸苦恼的样子,她和梅文裳知道,这些兵士久居琉璃城,对于接近京城的一些城镇肯定不了解,别说有什么大家族大商家了,恐怕洛水城以美食著名他们事前也不知道。   “原谅我之前的无礼,两位姑娘请进,我们再慢慢商谈。”   初夏和梅文裳点了点头,进了那宅子,这宅子不大,有四个小楼,一个是前厅,一个是睡房,一个是厨房,还有一个上了锁,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初夏和梅文裳跟着男人来到前厅,三人坐下来开始谈生意一事。当然生意只是幌子,根本就没有这生意的存在,可是见梅文裳和初夏两人巧舌生花,说得头头是道,说着幻星古城的丝绸生意,又说着明月城的酒楼生意,说着无缺城的铜铁生意,因为梅文裳这些年都在流浪,自然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说出来简直像真的一样。   “两位姑娘说的生意如此五花八门,我一时间也消化不来,不如明日请两位姑娘再临,我与几位商人朋友再与二位商讨下去如何?”   那男人只是一个士兵,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不错了,而他的提议,也正合初夏和梅文裳之意。   “好,明日我们再来,钱谁也不会嫌多,希望能与各位合作愉快。”   说完初夏和梅文裳便离开了,本来那男人要送,可是却被两人谢绝了。   初夏和梅文裳离开宅子后,各自打了个眼色,心中了然,然后回到了客栈,自己的房间已经聚了几个飞影士兵。   “如何”   初夏问了一句,只见其中一个飞影开口。   “已经按照计划把火药藏到宅子的干燥处了,就算下雨也绝对不会弄湿火药,但是数量并不足以炸毁整个宅子。”   初夏和梅文裳拖延那男人的时间有限,飞影也藏不了这么多火药。   “明天依旧按照计划行事,务必在这两天内把炸药给藏好。”   “是!”   飞影应了一声,然后全数翻窗而去。   “想不到那些人这么容易骗。”   梅文裳说了一句,不禁笑了出来。   “我觉得如果我是那个男人也会被你骗着,说得像真的一样!”   初夏不得不佩服梅文裳,她对各个城镇的生意都了如指掌,甚至可以把细节都一一说出来,如果自己是被骗的人,她也找不出任何破绽。   “这些年我和阿大他们都在流浪,见多了自然就懂了。”   梅文裳没有说的是,作为红梅山庄的继承人,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对于内政与战谋的敏锐程度也在一般人之上。   “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   难得梅文裳有事情不明白,初夏也立即来了兴趣。   “是什么?”   “到时候谁去引爆炸药?”   此时,估计梅文裳只想到了点火这一点,毕竟她对火药不熟悉,但是初夏作为一个现代人,就算没有接触过,电视剧也看得不少,她自然知道怎样引爆。   “引爆的方法不止是点火罢了,还能用火枪直接射击。”   梅文裳听了,这才明了,如果能用火枪直接射击,那么既远距离进行又不会轻易让人察觉,确实是个好办法。   “你之前就在火统军营里待过?”   梅文裳觉得奇怪,就算她对火药之类的东西略有研究,都未曾看过可以用这种方式引爆的,初夏难道在火统军里呆了很久?   “不,并没有。”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梅文裳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初夏,初夏回以她一个调皮的笑容。   “佛曰~不可说~反正我就是知道~哈哈哈哈!”   若要开始说,那可是要解释很多的…   这个时候,还真不是解释这些来龙去脉的好时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人品爆发,二更,你们还不快点撒花花!码字不易啊! 话说想快点更完,所以有时间就码字了,哈哈哈~ 二更啊!难得的二更啊!撒花花!求长评! 别说了,饿得胃痛,飘走~ ☆、清君侧   次日,初夏和梅文裳如约到了城东那栋宅子,而这次,大厅多了两个人,而且坐在正中央的那个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轮廓分明,相貌英武,目光如炬,而且总藏着几分盘算的意味,顿时让初夏觉得,这个人比较难对付。   “两位好。”   那坐在中央的人站了起来,有礼地打了声招呼。   “您们好。”   初夏稍微福身,算是打了招呼了,然后才坐了下来。   “在下蔡子斌,不知两位芳名?”   那蔡子斌仔细地打量着两人,他的眼睛如鹰一般锐利。   初夏不喜欢被这个人打量的感觉,有一种像是要被目光给射穿的不安感。   ”小女子姓凌,这位是家妹。”   初夏说着,露出一个淡如梨花的微笑,可那目光愈发的狡黠,活生生一个奸商模样。   “昨天你与我的兄弟说可以与我们谈一桩盈利十万两银子有余的生意,当真?”   蔡子斌试探性地问,而见初夏悠闲地抿了口茶,然后才颔首算是承认。   “虽然很冒犯,但是关于这上十万两的生意我们实在是很重视,不知道两位姑娘有何凭证证明你们能负担得起如此巨额的生意?”   初夏早知道会这一出,若是有警备心的人肯定会追根究底的,而她和梅文裳也早有准备。   “凭证倒是没有,总不可能拿着过往的生意记录到处跑的吧!不过…”   此时,初夏从袖子的暗格里拿出了一大叠银票,少说都有两,三万,这是她出宫时楚霜浅给的,一来行军要钱,经费要钱,再有不时之需的钱,这两三万算是刚好足够的了。   “不过,这是前几日赚回来的小钱,也来不及安放回自己家中。”   看到一大叠银票,那三个男人似是眼睛发光似的,然而那个蔡子斌还算是比较冷静的。   “刚才冒犯了,那我们来谈谈我们要合作的生意吧!”   蔡子斌看起来是这些人里地位比较高的,有他在,其余两人,包括昨日接见她们的人也不敢吭声。   “好,是这样的,幻星古城里有三家属于我家族的纺织坊…”   此时,梅文裳又发挥她那三寸不烂之舌,和说谎不打稿的魔力,说得头头是道,初夏偶尔说几句,其余都让梅文裳发挥她那煞有其事的说谎能力。   就这样,五人谈了将近两个时辰,初夏看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梅文裳说话,她假装不经意地瞟了瞟窗外,只见窗纱外有人隐晦地比了个手势,随即初夏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谈得差不多了,梅文裳让他们想想究竟要在那座城与自己合作,便和初夏离开了。   “兵长,你觉得那两个姑娘可信么?”   昨日那个男人恭敬地问着蔡子斌,而蔡子斌只是半眯着眼,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思虑了很久。   “为了这次行兵能过得更好,尚且信一信吧,不过…你派人去跟踪她们,以求个安心。”   蔡子斌也算得上是一个谨慎的人,他要获得利益的同时,也不会忘了猜忌之心,虽然刚才那白花花的银票确实不假,可是多留点心总不会错。   就在初夏和梅文裳回客栈的路上,初夏发觉了陌生的气息尾随着她们,修炼内功之后就是这点好,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总是能察觉到。   “有人跟踪。”   初夏的声音极轻,而且看向梅文裳的时候,是面带笑容的,远处的人看来,只不过以为她们在说着什么开心事。   而梅文裳会过意来,随即也露出微笑。   “不如我们去逛逛买些吃的吧!”   她们与飞影之间有个协议,如果她们去了那宅子半个时辰之内回不来,那么就是有突发事件,飞影就不会再逗留在初夏和梅文裳的房间。   两人逛了起来,而身后尾随的那个人也紧随不舍,逛了大约一个时辰,两人大包小包的食物带回去客栈,那人也跟着她们进了客栈。   她们打开房门,把食物往案上一扔,初夏便往榻上一躺。   “这些日子一直到处谈生意,都累坏了。”   初夏如是说着,房门没关,就是故意让门外守候着的人听到的。   “这笔巨额生意若是成了,我们就能回家了。”   梅文裳整理着桌上的食物,然后只听见初夏说了一句。   “但愿如此。”   果然不久,门外的人离开,而初夏也站了起来,去把门关了起来。   “还真是谨慎的人。”   说完,初夏从茶壶下拿出了一张纸,里面的内容大约是写着,火药已经藏好,任务完成。   随后初夏用火折子点起了蜡烛,把手上的信给烧毁了。   “成事了。”   而梅文裳从茶壶底下,拿出了另一张信,她仔细地读了起来。   “据探子回报,有一队人马正往洛水城赶来,手上皆栓有红绳,莫约七百人,大约这两天便会到。”   初夏一听,叹了口气。   “终于要来了。”   苼王的人总算要到了,想不到要在这美丽而安逸的城镇里开战…   “那宅子里能炸死多少就炸死多少,剩下的…”   初夏从怀里拿出一撮红绳。   “便按照计划,在那场混乱中再浑水摸鱼,以假乱真。”   初夏说着,梅文裳点了点头,笑着开口。   “剩下的,便可以名刀名枪地沿路截杀了。”   梅文裳说完,初夏颔首,续道:“还有,让探子再去探,沿路除了那七百人,还有没有苼王的人赶来。”   “是。”   初夏看着那摇曳的烛火,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   这边是古代的战争…这边是战争…   所以凌初夏…你一定要成功,不能辜负楚霜浅的期望…   也不能辜负自己这些天的努力…   -----------------------------------华丽分割线----------------------------------------   这些天,朝中的官吏越来越猖狂,而苼王的势力也越来越大,几乎下一任皇帝的人选呼之欲出,得人心,得朔帝喜爱,苼王这招兵不血刃倒是高明,可是他总是算漏了楚霜浅的能力。   今日楚霜浅起得很早,很快换好隆重而华丽的宫装,雍容华贵,威严逼人。   “长公主,这么早是要去哪里?”   墨芯觉得有些奇怪,虽然平时楚霜浅都起得很早,但是通常她是随意穿一穿便去书殿的,可是今天穿得如此隆重,一定是要出冷月宫去。   “去早朝。”   楚霜浅淡然地说了一句,这时墨芯就震惊了,早朝?虽然楚霜浅有帮忙朔帝批阅奏折,可是早朝可是从未去过…   “是时候收网了。”   楚霜浅露出冷然的笑意,穿戴好后,墨芯便随着楚霜浅出了冷月宫,墨芯看着眼前的人,那单薄的身躯,在厚重的宫装包裹下…   藏了一颗强大的心和令天下男子汗颜的计谋。   就在朝中大臣一一禀报正事之时,殿外传来了尖锐的声音。   “长公主驾到——”   此时不止朝廷命官一惊,连苼王也显然没想到有这一出,而文懿也纳闷,在龙椅上本来无精打采的朔帝听到楚霜浅来了,也打起了精神。   大家都在好奇,这后宫的长公主到底来这大殿上是为了什么。   楚霜浅拖着绚丽的裙摆,举止优雅地踏着步伐,走在大殿中央的通道上,享受着众人的瞩目礼,而她依然淡然,仿佛一个不受庸俗眼光影响的神女。   “霜浅,今日到大殿来所为何事?”   朔帝吸了吸鼻子,把鼻水逼了回去,楚霜浅抬眼一看,朔帝那黑眼圈很深,目光无神,仿佛一个瘾君子,看了都觉得他可怜。   “今日来,是为父皇,清君侧。”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上,语气平淡却不是威严,她回首看着朝上的文武百官表情各异,而她的眼神依然凌厉而充满了霸气,顿时殿内鸦雀无声。   最后她的眼神扫过苼王,只见他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霜浅这是什么意思?”   朔帝了解楚霜浅,她是一个沉稳的人,可不会突然来这里说一句这样的话,必定事出有因。   “皇上,后宫不得干政,长公主也不例外。”   此时一个尚书走到中央弯腰行礼,而楚霜浅一看,不禁冷笑。   “你来得正好罗大人,七年前因贪图美色强抢民女,害死了民间一家三口,五年前明月城蝗灾,你从中私吞了十万两就在官银,三年前又犯色戒强抢一个地方官的妻子,那地方官想要上告朝廷却被你途中杀害,这三年间你一直搜刮民资民膏,生活过得富贵舒适,人民却水深火热,本宫要清的人选里,你首当其冲。”   楚霜浅一字一句毫不含糊地说完,这罗大人一听,浑身冒起了冷汗,眼神闪缩,有些手足无措。   “请长公主不要污蔑下官,您说这么多都没有证据…”   那罗大人还未说完,楚霜浅便从袖子里丢出了几张纸,众人一看,居然是五年前私吞官银与赈灾官的来信,而上面的官印显然就是罗大人的。   “如果你还想要证据,本宫可不介意传上你现在的妾,那个地方官的妻子上朝来。”   楚霜浅说完,朔帝震怒,这些贪官污吏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做出这种勾当!   此时,朝中鸦雀无声,没有人知道这些证据楚霜浅是怎么搜集的,他们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干过一些不法勾当,都怕被楚霜浅给供出来。尤其是投靠了苼王的人,谁都知道罗大人是第一个去投靠苼王的人,如今他遭难,其余人都生怕自己会有同样的遭遇。   “大胆贪官!来人!收入天牢择日处斩!”   罗大人被侍卫除下了头上的乌纱,被拖出去。   “皇上饶命啊!饶命啊!苼王…苼王!”   罗大人到最后凄厉的求救声,显然更加震惊朝中大臣,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这个时候谁的腿都软了几分。   “皇上,罗大人虽然做了很多错事,但是这些年…”   苼王站了出来,还未说完,楚霜浅就继续开口。   “皇叔别急着为罗大人开脱,他私吞官银导致明月城上千人口饿死,这已经是罪无可赦了,只斩他一个人去慰忌这上千亡灵,已经是父皇仁慈了。”   苼王一时间说不出话,他没想到楚霜浅会突然来一场清君侧的大戏,他知道,这场戏是冲着他来的。   “贪污害得上千百姓惨死固然该死,知情不报为掩饰自己的无能,害死了绯城上百人口也应该该死,你说是吗黄大人?”   楚霜浅话锋一转,走到一个身材微胖的管理身旁,只见那被唤作黄大人的男人额间已经留下了一滴冷汗。   “绯城在三年前爆发一场鼠疫,可是你却不上报朝廷,因为你从不关心城内卫生,官仓也从不整理,这种失误用了上百条人命来掩盖,你说该死不该死?”   楚霜浅的语气很冷,只见黄大人跪了下来,一直向朔帝和楚霜浅叩头。   “求皇上饶命,求长公主饶命!”   文武百官看到这般景象,不禁又怯了半分…   “饶命?上百个百姓求你救他们的时候,怎么你就不饶了他们的命呢?”   楚霜浅冰冷的语气说着最具威胁的话,而朔帝拍了拍龙椅的扶椅,怒道:“大胆!居然罪犯欺君!来人!把他拖到天牢!择日处斩!”   苼王看着楚霜浅那绝美的双眸,那寒冷的美眸里,是充满了智慧与计谋的光芒…   果然…是本王太小看了你…   这场清君侧的大戏还在继续…这个早朝风起云涌…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觉得楚霜浅很有气魄很帅!这就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气魄啊! 这些年来楚霜浅在宫中一直拍千色,墨芯和画皮出任务你以为是做什么?去宫外采购吗?错了!是为了今天啊!这些证据和消息是楚霜浅这些年的成果啊,不单单在处理内政,她还在搜刮这些官吏的不法勾当,总算是派上用场了,当然楚霜浅做了很多,不止这些... 不管,码得我好累,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 ☆、这便是战争   这时候大殿里的人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尤其是那些做过很多不法勾当的官吏,连手都在微微颤抖。   楚霜浅露出一抹淡如梨花的笑容,似是无意地走到苼王身旁,然后缓缓开口。   “兵部陈大人,边界守将曾经让你从京城拨兵支援,可是你因为与边界守将不和,拒绝发兵,害得边界至少三百将士战死,你该死不该死?”   苼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楚霜浅点名要杀的,都是投靠自己的人,这意图太明显了。   那陈大人跪了下来,对着朔帝磕头,道: “皇上明察,并无此事,当时是边界守将判断失误,迟了给微臣发求救信才会导致将士战死的。”   那陈大人语气还算平静,而且还带了几分委屈的意味,倒是让人觉得他是无辜的。   此时大约六,七个文武官都跪了下来,都纷纷说陈大人是个正直,公正无私的人,绝不可能做出此事。   而苼王一看这架势,全都是自己的人在为陈大人开脱,心中不知为何有些不安的情绪冒上心头。   而此时,楚霜浅却对苼王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苼王心中才觉得大事不妙。   楚霜浅从袖子里抽出几张纸,然后开口。   “这一张是你与亲信将士的通信,让他们绝对不可以去边界帮忙。”   说完,扔在了地上,而那纸上显然是陈大人的私印。   “这一张是边界守将给你写的求救信,日期是在战争发生的两个月前,这时间已经足以让你的兵到边界支援。”   说完,又把纸扔到地上。   “而这一张,是你威胁边界守将若是他把事情说出去,就杀了他的家人。”   说完,又把纸扔到地上,然后微笑地对着陈大人微笑。   “不知陈大人认不认得自己的字和私印”   朔帝气得咳了出来,口里‘你’了个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父皇请息怒,好戏还陆续有来呢。”   陈大人看着地上的纸,手不住的颤抖,到底这个女人是怎么弄到这些证据的?…   楚霜浅一笑,可别忘了她宫里可是有一个易容高手画皮和武林高手千色,只要稍微使点计谋,这些证据很快就会到手了。   这时所有出来为陈大人开脱的官吏,慌张地跪着不知所措,什么正直,什么大公无私,就在楚霜浅把证据拿出来的时候,就把这些谎言给戳破了。   “既然大家都这么踊跃出来护着陈大人,那么就陪他一块儿受死吧!”   意思是,既然你们都往网里跳了,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把网收起来吧!   “父皇。”   楚霜浅从怀里抽出一大叠纸,然后递给了林平治,让林平治递给朔帝。   “这些替陈大人求情的人都是与他蛇鼠一窝的,请父皇明察!”   朔帝一张一张看完后,然后把手上的纸全扔在地上,对着台阶下跪着的官吏开口。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瞒朕这么多事。”   台阶下的人分分求饶,已经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的人,求饶的时候特别无助,无望,且恐惧。   “若是不把你们治罪,怎么对得起这天下百姓,来人!把他们拖下去斩了!”   朔帝咳了几声,看着脚底下的纸有些难堪,这些事,朕居然到现在才知道么?   终于把苼王的同党给铲除了,楚霜浅也如预料般打了苼王一个措手不及,也反将了他一步棋。   “其实这些事,父皇年前已经让本宫负责侦察,如今谗臣尽去,也是父皇英明,希望各位大人莫要重蹈覆辙,应当做好本分。”   楚霜浅说完,看了一眼苼王,尤其是说到‘做好本分’的时候,给了苼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苼王看着楚霜浅勉强地回一个不服输的微笑,可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已经握得好紧,几乎想把眼前这女人给杀了。   天知道他用了多少心机才得到了朔帝的信任,用了多少财力物力拉拢这群官吏,这下这步棋全白费了。   楚霜浅最后还把自己的功劳全给了朔帝,让朔帝有了下台阶,更是建立了威信,朔帝高明?楚霜浅,你才是真正的高明。   朔帝回过神来,只见楚霜浅把功劳都给了自己,这才轻咳一声,说了几句话,大意就是让官吏管好自己的欲望,为百姓谋福祉,为楚风国江山努力什么的。   一场清君侧的大戏就此落幕,然而名为清君侧,实为清苼王的同党…   苼王看着楚霜浅…   才貌双绝…不愧是才貌双绝的女人…   -----------------------------------华丽分割线-------------------------------------   这两天,苼王的人要找过初夏和梅文裳几次,都是在问生意的事,在行军打仗上可以英明决断的人却在商业上谨慎至极,犹豫不决,倒是个奇怪的人。   而今日,初夏和梅文裳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一大波人进城了,虽然进城后,他们分散走,可是莫约一个时辰后,他们大约有三百人聚在了那宅子里,其余的散落在各个角落聚集。   而初夏和梅文裳已经和几名飞影在围绕着那宅子的树丛等着了。   而根据初夏的指示,几个飞影脸上和身体上都抹上了褐色和绿色的颜料,穿了绿色的衣服,这种伪装术看起来似是与这些树丛融为一体的感觉。   等到那三百人都进入了宅子,在宅子周围走动的时候,初夏就开始了发动的手势。   初夏举起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在颤抖,并不是因为紧张…   而是因为,眼前这些活生生的人即将会被自己炸成肉酱…   她不是没有杀过人…只是每一次,都是这般难受…   当她的手举了起来,所有隐藏着的飞影都准备就绪,对准了宅子里炸药的隐藏处。   初夏看着那走动人…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   梅文裳拍了拍初夏的肩膀,然后对着她皱眉摇头。   初夏知道,梅文裳让她不要对他们生出怜悯之心,不然自己的心会更难受。   初夏叹了口气,手像是拍案一样摆下,飞影顺势而动,扣动了手中那把火枪的扳机。   只听见几声破天的声响传来,初夏闭起了耳朵,当那枪声响起的时候,那宅子发出了更轰烈的炸响,一团接着一团炸裂火光爆发,初夏只觉一阵天摇地动,她背过身,什么也不看,不听那淹没在爆炸声里的呼救声。   那宅子烧了起来,完全烧了起来,里面有人全身着火的跑出了宅子,可是没两下就倒下没了气息,熊熊烈火,如魔鬼一般的火光,燃烧了整个宅子…   那三百个人就这样葬身在这场火海中,有些靠近火药的更是被炸得粉身碎骨…   听到巨响,很多居民都跑过来看,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火灾,而且不单纯的是,这火灾爆发之前,他们明明还听见了好大的声响,仿佛几道雷就在他们耳边劈了下来一样骇人。   吵杂声越来越多,这时初夏才睁开眼睛,看着梅文裳。   “按计划行事。”   现在苼王的人一定一片混乱,这时候让自己的人浑水摸鱼混进去是最好的时机。   梅文裳点了点头,现在苼王的人粗略估计已经死了三百人左右,剩下的四百多人,便是要进行第二个计划内部逐一暗杀了。   良久,初夏的手才停止了颤抖,她回头,看见那熊熊烈火…那么大的火…已经传出了烧焦的味道…   可不知道这里有几分是人体烧焦的味道…   果然,如初夏所预料的一样,苼王的人陷入了一片恐慌,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才能弄出这么大的声响和火,他们的兄弟都已经埋葬在了里面。   此时梅文裳和初夏走到人群中,一脸惊恐和惊讶地看着眼前那熊熊烈火,而她们也同时发现了人群中,那个地位看起来很高的蔡子斌。   “蔡公子…这…这是怎么了”   初夏和梅文裳走到蔡子斌身旁,只见蔡子斌亦是一脸悲痛,握紧了拳头说不出半句话…   “好可怕…”   初夏作状害怕地退了几步,那演技其实有几分是真的…   当时的她的确还残留着心悸。   “怎么…怎么会这样…”   蔡子斌没有回答初夏,反而自己也陷入了惊恐还有悲愤…   到底是谁杀了自己三百余名兄弟…而且还葬身在这么猛烈的火海中…   尸骨无存…   这是官兵赶到了,他们叫居民帮忙灭火,大家也帮忙提着桶取水去灭火,可是火势太大,这点水就只是杯水车薪。   从晌午开始,这场火一直燃烧到黄昏才完全被扑灭…   而很多苼王的人都坐在了宅子外,目光呆滞地看着那宅子…仿佛失了魂…仿佛失去了很珍爱的东西…   初夏看着他们,尤其是蔡子斌,他靠在墙上,眼光看着那宅子,布满了红丝,又恨又悲又怒…   “我们先回去吧!”   梅文裳说了一句,她们的出现,只是让蔡子斌等人不怀疑他们,留在此地也再没什么用,而且,她们的人也已经混进去了,也同样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大宅,如果他们的一份子一般。   初夏知道,她的第二部计划成功了,飞影真的很优秀…   战争就是如此…生与死不过就一瞬之间…   谁的命都如蝼蚁…   结局才是最重要的,这便是战争…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便是战争... 话说本来有看青云志,先说老鸨是原著党,可看到一半确实看不下去了,真的改得很无法接受。 原谅原著党的强迫症,真的没办法再看下去... 接下来会有点忙,周二周三都可能更不了,因为老鸨估计晚上才能回到宿舍。 撒花花~撒花花~ ☆、暗涌   文懿看着苼王那不自然的脸色,那隐约间抽搐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笑容,第一次看楚霜浅是看得这么顺眼顺心的。   正当这场清君侧落幕之时,文懿也走了出来。   “皇上,臣有事禀报。”   “说。”   朔帝应了一句,文懿跪了下来。   “臣年纪渐长,近年来身体亦不堪重负生过几场大病,对于朝政亦是愈发的有心无力,所以臣恳请皇上恩准臣告老还乡。”   全场哗然,虽然知道丞相文懿失势,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退出了朝堂,而且还是自己提出告老还乡。   而显然苼王和楚霜浅并没有感到很意外,毕竟文懿这老狐狸有自己的盘算的,太子行踪不明,苼王虽然有派人追杀,可始终是一无所获,这老狐狸也半点没提过太子,甚至没有跟什么可疑的人有来往,可两人心中都知道,这老狐狸不会放着太子不管。   朔帝嘴角无意中勾起了一抹笑容,他本来还想着用什么理由要除掉这劳苦功高的文懿,毕竟太子那档事后,一直拥护太子的文懿他自然也看不过眼了,此时文懿自己提出卸任,自己当然很快就答应了。   “丞相这些年为楚风国尽心尽力,也该好好让丞相休息了,朕准了,丞相人选明日再议,退朝!”   朔帝应了,而文懿谢过了朔帝,朔帝离开后,这风起云涌的早朝才最终散去。   文懿离开时没有看向目光落在他身上的两人,大家都想太子死,想自己死,偏偏,文懿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败。   官吏也各自散去,大殿上很快就剩下了苼王和楚霜浅二人。   “敢问皇叔,这场清君侧的大戏,可是好看?”   楚霜浅背对着苼王,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好看得紧,不过皇侄女可要小心了。”   苼王顿了顿,掠过楚霜浅身旁。   “狗急了可是会跳墙的,更何况这是一只苏醒的老虎。”   说完,苼王就走了,楚霜浅看着远去的背影冷哼了一声,随即勾起冷漠的笑容。   既然是苏醒的老虎…那么本宫便想办法让你一睡不醒。   ------------------------------------华丽分割线-------------------------------------   初夏和梅文裳这几日都过得特别谨慎,因为自从炸药之后,蔡子斌开始怀疑很多人,尤其是初夏和梅文裳这两个外来人。蔡子斌派来了很多人跟踪她俩,她俩为了掩饰身份,在洛水城吃吃喝喝,偶尔想要去跟蔡子斌谈谈生意的事却总是被拒于门外   而初夏和梅文裳也没有跟飞影接触过,毕竟蔡子斌连客栈周围都布满了眼线,而大家比的都只是耐心。   初夏和梅文裳蹲下,挑选着新鲜的梨子,而她拿起一颗,低声跟梅文裳开口。   “已经过去五日了,可以行动了,而且他们一直监视着我们,在这时候他们内部又有人被杀,那么我们的嫌疑便更小,毕竟他们从我们身上并无法发现什么。”   “嗯…”   两人笑着说话,虽然听到初夏在嘀咕着什么,那卖梨子的小贩也以为初夏是说着什么开心事。   “姑娘买几颗吧!吃了皮肤能变得更好!”   那小贩更卖力地推销自己的水果,而初夏点了点头,要了几颗,便和梅文裳离开了。   走在大街上的两人拿起刚买的水果就吃起来,而初夏手滑了一下,水果不小心掉到地面上了。   “哎呀,脏了,不能吃了。”   初夏说完,就把手中的梨子扔到一个小巷的垃圾堆里便和梅文裳回客栈了,而尾随的人依然跟着她们。   等他们都离开后,一个人影翻进了垃圾堆里,拿起梨子,那里居然有一张纸条…   很快那人影便消失在小巷中…   初夏回到房间坐下,倒了杯热茶,看着那茶上的热气缠绕,对梅文裳说了一句。   “不知家中的老爹怎么样。”   梅文裳心绪一转,笑着开口。   “应该挺高兴的吧,毕竟最近打跑了其中一个商界对手。”   初夏挑眉,继续开口。   “你说那人还有翻身的机会么?”   梅文裳抿了口茶,续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自然有,可是现下还是专注在现在的生意比较好。”   初夏和梅文裳的话中话,门外的人自然听不明白,只以为他们闲话家常,而初夏看着门外那抹似有似无的人影,不禁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还妄想跟老爹作对,只落得了落荒而逃的下场。”   初夏意有所指,只见梅文裳笑着接话。   “我们也为老爹多努力做几笔交易,好让可以早点回家重聚。”   闲话了几句,突然见外面那人有些举动,似乎有人往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很快他便离开了。   见那人走开了,初夏随即开口。   “看来飞影开始行动了。”   很快,便听到客栈外引来了骚动,初夏和梅文裳打开窗,外面的街道上被百姓围成了一团。   “这人怎么死了?”   “洛水城最近不太太平了,那日那场火…”   “看来是中毒的。”   但是很快,百姓就被官差给隔开来,初夏这才看清楚了躺在地下之人,手腕帮着红线,双颊和嘴唇发黑,眼睛瞪大,死状恐怖。   很快,蔡子斌也赶了过来,看了那具尸体一眼,眼中露出了不解与悲痛…   他抬眼,只见初夏和梅文裳也正敞开窗口,看着街道上的一切。   而初夏和梅文裳一脸无辜,看着街道上的情景还显得有些害怕和疑惑。   浑水摸鱼之战,成功了…   洛水城众人,如同被初夏瓮中捉鳖了…   ------------------------------------华丽分割线-----------------------------------   寒光一闪,不过一个眨眼,一抹红,那人已经没了气息。   不愧是绝杀楼第一杀手…   这里的每个人只需一剑,一剑就足以让他们命丧黄泉,而琳琅身上没有沾上半点血,就算是那把杀人的剑。   紫湘手中的银丝一拉,吧嚓一声,那人已经身首异处。   紫湘和琳琅守住慕莲城的战略是把人引到郊外,逐一击杀,而这时这些日来的第三波人。   紫湘看着琳琅的英姿,白衣飘飘,眉目依旧是如此温和而淡然,那双美眸看向自己时,却不自觉露出了温柔,让自己的心不禁漏了半拍。   “你这武器,怪残忍的。”   琳琅看着紫湘手中银丝,江湖人称夺命索,一旦被缠住,不是断手断脚,便是身首异处,绝对不会留你一个全尸。   “都是杀人,结果都是死,手法算什么。”   紫湘笑笑,收起手中的银丝,却见琳琅抓住她的手,然后拿出了一块洁白的手帕,为紫湘拭擦手中的血迹,轻柔地抹着,极有耐心。   抵着琳琅手中的温度,伴随着她温柔的动作,紫湘不禁有些紧张,是的,少有的紧张…   当紫湘想收回自己的手时,琳琅却松开了手。   “回了吧!”   说完,只留给紫湘一个脱俗的背影,逆着光,那抹白色衣袂飘飘离开。   而此时,暗处居然有一道寒光闪来,那暗器是飞往琳琅的,紫湘一看,心里一紧,不禁大喊出声。   “琳琅!”   而琳琅一身闪身,那手臂像是闪电一般快速地抓住了飞来的暗器,夹与两指之间,许是知道暗算失败,那草丛传来一阵骚动,那人在逃。   此时,紫湘清楚看到了琳琅眼中闪过一抹红色,是的,如那日站在尸体堆中央一般,那双赤红的眼,不同的是,今日这抹红只是一闪而过。   琳琅把暗器一挥,飞向那草丛中,只见那草丛里的人闷哼了一声,接着琳琅和紫湘便跑了过去,把人给揪了出来。   琳琅冷然地看着那人,那人看着琳琅的样子明显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他不知道会被这个传说中的第一杀手如何折磨。   而紫湘看一眼那男人一眼,他的手腕栓着红绳,是苼王的人,她突然想到了那片纸,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你们苼王与那位倒是合作无间,不过最终还是让我们知道了。”   那男人一听,居然是惊讶和心虚,而紫湘猜对了,写那封信的人,是苼王的人,而且到现在一直没有露过面,神秘得很。   “话说起来…贪狼…”   说到这里,紫湘停顿下来,观察着那男人的颜色,那恐惧居然又深了一层…   那‘贪’字,当真是贪狼?…贪狼国?!   “已经迟了,哈哈哈,你们是阻止不了苼王和斐将军的,哈哈哈!”   那男人最后居然咬舌自/尽,而紫湘听到这里,不禁手也颤抖起来…   居然是斐家…   是斐家…   楚霜浅和楚朔一直信任无比的斐家,那个一直精忠报国,镇守贪狼边界的斐家!   “快…得快点把消息传给长公主!”   紫湘有点站不稳,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风评极好,而且以‘忠义’为名的斐家,居然是苼王的人…   斐老头虽然一直在朝堂上保持中立,但是谁也看得出他对才貌双绝的楚霜浅有偏爱,在楚霜浅年少时还让她到府中学艺,紫湘也见过她几次…是个让人印象不错的人…怎么会…   已经迟了已经迟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紫湘一时被这消息冲击得有些头昏脑胀。   “传…传消息给长公主…快…”   琳琅扶住紫湘,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琳琅显然也想不到…这人居然是斐家…   朝堂果然…暗涌处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老鸨又陷入了重度失眠...几乎失眠到3,4点才能睡下去,下午回来睡个午觉吧,还做噩梦,是那种在梦中知道自己在做梦,强迫自己醒过来那种,也是醉..最近要烦恼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快虐了,前方高能,大家请穿戴好装备,哈哈哈,其实也没有很虐啦,别怕,至少我写出来之后,觉得还好,不过我还没开始修稿,修好了大概会虐一些,哈哈~ ☆、巨变   “长公主,听说斐老将军因受了伤要回家休养,已经回到京城了。”   墨芯说着,这京城里所有的动静,楚霜浅都不会忽略掉。   “嗯。”   楚霜浅只是随口应了一下,斐老将军斐昶身上有多处旧患,隔不久便会从贪狼边界赶回京城修养一段日子,只是这段日子回来,不禁让楚霜浅多留意了些。   可是她到底…盘算少了什么,怎么总感觉…有种不安…   “长公主,在皇上那里传来…!”   此时,子月冲了进来,虽然有些冒失,但是楚霜浅并无责怪,反而是耐心地开口。   “怎么了?”   楚霜浅抬眼看着有点慌张的子月。   “说皇上中毒卧榻不起!”   楚霜浅皱眉,不过才过了几天,苼王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么?   怎么突然想起了苼王那句话…   狗被逼急了可是会跳墙的…   当真迫不及待了么?…   不…这太不寻常了,如果不是有足够的筹码…苼王不会这么做的…   心中突然有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   “长公主!慕莲城加急来信!”   竹子也冲进了书殿,马上把手上的信递给了墨芯,而墨芯很快地递给了楚霜浅。   打开信的那瞬间,楚霜浅顿时脸色苍白,握住纸的手也不近微微颤抖。   “竟然….是斐家!”   楚霜浅知道大事不妙,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自己信任的斐家!   斐家居然和苼王有勾结!   自从林正朗死了后,本来由他掌管的宫中两万禁卫兵皆由斐剑代管,这下…就是说明了苼王有两万兵在宫里…而自己在宫里却一点兵力都没有…   真的要输了么!   楚霜浅皱起眉头,把手中的纸捏成一团,脑海里不断闪过斐昶那祥和的脸,总是对自己特别有耐心,特别偏爱,原来这场戏他演了这么多年…!   墨芯看到楚霜浅那表情,从未有过的慌乱,仿佛已经半个脚踏入了深渊一样痛苦…   听她提起斐家…其实也不难猜出到底出了什么事…   墨芯的心也不禁提了起来…   苼王….本宫千算万算,竟是还是比你差了一步棋…终究是算漏了斐家…   “现在听说有一百禁卫兵包围了皇上的寝宫,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子月自己说到,只见楚霜浅把手中的纸团发泄似的扔到了一旁。   不过就几天…   竟然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苼王啊苼王!你到底为了这个皇位筹谋了多久!   她可不信苼王和斐家勾结是一日两日的事情,恐怕他们早在先王驾崩后就开始合作了,否则琉璃城哪来这么多兵力,恐怕都是从贪狼边界一点一点的输送过去的!   “可恨啊!难道本宫真的要输了么!”   楚霜浅此刻突然想到了很多事和人…上官云霜...祝素素…初夏…无忧王…   如果自己现在输了…不!本宫不会输!   “还有一个反转余地…是彻底反转的余地…”   墨芯看着楚霜浅的神色,阴冷地…但是却又好像下了一个很痛苦的决定,那双美眸憋出了泪,却始终不让它们流下来,可却泛红了双眼。   “是什么….”   墨芯很好奇,楚霜浅到底下了什么决定,会扭转局势,却又让自己这么痛苦…   楚霜浅闭上双眼,仰起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随即…楚霜浅却露出了一个绝望的笑容…   是绝望的…   笑容…   ------------------------------------华丽分割线--------------------------------------   “皇宫传来消息!朔帝被软禁了!斐家似乎与苼王合谋篡位!”   梅文裳看着手上的信,她一直在皇宫里都有探子,想不到清君侧几日后,居然是如此天翻地覆的光景,而与她们同坐的飞影队长也不禁担忧起来。   “什么?!”   初夏手上的杯子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不,我要回去救长公主!”   初夏二话不说就要走,可是却被梅文裳拦住了。   “初夏,宫里的情况重要,可是现在我们这里的战况也不容失手!”   初夏倔强地摇了摇头。   “不…文裳你不明白…”   初夏急红了眼睛,她知道斐剑在宫里有兵力,可是楚霜浅的兵力可都在宫外,她只知道现在楚霜浅很危险。   从初夏的神色中可以看出楚霜浅于初夏多么重要,看起来不止是君臣,梅文裳看到了更多…   “如果现在要赶回去的话,也要把苼王的人全剿杀完,我有一个办法与他们正面交锋,但是估计会造成不少死伤,你当真愿意”   初夏看了一眼飞影队长,只见他跪了下来。   “为了救长公主,飞影等人万死不辞!”   初夏看着那坚定的男人,不禁对他露出感谢之情…   “谢谢你们…”   而梅文裳看决定已下,虽然是当下最不好的方法,但亦是当下最合适的方法。   “告诉蔡子斌等人…我们就是杀了他们众多兄弟的凶手…让他们到城外的树林去…”   初夏明白了梅文裳的死伤不少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把局势扭转告诉了他们自己的身份,而且还约了决斗地点,那么我们将会被摆到台面上与他们正面交锋,更不知道他们会在树林设什么陷阱…   “对不起…大家…但是我们必须回去救长公主…”   “飞影领命!”   ----------------------------------华丽分割线----------------------------------------   翌日,蔡子斌果然如期赴约,在看到初夏和梅文裳的时候,眼里布满了暴戾之气。   “原来真的是你们两个女人!”   蔡子斌兵多,虽然被剿灭了不少,可至少还有三百多兵,而初夏这里飞影和其余暻王与无忧王的兵加起来不过就两百多。   “废话少说,我也没时间跟你废话,要报仇就拔出你的剑!”   初夏手中的寒剑已经出鞘,而蔡子斌亦拿出他的剑,那种久经沙场的戾气不自觉散发出来,让初夏不禁感到胆寒…   这就是真正在沙场杀敌过的将士么…   很快,双方便战了起来,飞影虽然实力很强,但是正面交锋起来,蔡子斌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飞影也沾不了多少便宜,而且蔡子斌也不负众望地埋下了伏兵。   一时间,整个树林都是兵刃相碰的声音,还有那凄厉的呼喊声…那用血编写出来的乐章…   初夏与蔡子斌正面交锋,她知道现在是刻不容缓的,她要把兵带回京城,快一点,楚霜浅的危险就少一点,她怕楚霜浅会出事,非常怕。   虽然初夏的内功霸道而且剑法凌厉,但是蔡子斌的武功也不弱,而且内功刚烈而且使用纯熟,不多时,初夏便落了下风,而且几次都被蔡子斌用内力震得五脏翻腾。   几招之下,初夏承受不住,被蔡子斌一掌打在胸口上,吐出来一口鲜血,内脏几乎要碎裂。   “哈哈哈哈~我今日就要用你们的血来祭我兄弟们的亡灵!”   初夏看着周围,飞影虽然倒下了不少,但是他们还占据着上风,而梅文裳和她的四个兄弟还在努力的打拼,这场战不能因为自己而输了!   她站了起来,看着来势汹汹的蔡子斌,不躲也不闪,反而用手伸向他刺过来的剑。   那寒剑一寸一寸地深深地划破了自己的手腕至胳臂处,露出了一道狰狞的血痕,甚至在肉薄之处还露出了森森白骨…   初夏就在电光火石间,用受伤的手抓住了蔡子斌的手腕,左手提剑,正要往蔡子斌刺去,显然蔡子斌没有想到初夏会用这么不要命的方法反击,想要闪开,自己的手腕却被初夏抓住。   最后,蔡子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初夏的寒剑一寸一寸地贯穿了自己的左胸,喷洒而出的血染红了初夏的脸,她与蔡子斌不甘的眼神,直到蔡子斌最后的眼神失焦后,初夏才把剑给抽了出来。   蔡子斌直直倒下,死不瞑目地看着天空,一动也不动了…   而周围属于蔡子斌的士兵看到蔡子斌已死,瞬间军心大乱,而飞影就趁着这个时机,不过半刻就把所有人剿杀干净。   初夏看着自己的右手,一道深深的血痕划过,血流不止,连剑都已经抓不稳了。   “初夏!”   梅文裳马上过来扶着初夏,看了一眼她的手臂,触目惊心。   初夏没有开口,只是一直看着自己的手臂,一阵不安涌上心头。   “别吓我,初夏!”   梅文裳摇了摇初夏的身躯,初夏此时才回过神来。   “我…我连剑都抓不稳了…”   说完,手中的剑竟是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们回去,我为你疗伤。”   这遍地的尸体,再看自己那渗满了血的右手,与蔡子斌对峙时并不感到痛楚,如今回过神来才发现痛入骨髓。   “不…你们快点赶回去京城,我没事。”   初夏没有忘记现在皇宫已经被斐家的兵包围,楚霜浅现在或许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不行,你受了内伤,而且你的手。”   “这是军令,梅文裳,你带兵赶回去京城,我随后就到。”   初夏知道自己行动肯定不够快了,她必须要调动身边所有的兵赶回去救楚霜浅。   “……好。”   梅文裳知道现在放着初夏不管,那肯定很危险,但是初夏的命令已经作出了取舍,她就算失去了性命,也要护楚霜浅周全。   梅文裳一声令下,把剩下的飞影带上了,而初夏看着远去的人影,心中安心下来,可是泪意却渗满了眼睛。   她抬起自己的右手…   连剑都拿不了…是不是以后我连握笔都握不稳了?…   她爱设计…可是自己的手却毁了…是不是说明…   她的梦想,她爱的设计,已经破灭了?   是的,那一刻,仿佛失去了归属的孩子…   初夏就靠在树上哭得一塌糊涂,泪在流,血也在流…   把白色的雪地染成了一片红,仿佛开出了妖艳绝伦的花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这几日真的很忙,今天老鸨从早忙到晚没休息过,回到宿舍已经12点多,赶紧码了再去睡... 说话已经进入了老鸨大虐的剧情了,精神涣散地码了大半章,后面几百字是存稿了,前面老鸨也不知道自己码了什么,真的想睡了,哈哈哈... 还有,谢谢,choupizhuo的手榴弹,也谢谢大家对本文的厚爱。 100章了,谢谢大家对本文的坚持,也感谢自己的坚持~ 撒花花~撒花花~ ☆、我要相信楚霜浅   初夏靠在树上哭了好一会儿,她才运功让血气缓行,然后拿起身上的金疮药随意涂抹在手臂的伤口上,撕开了自己身上的衣物随意包扎起来,就起身赶路了。   前路茫茫,初夏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已经失去了作为设计师的右手,我不能再失去楚霜浅…   初夏赶路的速度很慢,在去京城的路上都是荒野,连一个人都没看见,也不知道京城的情况如何,身上裹着不算很厚的衣服,冬天的寒冷渗入体内,一直都用内力御寒,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无望和无助蔓延全身。   沿路只是捡了些野果吃,右手受伤太重,根本无法找什么动物,也抓不了鱼,偶尔喝喝河边的水,勉强地撑了一路。   不知道赶了几天的路,有几次初夏都想昏死过去时,前方终于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初夏虚弱地抬头看去,模糊的身影越发清晰…   而来着似乎有些狼狈,而当初夏看清眼前之人时,心里惊吓不已…   居然是苼王!   居然在这个时候,遇到最不该遇到的人!不过心念一转,苼王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说京城那里已经镇压住了?   而苼王显然也看到了她,苼王记得初夏,跟在楚霜浅身边的宫女,看她一身伤,心中笃定她也是有份参与围剿的行动的,心中怒火冲天。   “冤家路窄!来人,把她拿下!”   初夏心里一惊,如今的她绝对没有还击之力,她想要转身就逃,身后很快有人赶了过来,那人狠狠地往初夏的背拽了一脚,连日来的疲累,内伤和外伤,让初夏胸肺剧痛,吐出一口血,眼前开始昏眩变暗…   雪白的地上…染满了自己的血…渐渐变暗…   初夏最终昏死过去。   -------------------------------------------华丽分割线---------------------------------------   初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一个寒冷的地牢里,而自己正被架在行刑的刑架上。   “醒了?”   苼王就坐在她身前不远处喝着茶,那豆大的烛光照耀得他浑身的阴森,而身旁是沉默站立着的彧风,他看了初夏一眼,不言不语。   初夏回过神来,看苼王的架势,是已经败走了,那么斐家是被长公主打败了吗?所以长公主已经登上帝位了吗?!   想及此,初夏不禁欣喜地露出笑容。   “不愧是楚霜浅的手下,死到临头,还能笑得如此开怀。”   苼王紧紧地握住手中的茶杯,看到初夏仿佛看到了楚霜浅,让他恨不得将她剖膛蚀骨。   “临死还能见到败兵之将的落魄,倒是不枉此生。”   初夏经历过战场的生死,她早已不怕死了,她怕的是楚霜浅受伤害,仅此而已。   “牙尖嘴利得很,给我打!”   苼王气急地把手上的杯子扔下,清脆的破裂声传来,在这空旷的牢房里显得愈发刺耳,而耳边随即传来鞭子破空的声音,围在她身旁的两个人用力地挥下手上的鞭子,每一鞭落到自己的身上皆是火辣辣地疼,仿佛万根针刺在自己手上一般疼。   初夏忍不住痛呼出声,鞭子挥落之处,皆衫破肉损,皮开肉绽,初夏几乎要痛晕过去的时候,苼王一个手势叫停了。   “你的长公主不也是用自己的身体换了这片江山,你以为她能有多高明”   苼王上前,狠狠地捏住初夏的下巴,几乎要把她的下巴给捏碎。   “你…你说什么…”   初夏不知道苼王在说什么,什么用自己的身体去交换,不,楚霜浅绝对不会这么做。   “本王千算万算却是算漏了斐剑这个小奸贼,如今他们就要大婚了,不是用身体换来的江山,你认为是什么?”   说到斐剑,苼王依旧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他撕裂…   大婚?斐剑…   “你说的话,我是不会信的。”   对,除了楚霜浅,绝对不要相信其他人,尤其是苼王这个狼子野心的人!   “哈哈哈,看来楚霜浅在你心目中还是挺崇高的,人家在京城双宿双栖,你却在这里被本王折磨,真是替你感到悲哀…”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楚霜浅…不可能!   就算…就算是…楚霜浅也一定有她的理由…   对…我要相信楚霜浅…   要想信她…   “既然你的主子用身体换了一片江山,那我就用你的身体消气!你们有谁想要这女人的身体吗?”   苼王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帮手下,只见那些男人的眼中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光芒,让自己不禁作呕,同时也开始害怕的颤抖,她无法想象若是自己的身体被这些男人糟蹋…   “苼王,请苼王把她赐给属下吧!”   此时,彧风跪了下来,看见苼王身边的第一高手开口,其余男人皆一脸无趣,怎么可能争得过这个男人。   “彧风,你跟随本王多年,功劳甚高,好,本王便把她赐给你!”   说完,苼王带着余下的人走了,而彧风站了起来,来到初夏身边,很快地帮初夏解开了身上捆绑住的绳索,就在这个男人提出要自己的时候,她知道他是要救她的了…   因为他的眼神,与那晚在皇家猎场的时候一样…   清澈坚定…   “你…你救我,他会对你不利的…”   初夏受伤不轻,全身都是鞭痕,还受了内伤,右手重伤,此时绳索松开,脚下无力,顺势倒在了彧风的怀里。   “彧风有恩必报,救你是还你一命,如今苼王大势已去,无论他如何责罚我,我也会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后我会和弟弟一同离开,过自己的生活。”   初夏听了,顿时了然,以彧风的武功,谁也伤不了他,就算是苼王,只要他不愿,没人能动他一根汗毛。   至于为何要到现在才救她,或许为了保留苼王最后的尊严吧,如果最得力的助手也在这时刻违逆苼王,恐怕苼王最后一点的尊严都没有了。   这个时机才救出自己…或许于彧风的处境来说,是最好最妥当的。   只是初夏很想告诉他,既然长公主要杀了苼王,这世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她太了解楚霜浅了…   “彧风…谢谢你…”   初夏靠在彧风怀中,觉得心安,也暗自给他送了祝福,希望他和弟弟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哥,马车准备好了。”   牢房的门口来了一个少年,初夏认得他,他是跟在苼王身边的药师,彧飞。   “好。”   彧风把初夏横抱起来,出了牢房原来是一座大宅,这牢房是大宅的地下室。   彧风用轻功把初夏带到大宅外,然后一气呵成地把她送到马车上,而随后而至的是彧飞。   “彧飞,初夏就靠你照顾了。”   “嗯,哥,你万事小心,事成后到京城会合。”   “好。”   初夏在再度晕过去前,听到的便是彧风和彧飞这几句对话…   初夏昏昏沉沉地睡了几天,朦胧间觉得有人细心地给她喂药,那种药的味道还是让自己不禁作呕,有时候又喂丹药,有时候喂水,也定时为自己手臂的伤换药,用厚厚的毯子把自己裹起来为免受寒,等到自己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过了五天了。   “你终于醒了。”   彧飞抬眼看了看初夏,初夏只觉整个马车都是药味,但是却不难闻。   “我睡了几天了。”   初夏受的内伤如今感觉好了不少,身上的鞭痕都结痂了,也不怎么疼了,看来这五天彧飞的细心照顾和一直陷入睡眠,对于恢复还是有帮助的。   “五天了。”   彧飞这五日,只要马车停到城镇,他就回到药堂借地方熬药,若是停在了野外,那他就用自己带来的药锅子生火为初夏熬药,这五日他休息的时间也甚少。   “谢谢你彧飞。”   初夏坐直,开始运功吐纳,以帮助身体恢复。   “还有几天能到京城?”   初夏闭上眼睛问道,而彧飞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莫约五天。”   “那京城…最近有什么大事?”   其实初夏想问楚霜浅是不是真的和斐剑成亲,可是终究问不出口,若是相信楚霜浅,何必问,但是心中的患得患失的感觉,却又一直萦绕不去。   “现在很太平,你无须担忧其他事,只要养好你自己的身子就好了。”   彧飞是一个药师,一个大夫,他负责帮助一个病人康复,一切不利于她康复的因素,他都会尽量避免。   彧飞的样子似乎不想再聊下去,而初夏也不再问下去,好好地养伤。   初夏这五天陆陆续续地昏睡,除了上茅厕,基本很少出马车。   不过初夏还是从百姓得知了,朔帝已经驾崩,楚霜浅登基,帝号为‘霜’,楚风国第一代女王,霜帝。   楚霜浅一直渴望的,属于她的使命已经达成了…她定是很开心吧…   初夏露出一抹惨白的笑容又睡了过去,她不知道的是,彧飞在药汤里下了宁神安睡的药,所以才让初夏一直断断续续的昏睡,才能保证这外界的一切都不会影响到她的伤情。   终于到了京城,初夏这才缓缓醒过来,虽还有些晕眩,但她依然坚持走下了马车,京城,就算是冬天,也一如既往的繁荣…   初夏淡然地看着京城的景色,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终于平定下来了…   “你还是要回去?”   这次彧飞没有阻止初夏下车,因为这几日经过调养,初夏的内伤已经好得一大半了,只是手上的伤伤及了筋骨,还需些时日恢复。   ”我想回到她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   斐剑与楚霜浅大婚这件事一直环绕在初夏脑中,但是她相信楚霜浅…她要回去…   彧飞看着脸色苍白的初夏,那一脸坚韧…不禁叹了口气…   “情深不寿,初夏,祝你好运。”   情深不寿么?   初夏不置可否,披上了彧飞给的裘,便往宫门走去。   彧飞看着渐行渐远的初夏…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凌初夏…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皇宫里等着你的…可能是万丈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嗯,果然是老套路,都被你们看穿了... 这是存稿,有修了些东西。 好了,为了保持虐的气氛,话就不多说了。 ☆、情深不寿   初夏看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城门,熟悉的人…   “初夏…初夏姐姐!”   是小恒,那个守门的兵卒,想不到他还认得自己,而且不改那害羞的性格,看见自己,便脸红起来。   “多日不见,初夏姐姐你…你好像身体不好?”   小恒见初夏的脸色,苍白如这漫天的白雪,右手手臂还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看起来这次出宫执行任务,遇到了很多阻难,看着初夏那清秀的脸,小恒不禁心疼起来。   初夏摇了摇头,轻笑道:“我没事,执行了一些任务出了些差错,现在才能回宫。”   一阵风吹来,初夏的身躯不禁有一点摇晃,小恒刚想要跑过去扶着她却被初夏阻止了。   “需要我去叫人来扶你回冷月宫么?”   小恒依旧担心,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他可不敢贸然去搀扶初夏。   “不必了,我自己走回去便是。”   说完,初夏便走了,而小恒看着初夏的背影怔怔入神…   初夏走在皇宫宽敞的走道上,零零碎碎的雪片拍打到自己身上,因为寒冷,双脚冷得有些麻痹,心里却越发的失落…   这满墙的‘喜’字,仿佛要撕裂自己…这还未褪下的喜庆之色,仿佛都在告诉自己,楚霜浅与斐剑成婚的事实。   她走在皇宫里,偶有侍卫把自己拦住,毕竟现在自己穿的不是宫装,只是她出示冷月宫的令牌后,大家都对自己毕恭毕敬的,而她也毫无阻拦地走在熟悉的路上,当她看到了远处,冷月宫的牌匾时,脚步突然有些停滞不前了,是的,她害怕了。   此时冷月宫出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初夏!?”   墨芯跑了过来,一把把初夏抱住了,墨芯隐约的颤抖仿佛都在说着,这段时间她有多担心她。   “梅文裳回来的时候说你身受重伤,后来我们派人去寻你却一无所获,真是担心死我们了!”   墨芯白了初夏一眼,就是傻人有傻福,这人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哈哈,让你们担心了。”   初夏顿了顿,续道:“对了,子月和竹子一定很担心我吧,我去看看她们…不,我这身造型恐怕会吓到她们…”   初夏看着自己右手臂缠着的布,这才想起,那两个爱担心的女人,会不会看到自己这个模样,变得更加担心呢?她用披风遮住自己的右手,可发现根本行不通。   “初…初夏…”   初夏本来笑着,可抬眼看到墨芯的模样,仿佛有什么非常难以启齿,眼神闪缩,她的笑容随即僵在嘴边,心渐渐地沉下来。   “墨芯…你为什么…这副模样?…”   初夏后退了一步,仿佛怕听到什么不想听见的事实一般。   “初夏…子月和竹子…她们…”   初夏不等墨芯说完,冲进了冷月宫,飞快地来到了子月和竹子的房间,却发现一切都收拾得整整齐齐。   她打开衣柜,衣服没了,打开抽屉,却什么东西都没有,仿佛是一间没有人住的空房间。   “子月…子月…竹子,你们去哪了…”   初夏心中一股不安的感觉汹涌而上,泪意溢满了双眼…一种失去了珍爱之物的感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蔓上心头。   “对…对不起初夏…子月和竹子她们…死了…”   墨芯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因为愧疚,因为心痛。初夏回头,怔怔地看着墨芯,泪划过嘴角,却笑了起来,一种流连于现实和虚幻中的笑容,仿佛此刻的初夏是不真实的。   “墨芯…你在开玩笑对不对,她们好好的,怎么会死…你把她们藏到什么地方了?不要玩了好不好…”   初夏走到墨芯身前,看着墨芯,想要从她眼中看出一些端倪,可是除了愧疚,初夏再也无法从她眼中找出什么了…   子月和竹子,向来不管世事,为何会死了?…   不是说好…会好好保护她们的么?…为什么会死了…   不是说好…会保护她们的么?…   “对不起初夏…子月和竹子…死了…斐剑他…”   初夏似是听到了关键字,斐剑。   “斐剑他怎么了?!”   初夏浑身散发出骇人的寒意,那通红的眼睛似是染了血一般,又恨又悲痛,失去了挚友的她,心仿佛被掏空了一大块,左胸还剧痛无比。   “他…”   “他杀了子月和竹子?”   墨芯不敢看初夏的眼神,从未有过的骇人,仿佛要吃人一般。   墨芯点了点头…   初夏运起了所有内力,瞬时她周身的气息比这冰天雪地还要寒冷,杀了…杀了他!   “初…初夏!”   初夏跑了出去,跑到楚霜浅的寝宫,越过了小书库,直接把楚霜浅寝室的门给推开,正在梳妆的楚霜浅蓦然回首,情绪复杂至极,而斐剑正站在楚霜浅身边,皱眉看着推门而进的初夏。   “斐剑!我杀了你!”   初夏运起周身之功力,聚集在那受伤的右手上,往斐剑奔去,那架势太骇人,仿佛一个浴血修罗飞奔而来,斐剑就算久经沙场,也没想到一个小小宫女会身负如此骇人的内力,然后如杀红眼的怪物向自己扑来,所以一时之间,他竟是做不出任何反应。   电光火石间,一把寒剑抵在自己身前,楚霜浅心里一急,顾不上什么,随手抽出离自己最近的剑,就抵在初夏身前,阻止她杀斐剑。   初夏见立在自己眼前是那张自己最眷恋的绝色面孔,凝聚在手上的内力强行收了回来,霸道的内力一寸寸反噬自己的经脉,心口一疼,一口血吐了出来。   初夏看着挡在斐剑身前的楚霜浅,心里的痛,竟是比身体的痛来得更加剧烈…那剑锋抵着自己的胸口,刺出了淡淡的血痕。   初夏低头看向那把剑…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这柄剑,藏着她俩的名字…   如今却被自己吐出的血,染得一片红…仿佛如她们如今的关系…   她们之间划了一道血色的距离…跨越不了…   楚霜浅看着自己手上的剑,不禁有些颤抖…   初夏脸色本来就苍白,彰显得她眼眶和嘴角的红,越发的诡异。   楚霜浅…你不舍我伤他…却能为了护着他来伤我…   楚霜浅…我于你算什么?   初夏看了一眼在楚霜浅身后的斐剑…他在笑…仿佛在嘲笑自己…仿佛这天地间所发生的事都在嘲笑自己…   “擅闯朕的寝宫是为死罪,行刺凤君亦是死罪,但看在你为朕立下军功,现在马上退下,朕饶你不死…”   初夏看着楚霜浅,她的眼神如此冷,她的话如此决绝…   真当自己不会痛…真当自己…是死人了么?…   初夏不禁露出一个笑容…一个自嘲的笑容…   原来痛极…是会笑的…   初夏笑了…一滴泪划过脸颊的时候,她笑了…笑得如此惨绝…   爱人与别人洞房花烛夜,要为挚友报仇却只换来所爱之人冰冷的一剑…   这些算什么…凌初夏算什么…小丑…惹人发笑的小丑罢了…   “你心中除了皇位,还有什么呢?”   你心里…除了天下…除了皇位…除了百姓…   楚霜浅…你心里可曾为我想过…可曾想过我也会伤心也会痛…   楚霜浅浑身滞了一下,但是脸色不变,反而是皱起了那好看的柳眉,避开了初夏那过于悲怆的目光。   “你逾越了。”   初夏逼近,那柄剑越刺越近,楚霜浅手腕一转,巧妙地把剑收了几分,可一抹殷红还是在剑尖处开出一朵绝艳的花。   “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回答一次吗?”   初夏还是笑…一种绝望在心里遍地开花…一种覆盖了心田的绝望之花…   “朕让你滚!”   楚霜浅把剑放下,随手把剑扔在地上,那清脆的声响仿佛是碎了的花瓶,亦如碎了的心,如此清晰。   初夏看着那落在地上的剑…一滴泪就这样顺势而下…   自己…不就如同那把剑一样…被她随手丢弃了么?…   那把我送你的剑啊…   “呵…呵…哈哈哈……祝皇上和凤君,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楚霜浅我想与你白头偕老…而如今我却只能祝你与他人白头偕老…   初夏踉跄地转身,如游魂一般逃也似的离开了楚霜浅的寝宫,漫天风雪…冷风嗖嗖…   她自嘲的笑了…看着苍穹,那飘来的雪花…心里悲怆得哼不出一个字…   这世间…还有值得我留恋的么?   “初夏!”   墨芯看初夏出来,马上走了过去,她的一身血迹,触目惊心…然而让墨芯觉得更可怕的,是她的表情…   一副…像是已经死了一般的表情…仿佛一副即将死去的人的表情…失去了所有希望的脸…   初夏的世界从来都很简单…   有关心自己的好朋友,有爱自己的恋人,有追求和梦想…   可是…都没有了…好像世界都崩塌了…碎了…   子月竹子死了,楚霜浅嫁与他人了…自己的手…也不知能否治愈…   这便是我的结局么?…这便是…我的人生么?…   “初夏!”   墨芯捂住初夏的脸颊,想要从她的双眼里看出一丝生机,想要从她眼中看出一丝希望。   “情深不寿…情深不寿…..”   初夏对墨芯笑了,像是诀别…   初夏看着墨芯,嘴角的笑意如此温和却无望…   一滴血泪滑过她苍白,妖冶的红触目惊心…   就在下一刻,眼前一黑,初夏失去了意识,躺在那冰冷的雪地上…那一刻仿佛一切都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写的是初夏的视角,这其中缺失没有交代的老鸨之后会交代。 晚上得出门,所以下午更了。 还有,楚霜浅不会失身啦!大家别胡思乱想,哈哈哈~ 小初夏,要挺住啊... ☆、是谁说的承诺…   仿佛身躯在黑暗中漂浮了很久…一直在飘荡找不到归属…   仿佛自己一直会听到一些声音,可是却听不真切…   我在哪?…死了么?…   仿佛有人触碰自己…仿佛有人在跟自己说话…可是又好像没有…这种不真切,让初夏捉摸不定…   许久,她看见了远处有一道光,她飘了过去,随着光源…   眼前似是有些朦胧,白色的天花板…身旁好像还有一个人影…   “初夏!初夏你醒了!医生!我女朋友醒了!”   是谁…是谁在大吵大闹?…女朋友?…   初夏想要把眼前的事物看真切一点,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一个英俊的男人,他焦急地看着自己,有些憔悴,仿佛长时间休息不足的样子…   是…是自己在现代的男朋友?...   “初夏!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似有灼热的泪滴落在初夏的手上,很快一个身着白袍的医生过来了,然后初夏觉得自己的眼睛似是受到了光源的刺激…   初夏…不要死…求你…不要死…   就在此时,她朦胧间清楚听到了楚霜浅的声音…带着乞求的,那种卑微到尘埃里的乞求…   回来…不要有事…初夏,求你回来…   楚霜浅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医生!病人的心跳开始下降!”   一个护士的声音,而医生似是有些焦急,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会这样!   初夏…不要离开我…回来,我不要你死…   楚霜浅…为何你要如此伤我...   “医生!”   “准备心脏除颤器!”   初夏…回来…不要有事,不要死…   初夏闭上了眼睛…仿佛对眼前的事物失去了眷恋…   楚霜浅…我恨你…   最后初夏听到的是心电图仪发出悠长的声音…再无波澜的声音…   曾经听过一首歌的歌词…   有一天晚上,梦一场,你白发苍苍说带我流浪,我还是没犹豫就随你去天堂…   楚霜浅,你伤我如此深,听到你的呼唤…   我却还是没有犹豫…切断了所有退路…随你去了…   ---------------------------------华丽分割线--------------------------------------   悠悠醒转…是在自己的那个小房间里,睡着的是那有几分硬的塌…   晚上,冬天的月色迷人,这黑暗散发出神秘的气息,让初夏感觉仿佛自己跌入了一个黑洞里…   初夏转头,有三个人伏在案上睡着了,千色画皮墨芯三人。   她们似是异常疲累,尤其是千色,那脸色在黑暗中显得异常苍白…   初夏提了提气…体内有一股不属于她的内力存在,她知道是千色,千色给她运功疗伤了…   初夏坐了起来,虽有些剧痛,可是她躺得有些累了。   许是听到了声响,千色率先醒了过来,看到初夏醒了过来,她马上跑了过去,连带把画皮和墨芯都吵醒了。   “初夏,你终于醒了,身体感觉怎样?”   从未见过千色如此焦急的神色,不禁有一股暖意流进心间。   “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可是我们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   墨芯似是有些激动,看着初夏无血色的面容,却又不禁有些心疼。   初夏看向窗外…子月竹子…对不起…我回来迟了…救不了你们…   “跟我说说…说说…子月和竹子的事…”   瞬时,一室安静,初夏眼里流淌出的悲伤如黑暗中的尘埃,安静得让人心疼。   “那日,斐剑到你房间…想要把属于你的东西都摧毁…子月和小竹赶来阻止他…”   -----------------------------------回忆分割线----------------------------------   “这是初夏的东西,你不许碰!”   竹子把斐剑手中的衣物抢过来,却见斐剑冷笑。   “霜浅宫里的宫女真是缺调教了,胆敢与我如此说话!”   说完,一脚狠狠地往竹子踢去,竹子听见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口吐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一个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这一脚已经几乎要了竹子的命。   “竹子!”   子月跑过去想要扶起小竹,却发现稍微碰一碰小竹,小竹都会痛得无以复加。   “子月…别让他碰初夏的东西…”   小竹指向斐剑,斐剑依然在撕裂初夏的衣服,捣毁她房内的东西。   子月紧咬下唇,跑了过去抱着斐剑就往他的耳朵咬,斐剑痛呼,手肘往后一扫,击中子月脑袋,子月一阵昏眩,从斐剑身上掉了下来。   斐剑捂住耳朵,愤怒的情绪汹涌而上,他一脚踢向子月,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子月的身躯往木桌上冲,脊椎撞上了尖锐处,倒下后再无声息。   “子月…子月…”   竹子匍匐着过去,忍住剧痛…想要爬到子月的身边。   “肮脏的婢女!”   说完斐剑便拂袖离开,他厌恶凌初夏,他厌恶她居然和楚霜浅好过,凭什么她能得到楚霜浅的青睐,斐剑要毁掉属于初夏的一切,就想要毁掉属于自己失败的证据一样。   竹子爬到子月身边,只见子月对着子月笑了笑,是一抹诀别的笑容…   很快子月就闭上了眼睛,她想说的所有只化作了一抹笑容,留给了竹子…   “子…月…”   竹子看着没了气息的子月…不可置信的眼睛流出了滚烫的泪水…   “竹子!子月!”   墨芯和千色刚回到冷月宫,便看到斐剑从初夏的房间出来,惊觉大事不妙,马上赶了进来,千色马上往子月的脉博上探,身躯一震,僵硬地转过头,向墨芯摇了摇头。   “竹子,别怕,我们会救你的!”   墨芯正要把竹子抱起来,却听见竹子痛呼出声。   “没用的…我活不了了…而且…”   竹子看向依然脸带笑意的子月…   “我也不想活了…”   竹子从怀中拿出香包,递给了墨芯。   “这是我…子月…和初夏一起制造的香包…里面有我们的发,有我们所有的友谊…交给初夏保管…”   竹子像是累极了的闭上眼睛。   “我这辈子承蒙初夏和子月的照顾…和保护…所以最后…我想守护初夏的一切…请…照顾好初夏…好好照顾初夏…”   说完,竹子就像是一个断线的木偶一般失去了力气,倒在了墨芯怀里…   第一次…墨芯看千色流出了愤怒的泪…而自己那愤恨的泪水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对不起!竹子子月,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们!对不起!   -------------------------------------回忆分割线-------------------------------------   初夏看着那香包,怔怔入神…   眼泪断了线,一滴一滴地碎在香包上…   “竟是被活活打死么…”   初夏那一脸死寂…一脸幽沉…仿佛一个了无生气的瓷娃娃…   “你们怎么这么傻呢…傻得命都没了…”   初夏把香包护在胸口,像保护一个珍宝似的,紧紧拽在手中,那通红的眼睛有一种叫恨的情绪在滋长。   子月和竹子知道初夏和楚霜浅的关系,自从楚霜浅决定要嫁给斐剑之后,子月和竹子就因着初夏的关系看斐剑不顺眼,当他要碰初夏的东西时,仿佛就像是初夏被什么肮脏的东西碰着了,所以她们才会极力守护…   初夏太了解她们…她们的表达太直接,为了友谊毫不畏惧,所以才让楚霜浅保护她们的…只可惜…   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对不起初夏…”   千色说了一句,却见初夏摇了摇头…心如死灰…   “她们葬在哪里?”   “京城城郊。”   初夏点了点头…她们总是说着宫龄到了便要出宫寻个好人家,可终究是等不到那一刻…   葬在宫外,或许是另一种自由。   “她…有来过么?”   初夏终究是问了出口…她听到了楚霜浅的声音,所以她才回来了,所以她才在现代死去了…在古代活过来了…   三人为难地对望了一眼,摇了摇头…甚至不敢看现在初夏的表情…   初夏笑了…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嘲笑自己多么的可笑…   她竟是…连我的生死都不在乎了么…   可为什么我还是听见了你的声音…   我为什么…   还会为了你回来…   “她在哪里?”   “在书殿。”   初夏心念一转,继续开口。   “斐剑呢?”   “也在书殿…”   初夏听完,下了床,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门口,打开门,伴着雪花的冷风吹了进来,竟是让自己清醒了几分…   “不要跟来,有些事情,我想…是时候解决了。”   寒夜,单薄的身躯走在偌大的前院,看着书殿那摇曳的火光,那温柔的人坐在案前,低着头,认真地看着奏折,一如往常,她亦是如此,低头书写。   而她身旁的人,不再是自己…而是那个身段英武的男人,亦是自己今生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的人。   初夏走了进去,不等楚霜浅和斐剑反应,便走到她身边,拉起袖子,手法熟练的磨墨。   斐剑正想发作,却被楚霜浅抬手阻止,而她歪头一看,初夏右手的纱布已经拆了,那道丑陋的伤痕如此触目惊心,如此骇人。   初夏娴熟地把墨磨好了,才收了手。   “皇上,可还记得以往的日子,奴婢也似这般磨墨,您在低头批阅奏折?”   初夏没有看楚霜浅,认真地看着晕开的墨汁。   “记得…”   “皇上,奴婢往日陪伴于君侧,也立下过军功,奴婢能不能领些赏赐。”   烛火摇曳,那一句皇上,那一句奴婢,在耳边越发的清晰起来,仿佛是一阵烈火席卷这寒冷的雪夜…   如此不堪回首…   “你要什么赏赐?”   楚霜浅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迷人清冷,初夏看了一眼斐剑,他正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着自己…   初夏收回眼神,然后走到案前,跪了下来。   “皇上…”   楚霜浅看着案前跪着的人,眉头轻蹙,手中的笔停在纸上的同一个位置,墨在纸上晕开一团模糊不清的痕迹。   “皇上…求皇上让奴婢离宫…”   一字一句在安静地书殿里,都锋利得像一把刀子,划开了她们之间的距离,亦像狠狠地往自己心里剜了一刀,痛得窒息。   “这是奴婢唯一的请求…”   初夏抬眼,看着楚霜浅那绝美的双眸,露出一个凄绝的笑容…   “求皇上…放奴婢离开…”   放我走…我再也承受不了这些痛苦…再也承受不了这可笑的结局…   所以楚霜浅…求你放我自由…放我走…   楚霜浅看着跪着的初夏…怔怔入神…耳边有好多好多话回荡…   你都把设计这把剑的人占为己有了,还想把剑都占为己有,未免过于贪心…   本宫也只贪你的心…   楚霜浅…此生若你不负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让我去,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看你登上帝位,与你一起暮鼓晨钟,看云舒云卷。   我想站在楚霜浅身边的人,是个真正能与她并肩的人…   是谁说的承诺…   又是谁…   辜负了这些承诺…   “好…朕准了…”   楚霜浅那清冷的声音回荡在书殿里,初夏望向她企图能从她眼中看到以往的温柔,可是…   也只剩下…   一片荒芜…   初夏把头叩下,当额头碰到地板的那一刻…   脑海中的那把声音,如冰冷的地板一样提醒着自己…   该醒了…   “谢…皇上恩准…”   初夏起身,转身离开…   风雪寂静地落下…她仿佛感受到了…上官云霜死的那天…那场来得特别早的寒冬…如此刮面生疼…如此心如刀割…   她看不见楚霜浅的表情…却知道自己的表情如此绝望…   楚霜浅…或许是我太贪心了…   曾经想过,只要能辅助你登上皇位,我能牺牲一切…   可是此刻,我却被掏空了…我却想要你把我放在第一位,可是终究是不可能的…   我始终想你在考量天下与我的时候…会想到我…   或许真的是我太贪心了…   也或许…   我高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最是无情帝王家…   楚霜浅…你是爱我的…可是我却不是最重要的…   这个雪夜,如此悲伤…这个冬天…我失去了一切…   “她不是皇上以往的爱人么,当真让她就这样走了?”   斐剑看着初夏那落寞的身影在雪地上越走越远,落寞的情绪让斐剑不禁心情大好。   “如今只有朕和凤君你,莫要再议论以前。”   斐剑听到楚霜浅斩钉截铁的开口,心里更是开怀。   “霜浅…你现在是我的…真好…”   楚霜浅任由斐剑覆上自己的手,然后开口。   “你帮朕打下贪狼,灭了太子和苼王余党,朕的身体和心都会是你的…”   斐剑自然没有忘记楚霜浅在成亲当晚,给楚霜浅立下的誓言,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不够让楚霜浅信服,他会帮楚霜浅灭了心中大患,得到她的认可,得到她的爱。   “我会的…到时候你会是我的,身体和心都会是我的…”   斐剑转身离开,就在斐剑消失在雪夜中时,楚霜浅才松开了握住笔的手…   断了两截的笔就这样因为楚霜浅松手的动作,落到案上…   手心,是指甲刺破了肌肤的鲜红,慢慢地渗出来,仿佛在掌心开了一朵艳丽的花…   楚霜浅闭上眼…仰起头…   烛火之下,她的情绪看不真切…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淡定冷静啊,两人会撑过去的... 爱得越深,伤得越重,这些是以初夏的视角出发的,而楚霜浅的视角老鸨随后会交代,到时候大家可以看看楚霜浅心里的想法。 好了,明天老鸨依旧不得空,估计会早上出门忙到晚上才回来,所以又是半夜更。 发觉原来大虐能炸出这么多评论,看来老鸨以后也得好好想想是不是要走上一条开虐的不归路了,哈哈哈哈 这章这么肥,还不撒花花!撒花花撒花花~ ☆、我成全你   那个晚上,初夏骗过了千色墨芯和画皮三人,等她们回房休息后,自己收拾行李,默默地离开了。   是的,没有告别…   面对对自己关心备至的三人,初夏说不出再见…   所以只好,不辞而别。   冷月宫…这里承载了她所有悲欢…这里承载了她的爱恨…   终于要离开了…离开那个自己以为永远是自己归属的地方…   她看了一眼楚霜浅的寝宫,书殿,千色墨芯和画皮的房子…   最后落到自己的房子和子月竹子住过的房子…   心里一片落寞…一片怅然…   终究…一切都变了…   你们…再也不会跑出来抱着我,担心地责怪我不照顾好自己了…   竹子…子月…凌初夏今生承了你们的情…来世便来还你们的债…   最后的最后…初夏看了一眼,深深地一眼…   书殿…   那个女人…曾经爱得那么深…却也伤得这么深…   浮华的皇宫里容得下任何罪孽与繁华… 唯独容不下天长地久的爱情…   或许…是真的…   鱼与飞鸟的距离…   醉人的迷恋与眷恋…终究还是隔了天与地的距离…   我以为我们终于打破了距离…   可兜兜转转…   我们还是回到了原地…   楚霜浅,你生来便属于天际…   而你的出现,只是从天际划过,为我带来了丝丝期盼与迷恋…然而你从不属于我…   凌初夏,生来便属于大海…   我只能痴痴地看着你的身姿,在海面上飞过…带着可望不可及的期盼…可终究…我还是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   让我留在冷月宫,看着杀害子月和竹子的凶手和自己的爱人卿卿我我…   我真的做不到…楚霜浅…我的心没那么大…   所以我要离开…离开这个深渊…   我现在活着的理由只有一个了…   唯一一个…   ------------------------------------华丽分割线------------------------------------   初夏踏着雪,来到了京城城郊,那里果然是有一座新坟,初夏拖沓着脚步来到那座坟前,冰冷的坟被白雪覆盖,在宽阔的林里更显孤冷。   初夏披着毛绒披风,在坟前蹲了下来,拂过坟上的每一个字…   段子月…   林竹…   立坟的是千色,画皮和墨芯…   子月…竹子…   初夏靠在坟上…无力地靠在坟上…月色太美…太冷…   初夏的心越发的冷寂…   “子月…竹子…我会帮你们报仇的…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快活的活着…”   初夏的头靠上坟头,看了一眼她俩的名字,仿佛她们就在自己身边,又一遍一遍地责怪着自己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责怪完了,却又端着从饕餮宫那里讨来的补汤给自己喝…   “子月…竹子…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在那个人死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的…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子月…竹子…我冷…   你们冷吗?…   翌日,千色墨芯和画皮找不到初夏,而且她的房间还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三人瞬间明白过来,初夏已经不告而别了。   “初夏身负重伤,右手重创,现在她在外面的话会很危险。”   千色看着门外那白茫茫地雪,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这场雪不止来得特别早,也来得特别凶狠。   “我去找她。”   画皮说完,便披上厚厚的披风便离开了,墨芯看了一眼,依然放不下心。   “我也去找找。”   千色怔怔看着两个离开的人,心中一片茫然…   初夏的存在是很特别的…至少对于她们仨人来说…初夏像是她们的妹妹…   就连自己…也会担心她至寝食不安。   可是…这里的一切恐怕已经伤透了她的心。   她移开脚步,来到了书殿,斐剑去了兵部…楚霜浅一如既往的坐在书殿里,批阅着奏折…   她走到楚霜浅身边,安静地站着,而楚霜浅停下笔,抬头。   “说吧,你要说什么。”   她与千色已经相处多年,她知道千色有话要说。   “牺牲自己的幸福,伤害自己爱的人,真的值得么?”   千色缓缓开口,而楚霜浅的身躯滞了一下,没有回应,千色看不清她的神情,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绪。   “一切都已成定局…值得与不值得,重要么?”   楚霜浅的声音轻颤,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看着门外那片片飘落的雪花,双眸越发的苍凉。   “如果再选择一次,您还会这么做吗?”   千色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可是不难听出,她言语间的唏嘘。   楚霜浅还是沉默…此次,她却是不作任何回应了…   “长公主…原谅属下还是唤您为长公主,因为在属下心目中…长公主是最值得属下追随的人…”   千色顿了顿,续道:“无论如何,属下会追随你至死,可是属下更愿意看到一个快乐的,幸福的长公主。”   说完,千色便要离开,却听见楚霜浅幽幽地说了几个字…   “我…已经用尽所有的勇气了…”   千色明白她的意思…从来,千色都是最了解她的人…   如果再选择一次,您还会这么做吗?   我…已经用尽所有的勇气了…   所以…如果再选择一次…我也真的没有勇气再选择这个决定了…   千色到了书殿门口,听到了身后传来隐忍的啜泣声…   她默默地把门关上,就在门紧紧被关上的那一刻,里面的人放肆的哭了,撕心裂肺地哭了…   甚至听见她扫落了案上所有的东西,铿铿锵锵地声音传来…   她哭得如此痛苦与哀伤…可是除了她,没有人会知道…   没有人会知道她在上官云霜逝世时也未曾试过这样失控….   没有人会知道…她此刻的痛苦已经让身心崩溃…   哭完,她还是那个无坚不摧的皇帝…   哭完,她还是那个才貌双绝的长公主…   千色仰首,闭上双眸,守在门口,如同以往一般守住楚霜浅最后的一道防线…   其实越是看起来坚强的人,越是脆弱不堪…   长公主…   背负了天下…背负了整个江山…你却还要输了自己的一生…   真的值得么?   真的…值得么?…   ------------------------------------华丽分割线--------------------------------------   初夏走在大街上,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处,只是知道,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地方。   “初夏?”   包裹在厚厚的毛绒披风里,梅文裳依然认出了她那熟悉的身影。   “梅文裳…我…”   仿佛是看到了信任的人…仿佛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一块浮木…   “什么都别说…我懂…”   梅文裳走了过去,轻轻地抱了抱初夏,她回到京城,便知局势已变,大局已定,而她自然知道初夏对楚霜浅的心意…   所以她此刻的落魄,她也多少猜到了几分。   “走吧,我和你一起走…”   看到初夏此刻的模样说不心疼是假的,而梅文裳与她相处的这段时间也建立了深厚的友情,自然不能放着初夏不管。   “不…”   初夏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了梅文裳。   “你…得留下来辅助长公…皇上,你的才智是她所需要的。”   初夏苦笑,到了此刻,没有想到自己还是在惦记着她…   “你…到底是怎么爱着楚霜浅的呢…”   梅文裳从未见人能够痴情至此,就算遍体鳞伤,还会为对方着想…   “红梅山庄需要重新崛起,这是一个契机…而且如果你愿意为她做事…就当作你替我还了她所有的情吧!”   初夏闭上眼,说起楚霜浅,她的心依然隐隐作痛,而且越来越痛…   “好,我答应你…”   梅文裳应了一句,而初夏转身背对梅文裳。   一步一步离去,走向离开京城的城门…   如果你想要这一切…   我便成全你到底…   还你最无牵挂的宫廷,给你最优秀的军师…   楚霜浅…   我都可以成全你…   可是…我不想再见到你…   从前,我总是不能理解…我爱你,我只是不再喜欢你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我懂了…   而且深深地领会到了…这种感受…   ----------------------------------华丽分割线-------------------------------------   “她来过。”   画皮看着子月和竹子的坟前,有一条丝带交叠,她记得那是初夏的丝带,平时她就爱拿着丝带弄成各种形状和模样。   “继续找吧,肯定就在附近!”   墨芯正要走,却被画皮拉住。   “她有心躲我们,找不到的。”   画皮摇了摇头,她连告别都没有,那么就不会这么轻易让别人找到她了。   “可是…她…”   墨芯放心不下初夏,她身受重伤,而且还遭遇了这些事…不禁又急出了泪水,平时的干练因为愧疚和担心崩塌。   画皮顺势抱着墨芯,轻拍她的背安慰她。   “莫哭…她不会这么轻易出事的…毕竟…她还有憎恨的人。”   画皮抱住墨芯,心里亦是心疼不已…   这场雪…   当真是来势汹汹…   当真是…冷得让人不禁心里发颤…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今天老鸨还是没空,上课到下午五点半,还得去开两个会议,到晚上才回来,简直是折腾死我的节奏,所以还是半夜更了。 话说,我的存稿完了,明天也不得空,所以...嗯...可能明天没更,哈哈哈~ 撒花花吧,这几天好累,都是从早到晚地不在房间,心累身累... ☆、最是无情帝王家   楚霜浅全身的力量都靠在案上,凌乱的地,凌乱的奏折,凌乱的发…   凌乱的心…   楚霜浅的泪还热着…   烛火灭了,千色还守在外面,这一刻,她释放了自己这些天来的痛苦了…   终于可以在暗黑的环境下,在有信任的人守护下,脱下那无坚不摧的面具…坦诚地面对脆弱的自己。   楚霜浅的手动了动,似是碰到了什么,她往下看了看,原来是被自己扫落的砚石。   她随即把砚石握在手中,犹如握住珍宝,亦如握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任由那墨色沾染了自己掌心,任由那墨色沾染了自己的衣裳,她只想紧紧地握住关于她的一切。   你就来为本宫磨墨吧…   呃…   不愿?   当然愿意!   楚霜浅把那砚石握住放在最贴近心脏的地方,哭着又笑了…笑得如此无力…   如今的我…又如何配得上你…   一个违背了誓言承诺的失信之人…   又何尝配得上爱情…   都是自己的选择…不是么?…   母后…你说过…   那扇窗载满了你所有的希望…   而你却把它关了起来…   想不到…我与母后竟是如此般相似…   初夏载满了我所有的希望…   而我却…放弃了她…   楚霜浅笑…笑得发狂…笑得自嘲…笑得撕心…   这片江山用自己的一生来换… 值得?值得?   “哈哈哈哈哈哈哈——”   楚霜浅笑得如此无奈,却又如此绝望….   值得与不值得楚霜浅已经分不清楚了,现下,她只剩下一个目标…   想及此,楚霜浅的美眸出现了冰冷的恨意…   那种如同吞噬血肉的怪物一般的恨意…   斐剑…斐剑…   ----------------------------------回忆分割线-------------------------------------   “可恨啊!难道本宫真的要输了么!”   楚霜浅此刻突然想到了很多事和人…上官云霜...祝素素…初夏…无忧王…   如果自己现在输了…不!本宫不会输!   “还有一个反转余地…是彻底反转的余地…”   楚霜浅握紧了拳头,青筋爬上了手背,仿佛下一刻便会炸裂。   “公主,斐少将军求见。”   竹子跑了出去又折了回来,原来斐剑已经在冷月宫门口等候多时。   楚霜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抹无力的冷笑。   竟是来得这么快…   “让他进来,你们都退下。”   墨芯身形滞了一下,目光留在了楚霜浅的身上,只见她浑身都在颤抖,那双美眸迸发出了冷冽的光,看得自己不禁一冷,那是货真价实的恨意…   墨芯最终还是退了下来,离开时与斐剑打了个照面,不禁感到一阵恶心…   “霜浅…”   斐剑用深情的语气唤了楚霜浅的名字,却见楚霜浅眉头一皱,忍住想要杀了他的念头。   “本宫给你两条路,第一条路,继续帮苼王夺皇位,你得到的只会是本宫的尸体。第二条路,帮助本宫,你可以得到本宫。”   楚霜浅用最平淡的语气一字一句说出来,就算是处于劣势,她的语气依然霸道而不可商议,而斐剑一愣,随即轻笑。   “霜浅,皇位于你当真如此重要?”   宁死也不做一个失败者,这边是楚风国才貌双绝的长公主,就是我斐剑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是。”   一个字,坚定的语气,手却不自觉握得更紧。   “如果我得到了你,叫初夏的那个宫女怎么办?”   斐剑知道楚霜浅和初夏之间的事,而楚霜浅虽然也惊讶斐剑居然知道自己和初夏的事,而他显然戳中了自己的痛楚。   心脏处,一抽一抽地疼,几近窒息。   “江山…”   两个字,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从唇齿间挤出来的…   江山…苼王得到江山后…定会大动干戈,南征北伐…到时候,这些黎民百姓怎么办…母后交托给自己的江山…难道只能成为苼王凌/虐下的玩物?…难道要自己看着它支离破碎么?…   取舍…取舍…竟是痛苦至此…初夏…初夏…对不起…   “本宫…只在乎江山…”   楚霜浅抬眼看着斐剑,那眼眸有斐剑看不懂的情绪,而她的坚定,让斐剑笑了起来。   “好,我会帮你,帮你到底,只要你是我的。”   楚霜浅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深吸了一口气。   “好…本宫要你…杀了斐昶,夺他兵权,倒戈苼王,成为本宫称帝的第一军事势力。”   听到楚霜浅说完,斐剑浑身震了震…   弑父夺兵权…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楚霜浅…而楚霜浅戏谑地看着他…   “怎么?有本事帮着苼王对付本宫,就没本事弑父?这便是你对本宫的真心?这便是你的能耐?”   楚霜浅挑眉看着斐剑,只见他惊讶地表情慢慢恢复平静,然后阴沉起来。   “好…为了你…我可以不惜一切…”   这个女人…只能是我的…   说完,斐剑走离开了,而楚霜浅松开了握拳的手…一片血色斑驳…   掌心被自己的指甲刺得血肉模糊…   是的…她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得到这片江山,这个皇位…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会遭到初夏的恨…毁了自己的一生…   墨芯走了进来,看着无力闭上双眼的楚霜浅,似乎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长公主…初夏…”   “嘘…别说…别说了…”   在自己提出和斐剑交易那一刻…她甚至都觉得自己不配听到初夏的名字…   墨芯知道楚霜浅很痛苦,那全身的微微颤抖已经出卖了她的所有的情绪。   “长公主…属下会陪着您的。”   楚霜浅笑了…才发现原来刚才墨芯进来的时候她是一直咬着自己的舌才能让自己保持冷静,如今松开,才尝到了那淡淡的血腥味。   楚霜浅看着门外…心却一片茫然…   果然,三日后,斐昶死了,全城的兵全部倒戈苼王,一下子这局势又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苼王在彧风的保护下逃离的京城,而被苼王软禁在寝宫的朔帝也已经在几天的折磨下命不久矣了。   楚霜浅冷冷地看着朔帝,仿佛用眼睛说着她此刻的无情…   这个男人…毁了她的母后…毁了上官家…让她如何不恨…   然而站在他床边的男人,恨意更浓…   “皇兄…你还记得云霜么?”   楚无忧冷冷地看着朔帝,他满头白发都像是咆哮着他此刻的恨。   “云…云霜…”   朔帝听到云霜二字,本来迷迷糊糊却用力地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不远处的楚霜浅的时候,那无力地手抬起,似是要捉住楚霜浅的身影。   “云霜…云霜…你肯来看朕了么…”   楚霜浅的模样与上官云霜神似,不难猜出如今已经毒素侵入四肢百骸的朔帝,已经把楚霜浅错当成上官云霜。   “皇兄…云霜…已经死了…是你…害死的…”   楚霜浅不再听下去,转身离开,那背影极其落寞。   “别走云霜…不要再离开朕了…”   楚霜浅离开寝宫,关上门,里面的一切她已经不知道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   楚朔爱过上官云霜么?…爱过的吧…或许吧…   可是…伤她最深的人…亦是口口声声说爱她的那个人…   父皇啊父皇…   我曾经说过不要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可到最后…我与你一样…却是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   多可笑…多可笑…   天空下起了雪…这场雪来得特别早…特别及时…   因为仿佛可以掩盖掉这皇宫里所有的污秽…   “皇上驾崩————”   林平治尖锐而悲怆的声音传来,楚霜浅闭上双眼,仰头…   这一切终于来临了…   那一日,无忧王也没有再从朔帝的寝宫里走出来…   宫人们说他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云霜…素素…你们的恨…已经解了…’   他再也没睁开过眼睛…   仿佛就在上官云霜和祝素素死后…   他的生命就像一根蜡烛般在燃烧…而尽头…就是这一刻…   他活着仿佛就是在等这一刻…   楚霜浅登基了,成为楚风国第一代女王,帝号为‘霜’,本以为在她坐上龙椅的时候,她会有什么不同的感受…   然而并没有…   除了空旷一片…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甚至登基大典的细节…她也记不清楚了…   “看你如此痛苦,我的恨也算解了。”   是林舒语,她依然住在冷月宫,但是今日她却是与安煊陵到了楚霜浅的书殿,主动找她。   “本以为杀了你才能解恨,不过如今…我才明白…痛苦的活着才是我最想看到的…楚霜浅…你除了这个帝位,什么都没有了。”   林舒语双眼泛红地看着楚霜浅,手里紧握着安煊陵的手。   “你说得很对…朕如今很痛苦,所以你可以走了。”   一如既往的平静,楚霜浅的眸里,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你再如何掩饰…也藏不住心中的痛。”   说完,林舒语带着笑容离开了…与安炫陵一同离开了…就在转身的那一刻,林舒语的表情却黯淡下来…   本来恨着楚霜浅,看她痛苦的活着自己仿佛是解脱了…   可真正看到楚霜浅如今的模样…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恨了…   都是深宫中的可怜人…   楚霜浅…你更是最可怜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  楚霜浅的视角来了,这几日老鸨很忙,对不起 ( ╯□╰ ) 几乎一整天都不在宿舍的那种忙,也是醉... 尽量抽时间更文。 撒花花~ ☆、痛苦地活着   洞房花烛夜,楚风国的成亲礼仪不同,尤其是楚霜浅是女皇帝,那新娘待在房里等新郎的俗礼倒是免了去,毕竟谁也不敢让一代女皇等。   待他们拜过天地之后,在一群文武官吏的拥戴之下,便入了洞房。   楚霜浅看着眼前的一片,红盖头外,朦朦胧胧间看到的是斐剑把合卺酒拿了过来。   斐剑掀起红盖头,瞬间被楚霜浅的妆容给怔住了…   楚霜浅花了红妆,犹如一朵出尘脱俗的水仙染上了一抹红,成了姹紫嫣红的牡丹,华丽而高贵…   楚霜浅看着斐剑那如狼般的目光,心中不禁一阵寒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而在斐剑看起来,这抹笑让她的妆容更显灿烂了。   “你好美…”   斐剑低沉而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而楚霜浅没有回应,而是笑了一下,接过斐剑手中的合卺酒,举起示意让斐剑回过神来。   斐剑在楚霜浅的举动下果然回神了,他与楚霜浅的手腕交缠,喝下了手中的酒。   而楚霜浅在那辛辣的液体流入喉咙时,不禁闭上了眼睛,一阵鼻酸涌了上来。   突然想起了上官云霜札记里的话…   合卺交杯,味如砒/霜,生不如死…   楚霜浅笑了…这种滋味…她会十倍奉还给斐剑的。   斐剑放下酒杯,看了楚霜浅一眼,就埋头进楚霜浅脖子间,当他的唇碰及楚霜浅的肌肤时,楚霜浅忍住了想杀他的念头。   楚霜浅没反应…   斐剑抬眼,只见楚霜浅眸间是一片荒凉,仿佛一具死尸。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霜浅…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斐剑与楚霜浅拉开距离,怔怔看着眼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女人,仿佛此刻这个女人说要什么,他都会给。   “朕要击溃太子和苼王…”   就在太子和文懿逃离后,他们就去投靠了贪狼王,如今贪狼一再犯境,太子企图用自己的贪狼血脉夺回属于自己的楚风国江山。   而苼王…楚霜浅不会再给他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好,答应我,当我办成这两件事,你会全心全意地把自己交给我。”   斐剑挺直了腰背,楚霜浅笑,颔首。   “朕答应你。”   楚霜浅的眼角闪过一丝阴狠…   当你完成任务那一刻,你的生命也就到尽头了…   说完,只见斐剑看着楚霜浅的脸,越来越多的无奈油然而生。   “这次之前,我会睡在兵部,希望皇上能遵守承诺。”   斐剑懂楚霜浅,如果得不到她认同的人,就连进入她生活的机会都没有,他不想只得到一个如同空壳的楚霜浅,他要的是活生生的,对自己有期盼的楚霜浅。   斐剑离开了,而楚霜浅看着那合上的门,下一刻便颓然地倒在床上…   楚霜浅看着挂在床边的那柄剑…眷恋般地把它握在手里。   她抽出这柄长剑…那两行藏着她们名字的诗就这样印入眼帘。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就在寒光闪过的那一刻,她想过…想过解脱…   剑锋已经落到了手腕处…停了下来…   不…痛苦地活着…才是我赎罪的机会…   楚霜浅把剑收了起来…抱在怀中…   楚风国霜帝新婚,洞房花烛夜…   楚霜浅抱着手中那柄剑,如珍宝一般,度过了这个大日子。   千色和画皮都已经带兵回来了,而初夏的兵也早回来了,然而却一直不见初夏的影子,从梅文裳口中得知,是初夏吩咐她把兵带回来的,而她身受重伤,不知身在何处。   “找,继续找!”   楚霜浅几乎要把身前的奏折扔出去,也几乎想要亲自动身去找初夏了,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有消息,明明都已经把人都派出去了。   “是!”   千色跑了出去,而楚霜浅几乎怕得全身都在颤抖,她怕初夏出事,比什么时候都来得怕…   楚霜浅站了起来,看着门外的风雪,心却比任何时候都冷。   初夏…一定要活着…   这几日,她经常跑到宫门前的空地去等待,仿佛日日盼望着宫门打开,是那人回来了。   “皇上,该回去了,您站了很久了。”   楚霜浅低头,一片落寞,脚已经冻僵了,可是她还是想站着…多看一眼…   “参见皇上。”   一个卫兵走过,向楚霜浅行礼,而楚霜浅只是示意让他起来。   “皇上,末将方才看见凤君到冷月宫去了,看似是去找您。”   此时,楚霜浅似是有什么不祥的预感,然后环顾自己周围。   千色,墨芯和画皮都在…   只剩下子月和竹子在宫里…   不好!   “墨芯,千色!快回去冷月宫!”   看着楚霜浅慌张的神情,千色和墨芯不禁打了个激灵,头也不回地跑了。   楚霜浅正想要走,可脚麻痹到了一种程度,才迈出一步就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情绪急了,胸口竟是不自觉血气翻腾,吐出一口血来,染红了苍白的雪地。   “皇上!”   画皮扶起楚霜浅,心中不禁担忧,自从登基后,楚霜浅的身体就越发的不好,她不愿好好休息,经常很多事都摆在心里,久而久之憋出了内伤,如今情绪急起来便是发作了。   “朕没事…”   可是心里却是一颤一颤地抽痛…这种不安的感觉…   回到冷月宫里,白雪飘飘,看着门前那两个哭成泪人的千色和墨芯,心顿时像是停止了…   再看她们怀中的人,竟是睡得如此安详…   永远都不会醒来了…   那一霎,楚霜浅觉得有什么似是在心里慢慢崩裂…   霜浅,这些日子便麻烦你照看子月和竹子了,她俩生性纯良,尤其是竹子,在这宫里经常吃暗亏…   哦~看来我不比她们重要啊~   你们都很重要,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楚霜浅走到竹子和子月面前,看着她们安详的睡容…   不禁拳头紧握…   初夏…我已经…没有颜面再面对你了…   恨我吧…恨我吧…   “把她们葬在宫外…照顾她们的家属一生…还有…”   楚霜浅深吸一口气,眼里那恨意已经达到了顶点…   “宣斐剑来见朕!”   说完,楚霜浅不禁又吐了一口血…   “皇上!属下替你运功疗伤吧!”   千色扶住楚霜浅,这种内伤拖得越久,越难治愈。   “不…”   楚霜浅拒绝,然后徒步回到了书殿…   母后啊母后…为什么儿臣觉得,正一步一步地走上你曾走过的路呢?   “霜浅,找我?”   半刻,斐剑来了,而楚霜浅在案前站了起来,走到斐剑身前…   啪——   “斐剑,你好大的胆子!”   楚霜浅的美眸迸发出了怒火,一个巴掌印鲜明地印在斐剑的脸上。   “你…”   “敢碰朕宫里的人,你是不是活腻了?”   楚霜浅伸手把他的脖子给掐住,吓得斐剑不禁赶紧后退了一步,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杀气啊!   “霜浅,那只是两个宫女,还是因为她们是凌初夏的朋友?”   斐剑反问,而楚霜浅露出一抹冷笑,比她的怒目而视更让人感到恐惧。   “这是你跟朕说话的语气?嗯?”   楚霜浅浑身发出骇人的气流,仿佛下一刻,斐剑便会被楚霜浅撕碎一样骇人。   “朕告诉你斐剑…”   楚霜浅贴近斐剑,一指点在他的心房之上,一股内力凝聚在指尖,斐剑只觉被楚霜浅碰到的地方隐隐作痛。   “如果你不是朕的凤君,朕早就杀了你了,朕宫里的东西你碰不得也干涉不了,若你想干一番大事业让朕瞧瞧,那就不要像一个流氓一样尽耍些小手段,否则…”   楚霜浅凑到斐剑耳边,轻声道:“朕不介意杀了你…”   说完,楚霜浅回到了案前坐下,然而这点警告,斐剑的确是怕了,楚霜浅的威胁从来都那么让人惧怕,从来都是…   而只有楚霜浅自己心里清楚…   再还未把太子和苼王这两个余孽清除之前,斐剑不能死…他在这两站中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贪狼边界都是斐家的兵,如果现在杀了斐剑,恐怕斐家军就会乱,到时候楚风国边界的防卫将会瓦解,楚风国也就危险了。   这个警告,不过是让斐剑收敛,这个仇…楚霜浅却已经记下了…   楚霜浅…现在不能乱,绝对不能乱…   墨芯走进来的时候,看见楚霜浅正看着奏折发呆,那思绪飘得很远…   “初夏会恨朕的吧…”   楚霜浅放下手中的毛笔,把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的奏折合了起来。   “皇上…你真的背负了太多了…”   有时候墨芯很想对楚霜浅说…   你别背负这个江山了…这天下已经欠了你这么多,已经足够了…   可是…这个天下却还需要楚霜浅…需要她撑起整个楚风国…   所以她说不出口…   “如果初夏能够回来,朕会让她离开…”   楚霜浅说着,不禁深呼吸了几口气…离开…让她离开…这是最好的选择,留在宫内,楚霜浅不知道如何面对她,而且斐剑时时刻刻都会想办法除掉她…   这皇宫再也不适合初夏留下来了。   “皇上…你把自己关心的人赶走…那你何曾想过自己应当如何?”   自己?   我自己?   我还能考虑自己么?…   “只要她能好好的…朕可以让她永远地恨着…”   才貌双绝的楚霜浅…   对别人残忍…对自己更残忍…   或许痛苦地活着,被所爱之人恨着…是她唯一的救赎… 作者有话要说:  或许在大家眼中,楚霜浅在取舍方面让人觉得她背叛了爱情,其实她背叛的不是爱情,而是自己的一生。 她背负得太多,思虑得太多,她有太多的顾虑和责任,她不能任性地抛弃一切,弃一切不顾,任由楚风国支离破碎。所以她选择了守护这个天下,而她唯一还能做到的,就是让初夏安然无恙地离开京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人不能太贪心,楚霜浅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深爱,所以她卑微,在她知道自己会伤害初夏的时候,她根本不敢去奢求初夏的原谅,所以不是她不想去挽回,而是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她一个王者却为爱卑微到了尘埃里,因为深爱,才会如此小心翼翼,而她需要的是勇气,追逐自己人生的勇气。 再来,在爱情里面定会有波折有关卡,如果因为有波折和难关就给这一场爱情判了死刑,那我真的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爱情才配得上圆满美好。 她们都还爱着,过程中的不完美也许也是爱情中的另类完美,如人生一样,人人都希望有一个没有遗憾的人生,但是正因为有遗憾,所以这一生才深刻而精彩。 然后,大家或许会有一个错误的概念,现代人会比古代人更聪明这件事,我看过很多穿越小说,里面自然有很多剧情刻画了穿越者运用现代知识去打倒古代人的故事,这种情况是可以成立的老鸨不否认,自然有些现代文明是比古代来得好。但是,不得不说有些古代人的智慧是现代人无法媲美的,例如孙子兵法流传至今是古代人智慧的结晶。生在不同的时代就会有不同的生存智慧与法则,老鸨从来不认为哪个时代比哪个时代的人强,所以写初夏的时候老鸨是做了更多的现实考量,更人性化这个角色,她会害怕,会卑微,会无知,但是她一步一步地适应属于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 好吧,啰嗦了一大堆,最近事很多,老鸨很上火,几乎天天赶功课忙社团,能在三点前睡觉也是一个奢侈,所以更得会比较慢,求各位大人别催更,老鸨会尽量找时间更文。 ☆、复仇者   这几日,楚霜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就在早晨,她对着铜镜梳头的时候,斐剑过来了。   “听说皇上一直在找那个失踪的宫女,初夏?”   斐剑在试探楚霜浅,如果知道楚霜浅还是那般在意初夏的话,他可是不介意杀了初夏这个碍事的人。   “她是飞影的将领,如果失踪了朕发到无动于衷,恐怕飞影军心会不稳。”   楚霜浅轻描淡写地说着,脸上连一点波澜都没有,依然优雅地对着铜镜梳头。   聪明如楚霜浅怎么可能不知道斐剑的意图,他的试探,更加提醒了自己,初夏就算回到宫中,亦是百般危险。   楚霜浅似是听到门外有些骚动,正想起身一探究竟的时候,却见一个单薄的人影冲了进来,她回头的瞬间,悲喜交集…   你没事…你回来了…   可是…她却是杀气腾腾地冲向斐剑,拿裹着布的手臂看起来如此让人触目惊心。   斐剑做不出任何反应,不好!   楚霜浅随手抽出床边的那把剑,寒光一闪,剑尖已经抵在初夏的胸口处了。   一口鲜血吐在了剑上,剑上的两首诗染上了她的血,也染红了她们的回忆…   楚霜浅在颤抖,浑身都在轻颤,可是此刻,她连一个眼神都不能给予她爱的人…   她那苍白的脸,绝望自嘲的笑容印在了自己脑中,挥散不去…   你问我…   除了皇位…心中还有什么?…   我想说,有你…可是…我已经没有资格说出口了…   “朕让你滚!”   所以离开我…离开这个地方…   不要看我现在的模样…   不要…   初夏走了,楚霜浅看着落在地上的剑…在新婚那晚她抱了一晚上的剑…   心中一片悲凉…   “试图刺杀凤君,无论如何都是死罪吧!”   斐剑幽幽地说了一句,单凭初夏刚才的举动,按照楚风国律例,初夏论罪当诛。   “试图为苼王谋朝篡位的你,任由无忧王弑父的朕,这宫里的人,有多少个人是不该死的…”   我们…都该死…   “初夏——”   门外传来墨芯焦急的叫声,楚霜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剑,她知道初夏受了伤,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真是该死…   她的脚明显地移了一步,却停了下来。   “看那宫女的伤势,怕也是挺不久了。”   说完,斐剑笑了笑便离开了,而楚霜浅浑身轻颤,等到斐剑离开后她马上跑到门外,只见雪白的地上出现了一滩刺眼的鲜红…   初夏…   她发了疯一样跑到了初夏的房间,看见,墨芯正把昏死的初夏平放到床上。   千色和画皮不在,这只能是自己为初夏运功疗伤了。   “墨芯,把初夏抬起来。”   墨芯知道楚霜浅也受了内伤,可是此刻刻不容缓,初夏的脉搏已经越来越薄弱了,她经络受损,怕是用药的话她反会承受不起那药力。   楚霜浅盘腿坐到初夏身后,双掌搭在初夏后背的穴道上,开始给她疗伤。   墨芯一看,心里一急,楚霜浅这是消耗着真气给初夏疗伤,她可是还受着内伤的。   “我…属下去找千色回来!”   墨芯急着去找千色了…   这两个人都在用生命在爱着…却从来都这么任性妄为…   楚霜浅额间开始冒出冷汗,真气的流失,让她体内的内伤的痛楚更鲜明起来。   可是输入初夏体内的真气似是流水入大海,竟是寻不到一丝痕迹…   这是将死的迹象!   楚霜浅鼻子一酸,一滴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初夏…不要死…求你…不要死…   回来…不要有事…初夏,求你回来…   初夏…回来…不要有事,不要死…   半刻后,真气终于在初夏体内凝聚起来了,而楚霜浅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源源不绝地把真气输入她体内,修复她的经脉。   此时,千色和画皮都来了,而楚霜浅也停止运功,这一刻她却是浑身乏力地瘫软在床边。   千色急忙过去把了把初夏的脉搏,命是救回来了,可是却还很脆弱。   千色把了把楚霜浅的脉搏,楚霜浅想躲开,却发现连抬手的力量都没有了。   千色脸色一变,瞬间铁青…   “皇…皇上…”   千色抽回来的手有些颤抖…   楚霜浅的武功竟是几乎废了大半…她的武功废了大半…   而且她还受了内伤,若是不好好调理,怕是会伤上加伤。   楚霜浅看着千色的表情,用尽力气坐起身子。   “朕休息一会儿就好。”   楚霜浅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她说出来的话,是让千色不要透露她现在的状态。   说出来了又如何?让别人可怜自己?   呵…楚霜浅从来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不要告诉她,朕来过。”   楚霜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有点踉跄地离开…   在门口处,她回头,看着那沉睡的脸庞…   初夏…对不起…   斐剑这几日都有来冷月宫,楚霜浅也没有再去看初夏,有千色画皮和墨芯守着,她知道初夏会没事的。   那一个雪夜,她醒了…她来了…她走了…   “求皇上…放奴婢离开…”   楚霜浅的心一抽一抽地痛,手中的毛笔也折断了,却仍然不肯松开自己的手。   “好…朕准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么?…   为什么心会如此剧痛…   都走了,初夏走了…斐剑也走了…   她松开了自己的手,那两截断开的毛笔应声而落…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在白纸上,歪歪斜斜地写了三个字…   ‘不要走’…   不要走…这才是自己的真心么?…   我还有心么?…   楚霜浅笑了…烛火下,她如此娇艳…也如此凄绝…   这便好了…这便好了…   你安全便好了…   帝王这条路是一条孤独的路…   亦是踏着人命和血腥的一条道路…   初夏…你本不该来的…   可是初夏…我舍不得你…   ----------------------------------回忆分割线---------------------------------   楚霜浅站起来,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衫,拉开门…   千色依然如一个忠诚的将士守在门外,大雪下的她依然挺立着…   楚霜浅幽幽跟千色开口。   “让武状元莫百川和巍之良来见朕。”   楚霜浅冷漠地眸看着这片天地…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个寒冬…   真是让人心寒极了…   --------------------------------华丽分割线-------------------------------------   初夏走在大雪中,有时候风雪太大便躲到角落停下来歇息,走了许久,终于到了明月城,到了客栈,要了个上房,身体也终于暖和下来了。   她知道来到明月城,那个人一定回来找她,可是现在,她什么人都不想见,她只想一个人待着。   她举起自己的右手,那条如蜈蚣一般丑陋的剑伤如诅咒一般盘旋在自己手上。   稍微用力便会微微颤抖…   当真…废了么?…   初夏叹了口气,左手执剑,稍微挽了几个剑花,才发现动作非常不协调…   她放下剑,走到房内的铜镜前一照,才发现自己憔悴了许多…而且她的发…   竟是多了不少白发…   突然她想起了无忧王这个人…   挚爱与挚友的死…   让他一夜白了发…断了肠…   就在失神片刻,有人敲了敲她的房门,她以为是小二,随口便招呼了敲门的人进来。   “小初夏...”   进来的人居然是紫湘那个妖孽!首先找来的人不是白尘,反而是紫湘这个妖孽。   初夏被突如其来的造访者弄得一时无法适从,顿时有点坐立不安。   “白尘正在发了疯地在找你。”   紫湘把门关起来,然后走到桌前对着脸色苍白的初夏开口。   “你怎么找到我的?”   语气冷淡,紫湘不禁有些惊叹,眼前的人已经不像初见的样子了,这时候的她少了纯真,少了清澈,反而多了惆怅和疏离。   “琳琅很擅长跟踪的…”   说完,顿了一下,续道:“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和任何人见面,像个疯子一样,怕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紫湘眼神落到初夏的手臂上,拿蜿蜒而上的疤痕…   “她会冲到皇宫里去,把楚霜浅给杀了,等她冷静下来,任何事都好说…”   初夏回头,看着铜镜,缓缓开口:“我知道了,如今我亦不想见任何人。”   初夏一语双关,答应暂时不见白尘的同时,也对紫湘下了逐客令。   紫湘自然听出她的意思,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楼下一阵嘈杂。   “她是不是在这里!”   “白尘!你别在这里疯!”   是两把熟悉的声音,白尘和琳琅的。   “居然跟来了。”   紫湘推开门,关门,离开,一气呵成。   “吵什么,我不过来借个房间换衣服,刚才被脏水溅到了。”   初夏摇摇头…   如此一来,明月城也不能多待了,她只想找个地方冷静下来,练好自己的左手,练好自己的武功。   斐剑…   你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开始标题无能了... 昨晚写作业写到了凌晨4点,结果隔天被告知做错了要重做,老鸨的内心是崩溃,超级崩溃...心好累... 这章不知为何总感觉写得有点不知所谓,心不在焉,对不起各位看官... 这几天心情有点不怎么好,哎...压力大啊...让老鸨休息休息就好,很快就会满血复活回来了... ☆、思念成狂…   初夏听着楼下的吵杂声,甚至在不久后还听见了兵器想碰的声音。   “白尘,不要选择和我动手,你会后悔的。”   是琳琅的声音,平时极其温和的人,如今语气也有了愠怒。   “琳琅,求你告诉我…”   听着白尘有点破碎的声音,本来已经来到窗边的初夏停顿下来…   白尘,你这又何苦…   一个转身,抖落了不少细雪,她推开门,瞬间让楼下的骚动安静下来。   她俯视着楼下的人…故意不去看白尘此刻的表情。   “白尘,你上来吧。”   “初夏!…”   紫湘不解地说了一句,不是说了吗,白尘现在,怎么能冷静地跟她谈任何事。   白尘脚尖一点,一抹白衣飘飘凌空飞起,落到二楼,初夏面前。   白尘的眼神太过炙热,以至于初夏无法与她直视。   “进来吧!”   那只右手始终藏在披风之下,白尘始终看不见那条如蜈蚣般丑陋的伤痕。   安静地坐下,默默地倒了杯茶,初夏没有说话,白尘也不开口,出奇的安静,一扫刚才的喧哗。   热茶,袅袅炊烟,两人静默,仿佛是一对喝茶聚旧的朋友。   “初夏…你…变了…”   以前,初夏什么情绪都会写在脸上,如今,她纵然知道她心中的悲怆,却在波澜不惊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痕迹。   “白尘,接下来我说,你听可以么?”   初夏抿了口茶,虽然用了左手去遮掩右手的伤痕,可这小小的改变还是被白尘发现了,只是白尘并未开口,而是轻轻地颔首,可袖中的双手却因为心疼而握成了拳头。   “如你所见,她成婚了,我离开了。”   初夏连说话都变得简单而淡漠,仿佛她现在的心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谁也进不来,而她也走不出去。   “前因后果,多说无益,如今我只想练好自己的武功,过得好好的。”   初夏顿了一下,看着白尘那泛红的眼眶,深呼吸一口气,续道:“白尘…不要再为我伤心愤怒了…”   那淡漠的眼神终究是软化了下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不值得你这样对待,我的心很早以前就遗落在楚霜浅身上,无论最后我们是老死不相往来,亦或是两两相望,无论什么结局,这颗心,我都要不回来了。”   所以,不要再浪费时间在一个没心的人身上了…   “两年前,救你的那个初夏已经不在了…如今的我也不再是那时候的我了,不可能再是…”   初夏说着,不禁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这身体真正叫初夏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她的灵魂来自于现代的初夏,白尘爱着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或许早就死了。   “白尘,你为我错过了两年的时光与风景,不要再为我错过你的人生和真正值得你去爱的人。”   初夏直视白尘的眼睛,那双泛红的眼眶下,是一滴温热的泪。   “我不再是你爱着那个人了…如果你还容许我有一个自私的要求…那么我想你…去活属于自己的人生,去爱值得爱的人…”   初夏知道,有些事情拖得太久,伤得越深…   如果真的珍惜这个人…初夏想…一刀断得干干净净反而是对她最大的温柔。   “初夏…”   白尘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抑制住了即将冲口而出的呜咽声。   “如果这是你给我最后最痛亦最温柔的请求…我接受了。”   白尘站了起来,艰难地说完一句话后,喉咙如被火烧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良久,她方才缓缓开口:“但是初夏…最后,能不能再认真地看看你…”   初夏摇了摇头,露出一抹淡笑。   “白尘,不要再留恋了…你走吧。”   初夏连最后一点希冀都不留给她,这一刀落得如此般狠绝。   初夏转身背对着白尘,不去看她此刻的表情…   白尘…请原谅我…只要一点希望都没有…你才可以在这走不出去的胡同里,找到属于你自己的路。   “初夏…”   白尘转身,走到门边,续道:“你说我傻…可你又何曾不是呢?”   开门离开,关门…   客房瞬间陷入了死寂…   是啊…我们都一样…我能劝告你要求你…自己却丝毫做不到…   多么讽刺…   白尘…你一定要比我坚强,比我勇敢。   -------------------------------华丽分割线----------------------------------------   三天后,楚风国传来消息,凤君斐剑带兵出征贪狼,对抗叛变的太子,而另一边,一代女帝跟周边诸国不断打好关系,内政稳定,楚风国进入霜帝时代后,渐渐有了更繁荣昌盛的趋势。   楚霜浅在高处看着密密麻麻的军队昂首离开京城,再看军队前那个坐在骏马上的男人,露出了一抹冷笑。   “天冷,皇上,该回了。”   身后,是墨芯,她为楚霜浅撑着伞,挡去扑面而来的雪花。   “朕还想走走,你先回去吧!”   楚霜浅没有回头,也不理墨芯的反对,就默默地踏着雪离开了。她走到了无尘宫,而无尘宫的宫女显然对这尊大佛突然造访感到一阵慌乱。   “无妨,朕只是随意走走,你们干活去吧。”   楚霜浅让所有人都各做各的,而她找到了张宫主。   “张宫主,朕想知道初夏以前的房间在哪里?”   张宫主颔首带着楚霜浅来到楚霜浅以前的房间。   “不如张宫主与朕说说,平日初夏在无尘宫里是怎么个样子的吧!”   此时张宫主便开口了。   “初夏这孩子啊,平日里循规蹈矩,但是办事绝对麻利,胆子有点小,与他人公事能做到面面俱到,没有惹过麻烦。前些日子听说她为皇上立了军功,还感叹着这孩子的转变时,这孩子就离开了,都不来道别一声…”   说及此,只见楚霜浅没有开口,让张宫主不禁一阵后怕,深怕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是奴婢多言了。”   “不,继续说,朕想听…”   张宫主这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初夏和孩子打自进宫一来便跟子月和竹子这两个丫头关系很好,她三人住一个房子,感情如同亲姐妹,少了宫廷间的算计,当真是难得,敢问皇上,子月和竹子到冷月宫后并无犯什么大错吧?”   说到这里,楚霜浅的身形滞了一下,而张宫主也停下脚步。   “朕没事,子月和竹子很好,没有犯错,以后有不会有犯错的机会。”   子月和竹子的死,除了冷月宫的人,谁都不知道,若是不知道,那么就让关心她俩的人以为,她们还活着,快乐地活着。   “那就好,这里就是她三人的房间了,现在已经换了一批宫女住,可是奴婢总觉得这三个丫头还住在这里一样。”   楚霜浅环顾了一眼这个房子,简陋,远没有冷月宫的房间来得舒适,可是这里恐怕有她们三人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吧!   楚霜浅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要去初夏住过的地方,去过的地方,她只知道如果不这么做,她会很难受…   楚霜浅后来去了锻造宫,去了天衣宫,饕餮宫…试图寻找初夏留下过的足迹…   就在她回冷月宫的途中,看着雪地上拿杂乱的脚印,突然心里一疼,双腿一软…跪在了雪地上…   如果这些前往冷月宫的脚印是初夏的…   你说该多好…该多好…   此刻楚霜浅才清楚明白…   这种无目的的追寻初夏影子的行为,是思念…   思念成狂…   “皇上!”   千色走了过去把楚霜浅扶起来,而来者还有楚知遥。   楚知遥把千色推开,然后扯着楚霜浅的领子强行把她拉起来,不管她尊贵的身份,也不顾她华丽的黄袍被扯乱。   “楚霜浅,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楚知遥看着闭着眼睛地楚霜浅,恨不得把她一巴掌打醒。   “人不人鬼不鬼,你现在的这种脆弱想要谁看到?凌初夏?还是给这宫里那些碎嘴的人看到!”   楚知遥骂得不禁红了眼,在十二岁那年开始,千色进入了她的生命,而楚霜浅的形象在她的心里如此的伟大而不可击败,如今她的脆弱是她不想看到的。   “醒醒吧楚霜浅!凌初夏已经走了!她看不到你的伤心看不到你的脆弱,你现在能做的只是活得好好的,铲除你要铲除的人,只要你活得好好的,才有机会去挽回你爱的人,你这种状态我曾经看过…”   楚知遥的语气愈发软化起来,续道:“上官皇后,你的母后,那个貌冠天下的一代贤后…我不想见到你这个样子…不想你像她一样死去。”   楚霜浅看着楚知遥眼中的愤怒与担忧,本来黯淡的目光开始燃烧起光芒…   “朕已经走过了母后走过的路…可是朕不想与母后一般,带着万般遗憾死去…你说得对知遥…只要还活着…朕还有希望…”   楚知遥这才放开了楚霜浅,楚霜浅整理好自己的衣裳…   目光突然锐利起来。   “知遥…对于此次的无礼,朕当没发生过。”   说完,楚霜浅转移目光,来到千色身上。   “千色,你把朕交代的都交代给武状元莫百川了吗?”   千色颔首,前一刻还担忧楚知遥的举动会激怒楚霜浅,可看起来反而起了不错的效果。   “嗯,在莫大人随着斐剑出征前就交代过了。”   “好…那么…一切都在朕的掌握之中…”   楚霜浅看着这漫天雪地…   思念如狂…可这不是我继续脆弱下去的借口…   初夏…如果我失去了爱你的资格,那么我能否努力再去得到这个资格?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来更文了,对不起拖了很久,比赛回来后很多作业要赶上,很多事情要处理,实在没有时间,老鸨已经好久没有在三点前入睡了,都忙到得借用睡觉时间。 不知道何时才能摆脱这种生活,忙到想吐... 先这样呗,老鸨要去写作业了,回见! ☆、非愿   初夏看着漫天飞雪,敞开窗,手中的茶杯还冒着缕缕热烟,而杯中落下了几片雪花,很快就融入了茶里。   楼下的行人,有些打着伞缓缓前行,有些把手收在袖子里弯曲着身体,瑟瑟发抖。   她离开明月城已经三天了,本来她不想来这里的,这里有太多太多属于她们的回忆了…   无缺城恢复了繁华…可是…回忆却成了深深浅浅的伤…   本来她不想来的…可是,却走了进城,忍不住把脚步停在了这里…   无缺城…可是再次走进这里,她的心却缺了一大块…   “听说敏贵妃薨逝,追封为孝忠夫人了。”   此时一个熟悉的名号落入耳边,引起了初夏的注意,可也让她大为一惊。   文敏…那个女人死了?   “是啊,听说因先帝驾崩后,便伤心至郁郁寡欢,最终病逝了。”   “啊…听说她还很年轻呢…”   接下来的话初夏没有再听下去了,手中的茶杯紧了紧,平复了心情,关上窗。   文敏会因为先帝驾崩而伤心?   不…绝对不可能…   死因是假的…可是死讯是真是假?…   她死了的话…若水可怎么办…   初夏把茶杯握在手中取暖,缓缓坐下…   还不容她多想什么,便听见了楼下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若水若水!你看这香包好好看!”   初夏挑眉…不会这么巧吧…这声音不正是…   “好了好了,文敏啊,以前怎么都不知道原来你是个大孩子呢!”   初夏立刻走到窗边,推开窗,一阵寒风迎面而来,几片雪花拍打在脸上,那瞬间被风雪迷了眼。   待初夏看清时,便看见了熟悉的人,熟悉的背影。   那人卸去了沉重华丽的宫装,穿上了平时大家闺秀都会穿的绸缎,卸下了那复杂的发式,仅仅用简单的发束束发,卸去了粉黛,脸上是温柔而活泼的笑意。   那个人…真的是她么…   那一瞬间,初夏觉得难以置信…   一直给她狠毒,不择手段,却又唯独对若水情有独钟的文敏…   现在竟像个初出茅庐的世家小姐,有着稚气和朝气,又不失温柔。   而再看她身旁的人,笑起来嘴角那深深的梨涡,满目的柔情与笑意,这种眼神,许是对文敏唯一的宠溺。   半晌,敏锐的直接让若水很快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她抬头一望,在看到初夏的瞬间,先是惊讶,后来变成欣喜,再后来变成了一种复杂的神情,在初夏看起来像是惋惜。   初夏和若水相视一笑,而文敏顺着若水的目光,看向客栈的楼上,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先是惊诧,然后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若水拖着文敏的手走向客栈,而初夏则是关上了窗,缓缓走到桌边坐下,很自然地多拿了两个茶杯,然后倒上热茶。   不多时,便传来了敲门声。   初夏应了一声,而若水便和文敏推门而进。   看到初夏苍白的脸孔,若水和文敏都不禁觉得有些唏嘘。   “喝茶…”   初夏礼貌地把茶端到二人身前。   “今日来可好?”   若水率先开口,初夏自从离宫后便渺无音讯,许是她的遭遇与自己有过几分相似,所以对她特别上心。   “…无所谓好不好。”   初夏抿了口茶,然后目光落到文敏身上,虽然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可是她眉目间和举手投足间带来的端庄,还是那么的熟悉。   “听说…你死了。”   初夏是看着文敏说的,文敏一笑,把茶端到唇边吹了吹。   “不,…死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敏贵妃,文敏没死。”   文敏说着,初夏点了点头,续道:“是她…让你们走的?”   若水点了点头,刚想说点什么,却又收了回来,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初夏平静得像死水的样子让若水一时无法适从,思虑半晌,终究是开了口。   “那日她来过,脸色比你更苍白。”   听及此,初夏的心紧了紧,到了此刻,楚霜浅的任何事,居然还能勾起她所有情绪。   “她看起来受了不轻的内伤,只是她的眼神比起她的脸色更让人心忧。”   若水说完,抿了口茶,续道:“从未见过无所不能的楚霜浅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看着我俩的时候,思绪似乎飘得很远,有羡慕,有快乐,有悲伤,有无奈,有…泪…”   初夏听完,藏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隐忍着不去想那个人…   那个把自己伤得如此彻底的人。   “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只知道她嫁给了斐剑,那个女人行事不择手段,肯定做了什么才让你离开她的…可是…”   文敏顿了顿,续道:“那个女人亦是这楚风国最可怜的人,背负着整个天下,背负着楚风国百姓的生死,背负着本该不由她来背负的一切。”   文敏不是没有见识过楚霜浅的手段,但是她同时也看出了,现在的楚霜浅,身上背负的是她人生的无奈。   “别说了…”   初夏闭上眼睛,不去想所有的事。   “我现在…只想杀了斐剑,其余的事都与我无关,二位请回吧!”   若水无奈地笑了笑,牵起文敏的手,走到门前时搁下了一句话。   “初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楚霜浅并不如她外表坚强,你…亦并非如外表般绝情。”   说完,若水和文敏便离开了,而初夏怔在原地…   脑中一直回荡着文敏和若水说的话…   那个女人亦是这楚风国最可怜的人,背负着整个天下,背负着楚风国百姓的生死,背负着本该不由她来背负的一切…   楚霜浅并不如她外表坚强…   楚霜浅…快从我的脑中离开….快离开!….我的心好痛…   ----------------------------------华丽分割线------------------------------------   “这几日大皇姐的身体怎样?”   楚知遥伏在千色身上,把玩着她垂落到胸前的头发。   “有按时休息,亦有按时吃药,精神好多了。”   千色抓住楚知遥不规矩的手,束缚在自己掌中,免得她又点起刚灭下去的火。   “那就好,只要大皇姐身体好好的,以后的变数还很多。”   楚知遥坐了起来,本来盖在身上的棉被落到腰间,上身的风光瞬间一览无遗。   “话说回来,这些日子怎么没有看过忠业?”   楚忠业好像是失踪了一样,楚霜浅的登基大典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似是有些冷,楚知遥马上拉起被子,把自己红果果的身躯裹起来。   “这几日七皇子好像都在自己的行宫里闭门不出。”   千色回答后,楚知遥皱起来眉头,随即摔下手中的被子下了床,快速地把衣服穿上。   “怎么都这副德性,这上官家的孩子怎么都这样…”   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穿上衣服。   “本宫去见见他。”   说完,楚知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而千色这才回过神来,马上穿上衣服跟了上去。   楚忠业的行宫总是安静的,而这段日子,更是进入了一片死寂,楚忠业除了上茅厕,几乎都没有出过寝宫房门,这完全不符合他爱闹爱玩的性格。   楚知遥推开门,只见一堆杂乱的书籍散落一地,一片狼藉,而远处是点着一盏烛火,而楚忠业就在这微弱的烛火中,俯首看着案上的书。   连有人进来了,他也未曾察觉,只是这片狼藉,更是增添了几分幽沉。   楚知遥脸色一沉,一把踢开身前挡路的书籍,造出了吵杂声,楚忠业这才抬眼,发现有人进来了。   本来想要发怒,可是发现来者是楚知遥,随即又消去了怒气。   “二皇姐?”   楚忠业站了起来,他跟楚知遥向来相交不深,虽然前段日子因为楚知遥和楚霜浅的关系又变好了不少,所以多了些来往,可是今日她突然造访,楚忠业也实在想不到她的来意。   “你又怎么了?”   楚知遥示意一地的书籍,而楚忠业的眼神突然黯淡下来,而且还带着愧疚。   楚忠业没有开口,楚知遥弯下腰捡起一本书,翻了翻。   治国策?   然后楚知遥又看了看周围,无非都是关于行兵,内政,外交之类的书籍。   楚忠业转身,又点亮了一盏灯。   “二皇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火红色的光照耀在楚忠业身上,竟是有几分落寞。   楚知遥似是明白了几分,然后把手搭在楚忠业肩上。   “忠业…”   本来想安慰,可是安慰这种事,楚知遥做不来。   “我记得十二岁那年,母后薨逝那年,大皇姐问过我…想不想要这个皇位…”   楚忠业顿了顿,把桌上的书扫到一旁,坐上去,无奈地笑了笑。   “那时候我说…不想,我只想要做个自由自在的人…可以到宫外游历便是最好…”   楚忠业嘴角有一抹笑,可是却比哭还难看。   “那时候我看大皇姐笑了,却是带了几丝绝望,而后来,她的眼神里的坚定似是下了人生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那时候我看不懂她的情绪…现在我明白了…”   楚忠业皱起眉头,痛苦似乎从他眉间的皱褶中溢出。   “那时候她只回复我‘好’一个字,却用了她余下的日子来完成我的期盼,那个自由的期盼…很多时候大皇姐很多都事都不说,却用行动来告诉我…他是如此珍爱我这个弟弟。”   楚知遥看他痛苦的模样,眼角甚至溢出了泪水。   “我看着她步步走向那个高峰…世人都以为她是王者,属于那个皇位…可是从来没有人去问过她,心中真正期望的是什么…而我,作为弟弟,却无法帮他分担,却处处让她袒护着。”   楚忠业顿了顿,续道:“直到初夏离开了,大皇姐脆弱得像瓷娃娃一样快要碎开,我才意识到…大皇姐已经被这条道路上的种种压垮了,而我只能看着,却只能看着…”   楚知遥深吸一口气,把泪水逼回去,然后把手中的书放到案上。   “我要帮大皇姐…她一直都在保护我,轮到我去保护她了…”   楚忠业抬眼,泪水打滚的眼里,有着无比的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催更的方式真是好可爱,哈哈哈哈 对不起,现在我还是在开会中,开会的时候码字真的得小心翼翼,哈哈哈。 最近真的挺多事儿要忙,有比赛,每天开会讨论到深夜,对不起啊... 嘘,不说了,我继续开会了... ☆、终将过去   楚知遥看着楚忠业,忽地叹了一口气,上前整理了楚忠业桌上的书,伴随着烛火的红,楚知遥的脸更显几分妖冶。   “忠业…”   她幽幽地开口,那如星辰般的黑眸看向楚忠业,一种如刀锋般地锐利。   “你是不是喜欢初夏?”   楚忠业的身躯震了震,似是明显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楚知遥心中更是了然的。   楚忠业对于楚霜浅的愧疚和悲怆,她是看在眼里的,可是她分明看见了更多隐藏的属于爱情的悲痛,所以她便猜出来了。   楚忠业没有开口,只是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她是唯一一个让我心动过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我知道永远得不到的女子。”   楚忠业看向楚知遥,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无论是为了大皇姐,为了初夏,还是为了自己,我都得让大皇姐从这权利的顶端走下来,走向属于她们的平凡。”   楚知遥看着楚忠业的笑容,不禁开口。   “为了自己?”   楚忠业颔首,续道:“我是楚风国皇室的子弟,我也想让世人知道,楚霜浅的弟弟是个有出息的人。”   楚知遥看着楚忠业不禁叹了口气…   华服珍馐,高床软枕,人人都艳羡的皇室子弟…   不过都是深宫中,身不由己的可怜人罢了…   -------------------------------------华丽分割线----------------------------------   楚霜浅身着皇袍,看着眼底下拿十万大军,眼里露出一抹冷冽,当目光转移到斐剑的身上时,眼底竟是浮现了一抹难以察觉的诡谲。   斐剑身着一身黑色盔甲,威风飒爽地走到楚霜浅跟前单膝跪下,随后十万大军也在偌大的广场上跟着跪了下来。   “末将誓死为楚风王朝立下军功,破贪狼,擒逆贼!”   斐剑雄武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瞬时眼底下的十万大军也说着同样的话,那震撼感犹如鼓声在耳边想起,直入心底。   楚霜浅勾起嘴角的笑意,扯开嗓子道:“朕,期待诸位将士凯旋而归!”   一场誓师大会就在斐剑走下台阶那一刻结束了,而副将莫百川在临行前与楚霜浅对望了一眼,然后略有深意地颔了颔首,而楚霜浅嘴角的笑容便是更深了。   直到十万大军那密密麻麻的人头消失在城门后,楚霜浅才离开。   “去看看怜妃吧!”   楚霜浅想起了这次出征讨伐对象,便想起了与他有莫大瓜葛的女子,曾经是自己父皇的妃子——怜妃。   楚霜浅推开房门,怜妃安静地看着窗外,她转头看了楚霜浅一眼,然后又看向窗外,犹如一个了无生气的木娃娃。   随后,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伸手轻轻拂过自己的小腹,然后就这样把手覆在小腹上,安静地坐着。   楚霜浅看着桌上那碗还满满的安胎药,不禁皱了皱眉头。   “为何不喝药?”   楚霜浅走到怜妃身边,然而脸色苍白的怜妃仍然看着窗外,目光悠远。   “孩子的爹会死吧!”   楚霜浅出征讨伐贪狼,她不是不知道的,那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终究会死在这女人手上,无论楚熵爱不爱自己,怜妃认为,只要她爱着就足够了,就因为爱着,所以她才会伤心悲痛。   楚霜浅沉默,良久,才开口说了一个字。   “会。”   楚熵会死,绝对会死,楚霜浅不会留着这些潜在威胁的。   “为何…不把我和孩子都杀了…”   怜妃闭上眼,独留她们在世上…莫不是让她承受失去挚爱之痛,让孩子失去爹爹么。   “你是这个孩子的希望,这个孩子也是你的希望…”   楚霜浅说完,顿了顿,续道:“楚熵的离开不会是你们的结束,反而会是你们的开始。”   说完,楚霜浅把安胎药端到怜妃眼前,而怜妃眼里有一抹光芒闪过…   希望么?重新开始么?…   孩子…我们真的能重新开始么?…   “相信这个孩子给你的勇气吧!”   怜妃接过楚霜浅手中的安胎药,嘴角勾勒出温和的弧度…   “为了这个孩子…我会好好地活下去…”   楚熵活不了了,但是这孩子…他们的孩子,她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是他们曾经爱过的证据…   楚霜浅不再说什么,正要离开之时,怜妃却缓缓开口。   “这个孩子的爹会是一个盖世英雄,为国捐躯,死在战场上的一位皇子…而他的娘亲会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皇上,你觉得呢…”   楚霜浅的身躯震了震,她回头,看着怜妃的眼神,那眼神流露出悲伤和无奈…   仿佛一块在大海中的浮木,孤独无助…   又似迷失在森林中的孩子,无家可归的悲怆…   楚霜浅的鼻子一酸…   始终…仍愿意为他而死么?…   楚熵…到底是几生修来的福气,才有一个爱你入骨的女子,愿与你生死相随的女子…   “朕…亦是这么觉得的…”   说完,楚霜浅便离开了,而怜妃跪了下来,对着楚霜浅的背影开口。   “谢皇上成全…”   她是朔帝的妃子,如今是太妃,朔帝已死,如今若她留有子嗣,怕是为皇家留下污名,更会给这个孩子带来伤害…   那么不如为这个孩子创造一个美好的父母…   一个为国捐躯的父亲,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母亲…   那么她便可安心地随楚熵去了…   她知道楚霜浅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的。   ------------------------------------华丽分割线--------------------------------------   风雪中,初夏左手持剑,运起内力在风雪中舞剑,剑锋所到之处,都撩起了风雪纷飞。   不过一会儿,初夏便停了下来,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初夏覆上自己的胸口,一股刺痛…   果然内伤还没痊愈么…怎么会有两道不同的真气在体内运行…让自己的真气紊乱…   到底怎么回事…   初夏摇了摇头,打算继续赶路前往幻星古城,她只想离京城远远的,离开那个伤心地。   身边还有三三两两在赶路的人,在这片白茫茫中还不算孤单,只是身前不远处有两个熟悉的人影,让她非常在意。   她走近,果然辨识出了那两个人影的身份。   彧风和彧飞。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不该是在苼王身边么?   再看彧风,他的身上似是多了几道可怖的伤痕,旁边的路人都避而远之…   他这么一个武林高手,到底是谁能伤得了他。   而彧风也很快注意到了初夏,他上前扶住了那瘦弱的身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几乎是问出口的,相视一眼,皆化作无奈一笑。   “苼王…我该还的已经还清了,我自由了。”   彧风先开了口,看了看身上的伤痕,谈了口气,而彧飞也走了过来,与初夏笑了笑。   “我…你们也猜到了吧…”   看到彧飞,初夏想起了临别前,他对自己说的一句话,情深不寿…   当真是应验了么…   “你的右手…”   彧风小心翼翼地把初夏的右手断了起来,一条丑陋的伤疤蜿蜒而上,只不过是抬起手,就已经感受到手臂的微颤,这经络,怕是废了。   “废了…”   简短的两个字,道尽了心酸,她的右手承载了她的梦想,如今却再也不是了…   彧风缓缓把手打在初夏的手腕上,瞬时皱起了眉头。   他是百年一遇的武学奇才,任何武功只要他感受过一次,他便能记得,而初夏体内的真气,他绝对不会认错,因为他差点死在这两个人的手上。   一道真气是千色的,另一道便是当今皇上,楚霜浅的。   “今后你俩有何打算?”   初夏开口,而彧飞看了看幻星古城的方向,开口道:“我和哥哥打算到幻星古城小住一段时日,我会在那里行医,而哥哥会在那里教百姓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   初夏一听,眼神一亮,缓缓开口。   “不如我们同行吧,我也无家可归了,我给你们烧烧饭,你们给我治伤教我武功。”   初夏心里的算盘可是打的噼噼啪啪地响,如今斐剑已经出征了,他功成之时,就是初夏下手的时候了,她得在这段时间,尽量把身体养好,把武功练好,为子月和竹子报仇。   彧风和彧飞对看一眼,然后对初夏颔首。   “虽然你一个女子与我俩住在一起不方便,但是我们以兄妹相称的话应该没问题。”   彧风其实真的觉得初夏像是自己的妹妹一般,尤其是她清澈的眸,从她救自己那天开始,他就觉得初夏很想那个早在十年前因为饥荒而死去的妹妹,所以对初夏总是有着不一样的情怀。   “这段时间,请多多指教了…”   或许…我可以借这段时间忘记你楚霜浅…   漫长的雪季终将过去,春天会到来的…   被掩盖在白茫茫的雪花下的一切罪孽,在春季来临之时,都会化去,万物回春,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来更文了,一个多星期参加了两个营,也同时是其中一个营的营长,严重睡眠不足,还感冒生病,差点就垮了... 话说一个童鞋在营里这么评价了我:长得又好看,身高又达标,身材又好,学习又好,性格又好,又会开手动车,又是XXX副主席,什么好处都被你占完了... 那时候老鸨的内心是心虚的,各种心虚,然而正想脸皮厚地承认承认的时候,却被某个人的一句话给雷到了。 ‘然而,她并没有对象’ 没有对象咋了,姐是单身主义者,怎么样!哈哈哈 有被夸奖,心里还是有点沾沾自喜的,不过老鸨还是有自知自明的,我会好好怀疑这位童鞋到底要要求我帮忙她才会花言巧语企图迷惑我,哈哈哈哈 不过这几天真的累垮了,而且很快就要去比赛了,希望病能赶紧好转,作业能赶紧写完,睡眠能赶紧充足... 老鸨飘走~ ☆、不知姑娘芳名?   霜帝一年,冬,霜帝改革开放让女子也能参与科举,考取功名,入朝为官,而待在霜帝身边多年的得力幕僚,墨芯,也被霜帝提拔为第一位女官,官及二品。   霜帝二年,春,霜帝减少税收,万民同喜,百姓对霜帝的赞颂更是传遍大街小巷。   楚霜浅坐在铜镜前,闭上眼睛,让画皮细心地为自己描眉。   “皇上,边疆传来捷报,说是斐剑已夺下贪狼边界的泗水关。”   画皮缓缓开口,这是墨芯让她禀报楚霜浅的,而楚霜浅依然一脸淡然,鼻间轻轻传出‘嗯’一个单音节。   泗水关一破,贪狼的防守要塞已经没了,要完全吞并贪狼,许只需三年。   此时,楚霜浅红唇微微勾起了一抹微妙的笑意。   “皇上,此去要多久?”   画皮续道,而也刚好描完眉,楚霜浅睁开眼,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显然,她也认不得现在的自己。   “莫约半个月。”   “好。”   说完,楚霜浅便起身,到屏风后穿衣服,而画皮则是把自己拿栓在腰间的袋子拿起来,从里头抽出了一片人皮面具。   手法娴熟地开始易容的准备。   “宫里的事万事拜托了,有大事需要决定让影卫送到朕手里。”   良久,门边传来楚霜浅的声音,然后便听见了关门的声音,而专心化妆的画皮此时才睁开眼,嘴角露出柔和的笑意…   每逢此刻…她才会如此高兴…   --------------------------------------华丽分割线------------------------------   冬天终于过去了,大地回春的感觉,凉风吹来,丝丝凉意,带着青草的味道,让春天总是有几分迷人。   “初夏姐姐初夏姐姐!”   一群五,六岁的小孩围在初夏的脚边,不舍地拉扯着她的裙摆。   “再教我们几个字嘛~别走~”   初夏无奈笑笑,这群孩子,不过是想自己给他们继续讲故事,这学习写字啊,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看看这群孩子那天真无邪的表情,初夏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好好,你们先松开我,我再教你们写字。”   那群孩子很快地就松开了手,然后很自然地全部走到初夏面前,排排坐在地上。   “话说洪七公和欧阳锋在华山山顶上大战了三天三夜…”   说完,初夏就用树枝写在沙地上写了几个字,‘七’,‘和’,‘山’,‘大’,‘三’,‘天’,‘夜’。   “这是,七,和,山,大,三,天,夜…你们跟着我写一遍。”   然后几个孩子就乖乖地拿起手中的树枝,跟着初夏写下的字,重复一遍。   这是初夏入住幻星古城后,一直在做的事,用故事教学,然后教城里读不起私塾的孩子写字,算数,这幻星古城里的人都称赞初夏是个品德兼备的好女孩,偶尔有人送些食物来答谢,更有着想要来提亲的,但是都被初夏一轮太极给耍回去了。   傍晚,初夏方回到她与彧风彧飞一起住的房子里。   “妹妹,回来啦,来,我熬了药材汤,喝一口。”   彧飞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乎的汤,放到案上后,双手马上搓搓自己的耳朵,滑稽的动作让初夏不禁发笑。   这几个月以来,三人的感情已经情同手足,而一开始本来以兄妹相称时,还感到有些别扭,可现在已经完全融入这个角色里了。   “二哥,你当心些,尽会在家捣鼓这些有的没的。”   虽是责备,可是她还是端起碗尝了一口,这味道简直太好,她也不禁给彧飞传递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彧大夫!我儿子的手受伤啦!”   人未到声先到,这李大叔的儿子是个地痞,成天打架闹事,虽只是小打小闹,没出过什么祸端,可这三天两头就来找彧飞治伤,总是预备好了会被彧飞一边治一边骂的心理准备。   “我先去看看。”   彧飞夺门而出,虽然每次都说不想治他了,可是医者父母心,每次他们来,彧飞总会去的。   而初夏看着他的身影,不禁莞尔。   此时,彧风也回来了,他的眼神停留在门外,然后摇了摇头,苦笑。   “也好在彧飞性子好,耐得住,若是我,怕是把他的手给折了,让他不敢再闹事打架。”   彧风是幻星古城里的一名武功师傅,教导城里的人一些防身的武术,而地痞流氓,纨绔公子通常是被他距于门外的。   “大哥,你喝口药材汤,我现在去烧饭,很快就能吃了。”   “好。”   这是初夏这几个月里的生活,平静无争,安逸得让她都快忘记了自己在那华丽的皇宫里待过好一段日子,安逸得让她以为自己快要忘了那个江山在手的人。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时…她才会知道…   相思入骨…如附骨之疽般,缠绕着她…   一种恨…也会如影随形…在月色迷离的夜晚…就如那花荫,诡异地勾勒出狰狞的模样。   今天,她如常到那小村落去教书,可今天她又遇见了那个人,两个月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而她买了很多冰糖葫芦,送给了那群等待初夏到来的孩子。   初夏走了过去,而那群孩子也马上安静下来,向初夏礼貌地鞠躬行礼。   “初夏姐姐好~”   初夏笑了笑,让孩子们先去玩,而初夏看向那女子,今日的她还是一身白衣,简单地做了个束发,举手投足还是那般优雅。   “这位姑娘,谢谢你对孩子们的心意。”   那白衣女子对上初夏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温柔地笑意,这白衣女子不算极美,但是面容清秀,气质清冷,总是让人有一种距离感。   “无妨…孩子们高兴就好。”   初夏没有察觉白衣女子眸中的炽热,她看向那群高兴地吃着冰糖葫芦的孩子们,不禁笑道:“当一个小孩真好,小小的礼物,就满足得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昂贵的宝物一般。”   说完,她叹了口气,那白衣女子接着说:“是啊,人年纪越长,欲望就会越大…越来越不知足…”   说完,白衣女子自嘲地苦笑,摇了摇头。   “不知姑娘芳名?”   初夏问道,毕竟这女子与自己也有一面之缘,而且还对孩子们这么好,连别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恐怕说不过去。   那白衣女子愣了一下…半晌,才开口。   “林….雨相…”   初夏看林雨相的脸色有些古怪,但也没多在意,一再道谢后,便开始给孩子们上课。   初夏专心地给孩子们上课,而林雨相那抹白色的身影,依然站在远处未走,默默看着初夏的身影,怔怔入神。   初夏有注意到她站在远处,虽然觉得奇怪,可是并不在意,晌午的时候,太阳热辣,她转头过去林雨相刚才站的地方,已经不见踪影。   总算是走了,可是她是什么人?怎么会三番两次地出现在幻星古城,而且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有些古怪。   不过一刻,初夏以为已经离开了的林雨相却是走了回来,而且还买了吃的回来。   孩子们一看到有吃的,马上就蜂拥过去,而林雨相则是走到初夏身边,然后把桂花糕递到初夏手上。   “先吃点东西吧,这么久,也该饿了。”   初夏看着手中的桂花糕,不禁蹙眉,而看着林雨相挂在嘴边那温和的笑意,不禁更觉古怪了。   “恕我冒昧,你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林雨相什么都很好,人好,心好,样貌也不错,可是在深宫待过的初夏,突然就怀疑了起来,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三番四次出现在这里…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便是了。”   林雨相笑了笑,语气虽然温和,但是却透着一股无法违逆的霸道,初夏怔了怔…这感觉为什么如此熟悉…   “看来如果能开放更多学堂,让孩子们去学习,那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必是极好的。”   林雨相看着那群小孩,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   “是极好,教育是国家前进的最大关键之一。”   初夏也开口,而林雨相笑了笑,回望了初夏一眼。   “初夏姑娘的热心,希望更多人能够传承。”   初夏挑眉,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叫初夏?”   林雨相笑了,笑得特别灿烂。   “孩子们都管你叫初夏姐姐,况且小女子进城后,姑娘你的名字可是传遍了大街小巷,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完,林雨相顿了顿,续道:“好了,我要回客栈了,明日再见。”   说完,林雨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初夏看着那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那大家闺秀的气质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而且对国家大事也颇为关心,林雨相恐怕是什么高官的女儿,亦或是其中一个准备今年赴考的女子考生。   可那背影…怎么如此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老鸨来更文了~别拍我!老鸨怕疼! 忙忙碌碌了很久,今天终于有时间更文了,抱歉了各位看官。 最近过得好心累,身也累,希望这学期赶紧结束,老鸨要好好休息了,这段日子身体也不好,生病反反复复,姨妈也失调,也是醉了。 下一次什么时候更?嗯...这个问题,我只能说我会尽量,尽快更,因为考试前有太多作业和演讲,抱歉啦~ 林雨相是谁?? ☆、我恨你…   翌日,初夏如常来到小村落教书,而这次林雨相早就买好了早点让孩子们吃,然后自个儿坐在远处,不打扰。   初夏觉得奇怪,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让初夏有种感觉是,想靠近,却小心翼翼…   初夏不多想,反正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之人。   黄昏,太阳西下,春天的黄昏像一片橘红色的花,洒落整片大地,让人神往…   初夏回眸,看了看,那白衣人依旧坐在远处,安静地看着这一切,橘红色的光芒洒落在她身上,仿佛是沾染了红尘哀怨的仙子一般,竟让初夏有几分晃神。   “乖,你们先回家吧!”   初夏走到林雨相跟前,而林雨相也站了起来,在初夏未开口前就率先开口。   “或许你这种教书方法可以有效地用在乡间的孩子们身上。”   林雨相笑了,如沐春风的笑容,让初夏不禁又走神了,这女子为何…总有几分熟悉,可是却说不出哪里熟悉…   “你…这是想要看我怎么教书?”   初夏说完,林雨相颔首,道:“嗯,或许以后我去到其他地方,也可以与你这般,教教这些孩子们。”   说完,林雨想看向初夏缠满了白布的手,让她不禁皱起来眉头,眼神有几分悲怆。   “你的手…”   初夏下意识地缩了缩,而后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好闪躲的,只是笑道:“受了点伤,伤口难看,为了不吓着孩子们,只好裹起来。”   初夏说完,顿了顿,续道:“你也快些回客栈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林雨相没有多留,点了点头,而初夏掠过她的身旁,便离开了。   林雨相回头,看着初夏的背影怔怔入神…   在夕阳那如火般的光照耀下,那双美眸,竟是有几分泪光闪烁…   初夏在那次过后,又没有见过林雨相了,仿佛她的影踪始终是个谜,初夏不知道她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她去往哪里。   一身白衣的林雨相,在初夏的心中,成了谜的存在。   不知为何,那次过后,初夏总会无意识地看向林雨相坐过的地方,总是想看看,那抹白衣,有没有痴痴地看着他们…   -----------------------------------华丽分割线--------------------------------------   霜帝二年,夏,斐剑大破贪狼国,攻略超过五座城池,副将莫百川在贪狼国生擒潜逃的苼王,助斐剑攻略城池,战功显赫。   霜帝二年,秋,霜帝聘请了很多上届落榜书生,到各个村落去教乡间孩子读书写字,百姓对霜帝赞颂有加。   初夏站在落叶间,左手持剑,闭上双眼安静地站着。   一片落叶从树上掉落,当落叶落到初夏耳边位置的时候,初夏动了,一剑利落地挥了过去,落叶瞬间断成了两截,而初夏也开始演习着凌厉的剑招,只见她手中的剑灵活得像条蛇,时而猛力扑咬,时而静待猎物…   如水般多变的剑招,如海浪般汹涌的气势,让周围的落叶无风自动,随着初夏的剑招飞舞。   初夏终于停下了,叶子片片落下,她身上却没有沾上任何一片。   “你今天剑招的戾气怎么这么重…”   彧风在旁看着,虽然今天的演戏招式熟练度和气势更胜从前,但是戾气却异常地重。   初夏睁开眼…看着秋天的阳光洒在自己身上…突然冷笑了…   “我没事…”   彧风走了过去,拍了拍初夏的肩膀…   “戾气太重,会入魔的。”   彧风教初夏武功,只是为了帮她报仇,若是初夏入魔,那是他不想看到的。   初夏叹了口气,道:“今日京城传来消息,斐剑大破贪狼…”   初夏顿了顿,续道:“灭贪狼之日,就是斐剑命丧黄泉之时。”   彧风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不会满口仁义道德地劝初夏冤冤相报何时了,作为一个兄长的存在,他会尽力帮助初夏完成他的心愿。   “放心吧大哥,我不会入魔的,只是今天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的杀意多了一些…”   初夏笑了笑,平日里不会这样的,只是今日听到斐剑大破贪狼,恐怕他班师回朝的日子也不远了,完成她心愿的日子又近了,让她如何不开心。   “有人来找你,她在家里等你。”   彧风幽幽说了一句,这几个月以来都没有人来找过自己,今日居然有人来?   初夏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林雨相这个人…   为何…总会想到这个萍水相逢的人?   她和彧风一同回去,而打开家门的那一刻,一身白衣的人背对着她,心中竟有几分期待,可是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心里却有几分失落。   “初夏…”   清冷的语气,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而初夏也回以一笑。   “白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自从霜帝下令让落榜的书生秀才到城里各个角落给孩子们教书后,初夏去给孩子们讲故事的次数也变少了,落得清闲的时候,没想到白尘回来找她。   “这个不重要,只是我明天要去北地沙漠一趟,或许要去个一年半载,来向你道别。”   北地沙漠?初夏自然知道楚风国以北的地方有一处沙漠,那里很不太平,强盗横行,更有者立地为王,而且那里物资匮乏,各个国家都对它没兴趣,所以也就让那些强盗继续狂下去。   “那里…你去哪里干什么?”   白尘虽说武功高强,但是北地沙漠一没物资,二天气恶劣,三强盗横行,白尘一个女孩子去哪里要干什么?   还不等白尘开口,一把妖媚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   “那里啊,有个龙门客栈,每个月都会有两次拍卖会,都是拍卖各国的宝物,白尘这是要去见识见识。”   紫湘从门外进来,初夏就知道,这群人单独行动的几率太小了,这不,那个绝影的侍女琳琅也来了。   “其实我爹娘生前是高官,送过我一对楚风国罕见的连心玉,可是这连心玉很多年前就弄丢了,我想去那里看看能不能找回来,毕竟是爹娘送给我的遗物。”   甚少听过白尘说起自己的过往,第一次听,虽然她说得风轻云淡,但是初夏知道,这也是她心里的一道伤。   “遗物也能弄丢,也真是太佩服你了,我的好姐姐。”   白鸢的声音传来,而在她身边与她十指紧扣的人,自然是绝杀楼楼主,绝影。   白鸢说完,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乳白色的玉佩,里头雕刻了一些看不懂的文字,但是这玉佩透出丝丝凉意,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这是爹娘送给我的白头玉,上面雕刻了经文,是对天下爱侣的祝福。”   说完,白鸢看向绝影,那眼神仿佛看见了海誓山盟一样腻人,而初夏也注意到了绝影腰间系着的,是与白鸢手上一模一样的玉佩。   白头玉…一双人…   “所以想来跟你道别,以后见面,恐怕也要在至少一年半载后了。”   白尘笑着站了起来,她的眼神许是还有些不舍,不过初夏看得出,她已经把自己放下了,因为她的眼神少了以往执着和迷恋。   初夏笑了,身体倾前轻轻地抱住白尘。   “一切小心。”   “嗯…”   大家闲聊了几句,初夏看到她们双双对对的,心里也十分艳羡,也充满了祝福。   最后大家都离开了,初夏目送她们离开,看着那些熟悉的背影,鼻子不禁有些酸…这些人贯穿了她的回忆…她与楚霜浅的回忆…   深呼吸一口气,正要回屋里时,却发现远处一抹白衣,她定睛一看,居然是林雨相!   她慵懒地靠在墙上,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初夏,初夏居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神。   林雨相走向初夏,而初夏看着款款而来的人,居然晃了眼,仿佛看到了那抹曾经熟悉得让人迷恋的身影…   楚霜浅…我恨你…我恨你…   一下子,初夏竟是忍不住泪水,灼伤了她的脸。   林雨相为初夏抹去脸上的泪。   “莫哭…”   她的声音太温柔…温柔得像是曾经楚霜浅对她说话对她笑一般…   初夏转过头,仰首深呼吸了一口气,想把即将出来的泪水逼回去。   只是…看到了一些人…想起了一些回忆…   不能再想你…不…   “林姑娘,我乏了,你请回吧!”   不知道这林雨相为什么对自己作出如此温柔的举动,也不敢想,她关上门,无力地靠在门上,闭上眼…   楚霜浅…   我恨你…我恨你依然让我忘不了你的好你的温柔…我恨你!   “初夏…对不起…”   门外幽幽传来林雨相的声音,她说了对不起,许是为刚才的失态道歉,初夏已经无力再去深究。   此时,彧风从厨房走了出来,看着初夏,叹了口气…   这世间最折磨人的…却是‘情’之一字…   “哥….”   初夏走了过去,把彧风抱住,仿佛找到一个可以停泊的胸膛…   彧风轻轻摸了摸初夏的头…   “想哭就哭吧,有时候坚强久了,也需要适时脆弱的…”   仿佛回到了皇家猎场那时候,彧风抱着初夏飞驰在树林间,然后停在树干上…陪她哭了一夜…   有时候…坚强久了…   也需要适时脆弱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你没看错!哈哈哈哈,今天老鸨也有些时间,所以就码字更文了,有木有很开心!哈哈哈 之后可能又要陷入忙碌的日子里了,这两天让老鸨休息休息,偷偷闲,哈哈哈 希望大概10章内能完结!握拳! 撒花花~~ ☆、怪人   时间过得很快,那天过后,初夏又没有见过林雨相了,那个人像一阵风,亦像一个谜,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去往哪里,也没人知道她是谁…只留下一个名字…   离宫一年了,又是一个冬天,或许冬天曾经给初夏留下了很多不好的回忆,所以她特别讨厌这个季节,看着片片细雪落到她的皮肤上,冰冷入了骨髓,仿佛又唤起了她记忆…   那一炳寒剑曾经指向她…   除了皇位,你心中还有什么呢?   手,不经意覆上了左胸…那个隐隐作痛的地方…   “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干什么?”   彧飞从后把披风挂在初夏身上,有时候,彧飞不是不知道初夏在想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没事,看看雪…我喜欢白色…纯洁无垢…可以淹没一切罪孽…可我偏偏讨厌这里的冬天。”   初夏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回到屋里,关上门,阻挡呼啸的风雪。   屋里,彧风已经为两人倒上了一壶热茶,初夏坐下,双手捂住杯子取暖,双手的寒冷也驱赶了不少。   “幻星古城来了一些脏东西。”   彧风缓缓开口,初夏挑眉,知道他口中的脏东西是什么,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贼人。   “什么时候来的?”   初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半个月已经犯了两件杀人案,据闻现在在郊外的破庙落脚,武功不俗,官兵没办法。”   彧风摇了摇头,抿了口茶,挑眉看着初夏,想听初夏说下去。   “今晚就去吧,为免夜长梦多。”   初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些日子过得很平淡,终于也有些事可以让自己动一动筋骨了。   彧风看着初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以前那个连明知是敌人的自己都不忍心杀害的初夏,如今却是对别人毫不留情,时间会改变一个人,但是改变初夏的,或许是一些痛苦的经历。   彧飞喝着茶,看着他的医术,看起来对二人的对话不感兴趣也充耳不闻,但是却是每一句都听进了心里,等二人说完,他才缓缓开口。   “你们二人千万小心,我的药材可是很贵的。”   初夏‘嗯’了一声,转头看着窗外的风雪…   寒冬已至…   可今晚,这片雪白终究会染上鲜红…   -----------------------------------华丽分割线----------------------------------------   破庙外,白雪覆盖了一切,可风吹来的呼啸之声,仿佛恶鬼的哭声,如此厉冽可怖,风雪刮过脸颊,仿佛是鬼魅的掌拂过,一阵冰寒。   彧风凝神看着眼前的破庙,里边寂孤冷森,不知道什么人会在这么可怕的地方逗留,而且还是好半个月了。   果然…人比鬼可怕多了。   初夏踏出了一步,在雪地上留下了淡淡的脚印,彧风也紧随在后。不过一点声响,里面的人便有了动静。   竖耳一听,破庙里的脚步声莫约有三人。   “有客来访,外面风冷,何不进来取暖?”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使气氛更加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来自于地狱的呼唤。   “这些人不简单,你小心些。”   彧风行走江湖多年,说话有此等中气与内力的,怕武功也不弱。   初夏和彧风并行进入破庙,可破庙半个人影都没有,除了四处蜘蛛网的破落,还有就是那个仿佛已经矗立了很久的,庄严就破旧的神像。   本来该怕得死去活来的初夏,如今却冷眼看着这一切…   鬼…曾经她很怕…可是现在她不怕了,因为…   人更可怕…   不知为何,总在不合适的时候想起一些事情,她记得她路过那鬼影憧憧的玄华宫时,因忙着逃走,不慎撞进楚霜浅的怀中…   那温度…如今想起来仍历历在目…   此时,破庙周围传来了阵阵森冷的笑声,仿佛是看中了猎物的恶鬼一般,发出得逞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初夏缓缓抽出手中的长剑,寒光闪过之时,还看见初夏嘴角那一抹冷笑。   “装神弄鬼…”   唇间溢出的四个字,让笑声毅然而止,而初夏的剑已经劈向破庙那庄严却破旧的神像上。   噼啪——   一声巨响,那神像被劈成了两半,而神像后出现了一个人影飞窜而出,而初夏剑势凌厉向那人影劈过去,可那人影的速度极快,躲开了要害,剑只是划破了他的皮肉,很快又消失在黑暗中。   “你们是谁?”   不知声音从何而来,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辨不出方向。   “来杀你们的人。”   彧风说了一句,脚尖一点,那高大的身躯竟是如羽毛一样轻盈地飞上了横梁,手中长剑一挥,快狠准,让横梁上的黑影狠狠地吃了一剑,碰的一生从横梁上掉下来,倒在地上。   “远在贪狼的三鬼徒,为何会来到楚风国作恶。”   彧风认出了这些人,他曾经到过贪狼,也听说过三鬼徒,这三人身法极快,武功不俗,鬼里鬼气的,无恶不作,总爱在坟场,荒郊落脚,偶尔以怪力乱神的把戏吓唬来抓拿他们的人。   此时两道人影飞窜出来,与两人正面对峙。   “楚风国果然人才济济,这小城小镇居然有两个高手。”   此时一个人终于露出了脸,他脸上用颜料抹了大片,乍看之下,的确像是恶鬼。   “若不是贪狼战事连连,物资越发匮乏,我等也不会打上你们楚风国的主意。”   初夏美眸半眯,手中寒剑一动,那寒光照耀在那说话的人眼上,只见他眼里一片恐惧。   “你杀人还有理了?”   那人看了看那把剑,再看了看初夏,眼中恐惧更深。   “你…是冰罗刹?”   初夏知道他是认出了她手中的剑,只是笑。   “我…只是一个来杀你的人。”   寒光闪过,三个人影也开始移动着诡异的身法与二人交战,他们仿佛很适应黑暗,像是黑暗中的影子一般,神出鬼没,二人一时间也拿他们没办法。   初夏凝神看着那飞窜的人影,像是瞄准猎物的虎,忽地一个箭步向前,手中寒剑已经毫不犹豫地刺了过去,一声闷哼…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那是贯穿皮,肉和骨的感觉…   初夏捉紧了手中的剑,她的剑已经贯穿了其中一个人的胸膛,他心脏微弱的跳动,一下一下地传递到自己手中…   忽地…初夏失了神…   她杀过人…可是这种感觉…果然还是让人讨厌…厌恶…   一个人影飞窜而来,彧风来不及反应,那人影已经飞窜到初夏身后,那如鬼魅的手曲成了爪,仿佛要从后吧初夏的心脏掏出来。   “初夏!”   彧风的呼唤让初夏回过神来,她迅速抽出长剑,转身的瞬间却发现来不及了,那人离自己太近,她仿佛能看到那人脸上抹了颜料的纹路…   就在此时,一抹白衣飘过,一阵冷香传来,只觉那抹白衣迅速地挡下了那人的攻击,顺势一掌打在那人身上。   初夏一看,眼前这人的背影如此熟悉,心脏在此刻却怦怦地跳了起来…   “如此失神…下次就救不了你了。”   白衣女子回首,那美眸在黑暗中生辉,仿佛是这世间最温柔的光。   “林…”   初夏往下一看,却看见白衣女子的手背竟是多了三道抓痕,流出了黑色的血,定是刚才为救自己而受的伤,而且那爪中有毒!   “林雨相!”   初夏一把把林雨相拉到身后,避开了身后偷袭而来的人,一剑刺出,那人的心脏就被初夏给贯穿了。   彧风一挥剑,也结束了最后一个人的生命。   “初夏,你怎么样?”   彧风走了过来,却看见一个又熟悉又陌生的人,这个女子自己见过,有时候会出现在幻星古城,神神秘秘地,彧风也不知道她是谁。   “我没事。”   初夏抓起林雨相的手,手上传递而来的温度有些冷,但她手背流出来的血却如此温热。   “明明武功不高,为何要为我挡下那一招,我未必躲不过的。”   初夏斥责道,这是中毒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她随意撕下自己的衣物,然后把布条紧紧地绑在林雨相的手肘处,尽量减缓毒蔓延的心脏的速度。   “心血来潮,想救便救了。”   林雨相依然一脸淡然,不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反而眼前之人却焦急起来,不禁低喃了一句。   “怪人。”   林雨相笑了,笑得如梨花般轻淡,却美得如月之神女,连彧风也不由得看痴了。   “我背你回去让二哥救治。”   初夏在林雨相面前半蹲,一副准备要背她的举动。   “我的腿又没伤着。”   林雨相拒绝,可是初夏却坚持。   “别磨磨唧唧的,快点。”   林雨相拗不过她,只要倾身俯在初夏背上,初夏就背着林雨相走了。   林雨相眼中有温柔的光,她的脸贴在初夏的悲伤,嘴角露出一抹娇柔的笑容,闭上双眼,感受初夏的温度。   表情…如此眷恋…   彧风看着这一切…   这…怎么有两口子耍了花枪…然后现在丈夫背着妻子回家的既视感呢?…   “为什么要救我?”   虽然赶着把林雨相带去救治,但是初夏也不忘开口,这女人看起来武功不算高,可是为什么仍愿拼死救自己?   “我喜欢救便救,哪来这么多原由。”   林雨相叹了口气,一阵麻痹感已经传到肩膀处…看来毒已经蔓延开来了…   啧…   初夏不禁‘啧’了一声…   这神神秘秘的女人…   “怪人…”   冬天的夜里…那轮冷月…看起来如此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午夜更文....老鸨失眠... 等过了这个星期三,或许我就会比较有时间了... 但我必须熬过这几天风暴... 好了,要去睡了,大家记得留评评~撒花花~ ☆、她的笑容,如此温暖…   林雨相也不知道身中什么毒,只知道现在这个人的温度,让她眷恋无比…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   就这样中毒而死…也挺好的呢…   林雨相闭上眼睛,那冰冷的手落到初夏的右手上,那里依然缠上了白布,遮住了骇人的伤痕…   而她指轻柔如羽毛般划过她的手,然后又收了回来,不着痕迹…   “林雨相,林姑娘,说话…”   初夏怕林雨相昏过去,林雨相从鼻间闷哼了一声,像是一声苦笑。   “死不了,你只管跑。”   林雨相其实感觉到昏眩了,但是为了不让初夏担心,始终让自己醒着。   初夏听到后,提起内力,以更快的速度跑了过去。   月光下的奔跑,虽有些狼狈…可是却如此安静美好。   “二哥!”   初夏推开门,里头的彧飞显然被吓了一下,手中的茶溅了一手,以为两人真受伤了,但是当他看到初夏背上的人时,又有了另一种感受。   林雨相从初夏的肩后抬起头,苍白的脸色,有点发紫的唇,双眼浑浊,一看就知道中了毒。   “把她带进丹房。”   彧飞有一个自己炼药的地方,他把那里称为丹房,有时候彻夜都会在那里,所以在那里留了一张床。   林雨相被初夏背到了丹房,小心地放在榻上,初夏见彧飞已经翻找着瓶瓶罐罐,正要离开不打扰他医治林雨相,却被一双冰冷的手捉住。   初夏回头,对上林雨相带着乞求的眼神,仿佛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动物一般可怜。   “别走…….别走…”   初夏看得出林雨相已经神志不清了,她没有去深思林雨相的情绪,只是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缓缓开口。   “放心,二哥一定会治好你的,丹房太小,我留着反而会打扰到二哥。”   初夏挣开了林雨相的手,然后转身离开…   林雨相看着初夏离开的背影…   嘴里喃喃低语着…   “初夏…别走…别离开我…”   彧飞走了过来,马上往林雨相嘴里塞了一颗解毒丸,看着林雨相痛苦的表情,不禁皱起眉头。   “放心,这种毒我在贪狼治过…”   林雨相抬眼,看了一眼彧飞…   “对不起…初夏…”   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林雨相就昏过去了,彧飞怔了一下…看着她脸上的细汗,似乎想到了什么…   伸手往她的脸上想要做点什么…   “初夏…对不起…不要走…”   她的喃喃低语,让本来伸往她脸上的手停顿在半空中…颤了一下…   原来如此…   彧飞叹了口气摇头…   都是为情所困之人…你以这个身份来,怕也是不想让初夏知道吧…   彧飞摇了摇头,拿出匕首,浅浅地往林雨相的手腕割了一道,黑色的血流了出来…   ------------------------------------华丽分割线---------------------------------   林雨相昏睡了一天一夜方才醒过来,而醒来时看到自己的手背乃至手腕被一条锦帕细心地包裹了起来。   那锦帕上还绣有一些图案,都是一些简单的图案,简单的花,简单的草。   “你醒了?”   初夏端了药进来,而林雨相缓缓地坐起身子。   “嗯,这锦帕是你的?”   林雨相举起自己的右手,那伤痕被一条干净洁白的锦帕包扎了起来。   “嗯…哈…”   初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林雨相却看出她眼中的无奈和悲伤。   “那图案有些丑,你别介意…”   林雨相细心地看了看锦帕上的图案,的确绣得歪歪斜斜,虽然看得出是什么,但是的确手工有些粗糙。   “你绣的?”   初夏把药端到林雨相身前,她顺势接过。   “嗯,右手不好使了…所以也没以前的…哎,别说了。”   似是说到了什么痛处,初夏没有说下去。   “我很喜欢,送给我吧。”   林雨相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那双柔和的眼睛似是会说话,本来初夏想问她这么粗糙的锦帕要来干什么,可是看到她的美眸后却问不出口。   “…你真要?”   “要。”   斩钉截铁。   “怪人。”   初夏不再说什么,交代她好好休息后正要离去,却被林雨相叫住。   “我的毒清除得差不多了,而且我有些事要办,许是明日便要离开了。”   听及此,初夏听到林雨相说要离开,心里不知为何有种不舍的感觉…   果然…她与那人有些相似之处么?   初夏回头看着林雨相…   明明…这容貌和那人完全不一样…可是为什么,看到林雨相,她会想起她…   “陪我逛一趟市集吧,每次来都是一个人逛,怪无聊的。”   林雨相说完,露出一个明媚地笑容,仿佛一道阳光,照入了初夏的眼帘,如此耀眼。   初夏看着她眼里的光芒…   心里不禁有些悸动…   “好。”   -------------------------------------华丽分割线----------------------------------   两人去逛了市集,初夏还是去逛了很多小食档口,和一些布匹的店铺,一边吃,一边逛,一边玩,仿佛是两个认识了很久的人。   然而初夏没有意识到,两人见面的次数真是少得可怜。   “老板,这匹布多少钱?”   初夏看中了一匹枣红色的布匹,而一个穿戴华丽,身材臃肿的男人走了过来,带着贼光的笑容,伸手轻轻拂过初夏放在布匹的手上,初夏皱了皱眉头,收回了手,没说什么。   这店铺的老板大家都知道她好色,但是奈何他的布却是全城最好的,初夏一个现代人倒是不介意让她楷点小油,其他女子却是恨极了这个好色的老板。   而眼尖的林雨相自然发现了这小动作,当下只是笑了笑,不做声。   “三两,见是你,便宜卖了。”   那老板轻轻拂了拂初夏的肩膀,初夏笑了笑,巧妙地走开了。   “我们去对面店铺看看,等会儿回来拿。”   初夏想要拉着林雨相一同走,而林雨相却笑了笑道:“我还想看看布,你先走。”   初夏看林雨相笑意盈盈的表情,不忍拒绝,只是给了她一个眼色让她小心。   林雨相看初夏走了,转头对着那身材臃肿的老板露出一抹淡如梨花的笑容。   “老板…”   林雨相的面貌虽然不算非常出众,但是她笑起来,却是如此沁人心脾,让人无法移开眼。   “是,姑娘…”   那老板又粘了过来,林雨相浑身却发出一种寒冷的气场,让那老板不禁一颤。   “如果…你敢再对初夏不轨…”   林雨相的袖子里露出一面金牌,是管辖幻星古城的官吏令牌。   “我不介意让你的店铺变成废墟…”   林雨相笑着对那老板轻轻说着,那弯成一道桥的美眸隐隐露出了杀气,嘴角勾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   那老板不禁颤抖起来,这种气势是普通人没有的,而且在商场打滚多年,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绝对不好惹,不只因为她那面金牌,而且她身上浑然天成的霸气。   “是…是…”   那老板嘴角一抽一抽地不敢再说些什么。   “好自为之。”   留下了四个字,林雨相便离开了,而初夏就刚好迎面而来,在远处看到刚才那一幕,然而林雨相是面对着她,老板是背对着她,所以她看不见老板的表情,只见林雨相满脸的笑意。   “你跟老板说什么,怎么好像谈得很欢的样子?”   在远处的初夏自然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在她看来,一切都如此和谐。   “八卦…”   林雨相笑着留下了两个字就走了,而初夏苦笑。   “怪人…”   那天黄昏,林雨相匆匆离开了,但是她的笑容一直留在初夏心里,仿佛一直与那个人的笑容重叠…在落雪纷飞的季节里…   她的笑容,如此温暖…   是错觉么?…   楚霜浅,为什么我想到的一直是你…   ------------------------------------华丽分割线------------------------------------   霜帝三年,夏,贪狼战事连连报捷,贪狼大军已退守京都,有人说,不出一年贪狼便会被楚风国全面占领。   霜帝三年,夏,楚风国七王爷,楚忠业积极参与内政,颇有成效,超内大臣皆对其赞誉有加。   霜帝三年,秋,楚风国与周边诸国缔结联盟,共止干戈。   楚霜浅在书殿内点着烛火,默默地批阅着奏折,身后画皮为她磨墨,满室寂静。   “皇上好久没去见她了。”   画皮缓缓开口,划破了这让人耳鸣的寂静。   楚霜浅停下笔,看了看烛火的方向出神,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三道爪痕化成了淡粉色,褪不去的疤,很快她的目光又落到了桌边的一块锦帕上。   门外落叶纷纷,这季节总带来一种萧瑟的气氛。   “又快到她当年离开的季节了。”   楚霜浅感叹了一句,摇了摇头…   此时,墨芯走了进来,她穿上了女官的服饰,让本来干练的她更显英气。   “皇上。”   墨芯作揖,楚霜浅抬眼看着她。   “苼王疯了。”   墨芯的红唇缓缓飘出了四个字,而楚霜浅似是没有任何意外的,只是冷笑了一下,开口。   “他说了些什么?”   楚霜浅继续低头,认真的看着奏折里的每一个字。   “他自称自己是‘朕’。”   一句话,要表达的东西,实在太多,而楚霜浅叹气摇了摇头。   “最终,他都忘不了这个皇位,把他放到偏宫去,好生看管着。”   偏宫,是楚霜浅培养影卫的地方,那里的影卫遍布,都是楚霜浅最忠心的守护,要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是…”   墨芯离开了,而楚霜浅看着门外的落叶,不禁露出一个淡笑。   “许也是时候去看看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帮朋友庆祝生日,所以更迟了。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学业上刚好可以喘一口气,社团那里的麻烦事又开始勒我的脖子了,真真是伤不起,想要有个人可以拯救我。/(ㄒoㄒ)/~~ 撒花吧,留评吧,安慰我吧,给我动力吧... ☆、识破   画皮在认真地为楚霜浅上妆,而此时,有一个沉稳地脚步缓缓而至。   “大皇姐。”   画皮停下了手,楚霜浅睁开了眼,透过铜镜,看到了身后一身枣红色官袍的楚忠业。   “奴婢向七王爷请安。”   画皮向楚忠业父欠了欠身,而楚霜浅回首,那双若有所思的美眸看着楚忠业,只见他眼里有着一种坚定…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眼神变得如此坚定…   “何事?”   看楚忠业的表情,或许他的来意并不简单。   “请求大皇姐让我出战贪狼。”   楚忠业单膝跪了下来,头压得低低的,楚霜浅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清他的情绪。   她所有的疑虑化作一个眉头轻蹙。   她拖着厚重的皇袍,站了起来,转身,来到楚忠业跟前。   “朕拒绝。”   三个字犹如一个沉重的宣判,她不想让楚忠业冒险,这是她的亲弟弟啊,皇宫里血脉相连的亲人。   “大皇姐!”   楚忠业抬头看着楚霜浅,急得站了起来。   “大皇姐,我知道你想要保护我,但是…我真的已经长大了,我可以去保护你了大皇姐。”   我真的已经长大了…   这几个字狠狠地敲击了楚霜浅的心房…   她抬眼一看,那个被称为自己弟弟的人,不知不觉间已经高自己一个头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是已经长大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居然用如此坚定的眼光看着自己…   “忠业…”   楚霜浅别开了眼,她真的不想自己的亲人,自己爱的人,为自己去冒险了…   “大皇姐,让我来保护你吧…你也想贪狼战事尽早结束,尽早让他回朝对吧!”   楚霜浅轻蹙眉头,楚忠业却在此时把楚霜浅抱入怀中,这个时候楚忠业才发现,自己的姐姐…原来这般单薄…   在厚重而华丽的皇袍之下…   竟是如此单薄的身子…   “不要再自己一个人苦苦支撑了,贪狼那里有莫百川,还有梅文裳不是么?我定会尽快给你带回捷报的。”   楚霜浅被楚忠业抱在怀中,不曾想…原来楚忠业的肩膀竟是如此可靠…   “你能在朕的手上走过三十招,那朕就答应你。”   楚霜浅闭上双眼,她始终是让步了…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要给机会。   “大皇姐…”   楚忠业瞬时有些哽咽…他知道的,若是以往,他在楚霜浅手上走过三十招很难,现在…   “你武功已经废了一半…我能在三十招内击败你…”   楚忠业想着当时千色告诉他的事实…楚霜浅为了救初夏,废了超过一半的武功,那属于楚霜浅的骄傲,却为了自己爱的人,毫不犹豫地就放弃了。   楚霜浅听到楚忠业的话,娇躯颤了颤,自己的武功废了一事,只有墨芯,千色,和画皮知道…始终也守不住这个秘密。   “你长大了…”   楚霜浅收紧怀抱…如今的她的确会在三十招以内就被楚忠业打败…本只想看看楚忠业的决心…如今不用试也看到了…   “八个月,朕给你八个月。”   怀中的人,缓缓开口,终究还是答应了。   “谢谢大皇姐。”   楚忠业松开楚霜浅,作揖,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画皮…朕这么做,真的对么…”   又一次送自己爱的人上战场…这真的对么?   “很多世事都没有对错,只有愿,不愿,七王爷他是愿意的。”   楚霜浅合上双眸…   只有愿…与不愿么…   -------------------------------------华丽分割线-------------------------------------------   初夏看着落叶的季节,不知为何心里有几分惆怅,听见远方传来一个又一个战事的捷报,手中的寒剑不禁越握越紧。   曾经她看着电视剧的时候,看到那江湖爱恨的情节,心里总会嚷着冤冤相报何时了,报仇又解决不了问题…   如今她才懂得了,原来道理很多人都懂…   但是做到的人却没有几个…   放下?   谈何容易…   让她如何释怀…让一个杀人凶手潇洒地活着…   初夏手中长剑一动,挽了一个剑花,动作优美,却杀气重重,剑气已经把所到之处都划出了一道深痕。   “你恨?”   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初夏心中一动,回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那袭白衣款款而来。   她的容颜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不真实,初夏晃神,仿佛有那么一刻楚霜浅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一如既往温柔地笑着,拖着华丽的宫装款款而来…   林雨相的面容出现在初夏的眼前,虽有阵阵失落,但是却又有另一种异样的悸动。   “我恨。”   初夏不去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会说话而且很清澈,感觉被她看着,心里的心事都会被看穿。   林雨相走向她,那双美眸不禁流露出心疼的波光。   初夏抬眼与林雨相的目光相交,心不由得快速跳起来,只好错开眼神。   林雨相看见她这般模样,不禁有些愠怒…半晌又觉得好笑,自己居然在吃自己的醋。   “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   初夏转移话题,她手中的剑收了起来,毕竟有些事情,太沉重,她不想跟任何人说。   “有些事情必须去处理。”   林雨相笑了笑,只是敷衍地回答道,多日不见,初夏似乎又瘦了,在这个苍凉的季节,看着她单薄的身子,林雨相几乎忍不住想要把她拥入怀中。   “你瘦了。”   初夏上下打量了林雨相,这个人怎么感觉更消瘦了,而且好像还很累的模样。   “你也是。”   有点安静的对话,初夏不禁尴尬笑了笑,缓缓开口,   “去吃点什么吧!”   林雨相颔首,初夏随即又问了出口。   “你想吃什么?”   初夏依然记得上次与她去逛市集的时候,她几乎很少吃,都是看自己吃,她也捉摸不到林雨相喜欢吃些什么。   “你喜欢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依然是神神秘秘的腔调。   啧…   “怪人…”   去到市集,初夏带林雨相去了一家酒楼点了些小菜吃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林雨相,会让初夏找回当年无忧无虑的自己,她的眼神总是让自己安心。   “听说了吗?女皇派出了七王爷去贪狼助阵,这是要速战速决啊!”   二人之间安静的氛围,被邻桌的两个食客打破,而耳尖的初夏听见楚忠业七王爷的名号,也来了兴趣。   “对啊,听说贪狼已经溃不成军,若是七王爷还去助阵,恐怕半年内咱们楚风国就能并吞贪狼了!”   邻桌的人说的激动,而初夏的眉间虽有淡淡的忧虑,但是嘴角却又不住扬了起来…   半年…   只需再半年…   子月,竹子,我就可以为你们报仇了…   不知是否自己浑身传来寒冷的气息,让坐在自己身旁的林雨相不禁皱眉,开口。   “初夏…”   初夏回过神来,才看见林雨相轻蹙眉头,有点担忧地看着自己。   “吃饭。”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但是初夏似乎很喜欢这种谈话,没有任何压力。   吃完,她们走到市集上,本想逛逛,可是一个男人急冲冲地撞到林雨相,林雨相随即有一个往手心看的小动作,然后把掌心合了起来,不仅轻蹙着眉头。   “初夏。”   她缓缓唤了初夏一声。   “我家里有些急事,必须先回去了。”   初夏看着林雨相轻蹙的眉头,不禁有点担忧,点了点头。   林雨相沉着脸离开,眸间一抹深沉的光闪过。   怜妃的孩子还是被发现了…   这些多事的宫人…   初夏看着林雨相的背影,入神…   回到家中,初夏本想找彧飞聊聊天,可喊了半天都没人,估计那人在丹房。   她甚少来丹房,因为不喜欢那股中药的味道,打开丹房的门,又发现没人在,反而是发现搁在角落的一块黑色的石块,初夏只觉眼熟。   她拿起来一看,那石块后面居然刻有一个三角形的图案。   顿时,她心里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这个…是影卫向楚霜浅通报事情的信物…   为什么会在这里…   “欸,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彧飞背了一箩药草回来,然后看着初夏一脸惊讶的看着手中的小黑石。   “二哥,你这个是哪里弄来的?”   彧飞搁放着药草,不以为意地答了一句:“上次那姑娘身上落下来的,我看着漂亮就留下来了…”   说完,彧飞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看向初夏…   初夏浑身在颤抖,双眼有泪倔强地不让它们流下来…   手中紧握着那块小黑石…   “林雨相…雨相,霜….我早该猜出来的,楚霜浅,你骗得我好惨!”   看不出如今初夏复杂的情绪…   虽有着愤怒…可是她却依旧紧握着那块小石子不放,仿佛怕它溜走…   彧飞看着初夏的表情…不禁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识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些天有些事耽搁了,昨天老鸨生日,浪了一天,所以没时间更,抱歉啊~ 其实应该快完结了,后面再来一个嗯...老鸨觉得不错的剧情,就差不多了,哈哈哈哈哈 话说有人问我微博的名,其实因为之前微博是与笔名相同的,但是感觉嗯....怕被人肉就改名字了,因为里边有很多自己的照片哒~哈哈哈 撒花花~撒花花~ ☆、我不会原谅你的...   楚霜浅拖着厚重的皇袍,以不急不缓的步伐来到后宫中,只见很多人围着怜太妃的行宫,而那肇事者,便是与怜妃一直不对头的静太妃。   “参见皇上。”   静太妃虽然此次底气很足,她没有想到怜太妃的行宫里偷藏了一个孩子,而且先帝过世前因为病,已经不能人事,这怜太妃的孩子一定不简单。   可是在看到楚霜浅那冰冷的表情后,静太妃还是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这个女人的气场一直都很强大,尤其配上她没有情绪的表情,她也捉摸不了这女人在想些什么。   “平身…”   楚霜浅冷冷地看着静太妃,这个女人她不喜欢,在后宫中勾心斗角必定有,可是有些肮脏的小动作的,楚霜浅便是看不过眼了。   “你们何事劳师动众,包围怜太妃的行宫?”   楚霜浅挑眉,这怜太妃一个弱女子,需要劳动到护卫来包尾,这是静太妃太看得起怜太妃的能力了么?   “禀报皇上,怜太妃居然在行宫私藏了一个孩子…”   静太妃还未说完,楚霜浅便露出一抹淡笑。   “朕知道…”   短短三个字却带来了阵阵寒意,就连楚霜浅嘴角的浅笑,也冷得骇人…   静太妃看着楚霜浅的表情,不禁心颤了颤…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那孩子是千色在民间收养回来的,因为千色有很多任务在身,所以便让怜太妃暂时抚养着…”   而在楚霜浅身旁一身黑衣的千色颔首,然后坚定地看着静太妃。   “所以…”   楚霜浅看着静太妃一脸不可思议地模样,唇边幽幽溢出几个字。   “还有什么问题么?静太妃?”   静太妃看着楚霜浅眼中流露出幽暗的波光,心里只觉不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楚霜浅要护着怜太妃,但是此时若是继续纠缠下去,恐怕自己会吃不完兜着走。   “既然是一场误会…自然是没问题了…”   静太妃欠了欠身,续道:“妾身告退。”   楚霜浅看着散去的护卫,不禁叹了口气…   这后宫的事,当真让人不省心。   她走近怜太妃的寝宫,轻轻推开门,只见那刚被包尾在寝宫内的女人,正抱着孩子坐在床边,嘴边低声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怜太妃,你陪着孩子吧…”   楚霜浅看向怜太妃的眼神,那是空洞而无力的眼神…她曾经暗示过生下孩子后便会随着逆贼楚熵而去,虽楚熵还苦苦支撑着,可是离死的日子也不远了…   只不过这个孩子…怜太妃当真舍得?…   “我的孩子…皇上,你可曾记得答应过妾身什么?”   怜太妃抬眼,看着楚霜浅笑,露出两个美丽的酒窝。   “孩子的娘会是巾帼英雄,孩子的爹会是为国捐躯的皇子。”   楚霜浅闭上双眼…为何…这孩子都不能挽留她想自刎的心…   “记得就好…”   怜太妃又把孩子往怀里紧了紧…   “以后这孩子就由皇上多些担待了…”   楚霜浅叹了口气…   “名字…这孩子的名字?”   怜太妃闭上双眼,露出一个美妙的笑容…   “楚卫国。”   楚霜浅看着怜太妃的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楚卫国…他会是未来楚风国的栋梁。”   说完,楚霜浅便离开了…   打开门,落叶纷飞…残阳如血…   真是一个让人悲伤的季节…   -----------------------------------------华丽分割线-------------------------------------   那几日,楚霜浅离不开皇宫,有太多事情要处理,外国使者也陆续来到楚风国商议一些同盟的事情,一时间楚霜浅便忙得天昏地暗。   晚上,书殿里点了一盏烛火,楚霜浅抚额,低头看着桌上的奏折,不禁感到有些头疼…   “皇上,休息一下吧!”   千色缓缓开口,而楚霜浅却摇了摇头…   “这些事情必须越快解决越好…”   此时,一股冷风从门缝传来,千色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手指放到嘴边吹了个口哨,瞬时,门外几道黑影飞窜而下,而楚霜浅也抬眼看着门外…   刺客?   千色凝神看着门外…影卫没有动作,而那个不速之客也没有动作…就这样僵持着…   “楚霜浅…”   门外缓缓传来熟悉的声音,楚霜浅的心里一震,看向千色,而千色亦是一脸不可思议…那个人…回来了?   千色缓缓打开书殿的门…影卫包围着的,的确是那个人…   那个曾经活剥开朗的人…如今站在夜色下,一身黑衣的她仿佛是一个踏步而来的复仇女神。   “初夏…”   千色唤了她的名字,而她挥一挥手,让影卫退开。   “千色…”   好久不见的好友…初夏别开了眼,不知为何,她不想别人看到她如今的样子…   “我要见她。”   半晌,初夏续道,而千色看着眼前那个消瘦的人影,不禁心疼…   千色回头看了看楚霜浅,只见楚霜浅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点了点头。   千色让开了路,而初夏缓缓走了过去…这条路以前自己可是很喜欢的…可是这次…却沉重无比…   一盏烛火在案上,而楚霜浅随意散落的发让她如今异常妩媚,在烛火的照耀,她仿佛是夜间的精灵…魅惑人间…   千色轻轻带上了门,让两人独处…   “初夏…”   楚霜浅看着初夏的容颜,未曾想,她会来皇宫找自己…   初夏扫了一眼案上,那自己送林雨相的锦帕…还有…   初夏的目光落到楚霜浅的手上,那三道浅浅的爪痕…   楚霜浅意识到初夏的目光,很快地收起了手,可是她何等聪明…她知道初夏已经识破她的身份了。   “林雨相…我是不是很像一个傻瓜?所以你才能这么随心所以地玩弄我?”   初夏冷笑,自己一直被眼前这个才貌双绝的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这让她如何不愤怒。   “不!我没有玩弄你!”   楚霜浅急了,没有了平日的沉稳,她现在只怕眼前的人误会什么。   “没有?你以一个假身份接近我,假意与我亲近,楚霜浅,我是什么?你是闲来无事的玩物么?”   楚霜浅站了起来,走向初夏,却见初夏后退了几步。   “…我只是想见见你…”   楚霜浅看着初夏后退的脚步,那美眸不禁流露出受伤的神色,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小猫…   “楚霜浅…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   初夏低头,咬唇,忍住眼间的泪…   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为什么总在自己以为忘记你的时候,你却又出现…你却又一次又一次地敲打的本来已经平静的心!为什么!   “对不起…”   楚霜浅伸手想要把眼前轻轻啜泣的人抱入怀中,却被她巧妙地闪开了…   “楚霜浅…为什么你可以随手就把我丢弃,又随手便可以撩拨我的心!”   初夏抽出手中的长剑,含泪看着楚霜浅,她恨!她好恨啊!   “我没有丢弃你…没有…”   楚霜浅像个孩子,含着泪,急着想要解释什么,到了嘴边什么都无从开口。   “没有…那年冬天!那年冬天!你就把我抛弃了不是么?”   初夏的剑抵在楚霜浅的胸口,她想要斩断这一切…林雨相,楚霜浅…她都想要斩断。   楚霜浅走前一步,初夏的手却又不自觉收了几分。   “对不起…初夏…”   终于听到了她的一句道歉…可是现在算什么…我算什么…我们算什么…   剑被楚霜浅拨开,随即一个温柔地拥抱就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落到初夏怀中。   唇间…是楚霜浅那说了很多伤害自己的话的红唇…   一个夹杂着痛苦,思念,与悲伤的吻就落到了初夏唇间…   初夏手中的剑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鼻息间是楚霜浅最温柔,最熟悉的气味…   初夏闭上双眸…   楚霜浅…此生若你不负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可是楚霜浅…你却伤我至深…   初夏抱住楚霜浅的后脑勺,灵活的舌撬开楚霜浅的牙关,寻到她的舌后,便热烈地共舞…   我恨你…楚霜浅,我恨你…   楚霜浅吃痛,舌尖传来淡淡地血腥味…初夏一掌击向楚霜浅的胸口,只见楚霜浅退开了几步,嘴角流出了血…   初夏咬了她,也伤了她…   可是在看到楚霜浅嘴角的那抹艳红后…初夏的心却又不自觉地抽痛…   “楚霜浅…我不会原谅你的。”   初夏捡起地上的寒剑,转身离开,消失于夜空中…   千色看着初夏离去的方向,又看向房内的楚霜浅…只见她呆滞地看着门外…仿佛丢失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半刻,楚霜浅才回过神来…   她抹去嘴角的血迹…喉间一甜,不自觉又吐出了一口血…刚才那一掌…虽然留了力,可是以她现在的武功和身子…这一掌于她来说还是很重的…   “皇上!”   千色跑进去扶着楚霜浅…楚霜浅摆了摆手…   “无碍…”   楚霜浅露出了凄绝的笑容…   “她说不会原谅我…”   楚霜浅失力地倒在千色的身上…   “她说不会原谅我…”   楚霜浅又重复了一次,此次却是带着啜泣,她的头埋进了千色的锁骨间…   楚霜浅如今像个孩子,紧抓着千色不放…   千色叹了口气…   楚霜浅的确只是个孩子啊…她才二十出头…却要肩负天下…肩负她不想肩负的东西…   “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是啊…既然爱着…终有一天…她会明白的…大家都会…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3,4章内能完结,老鸨的身体真的是坏了,伤个风就发烧了,真是伤不起...这学期一直在忙,一直在生病... 传说中,一言不合就强吻,别说了,来个吻吧!哈哈哈 撒花花,老鸨要去休息了,生病... ☆、夜探   初夏跌跌撞撞出了皇宫,夜深人静的皇城,没了白日的朝气,反而多了几分萧索,虽有还有些人偶尔会路过,可是看到初夏手边的剑,都不敢上前搭讪,武林中人不能惹。   初夏的手还在颤抖…   刚才那一掌…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有勇气击向楚霜浅…   呜…   想到楚霜浅刚才嘴角的那抹嫣红,她不禁呜咽了起来,把头都埋在双膝之间…   不是说恨么…   楚霜浅…你受伤了,我不是该高兴么…   初夏靠在路边啜泣,像一只受伤的小狗…让人心疼…   “妹妹…”   一阵冷风吹来,初夏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靴子,她抬眼一看,原来是沿路跟了过来的彧风。   “大哥…”   初夏的泪痕还热着,看到彧风的时候,站起来一把把彧风抱住。   “我伤了她…我伤了她…”   彧风轻轻扫了扫初夏的头,轻笑道:“其实…你还深爱着她不是么?”   所以才会因为伤害了她,而让自己这么痛苦…   “可是…”   初夏捉紧了彧风的衣裳,仿佛捉紧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她抛弃了我…毫不犹豫地…我该如何再与她在一起…”   那个雪夜的记忆依然历历在目…   那把染血的寒剑…   那无情绪的美眸…   斐剑的嘲笑…   你心中除了皇位,还有什么呢?   你逾越了…   是…是我逾越了…   楚霜浅…或许你是爱我的…可是在你的大业面前,我便是随手可弃的旗子不是么…   “很多事情,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彧风叹了口气…一如他当年为苼王办事,他不想滥杀无辜的,却成了苼王最锋利的一把刀刃。   楚霜浅亦是一样,他不知道她背负着什么在身上,只是在她决定扛起这个江山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觉悟,需要割舍很多东西。   “或许你可以站在她的角度想想…”   彧风不禁叹了口气…   高处不胜寒…一个女子…背负了整个天下…身边却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楚霜浅…   初夏放开彧风…   我该再去陷入你的漩涡之中么?…   初夏转身…走向那个刚才她来的的地方…   楚霜浅…   -----------------------------------华丽分割线---------------------------------------   千色守在寝宫门外,吹着冷风,让她最后的睡意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楚霜浅才睡下去了…   自从登上皇位后,她也好久没有睡上一个好觉了,所以在她熟睡后,千色都会守在门边,杜绝一切会打扰到她的因素。   一阵寒风吹过…   这般熟悉的气息…   本来提起的剑又缓缓放下…   黑暗处,果然来了一个熟悉的人…   折返回来的人…   初夏看着一身黑衣的千色如一个忠诚的斗士一样守在门外,突然觉得…她守护着的,是一个极其易碎的宝物…   楚霜浅…   “她睡了。”   千色淡淡的声音传来,声量极小,生怕吵醒房内的人…   初夏犹豫了一下…   “我保证,不吵醒她。”   她缓缓开口,声音如羽毛般轻…   “为何折返?”   千色看着初夏的眼睛,她像是哭过,眼圈红得像上了艳丽的妆容。   初夏怔住…   为何折返…   她只想回来看看她…   “不知道…”   千色听到后…看着初夏迷茫的眼神,最终还是让了路…   初夏轻轻推开寝宫的门…还是那个小书库…一切都打理得如此整齐…   而木桌上却留下了一本书,似乎是因为每日都要看,所以并未把它放回原位。   她走近一看…   妖物志…这不是我最爱看的书么…   初夏轻叹,走了过去推开了右边的门…那是楚霜浅的寝室…   推开那个寝室的门…   仿佛推开了记忆的箱子…   所有的回忆…如洪水般…冲击着自己的脑…   她看到了卷曲着身体睡着的楚霜浅,她的被子裹住她的身体…   仿佛是想把自己保护在这个被子里,不被伤害…   初夏放轻脚步走近…看着那绝世容颜…   愁容满布…   眉头深锁…   楚霜浅…   初夏鼻子一酸,轻轻蹲在床边…却不敢伸手为她抚平她眉间的皱着…   楚霜浅…我的心好疼…   初夏低头,却不敢哭出声音,就连呼吸也小心翼翼…   我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受到了什么诅咒…   始终对你…无法割舍…   对不起…楚霜浅…对不起…   我要为子月和竹子报仇…我想杀了那个男人…   尽管他是你的夫君…尽管…他是占领贪狼的功臣…   楚霜浅…如果有机会…我想…我真的想…好好与你谈谈…   关于我们…的所有…   夜有些冷…楚霜浅动了动身子,便缓缓醒了过来…   床边居然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可是…明明空无一人…   楚霜浅轻叹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而地板上那点点水迹…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幽幽的光芒…   --------------------------------华丽分割线--------------------------------------   那夜之后,楚霜浅没有再见过初夏,而贪狼那里的战事越发频发,捷报也越来越多…   三个月后,楚风国已经包围了贪狼的皇城了。   初夏听到这个消息后,她便开始收拾行装,把衣物和一些必需品带上,把长剑带上,便准备踏上去往贪狼的路上了。   “你当真要自己一个人去报仇?”   彧风看着正在收拾行装的初夏,不禁皱起了眉头,而初夏则是颔首。   “子月和竹子的仇,我要亲自报…”   说完,把行囊挂在肩膀上,带上寒剑,便准备走。   “若是失败…便是一死罢了。”   在掠过彧风身边的时候,她缓缓开口,却听见彧风回复了她一句话。   “那楚霜浅该怎么办?”   说及此,初夏的脚步停了下来,娇躯明显震了震…   她还未与楚霜浅说清楚这一切…就这样死去…真的甘心么?…   “你总说在楚霜浅心中,你不是最重要的…你又何尝不是…心中除了报仇…你可曾想过楚霜浅?”   似乎戳到了初夏的痛处…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们都是如此偏执的人…难怪会走到一起…”   彧风继续说,却见初夏的身躯开始轻颤起来…   “若是我死了…告诉楚霜浅…我爱她,至死都爱她…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快乐的,幸福地活下去…”   初夏此去生死难料,若是她真的死了…那么…便告诉楚霜浅她最真实的想法吧…   “你还是不懂…”   彧风叹了口气,此时初夏回头,看着彧风的黑眸,那是深沉且透出睿智的。   “你是她唯一的救赎…”   唯一的救赎…   初夏的脑中浮现了楚霜浅的一撇一笑…   她的温柔…她的霸道…她的孩子气…   “我…”   初夏露出一抹微笑…如沐春风…   “会活着回来…”   说完,便离开,而彧风呆滞地看着初夏的背影,不禁轻叹…   这世间的痴男怨女啊…   “大哥,你真的不跟过去?”   彧飞从厨房出来,看着彧风看着门口发呆…   “不…我相信初夏…她说过的话,一定做得到。”   彧飞耸了耸肩…虽然他担心初夏,但是他相信初夏,更相信彧风的判断…   彧飞端了茶出来,然后招呼彧风来坐。   “喝点热茶吧,入冬了,莫要生病了。”   彧风坐下,端起热茶,看着那冉冉而起的热气…   “是呢…入冬了…”   这世间很多事情都像个圆圈…   你以为在某个点结束了…其实又会在那个点开始…   然后画成了一个圆满的圆。   ---------------------------------------华丽分割线-------------------------------------   初夏离开了幻星古城,在落雪纷飞的季节里,赶往贪狼…她不会让斐剑顺利回京…   她买了匹马,日间赶路,晚间休息,期间也没什么事打扰…   一切都还算顺利,可就在她以为一切都会顺利下去的时候,却在慕莲城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她记得当时楚霜浅派人截杀苼王的兵,紫湘守的就是慕莲城,没想到她在这里又遇到了紫湘,而且还有那个常年待在绝影身边的侍女,琳琅。   她俩好像在执行什么任务,神色有点凝重,而本来初夏不想多管闲事,可是却发现,她们根本不是在执行什么任务,而是…   “你跟她什么关系?”   沉默许久的琳琅缓缓开口…虽然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但是紫湘却是一脸百口莫辩的模样。   初夏以人格保证,她真的不是偷听,而是刚好她们就坐在她身后的那一桌。   “真的没有…”   还真是第一次听紫湘如此没气势的回应…估计真的一物降一物了…   琳琅沉默了半晌…续道:“莫要与她走得太近…”   “我…不喜欢…”   初夏不禁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是什么节奏啊…她不过就停下来喝个茶,怎么就碰上了这两个…   “梅文裳与我真的没什么,我以后也不会亲近她…”   梅文裳?!   初夏似乎听到了关键词…   梅文裳不是应该在贪狼边界作战么?为什么会在慕莲城?   “她在哪?”   初夏一个转身,便急着问道,让本来你侬我侬的两个人不禁吓了一跳,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紫湘收起惊吓的模样,然后换上一脸媚笑,一成不变的妖媚风格。   “先回答我梅文裳在哪里。”   初夏着急了,而琳琅不温不火地回复了一句:“我们刚在慕莲客栈见过面。”   听完,初夏扔下了铜钱,拿起行囊就离开了。   紫湘若有所思地看着初夏的背影…   “她是去报仇的…”   那双妩媚的美眸似是看穿了一切…   初夏走在路上…心里一团乱…   为何…梅文裳作为楚风国出战贪狼的军师,为何会在慕莲城,她不是应该在贪狼那里么…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点低烧...我这身体真是赶上了林黛玉的节奏了,哎... 真的快完结了,完结后,女道士文会开始更~ 撒花花~~留评评~~求虎摸~~ ☆、月黑风高杀人夜   初夏的思绪有点乱,很快她就在客栈里找到了坐在角落,默默看着手中那杯热茶发呆的梅文裳。   她真的在这里…到底贪狼那里的战事是怎么了?…   初夏走了过去,梅文裳抬眼,看着初夏的时候,那本来失去焦点的双眸才恢复了神采。   “初夏…你怎么在这里?”   似乎有些惊喜,不曾想已有两年不见的好友竟在慕莲城无预兆的相遇了。   “我才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初夏看着梅文裳,顿了一下,续道:“你不是应该在贪狼那里的么?”   初夏开了口,而梅文裳则是皱眉,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我…贪狼的战事在十天前就结束了…现在一部分的军队都在回京的路上了…”   结束了?!   为什么消息传来是还有莫约一个月才会全面占领贪狼…   “你…你没有骗我吧…”   初夏踉跄的后退了两步,而梅文裳这时也觉得奇怪…开口道:“不骗你,早在十日前我们就已经全面占领贪狼,逆贼楚熵也已经伏诛了,只是回到楚风国我发现…这消息貌似没有传开来…”   梅文裳这时才发现,这吞并贪狼是大事,为何城里的百姓却没有人提及,难道是有什么人掩盖了消息?而掩盖了这些消息又有何用意?   初夏脑中似乎闪过一丝想法…   楚霜浅!   她和梅文裳对望了一眼,双方似乎都心领神会…   “斐剑现在在哪里?”   初夏握紧了手中的寒剑…牙关在轻颤…   楚霜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两天前刚离开,从洛水城沿路回京城了。”   梅文裳回答毫不含糊,她与斐剑共事了两年,他是个有野心的人,而且也是个残忍的人,梅文裳不喜欢他,这种人永远不能成就大事,也无法让人信服。   更何况…让红梅山庄灭庄的幕后黑手就是斐家,这个仇,她怎么可能不报…   原来从洛水城跑了,难怪自己没有遇上他…   初夏转身正要走,却被梅文裳叫住。   “初夏!我跟你一起去!”   初夏还未来得及拒绝,梅文裳已经拿起她的武器,一手勾起初夏的手就往外跑。   “梅文裳…”   初夏看着梅文裳没有任何犹豫的表情,不禁轻唤了她的名字。   “我可是你口中的女中诸葛,你心里想些什么,我可是都一清二楚。”   梅文裳一边走,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这抹笑容在阳光下,让初夏晃了神…   女中诸葛…梅文裳…   她有预感…楚风国往后的日子,红梅山庄和梅文裳会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梅文裳,你可知道…我要做的事,足够让我们脑袋都搬家。”   刺杀楚风国大将军,这是株连九族的罪名。   “你以为楚霜浅封锁这些消息意欲为何?”   梅文裳开口,而初夏想了一下,可是她现在心绪不稳,哪里考虑到这么多。   “不知道…”   “依我所见…她也想杀了斐剑…”   梅文裳皱眉,美眸透出来的睿智和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封锁了这些消息…蒙蔽百姓,在半路把斐剑给咔嚓了…再随便弄个死因…那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楚霜浅…果然是个果断的帝王…   也是个,决绝的女人…   初夏看着梅文裳的表情,不禁叹了一声。   “你这般聪明…为何就是逃不出一个情字…”   听及此,梅文裳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初夏,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容。   “再聪明我也只是一个人,放下也需要一段时间…不是么?”   紫湘…   如果可以…   我希望我可以狠狠地忘记你…   初夏轻笑,没有再问下去,找到了自己的马,跟梅文裳一路飞奔回赶。   两人日夜赶路,几乎都要把马给跑死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军队的踪影…   而初夏和梅文裳也停了下来,潜伏在附近,伺机而动。   “你打算如何?”   梅文裳和初夏躲在草丛处,寒冬的夜里,两人裹着厚厚的披风,才不至于让单薄的身体颤抖。   “我打算引开其他士兵,再找他算账。”   初夏抽出长剑,在月色下,发出阵阵寒光…   “如何引开?”   初夏凝神,从行囊中拿出了两颗圆形的东西,递给了梅文裳。   梅文裳把那东西凑到鼻前嗅了嗅,不禁皱眉,然后双眸一亮。   “火药?”   初夏颔首,续道:“斐剑队伍里肯定带着贪狼的战利品,以他的个性,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绝对不会托付给别人,如果在不远处引爆火药,肯定会引开大部分士兵,而斐剑定会留守守着那批战利品。”   听及此,梅文裳点了点头:“猜的不差。”   顿了顿,续道:“我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梅文裳就拿着火药站了起来,一阵风地溜走了,都来不及等初夏开口。   这就是兵贵神速么?   初夏不禁失笑…   很快,远方就传来了两声巨响,仿佛一阵地动山摇,连心也跟着颤抖…不多时巨响的地方便烧了起来。   果然,这声巨响很快就引起了士兵们的注意,都跑去一探究竟,而初夏探头出去一看,果然士兵都陆陆续续过去了,而斐剑依然站在原地,守着那用黑色布裹住的战利品…   斐剑…   你死期到了…   半晌,那杂乱的脚步声都消失后,初夏就从草丛中一窜而出。   伴随着寒光,落到斐剑身前不远处…   斐剑很快地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凝神一看,一见是初夏,随即笑了出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被抛弃的小狗。”   斐剑笑得狂妄,初夏不怒反笑,手中寒剑指着斐剑。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谁才是最可怜的小狗。”   斐剑皱眉,提起长/枪向初夏袭去。   镪——   初夏被逼退了几步,行军之人的力道果然是骇人…   初夏运起全身的内力,与斐剑全力一搏。   月色下…   她如一只疯狂的野兽紧咬着斐剑不放…   两年了…   她忍了两年了…   子月…竹子…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手刃仇人的这一刻…   啊————   初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剑招贯穿了斐剑的右臂,斐剑痛呼一声,急忙后退,长剑就这样抽了出来。   想不到…   这个贱人的武功居然高了这么多…   斐剑捂住自己的右臂…   长/枪转移到了左手…   又继续与初夏缠斗在一起…初夏没有想到的是,他左手使枪居然更为灵活。   自己一时招架不了,被长/枪划破了腰侧,破了一个不小的血口子。   “杀你,跟杀了冷月宫宫中那两个肮脏的婢女没什么两样。”   斐剑眼中寒光乍现,乘胜追击,岂料被初夏一个巧妙地身法闪过还被她一掌击中,吐出一口血来。   “斐剑!我杀了你!”   初夏握住手中的长剑扑了上去,没了所谓的剑招,这一招着实就是为了给斐剑最后一击。   斐剑看着那迎面而来的长剑,突然害怕得浑身颤抖起来。   要死了么?…   镪————   初夏手中的长剑被弹开…   初夏转头一开…   楚霜浅一抹白衣款款而至,双眸似是染上了一层霜,她身后还跟着一身黑衣的千色…   她的剑,被楚霜浅弹开了…   “楚霜浅!为什么!”   初夏眼看就要杀死这个男人了,杀死这个杀人凶手了!为什么!   千色一个闪身,把初夏给束缚住,不让她动弹…   “楚霜浅…你到现在都要护着他…?”   楚霜浅深深地看了初夏一眼,并未说话,只听见斐剑开口。   “哈哈哈哈~~你始终杀不了我的,哈哈哈~~”   斐剑似是逃过一劫般笑了起来,而楚霜浅此时才缓缓开口。   “你好像还看不清现在的情况。”   她慵懒的声音幽幽传来,想一个勾魂的使者…在冬夜里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说什么…”   斐剑吓得后退了一步…在楚霜浅身上发出来的是杀气…货真价实的杀气…   “我说,要杀了你…”   楚霜浅手中长剑已经如灵蛇般飞窜而出,斐剑没有想到楚霜浅居然要杀了自己,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在剑锋抵在自己胸口的时候,楚霜浅却停下了动作…   “但是我有欠于你…我可以让你三招…”   楚霜浅收起长剑,只见斐剑的眼神从混乱,渐渐变成了疯狂的阴狠…   “贱人…贱人…居然利用我,居然骗我!”   斐剑从袖中抽出了匕首就往楚霜浅划去,楚霜浅不还击,斐剑的匕首就狠狠地刺入自己的小腹中。   “楚霜浅!!千色!你放手!”   楚霜浅会死的!   千色虽动了动,可是最终还是无畏所动。   “楚霜浅!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斐剑的匕首往楚霜浅的左胸刺去,此次楚霜浅闪了闪避开了要害,只是刺中了左肩。   一抹寒光闪过…   这次楚霜浅不闪也不躲…   “我已经还了你三刀…”   楚霜浅探手,轻轻抹去脸上流出的血…   “斐剑…我不欠你的了…”   长剑出鞘! 作者有话要说:  如无意外下一章完结。 番外的话会考虑写~ 大家之后可以多多支持老鸨的新文 《女道士下山》哦~ 撒花花~留评评~ ☆、圆缘   “斐剑…我不欠你的了…”   一抹艳红就从楚霜浅脸上的伤口缓缓流下,如抹上最夺目的妆容…   长剑一挥,划破斐剑的手腕,他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斐剑脖子一凉,楚霜浅的长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喉间。   “为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了,为什么…”   楚霜浅忍住身上的痛楚,露出一个微笑…如黑夜中盛放的蔷薇…   “斐剑,你不要再骗自己了…你不是给了我什么…你一直都是在为自己筹谋…而此刻…”   楚霜浅露出一抹淡笑…   “你也该看清楚了…我不爱你,由始至终,而你…爱的只是楚风国长公主,而非楚霜浅…你只是想占用…却从未想过…真正我的想法…你说我逼你杀了斐昶…可是若你没有那个野心,想要成为斐家军最高位…你会做么?…你由始至终都帮着苼王来谋害我…你做的所有事都只是想要满足自己,你只是想占有才貌双绝的长公主,你甚至还密谋…在时机成熟时让我把皇位禅让于你…不是么?…”   楚霜浅的手用了几分力,斐剑的喉间出现了淡淡的血痕…   “如今我还你为楚风国的付出,也还你口中说了那么多年,你所谓的爱…斐剑…我不欠你的…”   斐剑看着楚霜浅苍白的脸上,那一抹艳红,不禁发笑,仿佛是野兽在死前最后的呐喊…   “你说的一句不差…楚霜浅…我始终是太低估你了…我做什么事居然都在你的掌控之下…哈哈哈哈…楚霜浅…最毒妇人心啊!哈哈哈!”   楚霜浅冷笑…   “遗言…”   “遗言?哈哈哈,楚霜浅…你怎么不死呢?哈哈哈…”   斐剑从来都不是一个满足于现状的男人…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所做的一切都让这个女人给看穿了…   寒光闪过,斐剑的脖子多了一条血痕,他就在不甘和痛苦中死去…   楚霜浅此时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   “楚霜浅!”   初夏跑了过去把楚霜浅抱住,却见她腹部流了好多的血,脸上….   那张脸上…   那张绝美的脸上…   居然有一道深深地刀痕,莫约一指长,血染满了她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来…明明都已经封锁了所有消息…”   楚霜浅把初夏捉紧…把头埋在她怀里,很多时候…人在脆弱不堪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最真实的痛苦…   楚霜浅封锁所有消息,为的便是不让初夏与斐剑相遇,初夏不会遭遇任何危险,可是却有探子回报说初夏出发慕莲城,自己则是和千色连夜赶了过来。   千色跑了过来,往楚霜浅的口中喂入一颗华佗续命丸,看着仍在震惊中的初夏,叹了口气。   “欧阳大夫在途上,初夏,振作点。”   初夏回过神来,抹干了泪,把楚霜浅抱起,小跑着往城里去。   “楚霜浅撑住,你撑住,我还没原谅你,你不准死…”   初夏慌乱地说着,而怀中被初夏抱着的楚霜浅抬眼看了初夏一下,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如春风拂过湖面般轻柔的笑容。   “嗯…我不死…我还要求你的原谅…”   “楚霜浅!为什么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为什么要受他三刀!你为什么这么笨!”   初夏忍住腰间的痛楚,抱着怀中之人,一刻也不敢松懈下来。   “再聪明…我也只是个人啊…初夏…”   楚霜浅几乎要昏厥过去,可是看到初夏的轮廓,她又舍不得闭上眼…她怕…她怕她一闭上眼,什么都会结束了…   “能不能原谅我….”   楚霜浅用力地睁开眼,而初夏浑身一颤…   “现在不能…等你伤好了,我再告诉你答案…”   初夏摇了摇头,泪水就这样甩了出来。   “我怕来不及…”   “不!不能是现在!楚霜浅!”   “嗯….不是现在….”   冬夜的夜色下…是两个奔跑的人…   和一路滴滴坠下的殷红…   仿佛是开满了一地的红蔷薇…   ---------------------------------华丽分割线-----------------------------------------   霜帝三年,冬,大将军兼凤君斐剑旧伤复发,为国捐躯,享年二十四,追封为破狼将军。   霜帝三年,冬,楚风国女皇霜帝因急病驾崩,传位于七皇爷楚忠业,享年二十二,被追封为无双女帝,为感谢她在位两年多为楚风国做出的丰功伟业。   同年,举国同哀。   楚风国进入忠帝一年。   楚风国再无战事,天下回归平静。   皇陵外,楚忠业看着皇陵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那神色看起来有几分惆怅…此时楚知遥走到了他身边。   “大皇姐又不在里面,你看个什么劲。”   听及此,楚忠业白了她一眼。   “这不是演戏给大臣们看么,难道大皇姐驾崩了,我能一点都不伤心么?还有二皇姐,你说话别这么大声。”   两人低声嘀咕着,身后的一群大臣自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楚忠业一脸悲痛的样子,让外人觉得他是在哀悼着楚霜浅。   “后天我去看大皇姐,你去不?”   “我看你是去看千色吧,你放心,过不久我就放你出宫,别急。”   “我管我去见谁,一句话,去还是不去?”   “去!”   墨芯一身官服与一众大臣跪拜在皇陵前,看着前面那两个嘀咕着的人,心里不禁暗道:“这两个人能不能别废话…画皮还在府中等着我!”   -------------------------------------华丽分割线------------------------------------   幻星古城城郊的一座别苑里,入住了两个姑娘,其中一个是幻星古城里的人都认识的初夏,另一个人出外都带着面纱,但是但看她的眼睛便知道此女长得非常好看。本来戴着面纱的女子身边还跟着一个黑衣女子,可是某一天,有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半拉半扯就把拿黑衣女子给拐走了,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床榻上一片凌乱,衣物散落满地,而初夏正趴在一个女子光洁的背上,那不安分的手在来回抚摸。   “别闹了…”   那女子慵懒地开口,完了,还露出一抹娇媚的笑,让初夏不禁抱紧了她。   “楚霜浅,你真的是一个妖精。”   初夏闷闷地说着,也不再胡闹,反而是安静地抱着楚霜浅。   “我要是妖精,你就是妖姬…也只有你才能让我妥协。”   楚霜浅握住初夏覆在她腹部的手,缓缓闭上美眸,感受身后那人的心跳。   “也不知道当时是谁伤好了后,霸道地把我给拐走了。”   初夏颇有微言,这个女人看样子像是妥协,其实自己被她拐走了都得好久才能回过神来。   “嗯……你看起来还挺心甘情愿的。”   楚霜浅轻笑转了个身,面对着初夏,看着她那双如黑潭般双眸。   那一年的冬天,楚霜浅从鬼门关里逃了出来,之后楚忠业执意要为楚霜浅抗下这片江山,最后几番挣扎,还是答应了。   褪去一身皇袍,她与初夏说了所有她们互相错过的事,互相伤害过的记忆…   最终,楚霜浅抛下了一切,与初夏远走高飞,而初夏亦明白了楚霜浅所有的隐忍,原谅这段她们错过的时光。   “谢谢你能原谅我…”   听及此…初夏怔了一下,伸手覆上楚霜浅绝色的脸上,那淡粉色的痕迹…那伤口已经长出了新肉…那一晚的一切仿佛还如此触目惊心…   “楚霜浅…是我要谢谢你…”   初夏倾身,吻向楚霜浅的唇…   “在你最需要人依靠的时候,我却离开了…谢谢你愿意等待任性的我…”   楚霜浅鼻子一酸,那美丽的双眸瞬间染满了泪光。   “你值得我等一辈子…”   “楚霜浅……”   两人相拥在一起…   “楚霜浅…你离宫几年了?”   楚霜浅往初夏怀里蹭了蹭,缓缓开口。   “莫约五年了…”   “已经五年了…”   是啊…现在已经是忠帝五年了…   “那么接下来每个五年…都会像这个五年一般…我们相扶相守…”   “嗯…”   寒冬,她们分离了…   也是在寒冬,她们又在一起了…   真正相爱的人…   无论经过多少磨难,都会像一个走在一个圆圈的线上…   跌跌撞撞,辗辗转转,都会在终点相遇…   “往后的每个五年,你的目光若是敢停留在别人身上,看我不弄死你…”   “哎哟~我的长公主,你太霸道啦!”   初夏与楚霜浅忍俊不住,却又在笑意退却之后,初夏郑重地对楚霜浅说了一句话。   “楚霜浅…此生我只为你而停留…”   没有权力斗争…   没有官僚间尔虞我诈…   没有那浮华下的虚假…   如今只有她与她的小生活…朴素而真实…   ------------------------------------完结终点线------------------------------------- 作者有话要说:  有生之年系列《长公主,你太霸道!》完结啦!!! 谢谢大家的支持!!有很多很多话想说,但是又不想唠叨了,总之就是感谢大家! 这部小说比起《赖上冰山神君》,点击率更高,评论更多,说起来应该比神君文成功! 不管怎么说,老鸨的文笔还是有很多缺点和需要改善的地方,希望我以后会做得更好! 最后真的,真的还是要谢谢大家的支持!没有你们可爱的催更方式,没有你们的评评和花花,就没有更多老鸨可以坚持下去的动力! 谢谢大家愿意追过这部有生之年系列~哈哈哈哈! 番外会有,交代清楚一些细节,会尽快出,哈哈哈! 最后老鸨无耻求长评,哈哈哈! 我们《女道士下山》再见! ☆、番外:中秋团圆   初夏一直守在门外,心里虽然焦急,但是身躯还是一动不动,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想要把那扇门看出一个洞来。   她终于懂了,那时候白鸢重伤,绝影会如一尊石像般紧紧守在门外…   因为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最尽可能的离她最近…   良久,那扇门才打开来,欧阳平缓缓走了出来,脸上波澜不惊。   “皇上没事了,但是她需要休息,你们尽量不要吵她。”   欧阳平手中一块白布来回擦干净自己的手,布上都是血迹。   初夏颔首,用最轻的脚步进了房间,她受伤处似是开了两朵红花,而已经被好好的包扎了起来。   她似乎睡得很沉,眉间轻蹙,仿佛是一个满怀心事的孩子。   但是她脸上…   才貌双绝的楚霜浅脸上…却是多了一道伤痕…   千色轻叹了口气,为两人带上了门,默默地守在门外。   她伸手…想要覆上她脸上的伤痕,却在半空停了下来,她怕惊扰到她…   她看着楚霜浅熟睡的面容…   眼泪不禁又滑落下来…   她不敢想象如果失去楚霜浅的话…她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她默默伏在床边,看着她的容颜,腰间刚上过药的伤口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楚霜浅…快点好起来…   -----------------------------------华丽分割线--------------------------------------   翌日,初夏缓缓醒来,却发现已经趴在楚霜浅的床边睡着了,而自己醒来的时候,却发现本来应该躺在床上的人,却坐了起来,靠在床头,颇有深意地看着初夏,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初夏不禁有些脸红,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美眸正带着深意,温柔地看着自己。   “我给你倒茶。”   初夏起身,转过头给楚霜浅倒了杯茶。   楚霜浅接过,却没有喝,而是握在手边,然后继续看着初夏…   “你如果没什么要说,我便出去了。”   “初夏!”   楚霜浅把初夏叫住,然后沉下声来。   “我…我有很多话要与你说。”   初夏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坐在床边,等着楚霜浅开口。   “对不起…初夏…”   楚霜浅直勾勾地看着初夏,那眼神像是一个可怜的小猫,让初夏不禁晃神…心跳加速…   此时,不合时宜的敲门声传来。   “大皇姐,是我。”   是楚忠业的声音,没想到楚忠业居然也来到了慕莲城。   “进来吧!”   楚忠业推门而进,初夏很久未见楚忠业,现在的他多了积分沉稳,脸上有些风霜,但是那双眼还是似以前那般明亮。   虽然很想留下来与楚忠业叙旧,但是但看楚忠业那凝重的神情,似乎现在不是一个叙旧的好时机。   初夏识趣地走了,顺便带上了门,里面谈了什么她不知道。   她看了看门外的千色,依然像个忠诚的守卫一般,双手交叠在胸前,不过这时她的眼神却看向了初夏,眼光柔和下来。   “这两年…过得可好?”   终于有时间让大家都静下来,有个好好叙旧的机会了。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不过就是过得比较踏实些…你呢?…”   房内依然没什么动静,而千色和初夏则是攀谈起来,很快天色便开始泛黄,黄昏将至。   只是很多关于楚霜浅的,千色都有意无意转移话题,因为有些话,总是需要楚霜浅自己说的。   “千色…我发觉楚霜浅的身体好像比以前虚弱了…她发生过什么…”   话锋一转,千色显然没有回过神来,然而看着初夏凝神的模样,她却又不忍心隐瞒。   “她…”   欲言又止…   “她的武功废了大半。”   终是说了出口,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以楚霜浅的性子,她定然也不会说。   “怎么会这样?…”   初夏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会这样?楚霜浅的武功怎么就废了大半?!   千色看着初夏…那眼神耐人寻味,却又有些闪缩…   初夏突然想起了自己穿回现代的那短暂的几分钟…   她听到了楚霜浅的声音,那时候她只以为是幻觉…   现在看着千色的脸色…恐怕是真的…   楚霜浅为了救我…武功废去了大半?…   还来不及深思,那扇门终于打开了…而楚忠业似是松了一口气地走了出来。   “你们谈什么谈了这么久?”   好奇心每个人都有的…初夏也不例外,而且对象还是楚霜浅…   楚忠业笑了笑,道:“你很快便会知道了。”   说完,便走了,而初夏的脑海里还缠绕着刚才的问题,楚霜浅为了自己而废了大半的武功…   她很快地走了进去,关上门…   “楚…”   “初夏,你愿意与我一起走么?”   “嗯?”   初夏不明所以,她看了看楚霜浅,却见她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光芒,一种雀跃而明媚的光芒。   “初夏,能不能原谅我…然后与我一起走?”   初夏深深地看着楚霜浅,那美眸太漂亮,以至于自己差点受到了蛊惑,点下头去。   “不…你还是一国之君…”   楚霜浅低头一笑,像个孩子。   “三天后就不是了。”   “什么意思?”   初夏有点震惊,三天后就不是…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把皇位禅让给忠业了,三天后…霜帝便会成为历史。”   楚霜浅顿了顿…续道。   “所以…初夏…你愿意与我一起走么?”   这件事听起来太过惊世骇俗,楚霜浅放弃了皇位,然后问着自己要不要跟她一起走…   还惊世骇俗了…太惊世骇俗了…   初夏不禁流下了泪水…楚霜浅…你真是太惊世骇俗了…   楚霜浅看见初夏流泪,马上撑着受伤的身子走了过去把她抱住…   “对不起…初夏…若是你还未能原谅我…我便等…等你原谅我的那一天…”   初夏回抱楚霜浅…浑身不禁有些颤抖…   “楚霜浅…你怎么那么笨…”   “嗯?”   一个吻随着泪水落到了楚霜浅的唇边,缠绵悱恻…仿佛要倾诉她所有的思念与委屈…   那一天的夕阳…是初夏见过最美的夕阳…   冬天里最美的夕阳…   -------------------------------------华丽分割线-----------------------------------------   “别抢我月饼!”   楚忠业跑起来追着楚知遥,想要夺回她手中的月饼。   “来啊来抢啊,哈哈哈哈!”   两人一追一跑,实在滑稽,而楚霜浅不禁摇头苦笑…   这两个大孩子…   “师妹,你这地方实在好,环境清幽,小桥流水…”   绝影咬了一口月饼,看着头顶上的那轮明月,神色甚是惬意。   “楼主大人,你怎么偷吃了我的月饼!”   白鸢看着绝影手上的月饼,不禁有些愠怒,这人趁自己不注意偷去了自己的月饼。   “你最近长胖了,少吃点…”   “你!”   “你俩就别吵了,这中秋好日子就别煞风景。”   紫湘静静地牵着琳琅的手,而琳琅也只是笑,一如既往的温柔贤淑。   “话说…梅文裳这么忙,你这皇帝为啥这么空闲来我们这儿庆中秋?”   初夏问了问那与楚知遥追逐的楚忠业,而楚忠业停下来,双手撑在膝上喘着气…这二皇姐原来这么能跑…   “我…她…梅文裳…哈…等,我缓过气来…”   顿了顿,楚忠业才续道:“她有什么忙,不就是去了神农宫那里与那女御医你侬我侬。”   楚忠业翻了翻白眼,那梅文裳隔三差五就去神农宫找那女御医,还说自己擅离职守,真是的。   “哦?你说欧阳大夫两年前收的女弟子?”   楚霜浅开口,传闻欧阳平两年前从荒郊捡了个孩子,然后就带她进神农宫做事,传她毕生所学。   “正是!”   楚忠业说完,又开始追着楚知遥跑。   墨芯手边拖着一个孩子,莫约十岁左右,那轮廓英武,双目如炬,身段非凡,看起来日后必定是个可塑之才。   “卫国,吃点月饼。”   画皮把月饼递了过去,而楚卫国则是接过,但是微微弯腰。   “多谢画皮姑姑。”   楚霜浅看着楚卫国,这怜妃的孩子也长这么大了,据闻楚卫国四岁便能精通骑射之术,六岁熟读兵书,八岁能把手中的长/枪使得出神入化,此子定非池中物。   千色此时走了过来,用手帕抹了抹楚卫国嘴角的饼屑。   “谢谢千色娘亲。”   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而大家都安静下来。   “哦,终于到了。”   绝影差了白鸢去开门,一开门便看见两个人站在门外,一个是多年不见的白尘,而另一个则是异族女子打扮的人。   “姐姐!”   白鸢马上抱了过去,这人终于舍得回来了!   “你勒死我了!”   白尘拍了拍白鸢的肩膀,这孩子快把自己抱得喘不过气来了。   “白尘,你不介绍介绍身边这位姑娘么?”   绝影眼光毒辣地发现了,那人身上挂着白尘搜索已久的连心玉。   而楚霜浅和初夏对看了一眼,相视而笑。   “这位是霍思玛,是我的…”   还未说完,却听白鸢急着开口。   “你的好情人嘛!来来来,别站在门外,一起庆中秋咯!”   两人被白鸢拉了进来,这院子里真是越发的热闹了。   白尘看了看初夏,点头一笑,那眼里已是释然…   白尘也找到自己的伴了…真好…   “人月两团圆…这个中秋节真好…”   楚霜浅说了一句话,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她握住初夏的手,轻轻地靠在她身上。   中秋大团圆…   自己爱的人,爱自己的人都在身边…   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番外出来啦~ 大团圆结局~~ 老鸨没有写楚霜浅对于那时候大虐的解释,是因为要写起来会很罗嗦,哈哈哈! 其实吧,初夏也已经原谅楚霜浅了,那些解释也只是往后的日子里茶余饭后的闲聊。 好啦~老鸨下一篇文《女道士下山》大家走过路过别错过啊! 哈哈哈哈~~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